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遗留问题   深夜11点,一辆卡宴正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卡宴虽然速度极快但是非常安静且稳定。   潘朵在驾驶座上安静的开着车,我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静静的看着宁静的黑夜和远处的一些星光。这个地段很荒凉,高速公路四周除了路灯就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月连照耀着公路边的一些山的轮廓,山上有时候又一些一闪而逝的房子,估计是公路附近的民房。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学校里一片混乱。我、薛浪和潘朵在最后时刻逃出了法学系大楼,身后的法学系大楼也在炸弹的爆炸中灰飞烟灭,5层以上全塌了。   后续的善后工作我没有参加,准确的说是根本没办法参加,我最想做的是回趟家和爷爷好好聊聊,但是没能成行。   原因在于潘朵。   潘朵体质很好,当时虽然被茶叔的人折磨了几个小时但是也没受太大内伤,佟晓菲给她全面检查了一下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是佟医生错了。但真正的问题到了3天后才被我发现。   第四天我睡到半夜,听见客厅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还以为是进了贼不过也有点奇怪,那个贼不长眼的敢去偷潘朵的东西?   摸到客厅里我却发现潘朵居然站在客厅里面来来回回的转圈,就好像一只没有目的的苍蝇在到处乱走,她的眼神很飘忽,就好像根本没有焦点似地,更奇怪的是我站在那里看了她五分钟,我确定她的目光经过我不下20次,可她却一直就低着头在那里转圈根本不理我,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只好轻轻叫了她一声。   “潘朵?你……”   可就我这一叫,她居然一下子蹦了起来,差点没用脑袋撞天花板,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然后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抱起她,她一把把我死死拉住,透过她的睡衣我发现她全身都是汗水。   第二天,我直接把潘朵带到佟晓菲那里去做了个鉴定,佟晓菲折腾了半天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干脆打了电话找了辜叶青。   辜叶青是心理医生,一听我说的情况就坐下来对潘朵进行了一个精神鉴定,结论是潘朵在精神上属于中度抑郁。   看到这个结论格格立刻要求辜叶青对潘朵进行心里干预,但是辜叶青试了半天发现潘朵十分抗拒,根本不配合,甚至还差点和辜叶青打起来,最后我和格格谈了谈,我认为潘朵的问题其实并不复杂,我可以负责搞好这件事情,毕竟我比辜叶青熟悉潘朵的多。   格格经过思考之后表示同意让我先试试,但是如果不行还是要专业医生来。   “潘朵这孩子太脆弱了。但发生了那种事……好吧,小黄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潘朵对你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你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格格对我说到。   潘朵的问题我觉得其实不复杂,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一些。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年轻男女之间是否有直接跨越了肉体关系而直接上升到了相互依赖的关系上去?   当天晚上,潘朵静静的坐在床边,然后二话没说,直接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潘朵犹如八爪鱼一样搂着我,用脑袋靠着我下巴,紧紧的拉着我肩膀半边身子都压在我身上,两条长腿还会死死缠着我的腿,而我则用一条胳膊搂住她肩膀,让她枕着我的胳膊。   “你说我这算不算乘人之危?”我有点无奈的搂在潘朵说到。   “反正你都干了,还有什么乘人不乘人的?”潘朵在我怀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睡在了一起。(有这样治疗的吗?)   我们虽然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占有她的身体让她变成我的人,甚至于这个念头都没有。潘朵也是一样,每天都死死搂住我也让我死死搂住她,但是她似乎根本就不担心我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毫无顾忌的在我眼前展现着她自己。   也许因为,我们的脑子里,都还有着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就那么过了几天后,潘朵虽然瘦了一圈但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忙于善后的格格和老席却交给了我们一个任务,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先让我们远离是非之地。   几天后,我们开着车去了上海。   去上海其实是有两个目的的。   第一是给潘朵补牙。上海有家医院专门为牙齿掉了大半的中年人老年人补牙,方法是把你以前的牙全部拔光再给你安上满口新牙,看起来就和你自己的完全一样,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潘朵。   第二,则是老席交给我的一个文件口袋,这是我们去要去办的事情的所有资料,我拿出来大致读了一下内容。   上海原美国租界,美国报纸《米勒评论报》印刷厂原址有一座三层楼房,解放后作为上海出版社库房使用了接近60年,最近准备将其推平重造的时候,在一楼楼梯拐角处发现一个被大量杂物遮挡的小门,根据记录判断恐怕有几十年没有开启过了,出版社用工具开启后发现内部大概有两个平方米大,安放有两个木制小盒子,每个小盒子大约30X30公分大小,盒子外面写有“大日本帝国支那派遣军”字样的封条,时间是1945年。出版社不敢擅自打开怕有化学武器,就通知公安人员前来处理。   公安人员将盒子取走后用X光进行投射,排除了有爆炸物或者化学弹的可能后开启了木箱。   将木箱分为A箱和B箱。A箱内部装有大量文件,绝大多数是关于在1945年日本即将失败前,日本方面制定了在上海的“上海决战计划”。这个计划是日本的“玉碎战”的一部分,其主要内容就是用日本士兵结合上海的内部情况用巷战和自杀性攻击对盟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减轻本土作战防守压力,其中也就是个巨大的神风敢死队。其计划从盟军预计的登陆地点到士兵玉碎前最后吃的饭应该是什么,详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充分体现了日本人的那仔细认真的工作态度,也体现了日本人在那个时候绝望的最后疯狂,基本上就是要拉着全中国和它一起完蛋的感觉。   (那个时候日本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胜利,太平洋上已经聚集了三千艘盟军战舰准备实行所谓的准备本土作战:日本军部的宣传内容是如果日本战败,男人将全部阉割,女人全部成为妓女,大和民族将会被亡国灭种。为此日本人想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作战方法:例如用熬制辣椒根和纤维制作的热气球,上面绑上燃烧弹在日本放飞,随着太平洋信风带飘到美国,把美国烧成灰烬。更夸张的是对日本妇女宣传如果美国人要求和你发生性关系,你就同意,等美国兵脱完衣服以后你就偷袭他的睾丸,使劲把睾丸捏碎,这样美国兵就会死去……别觉得笔者是在开玩笑,以上都是史实。)   而B箱的资料就比较奇怪了。   其内部是一份由日军第13集团军第161师团师团长高桥寿庆中将出具的计划书,这个人是“上海决战计划”的主要制定者后来死因不明,这份报告是对盒内报告资料的一些补充,但最后还增加了一个内容:   如果决战计划最后失败,13集团军的最后办法。翻译过来内容就是:“剩余人员乘坐伊-404潜艇,至龙吞口处,继续执行作战计划。”   那么这个龙吞口处是什么地方?   上海方面的接口部门没有指出这个具体地点,但是接下来的一份报告却报告了这么一件事情。   1943年6月18日,日本第六舰队第二潜艇编队中的一艘“甲标的”袖珍潜艇在上海崇明岛附近海域失踪,日军遍寻不获只得作罢。1983年4月14日,鄱阳湖内有渔民发现水中有异常大的鱼。几艘机动渔船合力从水中打捞起一个庞然大物,这东西大概有20多米长,2米宽,全部是钢铁做的,渔民们立即通知了当地公安部门,最后把这东西拉回去检测后在内部发现两具日军潜艇成员尸体,然后确认这是一艘日本“甲标的”袖珍潜艇,根据各种资料判断应该就是当初失踪的那艘。   可问题在于这艘潜艇如何到达洞庭湖的?   “甲标的”袖珍潜艇排水量44吨,水下使用蓄电池,水上使用柴油机,续航能力极差,如果没有补充根本不能开多远(二战时期用了5搜这样的潜艇去珍珠港,全部被美国击沉。)上海到洞庭湖上千公里水路它是怎么进来的?而且全是逆流,中国战区也根本没有日军动用过潜艇部队的记录,当时中国海军根本就约等于零,无数军舰都自沉在了水里让日本人无法顺江而上,更不可能还有搜潜艇能开过来。就算甲标的潜艇个头很小能钻,也不可能在水文状况如此复杂的地形里出入。 正文 2、荒村葬礼   一路上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想想也没个很好的解释,上海方面肯定有了自己的见解所以我干脆不想了,抬起腕子看了看表已经快半夜11点半了。   “潘朵,找个地方休息吧,太晚了,晚上开车不安全。”我建议到。   “嗯……”潘朵随意的哼了一声,打起转弯灯找下道口了。   潘朵虽然心里有些抑郁,但是平时还是完全的正常人,并且似乎比正常人更加敏感,开车这东西对他们这些特警来说那就是回锅肉—样的家常便饭。潘朵的车技虽然不能像耍杂技那种单边轮翘起来开,但日常科目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例如特警的日常训练驾车科目有一项是在三车道的拥挤车流里全速倒车500米不撞任何东西。不过我可不敢让潘朵展示这个“技巧”,把别的车吓的撞了谁负责啊?   好容易走了几公里找到了一个下道口,收费站的收费员都睡着了还是我们把他吵醒的,本来想问问路结果那家伙收了费就把窗帘一拉继续呼呼去了,看样子这个收费站平常也是门可罗雀。   不过本来我和潘朵出来打的主意就是信马由缰,大致方向没错我们就没管细节走到哪里算哪里了,干脆也懒得问往外开就是了。   下了高速就是一段类似省道的道路,并且看起来维护的不怎么样到处坑坑洼洼的,路边全是树林没一点灯光,就这么向前开了十几公里都是如此,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在车上将就一晚的时候,车子转过一个弯,前面的远处半山腰上出现了一些灯光,虽然看起来并不多,不过考虑到现在的世界也可以看得出来总算是有个城镇了,并且看起来规模似乎还不小。   潘朵驱车往哪里走去,虽然已经看得见了但是走到还得要点时间,就在这个时候,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我和潘朵的车在最后面,前面有一支大概200多人的队伍在前面。黑夜通过我们的车灯里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支队伍最前面有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为先导,他背后是四个穿着黄麻衣服,举着纸灯的人,边走边向路上抛洒纸钱。他们的身后是一些身穿红衣服的壮汉,每6个人抬着一口棺材,42个一共抬了7口棺材,那些棺材也全是红的,并且看起来那些壮汉们抬得颇为吃力。   壮汉们的身后跟着上百个人,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很多人手里都举着一盏红纸灯,穿着倒是各式各样,看到这些人才让我们还不至于以为撞见鬼的队伍了,一些恐怖小说里不是经常都有到了山里遇到一些送葬队伍结果发现全是鬼的情节吗?   这里的道路本来就窄,这支队伍里的人数量太多把整个道路全占满了我们也没办法前进,很多走在队伍末尾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们,显得颇为惊奇,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里冲出三个人朝我们走来。前面是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他好像被谁骗了钱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他背后是两个20来岁的年轻人,这两个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都看着我们的卡宴两眼放光。   那个老头十分矮小消瘦,有点像学校走廊上广告画里的祖冲之,身高估计还没1米6,穿着一身看起来有点可笑的大马甲,带着一顶电影里才能见到了六瓣地主小帽,嘴上的胡子好像山羊一样长,花白花白的,看起来至少也有个70岁以上了,手里还杵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我心理突然跳出一个词:这个老人家是个活文物啊。   那个老头用一种他这个年龄很难做到的跑步速度冲到了我们车边上,用手上的一根龙头拐杖使劲敲我们的引擎盖,还对着我大声喊着:“末照死人路!末照死人路!关灯!关灯!”   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赶紧把老头拉住:“太爷爷……这车子很贵的……敲坏了要赔好多钱!”   我叫潘朵把大灯熄掉之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老人家,对不起我们晚上赶路想找地方休息,请问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很诚恳的说道。这个老头虽然动作夸张但是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急了,后面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挺淳朴,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我赶紧问到。   老人见我态度还好,也平静了下来,眼里闪着一丝诡异,估计是听两个年轻人说了这车很贵就在盘算我又没有想叫他赔车,看样子我没那个意思又打量了我几眼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后生!不要照死人的路,那是要犯阳煞的!犯了阳煞死人要尸变!要成精害人!懂不懂?”   老人一口当地土腔,不过还好不算难懂稍微慢点我也听的懂,就对老人点了点头。   “死人见不得光,见了光要犯阳煞!犯了阳煞要尸变的!所以我们都用纸灯!”老人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指就又向远去的队伍走去再也不理我们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哥找地方住?等队伍过去了你们到我那里好了,就在进镇子那栋楼就是我开的旅店,好不?”老人指着的那个年轻人立刻走了上来,边打招呼边摸出烟递了上来。   我礼貌的谢绝后,然后和这位老兄攀谈了起来,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位老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我聊了起来。   这个镇子在地图上叫做“山富镇”。顾名思义,这里的一些大山造就了这个镇子,镇子上的居民大概有个2万人左右,早期都是矿工。这里的矿产包括金矿、铜矿和煤矿,并且是最早在唐代就开始挖掘了,但在明代以后随着矿脉采掘殆尽后又消沉了下去。一直到建国后,各种地质探矿队进入带来了先进仪器和技术才让这里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并且带动起了周围的许多产业,例如眼前这位就开了一间当地的大酒店。   年轻人名字叫王盼,在本地开了一家本地一架大酒店,但因为这里不是什么交通要道所以生意也算是不死不活,也就是一些来勘察数据的技工和一些买矿的商人来住,不过在这里也算是能人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一家人,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和孩子七口人因为车祸丧生,因为全是族里的人,所以老者作为族长,带领全族按照传统方式进行葬礼。   这个葬礼是当地传统的,专门为横死的人举行丧葬方式。用当地出产的一种木材,他们叫做“太平木”的材料专门做的棺材,将尸体埋到祖传墓地去。一路上不能有任何不自然光,只能用纸灯照路。前面的那四个人叫做“引魂人”,全部穿黄麻衣服为先导,后面那些大汉负责抬尸体,被称为“赤汉”全部穿红色,后面的是全族老老小小全部举灯笼,葬礼必须在子时举行(半夜11点到深夜1点的两个小时)所以才弄出那么大排场,那个老者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人,已经超过85岁了,连名字大家都不知道叫什么了,只全部叫他“太爷爷。”   “出了什么车祸?一下子弄死了七个人?”我有点吃惊,这可是重大交通事故啊,要是在大城市发生,估计非得下课几个领导不可。   “还不是夸夸车……”那个年轻人抬了一下眼睛看了我一眼,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夸夸车又是啥东西?   “夸夸车就是三轮摩托,农村的主要交通工具,一般都是客货两运,事故也很多,不过一次死那么多人的倒是很少见。”潘朵跳也下了车,从另外一边对我说到。   看到潘朵,那两个年轻人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因为卡宴顶灯没有开,他们根本没注意卡宴上的人,直到潘朵下车才看见。   潘朵依然是随意的一件红色洋装,下身还是恒古不变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她好像除了运动裤和牛仔裤就没别的装束了似地,只有上次去我家穿的比较特别。)长发随意飘着,衬托着那张小脸。本来潘朵的面孔和整个形象看起来属于那种英气勃勃的样子,但是这几天潘朵吃睡都很差,体重掉了好几斤,却使得她有了一种类似林黛玉那种柔软的感觉,而且因为食欲不振,她皮肤看起来没了原来的小麦色变得白皙了很多。总的来讲,这次事件的还很诡异的让她比原来还美了几分。这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一瞬间觉得那个让人怜惜的背影似乎和眼前的潘朵重合了起来。 正文 3、诡异车祸   潘朵虽然心里有些抑郁,但是平时还是完全的正常人,并且似乎比正常人更加敏感,开车这东西对他们这些特警来说那就是回锅肉—样的家常便饭。潘朵的车技虽然不能像耍杂技那种单边轮翘起来开,但日常科目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例如特警的日常训练驾车科目有一项是在三车道的拥挤车流里全速倒车500米不撞任何东西。不过我可不敢让潘朵展示这个“技巧”,把别的车吓的撞了谁负责啊?   好容易走了几公里找到了一个下道口,收费站的收费员都睡着了还是我们把他吵醒的,本来想问问路结果那家伙收了费就把窗帘一拉继续呼呼去了,看样子这个收费站平常也是门可罗雀。   不过本来我和潘朵出来打的主意就是信马由缰,大致方向没错我们就没管细节走到哪里算哪里了,干脆也懒得问往外开就是了。   下了高速就是一段类似省道的道路,并且看起来维护的不怎么样到处坑坑洼洼的,路边全是树林没一点灯光,就这么向前开了十几公里都是如此,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在车上将就一晚的时候,车子转过一个弯,前面的远处半山腰上出现了一些灯光,虽然看起来并不多,不过考虑到现在的世界也可以看得出来总算是有个城镇了,并且看起来规模似乎还不小。   潘朵驱车往哪里走去,虽然已经看得见了但是走到还得要点时间,就在这个时候,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我和潘朵的车在最后面,前面有一支大概200多人的队伍在前面。黑夜通过我们的车灯里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支队伍最前面有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为先导,他背后是四个穿着黄麻衣服,举着纸灯的人,边走边向路上抛洒纸钱。他们的身后是一些身穿红衣服的壮汉,每6个人抬着一口棺材,42个一共抬了7口棺材,那些棺材也全是红的,并且看起来那些壮汉们抬得颇为吃力。   壮汉们的身后跟着上百个人,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很多人手里都举着一盏红纸灯,穿着倒是各式各样,看到这些人才让我们还不至于以为撞见鬼的队伍了,一些恐怖小说里不是经常都有到了山里遇到一些送葬队伍结果发现全是鬼的情节吗?   这里的道路本来就窄,这支队伍里的人数量太多把整个道路全占满了我们也没办法前进,很多走在队伍末尾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们,显得颇为惊奇,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里冲出三个人朝我们走来。前面是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他好像被谁骗了钱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他背后是两个20来岁的年轻人,这两个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都看着我们的卡宴两眼放光。   那个老头十分矮小消瘦,有点像学校走廊上广告画里的祖冲之,身高估计还没1米6,穿着一身看起来有点可笑的大马甲,带着一顶电影里才能见到了六瓣地主小帽,嘴上的胡子好像山羊一样长,花白花白的,看起来至少也有个70岁以上了,手里还杵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我心理突然跳出一个词:这个老人家是个活文物啊。   那个老头用一种他这个年龄很难做到的跑步速度冲到了我们车边上,用手上的一根龙头拐杖使劲敲我们的引擎盖,还对着我大声喊着:“末照死人路!末照死人路!关灯!关灯!”   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赶紧把老头拉住:“太爷爷……这车子很贵的……敲坏了要赔好多钱!”   我叫潘朵把大灯熄掉之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老人家,对不起我们晚上赶路想找地方休息,请问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很诚恳的说道。这个老头虽然动作夸张但是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急了,后面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挺淳朴,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我赶紧问到。   老人见我态度还好,也平静了下来,眼里闪着一丝诡异,估计是听两个年轻人说了这车很贵就在盘算我有没有想叫他赔车,看样子我没那个意思又打量了我几眼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后生!不要照死人的路,那是要犯阳煞的!犯了阳煞死人要尸变!要成精害人!懂不懂?”   老人一口当地土腔,不过还好不算难懂稍微慢点我也听的懂,就对老人点了点头。   “死人见不得光,见了光要犯阳煞!犯了阳煞要尸变的!所以我们都用纸灯!”老人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指就又向远去的队伍走去再也不理我们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哥找地方住?等队伍过去了你们到我那里好了,就在进镇子那栋楼就是我开的旅店,好不?”老人指着的那个年轻人立刻走了上来,边打招呼边摸出烟递了上来。   我礼貌的谢绝后,然后和这位老兄攀谈了起来,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位老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我聊了起来。   这个镇子在地图上叫做“山富镇”。顾名思义,这里的一些大山造就了这个镇子,镇子上的居民大概有个2万人左右,早期都是矿工。这里的矿产包括金矿、铜矿和煤矿,并且是最早在唐代就开始挖掘了,但在明代以后随着矿脉采掘殆尽后又消沉了下去。一直到建国后,各种地质探矿队进入带来了先进仪器和技术才让这里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并且带动起了周围的许多产业,例如眼前这位就开了一间当地的大酒店。   年轻人名字叫王盼,在本地开了一家本地一家大酒店,但因为这里不是什么交通要道所以生意也算是不死不活,也就是一些来勘察数据的技工和一些买矿的商人来住,不过在这里也算是能人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一家人,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和孩子七口人因为车祸丧生,因为全是族里的人,所以老者作为族长,带领全族按照传统方式进行葬礼。   这个葬礼是当地传统的,专门为横死的人举行丧葬方式。用当地出产的一种木材,他们叫做“太平木”的材料专门做的棺材,将尸体埋到祖传墓地去。一路上不能有任何不自然光,只能用纸灯照路。前面的那四个人叫做“引魂人”,全部穿黄麻衣服为先导,后面那些大汉负责抬尸体,被称为“赤汉”全部穿红色,后面的是全族老老小小全部举灯笼,葬礼必须在子时举行(半夜11点到深夜1点的两个小时)所以才弄出那么大排场,那个老者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人,已经超过85岁了,连名字大家都不知道叫什么了,只全部叫他“太爷爷。”   “出了什么车祸?一下子弄死了七个人?”我有点吃惊,这可是重大交通事故啊,要是在大城市发生,估计非得下课几个领导不可。   “还不是夸夸车……”那个年轻人抬了一下眼睛看了我一眼,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夸夸车又是啥东西?   “夸夸车就是三轮摩托,农村的主要交通工具,一般都是客货两运,事故也很多,不过一次死那么多人的倒是很少见。”潘朵跳也下了车,从另外一边对我说到。   看到潘朵,那两个年轻人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因为卡宴顶灯没有开,他们根本没注意卡宴上的人,直到潘朵下车才看见。   潘朵依然是随意的一件红色洋装,下身还是恒古不变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她好像除了运动裤和牛仔裤就没别的装束了似地,只有上次去我家穿的比较特别。)长发随意飘着,衬托着那张小脸。本来潘朵的面孔和整个形象看起来属于那种英气勃勃的样子,但是这几天潘朵吃睡都很差,体重掉了好几斤,却使得她有了一种类似林黛玉那种柔软的感觉,而且因为食欲不振,她皮肤看起来没了原来的小麦色变得白皙了很多。总的来讲,这次事件的还很诡异的让她比原来还美了几分。这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一瞬间觉得那个让人怜惜的背影似乎和眼前的潘朵重合了起来。   “这里离我家乡不远了,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潘朵似乎有些感动,看着那个一直和我说话的年轻人问道:“夸夸车开翻了?出了那么大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夸夸车速度那么慢还载了那么多人和货怎么会车祸?”   看到潘朵,两个年轻人的神色都精彩了起来,眉飞色舞的对潘朵讲述了大概的情况。就是那一家七口人一起上乡里赶集,车上不但有全家人,还有一头大肥猪和一些农家菜,本来是准备赶集卖个好价钱的。但是突然在去那里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开车的是那家人的父亲,直接在一段路况还不错的路面上把摩托车开进了山沟里,一家七口连同那口大肥猪全部摔死。 正文 4、黑衣葬师   “真是不幸啊……”我还在感慨着,边上另外一个年轻人却冷不防冒出了一句:“看哪个样子,怕是遇到了闹死人哦!”   我和潘朵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哪点怪了?”潘朵发问到。   “这个事情有点怪……太爷爷不准我们讲,你们想知道的话我明天给你们细说。转过那个弯队伍就要上山去老坟地你们就可以开车过去了。到了镇口上一栋5层大楼就是我开的店,你们去敲门就是了。”两个年轻人挤眉弄眼的对潘朵说到,看样子很有点“晚上来我给你说的更细……”的感觉,潘朵没啥反应,我脸可绿了……   这个时候队伍已经出去好远了,我和潘朵就在原地等着队伍离开公路,这个时候,突然发现队伍里有两个灯笼突然越众而出,开始反向运动,向我们两个奔了过来。   灯是两个中年农村汉子举着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个叫太爷爷的老头,另外一个人则是个全身都包裹在黑布衣服里的人,头上戴着个大大的斗笠,边上还用黑纱罩着,有点像《龙门客栈》里的装束,看起来很怪异。   老年人看了我和潘朵两眼也不说话。只是对着那个黑衣人看去。黑衣人一点也没动,但是我总觉得那层层黑纱下面似乎有双眼睛正在扫视我们,那双眼睛似乎很清澈很明亮。   等了几秒钟,黑衣人的斗笠晃了两下,似乎是点了点头,那个老年人似乎得到了什么认可一样,自己看了看我和潘朵,轻声问了一句:“老东西我有件事情两位请说一下:请问两位是不是清倌人?”   清倌人?这个称呼我从来没听说过,而一边的潘朵却一下子脸涨的通红,看样子很有修理一顿对方的先兆。难道这是什么侮辱的意思?我有点纳闷,我们又没招谁惹谁?   “两位莫怪!两位莫怪!老东西我唐突了!我们这里的清倌人就是说还没结婚的男女,末别的意思!末别的意思!”老人似乎看懂了潘朵的表情,立刻一副讨好的表情,看的我更加莫名其妙。有啥难言之隐?   “两位莫怪,我们是有事相求……那个……那个清倌人在别的地方是那个意思,在我们这里就是没结婚的意思……我女儿还是清倌人呢……”两个提灯笼的中年人也开口解释道,可解释的我越听越糊涂。   “清倌人是俗语,意思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在他们这里似乎是……”潘朵使劲忍住没发怒,对我解释道。   原来是童男童女的意思啊?我恍然大悟。   “请问你们想求什么事?”明白了对方意思我进一步问道,今天的事情还真越来越有意思了。   “今天王三娃子家全家毙命出丧的日子。你们二位恰好在这个时候来,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们二位就是来送他们上路的接引童男童女,我们想请你们也一起去,也好让王三娃子家人安心上路……因为来的必须是处子之身,老头我才来的,这也是葬师的意思,请两位千万千万帮下这个忙,事后自然有重谢……”老人说着,向那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一指。   那个黑衣人没任何表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候我才想起他就是我们先前看见都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为什么要去给一些陌生人送葬呢?而且我们本来没打算来这里,只是想找个地方投宿而已。”我纳闷的看着老头,难道这也是个地方习俗?虽然也听说过有些地方看见送葬的队伍一定要随便买点纸撒给送葬队伍,管这叫做“驱晦气”,但是要求一起去送葬的好像还没听说过。   谁知道我这一出口,那个老人居然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   “求求你们啊……这一家七口煞气啊……”还没等他说几句话,我赶紧上去扶他,我可见不得老年人在我面前这个样子!   “煞气啊!煞气啊!要变闹死人啊!全镇子都不得安宁的啊!要害死人的啊!”那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那样子更让我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我和潘朵不去他们好像就要全镇都死绝似地?而且这老头虽然瘦小但好像练过什么功夫似的,我拉都拉不起来他,但又不敢太用力,他那小身板万一给拉出点问题怎么办?   “好了!好了!老人家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拉不动也不能松手,我只能继续扶着他劝说道,谁知道那老人一副看到了救星的样子,立刻破涕而笑对我说到:“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你答应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答应啥了?”我哭笑不得的问道,这小老头看起来昏庸带其实非常的精明狡诈,我和他斗智还真不是对手!   这个时候,那个黑衣人突然开口了。   “二位不用惊慌。看你们也不是平常人,我们只是需要你和那位姑娘和我们去一下老坟,下葬前请你们二位每个棺材抚摸一下就可以了。事后自有重谢,也不会耽误二位时间.这对我们本地人很重要,我可以事后向你们解释,但是现在请和我们去一趟好吗?这件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否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后果对我们镇子上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拜托二位了!”   黑衣人的声音很温和,但一时居然听不出是男是女,不过音调带着类似迈克尔杰克逊的歌声那种金属摩擦音,倒是很好听。   我看了看潘朵,潘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回头对老人点了点头。对这个一家七口横死的特大车祸和葬礼我也很好奇,干脆就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好了。   我决定去,潘朵就直接随我的意思了。她拍了拍自己的手包,那里面装了一只54式手枪,潘朵的鞋里还有把匕首,相信能应付一切状况了。   前面的队伍已经转过了一个大弯只能看见一些亮光了,队伍头已经离开了公路开始向山上走去了。黑衣人斗笠又晃了晃,似乎是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就回头去追送葬队伍去了。   老者看到我们同意了立刻是千恩万谢的,我倒是对他不太感兴趣了,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到了这个黑衣人身上。这个人按照老者的介绍是这次葬礼的主要负责人,在当地叫做葬师,平时镇里死个人什么的都是他来料理后事的。平时这个人就住在老坟地旁边的一栋房子里,有人死才会出来,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甚至是男是女,多大年龄都不清楚。当时打从他记事起这个人就在镇里料理大家的后世了,只是那么多年了他似乎从来没老过也从来没变过。村里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路数,平时这人也不出那栋房子,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只叫他葬师,唯一能说明他是人的就是他定期会到镇里采购生活必需品,那些东西肯定都是人才会用的,而且他还会购买最近的报纸什么的。   不过这个老头已经85岁了,打从他记事起这个黑衣人就在这里办丧事,那这黑衣人的年龄该有多大了?   “这个葬师做这个收费吗?”我想想问老头道。   “要收的……”老头回答道,但是似乎是怕我有什么误会,感觉补充道:“但是很便宜。而且是富得多收,穷的少收或者不收,倒贴棺材钱呢……藏师是个好人,山富镇的人都很尊敬他,还有好多年轻人带着孩子请他取名字算八字啥的”   一听这个我就笑了:原来就是个民间丧葬师傅加算命师而已,最多就是个有些原则的丧葬师傅,也算是个好人那种类型的。   我和潘朵把车停到了大路边上,跟随着队伍向山坡上爬去,大概走了不到一公里,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大概是山富镇上边上一座大山的山腰,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山间盆地,这里的山虽然不算高但是面积都很大,这个盆地看起来足有好几平方公里宽,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崖向上延伸着。   盆地内到处都是一些若隐若现的土丘,有些还是挖好的土坑,有些有墓碑有些什么也没有,有的新坟上还有插着的招魂幡,目前还有一些燃烧过后的香烛痕迹,虽然黑暗中看不清细节,不过这里的一切用三个字来形容很贴切:乱葬岗,我有点纳闷既然这里是王家的族墓为啥就没好好休整休整,比起那个张家祖坟可差太远了,难道是因为当地太穷? 正文 5、葬礼尸变   虽然送葬的人多达上百人,但是感觉丝毫也没有给这里增加活气,队伍里的男女老幼都是一副好像担惊受怕的小动物样子,我估计突然来个响雷都能把他们吓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看见了7个挖好了的坟坑,四面插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离得太远我也没看清楚是些什么。那7个棺材每具都是一样大小,外表看起来全是红色。每个棺材都由6个壮汉抬着,那些人应该都是当地矿工,个个面色黝黑肌肉结实,但即使这样看起来也抬的很吃力,似乎那些棺材份量都很重,不过看起来那些棺材并不大啊?。   到了地方,那些壮汉们按照葬师的指挥,把7具棺材分别摆放到了7个坟坑的边上,放下来的时候每具棺材都发出一声闷响,棺材下面的土都被压下去了一些,果然份量惊人。   葬师站在坟边上,似乎在观察什么,每个棺材他都在边上站了一会以后,从衣服底下拿出一个小布口袋,开始往挖好的坟坑里撒。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得比较近了,四面那些送葬的人被那两个一直提着灯笼为我们照路的中年人赶开,一直把我们送到了最前面,也就是那些棺材的边上。   他撒的东西是一种白细的粉末,看起来有点像是细的石灰,刚好在他撒完最后一个坟坑的时候我们也到了他边上了。   葬师撒完了坟坑把那个小布包放在了边上,我晃眼看到那个布包上好像有几个字但是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楚,边上的潘朵也随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她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加碘食用盐。”   撒盐?我一愣。   虽然用盐防腐杀菌也算是靠谱,可是现在我实在想不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是防腐也应该是撒到棺材里面啊,记得古时候西夏人保存西夏皇帝尸体的办法就是用盐腌制,直接把皇帝腌制成了帝王牌咸肉,撒在棺材外面干什么?保持木头不腐朽吗?   撒完了以后,葬尸站在棺材边上,然后抬起头似乎是看了看天,然后对我和潘朵说到:“差不多了,请二位逐一触摸一下棺材,请吧!”   到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位葬师就是个蒙古大夫,故弄玄虚的典型。四周的镇民们看起来对他又敬又畏的,估计是被这位神棍同志平时就给忽悠习惯了。不过这种装神弄鬼的人满世界都是,特别是农村这种闭塞的地方,往往这样的人还具有绝大的威信,不过看来这位神棍兄还算有原则的面子上,我和潘朵配合一下也没什么,毕竟能给镇民们安心也算是件好事。   在上百号人的注视下,我和潘朵走到第一个棺材面前。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棺材的主人究竟是七个死者中的哪个,但是我还是把手放在了棺材上,轻轻说了句:“走好。”潘朵也一样把手放在了上面,只是没说什么话。四面送葬的人都屏住呼吸瞧着我和潘朵演哑剧,那感觉总让人觉得很怪异,我还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做这样的表演,还真有点不适应。   走到第四个棺材边上的时候,我刚刚把手放在棺材上,突然我手上感觉似乎有点震动。潘朵也把手放在棺材上,显然她也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向我看过来,眼里全部询问的意思,我示意先别动,再确认一下。   我们每个棺材都是摸个几秒钟就松手,可这具棺材我们却抓着不放,背后的镇民们依然屏气凝神没人说话但看的出来他们都在奇怪怎么回事?葬师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刚刚抬腿还没等它开始迈步,棺材里突然传出一声响   “当……”   犹如古寺的古钟,发出一声沉闷但还算悠远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有诗意的。   四周围的人全部都愣住了。那情景诡异无比,好像以前看的《恐龙特级克塞号》里克赛的绝技“时间暂停”了似地,全部木呆呆的看着我和潘朵。估计大家还没反应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几秒钟后,棺材又发出了一声“当……”的声音。那声音沉闷但是清晰,还带着颤音,有那么股暮鼓晨钟,意境悠远的感觉,听起来倒也不算难听,我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震动又变大了。   可我们身后的送葬人群又呆立了几秒钟后,大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妈呀!!!!尸变了!!!”   送葬队伍里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呐喊,很多人丢掉纸灯笼没命的跑,好些人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外窜,好像山崩了似地,不少大人一把抓起孩子就跑,一些老人窜的居然比年轻人还快。还没半分钟我们身后就只剩下一地的破纸灯和好几只不是到属于谁的鞋,刚才还肃静的队伍转瞬间就闪的没影了。   棺材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出现,不过已经不像是刚才那种意境悠远似地钟声了,而是一阵阵闷响好像里面的人正在用力敲打棺材盖子。   这情景虽然诡异不过我和潘朵都没啥感觉:   尸变是吧?习惯了,这家伙应该是几级僵尸来着?   边上的葬师也没跑,现在这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了,葬师什么也没做,但我感觉他似乎正在观察我们。   “二位果然不是凡人,现在还能如此镇定,佩服。”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兄,别装神弄鬼了好不?里面那个东西尸变了你有办法没有。”我有点无奈的看着他问道,这蒙古大夫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看样子还是有的真材实料的。   “我自然有办法,不过看起来你的办法似乎比我多?”那个葬师带着一种戏谑似地口气说道,然后从大黑袍底下拿出一个东西来。   乍一看似乎是个布包,葬师从里面掏出来一根小木棍一类的东西,上面还连着一根粗粗的线,整个看起来像个放风筝的线滚子。然后他拿起那根小棍插在了地上,吧那根粗粗的线拉出来,线的尽头是另外一根小棍子。他把小棍子的另外一头也插进土里,把中间那根粗粗的线绷直,然后又拿起那袋加碘食用盐在棺材边上撒了起来。   棺材里的声音没那么频繁了,但是改成了一下又一下的闷响,听起来是什么东西在用力敲击棺材盖子,发出好像敲钟一样的当当声。   “二位是真人不露相,既然二位不肯出手,那么就看我的吧。”葬师点了点头说到,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硕大无比还寒光闪闪的家伙。   看到那东西我和潘朵都是一愣:居然是把硕大的菜刀。   估计是把大号的王麻子切菜刀,从那厚厚的刀背来看应该是是把加重的斩骨砍刀,在月光下看起来寒光闪闪锋利无比,显然磨的很好,这家伙怎么和机器猫似的,啥东西都藏在袍子底下摸出来。   “我说……你是准备他出来了和他对砍?用这家伙?”看着葬师拿出那么个大杀器我更觉得哭笑不得了,难道这家伙还准备和僵尸大战个三百回合不可,不过这倒也确实出乎我意料,如果他摸出啥桃木剑黑狗血什么的我估计只能掏照鬼灯招呼里头那个家伙了?   “对付僵尸最有效地办法就是直接砍掉他脑袋。你既然对僵尸不陌生那应该很清楚吧?”葬师拿着菜刀舞了两下,似乎在做准备活动,一边对我说到。   我看了眼潘朵然后退开了,暗暗对潘朵做了个手势叫她随时准备支援,我也摸到了口袋里的照鬼灯。   这个时候,红色棺材的动静已经大的好像整个棺材都在跳动,棺材上的钢钉每撞一次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顶,估计已经受不了几下了,里面那个家伙的力气还真大!   葬师拎着菜刀,走到他布置的那条粗绳子边上蹲了下来,做好了准备,我和潘朵站在边上看着这家伙究竟准备怎么砍僵尸的脑袋。潘朵暗暗准备好枪,然后向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了我面前。不过我估计潘朵那把枪恐怕还对付不了里面那个家伙。   随着几次剧烈的撞击,那红色棺材的盖子终于被撞飞倒在了一边,一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虽然看到无数次僵尸,但是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我还是感觉想吐。 正文 6、葬师发威   从外貌上来看那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青色丧服留着长发,关键在于她的脸上居然有一道从左边眼角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的巨大裂口,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那么恐怖的伤疤,那道伤疤极深,里面可以见到红红的血肉和骨头,而且现在的气温已经比较暖和,里面隐隐的看到有东西在爬动,还在往伤口外面爬,看起来无比的恶心,身上的丧服上也有类似的东西,里面流出很多尸水和尸油一类的混合物,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大概是因为高空坠落掉了出来又被塞回去的,两个眼睛都像贞子似的翻着白。   “尸变的居然是王二娃子家媳妇……造孽啊……”葬师喃喃自语到,语气了似乎带着一丝惋惜。   女僵尸坐了起来。然后灵活的动了动手指和身体各个关节然后很费劲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具女尸身上被缠了一共十三道不知道是什么布做成的绷带,那十三道绷带紧紧的把尸体绑住了不能活动,所以女尸的动作才如此费劲,以她刚才撞击棺材的力道来看着些布带恐怕很难裹住她。   女僵尸站起来后开始左摇右晃,似乎在观察四周又似乎想挣开身上的那些绷带,葬师却一直就在边上蹲着也没任何动作,只是用力捏住那把菜刀,似乎在等待什么机会。   “你想砍她脑袋现在还不上?”我对着他做了个询问的手势。   “不着急。”他也回了个手势,当然我们都没说话,只是靠手势了解彼此的意思。   女尸晃了一会又弯下腰,好像一只狗一样趴在那里向四周试探着,但都是试探一下又缩了回去,似乎那个葬师撒的那些盐还真的有用,女尸试探了半天,还是决定从葬师唯一没撒盐,但是布置了那条绳子的地方突破。   因为身体不便,她整个人横着躺在棺材上,然后好像一个蛆虫一样从棺材边缘蠕动着滑了下来,嘣的一声摔到了边上的土里。   看到这个样子本来这气氛怪寒颤人的我也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招也别的女僵尸也会,也不是嘉宁的专利啊……   滑下来以后,女僵尸又费劲的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本来就比较胖,现在似乎又大了一圈,一股难闻的气味到处飘散着我不禁退了一步,这是尸体封闭在棺材里产生的尸气,对活人可不利,僵尸因为脚被绑着,所以只能很小角度的挪动着步伐,步履维艰的向前挪动着,还没挪多少,就碰到了那根粗绳子。   从葬师开始布置我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席以前曾经给我说过。这种东西叫做绊尸索,很多民间对付僵尸的人都会使用。顾名思义,和绊马索是一个用处,就是用来暗算僵尸的。不过这种绊尸索可比绊马索结实的多,据说使用马鬃一类的东西经过特殊方法制作的,具有很强的韧性。   那具女尸脚一碰到绊尸索,整个人立刻就向前倒去,就在她刚刚倒在地上的时候,一边的葬师动了。   葬师双手举起那把王麻子厚背砍刀,身子整个跳了起来,身体在天空中做了一个极具张力的动作,然后落下来一个刀术中及其常见的招数“力劈华山”就向女僵尸的脖子砍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女僵尸出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葬师天空中的一刀劈落下来,我几乎感觉得到他的力量极其恐怖,随着他的动作带起来的劲风铺面而来,使我感觉这一刀恐怕嘉宁来劈也就这样了……应该说嘉宁的力量肯定强过他但是对招数如此娴熟是绝对远远不及这个葬师的。   那一刀准确的斩向了女僵尸颈部。随着咔嚓一声,女僵尸的整个身子都向土里沉了一下,那把刀直接顺着女僵尸的脖子切到了土里,女僵尸直接身首异处,脑袋居然还跳了起来,然后朝边上滚了开去。   “你是个高手。练的是那种功夫?”   说话的是潘朵,看到那刀的力道和手法,感觉潘朵似乎给震惊了一下,她身体本能似的摆了个架势似乎在防守。   “你错了,我没学过武术……”葬师站了起来,从土里拔出了那把刀,上面还带着许多鲜血。葬师把刀一提起来,那些血就跟着滑落了下去,没有一丝血迹粘在刀上,这显示了这刀的锋利程度确实很高,也体现了这个葬师手上的力量确实很强。   “没有经过武术训练的人不可能使用的了刚才那种力道的刀法。你究竟是什么人?”潘朵坚持说到,别的不算,武术上潘朵自认是有绝对发言权的。   “你们不相信也没什么,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是谁,你们是不是先介绍一下你们自己是什么人?”葬师伸出手,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完全是黑黑的,但似乎不是皮肤本身的颜色而是带着手套一类的东西,而且他的手指很长,看着有点古怪。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葬师把地上的尸体扶了起来,轻轻抱起来放回了棺材里。“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们不怕僵尸,是不是对怎么对付僵尸很有办法?”   “如果我们确实有办法呢?”我想了一下,给了他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如果有,我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助。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事情,你们看如何?”葬师捡起了被砍下来的女尸头颅,也放回了棺材里去,然后掏出一根大针和一截很粗的线,在棺材里弄着,似乎是把头颅缝合回尸首上去。   “对不起,我们也身负一些任务,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我们做什么?”稍稍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还是继续打马虎眼好,这家伙还不知道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葬师的动作很快,几下子就缝好了尸体(估计女僵尸也不会抗议他手艺太潮缝的难看)然后他两手举起了被僵尸顶起来的棺材盖子,用力盖了回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具棺材盖子似乎有点奇怪,内力好像和外面的不一样,再走上一步仔细看才发现问题:那个棺材盖子内部居然包裹着一层铁皮!   这让我想起了最早在时代广场下面我和老席还有潘朵探索那个铁尸墓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铁尸的棺材就是这种内部用铁,外部用木头的结构,怪不得僵尸用头撞击棺材发出的是那种意境悠远的当当声,原来是那么回事!   “你是需要对付很厉害的僵尸?”我看着正在重新把棺材钉子钉回去的葬师说到。   “算是吧……”葬师拿起铁锤和大钉子,一下一下的开始钉棺材盖子,每一根大概30公分长,直径4毫米左右的大钉子他只需要两下就钉进了棺材里,这种力量实在有点吓人,那巨大的声音在黑夜里的乱坟岗传的很远。   “等我干完了,我们具体谈谈吧。”葬师接着说到。   接下来,他又给我们表演了一番大力水手,丝毫不用我们帮助就把一具具六个壮汉抬起来都吃力的棺材全部放进坟坑里让后再埋土,等他把七个棺材全部埋好,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走吧,到我那里坐坐好了。”葬师收拾了一下东西对我们说到。   “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僵尸?那里有人有那么大力量和耐力的?”潘朵和我走在后面,小声对我说道。   “看看再说吧,如果这家伙是僵尸还会说话那起码也是地底下兰陵王那个级别的,我们干什么也没用。”我回到,现在就看这家伙究竟想求我们帮助他做什么了,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想让我们帮他对付僵尸。可是看他如此手段和怪力,他都对付不了的僵尸我们岂不是更没辙?   葬师并没有往山下的镇子那里走而是往盆地边上的一道山崖那里走去。走到山崖下我们才发现,这里有一栋沿着山崖修的房子。   这房子要不是修在这里倒还颇具气派:看情况应该是内部三层,全部采用附近的石料依山而建,外表全是青黑色,看起来倒是颇具气势,并且看的出来已经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了,四面还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只是所有的墙壁上都没做什么装饰性的东西。而且窗子很小,和整座房屋比起来实在不成比例,更怪异的是我们是正对着这栋楼的,我却没看到墙上有门?难道是在侧面开门?   “这是我的家……大概有50多年没有来过客人了。对不起,这里没有门只能翻墙过去,需要我帮你们吗?”葬师说完,只看到他似乎在原地摆了个步子,直接两步助跑让后轻轻一跳就是一米多高,在墙上踩了两步更加拔高一些后手已经够到了墙顶,轻轻一拉整个人就上了墙边上,整个姿势让我想起迈克尔乔丹的扣篮动作,我估计如果真是乔丹来跳基本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正文 7、葬师真容   那墙足有三米多高,我看着直发愣,这怎么上的去?要是真让他帮忙那我们可就没面子了   潘朵看了一下高度,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也是一个冲刺,同时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她也是一跳一米多高然后在墙上踩了两步,但明显力量没有葬师足,但潘朵用这两步稳定了身子然后用匕首向墙上一插,同时一借力也翻上了墙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潘朵这种美女来做这个动作当然赏心悦目,但是虽然成功了但是我总感觉她最后翻上墙头的动作似乎有点走形,最后哪一步也有点勉强。   潘朵在墙头上站了起来,先看了看自己的匕首再蹲下身子查看她刚才用匕首插的地方,似乎有些疑惑不解。   “这道墙是用当地青石堆砌的,连接使用糯米混合鸡蛋清制作,你的匕首插不进去也是很正常的。”葬师似乎知道潘朵在干什么,对潘朵说到。   潘朵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有点不解的点了点头。没再理葬师而是解下自己的皮带从墙头上垂了下来。   我可翻不过去,只能让潘朵帮忙了。   拉着潘朵的皮带我总算也上了墙头,到了墙上往里一看我才发现这墙里墙外居然完全不一样高,墙里这个小院子的深度距离墙头居然有至少6米高,至少是外面的一倍!也就是说这建筑物其实不是三层而是五层,只是有两层完全在地下而已,整个建筑物根本就是建立在坑里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这样的布置我不由得叫了起来。   葬师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潘朵,这时候我才发现潘朵好像有点奇怪,她看着那栋怪楼,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我总觉得这楼有些奇怪……我感觉很冷……”潘朵对我说到,同时我摸了摸她手,发现她手非常的冷。   “还真是清倌人……”背后的葬师轻轻说到。“小姑娘,女人是阴性体质,在这种地方感觉不对很正常,并且你最近可能遇到过什么事,阳火不旺。不过等你结婚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呵呵……”   说完,葬师直接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在的小院子的地上,从边上扛了一个木头楼梯过来。看到这个我安心多了:叫我跳6米高的围墙?开什么玩笑,两层楼啊!下午估计我的直接骨折!   等我和潘朵也下来了,葬师收拾好梯子,打开了小楼的门,看到这扇门我也是一愣:高度居然只有1米5左右,我们都得弯着腰才能进去。   进去以后我们才发现这地方其实和别的房子里也没什么区别,里面都是桌子椅子一类的家具,门上还贴着年画,桌子上还放着最近的报纸,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虽然古沉了点但还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房子有点潮湿阴冷,并且我注意了一下这建筑物的墙显然也是和围墙一个样的材料修筑的,而且非常的厚,整个建筑物与其说是个小楼还不如说是个碉堡。   葬师走到角落了拿出两个茶碗给我和潘朵倒上茶,然后请我们坐下。我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还是说道:“你能不能去了那顶帽子?”   葬师似乎看了我一下,略微发了一下楞。然后他抬起手来,摘掉了自己那个大斗笠和黑纱。   一张很年轻的脸对着我们微笑了一下:“对不起,在本地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让你们受惊了。”   他果然是个男人,而且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也就比我大个几岁的样子,理着很短的头发,眼睛很亮,面孔说的上是比较俊俏,而且皮肤很白,并且有一张现在在90后里很流行的锥子脸,再加上这人笔挺的身材,简直就是个从韩剧里跳出来的那种韩国花样美男,肯定很受那些小姑娘的喜欢。   本来我和潘朵想了半天这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居然能是个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大男孩?我偷眼看了看潘朵,潘朵似乎看的也有点发呆,据我所知潘朵也是个韩剧迷。   “你……今年多大了?”我脱口而出。   “25岁.我叫张新栋,很高兴见到你们。”他笑了笑,看着有点发呆的我说到。   “你不是……”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们是靠这身装束来回换着人用?”   “对!”张新栋坦然的承认了:“我们家族在本地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向都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所以山富镇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对了,你知道日本的托钵僧吗?”他眨眨眼睛说到。   “托钵僧?”我楞了一下,想想那种在日本到处带个斗笠托个瓦罐化缘的和尚(看过《一休的故事》应该都有印象,安国寺的和尚们出来都这幅打扮。)我点了点头。   “找日本很多地铁站里,都有这种托钵僧在那里化缘。这些托钵僧举着瓦罐带着法铃,有人往里面丢钱就摇一下铃表示感谢,往往你上班看见他在那里,下班你还能看见他还在那里。很多人都觉得很惊诧,自然慷慨解囊觉得这位大师定力高深。”   “但实际上呢?”张新栋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每一个你看到的托钵僧都是好几个人轮流换的,每个人值班两个小时,只是因为斗笠压的太低,所以你根本区分不出来你两次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些日本和尚和我们用的是一个办法。”   “你还知道日本?”我更惊讶了,这位帅哥的情况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   “我还是早稻田大学的商学院学士,2年前才从日本回来。”张新栋微笑到。   我突然感觉时空有点错乱……一个深入中国内地的普通镇子上,专门装神弄鬼的丧葬师傅是个国际知名学院的商学院学生,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东北跳大神的神汉突然和你讨论美国哈佛的MBA课程,僵尸已经算是很难见了我也见了无数,而这种事情恐怕比僵尸还少见吧?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事呢?”我喝了口茶问道,现在脑子太乱,还是先问问情况的好,不过那茶倒是不错,应该是正宗的普洱。   “那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的身份?我都那么坦白了你们想必也不会隐瞒我了吧?”张新栋眨着眼睛说道。   这人很聪明,这样以退为进想套我们话。   “我们是国家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调查僵尸一类的事情的。”我想了想,开口给他了个凌磨两可的答案,但也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我们的身份了。   张新栋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你们先和我去看点东西吧,完了我再告诉你我需要你们帮助我做什么。”   张新栋领着我们先上了一层楼,这里的房间每个都很窄小,里面陈设倒是和普通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看到到处是电线我有点疑惑,难道这里还拉的有电吗?估计哪里还有发电机一类的东西。   走到2楼,张新栋带着我们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了一扇双开的大门前。   那扇门看起来十分的古老。上面全是一个个纽扣大的铜钉,很多地方都已经生锈了,冒出一些铜绿色。门的颜色是纯黑的,只能从上面的木纹上看出材料确实是某种木头,只是好像给烟熏黑了似地,或者是用的太久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门上似乎画了一个什么图案,仔细看了看似乎是地狱恶鬼一类的东西,但时间太长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极品的老阴沉木,上千年的品种。”看到我注意那扇门,张新栋介绍说。   “门后面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从空间上来看这扇门已经到了小楼的后面,门后应该是直接对着一个山洞一类的东西才对。   “你还是让你女朋友回避一下吧,她可能受不了了。”张新栋没开门却指着我身后的潘朵说到。   我回头一看,潘朵脸色比刚才还白,身体几乎开始颤抖了,两只手紧紧的互相握住,显然是在极力的忍耐住,看起来她忍的很辛苦,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似地。   “怎么了?潘朵你那里不舒服?”我摸着潘朵的手,潘朵的手冷的像冰一样,比刚才还厉害。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冷……好像在冰窟里一样……”潘朵说到,一边把两只手使劲往我手里放,用我的手温度拷着她的手。 正文 8、归宗异录   “你女朋友的体质太寒了……她就在这里吧,一会我烧点东西给她喝就好了。”张新栋看到这种情况对我说到,这家伙还很体贴。   “不行……我要和他一起进去!我没事的!里面到底有什么?”潘朵坚决拒绝了张新栋的建议,她根本不愿意离开我一步。   “还真是倔强啊……你再在这里待下身体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这对你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你还是先出去吧。”张新栋劝道。   “中间那里可以生火吧?生个火堆就好了。”潘朵坚决的摇了摇头,看到紧挨着那闪大门的一个房间的中间有个火塘,边上还有木柴就问到   “好吧,这样也可以,我来给你弄。”张新栋点了点头,正准备动手,潘朵自己走了上去,堆起木柴然后熟练的倒了一些火油,用边上的报纸和火柴点燃了。   “看样子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啊?”张新栋有点惊讶的问道,这回他看起来真的很惊讶。   “我在老家也经常做这种事情,习惯了。你这里什么都有,这种事情很简单啊。”随着火燃烧起来,潘朵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不过其实现在才5月份,这里居然冷成这个样子也确实有点怪,但为什么我没觉得有多冷呢?   张新栋点了点头,向那扇门走去,我看了看潘朵:“我去看看就来。”   “小心点,别冒险。”潘朵点了点头祝福到,又暗暗做了个眼神,表示发现不对就喊,她随时会冲过来支援。   “呵呵,你的女同事很温柔很听话啊?是你女朋友吗?”张新栋看到我过来了对我说到,那话语里似乎带着丝丝的羡慕和嫉妒。但不管怎么样我的虚荣心倒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你种稻子大学的又咋地?有潘朵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吗?   不过温柔嘛……你要是知道她最擅长把人踢的在天上转托马斯全旋,你大概就不会那么认为了,事实上潘朵的彪悍至少吓退过两个排想追求她的兄弟们,想想我第一次见到潘朵的情景,要不是和她长期相处估计也不太可能喜欢上她。   走到那扇门口,张新栋掏出一个奇怪的钥匙插在了门的锁眼里,那把钥匙造型我总觉得很眼熟。张新栋用钥匙拧了一圈,门里面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   张新栋拔出钥匙,却没有立即开门,而是从边上拿出了两幅装在塑料袋里的口罩。   “把这个戴上吧,否则你根本没办法进去的。”张新栋说到。   带着疑惑我把口罩戴上,口罩上撒了消毒液和香水一类的东西,感觉还不错,就对张新栋点了点头。   张新栋两只手按在了门的两边,开始推动那两扇门。   张新栋的力量有多大我刚才见识过了。现在看他推动门的动作,这两扇门的重量应该十分的恐怖,他推起来都很吃力的样子。   随着一阵唧唧嘎嘎的声音,两扇向内开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恶臭立刻从里面一下子涌了出来。哪种恶臭仿佛大夏天许多尸体一起腐烂的感觉,不仅如此,我感觉那股恶臭就好像有种力量感,一下子把我推了出来似地,这简直就像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这是什么地方?”我捂着鼻子叫道,什么结果我都想过却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你先看看吧。”张新栋也带上了口罩对我说到,一边用打火机点燃了边上的两个熄灭的火炬。   随着火炬的光亮,我看到了一个大概2米宽1米多高的岩洞洞口,这个洞口应该是自然形成的,边缘都很不规则,洞口外面到处都是用刚才他用的那种绊尸索牢钉住的粗绳子,上上下下的钉了十几根,把整个洞口牢牢的封了起来,估计只有麻雀能飞出去。绳子上系着很多铜铃,一碰应该就能发出声音,那个洞里不断的涌出一些淡淡的烟雾,但最厉害的还是那种阻挡不住的恶臭,简直是能把人直接熏死!   “这个洞是在岩壁上天生形成的?”我问道。   “对,这个房子是后来修建的,目的你应该看懂了吧?”张新栋说到。   “这洞里有多少僵尸?”我皱着眉头说到,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家伙想让我们帮什么忙了,这家伙居然守着那么个地方,看样子这栋碉堡一样的房子和外面那里面深外面浅的房子也是为了防备里面的僵尸出来所设置的。   “很难说,我只下到大概3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没办法再前进了,里面的深度根据我祖上的记录应该有10公里左右的深度。”   “你祖上?你们家族专门就是负责处理本地丧葬的业务?那你家里在这干这个事情多久了?你们以前的办法就是把尸体直接丢到这个洞里去吗?”我问道。   “应该是从这里开始采矿之前,我们家族就在这里了……我也不太清楚有多少代了。总之我们家族主要负责处理本地的丧葬事宜,并且负责对付万一会出现的尸变和僵尸。”张新栋说到。   “难道是里面出现了什么厉害的僵尸?”我问道,既然这个地方是唐代就开始挖掘矿藏,那么1000多年过去了出现什么厉害的僵尸倒也很正常。   “不是……这件事情需要从头讲起,你想听吗?”张新栋转过头去对我说到。   “好吧。”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倒是真的有点兴趣了,这位还真不是个普通的丧葬师傅,他背后肯定有很多吸引人的秘密。   我和张新栋退了出去,张新栋重新关好了那扇门,看到他锁门的那把钥匙我还是觉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来到潘朵烤火那间屋,潘朵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火塘边上怡然自得,我和张新栋把口罩拿下来然后丢到了火塘里烧掉,我身上还是到处都是那种恶臭,潘朵闻了差点没吐了,还好张新栋火塘里的木柴不知道是什么,烧起来有种淡淡的清香冲淡了不少。张新栋从边上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两瓶什么包装都没有的酒和一些烤肉一类的东西,插在火塘边上刷上油,然后又拿出了一大堆调料。这一手看的我和潘朵目瞪口呆。   “我这人比较喜欢享受生活。天亮还早我估计你们也不想睡觉了。我们就边吃宵夜边讨论吧。”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张新栋笑着说到,现在他看起来可比扮葬师的样子可爱多了,我和潘朵也的确饿了。   “我找两位过来,其实不是为了对付里面的僵尸。那里面到底有多少僵尸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必须深入最里面,去取回一件东西。”张新栋边刷烧烤边说道。   “什么东西?”我已经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了潘朵,然后对张新栋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归宗录》?”张新栋想了一下,问我们说。   《归宗录》?我听了一怔。   《归宗录》是一本奇特的书,其记录在四川和两湖地区非常广泛,但是现在似乎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在老席给我看的那本《顽石录》上就记录了这本奇书的一些事情,以前爷爷也给我大致讲过其中一些事情,这本书的由来大概是这么一个故事:   古代有个书斋的老板(古代书店老板),具体哪朝哪代不清楚了,但是这位老板中过秀才,给当地县令当了几年文书后闲来无事又开了个书斋,也算是当地的一位文人雅士,这位秀才老板遵循圣人之训(哪位圣人不太清楚),书斋必须开到子时方可关门。   这天是大年三十,和家人放完鞭炮之后老板准备上门板了,真当上到最后一块门板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老板奇怪的把门板移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从身上穿着看起来还不是平常人:他戴着一顶方士帽,身上穿着一身明显很名贵的吴绸服装,手上还拿了一把折扇,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是个读书人或者地方官员一类的人,又有点类似个商人的样子。   “这位客人?您有啥事?”看到外面这个人,秀才老板虽然惊讶还是很客气的说到,这时候来买书的还从来没遇到过。   “没啥……没啥……我买书。”外面这个人笑着说到,一副商人般的笑容。   大年三十的半夜来买书?秀才老板更糊涂了,这是啥意思?   但是圣人之训,来买书的是绝对不能往外赶的,老板也没办法,只能把客人迎了进来。   “请问客官您要买什么书啊?”秀才老板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奇怪的主顾。 正文 9、无尾结局   “嗯……那个……”那位买书人看起来神情很奇怪,好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回答老板的话只是不断的在书斋的书架上扫来扫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看到这个客人这副摸样,老板倒是有些明白了。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客官……敢问您是不是想要艳闻?”   艳闻,就是古代关于色情书刊的一个别称。这种书籍以《金瓶梅》为代表,在明朝中期和晚期风行一时,例如《剪灯新话》、《欢喜冤家》、《宜春香质》、《如意君传》、《情史》和《隋炀帝艳史》等等流传至今。在没有得到公开承认,并且官方一直保持着打压和批判的情况下(明朝晚期有个官员叫做李贽,一公开了自己的一部这方面的著作就被下了狱),一直就保持着其旺盛的生命力,书斋这种地方自然也会兼卖这些书籍,就算是秀才老板也一样未能免俗,毕竟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其实也承载了很多读书人的梦想(黄金屋啊、颜如玉啊、千钟粟啊啥啥啥的……)。   如果有人来买这种书,一般都会是那么个模样,秀才老板也是司空见惯了,笑着问道。   那个客人却理也没理秀才老板,继续在柜台上到处扫视着,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是,看样子他确实急于找到什么东西,但又不肯开口。   “这……客官您到底想要什么书?可有书名?”秀才老板接着问道。   “这个……老板,您这里只有这些书吗?还有没有放在别处的?”那个客人似乎终于放弃了寻找,转过头来问秀才老板说道。   “这个……”秀才老板还没回答,店里面转出来一个年轻人,是秀才老板的儿子。   “父亲,谁把草纸塞到架子上了?”   老板的儿子今年刚刚二十正准备睡觉,看见父亲在前面和人说话就转了出来看看,正看到那个奇怪的客人在书架上张望,他一瞥眼在书架下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有叠草纸放在那里,觉得奇怪就问道。   这里所谓的草纸就是用稻草为原料,打碎后制作的粗草纸,渗水性极强,强度也很差根本无法用作书写,所以一般都用作厕所当手纸用。秀才老板一听低头看了一眼,也发现书架下面却是塞了一堆草纸,而且是夹在两本书之间的,看样子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和书在一起,真是的……”秀才老板看了很生气,对他来说这完全是对书的亵渎,正准备去拿起来的时候,边上一个人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那个客人好像三天没吃饭看到香馍馍似地,猛的就跳进了柜台里,把秀才老板和老板儿子都吓了一跳。那个客人探下身子立刻把那堆草纸从书架下面抽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是下册!下册!没错!没错!”那个客人拿出那堆草纸,好像看见了什么金银宝贝似地,秀才老板和儿子都觉得奇怪,一起凑上去看了一下。   那是一本用一叠草纸,边上穿着线装订起来的东西,如果这要是也算书的话,那肯定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书了,但那些草纸上的确像是有字,最开始的那张纸上用圆体书写着三个大字《归宗录》,正本书估计也就十来页,因为粗草纸的厚度实在太厚了。   “老板,这本书多少钱?”那个客人发现他们全部在注意那本书,立刻把书按在了胸口上让他们没法再看见了,然后急切的对秀才老板说道。   “这位客官……您拿的那个……那本书好像本店从来也没有进过货,你可以让我自己看看到底是什么吗?”秀才老板一头雾水的说道,这本所谓的书他根本没见过啊。   “老板……您开个价都行了,别的您就别管了,这个价如何?”   那个客人好像生怕有人看见了书里的内容似地,伸手就从衣服下面掏出了一个大银元宝放在了柜台上,还故意落手很重,元宝在柜台上敲出很大的声音,份量非常沉重。   看到那个一锭大元宝,秀才老板和儿子都愣了。一锭大元宝可是整整十五两银子。按照一两银子可以买200斤大米来算,十五两银子可是整整3000斤大米!要是现在折合人民币可有上万块了,一本书卖上万的生意可不多见。   “怎么样?老板?卖给我吧?”那个客人把大银元宝摆在柜台上十分紧张的注视着秀才老板,似乎还准备加价似地。   秀才老板还在犹豫,老板的儿子已经上去紧紧的抓住了那锭银子,对那个客人大点其头了,他们这家书店恐怕一年的营业额也换不来这么一个银元宝呢!   那个客人看到老板儿子收了银子,立刻满面红光的点头准备离开,秀才老板觉得不妥,还是想赶紧拉住,但那位客人把书一包就要抬腿出门,拉都拉不住。   就在秀才老板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很多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还有一些奇怪的哗哗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到那些脚步声,那个买书的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大大的油布,把那一叠草纸紧紧的包裹起来。   “姓孙的!出来!你还想害人不成?”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声若洪钟听起来应该是个个头很大嗓门也很大的人。而且听脚步外面应该还有不少人,很多人都站定了还发出很多咚咚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名堂。   买书人非常紧张,立刻问老板有没有后门,秀才老板和他儿子也知道问题不简单,秀才老板让儿子看住这个奇怪的客人,自己走了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伸头一看,外面站着大概20多人,男女都有,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每个人都是一脸愤怒的样子。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提着一个水桶,里面还装满了水,那些哗哗声是水的声音,而咚咚声则是木桶放在地上的声音,看着活像一群看到火情跑来救火的。   领头的是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拎着两只水桶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着书店,看到书店老板出来了以后,那个大汉立刻吼道。   “这位老板,你也是读书人吧?这姓孙的害人害己!你可千万不能把书卖给他!”   “这位客官,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秀才老板更加糊涂了。   “你不知道《归宗录》的事情?”大汉问道。   “鄙人确实不知道,请指点?”秀才老板虚心问道。   大汉没说话,大汉的背后却钻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那老头看起来至少有个90多岁了,脸色全是老人斑,但是面目却很慈祥,看着秀才老板点了点头,述说起来。   《归宗录》是一本流传于四川和两湖地区的奇书,这个名字其实是个同音字的异化名,真正的名字应该是《鬼塚录》,传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第一奇人鬼谷子所做(就是孙膑和庞涓的师傅),全书分为上卷和下卷两部,记录的全部都是各种民间异术。其中上卷叫做《人卷》,记录的是各种害人,整人的异术,而下卷叫做《天卷》记录的则是如何解开上卷所下的各种异术。   因为鬼谷子当年的战国时期还是用竹简的时代,所以这两本书是被鬼谷子的一个弟子(不会是孙膑和庞涓吧?)给用草纸记录下来的。(战国时期就用草纸了?没错,这是历史事实,从战国墓中出土过大量类似草纸的东西,现在功用尚不明确。蔡伦其实不是发明了纸,只是改良了造纸术,而发明出了能够书写的纸而已。)   但后来这两本书渐渐失传。但奇怪的是,从唐朝开始,四川和两湖地区(当时叫蜀郡和荆州)就有那么个传说:每年的大年三十,有一家书斋在清理藏书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在书架上找出一本从来没看见的书,这本书就是《归宗录》,但每次只会出现一卷,是上卷还是下卷就不清楚了,并且会在那个书斋出现也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为啥听到这里总是想起《午夜凶铃》里面那凭空出现的录像带)。   但是一旦出现了,并且被人买走,这本《归宗录》就属于买到了的那个人。买到的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学习上面的异术,治病救人还是谋财害命那就看得到人的情况了。   而且得到了这本书的人,无法再离开这本书,一生都必须和这本书在一起,唯一能够解开的方法就是这人还没看的时候用水泼。   因为《归宗录》是在草纸上写出来的,渗水性极强,只要一泼水就会全部打湿字迹也模糊不清,所以如果别人不想让得到者用这本书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对着他泼水,把书毁掉。   这些人就是来泼水的。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位老板和那个买书人后来的故事一直都没有知道,我所知道的关于《归宗录》的事情就只到了这里,连老席都没查出这个故事的后续来,就那么无头无尾的结束了。 正文 10、洞中谜团   “你了解的很多……你绝对不是普通人,这件事现在几乎都没有人知道了。”张新栋看着我,非常认真的说。   一边的潘朵总算缓过劲来了,一边毫不客气的刷着烧烤一边问我:“这些都是真的吗?有那么神奇?”   张新栋瞟了潘朵一眼然后又看着我,也是一副询问似地样子,看的出来他非常的在意。   “我没看过《归宗录》。但是其中有一些异术是真的,我亲眼见过。”我淡淡的回答到。   民间异术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往往能打听到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道听途说的事情那是谁也没准的,我却真的曾经见过这类异术中的一种,并且是亲眼所见。   这个异术可能很多人都见过,叫做“化刺”。   笔者搬家前住的是一个国有企业职工房的四层单元楼,我家住四楼,一楼有一户人家的男户主就会这项匪夷所思的本领。   笔者老家靠着嘉陵江和长江(到现在应该谁都能猜出是哪里了吧?)主食中鱼占了不小的比例,但是吃鱼有一个大问题就是鱼刺太多,经常都会卡在喉咙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多:使劲吃饭、使劲咳嗽、喝醋软化等等,但是如果这些都没用,那就只能去医院让医生处理。   但是这位叔叔(笔者叫叔叔,他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却可以化掉卡在喉咙里的刺。   具体方式我曾经偷偷的看到过:他用一个普通的碗接了半碗开水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用一根筷子指着那碗水,对着水不断的在空中用筷子画圈,一边画圈一边嘴里不停的唠叨什么,但我一句也听不懂,好一阵念完之后,他走回来叫鱼刺卡住喉咙的人喝下那碗水,喉咙里的鱼刺就立即消失了。   我从小见他使过这招超过30次,亲眼看见有人开着奔驰宝马来找他化刺的,他都会答应并且从来不收任何费用。后来老爸和他聊天他说这是他以前当石匠的时候,从一个老石匠那里学来的。老石匠教会了他这招后提了两个要求:第一,如果你以后生了儿子,你可以把这招继续传下去,如果是女儿那么这招你就带进棺材里去,不要再传下去否则对后人不利。第二,用这招治病救人不能收任何钱财,否则也对后人不利。   叔叔谨遵了那个老石匠的教诲,也没有传下去也没有收过任何人半点钱财。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这个人现在还在,所以我相信这些民间异术和《归宗录》确实是真的。”我讲完了这个故事后看着张新栋说到。   “没错……《归宗录》确实是真实的……”张新栋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很高兴,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些东西,他碰巧遇到了我。   “那么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洞里到底有什么?和《归宗录》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让我们帮你什么?”我问道。一边接过了潘朵烤好的一串烧烤啃了一口说到。   “好吧,先说这个洞的来历吧。”张新栋打开酒瓶,一股酒香好像从酒瓶子里冲了出来一般,让人闻之欲醉,虽然我不懂喝酒,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酒,那香味几乎立刻飘满了整个房间,让我这不怎么喝酒的人都觉得很吃惊。   “好像是五粮液……但是那么浓的香气我还没闻到过,多少年的了?这年份很高了吧?”潘朵倒是一闻就明白了,立刻问道。   “今年的。”张新栋笑了一下,给我和潘朵各来了一杯:“不过是我在宜宾去五粮液酒厂取到的五粮液原汁,大概有80多度。不过这个兑了本地的山泉,现在大概是60度左右,尝尝吧。”   我不怎么会喝酒,随便尝了一点就放下了,不过这酒的味道确实很不错,喝起来非常棉柔,虽然度数很高但不会觉得喉咙里像是着了火。潘朵抿了一口后,似乎感觉不错,又喝了一口,咂巴着嘴品尝着自慰,我还真没发现潘朵居然能喝酒,有点惊奇的看着她。   “怎么了?我从小就喜欢喝酒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潘朵发觉了我的目光,丝毫没有回避的看着我。   “呵呵,女孩子喝酒也没什么不好。喝吧喝吧,我这里还有很多呢!”张新栋笑着又给潘朵倒满,可我总感觉他的笑容好像不怀好意似地,就像那种吧女孩子劝到酒吧不怀好意灌酒的那种感觉。   “你赶紧说说,这个洞是什么来历?”我没让他们继续交流喝酒的经验,向着张新栋继续问道。   “这个洞……”张新栋猛的喝了一大口酒,使劲咽了下去,不知道为啥他的目光有种凝聚的感觉,似乎很难说出口似地,等了几秒钟,张新栋才用一种狠狠的口气,喷着一嘴酒气说道:“你们知道弃老洞吗?”   潘朵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的心里突然狠狠的紧了一下。   弃老洞。   这个名字也许很多人都很陌生,但是这种事情虽然总是被有意无意的隐瞒,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的存在。   古代在经济和农作物产量稀少的年代,老人到了一定岁数或者有残疾,就会被送到一种叫做弃老洞地地方,被彻底抛弃在那里,静静的等死。这种情况不但在中国,在世界各国都有发现,印度波罗奈国甚至规定到了一定年龄的老人没死就要被活埋!因为老人死去为了把生活资料留给年轻人让年轻人继续活下去,这是古代生产力不发达时候的一种普遍的悲哀。   “直到近代这里都还被群山包围。除了有点矿以外四面都是山,打不下多少粮食,外面的粮食又很难运进来。所以这里附近的生活一直都过的很苦,因为基本都是以矿工为生,很多人年纪大了没了力气,成了浪费粮食的人,就被送到了这个洞里等死。历朝历代,不知道送了多少人进去,还有很多自杀的、得绝症的人也被送了进去……”   张新栋轻轻的诉说着,潘朵低着头,没人看的见她表情如何,我则想起了嘉宁:嘉宁是在那个到处都是瘟疫的死镇里转变为僵尸的,看样子这种横死的人太多的地方一般都是僵尸诞生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恐怕比当年嘉宁碰到的情况更加悲惨。   “而我的家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负责守护着这个地方并且对付僵尸的……同时也是……”说到这里张新栋有点哽咽,无法再说下去了。   “也是负责把那些将死之人送进去的?”我默默的说到。   张新栋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去洞里取什么?里面有《归宗录》?”我接着问道。   “我的一个族人,在几天前带着《归宗录》的上下两卷进入了洞里,一去不复返。我最远到了里面大概三公里的地方就再也没办法前进了。没办法找到他。”张新栋回答,默默的又喝了口酒   我猛的喝了口酒,憋了半天似地语气对张新栋说到:“你们家族是怎么找到《归宗录》的?你又想用《归宗录》干什么?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我死死的看着他说道。一边的潘朵下意识的摸了摸手里的枪。   “别误会,我不是想把这东西据为己有!”张新栋发觉了我和潘朵的想法,立即解释道。   “我说什么你们可能不必相信,这样,请首先请你们看看我的手吧。”   张新栋手一直都是黑黑的,本来我以为是他皮肤本来就很黑,但是谁知道他两只手一缕,就好像蜕皮一样的将手上的一副黑色的手套摘了下来。   火光之下,他的手非常白,看起来简直就像用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的手,而且手指极其的细长,看起来很畸形,更恐怖的是五个指头动起来就好像五条蛇在舞动,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的手,要我说倒是有点像外星人ET那样的手。   “你这是……”我看着皱了眉头,潘朵看的眼睛都直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祖辈大概在明朝早期,遇到一个通晓《归宗录》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家族做这个事情已经有很多年了,因为僵尸越来越厉害我们已经几乎无法对付,很多张家人都死在了和僵尸的战斗中。这个人偶尔来到了我们这里后知道了我们的困难,他叹了口气后对我们祖先说到:“既然你们在这里守卫了那么多年,那么老夫就帮你们一把吧。但是经此一次,你们家族除非无后,否则只能守卫此处直到全族灭族才可解脱,你们可愿意?一定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