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秦家有后 80年代冬,华夏国西北某偏僻山村。 一方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里,几间破旧双沿瓦房歪歪斜斜的矗在西边院墙处,院子正中一颗三人环保的大杏树百无聊赖的达拉着枝条,院子周围栽满了各式各样的有着大西北特色的果树,树枝上尽是厚厚的积雪,将枝条压成一个个令人揪心的弧度。 这个村子名为秦家村,面积虽小,名声却大,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所以如此出名还得从一个流传不知多久的故事说起。 原来村里最大的一族姓秦的人家,十几年前出了个大孝子,据说夏天他在爹妈睡觉时就跪在床前扇扇子、赶蚊子,冬天守在床前为老人盖被子、架炉子,直至两位老人高寿入土后,还搬到坟前足足守孝3年,无论夏热冬寒从未叫苦,这等孝行感动了无数文人士子,被十里八村的老乡公认为第一大孝子,久而久之,这秦孝子的名声就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传了开来。这秦加一门人丁兴旺,随逢灾年不断,但依然不愁温饱,倒让人直呼果真是积了德的余庆之家。但这秦孝子的名声比起他的后人秦殇来,还不太够看,因为前者是影响一方,而后者却是造福万方。 可以说以后的秦殇也跟秦孝子这位先辈一样,同样被打上了“秦氏”烙印。其父秦剑,老实巴交的庄家人,堂兄弟排行老六。其祖父秦建国,以稳重厚道、德高望重为乡亲所敬重,三兄弟排行老三。其母陈琳,为人和善,手脚勤快,是秦家村往北30里的陈家庄人。家里种着10来亩地,日子过得虽然清减,但却能自给自足。 秦家所在的这个院子里,一位留着山羊胡子,身着破旧中山装、脸上皱纹如刀刻般的老人,通红的眼神掩饰不住那股焦急,默默的蹲在地上抽着2块钱一包的劣质烟草,吐出的烟卷很快就被呼啸的夹着雪花的寒风吹散。老人旁边一个脸色黝黑,身材健硕的青年头发蓬乱,焦躁的来回走动着,突然他停了下来,一口吸掉半只烟,转身对老人说道:“爸,都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生啊?” 老人沧桑的双目瞬间爆出一团精光,朝那青年呵斥到:“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放心吧,肯定会顺利生出来的。我们秦家在这山沟里祖祖辈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就是祖上积德也会给我个生个孙子的,再别聒噪了。”看来这老人脾气还挺暴。 话未说完,只听房内一声“呱……”的婴儿啼哭,一个黑瘦的乡村接生婆子拉开了半扇破门,朝老人笑道:“恭喜啊,他三爷,生了个大胖小子”。 父子两急忙扔掉手里的烟头,火急火燎的冲进去,只见大炕上一个皮肤白皙、面色有些虚弱,但眼里尽是慈爱的女人胳膊旁边轻轻的搂着一婴儿,老人一看,果然是个带把的。高兴的哈哈大笑,嘴里不停的叨唠着“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果然是祖上积德,果然是祖上积德啊……”。 那汉子也是喜的合不拢嘴,憨厚的脸庞上带起一抹深情的温柔,对床上的女人说:“苦了你了,琳儿”。床上的女人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带起好看的弧度,悠悠说道:“一点都不苦,当母亲挺好的。对了,我们的娃看眉眼挺像你,你和爸先张罗着给起个名字吧。” 青年汉子一听,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我们前几天都商量好了,这娃就叫秦殇,还是前些日子请村里阴阳先生给起的名,说以后能大富大贵呢。”女人念叨着“秦殇”这两个字,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尤其是青年人说的“大富大贵”让她非常认同。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阴阳先生,西北农村信神婆、阴阳先生的比较多,神婆主要是祭祀、碰到疑难病症时请来消灾解难的。阴阳先生主要是白事时请来负责勘察墓地、选择下葬时间的,有时也会在乡亲婚嫁、入土之人过周年等时为他们合八字、择良辰、明忌讳的。多半是家族传承,历史悠久,吃饭的家伙多为摄魂铃、照妖镜、墨斗、朱砂、符咒、桃木剑、罗盘等物。一般农村里的这种阴阳先生一辈子都干这个行当,他们行事低调,法力高强,多为山村隐士,深受方圆百姓们的爱戴。但也不乏心术不正之辈,以阴阳之术谋财害命。所以,提起阴阳先生这个职业,无不让人有敬又怕。 时间就在秦家村的乡亲们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中悄悄逝去,丝毫没有留恋。 四年后…… 还是这家院子,“砰砰砰……”的拍门声从大门外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沙哑的叫喊声:“三哥、三哥开门啊,你家的小兔崽子又抢了我的摄魂铃”。这时一个皮肤白皙、红唇齿白、满眼狡黠的小男孩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东屋后堂,藏在了桌子下。 秦三爷急忙达拉着一双破布鞋走了出去,拉开门一看,可不是村东头的王阴阳吗,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忙说道:“他叔,那小兔崽子又给你惹祸拉,看我不收拾他。”随即转身操起门边的顶门杖,一边喊着:“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一边把王阴阳往屋里让。 小男孩从后堂窗户上斜眼一看,爷爷正怒发冲冠呢,便把头埋的更深了。王阴阳进屋后,面上浮起平和的笑容,睿智的眸子一扫,便喊道:“哎呀,好大一只老鼠跑后堂去了”。 秦三爷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后堂传来当啷一声响,打眼一看,他调皮的孙子小秦殇刚满脸惊慌的跳了出来。原来是他最怕老鼠,听王阴阳说看见老鼠进来了,急忙爬出来弄响了摄魂铃。秦三爷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啊,于是脸一黑,朝秦殇吹胡子瞪眼睛的道:“你给我过来”。 小秦殇一看,躲不下去了,嘿嘿一声干笑,忙忙跑到爷爷跟前:“爷爷,别生气嘛,我玩会就还回去了,嘿嘿”,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让人生不出气来。 秦三爷装腔作势的一瞪眼,道:“还不给你王爷爷还回去,回头再收拾你”。 小秦殇这又凑到王阴阳跟前,拉着他的胳膊说到:“王爷爷,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我刚玩的没意思了,正准备给您老人家送过去呢,您看这事闹的,嘿嘿……”。 王阴阳盯着小秦殇的眼睛看了看,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不动声色的隐去,又慈祥的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无妨,我家里还有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呢,改天让你小子好好长长见识!” 小秦殇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说:“自己偷偷摸到王阴阳家好几次,每次都能顺些个稀奇玩意,没想到他还藏着些压箱底的宝贝呢,那可得想办法捣鼓过来”。便打蛇随棍上的用小手抓着王阴阳下巴上稀疏胡子道:“好啊,要还是以前那些破烂货,你这胡子可就被我拔光了,什么时候带我去”,说着还用手拽了拽。 王阴阳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别再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好不好?” 秦殇忙不迭的点头,拉起王阴阳就走。到得他家中,王阴阳不紧不慢的走进了一间小香堂,小秦殇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香火缭绕,中堂处是几个他不认识的木头牌子,墙上挂着一幅钟馗捉鬼图。 王阴阳挪开供桌下的一个破旧团铺,又移开了一层地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洞。王阴阳趴在地上,干瘦的屁股撅的老高,将手伸进去半天摸出了一把黑乎乎约两尺长的剑形物体,两本发黄的破书,还有一个金灿灿、但给人感觉及其古老而厚重的罗盘。 随后把这几件物事郑重无比的摆在供桌上,作了揖,上了香。转头望着小秦殇,心想:“我眼看没几年活头了,祖上传下的东西一定得留下去,这小家伙骨骼清奇,眼里灵气十足,摄魂灵的阴气竟伤不了分毫,若真有悟性,倒是传我阴阳术法的好苗子,只盼祖师爷显灵啊”。想到此,便对小秦殇说道:“你看这几样物事还不错吧,你看看这个阴阳罗盘,里面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呢”,说着便把罗盘交给了小秦殇。 小秦殇看王阴阳这么严肃的,也不自觉的收起了那股疲懒劲,双手端着那阴阳罗盘疑惑的看了起来。初看时,只觉金光灿灿晃的眼花,适应了之后再去看,竟发现罗盘上的怪异符号缓缓的动了起来,动的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了一黑一白两条小鱼,头尾相连的游动着。 发现了这么神奇的事,让小秦殇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或许是童心使然,心里想这两只鱼儿能不能反着游一个看看,没想到这两条鱼儿像是活的一般,好像还能听懂自己的心声,真反着开始游动了,这让小秦上感觉自己拿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玩具。 而旁边的王阴阳此时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他看到小秦殇被一股红光隐隐笼罩着,周围的气流呈太极图般缓缓正反旋转。 这让他想起了老父亲,也就是上一代阴阳先生临终前告诉他的话:“我们家传的阴阳术法师承龙虎山一脉,各代阴阳先生都法力高强,能造福一方百姓。我大限将至,将祖上传下的破邪剑、太极拳经、阴阳术法真解和阴阳罗盘传给你,你要好好研习,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一定要记住,破邪可破尽天下万邪,一剑祭出,万恶避退,滴血认主,心正可持。 据祖上相传,太极拳经为龙虎山一大能祖师所创,练此功可感悟天道,随感悟程度可呼风唤雨,甚至白日飞升。 阴阳术法真解集龙虎山各代祖师毕生修习经历和心得,习后能驱邪捉鬼、下阴曹、过黄泉,维护人鬼两届秩序,更能画符咒、使神通,威力极为强悍。 阴阳罗盘乃是灵物,道法悟性低微者不能使用,据说是被封印了,只有遇到可传之人,才能自行解开封印,其标志便是内中阴阳鱼恢复游动,进而影响周围天地灵气运转”。 再思及适才小秦殇把玩阴阳罗盘时的景象,哪还能不明白这是阴阳罗盘认主,自行破解了传说中的封印呢。这让王阴阳激动的满眼泪花,神色呆滞,嘴里喃喃着“祖师显灵之类的”,倒像是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正文 第二章 传 承 人其实一直都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一个是梦境。现实很单调、很乏味也很磨人,梦境却光怪陆离、奇幻无比,有的人在现实中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甚至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或许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只是别人的梦境,而别人也只是存在于你的梦境也说不定。 小秦殇抱着阴阳罗盘玩了一会后,发现王阴阳目光呆滞,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便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王爷爷,你怎么了?” 王阴阳回过神来,激动的盯着小秦殇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还摸来摸去的,搞的小秦殇差点想揍人时才叹道:“老天有眼啊,小秦殇,你王爷爷的本事从不轻易示人,今天就再让你长长见识!” 小秦殇一听有更好玩的,哪能不乐意啊,直嚷着要看。 王阴阳隐藏了嘴角的一丝笑意,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一把黑旧的桃木剑抓在右手,左手捏了一把纸人,口中念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神兵入列,听我号令。咄”!随即撒出了左手的纸人,只见八个纸人排成八卦形状,散落于地,王阴阳从屁股后面摸出一个符咒,扔到空中,用剑一穿,指向地上的纸人,符咒瞬间化为灰烬,奇怪的是地上的八个纸人居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这一幕看的小秦殇两眼放光。 王阴阳瞥了一眼小秦殇,口中说到:“看好了”!只见他剑往前一指,八个纸人便同时向前一步,剑往下一指,纸人都往下一蹲,最后把剑往胸前一横,喊了一声“收”,八个纸人从地上跃到了剑上,自动叠成了一摞。 直到王阴阳收起纸人和桃木剑,小秦殇还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巴,哈喇子流成了一条线。王阴阳高深的笑笑,面带得色的说到:“怎么了,小秦殇,爷爷厉害不”?小秦殇已经惊得说不出话,只是狠命的点头。 王阴阳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只不过在小秦殇看来倒像是庙上的叫花子。(庙上,是十里八乡赶集的地方,原本那有个城隍庙,本地叫秦家庙,后来这称呼一直沿袭至今。)架势做足后,王阴阳循循善诱的说到:“想不想学爷爷的本事啊,以后没事你也可以这样玩哦”,小秦殇毕竟是小孩心性,当然是迫不及待的点头了。 王阴阳眼见事成了大半,强忍着心中的急切,拉着小秦殇跪在了供桌前,口中说到:“祖师爷在上,列祖列宗在上,弟子王不周今日寻得佳徒,请保佑小秦殇将我门道术发扬光大,弟子在这里磕头了”。随后拉着小秦殇给各位列祖列宗和祖师爷扎扎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 叩头毕,王阴阳拉起小秦殇,自己搬了个老旧的椅子,坐在了供桌边,让小秦殇给自己倒了杯茶,跪着给自己敬了茶叫了声师傅。他火急火燎的抿了一口,烫的直跳,红着老脸说到:“小秦殇,你要记住,自此之后,我便是你师傅,你是我徒弟。我们这一门道术传自龙虎山,但你不能在外人跟前显示身份,包括至亲之人,知道吗?” 小秦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阴阳继续说到:“跟我学道后,你要发誓以你所学拯救苍生,不得为祸人间,否则天人共诛。”小秦殇也有模有样的发誓了。 王阴阳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桌上的破邪剑、两本书和阴阳罗盘,详细的介绍了其中的来历和威力,说:“具体威力有没有那么大暂且不论,不过想来应该比较厉害。日后,这四样物事你务必妥善保管,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其落到逮人手里。回家后你家人问起,就说这剑和罗盘是我给你玩的,书你自己藏好,破邪剑回去后要滴血才能认主,每日凌晨鸡叫时到我这里来,我会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你”。再交待了一些事项后,便让小秦殇带着四样宝贝回家了。 回家后,小秦殇依王阴阳说的瞒过了家人,随即钻进了西边专门收罗各种乱七八糟玩具的小房间内。想想今天发生的奇事,小秦殇再次拿出了阴阳罗盘,看了看里面的两条黑白小鱼。又翻了翻两本破书,发现跟鬼画符一样看不懂,便放在一边。倒是对破邪剑比较感兴趣,估计是男孩潜意识中都对刀枪等暴力工具比较感兴趣的原因,小秦殇也是满脸兴奋的拿起剑,只见剑身漆黑如炭,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剑身处隐隐有两个镌刻的古字,想来应该是剑的名字“破邪”。 想起王阴阳说的滴血认主,小秦殇拿着破剑在自己的小手上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咬咬牙在食指上狠狠的划了一下,接着便惊奇的发现血滴瞬间流遍了整个剑体,剑体突然爆发一股红光,又迅即隐去,恢复了古旧形状,让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过倒是觉得自己与这把剑隐隐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拿着剑随意的舞动了两下,只觉挥舞起来轻若无物,隐隐伴有风雷之声,再捣鼓了一会,便收起了几样物事,上炕早早的睡去了。 睡梦中,只觉自己进入了一片奇妙的天地,天高地阔,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幽香,奇珍异兽欢快奔跑,自己脚下一汪泉水似个大圆盘,内有两条黑白小鱼首尾相接缓缓游动。 冥冥之中传来一个声音,好似直接在脑中响起:“天地本混沌,自生阴阳气,若要悟大道,堪破生与灭。你既被阴阳罗盘认主,必定悟性奇高,但想接受传承,必须堪破这红尘俗世,才可初具道心。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小秦殇本就一片童心,心中跟白纸一样,听到这声音,除了好奇之外,倒也没多少惊惧,歪着头想了想,便抬头望天说到:“我看到了泉水树木。” 这声音又从天际传来,隐隐带着让人不可侵犯的威严:“看来你的道心还未定,从今日起,我便画地为牢,你在此处静坐,每日我会来问你看到了什么,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你便一直坐在这里吧。” 小秦殇急了,大声喊到:“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让我回家。”连喊了几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迈不出一步,郁闷的只好坐了下来,想着以后要是不能出去了怎么办,想着想着竟哭了起来,过了一会竟然脸带泪痕的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依然处于这片天地,眼前还是两条小鱼在泉水中游动,不过身后林子里的叶子落的多了点,有的都掉到了泉里。这时那让人讨厌的声音又响起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小秦殇想了想,说:“我看到了流水和落叶。” 那声音不悲不喜的道:“那你继续看吧。”便再没了回应。 小秦殇再喊了几声,还是得不到任何应答,便意兴索然的坐下了,倒是没发现自己过了整整一晚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和饥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那声音每天都会响起,但好像对小秦殇的回答都不满意,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周围的花草枯萎了又开了,小动物们死后化为尘泥,又长出了新的花草树木,各种虫豸繁衍生息,大自然依然活力盎然。 有一日,小秦殇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待想明白后已是泪流满面。这时那声音又响起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小秦殇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沧桑,用稚嫩而沙哑的声音回应到:“我看到了生和死。” 那声音再次响起,不同往日,而是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经过81年的感悟,你已经摸到了天道的边缘,拥有了道心,也就是道家传说中最难得的自然之心,可以做这阴阳罗盘的主人了。阴阳罗盘是阴阳门的圣物,持有此宝者即为阴阳门掌门。不过当今灵气消散,阴阳门虽没落,但一切还必须继续传承下去,与自然之道一般,有盛有衰,有起有落。下面我将阴阳门的天剑决、太极拳法、阴阳术法还有阴阳罗盘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你。” 下一刻,小秦殇只觉脑中一痛,似是多了许多古怪的记忆,仔细翻看了一下,便发现正是阴阳门四宝的使用及修习方法,刚要问些什么,却听得一声鸡叫,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在自家的热炕上了,原来是做了个梦,但梦中的记忆比现实中更加清晰。他想起了王阴阳的叮嘱,便急匆匆的跳下炕喝了口水,拿起四样物事准备找王阴阳学本事。 但当他拿起罗盘时发现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略做怀疑,也未多想便冲了出去。 到得王阴阳家中,发现他已经等在了院中,便恭敬的上前叫了声师父,倒让王阴阳发现小秦殇气质上有了些许改变,好像突然长大了一些,但未做他想,沉声说道:“我阴阳门属道家分支,有剑法、内家太极拳术、阴阳术法、风水堪舆占卜等四大看家本领,传到我这一代,剑法已经失传,阴阳术法剩下些许皮毛,风水堪舆占卜之术亦十去其八,只有太极拳术传得十分,但我限于资质,化形、真意、至柔、合道、法天五个境界我只练到第二个真意境界。我观你资质上佳,说不定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我先教你太极拳术,为你体悟天道打下基础,阴阳术法和风水堪舆方面先教你一些基本的理论,以后还要靠你自己多琢磨。”于是便将太极总纲、阴阳术法和风水等理论言简意赅的逐一道来。 小秦殇似懂非懂的听着,跟自己梦中的记忆两相印证,更觉妙不可言,学的更加认真。 正文 第三章 搬 家 人的确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无论生离死别时多么依依不舍、多么流连忘返,待回头却还得继续生活下去,于是开始接受新环境、新事物、新朋友,逐渐忘却过去的烦恼,追求快乐和愉悦。所以说,感情总是埋在心底的,快乐总是不断追求的,烦恼总是想忘记的,人总是天然就趋利避害的。 小秦殇自从跟随王阴阳学习各种术法以来,进步飞快,连王阴阳都惊叹不已,教的更加用心了。 时间便在这一老一少一教一学之间很快过去了两年,小秦殇已经6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甚是惹人喜爱,他的阴阳术法和风水占卜之术已尽得王阴阳所传,各种咒法、画符、驱邪、捉鬼都已练的熟悉无比,但苦于少有实践机会,最多是在十里八乡有红白事时跟着王阴阳勘察坟地、合一合八字、挑选良辰吉日之类的。家里人还以为小孩子贪玩,整天瞎跑也不会太在意,倒是省了小秦殇很多麻烦。 小秦殇的太极拳已经练的有模有样,化形境界已经到了顶峰,隐隐有突破到真意境界的迹象,这方面只能靠自身体悟,外人是帮不得忙的。日子这般过着,好像也是挺怡然自得的。但是有一件事却在小秦殇心里种下了根。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到王阴阳家,却发现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院子里等自己。多年的习惯突然改变让小秦殇心里隐隐感觉要发生什么,冲进房间一看却见王阴阳坐在椅子上,眼神暗淡无光,震惊之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知道王阴阳不知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王阴阳听到动静知道是秦殇过来,便说道:“小秦殇,你来拉。不要惊讶,也不要难过,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只是在修道的边缘,虽然没有传说中的渡劫之类的,但是依然要受到天罚。” 秦殇心里震惊不已,惊呼道:“天罚?” 王阴阳黯然的点头道:“是的,这是上天对我们这种经常泄露天机、干扰他人因果之人的惩罚。我这瞎了一双眼睛还算是轻的,我父亲受天罚后直接全身瘫痪,没过几天就去世了。至少我现在还能动弹,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的洒脱,但秦殇还是听到师傅声音中带着不甘、愤怒、无奈等复杂情绪。 秦殇不由问到:“那我以后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吗?我该怎么办?” “是的,肯定会遇到。但是你还年轻,也有悟性、有时间找到化解之法,所以你一定要刻苦修炼,早日窥得大道,才能找到解脱之法。还有,现在你所学的只是皮毛,所以几乎没多大耗费。但是日后若是修到一定境界,就必须有巨大财力的支持,用来购买各种灵丹妙药、矿石资源,否则进境便极难,这方面我也没什么办法,还得你自己想办法。”王阴阳略显愧疚的说道。 小秦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自己也很有信心,虽然那未知的天罚让他心里隐隐有种恐惧感,但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想到办法,挣很多钱,尽快提高修为找到天罚的根源,说不定很快就能让师傅双眼恢复。只是他不知道后来所需要的财力庞大到让他不敢置信的程度。 随后的日子里,秦殇每天都会去看王阴阳,而王阴阳也逐渐适应了不见光明的生活,依然能自力更生,倒让秦殇觉得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状态,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一日,晚饭时,秦殇发现今天做了好多菜,还有好久没吃到的肉和几个自己很喜欢的菜,而爸妈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便问什么事。 秦剑高兴的对儿子说:“小殇,爸爸托人在县城找了份工作,这几年家里也略有积蓄,我们在县城买了套房子,明天早上我们就搬到县城去,你也该上学了,那边学校我已经托人联系好了”。 小秦殇心里一紧,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而是想着王阴阳年龄也大了,现在眼睛又看不见,平日里也偶尔听说大限将至之类的话,舍不得离开,只是含糊的笑了笑。 谁知爷爷秦建国说到:“这是好事啊,可是我老了,去了县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自己还能照顾的了自己,我就在这待几年再看吧。小殇也该上学了,去县城的好学校读书,将来才能有出息。” 秦剑夫妻似是早知道老爷子的决定,也只是齐齐叹了口气,再不做声。小秦殇得知爷爷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时,眼睛顿时就红了,央求爷爷一起去,但老爷子只是慈爱的摸了摸小秦殇的头,鼓励他以后好好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将来才有本事好好照顾爷爷。(那时农村里还把学校的老师叫做先生,认为他们是有大学问的人。) 饭后,小秦殇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的到了王阴阳家,发现王阴阳刚刚吃完饭,正在摸索着收拾灶台。这个老爷子孤独的背影深深的刻在了小秦殇心中,让他眼睛更红了。 王阴阳听动静知道小秦殇来了,慈爱的说:“吃过饭了吧,是来跟我道别的吧”。 对王阴阳的未卜先知早就司空见惯的小秦殇没有因为王阴阳猜到自己的来意而有任何意外,只是撇了撇小嘴,哇的一声扑到王阴阳怀里哭了起来。 王阴阳浑浊无光的眼睛升起了一层雾气,拍了拍小秦殇的脑袋,和善的说到:“小殇,生离死别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你不要着相了,以后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的舞台也更大,去了好好努力,要闯出个明堂,我的徒弟可从来不会是孬种。还有一定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天罚和财力积累,希望你走的更远更快一些。” “还要记住,阴阳道术之类的不要轻易示人,太极拳法要勤加练习,阴阳门四宝千万别弄丢了,不然打断你小子的狗腿。” 又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注意事项,才打发小秦殇回家了,自己也长出一口气,施施然的进了屋,留下了一个萧条苍老的背影。 次日凌晨,太阳刚刚升起,小秦殇一家已经早早的起床吃过了早饭,收拾好了行装,也没多少东西,因为很多农用物事在县城都用不上。 一家三口跟秦三爷依依惜别后,便怀着沉重又莫名的心情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由于农村交通极为不便,那时通讯基本靠吼,警戒基本靠狗,过冬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秦殇一家只能步行两个小时到十公里处的公路口去坐车,再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县城。 虽然前路漫漫,但小秦殇毕竟是小孩心性,很快就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住了,暂时忘却了离别的痛楚。路上偶尔看见阴气极重的荒坟还会用阴阳术法在坟头画几个隐晦的驱邪法阵以免阴气外泄给乡亲们带来灾祸。 在忍受着乡村客车上难闻的汗臭味,脚臭味和其它不知名的味道,并差点连肠子都吐出来后,终于到了县城。 那只有两条街道,时不时冲过几辆轿车,打眼望去好多足有五六层高的楼房,明显比乡下多了不少人的小县城倒让小秦殇看花了眼,感觉真是见了世面了,不过却也注意到城里人看人怎么眼睛朝上的,还以为哪里风水出了问题让很多人得了这怪病呢,望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就没去管它了。 到得自家楼房前,认真的数了下,共有五层,自家在二层。房间里面倒也宽敞明亮,一时间也比较兴奋,在房间里到处转了转,尤其对阳台比较满意,因为可以在那里练习太极拳。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几件宝贝悄悄地藏在了床下,随后对房间中不太符合风水学的几件陈设稍微调整了一下,这对小秦殇来也算是小菜一碟了。 晚饭后,小秦殇给父母说了一声便下楼去玩了。 当小秦殇在跟其他小朋友们玩了一会无聊游戏后,便懒洋洋的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刚坐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小家伙,你是刚搬来的把?" 小秦殇抬眼一望,发现一个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上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老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看面相知道是心善之人,便站起来说到:“是啊,老爷爷,你也住这里吗,我在二楼201,你呢?” 老头说:“还真是巧了,我就住你楼上,你怎么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难道是他们欺负你?" 小秦殇答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老家,想爷爷了。那爷爷您呢,是出来散步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说:“是啊,一来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二来孩子们都不在身边,房子里空荡荡的待着也心慌。” 小秦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师父说过,人生本就聚少离多,只要心境通达,可与清风明月、花鸟鱼虫为伴,孤独自会远去,您老不必太过着相,再说以后我也可以经常来陪你啊。” 老人听了小秦殇的话暗自惊讶不已,心想这小小顽童怎的如此心性通透,倒像是七八十岁的人才有的感悟,于是便邀请小秦殇得空到家里去玩。小秦殇也对老人颇有好感,加上老人那慈善祥和的感觉跟师傅和爷爷有几分相似,便应承了下来。 晚上,小秦殇拿出了阴阳罗盘,想到那次奇怪的梦境和自己脑中凭空多出的修炼记忆,以他此时的修为感悟,发现这些与王阴阳教给自己的相比,似乎多了许多莫名的东西。以他现在的修为,还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具体的还领悟不到。但对太极拳感悟颇深,记忆中的功法多出了对太极拳修炼过程中各阶段的详细描述,以及在各阶段突破时需要把握的一些关键问题,按记忆中的方法,修炼过程便可以大大缩短。 明白了这些问题后,便清空了脑中诸般杂念,摆出了五心向天姿势,开始了内气的修炼。 待按照功法运气一个大周天后,天已经隐约亮了起来。又到阳台上结合一晚所悟打了两趟拳后,更觉精神饱满,隐隐有了突破第一层化形阶段的感觉,但小秦殇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顺其自然了。 吃过早饭后,想起了昨天见到的老头,闲来无事,便给父母说了一声,噌噌噌的上楼了。 正文 第四章 中 医 人们看一个人,往往只注重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却忽略了他背后所付出的汗水和承担的压力。一位名人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是没有这样豁达、宽广的心胸志气,那你永远也只会做个小人物,即便升官发财了也只是偏安一隅,死后化作一抔黄土无人问津罢了。 老头似乎对小秦殇的到来颇感意外,但对于这个小朋友能信守承诺来看他还是感到非常开心,进门后一番嘘寒问暖,又端了些水果点心之类的,让小秦殇感觉更是温馨。 最让小秦殇感觉吃惊的是,老头家客厅里竟被一个大书柜塞的满满当当,大体看去只有阴阳五行和中医两种,旁边还有一个中药柜,小秦殇心想莫非这老头是个医生,便开口问到:“老爷爷,您是中医吗?” 老头吃惊的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难道你现在就能识文断字了?” 小秦殇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掩饰到:“我师父略懂医术,这才认得中医这两个字”。 老头一听他接触过中医,便有心考量他一下,说到:“中医五脏对应五行,相生相克运转不息,你知道其中的道理吗?” 小秦殇虽然不懂中医,但对阴阳五行懂得不比所谓的半仙少,再加上还年幼,不愿输了阵仗,便回答到:“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人体脏腑依此运转,某种属性欠缺或过度,都会导致系统运转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恶性循环。因此,要把人体看做一个整体来维护,想必这便是中医的基本思想吧。” 老头听他见识不凡,又对常人难以掌握的深奥复杂的阴阳五行理论知之甚深,一时起了爱才之心,便又问了一些中医方面的基础问题,小秦殇从阴阳五行的角度进行了回答。老头越聊越心喜,思忖一会,想到自己的中医之术需得觅得天赋绝佳人、心肠慈悲之徒传下去,自己的一子一女都没有从医的,眼前的小家伙好似一张白纸,而且天赋极佳,不就是老天送到自己面前的好徒弟吗。 于是对小秦殇说到:“小家伙,爷爷叫胡长青,退休前是县中医医院的院长,我从小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学了中医,后来因为医好了省里面的一个姓徐的贵人,那人据说在省委工作,我治好他后,他为了支持我弘扬中医的理想,便动用了一些关系在县城建起了一座中医医院,让我当了院长。 我努力了半辈子,虽然把医院打造成了全市有名的好医院,但离把中医打出本省,打出中国的梦想还有太大距离,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这一天了。 现如今,中医因为其理论晦涩难懂,神秘复杂的缘故,被很多国人称为巫医,认为用草药和银针治病实属草菅人命,偶尔出现几个好的药方,便很快沦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捞钱工具。 国内的中医大都固步自封,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绝活断了自己的饭碗。靠几所中医大学培养个几年的学生都敢称中医了。 而且世界上几大西医药集团更是对中医进行全面打压,唯恐他们的市场受到排挤,利益受到损害。 在这内忧外患之下,中医已经濒临绝境,我辈中人若再不努力,恐怕老祖宗传承几千年的东西就要断下去了,甚至被其他不要脸的民族窃取,成为他们的国医。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成了民族的罪人了。” 胡老说到这里,激动的连连咳嗽,押了口茶后继续对小秦殇说到:“我把一生都献给了中医,但想到中医的现状,恐怕到了也会死不瞑目的。你愿意帮我把这个瑰宝传承下去吗?” 小秦殇早已被胡老的老骥伏枥之志佩服的五体投地,又对中医的现状义愤填膺,便说到:“师父说过,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先人的绝学我们一定要传承下去。但小子鲁顿,怕难以担起这样重的担子,让胡爷爷失望啊。” 胡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到:“你不用再多说了,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只要想着学医后所医之人都像你的亲人一样,努力去学就可以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时间还很长。” 小秦殇本就是心性通透之人,想到这也是一种缘分,而且万道归一,多学点东西,多感悟一点对自己也是很有好处的,便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由于小秦殇对五行相生相克、相侮相乘的原理非常精通,省却了很多初学者的麻烦。此后,胡老便一方面教他死记硬背《汤头歌》之类的常识性东西,一方面开始教他人体奇经八脉、五行对应、各种穴位。同时,拿出自己存放的中草药,让小秦殇比照着《本草纲目》熟记药草的形狀、性状、搭配以及五行属性等,并结合自己毕生的经验对药草的药性进行了详细的区别。比如西瓜属温,到底温到什么程度,与其他诸如狗窟胆等热性药类又有什么区别等方面对小秦殇开始了系统而深刻的培训。 小秦殇的天赋再一次震撼了一位老人,在学习的过程中两位老师的身影好似重合了一般,让他时不时想起了王阴阳,还有自己的爷爷。上学后自己也利用寒暑假的机会常常回家看他们,好在两老身体都还康健,倒让小秦殇放心不少。 在学习了经脉理论后,小秦殇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理论在修习太极拳时的竟有意外的收货,让他在第一层化形阶段便明白了后几层修习的方向。第一层化形阶段是为了招式动作连贯如一,绵绵不绝。第二层真意阶段是忘记招式,只重意境,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第三层至柔阶段是将形与意融合,自身经脉贯通如一,将全身108道窍穴尽可能的打通。第四层合道阶段是通过打通的窍穴开始吸收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由外呼吸转化为内呼吸,即从后天境界达到先天境界,达到修道的最基本条件。第五层法天阶段是通过与天地的沟通,锻炼神魂、锤炼肉体,逐渐达到与天地相容,将自身灵力转化为天地阴阳二气,到时我便是天,天便是我。 世俗间流传下来的太极拳多半停留在第一阶段,而且未曾将习练时如何运气等诸般妙法传承下来。故而最多只能强身健体,想依此踏入修道行列,恐怕是天方夜谭。 小秦殇通过中医经脉理论,对经脉循环、各处关卡的性质、对人体的影响等方面有了深刻的认识。而中医用银针配合一些手法疏通经脉的方式也给自己日后打通经脉提供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方法。这让他对太极拳和人体有了更加宏观的提纲挈领的认识,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去看待修道、修心,使他以后的路走的更加顺畅了。 9年后,小秦殇已经15岁,刚从离家较近的三中(传说中全县最烂的学校)读完了初中,身高已经有170了,除了脸上略带稚气外,已经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帅哥了。9年间,他每日除了应付学校的课程外,便是专心修习阴阳门各种功法,以及跟着胡老学习中医。 他的太极拳已经练到了第二层真意阶段的顶峰,但体内的经脉却已打通了大半,可以说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很多人一生也无法达到的至柔阶段。 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一方面是小秦殇天资聪颖,把王阴阳教的东西彻底的融会贯通,又从传承记忆中不断感悟各种法诀,没有走一点歪路;另一方面是通过中医的学习,对道家天人合一的境界有了更深、更具体的体会,从小便把自己的身体看做一个整体来雕琢,由内而外的刻意锤炼,更加适合修道,而自己的中医水平更是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用胡老的话说:“我已经教不了你了,你可以出师了”。 小秦殇因为修习太极拳之故,体内已经有了一定的真气,在诊脉、施针时附加些真气,可以诊断的更准确,治疗效果会更好。等到他达到第四层合道境界后,甚至可以不用针,直接凝聚真元灵力为针,达到无药无针治病的境界。因为这种诡异的治疗方式,后来人们称他为鬼医。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小秦殇道法境界的提高,阴阳术法方面也进步飞快,首先是绘制的各种符箓威力更大了,最拿手的天雷符竟能劈断一颗手臂粗的小树。还可以凭空凝结符箓,只不过一次便会拼尽全身真气,暂时还用不得。 风水占卜方面,已经比县城郊外大龙寺前摆摊的算命先生高了不止一筹,如果他们算半仙,那小秦殇已经算大仙了。有时不用起卦、不用罗盘都能明地理、断吉凶。 只是让他头疼的是,对于天剑决的修炼毫无进展,虽然将整个剑诀研读了不止一千遍,但对剑诀中最基础的御剑之术都迟迟无法掌握。只是大体想到,可能是自己真气还未转化为真元灵力的缘故,这宝贝最多只能当一把锋利的普通铁剑来用了。但他道心坚定,知道只要不断修炼,迟早会有以气御剑的那天的,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能踏剑飞行,那可太美妙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够窥得天道,寻找破解天罚之法。 正文 第五章 报名风波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会擦肩而过,有的成为生死仇敌,有的成为他的兄弟和朋友,还有的会成为他的另一半,但见面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或许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扫到,或许是某种场合下的巧遇,也或许是因为不打不相识的一场闹剧,更或许是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之细细想来,才只得感叹一句:缘分实在是奇妙啊! 中考成绩下来后,秦殇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全县最好的也是唯一一所高中——崇华一中。这个成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惊喜可言,唯一让他感觉到的好处就是父母对他更加放心,受到的约束更少了。 9月2日这天,是高中报名的最后期限。秦殇吃过早饭,穿了件破旧的运动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笑了笑,想到又一个磨人的三年开始了,便哀叹一声,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去了学校。 一进校门,他不禁纳闷了,这是学生报名还是开家长会啊,怎么家长比学生还多,到处熙熙攘攘的,好不容易找到报名处,发现桌子前围了老多人,也不排队,就那么往里挤,后面挤不进去的一个个头伸的跟鸡脖子一样。他素来喜静不喜闹,便想等人少了再过去,于是摇了摇头,找了个台阶蹲了下去闭目养神去了。 突然,感觉人群好像静了下来,睁眼一看,大家都傻愣愣的望着校门口的方向,有些人嘴巴张的老大,哈喇子在口腔打转。他转眼过去才明白,原来是来了个大美女,只见当先一邻家少女打扮的姑娘,身上穿着丝绸般的素白连衣裙,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白嫩如藕,脚上踏这一双粉色的帆布鞋,头扎马尾辫,五官精致白皙,神情冷漠高傲,好一个冷艳少女啊,难怪能秒杀所有人的眼球。 只见少女过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少女便直直走到了报名处,一个秘书打扮的眼镜男迅速给报名的老师递上了相关资料,周围的人斜眼一看,开始左右窃窃私语:“原来是全县第二的李静,听说是李县长的女儿,没想到人长的这么漂亮,家世也这么好,太完美了。” 少女貌似对家人这么安排蛮不情愿,对身后一个打扮华丽的贵妇抱怨到:“就是报个名而已,我自己就可以,别老把我当小孩子成不成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学校待会啊?这边安排完了我就回来了。” 贵妇叹了口气,唠唠叨叨了半天,终于带着秘书走了。少女便看了看周围,直直朝秦殇这边走了过来,好像也想图个安静,便拿了张报纸垫在台阶上,悠悠的坐了下来,好似松了一口气。 少女东张西望了一会,发现了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秦殇,虽然一身破旧衣服,但难掩他身上自然亲和的气息,令少女略微失神,但很快便恢复了冰山状态,随后却咬咬牙朝秦殇喊到:“哎,同学!” 连“哎”了几遍秦殇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想到莫非自己帅到掉渣,连冰山美女都能融化,便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秦殇。” 谁知少女却皱皱眉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啊?” “哦,什么……?”秦殇那个郁闷。 “我说我想一个人待会,麻烦你到别处去。”少女脾气有点暴躁了。 “可是我先来的啊,我没吵也没闹,你……” “你走啊,快点!”少女已经要失去耐心。 “好吧。”秦殇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拍了拍屁股,刚要走,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了:“哟,李大美女原来喜欢这种口味啊,恐怕有点掉价吧。” 秦殇打眼看去,一个身材矮胖,梳个小分头,鹰钩鼻、三角眼,一副汉奸样的少年满脸猥琐,眼神阴鸷的盯着他。身旁还站着两个小喽啰角色的少年。 秦殇观其面相,感觉这小分头是个睚眦必报、性格阴狠之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笑眯眯的说:“同学,你也是来报道的吧,你们聊啊”,说着抬脚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小分头身边的一个黑瘦高个、洋芋头的男生伸手拦住了他,斜眼瞥了瞥,嚣张的道:“小土鳖,我叫杨宇,这是杜宁,你得叫宁哥,你出去打听一下,没人不认识,有些人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惦记的,放聪明点,还不他妈的滚!” 秦殇不怒反笑:“哦?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怎么滚呢,要不洋芋兄你来示范一下?”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时把“洋芋”两个字特意加重了音。周围同学听到后哈哈到笑。 这洋芋头脸色真是黑上加黑,好似锅底一般,狠狠的瞪了一圈,周围全都噤声了。这才转头对秦殇说:“土鳖,看来得让你长点记性啊。”话为说完便一拳抡了过来。 这种级别的身手在秦殇看来实在太小儿科了,只见他一动不动,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洋芋头看来完全是在嘲笑他,暗狠之下拳头上已经用了全力。 在拳头快要打到脸上时,秦殇才从容的把头往后略微一杨,轻易躲了过去。洋芋头见他如此轻松、如此快速的躲过了这一拳,心中惊讶之余,也知道是碰上了硬茬,便手脚并用的扑了上来。 秦殇还是那副表情,还是那么轻描淡写,好似在逗他玩一般,脚步从没离开过原地,倒是不到一分钟,洋芋头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却是体力用尽了。 秦殇还是满面笑容的说到:“洋芋同学,我陪你玩了这么大一会,你还没教我怎么滚呢!” 那宁哥和洋芋头更是怒火攻心,和另外一个壮硕的少年同时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扑了上来。 秦殇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在三人车轮般的进攻下似大海中飘摇的小舟,只是用了太极中的黏劲和卸劲,不一会便让三人相互挨了对方好几下。三人有苦自知,面前的秦殇一会似棉花,一会似皮球,让人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很是蛋疼。一番急攻后,三人很快就没了力气,齐齐收手开始大口喘息。 杜宁心知今日面子丢大发了,也没有再纠缠,只是狠狠瞪了秦殇一眼,便放下几句狠话带着两个小弟横冲直撞的转身走了。 秦殇眯眼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预感到这事还没完,不过三个小虾米翻不起什么大浪,也就无所谓了。 转头一看,报名处已经没几个人了。便走上前去,对报名的年轻老师说到:“老师我报名!” “叫什么名字?”老师懒洋洋的问到。 “秦殇!” “哦,哦?”老师想到第一名正是叫秦殇,抬头看了一下,瞬间换上了热情的笑容到:“秦殇同学,你被分到了高一五班,一会到班里报道吧。” 秦殇道了谢,转身刚要走,那年轻老师却叫住了他,压低声音到:“我叫孙达文,教语文的。刚才跟你有过节的那几个小子不好惹,杜宁他老爸是县委杜长龙副书记,那杨宇是杨天才校长的儿子,梁永是财政局梁天舟局长的儿子,以后你要多留心啊。” 秦殇一想便知道那三人中身体壮硕的应该就是梁永,但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其面相倒是属于刚正不阿、清风正气的书生类型,知道他真为自己好,便恭敬的施礼道谢了。 秦殇转身走后,身后窜出来个戴深度近视镜的眼镜男,看了报名册一眼,转身叫了一声:“哇,他就是秦殇啊!” “秦殇是谁啊?”某同学奇怪的问到。 “白痴,就是全县第一啊。”一知情者鄙夷的回答到。 “哦,啊?三中出来的,不都只能考进职中吗?这次怎么还出了个第一啊?”惊叹声不断响起。 在同学们和家长们或羡艳、或嫉妒、或崇拜、或赞叹的眼神中,秦殇的背影越发显得高大了,只是大家都没发现,旁边台阶上坐着的一个美女听到“秦殇”两个字后,急匆匆的站了起来,脸色复杂的望着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到:“原来是他,从小学到初中,哪次我不是第一?没想到这次倒被这家伙比了下去。没关系,本小姐有大把的时间超过你”。 秦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也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最让他感到命运无常的是,分班时竟然把李静和他分到了一个班上,并且是同桌,看到全班男生隐隐含有怒意的眼神,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让他略感安慰的是班主任竟是报名时那个叫孙达文的年轻老师,这倒让他对以后舒适的日子多了几分憧憬。 待忙完诸如听班主任训话、打扫卫生、领书等诸多杂事后,秦殇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去,在抄近道走到一个巷子里的时候,突然心生警觉,打眼一看,原来是杜宁领着一大帮人前后将他堵住了,他知道是来找场子的,但也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不会放在心上。便笑咪咪的对杜宁喊到:“杜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虽然称呼客气,但语气却很是轻佻。 杜宁哼了一声却没有答话,而是转身对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好似脚下生根了一般,隐隐有点武功底子的青年说到:“龙哥,就是这小子。”说完就阴测测的望着秦殇,心说:“看你这回怎么死!” 那龙哥上前几步对秦殇到:“小子,我叫范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不欺负你,听说你挺能打,我自认也很能打,我输了今天的事情从此揭过,你要输了以后见了杜宁几个就恭敬的叫声哥,怎么样?” 秦殇听着青年说话倒也光棍,打眼看去,却是心中一跳,只见这汉子面色赤红似重枣,浓眉大眼,目光清澈,相貌堂堂,身高190左右,竟似三国时的关云长,便知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日后恐怕也不是平庸之辈。只是这汉子眉间黑气缭绕,煞气极重,左眉上生出了几根白色杂毛,显得特别突兀,心中略动,便明白了根由。 正文 第六章 医术小试 自古英雄识英雄,好汉惜好汉。人生中某个不经意的邂逅,可能会惹下几辈子还不完的因果。也可能给自己今后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便是人生的蝴蝶效应。对范龙来说,今天的因果在日后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一点变化。 话说秦殇打量完红脸汉子后,心中自有计较,洒脱的答应了他的提议,向场中的空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脸汉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全身关节啪啪作响,走到了秦殇两步远的位置,这是最善于进攻的距离,抱拳后即似饿虎扑食般向秦殇的肩膀抓了过来。 秦殇哪里会让他抓住,待两手快挨到肩膀后,瞬间后撤半步,肩膀一抖,卸掉了抓力,同时脚下轻快的一个八卦步绕到了范龙身后,手上用了黏劲带住了范龙的右臂。 范龙心知不妙,但秦殇速度极快,手上黏力极强,一时没甩开,被带的转了个圈,已经重心不稳,脚步错乱。秦殇微微一笑,又从反方向同样带着范龙的左臂转了一圈。如此来来回回,在杜宁等人来看,竟好似秦殇用手拨动着范龙两只手臂在跳舞一般,一会朝左转,一会朝右转的,略显滑稽。 秦殇一看差不多了,便跳出了圈子。范龙脚步几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心知远不是秦殇对手。他倒也光棍,脸色略显尴尬,拧过头抱拳到:“不知秦殇兄弟是高人,兄弟我唐突了,请见谅,这事今天就揭过了,不会有人再找兄弟麻烦了。”说完就转身要走。 谁知秦殇却道:“龙哥且慢,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倒有一言想讲与龙哥。” 范龙诧异的道:“但讲就是。” 秦殇面色严肃道:“我自幼学了点风水相术的皮毛,看龙哥面相,印堂处隐隐透着黑煞之气,左眉上又凭空多长了几根白色杂毛,恐怕是刑伤令母,而且根据黑煞的浓厚程度来看,想必伯母现在已经重病缠身了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能否带我去家中一看呢?” 范龙心里本就对秦殇高看一线,听得此言,虽然略有怀疑,但更多的是震惊,因为母亲生病的事只有一两个人知道,不可能说给秦殇。而秦殇能通过面相看出来,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本事的。范龙也不好拂了秦殇的意,当即点头道:“未曾想秦兄弟竟有此等本事,兄弟既能说出一二,想必也见识过人,既然这样,那就随我前去看看吧。”他以为秦殇可能以前见过类似情况呢,想着把秦殇拉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救治母亲的办法。 说完后也不待秦殇答话,随即拉了他,转身对杜宁等人说:“今天这事我自认技不如人,你们以后也不要再纠缠了,这个兄弟我保下来了,谁要是再为难就是跟我过不去。” 见杜宁还要说什么,范龙瞪了他一眼,转身又火急火燎的拉着秦殇往家里去了。 一路上,秦殇了解到,原来这范龙小时候父亲就重病去世了,只剩他自己与老母亲相依为命,高中时学的体育,毕业后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拿到了首都体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没去上,家里没田没地,经济条件也不好,平日里靠在夜总会看场子、帮人讨债为生。 范龙也对母亲的病感到非常奇怪,以前母亲吃药后病就会好很多,但这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还越来越严重了,请了大夫看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正为这事发愁呢。结果杜宁来找他,说是有个硬茬让他帮忙教训一下。这个杜宁是杜副书记的儿子,以前因为调皮在河里玩耍一口气没憋住,差点就淹死,结果被在河边陪老板钓鱼的范龙发现,及时给救了过来。自此杜宁便对范龙一直是又敬又畏,平日里也偶尔给孝敬点烟酒,还经常给范母买药,所以没有不帮忙的道理,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事。 秦殇得知事情的经过,又为范龙的孝心所动,便决定一定要查清原因,治好范母的病。不过对杜宁能够如此义气倒是颇感诧异,但也未多想。 很快就到了范龙家,是在县城东边的村子里,透过篱笆门,可以看到院子里虽然清贫,但收拾的还挺干净,院子中间一颗大槐树几乎遮住了晒进房间的阳光,让秦殇皱眉不止。 再往屋子里走去,只觉光线忽然一暗,待适应后发现床上一个老妇人,大热天的裹个被子,在炕上冻得瑟瑟发抖,似是神智不清,上前一看,果然目光有些呆滞,全身肌肉都似风干了一般。 又在房里房外到处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坐在了院中的木凳上思考着。 范龙见秦殇满脸严峻,心想事情恐怕不妙。便说到:“秦兄弟,怎么了?” 秦殇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到:“龙哥,说实话,问题非常严重,伯母得的是一种绝症,名为‘渐冻症’,患此病者身体由内而外的像是被冰冻一般,即便在火炉旁也是如此,病人肌肉会逐渐萎缩,直到病入肺腑,便到了灯枯油尽之时。此病一般会在3个月之内要人性命,伯母只是初得,但恐怕身体也撑不了太久。” 范龙一听急的跳了起来说到:“秦兄弟,你确定是绝症吗,会不会有错啊?那可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 秦殇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肯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范龙又感到荒唐的同时,有多了一丝希望。 “这个病别人或许治不了,但我有七分把握治好。”秦殇自信的说道。 “你?秦兄弟你在开玩笑吧?”范龙看秦殇不过15、6岁,说他能治这种绝症兼职打死自己都不信,以为他是看自己难过想开玩笑让自己心情好点呢。 “龙哥,我说的是真的,请相信我!”说完真诚的盯着范龙的眼睛。 范龙见秦殇态度诚恳,眼神中露出强大的自信,让人无法不信服,许久后像似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送了口气,坚定的说道:“秦兄弟,我相信你。如果真能治好我妈的病,我范龙这条命就是你的,我先谢过了。”说着躬身行了礼。 “先别急着谢我,这事看着是天灾,其实是人祸,不把背后这个人揪出来,恐怕过的了这个坎,也过不去下一个。龙哥还是好好想想到底与什么人有大的过节吧!”秦殇摆摆手说到。 “什么?”范龙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阴沉的可怕。“如果说是人祸,那有一个人是最有嫌疑的,那就是隔壁我二叔了。”便对两家的过节简单的说了一下。 原来自范龙他爹去世后,他二叔便一直觊觎他家的这片院子,因为听说县城要开发这一块,会补很多钱,他二叔便以这个院子是以前范龙爷爷带着他们兄弟两一起盖的,现在老大走了,他念在孤儿寡母也不容易的份上,提出要出1000块把房契买过来。范龙娘俩当然不同意了,于是一来二去的闹僵了,甚至还打过几架,双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明白了缘由,秦殇便和范龙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着手治疗范母的病,晚上翻墙过去探查一下范二叔那边的情况。 对于渐冻症,秦殇打算以失传的九龙夺命针法度入阴阳二气中的阳气祛除范母体内寒气,同时以在胡老家看过的珍藏版《杂病论》中记载的古方配以汤药治疗。书中记载:减冻症当以牛黄、马宝、青龙、锁阳入药,以童子尿为引,连服三日共九服药为一疗程,此方称为益髓汤,轻者最多两疗程痊愈,重者当视情延长。 于是交待范龙去抓药,自己回家带齐金针、阴阳罗盘、桃木剑、驱邪符、摄魂铃等物事。 待范龙抓药回来后,秦殇已备好童子尿,脸色略带尴尬的端出来,范龙心中虽然略感好笑,但也佯装不知,只是架起了炉灶,开始煎药。 因煎药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刚好够秦殇为范母施针。于是两人入得房内,秦殇用半瓶白酒洗手,并拿出九根金针一并消毒,挑出了其中最长的一根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稳,运气于针后,只见原本柔软无比的毫针瞬间变的坚硬锋锐,光这一手便是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也很难做到。 秦殇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化,仿佛融入了天地间,更似原本就矗立在那的一颗千年古树,光这卖相便让人信服八分。突然秦殇眼睛一亮,整个人快若闪电,下一刻金针已经准确的插入了范母的百会穴,这是人体要穴之一,稍有不慎便轻者瘫痪,重者送命。 因此,秦殇也是精神高度集中,手中如变戏法般或捻或刺、或抽或弹,将体内真气转为阳气缓缓的输入范母体内,不一会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土灰,他心里苦笑:“本以为太极拳练到第二境界已经足以应付施针所需真气,没想到尽如此不济,看来还得再下功夫啊!” 但时间已不允许他多想,强忍着虚弱感直到输入的阳气到了范母能够承受的极限。最后的施针需要将剩余的八根金针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对膻中、胃点、肾俞、中极等穴位下针,用以疏通经络,恢复元气,稍有疏忽便会前功尽弃。 秦殇深知个中厉害,更是丝毫不敢大意,略微调整呼吸后,用左右手掌各夹四针,突然神情一凌,人影一闪,几乎在一眨眼间便将八根毫针全部下到了八个穴位处,随后,秦殇便如穿花蝴蝶般在九根金针上不断来回挑捻。在范龙看来似乎都带出了残影,正愣神间,只见秦殇收回双手,整个人晃了几晃,扶住炕头站定,九根金针突然一起似蜂鸣般嗡嗡作响,竟是产生了共振。 范龙立即上前扶住秦殇,却听秦殇虚弱的说到:“我需要马上调息,伯母还需留针两个小时,你把汤药喂伯母喝下,两个小时内不要打搅到我。”说完后便盘腿在炕前坐了下去,运转太极拳口诀开始调息以便尽快恢复真气。 两个小时后,真气已恢复了五成,秦殇感觉自己的真气好像更加精纯了,虽未全部恢复,但已无影响,便睁眼站了起来。对范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便为范母去了针,仔细检查后,发现症状已经开始缓解便长出了一口气。想到晚上的事,又拉过范龙开始忙活起来。 正文 第七章 破 邪 人之一生遇事无数,但凡事有因必有果,单个人、人与人、人与社会都是一个整体,运转于天道之下。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你在某方面违背了天道后,天道必定在另一方面对你进行惩罚。 秦殇既有道心,自知惩恶便是扬善的道理,当然要挖出施此恶毒手段的幕后黑手了。 根据范龙家的风水格局来看,院中的大槐树聚集了多年阴气,槐树又称鬼木,最易招邪,但因栽于当院阳气鼎盛处,还能得到些许克制,但不是长久之计。其他布置倒无多大问题,只是似乎整个院子的煞气和阴气似乎都向着东边卧房聚集,这才是导致范母重病的根源。 白天,借助阴阳罗盘可以探测出东屋东北、东南和正南三处正是阴煞的源头所在,而东边正是范龙二叔家,因此其嫌疑基本可以肯定。 而晚上秦殇与范龙的任务便是找出阴煞源头,破解阴煞风水,从根本上消除威胁范母健康的隐患。 入夜后,待发现范二叔家灯火已经熄灭约一刻钟后,两人搬了把梯子搭在了东屋后的院墙上,墙外便是范二叔家,靠墙处有个两尺多高的土台,正好落脚。两人手脚利索的翻了过去,暗中对视一眼,秦殇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阴阳罗盘,范龙打着小手电照着。 两人决定先从东南方向开始查探,再是东北方向,最后是正东方向,完事后翻墙而回。 东南方向,两人轻手轻脚的缓缓走着,秦殇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罗盘,突然发现指针抖动了一下,心知快接近目标了,果然没走几步,罗盘指针便停止抖动,隐隐泛着红光,这正是找到此方向阴煞源头的征兆。 秦殇举起单只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范龙便拿出了背后的工兵铲小心翼翼的挖了起来,一会感觉挖到了什么东西便停了下来,用手开始剖土。 待看清所挖之物时,两人同时一震,原理是一个拉满了的弓箭,箭头寒光闪闪,锋锐无比,上穿两个人形布偶,各贴一张符纸,上面写着范龙母子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此刻,两人心中怒火更甚,但不好发作,只得生生的忍了,秦殇用绘有八卦法阵的布袋装了弓箭布偶,两人抬脚又往东边方向行去。 约十分钟后,秦殇手中的罗盘做出了与适才同样的反应,两人明白已经找到了,便开始了挖掘工作,不一会,挖出了一把小斧头,做工极其精巧,斧刃劈开了与刚才同样的两个布偶的胸膛,秦殇同样用布袋装了。 现在只剩下正东方向了,秦殇根据自身所学,隐隐判断三个方向的法器构成了一个三阴三煞阵,此阵布成后,三件法器会长年累月的作用于同一目标,若目标是人,则此人将会疾病缠身、阴气日重,最终泱泱而终,于无形之中取人性命,确实歹毒。 而且此时他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必须破掉这个局。于是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同样是手中的罗盘发出指示,但这次指针跳动的更加剧烈,罗盘也隐隐显出了红光并不断摇曳。秦殇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两人按分工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件法器挖了出来,看到的情形却让两人同时感觉毛骨悚然。 只见坑中并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个婴儿尸体,其面色铁黑,做嘶吼状,口中叼着两个布偶的头部,与前两种一样都贴了符纸。只不过婴儿额头处似乎用血画出了一个“万”字咒,全身其他地方也画上了弯弯扭扭的符咒,即使在黑夜中也能感到一股血腥。 秦殇皱眉观察了一会,明白婴儿便是此阵阵眼,而且全身符咒隐隐凝聚为一体,经过长久积累,怕是已经完全变成了阴煞之体,如果婴儿灵魂也被封印在体内,那就不单单是一件法器,而是灵器了。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就不能像刚才一样随意用布袋装起来,还得另觅他法。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用封魔符将婴儿镇住,配合阴阳罗盘将其封在布袋中,让三阴三煞阵失去目标。到范龙家后,再利用四象化煞阵炼化婴儿的阴煞之气。 于是两人也不耽误,按秦殇的法子顺利的带走了婴儿,按原路返回家中。 秦殇穿起了道袍,取出了油灯、红烛、黄纸、破邪剑、古钱、墨斗等物以及各种符咒,搭起了简单的法坛,让范龙将三样物事摆在了法坛上。吩咐范龙紧闭房门,将护身符贴身带上,把神将符贴于门上,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出声后,便开始了做法。 只见秦殇拿起破邪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道:“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 七星走完的同时,口诀也刚好念完,便用剑尖在一摞黄纸上一按一提,运气于其上,轻轻一喝,黄纸已经燃烧了起来,燃烧完毕,只觉四周风声忽起,一股阴冷之气让范龙感觉手脚瞬间冰凉,但只是谨记秦殇的话紧闭口目。 秦殇运剑一指红烛,剑尖突然冒出两寸火苗,竟是传说中道家的三昧真火,但非常微弱。以秦殇目前的修为,只能凭借破邪这种不知什么品级的宝物才能发出。随即将剑指向弓箭,弓箭突然冒出一股黑气与火苗抗衡,但很快被压制了下去,片刻后便失去了光泽。 秦殇心知此法器已被破去邪力,便未作停歇的依样破去了小斧上的邪力。此时,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座寺院中,一个尖嘴猴腮的黑瘦道人在团蒲上喷出了一口血,掐指一算,心中一惊:“糟糕,碰到高人了,范老二害苦我了,还好阵眼未损。”于是火急火燎的爬起来,摆出了法坛,准备斗法。 因为布置法阵者会留下自己的精血等物,用以控制法阵,心神所系,若被他人破去,自己的心神便会遭到重创,轻者吐血几次,神识虚弱,重者法力尽失,甚至重伤殒命。因此,必须要通过斗法来抗衡,而修道者斗法最是凶险不过,通常都是不死不休,比真刀真枪的拼命更为可怕。 此时,秦殇在破去两件法器后,略定了定神,看向了婴儿状的灵器,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便先将剑置于坛前,深吸一口气,手中摸出了四枚古钱,口中念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镇乾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镇!” “镇”字一出,便随手甩出了手中的四枚古钱,按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的顺序置入了法坛四周。这时四象化煞阵虽已成形,但尚需一法器为阵眼,使布阵之人与法阵相互联系、相互凭借。而秦殇手中的法器,目前威力最强的当属阴阳罗盘,并是与自己心神相连的宝物,以此为阵眼最合适不过。 想到此,便抓起破邪剑,以龙虎山聚灵法吸收法阵内的灵气指向了封印邪婴的阴阳罗盘,只见法阵内的灵气似乎与阴阳罗盘建立了一种无形通道,隐隐融为一体,阴阳罗盘红光一闪,又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给了秦殇。 秦殇精神一振,用剑挑起一把破邪符,甩向了邪婴,瞬间覆盖了邪婴全身,只听那邪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诡异而邪恶,让人头皮发麻。接着听到“呱”的一声凄厉叫声,让人头疼欲裂,叫声中竟带了一种神识攻击,下一刻符咒已被黑气所侵,瞬间失了效用。 秦殇心知不妙,这邪婴果然是被封印了灵魂的,并被不知什么方法祭炼成了恶灵,恐怕不好对付。实在不行,恐怕就要浪费自己八成的精血,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乘法子强行驱邪了,但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为妙,不然代价就太大了。 想到这里,便强忍不适,拿起墨斗,抽出墨线,飞身而起绕着邪婴缠了数圈,把墨线另一头拽在了手里,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转化为邪魔克星的纯阳之气灌入邪婴体内,缚住邪灵,打算强行度化。 就在秦殇感觉邪灵越来越萎靡,即将被灭时突然一股邪力从婴儿体内诞生,抗衡住了秦殇的压制,秦殇心中一凌,知道有人开始操纵邪灵,自己第一次实战竟会与人斗法,心中突然一慌。这时,一股黑气顺着磨线攻了上来,再有一尺便要接近秦殇。 秦殇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应付起来,一会的功夫才将黑气压下去两寸。半个时辰后,秦殇已经满头大汗,心中暗暗叫苦,因为体内真气仅剩两成,四象化煞阵的灵力转化速度已经快跟不上消耗了,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便打起了破邪剑的主意,想起师父说过的:“破邪一出,万邪避退”,虽然自己还不能使用,但只要将剑刺入婴儿体内想必再邪也得破了。 想到此处,便横下心将自己的真气分成两份,一份继续与黑气抗衡,另一份偷偷摸摸的输入到了破邪剑中,这样一来,黑气顺势而上,眼见即将攻到,秦殇急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到剑上,在黑气攻到之时,将破邪剑刺入了婴儿额头“万”字咒的正中。 正文 第八章 天剑诀 自古万物相生相克,即有邪恶之辈为祸人间,又有正义之士守正驱邪。正邪之争从未停歇过,任何一方都想完全消灭另一方,但若无邪,又何为正?若无正,邪又为何物?因此,双方是不可能有一方被吞没的,只会如阴阳之道一般此消彼长,你高一尺,我高一丈。 秦殇不知不觉充当了正义的一方,秉持了天地正道。他拿起破邪剑,刺向了邪婴额头。下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见秦殇手中握剑,剑尖尽数没入了邪婴额头,而另外一只手上的墨线已经全部为黑气所侵,拽线的左手好似变黑了一些。 这种突然的动静转化还未让人适应,突然墨线绷断,秦殇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而那邪婴竟化为一团人形黑气,内中似有无数或老或小、或男或女的狰狞脸庞奋力嘶吼,想要冲破什么束缚,下一刻突然火光一闪整团黑气嘭的一声炸裂,消失的无踪无影。 数十里外的寺庙中,一个形色猥琐的道人面前的法坛突然化为一团火光,自己连吐数口鲜血,跌倒在地,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想到的是:“如果今生再来一次,我绝不会听范老二忽悠了,天下女人这么多,没必要为了还俗后娶她女儿搭上自己的命啊,这范龙家请的不知哪里的天师,这次真的完蛋了,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了。” 而秦殇昏迷后,被范龙抱到了自己房间,只见秦殇整个左手掌竟完全变成黑色,几丝黑线好像还沿着经脉在向大臂缓缓蔓延,急的范龙抓耳挠腮,只得用绳子先把手臂绑住了,倒也缓解了蔓延速度。而秦殇的另一只手却还抓着那把剑不放手,怎么都掰不开,范龙只好由着他抓了。 而昏迷中的秦殇却对外界一切都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就想立刻沉睡下去。殊不知自己是在精神受创后,身体为煞气所侵,神魂下意识的躲入了脑中的上丹田,如果自己此时睡着,恐怕就会成为永久性的植物人了。 他自己自然对此毫无概念,就在意识即将沉沦之际,突然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满眼望去这个世界所有的物体竟然都是用或大或小的剑构成,秦殇只能惊叹到:“好多的剑啊!” 这简直就是一片剑的海洋,天地间充斥着一种锋利无匹的气势,让人热血沸腾。他踩着由无数把剑组成的剑形道路,缓缓向前走去,因为前面一座剑形的山峰有种莫名的召唤在吸引他。 不知走了几天几夜,自己的脚步沉重的好似灌了铅,终于看清了剑山的真实面貌,原来是一座由成千上万只剑组成的剑峰,隐隐有刺破苍穹之势,不禁赞叹道:好大的手笔。 被这壮观景象所吸引,他一时竟看的出神了,感觉每把剑都好似活物一般,或欢喜、或悲伤、或忧郁、或兴奋,但都被束缚在了一起,构成了剑峰状,最下方是剑柄,靠近山脚处有个10米左右的圆球形空间,内中只有一个团铺,竟也是由无数把小剑构成,秦殇缓缓的坐了上去。 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无数剑灵的倾诉,诸般思绪纷纷拥上心头,自己感觉头都快炸了,这种感觉在持续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消失了。 但是秦殇此刻却是心中一片通明,他看到了每把剑伴随着主人征战四方,形成了各种性格。下一刻,画面突然消失,只剩整座剑锋,还未适应这种突兀的变化,就见整座剑锋竟化为了一条金龙,以各种灵活的姿势在空中飞舞,最后高昂的一声吼叫,龙尾一甩,却是划破了天穹。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天剑诀中的招式吗,最后一招毁天灭地不正是划破天穹的那种意境嘛,再想到其他招式,果然一一得到了印证,心中突然明悟。喃喃到:“没想到因祸得福,竟成功掌握了天剑诀,以后就能像操控阴阳罗盘一样操控破邪剑了。” 掌握身体控制权后,秦殇发现自己左臂被煞气所侵,正向心脉蔓延,随即心中一动,神念化为一把金剑瞬间斩灭了黑色煞气,转化为灵气气供自己吸收了,而绑在手上的绳子也被震断。再一运太极拳劲,更是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举突破了第二层真意阶段,达到了第三层至柔阶段的高阶,体内窍穴打通了大半,但想起先前的斗法,还是心有余悸。睁开眼睛后,一道剑芒从他眼中射出,瞬间没了踪影。 双眼通红的范龙只是被秦殇绷断绳子的动静所惊,再一看秦殇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没,倒让自己眼睛生疼,便偏了一下头。待转过头来,却发现秦殇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范龙隐隐觉得秦殇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秦殇笑起来犹如大慈大悲的古佛,让人心存正念、如沐春风,严肃起来却似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锋芒毕露,让人胆寒。 但当下最关心的还是秦殇的身体,于是问到:“兄弟,你身子怎么样了,昏迷了一晚上了,学校里我都让人帮你请假了。” 秦殇笑笑说:“已经不碍事了,此间事了,你二叔那边应该已经受了些许反噬,恐怕再也做不得怪了。至于伯母的病,我每日会来施针,连施五日,再配以汤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然后便阻止了范龙的感激之言,再次为范母施起针来,这次的确顺利了许多,一次施针也只是耗去了不到一成真气,很快便能自动补回。比起第一次施针时的狼狈样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让秦殇更是感觉到境界提高的好处。 治疗完毕,秦殇便来到院中收拾了一应家伙,背着自己的书包回家了。用在同学家留宿之类的话蛮过了母亲,却换来母亲的唠叨:“现在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听说昨天夜里大龙寺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一个道士。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就只烧了一间房呢?奇怪了!”听的秦殇暗暗发笑,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只是含糊的应了声就回房了。 一连五天,秦殇每日除了上学外,就是到范龙家中为范母施针,晚上习练太极拳和天剑诀。五天后,范母已经能下床走路了,除了身体稍微虚弱之外,其他已经无碍,让秦殇终于放下了心。 但接下来的事却让秦殇头疼不止,因为范龙说过如果秦殇治好了母亲的病,自己的命便交给他。所以,范龙硬是在母亲的监督下,跪在地上抱住秦殇的双腿要认秦殇为主,秦殇当然不肯了,硬磨软磨的让母子两松了口,最后认秦殇做了大哥,带从属性质和主仆性质的大哥。秦殇虽感到荒唐,但也只能无奈的认了。 周六,阳光明媚的好日子。秦殇偷偷摸摸的用布裹了破邪剑,一个人蹬个破自行车,准备去县城20里外荒无人烟的丁卯山试试能否御剑。 因为那次驱邪时因祸得福让他感觉对天剑诀的掌握已经达到初级御剑的层次,心痒无比但家中又施展不开,只好决定到外面练习了。 到了山脚下,锁了自行车藏到一片小树林中,自己轻装上了山,在山顶找了个相对平坦,足够宽敞的地方。拿出了破邪剑,收敛心神,运起天剑诀试着隔空操控,但剑刚离手不到两寸,就“当啷”一声掉了下去。 秦殇也不气馁,再次练习了起来,一次比一次熟练,到得后来竟能在20米处操控自如,再远就非常吃力了。 他心知20米已经是到了极限,想起传说中的大能者可于百里外御剑杀人于无形,不知是何等境界,自己又何时才能达到。 忽又想到既能御剑,那应该也能踏剑飞行啊,天剑诀中刚好也有飞行口诀,不妨试试,也好过过瘾。这念头一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关于御剑飞行的术法口诀后,控制破邪剑离地一尺左右,秦殇跳起来踩到剑上,兴奋的喊了一声“起!” “噗通”一声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爬起来回想了一下刚才御剑的过程,发现一是自己没掌握好平衡;二是踩上去后明显感到自己法力太低,不够操控飞剑;三是自己与破邪剑还没有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用心神祭炼过。 前两个问题都很容易克服,最难的是第三个。想到此处,他翻了翻记忆,发现前辈们的心得中说是要用心神与剑交流,然后引发剑灵与自己的共鸣,便可将剑收入体内,用真元灵力等淬炼,使用时更是如臂指使,方便非常。 秦殇毕竟是拥有自然道心之人,盘腿坐下慢慢用心神接触破邪剑,渐渐的感到破邪有了回应,似乎想表达什么意思。秦殇也不心急,耐心的与它交流,到了太阳落山之际,忽然破邪剑嗖的一声钻入了秦殇的小腹下丹田处。 只见下丹田内,一把通体金黄的小剑悬垂在一个由黑白两色真气组成的太极图正中,源源不断的接受阴阳二气的淬炼。 秦殇心念一动,破邪剑出现在手中,此时剑体已经通体金黄,上有一黑一白两道游龙在隐隐游动,剑身靠近剑柄处有一太极图案。秦殇挥舞破邪对前方一块一人大小的石头斩去,只听“轰隆”一声,石头已经不见,留下了半径足有两米的大坑。 这让秦殇对破邪的真正威力惊叹不已,在幻想了一会自己飞天遁地的牛逼未来后,便咂咂嘴朝山下行去。 正文 第九章 救 人 人生如棋,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每个人所走的路线都是注定的,每一盘棋也从来都不同,每一个偶然积累的结果就是必然。我们每个人一生中所碰到的事、认识的人、选择的职业和最终的命运都是偶然,这种不可琢磨正是人生最精彩之处。 秦殇骑着自己心爱的破自行车,嘴里哼着小曲,晃晃荡荡的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心情非常的好。 但是后面传来了汽车鸣号的声音,他赶紧往边上靠了靠,突然看到一辆奥迪轿车风驰电掣般的呼啸而过,扬起的沙尘呛的自己咳嗽了几声,郁闷的吼到:“开好车了不起啊,赶着去投胎啊,没听过跑得快、死得快吗?”随即吐了几口唾沫继续赶路了。 但前面拐弯处传来“嘭”的一声惊天响声打乱了自己YY的思绪,他心里一紧,想到:“不会真给自己说中了吧,难道发生车祸了,这哥们也太衰了。”于是紧蹬几下赶了上去。 果然,前面拐弯处因为弯比较急,旁边是凸出来的一大块山石,刚好挡住了过往司机的视线,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这不刚才飙车的奥迪车就撞到了路边的石墩,滚下了山沟,看情况很不乐观啊。 秦殇想到自己既然碰上了,没有不救人的道理啊。便忙忙扔下自行车,顺着公路边的小道溜下山沟。一看车毁的不成样子了,冒着烟,翻躺在泥堆里,底下泥水还在咕咚咕咚的往里渗呢。 他先跑到车前,把手伸进去摔碎玻璃的车窗打开了车门,还好没被卡死,又在司机身上摸了一会,拿出了一款老旧的手机,先打了120和110,这才观察起车内情况。 只见车内加上司机共有三人,都已经不省人事。他一一把了脉,发现几人还都有气息,但情况不是很妙。司机左腿被夹断,有点失血过多;副驾驶上的中年人脑袋被撞到,估计脑中有淤血,情况最严重;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腰椎受了重伤,还有严重脑震荡。 情况判断清楚后,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为司机止了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用塑料袋装了水用阴阳真气冷却成冰后敷到中年人后脑暂时消肿。在青年人身上摸了片刻,把腰椎接好,拣了些树枝固定上。 摸了把汗后,运气把三人一一平稳的挪出车外,到后备箱找了几瓶矿泉水喂他们喝了点。见救护车还不到,心中感到非常焦急,因为失血过多的司机虽然被他用金针暂时封住了穴道,减缓了血液流速,但20分钟后若不及时疏通,将会对人体造成很大危害。那中年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5分钟后若得不到及时治疗,恐怕会脑死亡。青年人倒好点,但也不能拖太久。 眼看中年人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越来越苍白,秦殇心下一横,拿出了一根最细的毫针,直取脑后风府穴,打算以轮回针法疏通淤血和堵塞的经脉。这轮回针法现在近乎绝迹,估计只有胡老院长这样的人才有个别收藏,秦殇下面要施展的就是在胡老家看到过的,只不过这针法对个人修为要求比较高,传说必须达到内气外放程度才能顺利用出,这点要求几乎扼杀了所有中医的希望,不过对秦殇来说倒不是问题。 因为这轮回针法只需一针、一穴,针法霸道,要么一针见效、要么一针致命,秦殇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用出此针。只见他一针扎下去,便将真气缓缓度入,开始探查中年人脑中情况。 片刻后,他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人患有高血压,脑中血管壁极薄,稍不注意便会造成血管破裂导致脑溢血。而且这人脑中竟有一个肿瘤,虽然不大,但是刚好压在了几个重要神经和血管处,在秦殇判断恐怕还是恶性的。 他略一思忖,便用一部分真气包裹住瘤子,不让它在关键时候坏事。又分出一些真气缓缓的滋润脑中一些脆弱的血管,使之变得更加坚韧一些,顺便治疗了一下动脉硬化。 待这些准备工作做完后,秦殇才专心对付起了脑中的淤血,主要是一点一点的用真气包裹炼化后让其虽毫针排除体外,好在淤血不是很多,这项工作除了略微繁琐之外,并不复杂,所以进行的比较顺利。 好不容易排出了淤血,这个恶性肿瘤却让秦殇大伤脑筋,割又没法割,想要炼化难度又太大。想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思忖到:“既然恶性肿瘤是一种变异性病变,是中医里面讲的邪症,大道归一,倒是可以用驱邪的办法尝试治疗这种肿瘤,即便失败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想到便做,他先用阴阳二气完全包裹住肿瘤,用真气凝聚成封魔符对其进行封印,最后用神识在封印上打上驱邪符的烙印。这样一来,首先防止了肿瘤扩散,再用驱邪符逐渐压制和化解,虽然不知道效用如何,但完全可以用这种方法尝试。只是这封印不能持久,一周左右就需重新输入灵力,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做完这些,已经足足用去了20分钟。秦殇全身都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不过好在这时120的声音及时响起,让秦殇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阵仗好像有点大,老远看去,前面一辆警车开道,紧跟着两个急救车,后面还有两辆小轿车。 秦殇疑惑到:“这车里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 于是低头一看几人面相,发现这三人当中,中年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处隐隐透着黑气,但背后还闪现这一抹红光,这正是一副官像,而且显示其人今天虽大难临头,但有贵人相助,还会因祸得福。 心中不禁讶然:“难道我就是他的贵人,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光从面相来看,恐怕至少不比县委书记的职务低。” 正思忖间,远处的车队已经到了近前,几个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跑了下来,后面轿车里下来几个官气十足的人,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蜂拥而来。 待看到秦殇,以及地上三人的时候,便明白秦殇就是打电话求救之人。中间两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人上来跟秦殇握了手,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拉着秦殇的手说到:“小兄弟,感谢你啊,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等会还请你先不要急着离开,有些情况我们还得再了解一下。” 秦殇也感觉事态比较严重,想想也不能一走了事,自己的金针也没有收回来呢,便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这时一个老医生上前来恭敬的对中年人说到:“吕书记、李县长,张书记他们三人的伤势以及检查过了,情况确实比较严重,但是好像被人用中医针灸的方法救治过了,伤势都以及控制住了。” 说着疑惑的看向了秦殇,那国字脸中年人也转向秦殇笑呵呵的到:“没想到小兄弟竟有这样的本事,倒是我吕某人眼拙了,失敬,失敬!” 秦殇连到:“不敢不敢,我只是有幸跟以前的老胡院长学过几年中医,上不得台面的,这次救人也只是侥幸罢了。” 那吕书记也没说破,笑着点了点头,到:“原来是胡老的高弟啊,难怪呢。”随即吩咐一声,一群人上了车赶往医院。临走时吕书记还专门把秦殇拉到了自己车上,路上又问了些秦殇的情况,秦殇也一一作答了。 到医院后,秦殇得到了一份盒饭和一瓶矿泉水,在手术室外解决了温饱问题。 一会,手术室门开了,一个老医生踉跄着率先走了出来,向吕书记汇报到:“万幸啊,因为抢救及时,张书记脑中的淤血竟然已经完全消散,脑中的肿瘤也变成良性的了,好像比上次检查时还略微缩小了一些,一会应该就会醒了。司机王师傅被夹断的腿也接上了,小赵秘书腰椎被人用特殊手法接上了,竟没有半点差错,只需静养就可以了。这个施救的人是个高手啊,张书记他们真是碰到贵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那吕书记高兴的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指着秦殇对那老医生说到:“梁院长,这位就是那救人的高手。” 那老医生急忙向秦殇看去,叹到:“不得了,不得了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于是急忙拉着秦殇的手问东问西的,当得知秦殇是老胡院长的弟子时,更是惊异的说到:“难怪啊,当年我就跟他棋差一招,没想到他弟子也这么厉害,这老家伙倒是好福气啊。” 问过缘由后,秦殇才知道,原来这老医生是县医院的院长,名叫梁施恩,与胡长青院长是同窗,两人都立志要学医,不过一个选了中医一个选了西医,一辈子相争,但也建立了一辈子的友谊。这让他不禁为两个老人的一生友谊肃然起敬。 后来秦殇被问及施救过程,才将所用的针灸手法等说了出来,但省略了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比如封印、符咒之类的,因为这难免让人感觉异想天开,也省的自己麻烦。 秦殇的话也让梁老院长感触颇深,隐隐觉得似乎在疑难杂症治疗方面使用中医可能更好一些,这一想法促使他退休后与胡老联手,推动了县城两大医院颇具盛名的中医科室,培养了很多人才,这些暂且不提。 就说秦殇控制张书记的恶性肿瘤之事,梁院长就明白这事换做其他人还真一点都没有办法,只能按秦殇所说每周让他给张书记做一次治疗。 秦殇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多了,想到临走时吕书记和李县长给自己留了私人电话,梁院长也是一再嘱咐要自己以后毕业了到医院来工作之类的事,感觉有点好笑。 以秦殇的智商,自然明白那什么张书记估计是上面的大人物,自己又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关系可不是盖的,那吕书记和李县长人精似的人物,当然也明白这点,因此才留了后手。不过他还是保存了起来,万一哪天自己有什么小灾小难的拿出来也是一张王牌。不过秦殇没想到的是,今天的事情让自己以后在官场的人脉竟然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虽非官场中人,但后来竟被人冠以“官场新秀”的名号。 正文 第十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总是有欲望的,或高尚、或低俗、或兴趣、或无奈,总之都是有所求的。但是你得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得另说了。千方百计得到了,却发现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这样的桥段比比皆是。最郁闷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样才更让人吐血。 按照秦殇的想法,自己应该是好好学习,努力考个大学,将来找个体面点的工作,过上平淡富足的日子也就够了。但是人生的轨迹却不会按照他想的去运行,阴阳门绝学的传承要他来继承,中医的崛起要靠他来发扬,师傅所说的天罚要靠他来破解,这让他的人生充满了挑战和未知的刺激。 这天,他刚到学校,就被等在门口的班主任急匆匆的拽着往校长办公室走去。他心想:“这么火急火燎的莫非因为我请假太多,要挨收拾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了校长室门口。 推门一看,里面怎么这么多人,还有几个记着摸样的人扛着长枪短炮对自己一顿猛拍,秦殇郁闷的想到:“不打招呼就拍,也不等我摆好POSE,简直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 还没轮到他发飙,秃顶的杨天才校长就笑嘻嘻的说到:“秦殇同学,你助人为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昨天李县长专门把我叫过去说了这事,你为我们学校争了光啊。这是电视台的几个同志,他们想对你做个简单的采访。” 说完不等秦殇有所动作,就拉着他站在了窗前,给秦殇纠正了一下立正姿势,又对后面的记者笑着点了点头大腹便便的站到了一旁。 秦殇还没回过神呢,又被人一顿猛拍,刚想发飙,就看到一个能让人瞬间失神的美女拿个麦克风说到:“秦殇同学,你好,我是电视台的实习记者张璐,请问昨天碰到翻车事故时,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完将麦对准了秦殇。 秦殇感觉一股香风铺面而来,感觉精神一振,就想喊一个字“爽!” 但现在在采访,他不得不正经一点,便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一看发生车祸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赶快救人,活生生的生命不能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所以我才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随即作出了英勇就义状,又是一顿猛拍。 “听说你用了中医的针灸之法保住了伤者的性命是吗?你学医多少年了?是家里传承的吗?”美女记者摆出了一副职业化的笑容问到。 在这方面秦殇并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说:“小时候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几年,只是我学医时间较短,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人我顾不得那么多,才敢冒险的。”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已经师从胡老了,那样恐怕后面的麻烦更多。 “看来秦殇同学还是很谦虚的,你能在别人危难时勇于出手,是家庭教育对你的影响吗?”美女记者对他俏皮的眨眨眼。 “我的父母都是实诚人,从小就教我中华美德了。”说到这里,一看杨天才校长正给自己挤眉弄眼呢,于是继续说到:“当然了,在学校,老师们不但教了我科学知识,同样也教给了我做人的道理,我相信任何一个同学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像我一样的。”说的杨天才校长眉开眼笑。 后来又被缠着问了些诸如“你对早恋怎么看?”、“以后会不会在影视界发展”之类的无聊问题,秦殇才好似被轮的小媳妇一般软啪啪的走出了校长室。 刚踏进教室半步,就被里面女生们的惨叫声——不对,是尖叫声给差点吓晕了,可怜的孩子在一群女生狼一般绿油油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他才发现那个叫李静的冷艳同桌对自己冷冰冰的才最可爱,好在上课铃及时响起了,让他感觉安全了不少。 对秦殇来说,高中课程只需要花几天功夫就能倒背如流了,加上练功后大脑极其发达,只要稍微下点功夫,基本没有什么题能难得住他。这几天也确实累到了,他索性干脆闭目养神了,哪知这老师却不放过他。 秦殇正与周公神游呢,突然心生警觉,头一歪,一个粉笔头就砸了过去,来不及赞叹自己身手敏捷,就听到讲台上教政治的老学究开始咆哮了:“秦殇同学,这里是课堂,你到这里是来上课的,别以为上了电视就了不起啊,你说说刚才我讲的什么?” 秦殇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开始复述老学究的原话:“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大家千万别搞混了!” 他摇头晃脑的模仿的极像,而且语调也几乎完全一致,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却气的那老学究吹胡子瞪眼的,一怒之下摔门出去了。秦殇暗自苦笑的摇摇头,坐回了座位。 好不容易下课后,只见教室门口伸出一个个脑袋往他这里乱瞄,几个花痴般的女生嘴里还在嘀咕:“哪个是秦殇?小心肝在哪里?”之类的话,让秦殇把头埋的更低了。 正在思忖怎么脱身时,班主任孙达文冲了进来,还是拽着秦殇的胳膊往外走。秦殇急忙问到:“大哥你有完没完啊,这次又是什么事啊?” 孙达文头也不会的说:“好事!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拽的更急了,让秦殇心里一阵紧张。 在经过楼道里无数双手生拉硬拽几乎衣不遮体之后,终于到了地方,抬头一看,怎么又是校长办公室这个让他欲哭无泪的地方啊,正想回头闪人就见门打开了,杨天才校长都快笑成一朵花了,秦殇被热情的请了进去,还好里面没有那些记者了,便向杨校长问到:“不知校长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杨校长挂上招牌式的笑容到:“小秦同学,你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好学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你要时刻铭记这一点啊。今天是市委张书记点名要见你的,去了跟领导好好交流啊。” 秦殇一听明白了,便用听着自己都恶心的话回答到:“那是,都是学校教育的好,归根结底是杨校长领导的好啊!” 杨校长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刚想夸秦殇两句,谁知听到秦殇说的下面的话就立马刹住了。 “不过,我要上课,恐怕不好去啊。” “没问题,我给你批假!”校长开始上钩了。 “以后去张书记那应该会比较频繁,老请假恐怕……”秦殇又加了点料。 “放心,都给你批了。”校长咬钩了。 秦殇放心的拍拍胸脯道:“那以后就麻烦杨校长了,我这就去见张书记了。” 杨校长高兴的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知道自己上当了,心想这小兔崽子是变着法的套走了自己的免死金牌,以后恐怕上课的次数会成指数级下降啊,于是赶紧喊道:“只要不耽误成绩,我都支持你!” 秦殇大老远的声音飘来:“保证不会让杨校长失望”,便再不见了人影。杨校长这时还担心他贪玩耽误了功课,以后浪费了一颗好苗子呢,不过后来秦殇的表现给他注入了一支又一支强心剂,倒让他直叹自己英明。 话说秦殇赶到医院,直直往张书记的特护病房走去,一路上的医生护士对他的态度那是相当的热情,不过他也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某个猥琐男医生嘀咕到:“这就是那救了市委书记的家伙啊,看着不咋地,就是走了狗屎运了。” 秦殇也不能堵住人家的嘴,最多只能当做被狗咬了,自己当然不能咬回去了。 走到病房一看,那得了脑瘤的张书记精神十足,坐在了外面会客厅的沙发上跟昨天见到的吕书记和李县长、还有一个疑似领导的人高谈阔论呢。 吕书记眼尖,瞥见了秦殇。便对老头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张书记,您看小秦同志这不就来了吗!”说完对秦殇点了点头,介绍到:“小秦啊,这是市里的张书记,这李县长你昨天见过了,旁边这位是县委的杜副书记。老首长对你很感兴趣啊,你好好陪他说说话吧,我们手头还有些工作得失陪一下了。” 说完后,三人便走了出去,不过吕书记出去的时候饱含深意的在秦殇肩膀上拍了拍。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张书记说道:“小秦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说完后紧盯着秦殇的眼睛。 秦殇知道这是试探自己看是否会被蝇头小利所吸引,是想探探自己的心志,便轻描淡写的道:“张书记说哪里的话,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您是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我,您也绝对不会有事的。” 说的张书记开怀大笑,好似放下了不少戒心,指着秦殇说:“你还是个小机灵鬼,不过你治我脑袋的那方法很管用,我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梁院长已经给我说过你的本事了,年轻人,你前途无量啊。以后我要是有个什么大病小灾的,可就都靠你了。” 秦殇明白这是想拉拢自己呢,也不矜持,便说道:“您太客气了,有事您吩咐就是。” 张书记见秦殇很聪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往桌子上一推,对秦殇说:“小小意思,一来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二来是治我脑袋的报酬;三来是作为我特聘医生的聘金,还请不要推辞啊。” 秦殇也知道自己推辞不得,便连连道谢的收到了书包里。又说了些没营养的话,约定了下次的治疗时间后才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