正文 开篇 巅峰之战   九地遁为尘,一朝苦为笑。笑里风雪月,隐伤莫为言。   赤陆上有五个大国,由面积来看,“碧冉”最大,接着是“玖丰”、“斧铸”、“骨材”,而“黄岐”最小。其中只有碧冉立于茫河南岸,其他四国都在茫河北岸。   黄岐面积虽小,但却是充满神秘和传奇的国度。它的宫殿和街道悬浮于黄岐上空,有树有花,有飞鸟。   除了经营各式各样商铺的商贩能到达这上空,其他人都为宫殿里的皇族、贵族、佣兵。黄岐的人民都踩在脚跟扎实的大地上,在这上面生活。迄今为止,无人能知晓这么一座雄伟的宫殿是何时又如何建起的。   宫殿的背后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作为黄岐一道天然的城墙而存在。雪上立于赤陆的西北海岸边上,是赤陆上最高的山峰。   黄岐盛行武术,武者多,善于用剑者为多,黄岐也是赤陆最具地位的国度。。它拥有赤陆上最大的炼钢场,善于铸剑,而碧冉善于铸枪,斧铸是大斧,骨材是刀,玖丰毗邻茫海,无山相随,国内矿场颇少,没有擅长的兵刃,也提倡和平,被称为橄榄树之国。   这是一场三千年前赤陆传说中的最强之战。   雪山之巅,大雪随风狂啸,两个人屹立于此,纹身不动。感受到这即将爆发的大战的雪狼、雪鸟、冰羚羊、冷豹……都察觉到了异样远远地躲开了。   其中一人披头散发,肩膀上挂着黑色披风,披风随着风自由扇动着。另一个人束紧头发,神情露出自信满满。   卓凌手持着一百二十六段一百二十六纹的擎雏剑,修炼的的“正气”灌注在剑的段位中,显现在一百二十六纹路,气又从剑扩散出来,王墅璟手持着两把七十二段一百四十四纹的辰鬼枪,也借着枪的段位和纹路,把强大的“傲气”散发出来。这个时候,半边天为正气,另外半边天为傲气。   卓凌依旧苦口婆心地劝着王墅璟:“墅璟,我们大可不必打这一场,现在赤陆一片大乱,我们必须先制服求岳城,才能平息这场战乱。”   “不必?呵,对我来说,你我谁是最强者中最强的一个,才是最重要的。今天,就在这里分出来吧!”墅璟大喊了一声,山顶上的风便被打乱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好吗?”卓凌想竭力劝王墅璟放弃这场战斗,“最强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真的有意义吗?”   “对我来说,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改变这个时代,做为传说的开始。这个人不是你!就是我!不会是两个人!”   “卓凌,快开始吧。这也是我们三个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了。”站在一旁眼神紧聚的柳传开口说话了。王墅璟笑了起来大声说着:“来吧。”   “狂狮!”雪山顶仿佛在震动,伴随着闪电和烈火,黄岐的上空传来一阵阵巨响。王墅璟散出来的气凝结成一只硕大的雄狮,沾上雪花变得惟妙惟肖。随着两把辰鬼枪交叉一挥,狮子开始在空中奔跑。   “凯歌!”卓凌将散出去的气瞬间收起压缩在剑内,看着狮子奔跑到自己的面前,擎雏一挥,一道亮光闪现,横劈狮身,那么大的一只狮子转眼被打散了,失去支持力的雪花没有目的地散开来。   “无双!蛟龙!”王墅璟又释放了大量的傲气于辰鬼枪内,开始用两把枪挥出蛟龙,这条龙腾空出世,在空中盘旋,风强劲得把重量稍轻的石头都卷进了体内。三个人都用气护住自己的身体。卓凌汇聚着正气,看着这条龙把风越卷越大。   “救世!神龙!”卓凌的气汇聚成另一条威风凛凛的神龙,开始冲向蛟龙。两股巨型的气在空中疯狂打斗碰撞,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握紧武器,同时跃起,开始进入真正的对战。山上的坚冰和磐石一一被打散或震裂,当两人发生强烈冲撞的时候,连山峰也会震动。雪花扬扬洒洒地四处飞散。   “好!好!好!”柳传在一旁直喊,如此强烈的对抗正是他所要的。两个人,两股气,在阳光中厮杀着,场面壮观得不可比拟。柳传同时也为自己教出了这么两个人感到骄傲。   卓凌此时却心急如焚,希望快速地结束这场战斗。   “结束吧!”卓凌双手交叉,正气已经撑满了擎雏,此刻,他身边连一点防御的气息都没有了。正气汇成的神龙用尽全力飞过去,却被傲气全身的蛟龙咬住,不敌王墅璟的傲气瞬间魂飞魄散。   “去吧。”王墅璟又继续往龙的体内灌入大量的气,龙笔直地飞向卓凌。   “你看看生灵涂炭,再看看自己有一身救世人于水深火热的实力,却无一份救世之心。不觉得可悲吗?”王墅璟瞪大了眼睛看着由傲气形成的蛟龙慢慢变得一身正气,停在了卓凌的面前。   “什么!”柳传看着卓凌身上露出的隐隐约约的伤气,感到不可思议,仅仅一点点的纯正的伤气就完全逆转了局势。他那份急于救世而产生的伤气,打破了自古以来,人身上只能存在一种类型的气息的界限。   “凯歌!救赎!”卓凌轻声地说着,蛟龙头一扬往天上飞去,转了个身,反而向王墅璟飞去。   “无双!蛟龙!独尊!”王墅璟试着重新控制蛟龙,但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已经将大部分气投入这条无双的蛟龙之中,哪还能抵抗得住,但龙飞到他眼前卓凌让它停了下来。   “你输了,收手吧。”卓凌义正言辞地对着王墅璟说。王墅璟不甘心地企图一枪欲刺入蛟龙体内,却被卓凌一道剑气打飞了辰鬼枪,一把辰鬼枪就这样从雪山上飞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王墅璟仰天大笑:“胜负已分,你赢了。”说完,倒了下来,支持他一身的傲气,仿佛更让他受打击。卓凌马上跑了过来,看着昏过去的王墅璟。   “去吧。我来看着他,他有他要履行的承诺,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柳传已经开始背起王墅璟,见卓琳还一动不动,说:“怎么还不去?”   “我……”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你自己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还要我们两个人来做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   “没有意义?对我来说,这就是我一生的所有意义,将来黄岐也会因我而保持长久的和平。。”   “我不能明白。”   “你没必要全部明白,只要记得我之前对你们两个人说过的话,做到你们答应我的事那就够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我……”   “恩?”   “谢了,师傅。”卓凌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知道他对自己和王墅璟都是倾囊相授,没有一丝保留。一声口哨想起,一只庞大的雪鸟从天而降,卓凌跳了上去,从几千米高的雪山上笔直飞下去。   “哼,这小子。没想到体内还潜藏着另一股气息”柳传看着卓凌走后,背着王墅璟,把体内霸气转化到脚上,靠着脚上极强的气,不用踩着地,在空中下坡行走着,往雪山上的石屋走去。   当王墅璟醒来,他看着坐在一旁的柳传,问:“他已经下去了吗?”   “恩。”柳传冷冷地说。   “那……我……”   “恩。”   “这……没法改变了吗?”   “恩。”柳传依旧冷声冷气地,王墅璟掩面在适应这个事实,“接下来,就看你们两个怎么做了。我一把骨头老了,你要是还希望你那一身傲气撑得起自己的话,那就让自己为遵守一个充满光辉的诺言而骄傲。”   “恩。”王墅璟被这一句话打动了,他的傲气仿佛一瞬间转而为了一个世代的诺言而骄傲。   “我走了。”柳传站起身来,“如果我还能走得动的话,我会来看你的。”王墅璟无言告别了这个相处了多年的师傅。几年来传授他们武术的精华却从不让他们叫他师傅的人。   卓凌直到脚下的雪鸟到了五百米的高空不会再往下飞,此时卓凌在空中踏步,直朝黄岐的宫殿。   最后他落在黄岐的悬浮街道上,伴他下来的是漫天的飞雪和一道照亮前景的闪电。黄岐地上的人见到空中的这个人,将他看成救世主,开始出声呐喊着,为他鼓气。悬浮街道上的佣兵一拥而上,卓凌借着手中的剑,开始大开杀戒。   这个时候,正值十月十五,落叶纷飞的季节。   伴着飞雪。   最强者的传说由卓凌为始,那些为了追求无上的权利或证明自己永恒的力量的人,纷纷为这个传说而投掷出毕生的精力。   三千年过去了,赤陆到了一个野心和欲望暗起云涌的时代。  正文 第一章 心愿起飞   所有东西都是白色的,连同身体里的一切,像被雪山的气息感染般拥有了白的气息。他赐予了人透明一般的心灵。在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忧伤。   雪山上,毕晨挥舞着剑,却一直回忆起当年转眼血迹斑斑的家族,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全被屠杀殆尽,几年来,他不停地重复着一个梦,却没让任何人知道。毕晨胸口隐隐约约涌起一阵心酸,拼命让剑在空中挥动。   “毕晨。”武阙鹰从上石屋中走出来,见到毕晨一清早的状态,用自己身上的气镇住了他身上不冷静而且混乱的气息,举剑示意他攻过来。   彪悍帅气的武阙鹰轻易地接下毕晨的招数,开始教他用气的方法:“气不要随便乱放,学会掌握它,用意志去控制它,直到你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它。”毕晨没有武阙鹰的黝黑健壮但却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色的装扮夹杂蓝色的线条,全身的轮廓也接近完美。   “阙鹰大哥,气真的可以这样用吗?”毕晨一直犹豫着。武阙鹰用力使出一招,毕晨抵挡不住,被一股气掀翻在雪地上。   “别扭扭捏捏像个女人,气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学会用它就像学会使用你的手腕,学会用气控制剑,就像学会用你的手拿起筷子。”武阙鹰走到毕晨的身边,说话的语气如师傅般的严厉。今天,他已经打算为毕晨揭开一层面纱。   “阙鹰大哥,你进步得很快啊。”他们一同坐在雪地上聊了起来。   “因为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变强,如若不变强,等到一天下山的时候就会任人宰割。你必须勇敢地使用发挥体内一点一滴的气,不这样的话你很难进步。”   毕晨相信武阙鹰,点了点头:“恩,你变强的理由是什么?”   “强者是必须的,就看你有没有能耐变得更强了。你不能整天只会看书练剑,你该想想你怎么在离开雪山还能存活下来,还有你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我想改造这个世界,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和我心中唯一的想法。”   “改造世界?意思是你想成为最强者吗?”武阙鹰不可置信平时并不怎么表现自己毕晨竟会说出这种话。但这句话却仿佛感染了周围白茫茫的雪,令一切更加冰冻而严肃,毕晨对自己不抱一丝犹豫地说:“如果真的有如传说中的最强者存在,那为何不能是我呢?只要能停止战争,让整个赤陆安定下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个皮肤莹润,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双眼皮的女子蹦蹦跳跳靠近他们两个人,打断了毕晨的话。   “若雪,我刚跟阙鹰大哥过招呢。”武阙鹰这个时候已经转身朝自己和毕晨共住的石屋走去。   “你?就你?。”若雪捂着嘴巴假装偷笑,使着坏坏的眼神看着毕晨。   “我……我不过是让阙鹰大哥教一下嘛。”虽然已经相处了几年,毕晨跟若雪对话偶尔会感到紧张,他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   “咧咧。你就是只蠢猪。”若雪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你也是。”   “你才是!”若雪抓起地上的一把雪,砸向毕晨。毕晨始料未及,脸被砸了个正着。   “哈哈。”若雪得意地笑了起来,突然脸也被砸了一下。毕晨抓起自己的剑拼命跑回自己的石屋,若雪追了上去。毕晨跑进屋里,对后面的若雪做了个鬼脸,若雪追到门口,不敢踏进去。   又是没日没夜练习了一天,夜晚的雪山天空一直是群星璀璨,毕晨和武阙鹰的房间点着明灯,武阙鹰闭着眼半靠在床上,毕晨手里握着书却无法聚精会神。   “什么人?”武阙鹰拿起剑跑了出去,毕晨一看也连忙跟了上去。只见一个黑影穿梭在雪山之上,动作敏捷。   “会不会是雪狼?”毕晨紧跟在后面问。武阙鹰连头也不回就回答毕晨:“狼身上是不可能会带有气息的。”   “急袭!”一道剑气划在了武阙鹰面前,武阙鹰立马用手中的铁剑破招。毕晨看着两个人在黑暗中打斗,不禁唏嘘。   黑影*退武阙鹰,转而又立马开始逃窜,毕晨抢先一步追了上去。黑影立马扑上去对着毕晨就是一剑。   “毕晨,使出所有的气!”毕晨照着武阙鹰说的做,将全身的气运到剑上。没想然,尽管如此做了,毕晨的手还是被这一剑震麻了,暂时动弹不得。这个身影又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毕晨愣在原地,心想:武阙鹰刚才到底是和什么样的强敌过招,自己竟然连对方平常的一招都镇压不下去。   “这个人实力很强,一身的恨气,而且非常纯正。是对手的话早晚会再碰面。”武阙鹰走了上来,毕晨才回过神。   “阙鹰大哥,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毕晨问亦师亦友的武阙鹰。   “恩。”武阙鹰深思熟虑了一会,“气一直在你口中呼进呼出。”   “不是,我是说战斗中用的气。”毕晨觉得武阙鹰是在开玩笑,两个人边往回走边聊天。   “同样是那种气,只是到了你体内就变成你的。气在你体内一直在变壮,跟一个孩子一样。”   “到底该怎么去用它。”   “这个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用法,但小晨,我发现你身上有一点非常好的就是气在你身上非常融洽,像个听话的孩子。”   “气在你身上不融洽吗?”   “偶尔会,就是所谓的逆气。而你会顺气而行,自然地去使用它,使用气的方法一旦正确,那招式会更强。还有一点你要知道的就是,气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发出的威力是很弱的,尽管是我们手中的铁剑,有与没有都是一个很大的区别。”   “那打段和加纹的剑呢?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恩,这样的剑使用起来更有讲究。剑只有与本身的能力适合或者不适合的问题,没有强弱的问题。当气到达什么样的阶段,就该用什么样的武器。当你的气能充满一把五十段的剑时,这个时候你用一百段的剑反而会比用五十段的剑实力弱。而纹数是气从段路中释放的途径,真正会用的人会把这两者都配合得非常好。”   “恩。”毕晨若有所悟,刚想转回身去看书。   “还有。”毕晨听见这句立马回过身来,“气每一次到达瓶颈在体内将会有一次超越,那些经历了这个过程的人把它叫为纯化,纯化后的气有很多种。气到自如掌控的时候还可以压缩或者膨胀,看你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便做什么样的决策。”   毕晨仔细地听着,用自己的方法慢慢地去理解他。他知道武阙鹰已经第一次超越了自己的瓶颈,就在半年前的那个雪夜。 正文 第二章 你们走吧   第二天清晨,毕晨听见若雪在门外大喊:“懒猪,师傅找你。”毕晨心里一震,师傅从来都如闲云野鹤般,对他们不管不问,今天却为何突然找他?如果不是武阙鹰,毕晨在雪山这五年来练的都会是一些基本功。   毕晨走出了门,若雪躲在门外想吓唬他,没想一个转身,与毕晨撞在了一起,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开了,小脸微红。   武巫站在堂前,旁边一只穿着衣服但遮盖不住威猛的雪狼屈身躺着。毕晨走了进来,对着老人说:“师傅,你找我什么事?”   “你们在这已经五个年头了,现在你跟若雪比怎么样?”   “她比我晚入门半年,但……但却在我之上。”毕晨不像第一次谈这个话题,但还是有些窘迫。   “在你之上?若雪,你出来,跟毕晨过几招给我看看。”武巫虽然从未教授他们,但感觉在气上毕晨的潜力是非常之大的。   “好咧。”若雪从门后笑着出来。   若雪掏出剑,是一把无段无纹的铁剑,对着毕晨,毕晨犹豫了一下,也把剑从剑鞘中拔出。老人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若雪出剑,气势均匀,直命毕晨心房,毕晨将剑侧翻,挡住这一下攻击,使气反力一震,剑锋朝若雪砍去,若雪迅速弯腰低头,剑锋扑了个空,在极短的时间内剑锋直指对方喉咙,毕晨还没收剑,喉咙就已经被若雪的剑顶住,胜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分出来了。   “师傅。”毕晨尴尬地站着。   “没事没事,男儿志不在一场输赢很好。你若是使出全力,倒叫为师看不起,哈哈。”武巫转而对若雪说,“这场是毕晨赢了。”   “啊?!为什么啊,明明是他输了。”若雪不服气这个结果。   “震你易回攻之势,攻你易躲之处,又不防你*人之气,处处为你着想,存心让你赢还要让你赢得有道理,我还奇怪,以他的气息,怎会每次都输给你呢。在气度上他赢的又岂止你一个。”   “哈哈,好了。毕晨,你到我屋中把我床下箱子中的三把剑拿出来,若雪你跟我来。”若雪用剑鞘打了毕晨的胳膊,轻声说道:“大蠢猪,干嘛要你让着我!”毕晨只是微微调皮地一笑。武巫便起身走出石屋,若雪跟在后面,那只雪狼也跟着往外走。   一踩出门,雪山上的寒冷呼声而来,雪花洋溢在半空中,似停非停,婉转地在空中舞动,不一会又像一只淘气的小精灵般玩累了躺在地上歇息。虽然只是一片白茫茫和寒冷,偶尔一直孤独的雪鸟飞过,但对这几个人来说,却是百看不厌。   此时,武阙鹰正在雪中练剑,剑气掀起一卷又一卷翻滚的雪花,像是在跳着柔中带刚的舞,武阙鹰看到师傅出来,便收了剑,走了过来。口中喘出的热气,在冷气中变成了雾水。   “若雪,毕晨是个好孩子,在习武的年轻人里他这种性情是少有的,你应该学一学他。阙鹰还好,他沉默寡言,下功夫多,有自己的判断力。”   “恩?”若雪猜不透师傅要对她说什么。   “剑术这种东西,一通十,十通百,悟性够了,下的功夫够了,自然水到渠成,但要有正确的导向,这一点你还不差。但论心智,在战斗中万不可忽略这一点,你太容易让对手看穿,沉不住气,很容易吃亏。战斗不仅在斗勇,也在斗智。   毕晨从石屋走了过来,双手拿着四把剑,包括自己用了几年的铁剑。   “你们每人挑一把适合的,下山去吧。”老人开口道:“这三把剑,冰葬,冰阎,冰魅,都是四十三段六十六纹路,用雪山上的铁矿造的,当年打造他的王撇子走了几趟鬼门关才将它们打造出来,你们自己挑,挑完后离开这里吧。”   毕晨摇摇头说:“师傅,我不懂?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要经历的东西,经历之后你们才能知道自己体内的气要往哪个方向发展,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好自己的路,找到你们剑术和气息要发展的方向,至情,至恶,至善,至狠…….找到了,你们就可以随时回来。”   “快走吧,不然天黑就下不去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毕晨和若雪都动不了身,也说不出话,阙鹰首先动了起来,若雪突然指着穿着衣服的雪狼问道:“七七可以跟我下去吗?”   “去吧,它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它确实应该跟你走。毕晨再等会,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们俩先走吧。”   “走吧。我们在山下等他。”阙鹰低声劝着若雪,若雪才乖乖挪开脚,七七跟从着她的脚步。   毕晨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眼前的师傅。殊不知此时若雪为了离别已泪挂两行。   “毕晨,让师傅看看,你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了。拿起你手里的冰葬,来吧,不要留余力。”毕晨疑惑地点了点头。同时将手中的冰葬举起,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出全力。   毕晨一剑封喉,但这只是一次试探,他从未跟自己的师傅过招只能先初试深浅。在武巫一步闪过的同时他立马把剑收回,手开始运气,一跃,一斩,地上的雪被划开一道口子,而武巫已经后撤了十米远,在剑出鞘的同时剑气飞跃,毕晨刚一落地又一个后空翻闪了过去,脚步轻踏着雪,向前冲去。   接下来就是剑锋的交接,迅猛地对接了几招后,毕晨在力道上占优势,但在剑法和气上却处于下风,一步一步被*退,最后只好往后跳回几米,歇了一口气。师傅站着等待对方的动静。毕晨眼神一定,让气散到全身,又瞬间凝结,呵的一声砍了出去,口中一喊:“肃杀!”顿时扬起了漫天飞雪,这股气息到了眼前这个老头面前,顿时被震散,又化成更多雪花扬起。   “自由空间!”武巫使出自由之气,只用出了三分的实力。毕晨看见自己来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自己完全被自由之气笼罩着。   “心血!”毕晨将全部气集中剑上,直接划向武巫,没想到气慢慢地变弱,随风散去,还没到达武巫的眼前。这一招是昨夜在武阙鹰的教导下才想出来的,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也完全无法跟自己的师傅抗衡。   毕晨微微一笑说:“师傅,这是我的全部了。”   “恩,不错,你气用得很不错,让我意想不到。不过气还不够,而且没有纯化,所以威力算不上多大。我对你们,算是散养,由你们自己领悟。是强是弱靠的是自己。剩下的,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还有……若雪是个女孩子,如果可以,好好照顾他。好了,你下去吧,他们应该会在山下等你。照着心里的那种感觉走,你现在的方向是对的,这样下去你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武巫感受到了毕晨内心的忧伤,一股伤气正在他体内茁壮起来。当日将哭啼不止的他的带出那染血的家族,他还没想到毕晨会拥有如此强的潜力。   “恩……”毕晨点了点头,“那……师傅,我走了。”   “走吧。”老头转过身去,往屋子走去。毕晨定了定神,反复想着师傅刚才的招数,一边走往下山的那条路。而他知道,武阙鹰其实远远在他之上,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他。 正文 第三章 狭路相逢   毕晨一边走着一边沉思,刚到了山下,当若雪迎面扑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喜出望外,这是他与若雪的第一次拥抱。而看见武阙鹰在旁边的时候,又很尴尬,心里却很享受这一个拥抱。   “走吧,昨夜的那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武阙鹰带着两个人走了起来,第一次离开雪的雪狼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武阙鹰凭着对气的感觉带领着毕晨和若雪往前走,到达黄岐的空谷里,谷中四季都是晴天。他们面前站着四个男子杀气腾腾。其中一人骑着骨材国度才有的云虎,这种虎四肢强壮,浑身白色夹杂着蓝色的条纹。   黄昏的余晖照得每个人的脸泛黄,眼中闪着红光。其中两人满脸愤懑,手中的剑蠢蠢欲动。   “陈霍营!武兄弟三天前不是开口了,只要你为他保守秘密,他便筹办武者大会,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你这出尔反尔的小人,砍死你算了!”说完李志和李康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向前*去。   “李兄弟!”武义还来不及阻拦,双方已经刀刃相接了,空谷之间里回荡着剑的激斗声。眼看李家兄弟被陈霍营的剑势*得节节败退,在陈霍营大喊一声“急袭”之后,两人便被出其不意的一股剑气横扫在地。武阙鹰心中明白这个人就是昨夜探寻雪山的人,这个人接下来一剑有直接夺命的气势。   旁观的武义连忙抽剑相迎,挡住了这凶残的一招。在两人还没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武义开口问陈霍营:“陈兄弟,我们明明约定好的,为何要突然变卦?”   “哈哈…….对我来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打赢你武当家,比去打那武者大会来的快。而我陈霍营同样能扬名黄岐!这就要麻烦武兄弟来跟我打一场了!”说完撤回手中那把七十二段九十九纹的常崆剑,指着武义,示意对方一决胜负。   “这又何必,武者大会上的人深不可测,比起武家一个当家的来说,我算得了什么。”   “呵。”陈霍营一声冷笑,“那你就错,赢得名声同时又打击了你武家的名誉,这对我建立武斗场,成为黄岐贵族来说更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   “放屁,就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人也有脸开武斗场!你就只配拿着刀去劈柴。武斗先是立德立人,再以剑术论事,你这缺德的事也干得出来,你……”李志捂着胸口谩骂着陈霍营,而此时李康已经口含鲜血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李兄。你们心意我领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吧。此事由我出就由我来解决。”说完转而对陈霍营说:“你已经决心这么做了对吧?”   “没错,拿起你的常崆,让我看看,是我的七十二段厉害还是你的厉害。”说完看着武义手中黄岐唯一拥有剑鞘的常崆。见武义迟迟不出剑,陈霍营先发制人,一出手便又是那招快而猛的急袭,武义连忙腾空闪避,后面的一块奇石被被锋利的剑气划出一道口。   而此时武义仍旧在思考是否要出手,一生之中他从未做过没把握的事情,而如今面对的,是他感受到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虽然手中握的同是常崆,但他手中这把是由祖上传下,自己的本事却还没到完全驾驭它的程度。看陈霍营的架势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眼前的局势迫在眉睫,他只好在半空中让常崆出鞘,锋芒毕露,回敬了一招武家招数“破釜沉舟”,迅速连砍四下,两横两竖,在窄小的谷峰里几乎都是死角。在武义落地的时候,他的招数居然已经让陈霍营在原地破解,甚是让他心寒,原以为他会后撤可以趁胜追击。看样子,对方身上的气完全凌驾在自己之上。   “不错嘛,这才像话。来吧,拿出你的本事,看谁才能在黄岐真正立足。”说完,又再次出招。双方剑气横飞,但武义打起来无比吃力,而陈霍营一脸残暴,恨气缩放自如。   武义只能一狠心,腾空而起,用出武家绝学“流星”,气息由剑而出,化成如漫天流星般的杀气,直奔向陈霍营,而陈霍营此时已经握紧常崆,将剑锋积满怒气,用很快的速度,将可能打中身体的杀气一一打散。背后又是一些石子被激起的响声。   “你赢了。”武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无可奈何,咬咬牙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将手中的剑扔给陈霍营。   “什么?”陈霍营无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但还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赢了。胜负从刚才那一招就分出来了。你确实很强,但黄岐并不是没有更强的人,我们武斗一族只是靠一些本事在这里立足,并非想和谁争强斗狠。”武义收起剑,冷冷地说出了这番话,“但你赢了并不代表你就适合加入武斗一族,像李兄弟所说的,武者是建立在德义之上的。”   “呵,不用废话,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不论到了哪里,这个世界都有一个道理,弱肉强食。再不济,赤陆还是强者的世界。如若不是黄岐军队的强悍,无人敢入侵,也会像外面一样每天面临着敌过的威胁。”   “那样想你就错了。赤陆是是所有生活在这土地上的人的世界,每个生命都有权利在这里生存,包括一只蚂蚁,而不像你所说。没有弱者,哪来强者之谈,在更强者面前,你也只是个弱者。战争只是暂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欲望在作祟,这种该死的欲望早晚会被被驱逐出赤陆,始作俑者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弱者,在遇见更强的人之前,我会变得更强大。每个人都有欲望,怂恿着人就是每个人自己的欲望!”   “武兄弟,别跟他废话,让这家伙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哼!”陈霍营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随一阵寒风略过,“既然如此,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生什么是灭。在黄岐杀死几个外来人可不算什么事。”说完又举剑准备下手,毕晨连忙出手阻挡,瞬间就是“咣”的一声。陈霍营感到非常讶异,今天的毕晨和昨晚的毕晨已经有些不同,武阙鹰也略感讶异毕晨的成长之快,但心知毕晨还不是陈霍营的对手。   “适可而止,他都认输了,还要苦苦相*吗?”陈霍营收了手,说:“你为什么要来干扰我的事?”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要阻止你了。”若雪在后面俏皮地开了口。   “你昨夜为什么要到雪山上去?”武阙鹰走了上去,陈霍营对自己被识破的事一点也不讶异,他知道他现在站在这里最大的对手是武阙鹰。   “我到哪去是我的自由。”陈霍营内心想知道武阙鹰的分量,话还没说完,就一剑冲向武阙鹰。亡气和恨气瞬间涌入两个人的剑上。 正文 第四章 伤恨结斗   “无常!”武阙鹰直接出手,一道道亡气化作勾魂的无常,直索陈霍营。   “空间!赍恨!”恨气在陈霍营身上瞬间放大又再次缩小,所有的无常一转眼被陈霍营吞没。两个人的剑开始交接,展开昨夜还未完结的一战。   陈霍营踏着山谷的峭壁垂直奔跑,武阙鹰立马追了上去,其他人抬头望着,两个人在空中亡气和恨气开始结斗,山谷的沙石一点点地掉落。   “夜叉!”武阙鹰如拿着匕首一般手握冰葬,对准陈霍营一招扎过去,陈霍营立马往下滑躲了过去,这一剑瞬间扎进了岩石中,没想岩石忽然爆开,武阙鹰被一阵冲激震开。撞到山谷中另一边的峭壁上,右手握着一块石头才没往下掉。   “爆岩。”毕晨第一次看见爆岩这种受到磨损后会产生爆炸的石头,武阙鹰完全没意料到这一点。   “该死。”武阙鹰狠狠地盯着峭壁另一面的陈霍营,身体因为这次意外的中伤而处于劣势。毕晨心想上去帮忙但对他来说,攀爬这样的峭壁已经是很吃力了,何况是在上面进行战斗。   “恨魂!”陈霍营剑上的气变成一股股侵入性的力量,一招招直攻向武阙鹰,武阙鹰只能一直下滑来躲避并且节省气力。两个人最终又回到地面上,毕晨立马站到武阙鹰的前面说:“阙鹰大哥,让我来吧。”武阙鹰立马拉住毕晨,摇了摇头。陈霍营拍了拍手,几个身影出现在峭壁上,奔腾而下。   “你们留着力气对付这几个人吧。”武阙鹰早已察觉到山顶上还有几股气的存在,但这些不纯幽怨的气留给毕晨对付还是绰绰有余的。   “肃杀!”当这些身影落地的时候,毕晨大喊,使出了这招对自己师傅完全无效的招数,没想这几个人突然失去了知觉,倒了下来,武阙鹰对毕晨这刺伤人心的招数也感到惊奇,他甚至连剑也没拔出来。   陈霍营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快速跳到云虎的背上离开,武阙鹰立马追了上去,跟在后面的是毕晨和武义。若雪留在山谷中看着伤势颇重的李家兄弟,动起身来为他们治疗。雪狼乖乖地跟着若雪,躺了下来。   到达黄岐的柏林泊上,武阙鹰便追上了陈霍营,湖泊上一枝硕大的荷叶拖住了四个人的身体。在武阙鹰的带头下,加上毕晨攻击一个人,武阙鹰因伤势在身,亡气已经开始不稳定,两个人才马马虎虎地镇住了陈霍营。武义在一旁看着,为两个人捏了一把汗。   “暗穴!尸骨之地!”陈霍营的气化出了一个结界,四个人转眼便站在了一片寸草不生、尸骨遍野的地方。一丝凉风微微略过。毕晨和武义被这股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炼狱!锁!”武阙鹰用右手把剑放后,举起左手,亡气在他在头顶打开一个漩涡,仿佛漩涡中直通地狱,漩涡产生的结界护住了自己,免受恨气干扰。   武阙鹰顾不上毕晨,忍着身体伤处的痛直接进攻陈霍营,脚下的尸骨一踩便碎,化作烟灰飞散。   “鬼斩!十八!”武阙鹰手中的冰阎四十二路灌满亡气,使出十八招贯彻着强烈亡气的狂斩。   “悔恨!”陈霍营忽然消失在结界之中,像完全消失了,又像无处不在,十八道剑气扑了空远远飞去。   一段时间过去了,武阙鹰扩大结界,护住毕晨和武义,但自身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受了伤,感觉有些不支。   “你太谨慎了。虽然谨慎不是一件坏事,但太过谨慎让你那么容易就放弃,把手中的剑也拱手让人。”武义听着武阙鹰忽然的一番话,感觉不无道理却还是不认同。   “很明显我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你为何很难再进步。到你这个程度不过需要几年时间,而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从小学习剑术的你有多久没有再一次的提升了?”   “这……我父亲自早离世,对我才教了一半。”武义突然哑口无言。   “我从来没人教,不过我今天要教你。武者的基本,靠力道,靠速度,靠技巧,这三样都是靠磨练可以提升和改变的。接着,就是去学习如何用气,而气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在一个人的体内,这需要依赖个人去发掘他,寻找他。”   武阙鹰看了一眼武义,接着说:“你现在的气,不过是由小自大在练习中慢慢掘出,却从未找到让他大量释放的窍门。其一旦提升,力道,速度也能借着气的运用而提升,而此时对剑法的要求便低了,但对气的控制和运用的要求就要高很多。气又分很多种,自然气,怒气,怨气……各种各样。而你缺少的就是真正的战斗,身为贵族一员的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投入一场恶战中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些,当是武家族人给你上的另一堂课。”   “武家族人?!”毕晨也惊奇了,武阙鹰竟然跟武义扯上了关系。   “武家一族就剩我一根独苗,怎么可能……”   “凡事不要说死。现在那个家伙用处所有的气想把我们困在这里,耗尽我们的气,如他所愿,我已经快没了力气,你们自己就看着办吧。再等下去,我们也会成为三具尸骨衬托着他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武阙鹰收起结界,三个人瞬间又暴露在恨气之中。因为意外受伤的他显得无能为力。   “哈哈!你说得没错,你们就在这里乖乖等死吧。”陈霍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毕晨想了想,站了起来,看着这遍地的尸骨,闭上眼睛。淡淡的伤气从他体内散了出来。   “你做什么?快收起气,想早点死吗?”武阙鹰教训着毕晨,但毕晨却无动于衷。   “唤醒。”这两个字从毕晨的嘴里淡淡地说出来。忽然,所有的尸骨上竟然也散出了淡淡的伤气。   “还未纯化之前气竟然就到底这样纯净的地步。”武阙鹰不禁感叹着自己实力远远在毕晨之上今天却需要他来救助自己。   毕晨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哺乳,父亲淳淳的教导,哥哥为逗笑他为他做出的鬼脸,为保护自己的妹妹而自己被一群孩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恨气的结界中伤气越来越重,这些尸骨死前一生的忧伤被毕晨一点点唤醒。伤气开始聚集,又瞬间释放,整个结界被伤气破开,陈霍营跪倒在荷叶上,口吐着鲜血。   武阙鹰走到跟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霍营喘着粗气,苦笑着却不说话,他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败在了不起眼的毕晨手中。   “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再生事。”武阙鹰开始举起剑。   “阙鹰大哥!”武阙鹰听见若雪的声音,转过头,看着若雪骑着雪狼直奔过来,脚下的荷叶还是纹丝不动。   “他是你什么人?”武阙鹰已经察觉到,陈若雪和陈霍营两人眉梢和眼睛长得神似。   “哥……哥。”若雪咬咬牙仿佛很不愿说出口,低下头,泪珠已经开始在眼中盘旋。   “若雪……你。”陈霍营抬起头,眼神中的恨仿佛消失了,盯着若雪,却站不起身来。毕晨突然喊道:“滚!我不想看见你!”众人对这戏剧的转变更感不解。   毕晨只知道若雪也在赤陆的战乱中失去双亲,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存活着。毕晨走上前,轻轻地把手放在若雪的肩上,若雪立即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殊不知陈霍营此刻眼神中的恨意又再次显露出来。   “恨魂!”这一招打入的是最先发现的武阙鹰体内,武阙鹰立马倒了下去。毕晨立马与陈霍营对了一掌,被直接打飞,若雪被陈霍营单手抓得毫无反抗之力,跳上云虎背上,云虎在他的驱使下快速地奔跑起来。   “若雪!”毕晨立马起身追上去,却被越甩越远。武义此刻正拼命地为武阙鹰排除闯入他体内的恨气,恨气像灵魂一样打算驻扎在武阙鹰体内,武义尽量使用缓和的气息为他排解。   李康与李志从后面赶了上来,没想到五个人被一个陈霍营搞得如此狼狈。   陈霍营大声呵斥着云虎加快速度,一手抓住挣扎无果的若雪。前方逐渐出现稀稀疏疏的石屋,但此时忽然有几个人从草丛和岩石后面出现,陈霍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若雪也被这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快速地带走。 正文 第五章 觉醒之路   若雪处于黑暗中没有知觉,其中一个人说:“好了,要杀了她吗?”   “不,留着还有用。”   “那我们可以……”几个声音发出*笑。   “不可以!这是主人的吩咐。敢对她动手动脚小心你们的狗命!现在,你们三个带着她走,剩下三个跟我走。”   毕晨不断地跑,连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看见七七跟在它后面追了上来,立马骑了上去毕晨此刻不禁想到自己会失去若雪,心中一阵阵心酸和痛楚,体内的气变得骚动而不安。他看见陈霍营倒在地上,立马停下,把他扶起来,连问,“若雪呢?若雪呢?”   “妹妹……她……西南方向。”陈霍营微微睁开眼,气息微弱地说着。毕晨立马把他放到地上,向西南方向追去。马不停滴地往前狂奔,他担心和害怕自己再次失去心爱的人。   “他追上来了!”三个带着假面具的人扛着一个晕过去的若雪一直跑,见到毕晨跟了上来,立马加快了脚步。   “站住!!”毕晨将气运往脚跟,加速跑了上去。接着直接跃空,一脚踩向其中一个人的后背,没想到被弹了回来。只能拔出冰葬,继续追了上去。   三个面具男眼见对手*近,纷纷露出手中的匕首。为首的一个接住了毕晨的一招,反攻毕晨,毕晨挡住了这一招,却被对方的气震中,后对了几步,明显,这个人的气凌驾在自己之上,此时如果心急见到若雪,放出“肃杀”的话只是在白费力气。   “浪潮!”毕晨放出波浪的杀气。   “双杀!”面具人左手又现出另一把匕首,双手交叉一划,波浪的杀气立马被掀开。毕晨立马用更多的气,把这浪潮打回去,结果又是被一次双杀掀回来。他只好硬接下自己放出的招数。   “心血!”毕晨又再次使出自己杀气最盛的一招,从斧铸回来后,他的气已经可能完全灌满了整把冰葬,他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冰葬之中,狂奔上去,带着锋利剑气的一剑下去。“咣!”居然被两把匕首稳稳地地架住了,面具人的双脚陷入了土地几厘米。   另外两个人也攻向毕晨,毕晨连续挡住两招,接着被中间一剑刺穿左心房,这个时候,毕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长在右心房中。但剧痛仍旧难免,毕晨双膝跪地,看不见三个面具人面具背后的表情,但从他们欣赏着毕晨忍受着疼痛的举动便可想而知他们的得意。   力气在毕晨身上一点一点地流失,他体内越来越不安稳,一股气到处乱窜,伤至深处,他才开始明白自己所要修炼的气到底是什么。是一股至伤的气息,是一股他朝思暮想过去遗留给他的伤痛而诞生的伤气。   当武阙鹰叫他不要掩饰自己的气的时候,他的气已经开始获得自由,快速的成长,到达瓶颈的他,需要的是一次史无前例的超越,伤的超越,这次超越的缘由,便是若雪。   领头的面具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变化,举起匕首,直戳毕晨的天灵盖。毕晨下意识地用剑挡开,左手按着地面,用力一撑便腾空后翻后退了一段距离。   “肃杀!觉醒!伤至深处!”毕晨举起剑来放出每次突破瓶颈时身体涌出的大量的气,一波伤气从身上涤荡开来,地上的树叶被气流掀起来,三个面具人纷纷倒下,那肃杀的气息让三个人体内的器官快速地衰老,无知无觉地死去。毕晨这才用剑支撑着自己站着,一步一步靠近晕倒在地的若雪。   “若雪?”毕晨坐在地上抱着若雪,轻轻地呼唤着,右手捂着自己的伤口。   “毕晨。”若雪渐渐地醒过来,反而是毕晨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若雪立马掏出兜中的伤蛊,凑到毕晨的鼻子上,让毕晨吸入体内。他唤来七七,让它蹲下,把毕晨反倒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轻轻地告诉七七:“回到原来的地方。”七七开始动了起来,走回柏林泊。   这时若雪发现武阙鹰醒过来后已经离开,只剩下武义和李家兄弟在原地等候。他们留下武阙鹰的一句话:“你的路跟我不同,但你的路充满更多的光辉。尽情对这个世界释放你的悲伤,因为你的伤就是这个世界带来的。”在武义的邀请下,若雪来到了黄岐的悬浮宫殿之上,带着毕晨进入武斗场养伤。   醒来的毕晨站在悬浮街道上瞭望黄岐的风景,他不知道武阙鹰去向何处,面对这变化莫测又险恶不堪的世界自己该如何实现自己的心愿。当年他父亲毕乘龙为了保护他将他藏在房梁之上,家族中所有孩子只有他不哭不闹看完整个家族被屠杀的一幕幕,因此也只有他幸存了下来。他恨透了这个充满杀虐与欲望的世界,巴不得一巴掌便将它颠覆。   若雪身上残留的异味让他一直疑惑着,甚至让他怀疑若雪不是若雪,但为了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什么阴谋,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毕晨,你怎么样了?”武义走到毕晨的旁边,关心着他。   “已经痊愈了。”   “若雪的医术真的很好,才短短几天,你的伤口就复原了。”武义顿了顿,犹豫着了一下,才继续问:“若雪和陈霍营真的是兄妹吗?”   “这点我没有听她提起过,倒是你,为何会跟陈霍营打上交道。”   “这……”武义再次思考了一下,谨慎地说出口,“他知道了武家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以此来要挟我。”   毕晨猜测性地问道:“关于传说的?”   “唉。”武义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但对武家来说,失掉了这把剑,等于失掉了所有,也不知道武家以后的命途如何。都怪我本事差,武家到了我这里,难道就要毁了吗?武斗场因为作为实力派特享居住于悬浮宫殿之上,如今却败给别人丢了手中这把剑,算是丢了这种地位了。”毕晨不言不语,两个人就这样看着风景,没有再次说话。   这天,一个陌生的男子走进了武斗场。   武义和李家兄弟看着个这陌生人,感受出他体内修炼的是喜气。他腰上别着四把二十七段三十三纹的拓拔斧,武义心想此人是从斧铸来的,果然,此人自称来自斧铸,想要请武斗场的当家主帮个忙。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你是?”   “我是武斗场当家武义。”   “哈哈,在下古音,没想到武当家如此年轻。请问武斗场的武仁先生呢?”古音并没有在意武义严肃的面孔。   “我父亲?他已经过世了,你认识我父亲吗?”武义想起过世了的父亲的面孔。   “我不认识,但我父亲古杉贤认得。”   “哦,我明白了。那你是否带着信物出来。”这个时候毕晨和若雪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古音从兜中拿出一把水晶做成的小剑,长不过十公分,但做工精细,在阳光下闪动。武义上前接过古音手中的小剑:“我父亲跟我说过,如果遇到古杉贤拿着这把水晶剑上门,一定尽全力满足他的需求。虽然你是他的儿子,但我不会就此对父亲的话置之不理。”   “武当家长得可真……这次来我就是想请武庄帮我前往斧铸找一个人。”古音故意收起了夸奖的话,转而用一个十分风趣的表情替代了。   “找人?”   “不错。说来武兄弟不要笑话,我在找一个我喜欢的女子蒙凌燕,她忽然不见了踪影,不论我怎么找都无迹可寻,所以……”   “哈哈。我喜欢!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李志在一旁大笑,“为一个女子敢前来求助的,而且是跑这么远的路来找未曾谋面的武当家,甚是让人佩服啊!”古音立马放下心中的疑虑,对这眼前的几个人也心生好感,开始畅快地谈了起来。   “武义,让我去吧。”毕晨自己提了出来,“就当感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同时,我也想到外面看一看。”武义看着毕晨坚定的眼神,也感受到他追回若雪后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他现在还有自己需要做的事,于是答应了毕晨并且让李家兄弟跟了上去。   第二天,毕晨一行人五个人便开始启程。   斧铸在黄岐的东北方向,虽是离黄岐最近的国度,但他们走了几天,才到达目的地。   “这就是斧铸的主城了。”毕晨看着斧铸高大的西城门,他们走了进去,是一条又长又宽的街道,“斧铸主城的形状就像一把斧头一样,加之以铸斧为主而起此名,这个地方便是斧铸的斧柄。”古音继续向众人介绍。   “古兄,你最后一次见蒙姑娘是什么时候?”毕晨生怕耽误太多时间而难以找回蒙凌燕。   “十二天前斧铸北门外的迷雾平原,那里烟雾缭绕,因蒙家不允许她与我相爱,所以我们只得跑到难以发现的地方相会。”古音并没有一丝芥蒂,连番道出。   李康在后面噗嗤一声,想笑但被李志阻止了。倒是若雪,喜欢这种浪漫的曲调。   “自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会不会是被蒙家的人软禁了起来?”毕晨猜想着。   “我去找过,没有任何线索。”   毕晨考虑了一下,说:“我们只能从这里入手,先去蒙家看一下。”毕晨坚定地说,“就今晚,我一个人去看看。”   “你一个人?”古音疑惑了。   “恩,一个人比较容易行动。”毕晨低头深思着。   夜晚,其他人停留在古音长满沥青的石屋里,毕晨一个人前往古音白天带他来过的蒙家。蒙家看起来并不算堂皇,只是比一般民家的石屋大,多了个庭院和几个房间罢了。毕晨掩人耳目运气踏墙进入蒙家,此时黑夜中毕晨见只有一个屋子点着明灯,应该是大堂,听见没有声音,他轻轻推开房门,小心得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毕晨一只脚踩入屋内,忽然被两把斧头顶住喉咙,他没有反抗,被一男一女两个人推进大堂。 正文 第六章 危机四伏   武义已经连续几夜没睡,武义看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掌,将气运到手中,仔细地看着。这股从小积攒到大的气,仿佛已经饱满,这个时刻,他在考虑他要让这股气走往哪去,如果没有这一步,他将很难再提升。   他想起毕晨,仅仅五年的功底,就有了这种程度,如果自己再不突破自己瓶颈,他将被自己的这个时代淘汰。他开始感受到,这股气想要变化,但自己没有给他们找到疏通的道路。如今又面对陈霍营这个竞争对手,安逸地活了二十几年的他,顿时有了一种使命感,让他不敢懈怠。   整个夜晚,武义在月光的陪伴下度过,直到他看见晨曦,才看着自己的手掌说:“就如你的名字一样,走上这一条义路吧!”   武义体内的气如他一声的经历一样平静地纯化了,纯化后的义气将是他这一战的资本。   武义在毕晨一行人走后第二天就独自出了门,他先去了黄岐一个偏僻的幽林里拜访一个老人,随后又做了整整两夜的思考。他想起武阙鹰对他的一番说教:“你太谨慎了。虽然谨慎不是一件坏事,但太过谨慎让你不会轻易去尝试。”他握紧拳头,决定放手一搏。   “怎么样?”   “你想怎么做随便你。”老人给了武义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后便什么都不理会。   当毕晨在斧铸引起一场动乱的同时,武义对陈霍营下了战书,而赌注将是赢回那把带剑鞘的常崆或交出自己武斗场的一切。独断独行的他故意支开了毕晨和李家兄弟,自己投入这一场命运之战中。   身在斧铸的毕晨被两个人*进房间,一个女子质问道:“你这么晚潜进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们这么晚守在这里干什么呢?看来我撞了个正着啊。”毕晨学着古音的语调开始说话。   “老实点!不然一斧头抹下去把你的血放干。”那个男的把斧子用力按着毕晨的喉咙。   “好好好!我说。我是仰慕凌燕姑娘而来的,没想到……”毕晨故意拖着不说。   “哼,打我家燕儿注意,休想!”毕晨心想这两个人就是蒙凌燕的父母。   “哎哟,我说岳父岳母,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们怎么还这么倔呢!”两个老人仿佛脑子轰鸣了一声,都傻眼了。蒙母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完了,完了……”   “岳母,什么完了?”毕晨想要蹲下去,忘了自己的脑袋还挂在一把斧头之上。   “你小子!别胡说八道。”   “我命都在你们手上了,我还敢胡说吗?到是什么完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两老弥补啊。”   “弥补,弥补个屁啊。”孟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要是,要是徐殿主发现咱们燕儿她……她不是……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个不要紧,可燕儿她。”蒙母抓住蒙父的双手使劲地摇着,毕晨的脑袋才可以开始喘会气。   “岳母,现在凌燕在哪?让我带她走吧。”毕晨已经猜出个大概,估计这蒙凌燕的母亲想让蒙凌燕嫁给斧铸的殿主,鬼迷心窍,每天生怕有人找上门来就这么守着,没想到现在反倒栽了。   “晚了。燕儿早几天前就被送进宫殿了。再过两天就要和徐殿主成亲了。”   “该死。”毕晨刚要夺门而去,蒙父一斧头劈了过来,毕晨迅速反应用冰葬挡住,大喊:“肃杀!”屋内的明灯立马暗了下去,两个老人也昏厥了过去。毕晨匆匆翻墙出去,一队佣兵听见动静立马夺门进去,毕晨已经跑远了。   “什么!”古音听见毕晨的转告,站起身来。   “古兄,你别激动,总会有办法的。”   “宫殿可不是什么易进易出的地方。”   “那斧铸殿主成亲有什么规矩吗?”毕晨冷静地思考着。   “大同小异,斧铸的宫殿有着几十米高的墙,形状也如一把斧头,就是所谓的城中城。唯一有机会的就是在他们站在城墙向万民宣言殿主亲事的时候,凌燕和殿主会同时在。但……”   “几十米高的城墙,没有黄岐千层骥千层踏浪的功夫如何上的去。”李康在一边感觉无计可施。   “还要考虑到凌燕姑娘会不会置她父母的安危不顾。”   “燕儿没有父母,那是她的叔父叔母。”   “所以这两个人是为了利用凌燕姑娘来让提升自己的地位。”   “是的。但凌燕还是一直在意叔父母对她的养育之恩而不愿跟我离开这里。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徐殿主常年征战,为什么会对一个平常家的女子又兴趣。”   “这……,毕晨仔细地思考了有一番,我们要先想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那么高的城墙,而且能在众高手之下把凌燕姑娘顺利带走。”话音一落,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在毕晨的指导下,所有人在斧铸主城内跑上跑下准备着。当众人看见古音的山犬时,不禁一叹,他居然拥有如此难以驯服又珍贵的坐骑。   两天之后,果然徐殿主徐延熙宣布娶亲。当所有人站在城墙下观望,迎来了头戴珠帘的蒙凌燕,而除了新婚的两人,旁边还有数不清的佣兵。虽然有珠帘遮盖,毕晨也感受到那背后蒙凌燕的楚楚动人。宣词已经开始,忽然一场骚乱在城墙下发起,李志和李康在城墙下破口大骂,骂徐延熙夺人之妻,而徐延熙却毫无表示。   毕晨在城墙下形状各异的石屋上奔跑,手中拿着两把斧头,跑到边沿,用尽全力一跃,又将气从脚上运回手上,两把斧头瞬间深深地扎入城墙中,此刻毕晨已经到了城墙超过一半之高,气运回脚跟再用力踩住斧柄,刚好右手抓住城墙的边缘,爬了上去,佣兵立马围了上来,后面有四个贴身守卫留在了徐延熙身旁。毕晨抽出腰间的冰葬,使出全身的气力。   “肃杀!火力全开!”人们感受到城墙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冷冷地气息,佣兵有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体内气较好的也失去了力气,动不了身。毕晨站在原地,看着又多了十个贴身侍卫启封卫,相当于黄岐的最高佣兵千层骥。   毕晨冷冷地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前几夜佣兵发现了昏厥的蒙家两个老头,徐延熙已经调动了更多的守卫,显然,前面这几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毕晨能轻易对付的对手。   “浪潮!”毕晨体内的气还没缓过来就又出了一招,但很轻易地便被其中一个启封卫卫破了。   “心血!”冰葬瞬间变得通红,剑上凝结成一道锋利又强势的气。这个时候,李志与李康已经与城墙下的佣兵发起了冲突。毕晨使出这一招又狠又快的招数,一个侍卫中了招,所有侍卫立马往前一步。这时的毕晨已经气虚无力了。   “别动,再动我杀了他!”古音出现在徐延熙的背后,用一把斧头顶住他的喉咙。   “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古杉贤的乖儿子。”古音为之一振,徐延熙竟然认识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毕晨站在城墙上,看着古音的下一步动作,一边暗自地快速地恢复自己的气。这个时候,不仅斧铸徐殿主打着古音的主意,黄岐的黄殿主在毕晨踏下山的那一刻,就开始着手准备对抗传承了三千年的传说。   包括骨材的殿主曾淼东、碧冉的殿主林羡雾,都在做足自己的准备,都将利用五年后的传说和雪山下来的五个人,来谋划自己的未来。 正文 第七章 拓跋之神   “你的目的是什么?”古音干净利落地说。   “你何必装傻,四把拓跋在你身上,最后一把呢?”   “我父亲曾告诉我不要去和姓徐的打交道,一点干系也不要扯上,看来,所言不假啊。你一个堂堂的殿主,居然也打一把武器的主意,还故意为我摆了一道。”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把拓跋神拿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然,你和你的这些朋友们,将会与整个斧铸结上仇怨。你看着办吧。”   “闭嘴!你现在可在我手里!”   “又怎样?你的目的是这个小女人,我不交出来,杀了我又怎样?”徐延熙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你们都得死。”   “那我看他们是要你徐殿主的命还是燕儿!”   “古音,你怎么这么傻。”站在一旁的蒙凌燕终于开了口,对眼前的情况却无能为力。   “你选吧。把一百零八段一百三十二纹的拓跋神给我,大家都相安无事。不然鱼死网破,你们更别想全身而退。”古音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把徐延熙推开,他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徐延熙阻止了要动手的侍卫。   “一看就知道我没把拓跋神带在身上吧。先放了他们,你陪我去取。”   “你把我当傻瓜吗?”   “那留我下来。”毕晨走了过来,显然用气过度还没完全恢复。   “不行。留她下来。”徐延熙指着蒙凌燕笑里藏刀。   “我和古大哥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觉得他会抛下我吗?”古音心中一阵,这个毕晨可真会说,认识不了几天就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呵,出生入死?”   “没错,不然我又怎会为他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此。凌燕姑娘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要是待会你无赖变卦了,我们不是都拿你没办法吗?”   徐延熙想了一会说:“好!你去取,你的兄弟就留在此等你回来。”古音看着毕晨,毕晨对他点了点头。   “凌燕,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古音牵起蒙凌燕的手,八个贴身侍卫在徐延熙的示意下跟了上去。毕晨目送着他们离开,古音在城下把蒙凌燕交到若雪的手中,独自和八个侍卫走了。城墙下的人站着不动,想要目睹这场纷争的结局。毕晨居高临下,看着若雪和蒙凌燕走出了东城门,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   “徐殿主,再见了。”说完毕晨纵身从城墙上跳下。   “什么?他不怕死吗?”徐延熙意想不到地跑到城墙上看。毕晨在空中将所有缓和过来的气运到双手。   “他以为这样双手着地能活下来吗?”徐延熙已经气到脸色发红。说时迟说是快,李志和李康再次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也已将气运到手中,每人人双手都与毕晨的一掌对接,用轻柔的气缓和了毕晨下坠的力道,这一招也是毕晨教会他们的。   毕晨摔到了两个人的身上,但很快又爬了起来,李康拖着毕晨一起跑向最近的北门,李志在后面一边抵抗佣兵,一边撤退。接着毕晨在两人的搀扶下飞快地奔跑起来,冲出北门,一出门,就是迷雾平原。昨日他们已经来探过路,便朝约定好的一个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若雪带着蒙凌燕,出了城门后便也快速地跑了起来,骑上在原地待命已久的山犬,往迷雾平原去。山犬身体强壮但难以驯服,在得知古音有这么一只罕见的坐骑之后,众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李家兄弟对古音另眼相待加以羡慕。   这个时候,古音还在八个侍卫的监视下,八个侍卫有两个持枪,两个持斧,两个持刀,两个持剑,看来都是徐延熙得意的精英。古音不理不睬,往南城门走去,当要跨出南城门的同时,领头侍卫上来阻止。   古音故意提高声调说:“拓跋神就放在城外,你们想要我现在就跟你们回去吗?然后你们几个回去每人屁股挨几下吗?”几个人面面相觑,跟着古音走了出去,到达一片奇怪的石阵之中。古音突然停下来,转过身。   “就在这吗?”   “没错。”   “那你赶快挖,我们还要回去吃饭呢。”   古音假装一脸不解问:“挖什么?挖你们的坟墓吗?那这一顿你们可吃不上了啊。”   “你!哼,你兄弟可还在宫殿上,你可要想清楚了!”几个侍卫露出凶残的目光。   “乐天知命!”古音腰间的四把拓跋随着喜气自己动了起来,围着古音旋转,“哈哈,不是想看拓跋神吗?今天就让你们瞧瞧!”说完四把拓跋斧居然拼凑了起来,成了一把大型的拓跋斧。   “这……这就是拓跋神?”领头的看着眼前精妙绝伦的斧头,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到地狱里吃冥饭吧。”说完一跃,喜气缠绕,一脸笑像劈向地上的八个人,八个人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喜气围绕住,眼神开始迷离,都感觉自己生命的时限已到,一脸笑像地面对这迎面而来的杀气而不反抗,直接把命丢在了这石阵中。。   这一切做完后,古音也开始朝约定的地点赶去。毕晨终于等来了古音,但心中对古音如何摆脱那八个高手而疑惑,如若是他自己,一对一估计也要费劲很大的力气,何况是八个。但他明白有可能因为自己实力程度的局限,造成了自己眼界的局限。   “毕晨,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把每个过程都猜得七七八八。”   若雪坐在雪狼上说:“他不过读的书多了,就差点变成呆子了!”蒙凌燕则坐在山犬之上,跟着众人哄笑了一阵。   毕晨微微笑把最角掠起,:“古音,那八个人?”   “我知道你心里不明白,其实,我把他们带到集气石阵之中,这些石头,能吸收并且储存气的力量,但少有人知。”   毕晨第一次听见这种石头不仅浮想联翩:“你把大量的气储存在那里了?”   古音一边把蒙凌燕搂到怀里,一边说:“没错,那八个人再怎么强,也挡不住我存了那么久的喜气啊。”   李康不明白徐延熙为何要为一把武器大动干戈便问:“那拓跋神是什么?你这家伙总有好东西却不拿出来给人看啊。”   “我父亲古杉贤是个斧匠,同时也是个隐士,他用尽了一生的精力打造了四把斧头。”   “就是你腰间这四把吗?那不是还有另一把拓跋神吗?”李康追问着。   “其实另外一把拓跋神,就是把这四把拓跋组合在一起。”   “什么?组合在一起?”   “恩,这就是拓跋吸引人的地方。世间上的兵刃的段路基本都是封闭起来的,不论段数多少。但是这四把拓跋的段路是开通的,我父亲费劲了心思,让组合后的它们段路能完全吻合地连接,甚至斧柄也天衣无缝地协接着。拓跋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那就是,他能将我气息填不到的地方自动封住。”   “什么!”连毕晨也开始讶异了起来。因为如果真的如此,不论什么人使用这把武器,都将是得心应手。   古音并不对这份惊讶而动容,继续说:“不仅如此,拓跋神还有一些完全未知的能力,虽然比不上传说中最强之剑主宰,但仿佛它的力量绝不仅于此。”   “那是什么?”毕晨知道最强之剑主宰是世上唯一能认主的剑,被它认定的主人将拥有最梦幻的力量,而它相反的是一把落日刀,只要握住它的人将成为它的住人,也将爆发出前所未见的能力。   “都说我不知道了还问我,你是傻帽啊,徐延熙为何要这把他从为见过只听闻过的拓跋神。关于这一点我也只是加以揣测,那就是……传说中五年后的雪山之战。”   毕晨恍然大悟:“如果这么强的武器让徐延熙交到一个更强的人手上,从而赢得五年后的雪山之战,那不是意味着黄岐和斧铸同时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是的,这样的一个统治者野心勃勃,其实有了黄岐,征服整个赤陆更不是问题。”   坐在雪狼上舍不得下来的若雪终于开口了:“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就逃出来不是太过轻松了吗?”   “斧铸大部分佣兵已经集中在前线,虎视眈眈地盯着碧冉,但是碧冉迟迟不迎战,而这个时候的骨材,正在坐山观虎斗呢。敞开的城门也许有唱空城之意,徐延熙虽然心术不正,但打起战来有着经世的韬略。”   一路向北,几个人终于走出了迷雾,这是他们才发现,穿过迷雾平原,已经毗邻茫海,他们决定在这里露宿一晚。一眼望去,今夜刚好无云,星辰满天,伴随着浪潮声,两对恋人相依在一起,看着天空,就如整个世界都是两个人的。而李家兄弟,识相地跑远了,这一对浪客,走到哪里都是他们的世界。   这个时候,武义和陈霍营已经开战在即。 正文 第八章 命运之战   武义和陈霍营站在悬浮宫殿上一个圆形斗场上,连黄岐的黄曲落也前来观看。   武义手握着陈霍营暂时归还的常崆,这把唯一拥有剑鞘的常崆,是拜古音之父所赐。当年武仁用手中的水晶剑饰品作为一个承诺,请求古杉贤为他的常崆制作一个剑鞘,武家的常崆才因此变得独一无二。而这一次,为了挽回武家的声誉,他主动找上陈霍营要求公开挑战他。   武义想起一生以来,在父亲的手掌下自己羽翼渐丰,直到十八岁时父亲因病过世,他一手接替了武斗场。本来自信满满的他,才开始感觉到生存的不易,还有作为当家责任感的压力有多大。所有经历过的,没经历过的,他都换了眼光去看待。   他没有退路,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战,败则身败名裂,胜则起死回生。   “你准备好了吧?”陈霍营的表情如势在必得,武义回过神来,慢慢地走到陈霍营面前,陈霍营已经察觉到武义身上的气已经纯化过了。   “来吧。”武义站定后便开口说。   “急袭!”陈霍营冷不防地便出了招,武义站着不动,这道剑气并没有打中他。   “呵,有长进啊你,看出来我这一招没有杀意啊。”陈霍营迎面扑了上去,武义立刻拔出剑与他对接,两个人,两把常崆一招又接着一招,剑气碰撞产生出了很大的空气激流,却因为没有规律而让风向摇摆不定。   “哥!”武义的妹妹武茵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你来干嘛?”   武茵雨眼珠浑圆,扎着两根小辫子,大喊着:“要加油啊!”   “面对对手分心可是件蠢事!”武义回过神来,靠着快速的反应挡住了这一剑。又反手出了一招,陈霍营立马往后跳。   “暗穴!”陈霍营再次后撤几步,“恨气”灌满整把常崆,放出了一圈圈吸收气息的暗穴。武义很快察觉到这一点,赶忙闪躲,想着如何对付,用气硬碰硬只会被这些暗穴吸收。   “落雁!”武义干脆跃起,直接一招打向陈霍营。剑气快得如落雁一般直扑过去。陈霍营一个快速的侧空翻,侧着身用剑一挥,将“落雁”砍成两半。   “新流星!”武义不让陈霍营再次出招,一股比流星更强更快的气再次放出。陈霍营立马快速将气集中到剑上,化解一颗又一颗的流星,明白了武义再也不是两个月前的武义,两个月钱,他还能完全用气抵御这些流星的杀气。在武阙鹰的指点和自己领悟之下,他已经跨越了一个阶段。   武义开始着地,招数也停了下来,没想到,变强的“新流星”也被陈霍营一一化解了。   “哼,你强了很多,气也精炼过了,但你还是太嫩了。”   “别口出狂言了!”武义心神不安,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制住他,武家的一切就要毁了,武义感到一股*人的气息在靠近。   “告诉你吧。你跟我……没法比!!”   “恨魂!”陈霍营又是一剑扑了上来,武义把剑一横,挡住了这一剑。却想不到,陈霍营强大的恨气冲入了自己手中的常崆,自己剑上的气被强势的气挤了出来,借着自己的手中的剑,一股恨气打入了自己的体内,在那么一瞬间,武义就知道了跟陈霍营比起来自己真的太嫩了。   “你这娇生惯养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武义深深感受到了陈霍营对这世界的恨,这股气一打入体内,仿佛让他读懂了陈霍营所遭受的一切,他能变得如此的强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武义还想要动,体内混乱的气让他疼痛难忍。   陈霍营凑到武义的耳边说:“你跟我不是在一个层次的,我的气已经有了两次的超越了,你跟你那个叔叔武阙鹰也根本没法比。”武义手一松,跪倒在地,无力地躺了下来。   “哥!”躲在一旁的武茵雨立马跑了上去,抱着武义。   “茵雨,你……”武义想不到任性离家的武茵雨竟然会忽然回来。   “哥,我知道,你尽力了。”此刻陈霍营已经拿起武义的剑和剑鞘,在众人眼光的景仰下离开了这片空地。武茵雨扶起武义。武义缓过力气之后,立马运气,试图把体内的恨气排出来,但体内内径已经不足,这股恨气又太过于强势,无法轻易地排除。   整个武斗场已经落入了陈霍营的手里,武义难受地闭上了眼。   毕晨看着略显沧桑的武义,从雪山之上下来的场景略过脑海,武义曾经慷慨地接受了他们这两个陌生人,而今天,自己却做不了什么。他知道,自己跟陈霍营也一样有很大的差距。   他想起在黄岐的那个传说,如果说真的有这样强大得击败整只军队的实力,那必须是自己!   “马先生。”武义来到黄岐一个偏僻的地方,面见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却一头黑发的马猴。   “你输了?”武义所称的马先生仿佛知道了结局,“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这次又是来干嘛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来吵我。”   “上次你跟我说可以试试。”   马猴站起身来一脸顽像说:“咦!你小子自己不争气打输要赖到我头上了是吧!”   “不!马先生,这次来,我是想。”   “要来做我乖徒弟是吧。”武义点了点头,“没门!我马先生可不收徒弟的!要是你找个小妮子过来给我振奋振奋,这可就不好说了。”   “我去哪找……”   “咦!这就不关我事了!”马先生翘起二郎腿,把头撇向一边,见武义为难了好一阵没有开口,便说:“这样吧,你把你那乖妹妹找过来就可以了。”   “这不可以!茵雨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动她。”   “喂!我说我要动她了吗?顶多就让她来做做饭,给我锤锤肩背,怎么样?你是不是赚了?你老爹虽然叫我照顾好你,但你也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我是吧?”武义陷入了沉思,心想让茵雨过来也不是坏事,至少在自己身边能保持和自己共进退。   古音和蒙凌燕决定到安定的玖丰生活,毕晨决定回到自己的故乡看一下。毕晨告诉武义事情已经完成了便再次与他道别开始启程。   “毕晨。”若雪跑上来抓住毕晨的手臂,“我们也去骨材看一下可以吗?”   “这个没有问题,去玖丰要路经骨材,我们不妨先去骨材。”古音转过来微笑着对若雪说,若雪也对他笑了笑。   “毕晨,来喝点水。”若雪和蒙凌燕坐在山犬上,雪狼在一旁跟着,若雪把水壶递给毕晨,毕晨笑着接过水壶。   “燕儿,你也喝点水。”古音把腰间的水壶也拿了出来。这时若雪忽然从山犬上跳了下来,把毕晨拉到一边。   “你看,古音都凌燕叫做燕儿,你看你呢?”   “额……”毕晨有点发愣,“那我要叫你什么?”   “雪儿。”若雪把头依在毕晨的胳膊上,又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我叫你晨哥!”   “雪儿、晨哥。”毕晨对着称呼感觉不太习惯,但也只能顺着若雪。若雪见毕晨答应了,又开心地跑回山犬的背上。   “站住!”几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去哪?”   “我们去哪需要被你们管束吗?”古音知道这几个人是斧铸的佣兵。   “前面斧铸的佣兵正在扎营,不能过!”他们本想沿着茫河一直走,直接绕过斧铸,没想到反而被一场僵持那么久的战争挡住了去路。毕晨微笑着看了古音一眼,说了句:“古音,有兴趣去看一下吗?”   “你们想干嘛?”话音刚落,几个人便被打趴了。古音带着山犬,毕晨走在前面,几个人往前继续走,陆陆续续有些小山丘出现,后面越来越多。借着这些山丘掩护,终于看见前面有一大片帐篷和点起的许多火堆。   “这就是斧铸的营地了吧?”   “应该是吧。”毕晨和古音轻声地交流。   “为什么防守这么松懈。”   “这些佣兵长久驻扎在这里,但碧冉却迟迟不迎战,他们虽说是在前线,却一直都没有开战。”   “原来如此。那他们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毕晨对徐延熙这种举动有些不能理解。   “茫河过去,基本都是碧冉的国土,除了集中在东边的月牙群山,整个茫河南岸全在碧冉的统治下。你看,那一道阴影就是碧冉的城墙。”古音用右手指着远处的碧冉的城墙。   “天啊,这么大。”   “没错,你在里里外外地走一便,要花的时间绝对不会少。走吧,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停留太久。”   在古音的带领下,所有人往后走,走上一座跨过茫河的桥,名为“若盲桥”。决定进入碧冉,再从碧冉往月牙群山走去,在那边有一座桥,过了桥回到北岸,直行便可进入骨材。   “啊!”毕晨和古音听见两个女人的尖叫,立马转过身。   “扑通”他们看见山犬被后边斧铸的士兵投枪射中,坠入河中,连同背上的凌燕和若雪都掉了进去。毕晨立马跳了进去,古音一脸愤怒地看了一眼投枪的两个士兵,无暇顾及他们便也跳入河中。没想茫河因贯通赤陆,在赤陆这条唯一的大河道上水流非常急,跳进里面的他们都完全无法凭自己的意志移动。结果,四个人在河里都失去了意识。 正文 第九章河底栈道   当毕晨清醒过来,发现古音坐在旁边。他刚要站起来,头却撞到一块坚硬的东西,于是坐了下来,揉着自己的头。   “不好意思,没有提醒你,刚才我也撞了一下。”古音郁闷地坐着。   “这是哪里?若雪他们呢?”毕晨看了看周围,自己在一层透明的东西的包围下,外面却是河流。   “你看。”毕晨顺着古音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另一道又窄又长的透明道路里,若雪和凌燕还有受伤的山犬挤在一起,“这里应该是河底栈道。”   “我们怎么进到这里的?能出去吗?”   “等她们两个醒过来再说吧。”若雪醒了过来,抚摸着受伤的山犬,显然还没有注意到对面毕晨的喊叫,看样子声音无法传到对面去。知道蒙凌燕醒过来,她们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古音示意她们往前走,其实无法说是走,只能爬着前进。但山犬奄奄一息地躺着,若雪已经为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身上已经没有药了。古音只得一狠心,叫她们暂时别管。   四个人这样顺着河底栈道往前爬,有时陷入黑暗,有时又回到河里。   “古音,看!”毕晨看见前方有一个出口,立马指给古音看。   “走。”几个人终于踏进一个较为广阔的地方,看样子他们踩着的是河底,上空被一种透明的东西挡住,水才不至于涌进来。站在这个地方还能看见水里的生物在游动。他们走向凌燕和若雪的方向,果然还有另一个小通道,毕晨喊着若雪,若雪立马回话。   “我们怎么出去啊?”若雪看着这样一个奇特又陌生的空间,感到好奇又担心。   “我先去把小鬼带出来。”   “古音。”毕晨知道这样回去又要花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山犬不用说古音,在场的每个人都喜欢,毕晨无法阻止,只能说:“我去帮你。”   古音点点头,两个人又钻进那窄小的通道里。估计天已经黑了下来,实现陷入黑暗。两个人才一前一后拉着山犬出来。四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河底坐了下来,打算过一夜等到光线照进河底。   毕晨握着若雪的手,把肩膀借给她靠着,一直感觉到她身体上的异味,却不知道为何而来。自从上次失踪的事件后,毕晨对周围都多加警惕。但有一些疑惑他始终想不明白,只能暂时顺其自然。   “怎么样?”古音对着呻吟的山犬自言自语,文静的蒙凌燕一直不言不语。除了单独和古音相处的时候她才会多说几句话,失去了如亲父母般的叔父母,让她心中一直笼罩着一层阴云。   “若雪,你不看看小鬼吗?”   “你叫错了,是雪儿。”若雪使劲往毕晨胸膛里钻,“我现在只想待在晨哥身边。”   两个男人静坐到天亮,不论在哪儿,现在他们都不敢轻易分心。而毕晨一直在思考着,感觉背后有一只巨大的黑暗的手正伸向他。他想要找出线索,却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和若雪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贪图的?   他想着自己从雪山下来,遇到武义,他追回若雪,三个面具男都死了,若雪身上至今还存在一股异味。武阙鹰一走了之,他在武斗场疗伤,接着古音来了,几个人在斧铸大闹了一场,回来后发现武义失去了武斗场,武义情绪的低落。现在又掉入这暗无天日的河底下。   “马先生,我哥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来。”武义倒挂在房梁上,武茵雨在给马猴锤大腿。   “对啊,马先生。”武义的大脑有点充血。   “你根本就完全没静下来,等到我感觉你的气平静了再谈。继续挂吧。”马猴拿起桌子上的花生吃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武义感到脸部麻麻的。   “该怎么做你不会想吗?脑子生锈了?还是你想让大脑充血然后死翘翘啊?”武义接受了马猴的指点,运气将调整体内的血液。   “就是嘛,连眼前的事都做不好,还想那么多东西干嘛。来,继续。”武义继续让体内的气缓和下来。自从他吃了败战之后,心一直保持着烦乱,体内的气也自然是乱的,乱得让武义都感觉它不受自己掌控了。   “好了,下来吧。”当武义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听到这句话,立马用腰撑起身体,用手掌一道气放出,隔断了绑住双腿的绳子。仅仅对气调整了一下,武义就感觉气力强了很多。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你一直以为自己都很冷静,其实这正是你不冷静的地方。你以为自己的气变强了,但你不会用这些多出来的气。”   “你是说我会用这些气的话,就有可能打败他了?”   “你还不改吗?别总想着去打败一个人,一场输赢定不了什么。对手指不定还有更深更强的东西,这些是谁都看不见,用气也感受不到的。你要做的,是如何把自己发挥得最好。再者,当你觉得需要更多的气的时候,你才发现你有另一个瓶颈要突破了。”   马猴沉默了一会,看着不开口的武义。   “懂吗?!”他咆哮了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哼!”   “我……似懂非懂。”   “算啦,算啦!”马猴快速地摆摆手,“现在,你要做的……听懂了没?”   “啊?”   “我说的前半句你懂了没?”   “哦,懂了。”   “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学会控制,使用,甚至随心所欲地……”马猴一只手在武义眼前晃来晃去,“懂了没?!”   “恩恩,还有呢?”   “没了!”马猴尖声尖气地喊了一句话,又躺了下去。武义愣愣的赶忙走开,被马猴这么一训反倒清醒了很多。   毕晨在过度的思索中居然睡了过去,当他警觉地睁开眼,发现古音也睡了过去,看来他们都太累了。而前面站着几个人,围着他们,用兵刃指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犀利的问话把睡着的人都吵醒了。   “我们是掉到河里,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   “你们是哪里人。”   “我是玖丰人。”   “玖丰,那他们呢?”   “欧,这个姑娘是骨材人。”古音指着若雪,又指着自己和凌燕说:“我们两个是黄岐人。”毕晨心想古音这么说会他的道理。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几个人喝令着他们,“走!”   “这不是河底栈道吗?几个大哥,我们只是误入这个地方。”古音被拉起来,“我的山犬受伤了,我们现在只想出去带它疗伤。”   “别废话,走!如果你是黄岐人,我自然会放了你,但你的口音一听就是斧铸的,加之你身上的拓跋,让人不得不怀疑。”古音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当他认出这些人穿的衣服是碧冉的佣兵的时候,知道这条河底栈道一定是碧冉靠某种方法做出来的。因斧铸如今跟碧冉战事陷入僵局,便谎称自己为黄岐人,没想到自己的心眼还不够。   “等一下,几位。我们只想知道出口在哪里,并没有恶意。”古音急着想赶出去帮山犬疗伤。看来佣兵不打算听任何解释。   “毕晨。”毕晨知道古音这是古音发出的信号,他们不能再被这些人拖拉下去了。   “肃杀。”毕晨暗念着。但有一个佣兵没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