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 子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天际的残阳将中国的第五大直辖市,海州市的标志性建筑,天蓝色的秦鼎大厦照耀的血色一片,犹如一座魔兽世界当中的通天圣塔,显得那么的神圣,而又无比的诡异。   有世界第二,亚洲的第一高楼之称的秦鼎大厦位于海州市的滨海大道近海之地,他是一座双鼎式大楼,外观极似中国古代的大鼎,两鼎楼之间的间距为27米。按中国传统的天罡地煞之数,整个大厦总共有108层,最高高度达536米。主楼1-8层为大型的商贸购物广场,9-60层为写字楼,61层-80层是国内最有名的盛汉宾馆,81层-90层为秦鼎集团下属的秦鼎酒店,91层以上则是对外开放的观光层。   在此可以欣赏近海的日出日落,更为吸引人的是,此处是海州市最闻名的海市蜃楼的绝佳观看地点。致使秦鼎大厦又成为国内外最知名的旅游观光之所,每年来此旅游观光的海内外游客是络绎不绝。   无限美好的夕阳之下,尹铭静静站立于秦鼎大厦的乾阳楼之顶,望着对面的坤邪楼心中激荡不已。   尹铭曾经无数次的想象着来到这秦鼎大厦之巅,看看这日出日落的差别所在,亲凝大海的潮起潮落,更加希望亲身体悟那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但是此时他的并不是因为亲临秦鼎大厦而欣喜的砰然心动,今天他能够登上秦鼎之巅,完全是因为拍戏。   不错他是个演员,今年28岁,身高183公分,未婚,中国东南特种战斗部队退役军人。不过,他并不是明星,仅仅只是一个小演员,切确得说是一个武行替身演员。   犹如无数群众演员一般,演艺圈内有着大量的武行,他们比群众演员的待遇稍微好点,武行们用自己的本领讨饭吃。但他们行业危险细数极高,稍有不慎,就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又没有医疗保险等健全的体制保障,可在中国从事武行的演员,根本没有这一说,反正替身多的是,你不上有人上。   虽说危险,但武行却是娱乐圈不可缺少的,很多影视剧都需要武打替身,他们确实为影视剧的发展繁荣作出了贡献,他们都尽心尽力地完成工作,但他们的收入与他们的付出不成正比。早期的武行一个月的收入在3000元左右,有名气的武行替身也就是在在5000元上下。做这一行非常辛苦,这是公认的。由于从事的是高风险工作,打打杀杀难免会受伤,日积月累身上的伤病就多了,伤病自然会影响工作和生活,辛苦挣来的钱有时候还不够治病用的,生活没有保障。很多演员和工作人员对武行替身演员并不感冒,认为他们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武行们冒着生命危险完成高难度动作后,有时连点喝彩都没有,尽管他们心里有很多的不满,但为了生活也不得忍吧。   他们永远都是在幕后,很难走到台前。在欣赏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大片时,观众们曾为电影的故事情节所动容,为明星们精彩绝伦的演技而惊叹。但人们曾几何时提起有一个行当在为电影事业而默默的付出着,这个行当在业内叫做“武行”,观众称其为替身。他们永远在幕后,不会被关注,完成那些及其危险性动作后,镜头永远对准的是演员……   他尽管有一身武艺,但为了生活,却不得不努力工作,即使如此拼命,仍然处于失业的边缘。因为他们在剧组基本上没有合约,说被炒就被炒,半途被炒的更惨,工资都拿不到手很正常。   尽管他的收入不算高,但毕竟能维持个人的基本生活。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影大量运用高科技,一些镜头通过高科技就能完成,如此一来,就使得武行替身的竞争更加激烈。   说白了这武行并不是一个好行当,可是没办法啊。他本是一名军人,除了自小练的以及在部队学的拳脚功夫,其余懂得实在有限。使得退伍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东不成西不就,无奈进了这一行,就这还是多方找人帮忙才有了这份工作。唉!!!!!   “呀!”   愤然的将心头杂乱的情绪甩掉,并喊出自己的不平,他慢慢的走到安置踏板的地方,看看是否牢固。   面对着如隔天崭鸿沟的坤邪楼,27米宽的距离着实让他心底发梀,尽管之前在平地上反复演练了无数遍,尽管导演对他说他身上系着安全系数百分之九十九的维亚,然而他还是久久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而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凭借助跳器及高速踏板,跳过20米的间距到达对面的楼顶上。不管导演的大喊大叫,尹铭双拳紧握,深深的洗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后退至起步线,慢慢举起双手,示意导演可以开始了。   随着导演一声“预备,起跳!”。   尹铭立时启动,疯狂的奔跑起来,朝着踏板越跑越快,当距离踏板一步时,他猛地一跃,使出全身的力气,双脚狠狠踏上踏板。   “嘭!”   只听的一声震响,借着助跳器和高速踏板的助力,他的身体有如火箭一般,望着对面的坤邪楼疾射而出。   “非常棒!”导演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如他预想的一般无二。没错,当所有人看到尹铭的起跳高度以及速度时,都认为此次成功在握。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就要成功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突然从对面大楼飞出一只鸽子,直冲尹铭面门,使得就要达到目的地的尹铭直线掉落下去。正当尹铭和所有人都在为此次走场失败而懊恼时,不幸再次发生,就听“嘣!”,被导演认为安全系数百分之九十九的维亚断了••••••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这样悲剧以前有,将来还会发生,不同的是这次的倒霉蛋是自己,这是尹铭最后的意识。 正文 第一章 汉 末   尹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是哪里?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大为惊愕,破旧而简陋的帐篷,中间一堆正燃烧的柴火,火堆上一个粗陋的木制三角支架,三角支架上勾着一只陶器大水壶,门口处一张破陋的木几,上面摆放着几个古朴陈旧的陶器杯碗,帐篷里边的地上铺着一些干草,看起来像是一个牛棚猪圈,而他正躺在这牛棚猪圈似的干草上面。若不是刺鼻的马骚味,加上全身的酸痛,意识清醒的话,他会认为自己身处地狱。   难道还没死,还在剧组?可他明明记得他们拍的是都市武侠剧,怎么现在的场景却像是在古代。正当尹铭纳闷时,帐篷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身着亮丽古装秀发披肩的少妇,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碗走了进来。尹铭抬头细看,见那少妇高贵典雅,秀美动人,大概二三十岁,美女啊,!。装化得还真不错,但面生的很,剧组新招的?尹铭满脸疑问的看着那个一脸焦虑,身着亮丽棉衣的美丽少妇,忽然一个寒战,棉衣都穿出来了?   现在可是九月天,正是天气酷热之时,怎么会这么冷?下意识打量了一下自己,猛地的跳起来,他尽然看到自己变小了,就像一个十余岁的小孩,身上一件灰旧的厚棉袄,还散发着阵阵难闻的羊膻味。这一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不知所措,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事这样?”。   刚进来的美丽少妇端着药碗,就要给他喝,却被他猛地一跳给吓住了。慌忙将药放下,疾步走过来,双手一把搂住他,急切的问道:“小泽,你咋么啦,没事吧?”。   ‘她说的什么话,我还竟然听懂了?!’尹铭茫然的抬起头,望着温柔美丽的少妇,觉得很是面熟,可是他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难道是他以前的熟人?   他侧过头想好好回忆一下,却不想头上传来一阵剧痛,脑海之中突然呈现出一幕幕画面,有古代的,现代的;即有人叫他尹铭又有人叫他小泽,此刻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尹铭还是小泽。又或者他的前世是叫小泽,后世叫尹铭,如今不过是从后世的噩梦中惊醒过来,回到了前世。   剧痛渐渐消去,尹铭此时混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他明白自己是灵魂重生了,通过这个身体的记忆,他知道他重生在汉朝,虽不知具体哪个年代,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不太平的年代。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奴隶,一个被鲜卑人打草谷时掠夺的一个7、8岁的汉人小奴隶。而之所以他会躺在帐篷里,是因为他与他的奴隶主发生口角,被痛打一顿。好在他的身体忒棒,虽不满8岁,却长的比一般12、3岁的孩子还要高大粗壮,所以除了还有些疼痛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一脸焦虑的美丽少妇,尹铭初略的将杂乱的记忆屡了屡,尔后说道:“乌雅大婶,先把药放着吧,我等下自己喝,现在我想先静一静。”   “你真的没事吗?推演大人也真是的,犯得着对一个小孩子下怎么重的手吗。”乌雅大婶不是太放心的絮叨。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尹铭感激道。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还有,记得把药喝了。”乌雅大婶转身出去,边走边说道。   真唠叨,但是好温馨!尹铭心中嘀咕道。在尹铭现在的内心深处,非常感激和敬重这位乌雅大婶,前世的‘他’就是把乌雅大婶当成自己的亲娘。乌雅大婶其实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奴隶,一个掠至匈奴小部落的奴隶,不过因为长相清秀亮丽,被这个部落的大人收做小妾。在他被掠来当奴隶的近一年里,多亏乌雅大婶像母亲一样爱护着他,还将他安排去放马,即少遭罪,吃穿又强过其他奴隶,要不其他的小奴隶都是痩不那几的,而他却壮的跟个小牛犊似的。   等到乌雅大婶出去后,尹铭重新躺回干草堆,随手拔一根干草衔在嘴里,双手抱着头,翘着二郎腿,一边使劲的咬着干草,以便平复此刻异常兴奋心情;一边将脑子里的记忆重新理顺,‘前世’留给他记忆实在太过惊人了。   首先,前世的‘他’是一年前被鲜卑人抢掠过来的,本是上谷郡人氏,农家子弟,父母便是死于一年前的那次鲜卑人对汉人的抢掠中,杀死他父母的就是他现在的奴隶主小日推演,也就是河西鲜卑的大帅日律推演的亲弟弟。   其次是,鲜卑人最伟大的汗王檀石槐去年死了,他的儿子和连继位,可和连那有他老子牛*,真本事没有,却贪婪好*,加之断法不平,一年不到便人心失散,叛者过半。现如今在鲜卑人的各位大人,都忙着争抢地盘人口。   当然,尹铭才不会关心鲜卑人死活,狗咬狗一嘴毛,死了更干净。让尹铭关心的是檀石槐死的时间,他记得檀石槐是死于公元181年,既然他是去年死的,那么现如今的时间就是公元182年,也就是东汉光和5年。而这,才是他兴奋的手足无措的根本原因,因为再过两年就要爆发黄巾起义了。其后,他最喜欢的、最向往的,也是绝大多数中国男人心中的梦幻时代——三国时代即将来临。   这个时期虽然是中国历史上战争最为频繁,灾难最为深重的时期;但也是人才辈出,武勇与智慧并重光耀的时期。所谓“乱世出英雄”,天下即将大乱,“神器”失居,万民涂炭。一方面人心思安思治;另一方面,一些野心家和乱臣贼子,趁机而起,或与乱中窃国,称王称霸,或者鼠窃狗偷,狗苟蝇营;还有一些所谓的仁人志士,则应人顺时,以天下为己任,投入到治乱统一的大业中。无论他们出于什么动机,要争取帝位,成就霸业,却是同一的目标。   那时群雄逐鹿,相互混战,现在不敢说称王称霸,但是凭借自己多了2000年的认知,加上现在的他融合‘前世’和‘后世’的‘他’的所有能力和记忆,‘后世’的‘他’不用说,替身演员就不说了,但身为“军中精英”之称的特种部队中的一员岂是易事,自小习武,刀枪剑戟18般兵器倒也粗通一二,精通的热兵器虽用不上,但擒拉格斗,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特种警卫,以及反颠覆、反特工、反偷袭和反劫持等。还可将特种部队的魔鬼式训练搬过来,为自己打造一支三国最牛*的古代特种部队,到时天下又有几个对手;而他的‘前世’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孩,远远比不上‘后世’的‘他’,不过生长在北疆边界的人,有哪个不是自小就弓马娴熟的,更甚者‘前世’的‘他’天赋异禀,年仅8岁却长的如12、3岁一般,不仅身材高大粗壮,一身力气更是不输普通成年人。所以‘前世’与‘后世’的融合,使得他完全有信心在这乱世创立一番的事业。   可惜年龄太小,不能像yy小说里的主角般大放王霸之气,一上来就慑服那些个名臣猛将,不然他也不介意自己成为一方诸侯霸主。   正当尹铭幻想着,自己统领千军万马冲阵杀敌,称王称霸之时,被一阵怪异的脚步声打断了,起身看去,一个矮壮的身影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向他走来。   “洛叔,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放马了吗?”尹铭望着那人说道。   “嗯,今天不用放牧,听说过两天有贵客来,乌雅夫人也忙着准备去了,吩咐我过来给你送饭。听乌雅夫人说你大清早的就冲撞了推演大人,结果被大人打晕过去了。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那里?”洛叔将手中的竹篮放下,关切的问道。   洛叔全名叫洛方勇,是一个驼背的瘸子,四十出头,尹铭就是跟着他一起放马。据说洛叔以前是个汉朝的士兵,由于在战争中伤了右腿,被鲜卑人俘虏了来,小日推演见他身手不错,就让其为自己牧马。之所以成为瘸子,是鲜卑人故意不给他治战争中伤到的右腿;更因为右手必须支撑着右脚膝盖才能走路,长时间下来使得原本高大的身躯也成驼背了。   洛叔和乌雅大婶一样是对他最好最亲的人,洛叔还不时的指点一下自己的骑术和箭术,讲一些行军打仗的故事。如果说乌雅大婶像娘亲一样的话,那么洛叔就如是父兄一般,都是他最亲近、最在意的人。   “没有,你看我壮的跟一头牯牛似的,就凭狗日的推演也能伤到小爷我。”尹铭发现自己已完全进入现在的角色,仿佛他本来就是鲜卑的奴隶小泽。   “那就好,以后说话做事不要那么随兴,会吃大亏的。”洛叔劝教道。   望着有点佝偻,却满脸关切的洛叔,尹铭是打心眼里敬重他,但是极不喜欢他胆小怕事的性情。   “行了洛叔,咱不说这个了。”尹铭端起药碗一口喝掉,随口又道:“洛叔,既然你今天没事,等我吃完饭我们四处走走,可好?”   “行。”洛叔很爽快的一口就答应了。   “骑马去?”尹铭又补充一句。   “好!”洛叔伸手用力拍拍尹铭结实的肩膀,笑着答道。   “我可不是去玩的。”尹铭知道洛叔误会他想去骑马玩。   “快吃吧,我知道你不是去玩。”洛叔笑意更浓。   看着洛叔尹铭只有无语,只能埋头吃饭,但他的心思却展开了。尹铭可不想一辈子做个奴隶,他还想浪迹三国,建功立业了。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熟悉环境,以便设计一条最佳的逃亡路线,当然不是他一个人,他会带上乌雅大婶和洛叔,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饭后,碗筷也没收,尹铭拉着洛叔就往马厩走。来到马厩,看着那一匹匹健壮神气马儿,尹铭不仅心花怒放,‘后世’的他就极其爱马,如今的他,对马就更了解了。   这些鲜卑马从外形来看,马头稍显长大,鼻梁隆起微呈现兔头型,体形健美。尹铭痴痴的看着那些马儿,这些特征与‘河曲马’和‘伊犁马’都极其相似。河曲马原产黄河上游青、甘、川三省交界的草原上,因地处黄河盘曲,故名河曲马。其平均体高132~139厘米,体重为350~450千克,且性情温顺,气质稳静,持久力较强,疲劳恢复快。但河曲马却只是最良好的农用挽马,它驮运100~150千克,可日行50千米,单套大车可拉500千克重物;‘伊犁马’则是伊犁草原的特产,其平均体高144~148厘米,体重400~450千克。它们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小巧而伶俐,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性情温顺,禀性灵敏,擅长跳跃,宜于山路乘驮及平原役用。在126千米的长途竞赛中,负重80千克,7小时12分钟就可到达。是优秀的轻型乘用马。它们都是中国地方品种中体格最大的也是最优秀的马种之一。   而尹铭眼前看到的马儿如‘伊犁马’高大,大概140厘米左右,四肢强健,体格匀称,马头长大,似兔头型,当它颈项高举时,强悍有威仪,毛色光泽漂亮,外貌也更为俊美秀丽。毛色以骝毛、粟毛及黑毛为主,四肢和额部常有被称作“白章”的白色斑块。具有绝对的军用马优势。   “看够了没有?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看过?”身旁传来洛叔宠溺的声音。   原来尹铭越看越喜欢,尽不知一边的洛叔已将马匹套好。接过洛叔递过来的缰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身打量起洛叔为他牵的马儿。这是一匹典型的鲜卑马,毛色黑泽光鲜,额前一道闪电般的“白章”,看上去极有气势,只是比马厩里的要小上一号,看来还是一匹小马。   “洛叔,我都有你这么高了,怎么还给我骑小马?”尹铭有点不高兴了,他虽然不满8岁,但身高却有1米50左右,那些成年马最高也不过1米50。   “唉!又来了,人小鬼大。”洛叔摇头叹道。说完一个背翻,腾身上马,一撇缰绳大声叫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走了啊。”   “洛叔,漂亮!”看着洛叔干净利落的上马动作,尹铭忍不住叫好,别看洛叔瘸了驼了,但这马上功夫可一点都不含糊,然而洛叔的后一句话去让他及不爽快,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跳上马背。为什么要跳上马背呢?很简单,这时还没有马蹬。   马蹬是现代骑马必备的一种工具,使用时拴于马上,骑马者的脚部悬挂处。最早见于《南齐书》的记载,唐朝以后被广泛应用。秦汉之际,更加灵活机动的骑兵逐渐取代了战车。至唐朝,骑兵成为主战兵种,用于大规模作战。唐王朝正是凭借强大的骑兵一举击败东西突厥、薛延陀、高昌、吐谷浑等周边游牧民族,创造了农业民族大规模战胜游牧民族的战争奇迹。   马蹬大多使用铁制成,为的是使马蹬更牢固,不被脱落。根据漠北出土壁画等文物,匈奴人可能为最早使用马蹬的民族;西欧则至8世纪时法兰克墨洛温王朝灭亡时才有。马蹬最大功能是可以解放双手,骑兵始可以靠双脚控制平衡在马上冲、刺、劈、击,大大提升了骑兵战斗力,并可能依此击败欧洲人。   三国西晋时只有单蹬,后东晋16国时才有了双蹬。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地盘,第一件事就是把马蹬制作出来,首先为自己打造一只如唐元般强大的骑兵。   细细想一想,尹铭才知道洛叔的用心良苦,没有马蹬就凭他现在的身高和骑术,想要骑大马确实有点难度。   尹铭回转思绪,一抖缰绳,撒马就跑,边跑还边喊:“洛叔,咱俩比比,怎么样?”   “好啊!看看你近来的骑术长进了多少。”洛叔抖开缰绳打马急追。   两人转眼驰出大寨,门口侍卫也不上前阻止,显然他们是有此特权。尹铭先是绕着寨子跑了一圈,寨子建在一片平原之上,面积不大,寨开四个门,侧面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很随意的向洛叔打听了一下寨子的守卫情况,在编的只有一营人马,也就是500人,其余皆为牧民,只有战时才会动员牧民武装。   然后进入大草原,在洛叔的导引下,将周围数十平方里的地方转了个遍。一直转到太阳西下,尹铭这才在洛叔的几度催促下倒回寨子。一路上洛叔不停的唠叨,唠叨些什么尹铭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好像是怕回去乌雅大婶要责怪与他。 正文 第二章 计 划   回寨后,本以为可以清静一下,却不料乌雅大婶又是一顿絮叨。不过尹铭凭着他的演技,以及乌雅大婶对他的溺爱,安然过关,只是演技过于精湛,过于投入,致使自己身心疲惫,本来计划晚间将逃亡计划初步定一下,结果连晚饭都没吃就见周公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尹铭每天都找借口四下探察地形环境,他要制定一个完美的逃亡计划。   接连几天辛苦的探察询问,尹铭已经基本熟悉了周边数百平方公里的地理环境。从重生第一天就在构思的逃亡计划,至今已初步定型。不过他的计划并没有洛叔和乌雅大婶,虽然洛叔对他的变化及举动大为惊疑,但由于他年龄太小,加之对于他的关爱,也就没有深究与他。不然,尹铭还真不知如何面对洛叔,这并不是尹铭不信任他们,只是尹铭觉得计划还不成熟,他想在计划实施前再告诉洛叔和乌雅大婶,尹铭可不想他们为自己担惊受怕。   这些时间小日推演到也没来找他的麻烦,除了陪陪乌雅大婶和洛叔骑马射箭,尹铭没有跟寨子里的任何人打过交道。‘前世’的小泽本就不爱与人多话,现在的尹铭就更不会理会他们。在尹铭的眼中,鲜卑人若不是因为乌雅夫人,是不会有人主动找他说话的。而那些奴隶不是冰冷无情,狠天怨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们似的;要不就是摇头摆尾,阿谀奉承的纯奴才,那种都不是尹铭所想要结交的人。所以,这些时间除了探察地形环境辛苦了点,一个人倒也过得自主。   公元182年,十月初九,尹铭重生的第9天。   寒风呼啸,雪似鹅毛,大地一片苍茫,银装素裹,遍地琼瑶。   “这鬼天气,下了一整夜的雪。”洛叔一边抖落身上的积雪,嘴里还一边嘀咕。   “洛叔,这大清早的,你就打外边回来,干什么去了?也不在外边将雪抖了进来。”尹铭依然搂着他的破棉被,非常不满洛叔将他吵醒。   “还一大清早呢!往常太阳都晒屁股啦!也不知你这几天瞎忙些什么?”洛叔毫不理会他的埋怨,更是对他这几天的反常表示疑问。   “啊!太阳都晒屁股啦!洛叔你也是,怎不早点叫我。”尹铭打起了马虎眼。   洛叔见此只能摇头苦笑了,这小子每次都这样。   “快起来吧!大帅派人过来了,找推演大人有重要的事商量,乌雅夫人去侍候了。”洛叔说这话显得心中及其不忿。   “哦!日律推演派人来了,他们商量什么呢?”尹铭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随口问道。   洛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商量着这么去争地盘抢人口。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吗?有空多练练骑马射箭。”   “小孩子怎么了,你不是说秦朝有个干罗12岁为相,我就不信比不过他。”尹铭有点不高兴了,可是也没法子,谁让他重生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呢!只能故意挺胸昂头,像小孩子赌气般的说道。   洛叔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好,有志气。”接着又说道:“先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做大事。”   听到洛叔的话,尹铭感到一阵无力,自己‘前后’加起来都奔40多岁人了。   但洛叔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他狂暴不安起来。   “这次来的又是毒狼那厮,刚一下马就叫人传夫人过去了。唉!恐怕这次夫人又要遭罪了。”洛叔说话时心情颇为伤痛。   “怎么回事,毒狼是谁?”作为一个拥有成年人心里的小男人,尹铭当然听出了洛叔的言外之音,望着心情复杂的洛叔急切的问道,怪不得洛叔一进来就不痛快,原来还真的有事。   “毒狼本名叫什么已无人知晓了,但那厮凶悍强勇,对大帅忠心耿耿,被日律推演大帅视为心腹大将。去年曾来过一次,那时你还没过来,所以没有见过此人。那厮生性凶残,好色无度,且喜好虐打妇人,毫无人性,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去年小日推演大人为投其所好,安排夫人去侍候了他两日,结果让人给抬了回来,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差点没被他折磨死了。”洛叔越说越气愤,到后面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   “变态!”尹铭听的庞然大怒,恶狠狠的沉声吼道:“不行,我不能让乌雅大婶,再受那个王八蛋变态狂的虐待了,我要去杀了他,为乌雅大婶报仇。还有,那个狗杂碎的小日推演,也一并杀了,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   说出这话连尹铭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尽然会生这么大的气,看来他完全与‘小泽’融合了,如今的他就是拥有后世尹铭记忆的汉末鲜卑奴隶小泽,再没有‘前世’的小泽或‘后世’的尹铭之分,他们已经合二为一,再不分彼此了。   洛叔猛然起身,掀帐而出,好一会儿才进帐。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胡说啊!所幸今天天气着实寒冷,否则你刚才的话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不仅如此,这可是会害死夫人的。”洛叔惊慌的低声喝止道。   “洛叔,乌雅大婶视我如子,我更视乌雅大婶为亲娘,你可见过有那个儿子知道亲娘要去受辱而不去阻止的?又有谁家儿子,见到欺辱过自己亲娘的仇人而不思报仇的?我知道会惹下大麻烦的,但是我不怕,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在乎。”尹铭现在很冷静,非常冷静。他说的并不是一时的气话,他想浪迹三国,建功立业,就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为此,他已经忙碌了9天,虽然这次突然发生的事情,完全影响了他的全盘计划,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此时的尹铭已明确的认定,乌雅大婶、洛叔就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哪怕是一根汗毛。   洛叔听得身躯剧震,整个人突然变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见他双目含泪,眼中精芒闪耀,沉声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不是大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你小小年纪能做什么,有敢做什么?”   尹铭马上明白洛叔话中的含义,但他并不是一个敢说不敢做的人,再说处身与强者为尊的汉末古代,更没有什么事是他尹铭不敢做的。神情坚定的望着洛叔,掷地有声的答道:“当然知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杀人便是其中之一;敢做的事情就更多,当中就包括杀人。此外,我还要回家,回大汉,回我们自己的家。”   “好,好,好!不愧我大汉好男儿。”洛叔此时神采飞扬,连声赞叹。旋即,他却又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不禁双眉一皱,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还需仔细研究,从长计议为好。不然,人不仅救不回来,连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我明白,洛叔你不是一直想问我,这些时日我都在捣鼓些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我这9天来就做了一件事,就是熟悉了周边地理环境,以便你我及乌雅大婶尽早逃离这个鬼地方。而现在,我已基本熟悉了周边数百平方公里的地理环境,也掌握了寨落里的武装情况。本打算再过段时日告诉你们的,不想竟然发生这样让人恼怒的事情。”尹铭不得不将计划提前说出来,虽然不一定能完全用上。   “哦!你尽然早有准备。那好,你快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洛叔紧盯着尹铭,他实在没想到一个不满8岁的小孩,尽然想法如此惊人。   “洛叔你来看。”尹铭叫过洛叔近前,捡起一根干枝,在地上画着,又接着说道:“小日推演的部落虽然有4、5千人,但多为牧民,只有到战时才临时整编起来,平时都是各顾各家。而小日推演的本部的卫队也就一营,不过500余人。我们现在的位置是高阙,离此最近的汉地,有右侧方及后方同为130余里的,凉州的武威郡与西海郡,还有正前方近300里的并州雁门郡。这几条路线我们必须找最安全走,此外还需要的是马匹、粮草、兵器,然后是怎样隐蔽逃离了。”尹铭侃侃而谈,准备了3天的东西还算完整,自己也比较满意。   洛叔猛然转头望向尹铭,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般,这个他看了一年的8岁小男孩,给他的惊大过于喜:“小泽,你果然长大了,洛叔早先还真是小看你呢。说吧!我们具体该怎么做?洛叔完全相信你啦。”被洛叔用这种眼神看着,尹铭实在是很不自在。其实,他认为这些很简单,也确实如此,他以前在部队上就学过,将复杂的东西简单化。就是有许多的人,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才使得他们这一小撮变得与众不同。   “好!不过洛叔,这事先不要告诉乌雅大婶,免得她担心。”尹铭郑重的对洛叔说道。   “嗯!你放心吧,我明白。”洛叔点点头表示理解的说道。   “今天可能放不了马了?”尹铭询问道,见洛叔点头。接着又飞快的说道:“既然如此,洛叔你想想有什么法子,暗藏6匹好马与长河左近的小树林中。另外,多带些干粮弓矢再准备几个大牛皮袋,按我们3人的体重,分3份填入沙石,将其隐藏长河河道分口处。这些事一定要尽快做好,迟了恐怕又生变事。回来后再备好3匹马,带好兵器,以便随时接应我和乌雅大婶。”   “这个没问题。小泽,你是说连我也一起走吗?你不嫌我是一个驼背的瘸子?”洛叔此时反应过来,显得非常的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尹铭不明白洛叔为何会如此激动,不解的回答道:“当然,这个世上就你和乌雅大婶对我最好,也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不管是乌雅大婶还是洛叔你,我都不会丢下不管。还有,以后还有谁敢说你是驼背的瘸子,我就要他死的很难看。”   “好,好!我洛方勇没有看错人,洛叔没有白疼你。哈哈哈!”洛叔喜极而泣,多少年了,除了乌雅夫人,再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对他好。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尹铭,这个一年来视其尤如子侄般的小男孩,自己在其心目中竟有如此的重要,怎么能他不高兴呢!   “小泽这一年多来,全靠乌雅大婶和洛叔你们的关心照顾。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不要说,小泽不过只是回报了点皮毛而已,洛叔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嘻嘻!”尹铭见此时气氛太过压抑了,于是略带调笑的说道。   “小泽什么时候学的那么会说话了,看来,洛叔往后再不能把你当小孩子看待啦!”洛叔见他这么懂事,竟能说出如此成熟的言语,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呢!你和乌雅大婶总是小瞧我,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尹铭忍不住撒起了小孩子脾气。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小泽厉害,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大英雄。先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大事,才能成为大英雄。”洛叔此刻心情明显好转了,提醒尹铭他们还没有吃饭了。   “哦!那我们赶紧吧,可不能误了大事。具体的事情我们晚些时候再细细说明,还有就是要麻烦洛叔,将我前面说的事情紧快办好,今晚我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尹铭有点焦急的说道。   “你吃吧,我这就去把你吩咐的事情给办好,不然我可吃不下饭。”洛叔显得比尹铭还急,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走了。   尹铭一人也吃的无味,索性也不吃了。   从干草堆里抽出洛叔送给自己的长刀,要说兵器,尹铭独衷情于刀。因为一个人,一个身在天涯人:“天涯远不远?”“不远!”“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明月是什么颜色的?”“是蓝色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明月在哪里?”“就在他心里,他的心就是明月。”“刀呢?”“刀就在他手里。”“那是柄什么样的刀?”“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仿佛是空。”“空的?”“空空蒙蒙,飘渺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可是他的刀看来并不快。”“是的!”“不快的刀,怎么能无敌于天下?”“因为他的刀已经超越了速度的极限!”“他的人呢?”“人犹未归,人已断肠。”“何处是归程?”“归程就在他眼前。”“他看不见?”“他没有去看。”“所以他找不到?”“现在虽然找不到,迟早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一定!”,没错就是傅红雪,天涯明月刀里的傅红雪。   而他没有傅红雪的天涯明月刀,现在手中的几乎与他齐肩高的长刀,只是一把两汉时期最为常见的环首刀。也就是横刀的老祖宗,横刀,为双手刀,也就是后世所称的“唐大刀”。横刀就是在这种环首刀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而研制的,去掉了在汉朝常见的刀柄尾部的环,并延长了短柄改为可以双手使用的长柄,使其变为可以双手使用的窄刃厚脊的长直刀,而后世的“日本刀”的形状总体上则完全是抄袭中国的唐朝的“横刀”样式,虽然这对于喜欢标榜“日本刀”攻击力的日本人来说是种难堪,但是这的确就是真实的历史。   更没有已经超越了速度极限的;空空蒙蒙,飘渺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的,无敌于天下刀法。但他研究过很多刀法,最喜欢的是一套极富传奇色彩的刀法。那便是当年抗日战争时期,沧州武术名家,马凤图、马英图、王子平、洪立厚、刘鸿庆、王桂林等人。这些武术家集思广益,特别为二十九军抗日编练了一套大刀刀法,那便是赫赫有名的且简便易学的——“破锋八刀”。专门对付日本鬼子的傻B刀法。鬼子一根轻薄的铁片,从上劈向下,而大砍刀横刀扎马,稳如泰山,用根劲一抬,两刀一碰,若是向下力量大,日本刀当场就要断,不断也给磕飞了。而这时,大砍刀却得到了空间,进步一冲,一刀就削下日本鬼子的脑袋。想当年二十九军的大刀,与鬼子会战长城,砍得日本鬼子一点办法没有,无奈之下,只能专门研制出钢脖套,免强应付一二,也亏他们想得出来。那帮鬼子傻B的可怜,就是活到了头也没法想通到底是怎么输的,几十年后总结经验又发明个什么拔刀道,真是可怜啊!人渣也配拿那二斤铁。 正文 第三章 出 寨   此刻,尹铭左手倒提长刀,立于帐篷中的宽阔地,两眼轻闭,平息静气。骤然,双目圆瞪,只见刀光一闪,刀已交右手;刀尖斜指地面,双眼平视,慢慢收刀于胸前,左手同时回收至胸,改为双手握刀;深吸一口气至丹田,猛然进一大步,长刀急急劈出,犹如一道匹练闪过;尹铭招式一出,在不停歇,一套二十九军大刀片,如行云流水般的使出;一时间,整个帐篷内刀芒大作,寒光闪闪;刀光所指,斩金断玉;寒芒所向,霸气纵横。此时若是有人定会惊叹,世间会有如此精练有效,而又杀气腾腾的恐怖刀法。   蓦然,刀息剑隐,刀芒寒光一并掠去。 尹铭依然左手倒提长刀,静立于原地,两眼轻闭,静息调气,呼吞吐吸。片刻,收刀回鞘,仍暗藏与干草堆内,随手将额头汗水檫干。   又稍息了片刻,这才整了整衣物,步出帐篷。现在,他要去见见那个狗杂碎——毒狼,免得晚上杀错了人。   河西鲜卑平原--高阙,这里的鲜卑人都同属于河西鲜卑大帅——日律推演,而小日推演的寨落也包括其中。   这是一座典型鲜卑人的大寨,百十个大小不等的帐篷,错落有致的分布与大寨之内,中间一顶特大的红顶帐篷,在整个寨子中显得格外醒目,那便是小日推演的帅帐所在。   此时,天近黄昏,凛冽刺骨的北风,刮平了地面2天来的积雪,混合着天空鹅毛般飘洒的雪,将周边数十里的地方都变得白茫茫一片。部民们早已躲进自己的帐篷烤火取暖去了,只有尹铭此时独自行走着,犹如一只受伤的苍狼,除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什么也没带。他感觉此刻自己很像一个人。像那个从一出生始,就只有孤独和黑暗。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为了复仇而存在。那个,他即是刀,刀就是他的全部生命,象征着死亡的、可怕的,孤独的残废——傅红雪!   当然,只是此时此刻而已,他不想成为傅红雪。只是特别喜欢傅红雪,尽管傅红雪身体有双重残疾,但却没能妨碍他成为天下无双的刀客。而现在,尹铭就要做的也是复仇,或许这仇人本不是他的仇人。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要求很严格,既然决定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去改变。   寒风,飞雪凛冽的寒风,冰冷刺骨;鹅毛般飘洒的飞雪,洁白亮丽!   尹铭没有因为寒风刺骨,而身体蜷缩;也没有因为亮丽的飞雪,而侧目欣赏。他,就这样孤独的走着,向着寨中央最大的帐篷而去,那里有他的亲人和仇敌。   很快,他来到了红顶帐篷外。   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本来就不需要,帐篷外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   此时,大帐之内灯火明亮,胡琴羌笛,齐声共吟;鲜卑少女载歌载舞,娇声细语中,交杂着邪语粗言,狂*浪笑,真真是好一派昏*景象。   尹铭轻蔑的嘴角一翘,绕过帐门,转到大帐一侧的矮窗处。投眼望去,只见帐中一群鲜卑少女正跳着鲜卑族特有的舞蹈,几个奴婢来回穿梭于三张矮几之间。定睛看去,上首端坐着一个三十多岁,黑发碧眼,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容貌俊伟的男子,左右各依偎着一个美艳的少女。尹铭横目瞪去,这个人模狗样的鲜卑杂碎,就是小日推演。   小日推演的右侧,坐着二人,一个粗蛮有力,一个瘦长精明。粗蛮有力的叫达砮,瘦长精明的是毕尔寒。俩人一文一武,具是小日推演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亲信大将。   左侧矮几上只坐着一个人,一个面色黝黑丑陋,一头蓬松卷发,短小而精壮的粗蛮壮汉。而此时他的怀里正搂着,急欲挣脱,满脸厌恶凄凉,却又万般无奈的乌雅夫人,大是无礼。   尹铭看得胸中怒血翻滚,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那狗娘养生剥活刮,以解心头之气。但是,本能告诉他,此时必须冷静,否则不但杀不了毒狼,自己的小命也难保,更不要说救乌雅夫人呢。   狠狠的瞪视着小日推演,尹铭真的想不通,小日推演是怎么想得,他到底还是不是人,竟然会让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调戏非礼自己平日极其宠爱的女人。这难道就是权利的欲望?或者,他本来就是把乌雅夫人当作玩物,一件特别喜爱的玩物罢了。现在,好朋友来了,就将其拿出招待朋友。这就是所谓的‘好东西当与朋友共同分享’?又或者两者皆是?难道真如荀子所论述的“人性本恶”?!尹铭从不曾拥有过权力,他无法理解对错与否,也不知道日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然而此时,他却是将所有的仇恨,都附加于小日推演一个人的身上,就是因为他,乌雅夫人才会受此屈辱。   尹铭断然转身,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多待一秒钟都不行,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杀将进去。然就在他转身的一刹,眼角瞥见乌雅夫人竟挣脱毒狼的恶手,也不理会上首的小日推演,直冲出帐篷而去。   尹铭本欲去追,但想想乌雅夫人既然走了,又何必去追呢。听听里面说些什么也好。   “毒狼,怎么?连个娘们都抱不住,怂了,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嗯,真不像个男人。哈,哈,哈!”“就是,就是,毒狼,拿出点咱爷们的气度来。哈哈!”   挑唆!尹铭最讨厌挑唆的人,一切罪恶都来自挑唆。   毒狼腾身而起,左脚“叭!”的一声踩在矮几上,伸出已满是油腻右手,狠狠往大嘴一抹:“*!你们懂个屁,乌雅是皮薄害羞,不好意思当着小帅的面与我亲热,只好引我去她自己的帐篷了。”   “噢!是吗?你可要好生怜惜乌雅喔,那可是我的心肝啊!哈哈!”小日推演简直无耻至极。   “对,对,可不能像上次那般呢!”一旁的达砮和毕尔寒也附声参合道。   “去,去,一边待着去。少在这参合,打搅你家毒狼爷爷的雅兴。”毒狼蛮横的说道。径直走到大帐门口,转过身来冲着小日推演,双手抱拳虚晃一下,然后疾步出了大帐。留给身后的小日推演等人,是粗蛮无礼狂放的大笑。   尹铭看着帐中三人此刻,比吃狗屎还难看的表情,痛快不已。   “大人,那个毒狼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粗蛮有力的达砮愤愤不平道。   “哼!若不是为了整个推演部,我又岂能容得下他,这只到处乱咬人的走狗。”小日推演恨恨的说道。   “当然!日后大人升为大帅,要杀他,还不跟杀只狗般简单。现在,又何必为一个女人,而去得罪他。”毕尔寒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日推演盯着门口,默默地点点头。   不过这些话,尹铭没听见,因为他怕毒狼对乌雅夫人无礼,恐夫人有所闪失,所以一路跟踪毒狼去了。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他的计划恐怕要有所改变了。   ‘不知道洛叔都准备好了没有?千万不要赶不上啊!’尹铭有点着急,心中不停的祈祷。   “小泽,你怎么呢?脸色这么差。”此时洛叔沙哑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在尹铭的耳畔。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洛叔,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尹铭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看着一脸憔悴的洛叔,不觉的一阵心疼,但他又不想有半点差错。   “放心吧,我在这里十几二十年,再说从来不会有人注意我,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洛叔自信的保证道。   “那好,你现在赶紧去备好三匹骏马,刀枪也带上,然后你先潜出大寨,到长河弯道口处等着我和乌雅大婶。”尹铭也不多做解释。   “啊!现在就走吗?计划我们不是还要去杀小日推演和毒狼的吗?”洛叔不解的问道。   “情况有变,我先去将乌雅大婶接出来,顺便把毒狼给宰了。至于小日推演,这次算他命大,就先让他苟活着,日后再找他慢慢清算。”尹铭飞快的解释一遍。   “可是••••••”   “洛叔,没有可是,你就快去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尹铭不待洛叔说完,匆忙打断道。   说完,也不管身后洛叔的反应,急匆匆地往乌雅夫人的大帐追去,这已小会儿的时间,就不见毒狼了。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叫人啦。”   “你叫吧,叫吧,就是叫破嗓子,不会有人救你的。”   “啊,救命啊!谁来帮帮我。”   “没有用的,没人敢来放个屁。还是让我来好好服侍你吧,啊,哈哈!”   等他看到乌雅夫人的大帐时,就远远的听见,乌雅夫人挣扎求救的声音,以及毒狼*贱下流的浪笑声。   尹铭‘噌’的冲了过去,刚冲到门口,旋即又停了下来。略一想想,如此这般冲杀进去,不仅杀不了毒狼,自己虽不一定会死,但如此一来,肯定是救不了乌雅夫人,而且又将计划打破了。寻思间,心生一计,忙将自己的外袄脱下,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大帐。   “谁?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敢坏老子好事。”毒狼见到尹铭不知死活的,闯进大帐坏了他好事,扰了他的兴致,顿时火冒三丈。   “别,你别动他,我从了你就是。”乌雅夫人看到尹铭,既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尹铭这时侯还知道来看她,可又担心毒狼会对尹铭下毒手。所以急忙赶过来,将尹铭护到身后。   “乌雅大婶,我衣服破了,您帮我缝缝,好吗?”尹铭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去,出去,缝什么缝,少在这里扰你毒狼爷爷美事。”毒狼显得及不耐烦。   “我都答应从你了,你还怕我飞了吗?难道你还怕一个小孩子?”乌雅夫人凄美无暇的俏脸上显得那么的无奈。   “哦!美人别哭,我毒狼岂会害怕一个小毛孩。你要缝,那你就缝吧,不过得快点。”毒狼色迷迷的盯着乌雅夫人的娇容看。   乌雅夫人自不去理会他,接过尹铭手中的衣服,转身就去拿针线。   尹铭心中暗自盘算着,走到毒狼的身边,望着乌雅夫人娇俏的靓影,说道:“我乌雅大婶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你看,就算是她的背影,都那么的美丽动人。”   毒狼见尹铭靠近本带有几分戒心,但尹铭心怀不轨的两句话,却让他迷失在乌雅夫人的美色中。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乌雅夫人拿起针线,可怎么看也没有发现,尹铭的衣服到底是那里破了,转身欲问时,却看到了一幕,让她从心底感到震惊、恐惧的画面。只见尹铭左手,紧紧的捂住了毒狼的大嘴,右手反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而毒狼,则半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两眼爆瞪欲出,至死也不相信。   不过这并不能使乌雅夫人,这种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乱世人感到丝毫惊恐。真正使她惊恐到内心深处都在颤抖的,其实只是一双眼睛。确切的说是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神,冰冷到可以瞬间将世人冰封千万年而不化的眼神。而让乌雅夫人最痛心的是,这一对眼神的主人,竟然是尹铭,一个不满八岁的小男孩!   乌雅夫人紧咬住手里的衣服,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惊恐,以及痛彻心扉的复杂心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看到尹铭将毒狼拖至木榻,盖好被子,做好必要的掩饰,然后檫干净地上散落的血迹。每个步骤都是那么的自然娴熟,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习惯。   尹铭刚一完工,就被乌雅夫人一把抱住,紧紧的楼在怀里。她不知道这个她关心照顾了一年的小男孩,杀起人来,手法尽然会如此的老到熟练。她只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孩,一个需要父母痛爱的小孩,而她愿意做那个关心疼爱尹铭的人。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傻,很傻,但是女人傻的时候,也是男人最为迷醉的时候。尹铭就喜欢有点傻的女人。   “好了,乌雅大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洛叔还在等着咱们呢。”尹铭的身高正好到乌雅夫人的胸脯,此时被乌雅夫人紧搂着,整张脸都贴在乌雅夫人高耸而又柔软的胸脯上,闻着乌雅夫人娇躯传来的淡淡清香,尹铭几乎迷失了自己,但这是非之地,必须马上离开。   “去哪,我又有那里可以去?”乌雅夫人迷茫的望着尹铭,凄然的说道。   “乌雅大婶,您放心,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会有家,相信大婶。”尹铭看着乌雅夫人凄美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痛。   “大婶信你。”乌雅夫人轻抚尹铭眼角泪水。   尹铭不敢相信自己尽然流泪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流过泪了,他都快忘记流泪的感觉呢。   尹铭收拾好心中的感触,穿好衣服,带着乌雅夫人悄然出寨,此时部民们都躲在自己的帐篷烤火取暖,谁也没有注意到二人出了寨子。   一路无阻的走到寨子大门口,两个守卫蜷缩着身子立在门口,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当见到有人靠近时,抱起长枪,对着来人喝问道:“谁啊!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寨啊?不知道寨子的规矩吗?”   尹铭示意乌雅大婶将头巾裹紧点,自己快步走向守卫,开口叫到:“两位大哥,是小日推演大人叫我来的,大人说二位这么冷的天,还坚守岗位,辛苦了!叫我给您二位拿些酒肉过来,即可驱寒又可解乏。”说完对身后的乌雅夫人招一招手,自己则寻找击杀两个守卫的最佳位置。   两个守卫听到有酒肉,便向乌雅夫人聚了过去,一前一后反将尹铭留在了身后。尹铭认准时机,猛扑上去,锋利的匕首无情的刺入左近守卫的后心窝,尹铭很有分寸,那守卫临死扑倒的声音,没发出一丝声响;另一个守卫刚要有所反应,却被尹铭一个箭步赶上,匕首划过守卫刚刚转过来的咽喉。“咕,咕!”那守卫双手抱着被割开的喉咙,发出最后的呼救声。   “走。”尹铭一声底喝,唤醒惊木的乌雅夫人。   率先冲出寨门,领着乌雅夫人顺着长河小跑前进,到得弯道口处,尹铭叫出暗语“呱,呱!”   乌雅夫人一阵小跑后,已有点气喘,见尹铭停下来,以为尹铭也跟她一样,想休息一下却听到他发出古怪的叫声,正在迷惑不解之时,突见暗中钻出一个人来。来人先于尹铭打了个照面,竟向她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洛叔。   “夫人,一路可好?”洛叔礼节很多。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这难道是你们早已经预谋好了的?”乌雅夫人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了,快走吧,有话等逃离这里再说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尹铭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正文 第四章 逃 亡   “那好,夫人您先等着,我去将马牵过来。”洛叔说完,转身隐入暗中。   不片刻,洛叔牵着三匹骏马回来了。尹铭将乌雅夫人搀扶着上了马,自己也腾身跳上马背,这次可是大马,更费劲。没办法!马镫一定要有,日后第一件事就要将马镫做出来,他可不想每次都是跳着上马。   三人不再多言,认准方向路线,打马飞奔,急速奔向远方。   夜黑风高。   黑暗中六匹骏马疾驰狂奔,丝毫不受黑夜的影响。   正是尹铭和乌雅夫人及洛叔三人,半个时辰前,他们在长河的分水口下了马,将准备的几个沙皮袋分别置于马上,让它们驮着向武威郡的方向而去,以此扰乱鲜卑人的视线,这样就可以给他们留下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而尹铭等三人则未做片刻休息,徒步涉水转到长河另一边的小树林,骑上预先准备好的马匹,朝着九原继续狂奔。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划过脸颊,刺痛难受。   三人强忍着刺痛,只是一味的打马飞驰,交替着坐下的骏马,亡命奔逃。他们都知道,只有跟天抢时间,才能将鲜卑人甩掉,虽然他们不知道鲜卑人是否在身后,而尹铭也做了大量的伪装、掩饰,但他们还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彻夜狂奔,一夜无话。有的,只是叱喝声及沉重的喘息声。   灰黑朦胧的暗夜,突然上空浮出一丝微明,它尤如一条细长的暗红色线条,线条的之上露出一片清冷的淡蓝色晨曦。那一丝线条,慢慢变宽变亮,又如同一条淡红色的丝带,丝带并非静止的,它逐渐扩大,先是象一片红云般,随后变成一片红色的大海。淡红的光亮在大地上展开,先前还似乎强大无边的黑夜,一转眼,就被它击的七零八落。清冷的晨曦亦变为蔚蓝色的光芒。   红云霞海中,几点辉芒破云而出,紧密接起来,溶合为一,飞跃而出,太阳,是太阳出来了。它耀眼辉煌,鲜红似如烈焰,却比火焰更为强烈,不知不觉,所有暗影都被它光芒所笼罩。眨眼的工夫,整个世界大放光明,大地红了,尹铭的全身映红了,乌雅夫人高贵雅致的面孔红了,洛叔的蜡黄色脸颊也被映红了。   这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宁静极了。整个世界如同刚诞生过婴儿的母亲,如此温柔、安静,充满清新、幸福、喜悦之感。黎明前无边的黑暗,时刻担心被鲜卑人追杀的紧张心情,都不见了,只有天上,碧空万顷,空中的几许云朵,闪着银光,犹如小孩子的笑脸,尹铭痴醉了。   这时,尹铭深切感到这个光彩夺目的时刻,正暗示他新生后瑰丽的景象;他没有为这一次看到日出奇景而高兴喜悦,他进入生命的思索,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我们是早上六、七点钟的太阳”那最优美、最深刻的诗句的含意。   不知何时,三人持缓了马速。此时的马儿正悠然的向着太阳前进,踩着小碎步,不时打上几个响鼻。   “乌雅大婶,天亮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开水,吃点东西吧。”骏马的几个响鼻首先将尹铭从思索中拉回到了现实,望着疲惫不堪的二人,心头只有苦笑。   “哎!马儿也要喂点草料了,这些家伙昨晚可是辛苦呢。”洛叔不愧是牧马人,首先想到的尽然是马。   “夫人,我们到河边去吧,正好哪有几块大石头,您和小泽公子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让马喝喝水,喂点草料。”洛叔首先跳下马背,待到尹铭和乌雅夫人下马后,将二人手中的缰绳接过,指着河岸边三两棵大树底下,最高有半人高的大石堆说道。   “公子?洛叔,你说谁呢?”尹铭正扶着乌雅夫人往石堆走去,选了一块膝盖高,较为平整的垫上软垫让乌雅夫人坐下,听见洛叔这话,掏了掏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乌雅夫人闻言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叫你呀!公子,怎么我错了吗?”洛叔望着尹铭说道。虽说现在三人亡命逃生,可出了小日推演的大寨,尹铭就不再是奴隶了。洛叔一直当乌雅夫人为自己的主母,而乌雅夫人却视尹铭如子,主母之子当然就是少爷公子呢,他那里有说错,上下尊卑,主从有别,这可是打小就知道,更不敢忤逆。   “错了,错了。洛叔,我是小泽,不是什么公子少爷。”尹铭可不想与这位自己敬重的洛叔分出个上下主从,连忙纠正道。   “我知道,可是主是主,从是从。总要有个上下主从之分,要不就没了规矩。”洛叔一根经的又说道:“我伺候夫人近十年,她就是我洛方勇的主母,而夫人一直视你如子,我叫你公子,那里错了?公子你可记得,那日你在帐篷跟我说的那些话,如今当着夫人的面,何不说给夫人听。”说完转身喂马去了。   乌雅夫人一直端坐石上,静静的看着二人争执。这时听到洛叔最后一句话,一时兴起,祥和的看着尹铭,问道:“小泽,你跟洛叔说了些什么?可以告诉大婶吗?”   “当然可以,只是•••••••”尹铭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很为难吗?那就不要说了。”乌雅夫人将尹铭拉到身边坐下,见到尹铭此刻尴尬的样子,又想起尹铭曾为她杀人时流露出来的无情冰冷的眼神,不觉心中一阵酸痛,怜惜道。   尹铭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乌雅夫人对他的宠溺。感受着乌雅夫人纤纤玉手轻柔地为他,抚平凌乱的头发,整理松散的衣物。尹铭一身的疲劳瞬间消失。   望着乌雅夫人原本明艳动人的娇容,因为一夜飞驰狂飚,而憔悴不堪。尹铭突然被其深深的触动,心中念头连闪。猛然起身,“噗通!”一声跪立于乌雅夫人脚下,紧接着“咚!咚!咚!”三记响头。乌雅夫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唬得愣在当场。   “怎么呢?快起来,地上凉。”乌雅夫人反应过来,就要将尹铭抱起来。   “乌雅大婶,小泽一年前就成了一个孤儿,但这一年来,您就像亲生母亲一般,嘘寒问暖,爱护我,关心我,宠溺我。让我几乎忘记了双亲已经离我而去了。”尹铭越说越动情,‘前世’的小泽父母离世时还小,加上他的灵魂重生,更加冲淡了在心中父母的形象;而‘后世’的他,母亲在生下他时就离世了,连形象都没有。可这段日子以来,乌雅夫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使他终于找到了母爱。   乌雅夫人静静的听着尹铭略带抽泣的话语,轻抚着让其侧着头惬意的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十年前被虏掠时,她就服了绝宫散,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了,虽然她从不后悔服用绝宫散,但作为一个女人,不能生养,确实非常遗憾。可是,一年前,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汉人小男孩,就深深爱上了他,她不懂什么是缘分,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男孩就是她命中的孩儿。   “您做我的母亲吧?我要您成为我的母亲,我会很孝顺很孝顺,我要让您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快乐的母亲。不,不,不,就是我的母亲,我本来就是您的儿子。”尹铭霍然抬起头,泪水已盈眶,迷蒙的双眼,恳切地望着端庄美丽的乌雅夫人。   此时的乌雅夫人,忧愁憔悴的娇颜上,泪水纵横飞洒,好似梨花带雨,美艳不可方物。深情的将尹铭搂进自己的娇柔温暖的香怀。颤抖的双唇,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点头,点头,使劲的点头••••••洛叔早已喂好了马,他正立于乌雅夫人和尹铭上首最高大的石头上,原本负责警戒四周,可现在他却驻着长枪,挺直了驼背的胸膛,形体异常的怪异,但又显得那么的规高大,高高昂起的头颅,只为泪水不被流出,却不知泪水已将他的脸颊打湿了。透过迷蒙的双眼,望向蔚蓝的天空。今天,天气真好,明天还会更好!洛叔坚信。   尹铭沉醉在母亲温馨的怀抱,想起了小时候的一首儿歌:妈妈的怀抱是摇篮,摇着小宝宝,小宝宝睡着了。   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啊!   往往美好的事物总会遭到嫉妒。急促的马蹄声,伴着粗鲁的叱咤声,犹如诅咒一般从远方传来。   “不好,是小日推演派的追兵,他们来的好快啊!”洛叔站得高望的远,眼神更好,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小日推演派的追兵。   “该死的!”尹铭依依不舍的从乌雅夫人,不,是娘亲的怀里,长身而起,恨恨的诅骂着,那些可恶的鲜卑人。   乌雅夫人立时起身,极目眺望,广阔的平原上,数十个影子,不断的变大,速度极快。   洛叔飞快的牵来马匹,把缰绳交到乌雅夫人和尹铭的手中,焦急的说道:“快,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不用了,如此广阔的平原,我们两匹马怎跑得过人家三匹马呢,再说,他们也不过一个十人队而已。洛叔,你保护我娘亲到石堆后面去,马匹牵过去,给我一支长枪,其余的你也一并都拿去好了。我这有两壶箭,足够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马匹上的长刀、弓箭取下。按尹铭的要求,洛叔在每匹骏马上背负了十日的粮草,牛角弓一张、箭矢两壶100支,他自己的还准备了两杆长枪。   “啊!只有十人吗?怎么这么多马,嗷,我明白了。”洛叔懊恼的自责道。“都怪我,竟然让追兵追到眼皮底下来了才发现。”   “洛叔,这那能怪你,我和娘不是都没发现吗?”尹铭劝慰道,其实他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却沉醉于亲情之中。不过,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让他费解的事,那些鲜卑人是怎样识破他的疑惑手段的呢?看来,他是小看了古人啊。   “对啊,要怪也不能怪你啊,都是我们娘两误的事。”乌雅夫人竟也拿起了弯弓,娇小蛮腰上还悬着一壶箭矢。   “娘,你怎么也•••”尹铭看着乌雅夫人拿着弓箭,竟然颇有几分花木兰的风采,却又担心她伤到自己。   “怎么,你瞧不起你娘啊!要知道为娘可是骑着马,拉着弓长大的。可不像那些汉家的千金小姐,只会拿针,连鸡都不敢杀。”乌雅夫人说着还将手中长弓拉满,以此打消尹铭的疑虑,让他放心。   “那好吧,我知道我娘是骑射双绝,有空教教孩儿我,现在嘛,还是为孩儿打掩护吧。”即便如此,尹铭也不想自己的母亲有任何闪失。   “夫人,公子的身手你也知道的,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是对手。我们还是到后面去,等下子抽冷子射他几个。”洛叔过来帮衬道,他也不想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待乌雅夫人和洛叔躲入大石后,尹铭将长枪插在左前方的地上,环首刀背负于身后,受持牛角弓,两壶箭矢直立于右侧的大石边,一切准备就绪。   数里地,对精锐的鲜卑铁骑来说,不过片刻的工夫。所以,尹铭那边几乎刚刚准备好,他们就杀上来了。   此时,鲜卑人已经换马,并将多余的马匹丢下,正向着尹铭冲去。   马未到,箭先至,一道道强劲的箭矢,划破长空,伴着尖啸,如流星般往返穿梭。其中不少是尹铭射出的羽箭,但更多的是鲜卑骑士的弓矢。   鲜卑骑士人多手快,“叮,叮,叮,当,当,当!”尹铭无奈丢开弓箭,凭着敏捷灵活的身手,右手急舞环首刀,一一挑落,格挡住破空而来的箭矢。   后面的乌雅夫人及洛叔也毫不示弱,“嘣,嘣,嘣!”弓弦紧响。   “啊!”“喔!”随着两声惨叫,“噗通!”“噗通!”两道人影几乎同时摔下马来。   “好箭法!”尹铭显得游刃有余,大声称赞道。   “嘿,嘿!还算凑合。”身后传来洛叔沙哑爽朗的笑声。   这时两匹骏马已冲到跟前,但尹铭不见丝毫慌乱,插刀于地,拔起长枪;一个闪身,避开首先冲上来的骑士砍过来的弯刀,转而侧对着第二个骑士,长枪如毒蛇般窜出,偏巧穿透了那个骑士胸膛。不及拔枪,先前的骑士,卷土重来,伴随着飞驰的骏马,弯刀如雷霆般劈向尹铭。一个地滚,躲过雷霆一刀,抽出环首刀,“当!”下意识的挑开,飞来的箭矢。   身体还没有站起,一道匹练从上而下,尹铭也不格挡,就势一个跪地360度旋身,环首刀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光芒闪过,马脚已断,尹铭则借势滚开。只听“嗵!”的一声,骑士狠狠的砸在石堆上,鲜血四溅,脑浆飞洒,毙命当场。   “咻,咻,咻!”“喔!”   三箭连珠,尹铭连当两箭,一箭比一箭快,一箭比一箭重,最终没能当住第三箭,唉!还是自己年纪太小,没有足够的实力。   “靠!世上还真有三箭连珠啊!”这一箭射穿了他的左臂,阵阵剧痛,牵心而痛。   “小泽,你怎么呢?受伤了吗?”乌雅夫人泣声高叫,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洛叔不敢怠慢,紧护左右。   “没事,娘,这还又不了我的命,孩儿的命硬着呢。”说话间,尹铭将乌雅夫人护在身后。扭头对洛叔说道:“将我娘护到后面去,他们上来了。”   随即,冲向飞奔而来的骏马,刚拔出来的长枪如使标枪般掷出“扑哧!”洞穿了最前方骑士咽喉。   “噗通!”又有一个骑士摔下马来,胸口还插着一支羽箭。   随后的四个骑士一齐杀到,尹铭转到枯树后,堪堪躲过。四骑士也不围杀尹铭,准备将瘸子和女人先杀了,是以只留下两人继续追杀他。另外二人则驱马奔向乌雅夫人与洛叔的藏身之处。   尹铭心中暗急,乌雅夫人尽管善骑射,但毕竟是一个女人;洛叔虽是个大男人又曾当过兵,可身体有重要的缺陷,他们怎么可能是,那两个杀戮成性身材高大的鲜卑骑士的对手呢?生恐二人有失,当下不敢在与之纠缠,猛然发力,不顾左手的箭伤,双手握刀,咬牙硬拼两刀,借力弹开,追上另外二人,手中环首刀奋力投出,口中狂喝一声“中!”环首刀准确的射入其中一骑士的后背,骑士应声坠马。   最后的三个鲜卑骑士,被尹铭的杀戮彻底激怒了,三人狂喊着,打马冲向尹铭。此时的尹铭手无寸铁,只能后退,飞快的后退,但并非盲目的。只见他突然立住,静等三人三骑冲过来。鲜卑骑士一阵狂喜,飞舞着手中的弯刀,口中叫骂着。   眼见就要到跟前了,尹铭动了,只见他双手翻飞,鲜卑骑士只觉得眼前光芒大作,耀眼夺目,刺目难睁。 正文 第五章 吕 布   乌雅夫人早已冲向尹铭,洛叔紧随而至。俩人心中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拼着命也要救回尹铭。可待到尹铭身后不远时,两个骑士已冲出耀眼的光芒,望着二人而来,二人不及反应,以为就此亡命,却见两个鲜卑骑士已从他们身边冲过,不见弯刀,怪异的摸着脖子,不到二三丈,便斜斜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时光芒散尽,二人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住了,他们竟然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一枪,尹铭手中的长枪由下向上,穿过骏马的脖子后又洞穿了那个鲜卑骑士咽喉。而尹铭半蹲在地上,手中紧紧的拽着长枪,却未曾倒退一步,简直让人无法想像。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将高速奔驰的高大骏马死死抵住,可是却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洛叔当过兵,打过仗,见过无数勇士,却从未见过像尹铭这般神勇之人,震惊当场,一时回不过神来。   “小泽!”乌雅夫人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将洛叔拽回到现实之中。他这时才发现许久不见声响的尹铭半蹲于地,脸孔涨成紫黑色,双眼内角、鼻孔以及嘴角,均因为发力过猛而渗出一线血迹,双手虎口据裂,鲜血将双手染红,人竟是昏死过去了。二人心如刀绞,强忍着剧痛慌忙把他扶到长河边,平置于地,然后洛叔小心的用匕首划开他的左袖,将贯穿左臂的羽箭箭头折断,拿出伤药,猛的将箭支拔出,迅捷的上好药,熟练的为其处理好箭伤。乌雅夫人则褪去尹铭的外袄,又打来用清水,为他清洁脸上,手上的斑斑血迹。   尹铭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后世’尹铭的妈妈,虽然很模糊,但他却可以肯定。妈妈含着微笑,伸出双手,温柔的对他呼唤道:“宝宝,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妈好好抱抱你,亲亲你。”正当他兴奋的冲向妈妈的怀抱时,发现慈祥妈妈突然变成了一位威伟的军人,却是他的教官,严肃的对他说道:“你是一个军人,时刻都要想着国家。”转眼又变成了制片导演,:“小尹啊!这个高难度就由你来完成吧。”龌龊的笑脸让他恶心。   在梦中,他见到了很久以前的好朋友,部队里的好战友,演艺圈内讨饭吃的武行弟兄们,又梦到了自己古代的父母兄弟,亲戚朋友,邻里街坊。梦到了部队里辛苦的训练,复杂的科目,艰巨的任务;剧组里于一群苦哈哈的武行弟兄们,谈论梦想,畅想未来;回到上谷郡,父母相爱,兄弟相亲,亲朋邻里齐聚一堂,热闹,开心。但是,杀戮接踵而至,刀光箭影,血肉横飞,火光冲天而起,父母惨死,兄弟被杀,亲友邻居倒入血泊之中。而他,望着眼前的惨状,怒血翻腾,却又不能动弹分毫,血火交织的天地,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紧紧的束缚住,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啊!不,不要!”尹铭狂叫爆喝,奋力挣脱,猛然睁开双眼,却看到蔚蓝无际的天空,广阔无边的平原,激流奔腾的长河,这才发觉那只是在做梦。“嘶!”尹铭一跃而起,猛烈的动作牵动了左臂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   “不要乱动,小心伤口。你现在没事了吗?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河边乌雅夫人正在为他清洗沾满血迹的外袄。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深情的关怀道:“做噩梦了吧,真是苦了你呢,小小年纪,竟要承受这么大的苦难,都怪为娘没用。”   “娘,怎么能怪您呢,我没事的,您看我龙精虎猛的,就是再来十个八个鲜卑人,我照样摆平他们。再说,孩儿也没觉得吃了多少苦,只要娘亲没事,受这点苦,受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尹铭对此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我睡了多久?我们这是在那?小日推演没有再派人来了吗?”尹铭反应过来,发现已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安全与否。   “你没事就好,昨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和你洛叔又不敢在原地多做耽搁,草草为你包好伤口后,就按你预定的路线逃亡。尽管洛叔将先前鲜卑人的二十余匹良马都带上了,换乘的脚力多了,可在昨日午时还是被推演大人的追兵追上了。”乌雅夫人见到尹铭没事,转身便将清洗好的外袄晾在左近的马匹上,说出昨日尹铭昏迷后的遭遇。   “什么?有多少人,您和洛叔有没有受伤,你们怎么逃脱的?”尹铭听得心惊胆跳,急不可耐的插口道。   “瞧你这孩子,空有武勇,不动脑子,你要多学学人家吕哥儿。”乌雅夫人当然知道尹铭,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士,不然,怎会有如此心计,将逃亡计划安排的如此周详,若非对方也是大智之士,恐怕他们逃亡就成为悠闲的散心了。她这样说,只是心疼尹铭不懂珍惜自己,太过于伤心而已。指着不远处长河岸边,骑坐马背上的骑士,取笑道:“昨日50个追兵,全靠他一人之力,果真名不虚传啊!要不你我娘俩只有来世再相见呢。”   “他是谁啊!这么厉害,有我厉害吗?”尹铭似乎感觉到了威胁,警惕的望着那个英伟挺拔的身姿,愤愤道。   “扑哧!”乌雅夫人显然是擦觉到尹铭话中的醋意,不禁失声笑出。   尹铭不好意思的绕绕头,这女人的直觉也太牛的了点儿了吧,这都行。   “他就是擅长骑射,武勇过人,威震鲜卑草原,赫赫有名的‘飞将’吕布。待我儿长大了定然不会输于他,但现在吗,还要差点。”乌雅夫人看到尹铭绕头,憨厚可爱,调笑道。   “吕布!哪个吕布?”尹铭闻言身躯已震,重生至今首次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不知是不是三国第一猛将的吕布吕奉先,还是同名同姓之人。   “吕布表字奉先,其祖父吕浩当时任宪部越骑校尉,奉命镇边。吕浩携妻儿率部驻扎九原,大兴土木,建城筑堡,开荒农耕,固守边关。吕布祖父去世后,其父吕良继任,娶妻九原黄氏。说到这吕布出世,那就更为奇事,听传言他出世时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站立面前。其父吕良听后心中大快:“吾儿神也。”因出生于布上,故起名吕布。”洛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到尹铭身前接着又道:“吕布从小随母习文作画,聪敏好学,一点就通,过目不忘。但他生性好斗,力大过人,经常将重于他几倍的东西抱起玩耍,甚至举过头顶。喜欢舞枪弄棒,身高体壮超出常人,同龄孩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视而远之,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时温顺体贴,判若两人,我看公子与他一般无二。”洛叔说完还不忘拿尹铭与吕布比较一番。   “嗯!我儿是极像吕布,我儿在寨子里就从不与同龄孩童玩耍,只是喜欢和大人们在一起,问这问那东学西仿的,却也似模似样,那吕布也似我儿这般。”乌雅夫人望了望吕布的身影,点头认同道。   “从五岁起就常跟随牧人野外放马,并因此喜爱上了马,只要一见到马就精神十足,兴奋的不得了。他时常骑在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一名勇士,那时他就能够持棍刺击野鸡野兔。七岁时,单独骑马追击野狐山鹿,从无空手而归,九岁那年,随父母去拜见其外公,外公杀羊招待,大人们在羊群中逮羊不得手,可他一上去就生擒两只,旁观者为此惊叹不已,外公见状大喜,当即送与好马一匹。从此吕布与马为伴,精心料理,爱马如痴,从不离胯。”洛叔竟然如此了解吕布,尹铭不由诧异的望去,只见洛叔半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吕布,似乎在缅怀过去。难道说,洛叔认得吕布,而且还蛮熟,尹铭心中想到。   “十一岁时,匈汉两族的边民在白马寺庙举行大型庆典,吕布随父前去参加,在赛马比赛中,他的骑术超人,马快似箭,雄姿初展,一举夺得了第一骑手的荣誉。好斗的吕布,在观看摔跤比赛时,他看到摔跤手屡战屡胜全无对手,心中不服,独自冲入赛场,大声喊道:‘我来试试!’摔跤高手见是一小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瞬间二人扭在一起。经过几个回合较量,吕布竟将身高和体重超出他几倍的大力士摔跤手撂翻在地,顿时轰动了整个赛场,人们呼之为大力神童。从此,在九原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并引以为自豪。”洛叔说道此处时,情绪稍显激动:“熹平五年,鲜卑部落在其大汗檀石槐的率领下,四处武力扩张,对我大汉进行掠夺杀戮。朝廷下旨,边将大举南迁,吕布从此离开了九原随父南撤入并州。”洛叔说完依然静立不动,犹如一座石雕。   尹铭从未听过吕布还有这样一段生世,他只知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三国中论勇猛,他吕布奉先当为第一人。先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后有典韦和许堵双战吕布也未能取胜,而曹*接着一共派出了六名超级名将围攻吕布,最后还是让吕布轻松杀出了包围圈。当然那只是演义。   然历史上的吕布,那也是相当的猛,陈宫说他‘骁勇无敌,善战无前。’陈寿说他‘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虽说他有致命的缺点,如陈寿说他‘轻狡反复,唯利是视。’陈宫也对他说过‘然勇而少计,暴而少仁。恐众叛旦夕之间。’手下第一大将高顺曾劝过他:‘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但仍然被诸多诸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比如曹*在中原就把吕布当成心腹大患。“吕布不死,天下无可定乱之机,昭烈劝曹*速杀之,此*所以心折于昭烈也。”刘备则更是欲除吕布而后快,丝毫不念及旧情。有人说刘备之所以杀吕布,一是吕布曾夺取刘备的地盘,刘备怀恨在心;二是刘备担心如果吕布为曹*所用,则使曹*如虎添翼。在中原曹*不惧袁绍,而惧吕布这确实是史实。   尹铭个人吕布为人性格直爽,不拘小节,颇得人心,有容人之量,又无割地称王之野心。其一生行事并无大恶,从没有做过类似于曹*的屠城坑卒等残暴之事。所以他认为陈寿说他“轻狡反复,唯利是视”的评价并不十分公允。汉末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混战,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诚信。见利忘义、反复无常者多了去了,岂独吕布呼!刘备、张绣、马超、公孙渊等哪一个不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与他们相比,吕布缺乏的仅是权术和战略眼光,所以最后才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所以尹铭一直认为吕布是个悲剧人物。他或许是个小人,喜好名利美色,但却不失为真小人,所谓“虽多变却不诈”,在尹铭看来,吕布这样的真小人比起刘备那种伪君子来,要可爱多了。遗憾的是,真小人在白门楼早早地就身首异处了!   “洛叔,你应该跟他很熟吧?”尹铭感觉洛叔和吕布的关系决非泛泛。   “是啊!洛叔,你怎么这么熟悉他,难道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乌雅夫人似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尹铭却见洛叔静立的身躯剧抖,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女人的直觉来。   “他恐怕不记得你了吧?你干吗不去相认呢?因为你害怕吗?”女人的心思确实细腻,乌雅夫人显然点中了洛叔的痛处。   “夫人,我!”洛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小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五岁时就常随着我野外放马,我教会了他骑马,还有射箭。他十一岁那年,夺了个第一骑手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将所得的毛皮、*酒都给了我。”洛叔打开思绪,浑然不知身后已多出一人。   “勇叔,您是勇叔,您真的是勇叔!”其实吕布早就听到他们三人在谈论自己,相隔十余丈即便他们三人声音不大,但是凭吕布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到呢,只不过谈论自己的人实在的太多了,所以就当作没听见。可是,乌雅夫人和洛叔的对话,却让他侧耳倾听,不想那个驼背的瘸子竟然是自己打小最喜爱的勇叔。于是,驱马奔到三人身后,尹铭和乌雅夫人均已发觉,然洛叔竟毫无察觉。   此时吕布上前相认,竟使洛叔手足无措,不知应对。   “我不知你说的勇叔是谁,但我知道洛叔本名叫洛方勇。”尹铭赶紧上前帮着洛叔解围道。   “你很好!”吕布凌厉的双眼盯着尹铭说道,不待尹铭反应,径直走到洛叔跟前,抱住洛叔的双手,看着洛叔黝黑苍老的脸孔,略带沙哑的说道:“勇叔,这些年您都是怎么过的?是谁将您弄成这个样子的?您告诉我,我去为您报仇。”   “我很好,都是打仗闹下的毛病,都瘸了七八年了,也都习惯了。你还好吧,大人和夫人怎么样了,都还好吗?”洛叔不在乎,他真的是习惯了,分隔七八年,还不忘问候一下自己的老上司。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洛叔的一句问候,竟让吕布虎目含泪。   “怎么呢,小布少爷?大人、夫人出什么事了?”洛叔从来不曾见过吕布哭泣,如今竟然流泪,想来吕良和黄氏定然出什么事情了,急忙问道。   “走了,年前离世了,可恨我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吕布紧咬钢牙说道。放开洛叔的双手,一脸沉痛,接着又说道:“一年前,我听人说浪稽山下出了一匹通体火红的九天神马,一时心痒难耐,于是辞了父母,前往寻找。搜寻三月有余,一无所获,便就此返归家中,却闻家中噩耗,痛煞吕布也。”说着双拳擂胸,“嗵,嗵!”作响。   “啊,这怎么可能!大人行武出生,又值壮年,如何英年早逝?”洛叔听出其中必有隐情尹铭和乌雅夫人均只是静听着他们二人说话,尹铭这时才看清楚吕布长相,见那吕布,大概二十岁,身高体健,猿臂蜂腰,一身硬皮甲,紧束于完美而充满阳刚之气的雄伟身躯上;古铜色的肌肤,冷峻的面孔棱角分明,高挺而笔直的鼻梁,虎目鹰视,气宇轩昂。好一个‘温侯’吕布!   “勇叔所言极是,二老乃是被人所杀。可恨哪!”吕布双眼含煞,杀戮之气狂涌而出。   “啊!”乌雅夫人突然胸前剧痛,好似被巨石击中,倒退数步,跌坐于地,“卟哧!”吐出一口鲜血。   “你混蛋。” 正文 第六章 志 向   尹铭只觉气血上涌,却并无大碍,见此飞快跑到乌雅夫人身前,将其搀起,对着吕布怒目喝道。   “泽儿,不要怪他,他只是内心痛苦,非有意为之。”乌雅夫人缓过气来说道。   正是因为知道吕布不是故意的,否则,管你是吕布还是天王老子,一样也照杀不勿。现在乌雅夫人几乎成为尹铭的禁区,绝不让他人越雷池一步。   “小布少爷,快快止住。”洛叔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地上大叫道。   吕布这时也发觉自己的失礼,但他本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又不愿折节下士去给乌雅夫人认错赔礼,只是神情颇为尴尬。   “唉!小布少爷,你还是那么莽撞,亏得刚刚夫人还夸你呢。”洛叔拍拍屁股,一摇一摆的走过来,打破尴尬道。   “没事,他还是一个孩子,况且身负血海深仇,难免冲撞一些。”乌雅夫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总是先为他人着想。   可听在尹铭的耳朵里就不同了,他紧紧的拽着乌雅夫人,担心她被吕布抢走。史书上可是说吕布极女色的,而乌雅夫人又这么漂亮,说她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也毫无过分,尹铭怎能不紧张。   “多谢夫人海量,布,不及也!”吕布毕竟非常人,再加上涉世不深,还没有被这个时代的不良风气所影响。   “哼!”尹铭看到乌雅夫人吐在地上的那口鲜血,仍难以释怀。   “噢!咱们启程上路吧。”洛叔赶过来打圆场。   “泽儿,真正的勇士,双肩可以让骏马奔腾,胸膛可以容纳整个大地。只有卑微的小人,才会因为小事而记恨他人。吾儿,愿作勇士还是小人?”乌雅夫人委婉又不失严厉的教导道。   乌雅夫人当头棒喝,尹铭尤如醍醐灌顶,他猛然醒悟,对着乌雅夫人深深一恭,说道:“多谢母亲教诲。”又对吕布说道:“尹铭惭愧了。”   “那里,那里,布才倍感惭愧。”吕布连忙还礼道。   “尹铭?你不是叫小泽,怎么又叫尹铭?怎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为娘。”乌雅夫人显然很不高兴。   “是啊!小泽公子,你我相处一年,都未曾听你说过。”洛叔也极是不解。   而一旁的吕布则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那有做娘的,不知道自己儿子叫什么名字的。   洛叔见吕布一脸茫然,于是把他那到一边,将他们三人的遭遇、变故以及如今三个人的关系,如何如何!详尽的讲述给他听。   而另一边,尹铭则跟乌雅夫人解释,自己为何又叫尹铭。不过,他可不敢说实话。怎么说?说自己来自未来21世纪,灵魂重生来到这里。这还不把人给吓死,就算吓不死人,人家也当你神经病。所以,尹铭只是说自己本来就是叫尹铭的,只不过小名叫小泽,之所以没有跟他们说,是因为那时在鲜卑部落不方便说,后来又在逃亡,想说又没有机会说。   “娘,现在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再说孩儿又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尹铭说的满头大汗,口都说干了,可乌雅夫人似乎还不甘心。   “嗤!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孩子,都急出汗了,娘又没怪你。”乌雅夫人看到尹铭一头大汗,吃吃一笑,不忍心说道。   “夫人,您看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小布少爷说,此地距离九原不过十里地,咱们进九原置办些家当吧?。”洛叔已和吕布双双走了过来。   “好的,一切都有捞你了,洛叔。”洛叔虽然视乌雅夫人为主母,但乌雅夫人从不将洛叔当下人使唤。   “夫人说得那里话,这都是我该做的。夫人若没什么吩咐,我就备马去了。”洛叔毕恭毕敬,不输礼数。   乌雅夫人含蓄的略一点头,示意洛叔可以去备马了。   “小兄弟,刚刚吕布失礼了。”吕布则上来向尹铭抱拳行礼道。   “那里,还要谢谢你救了我等三人的性命。”尹铭学着吕布的样子还礼道。   “我刚由浪稽山回来。”吕布不以为然的遥遥头道。   “哦!还想着那匹九天神马?”   “嗯!不全是。”   “结果呢?”   “为西凉羌人所得。”   “可惜!”   “嗯!九原长河岸的鲜卑人是你杀的?”   “不全是,我的箭没机会射人。”   “快、准、狠!”   “过奖。”   “那是惊绝一枪。”   “谢谢!”   “你日后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哦!”靠,玩酷,不是你的专利,我尹铭也不耐。   “勇叔说你我二人极像,我本来不相信,不过现在信了。”吕布冷峻的面容不思擦觉的现出一丝笑意。   “啊!有吗?我不觉得。”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特种兵,尹铭觉得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自己,就是天下无双。尹铭不喜欢有人说自己,像这个,像那个!那怕是‘飞将’吕布,他也不喜欢。   “你哥儿俩,说什么呢?说得这么欢。”洛叔已经将马备好,看着极其相似的二人,心中欣喜的问道。   “洛叔,我和他很像吗?”尹铭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很像,一样的天赋异禀,一样的神勇无敌。”洛叔想了想说道。   “你也怎么认为的?”尹铭扭头又问吕布。   “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吕布无限感叹道。   “即如此,你我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尹铭飞快的接口道。他之所以骤然提出与吕布结拜,主要两个考虑:第一个考虑很幼稚,就是担心吕布看上乌雅夫人,害怕失去这个端庄美丽,温柔体贴的又极其宠爱他的娘亲;第二则是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此时的吕布仍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涉世不深,只要自己好生引导,将来必是一大助力。   不过,吕布和洛叔闻言不禁一滞。   “好啊,好啊!我看你们本就像一对兄弟。”洛叔兴奋的高声赞成道。   “那也要大名鼎鼎的飞将同意才行。”一直沉默不语的乌雅夫人,饶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尹铭出言说道。   “啊!同意,当然同意。”尹铭没想到吕布答应的这么爽快,几乎没有考虑。接着又听到他感怀道:“我原本有一个弟弟,可惜命薄,已随先父母而去了。”尽管吕布收敛的很好,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杀气。   “你我既然是兄弟,那么,你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等也要报的杀父母之仇。”作为一个后世人,尹铭最擅长应该就是开空头支票,以此拢络人心。   “好一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吕布一介武夫,不知言词,日后有事,但凭吩咐。”吕布一贯言词简洁,可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所谓择日不若撞日,选时不如选地,我们就当着这滚滚长河义结金兰,以苍天为凭,大地为证如何?”尹铭也是一贯的雷厉风行,看着奔腾至海的长河,看着这被后世无数人争相赞美的,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心中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好。”望着此时豪气冲天的尹铭,乌雅夫人、洛叔与吕布三人异口同声,齐声叫好。   尹铭当下走到长河边上,跪立于地,吕布不敢怠慢,急身向前,与尹铭并跪一齐。尹铭抓起一把黄土,说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尹铭与吕布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吕布闻言大为感动,便也学着尹铭的话,同样说了一遍。然后,撮土为香,向天地拜了八拜,一个大唤“贤弟”,一个连呼“大哥”,二人均是喜不胜喜。尹铭喜的是算计得逞,而吕布则是真心高兴得了个弟弟,看着发自内心喜悦的吕布,尹铭心中有那么一小点内疚。   后面站立的乌雅夫人及洛叔,心中也是欣喜万分。   “走吧,咱们该上路了,有什么话留到九原去说吧。”洛叔赶着马群高声说道。   尹铭突然发现这大群骏马,少说也有七八十匹,顿时不解,问洛叔道:“洛叔,我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马匹,这些骏马都是那里来的?”   “总共83匹,不仅如此,你洛叔还搜罗了一大堆破铜烂铁。”乌雅夫人笑着说道。   “这都是清理战场获得的,骏马83匹,弯刀好坏一共80柄,弓80张,箭120壶,完整的皮甲13套,还有一些破损的没要,就是可惜跑了几十匹骏马。唉!真是可惜了。”洛叔备感遗憾的将清单列出来。   “这要来干嘛,带着累赘。”吕布不以为然的说道。   尹铭可不这么认为,听的一连串的清单数字,心中一阵狂喜,虽然少是少了点,但却是他制霸天下的本钱。好像清太祖努尔哈赤起兵时,也只有13副铠甲,如今自己,不但有皮甲,还有骏马、刀弓、箭矢,比之努尔哈赤,他可谓颇具规模强多了。   “小布少爷,你是不当家不知米粮贵啊!这些骏马、刀箭到汉地,那可就是一大笔钱了。”洛叔对着吕布嗤之于鼻道,然后又接着唠叨道:“我算给你听听,刀箭或许不值几个钱,但一匹上好的骏马,在大汉可卖十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我们却有83匹鲜卑战马,你算算那得多少钱。”   吕布却是全不理会,还洛叔一个嗤之于鼻。然后走到乌雅夫人跟前行了后辈礼,口中道:“拜见母亲大人!”   “快快请起。”乌雅夫人端庄静雅,微一微点头说道。   “洛叔,你可不能把这些给卖了,我有大用。”尹铭听到洛叔说要将马匹卖掉,当下急忙阻止道。   “大用?可是不卖了,我们那有钱过日子,你总不能让夫人去喝西北风吧。”洛叔不满的说道。   “吾儿是做大事的英雄,英雄岂能一时无权。我这有些金银首饰,到了九原,你拿去卖了吧。”乌雅夫人从尹铭的所有举动中,隐约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随手递给洛叔说道。   闻言,洛叔身躯为之一振,望着尹铭猛一点头。吕布则是虎目圆瞪,精光暴闪,深邃的眼神紧望着尹铭。   看到吕布此刻的样子,尹铭知道若是不说明白,日后恐怕没的兄弟做了。唉!娘也真是的,您即已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呢?尹铭带有怨意的瞥了乌雅夫人一眼,却发现夫人正饶有深意的望着他微笑。心中一动,立时明白乌雅夫人的良苦用心,既然已同吕布结为兄弟,何不早早说出自己的志向,看看能否将其收为己用。   “哈,哈!”心中顾虑已去,豪迈的大步上前,对着众人说道:“大哥的志向如何?可是一位名垂千古、能征惯战、智勇双全、武功盖世、骁勇善战、锐不可当的旷古名将?”“我的志向是,将我华夏旗帜插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愿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成为我华夏子民的乐土,天下再无鲜卑人、匈奴人、汉人之分,天下只有一种人——汉人。”   “这怎么可能?我大汉还不至于如此强大。”吕布惊愕道。   洛叔点点头亦是赞同吕布所言,乌雅夫人则是自豪的看着尹铭,她相信自己的孩儿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大英雄,有了这个儿子,她此生已再无遗憾。   “大汉,靠他?我从未想过。”尹铭不屑道:“大哥,大汉乱世已经初显。当今天子即位后,朝廷已经十分腐败了,昏庸荒*的一国之君,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赵常等人为“十常侍”,并常说“张让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宦官仗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不顾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泛滥,对百姓大肆勒索钱财,搜刮民脂民膏,使得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宦官与外戚夺权,最终宦官仗着皇帝的宠信,推翻外戚窦氏并软禁窦太后,夺得了大权,而后又杀死了清流的核心人物太学生李膺、范谤等100余人,流放、关押800多人,关押者多惨死于狱中,造成第二次党锢之祸,国势进一步衰落,可谓腐败到极点。这就是我堂堂的大汉皇朝,我大汉朝的皇帝?!我敢断言,不出两年,天下必定大乱。”   尹铭越说越激动,想到日后的南北朝,若非出了一个冉闵,我汉人将被彻底的消亡。想到此处,心中一股狂霸之气欲破体而出,既然历史已经证明大汉的灭亡,那何不让它亡于自己之手。心怀大开的尹铭,不顾三人的震惊,旋即转身,双目盯着翻滚奔腾的长河水,王霸之气破体而出。说道:“圣人云‘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又云‘破而后立’,既如此,我等何不趁机而起,建功立业,创立不朽之基业。”   虽然尹铭现在只是一个7、8岁的小孩,但在场众人皆将其视为大人,他说的话众人即使不认同,也不会认为是小孩子话。所以,尹铭这番话说出,给予众人前所未有的震撼。乌雅夫人还好说,她毕竟是匈奴人。可是吕布和洛叔就完全不同了,身为汉人,千百年来的传承告诉他们,忠君爱国为人之本分,岂可忤逆君王,颠覆朝廷,如此不成乱臣逆党呢!   久久不见二人反应,尹铭的话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叛逆了。若非,与尹铭亲情相交,难分你我;若非,知道尹铭行事乖张,做事谋而后动。否则二人直接将他放到,交官严办。   “娘就知吾儿非常人所及,今日看来果然不虚,孩儿只管放胆去做,为娘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深情而又坚定的看着尹铭说道。随即又补了一句:“娘为有你这样的孩儿,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贤弟若为高祖,为兄愿作樊哙。”吕布终于醒转过来,对着尹铭见主上礼,毫不拖泥带水,立时表明态度。   尹铭强制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急忙将吕布抱起,说道:“你我兄弟,何须行如此大礼。”   “主是主,从是从,礼不可废。”吕布摇头坚持道。   “是极,是极,所谓上下尊卑,主从有别,此千古之礼。不可废,也不能废。”洛叔有时就像一个儒生,之乎者也得。   “那好,以后私下里你我还是兄弟,场面上就屈大哥尊驾了。”尹铭也不再坚持,他知道只要有人就有上下尊卑之分。   吕布本就不是拘泥于小节之人,当下也就妥协了。   “快至午时了,我等还不动身?”乌雅夫人见到皆大欢喜,心中喜不自胜。   “好,我们上马。”尹铭右手一挥,跃上马背说道。   此时众人皆以他为首,见他已上马背,便竞相上马,跟随其后。   “洛叔,你与大哥到底是何关系?” 正文 第七章 宝 刀   尹铭这时才得空问起洛叔与吕布的关系。   “我当年只是吕大人手下的亲兵而已。”洛叔简单的说道。   “勇叔虽是我父亲的亲兵长,但我父亲却视他如兄弟,熹平五年,鲜卑南征,勇叔率众为我们断后,就此别离,至今已6、7年了,不想还有相见之日。”吕布一边附言道。“而且,还认了个非凡的弟弟还有一个端庄美丽的母亲,上天待我吕布不薄啊!”吕布的心情似乎很好。   “对了,洛叔。怎么得到这么多马匹?”尹铭突然想道。   “公子忘了,小日推演的马匹是谁喂的?若非一些骏马受惊过度,远不止这些呢。”洛叔颇为自豪的说道。   “我就是想不通,鲜卑人怎么这么快就识破了我布下的疑阵?”这之前他还自认为自己作的很不错,可鲜卑人似乎没受到丝毫影响,尹铭大为沮丧的说道。   “夜明鹞,鹰奴的夜明鹞。”吕布为他解惑道。   “啊!我竟然忘了它。”洛叔拍手叫道。   “夜明鹞?什么东西?”尹铭还是不解。   “一种鹞鹰,它没有黑夜与白昼之分,可以在万尺高空发现野兔并将其猎杀捕获。经过训练的夜明鹞,便可为人所用,心中说来就是它发现了我们的。”洛叔解释道。   “那我布下的疑阵,掩饰不都白做了?”尹铭顿感无力,世上竟有这种动物,那以后与鲜卑人打仗可要小心了。   “可是,为何至今不见再有追兵呢?”尹铭对此更是不解,据乌雅夫人说,昨日午时遇敌至今日近午时,却不见一个追兵,难道就是因为有吕布在?   “小日推演率部出征了,不会再有追兵追来了。”吕布好像很清楚似得。   “大哥怎么会知道?”尹铭问道。   “我到宴荔游部,知道河西鲜卑要入弹汗山。若非如此,恐无今日之机遇。”吕布淡淡的说道。侧头问道:“贤弟何不走西凉武威郡反过九原而至雁门,舍近求远?”   乌雅夫人及洛叔亦是一脸不解,尹铭解释道:“穿九原至雁门,走的是鲜卑拓拔部的地盘,是远了点,但拓拔部与河西鲜卑一向不和,所以走起来还算安全;而走武威虽是近些,但却要直穿整个河西鲜卑,你们认为我们可以走出河西?”   “噢!”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小布少爷,你怎么会在那里?”洛叔又问吕布道。   “家中血案,据我内亲族弟魏续讲,有一人曾目睹了整个血案过程,随后就不见其踪迹。本来我以为他被人灭口,上月却又听人说在河西鲜卑宴荔游部见过他,于是前去寻找,可是等我找到宴荔游部时,他又远走他地,不知所踪。”吕布无比遗憾道。   “哦!此人是谁?他好似故意躲着大哥。”尹铭猜疑道。   “嗯!恐怕杀你父母之势力不小啊。”乌雅夫人也认同尹铭的观点。   “他叫李肃,曾与他有些往来,他为何不敢告诉我了?”吕布极其不解的说道。   “那李肃可是当地人,其家族可有离开?”尹铭连声问道。   “他是怕亡族?”听到尹铭的这两个问题,吕布立刻反应过来。   尹铭点点头,又说道:“这些先放一边,我来问你,吕伯父可有仇家?”   吕布摇头说道:“先父虽为武将,可为人谦和,更不曾与人接有如此大仇。”   “确实如此!吕大人处事谨慎周到,从不与人多作计交。”洛叔证明道。   “血案之前,那家中可有发生何大事?”尹铭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线索。   “大事,没什么大事啊!”吕布着实不知家中有何大事。   “比如发财了!升官啊!这之类的什么事。”尹铭不甘心的引导道。   果见吕布身躯一震,说道:“如今说来却有一事,早前曾听父亲说过,并州刺史张懿大人,欲提我父为都骑尉,难道竟然与此事有关?”   “如今担任都骑尉的为何人?”尹铭又问道。   “如今此职位尚空,并无任免。”吕布说道。   “那,若是吕伯父不在了,谁最有资格任都骑尉?”果然如此,尹铭心中暗道。   “还二人最有资格,一个是与我父亲如弟兄的丁原丁建阳,另一位则是与我父颇有芥蒂的成鹏成云飞。”吕布小心的说出二人。然后有说道:“丁原丁建阳与我父恩如兄弟,带我如子,几次招我入他帐中任职,成鹏成云飞虽与我父不和,但我与其子侄却相交甚深。想来都不大可能?”   “原来如此!”尹铭终于想通了,看了吕布一眼,说道:“人为名利而奔波一世,大多数人无功而返,却自认天命,不敢强为;然而还有一小撮人,为此可以昧着良心,不顾亲情,甚至铤而走险,杀人放火,以此达到目的。这些人虽然一时得逞,但丧尽天良,终究会走向灭亡的。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尹铭已经可以肯定,日后吕布为何因为李肃三言两语,就将义父丁原无情的杀死。但他还是不敢断言丁原就是吕布的仇人,要知道李肃这样的小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他而言,冤枉他人成全自己有何不可为呢?   “大哥,此事小弟已略擦一二,但一是苦无证据,二则此人势大,非你我如今之力所能撼动,是以暂且不点出此人。”尹铭沈吟道:“若大哥听我一言,咱们先将此血海深仇隐忍心中,我保证不出十年,小弟必亲缚元凶与大哥。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你看如何?”尹铭对于报仇确实有所顾忌,首先是怕冤枉好人,其次则是担心历史早早的脱离原来的轨迹,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他在这个时代的最大本钱就是对历史的认知,如果没有了这个,面对着那些千古英雄,他的奋斗将异常艰难,甚至毫无作为。是以,出言相劝,但若是吕布坚持那就陪他去死算了。所以又补充一句:“若大哥一定坚持,那么小弟就只能为大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吕布先前凌厉的双眼,此刻精芒四射,断喝一声:“好,好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就听你的,相信贤弟绝不负我。”   “我,尹铭就此立誓,十年内定为大哥吕布报血海仇,雪心头之恨,若为此誓愿受天打雷劈,万箭穿心!”尹铭半真半假的信誓旦旦道,谁能知道2000后的人会将发誓当作口头禅。   “我,吕布指天为誓,此生侍尹铭为我主,至死不渝,若为此誓,教我碎尸万段,不得好死。”吕布不甘示弱,也指天为誓道。   尹铭也不料自己半真半假的口头禅,竟然引出吕布的死忠誓言,心中别提多高兴。乌雅夫人和洛叔更是为他高兴。   “泽儿,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那里学得?”乌雅夫人心中疑惑不解道。   “以前读过些诗书,平日里又喜爱听大人们说话,加上自己爱琢磨,这一来二去也就一通百通了。”尹铭敷衍道。   “对,我就经常见到小泽公子拉着那些商队客人问长问短,想必学问就在这里。”洛叔大有所悟的点头说道。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贤弟真是深悉其中精义。”吕布赞叹道。   乌雅夫人和洛叔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欣慰与赞许。望着三个亲人,望着前方即将到达的大汉,尹铭胸中豪气万丈,忍不住打马狂奔,放声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贤弟,好气魄!哈,哈,哈!”吕布放马急追,胸中万丈豪气已被点燃。   就连乌雅夫人及洛叔听到此歌,都觉得心中豪气大放,急赶马群,如汹涌的波涛紧随其后。立时,尘土飞扬,瞬间弥漫大地。   一阵狂奔,随即变成一场马赛,尹铭吕布争相领先,乌雅夫人和洛叔二人因为顾虑马群,只能远远的吊着。   前方,吕布尹铭你追我赶,好不痛快,眨眼间,已跑出数里。不过很快,尹铭就被吕布甩到身后老远。尹铭只能看着吕布的身影渐渐变小,虽然吕布的马比他强,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马的缘故,还有骑术的高明与否。但好胜心切的尹铭,并不甘心,催马紧追其后。这样跑了一二里,尹铭突闻前方传来阵阵厮杀声。大哥与人发生摩擦了,尹铭心中暗想,却是欣喜万分,他本就是一个好杀之人,听的厮杀声传来,心痒难耐,当下拼命打马催进。   到的近处,尹铭看清前方情景,不远处两拨人马正杀的不可开交。一帮人马正围着一支马队,与其护卫杀的不可开交,场中血肉横飞,尸体横陈,死伤者多为手无寸铁之人,原来是一支商旅马队遭强盗打劫了。   尹铭停马细看,那些强盗人多势众,少说有一二百人,强盗皆为灰布短装,兵器杂乱,甚至有拿锄头的,马都没有一匹,具是徒步而战,而商队护卫只有五六十众,身着皮甲,武器也还锐利,可毕竟人少,此时也只能紧紧的护着商队,免强支撑,犹如大海孤帆,随时都将覆灭。   另一边的吕布则被俩个强壮的黑衣大汉领着五十余个精壮盗贼,手提七尺大砍刀,狂劈滥砍,凶悍异常,想必这是盗贼的精锐成员。吕布虽深处敌心,却是神采飞扬,手中一杆长枪,东挑西刺,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而位于尹铭左近低丘之上,只见两个身着硬皮铠甲的盗贼,一个黄脸病怏怏,一个红脸满堂红,黄脸的使一杆步战狼牙槊,红脸的腰悬一柄精美华丽的长刀,皆为粗蛮精壮之人,二人想必就是贼首。   再不迟疑,尹铭策马直*左近而贼首,旋风般已杀到低丘上,大喊一声:“贼子受死。”旋即,翻身下马,白光闪耀,手中已多出一把环首刀。尹铭不是不想直接骑着马冲杀过去,可一来还不适应,二来人小身短,三来非己所长,所以,干脆步战得了。   俩贼首先前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买卖,却被横空杀出的青衫少年骑士给搅乱,急派亲卫队将其围杀,可看起来二十几人,反似有些抵挡不住了,正要前去相助,就听到一声大喝,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可循声望去,来的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不禁哈哈大笑,却是惧不理睬,无人上前应敌。尹铭见二人胆敢小瞧与他,心中好不恼怒,向着离己最近的黄脸贼首扑去,口中叫道:“去死吧!”。   那黄脸贼首手持一杆硬木狼牙槊,见尹铭扑身上前,也不惊慌,手中狼牙槊陡然向前直刺,点向尹铭的胸口,尹铭猱身上前,左手便去夺那狼牙槊,右手持刀,反手刀柄砸向那厮的左肋。那贼首手臂一抖,狼牙槊抖然翻起,变刺为劈,狠狠的砸向尹铭的脑袋。这杆狼牙槊有尹铭的胳膊粗细,扫出时势挟劲风,甚是威猛。尹铭暗叫一声“好!”,猛地身形一矮,环首刀直刺对方腰胁。那黄脸贼首狼牙槊已打在空处,见尹铭欺近身来,回缩狼牙槊抵御已然不及,当即飞起一腿,踢向尹铭的小腹。   尹铭斜身闪过,欺前一个小钩腿,将那黄脸贼首钩了个四脚朝天,没等他反应过来,尹铭已近前就是一刀,那黄脸贼首立时脑袋分家毙命当场。   东首那红脸贼首不料,尹铭两三招就将自己的同伴杀死,登时怒目狂嘶,抽出长刀,暴怒的扑到尹铭身前,他手中拿的是一把玄铁刀,刀身雪亮,背厚刃薄,刀体狭长,但见白光耀眼,已横砍而至。见到那红脸贼首挥刀削来,尹铭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柄宝刀,不敢往他刀刃上硬碰过去。叫道:“好刀,它是我的了。”手腕一沉,手中环首刀倒贴而上,将其粘住,不错这正是内家拳里的粘贴劲。红脸贼首那见过如此刀法,心下一惊,就欲退步抽刀,尹铭那容他轻易退去,使出缠丝劲,反连刀带入将那贼扯近身前,右脚发力侧踹,那红脸贼首应脚而出,连人带刀飞出数丈之外,“噗通!”一声,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垃圾!”尹铭续补一刀,将其斩杀,环首刀入鞘。这不能怪尹铭心狠手辣,要知道‘盗亦有道’,连手无寸铁之人都杀,必是穷凶极恶之徒。上前附身取下红脸贼首悬在腰间的华丽刀鞘,入手沉重,定睛一看竟是黄金镶玉而成,刀鞘上共四个箍环,首尾与柄箍相同,中间两个则为长方形,箍装,浮雕蟠龙纹饰,鞘背挂采用饕餮衔环挂扣,其上嵌饰七色宝石,少说也有二三斤,这下可发达了。又再走两步,拾起那口宝刀,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只见那口宝刀,刀身剑侠,刀长一米有余,以汉尺计算大概是四尺二三寸,重四五斤,锋似严霜,极其锐利,光夺众目,刀身上流转的光芒,使黄金打造的刀鞘都黯然无色,细看刀柄,刀首为白玉环首,刀柄与玉环首相结合处为四大灵兽之一的朱雀,环上亦镶嵌七颗小宝石。此刀无刀镡,柄缠丝绳,易于抓握。柄箍为黄金铸造,蚀刻云龙纹饰,凹处填黑漆。   ——七星宝刀!   尹铭惊诧一声。这莫非就是王允赠与曹*刺杀董卓的,有削铁如泥,切金断玉之能的三国名器七星宝刀。不过,好像七星宝刀是一把一尺有余,如匕首一般的短刀,再说也不大可能在一个强盗手中。或许,只是外表的装饰相同而已。   不管了,就叫它——七星宝刀。   那边,围杀吕布的两个黑衣大汉,已经发现他们的首领以被尹铭斩杀,竟然舍了吕布,一窝蜂的杀向尹铭。尹铭见此不怒反喜,刚得宝刀,还不曾用过了,正好用他们来试刀。   “大哥,你却去帮他们吧,我要用他们来试试我刚得的七星宝刀。”尹铭见吕布在那群带甲盗贼的身后杀的不亦乐乎,连忙阻止道。   “好!”吕布看到尹铭手中之刀光华夺目,想来定是他刚得的宝刀,既然你想试刀那就试吧,当下拨转马头,望着贼多的地方杀去,只见他手中长枪,上挑下刺,左突右冲,一路血雨腥风,惨叫痛呼声迭连而起。   那剩下的四五十人的商队侍卫见来了一个如此强悍的帮手,立时士气大振,奋起反攻,情形即刻反转。   片刻之间,一二百人的贼人,就被吕布率着众商队侍卫杀的东奔西跑,溃不成军,贼军败局已定。   尹铭无心他顾,此时已经杀入战团,连劈数刀,将就近贼人杀退,顿感此刀极为顺手。 正文 第八章 杀 戮   看着已经全部围杀上来仅剩的三十几个带甲的强盗,轻抚刀身,满腔豪气冲天,使出‘后世’在抗日战争中曾令日寇闻风丧胆的西北军大刀片,二十九军的大刀刀法《破锋八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   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   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   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尹铭‘后世’身为特种兵,虽然身经百战,但使用冷兵器与这这么多持械歹徒对敌,却也是生平头一次。这时他战意已达顶峰,全身劲力鼓荡,战意更渐渐涌将上来,宝刀飞舞,*得一众强盗无法近身,偶尔一两个近身皆被七星宝刀劈中,尸首分家,一刀两断。那俩个领头的黑衣大汉,见己方三十余人竟然对一个小孩毫无办法,不时的还倒下一俩个,心中大是着急,大声叫道:“大家全力围杀他,不要让这个小杂种太过嚣张!”   尹铭酣斗之际,战意上涌,狂气渐渐勃发,听得有人破口辱骂,不禁怒火中烧,不可抑制,暴喝道:“你他妈的狗杂种,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突到那叫骂之人近前,一招迎面大劈破锋刀向他直劈过去。那叫骂之人不曾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就见眼前刀光一闪,一颗人头伴着漫天喷涌的血雾,冲天而起,“唰,唰!”又是刀,身体顿时支离破碎。好快的刀!   群贼见到此景又是惊惶,又是愤怒。而领头的黑衣大汉先是看到近两百人的队伍已被杀的三成不到,后又见自家兄弟被杀,更是暴躁不安,狂呼着:“弟兄们,杀呀!谁能杀了他,我赏金一千!”说完率众冲杀上去。   “杀呀!将他碎尸万段。”“杀!”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贼人闻声各个重抖精神,奋勇当先,咆哮着冲向尹铭。   尹铭怒喝道:“好,来吧,看你们人多又能奈我何?”恶斗之下,尹铭已狂性大发,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远古猛兽,右手七星宝刀横扫而出,将他身旁一人劈为两段,右脚直踢,又踢中一贼心窝,顿时吐出一口浓血,死于非命。尹铭连杀数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七星宝刀上下飞舞,横砍直劈,威势无人不可当,但见低丘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尹铭的身前身后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他已顾不得左手的箭伤,杀红了眼睛,逢人便杀,遇人就砍,也不知多少人死于他的刀下。但他并没有因为杀戮而丧失理智,相反他正处在一个极其奇妙的世界,周围敌人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每一个举动,他都能预先判断出来,提前做出反应。所以即使面对这三十多个凶悍而不畏死之士围杀,不仅游刃有余不落下风。   反而这些本是各州郡犯事的豪杰强盗,在其自己地盘均是享有大名,如今被有心人聚众于此,虽十之八九都是*上梁山,干着这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这杀人放火之事,不要说看得多了,自己干也干的多了。但像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从未遇见过的。敌人只有一个,可是他如疯虎狂狮、如鬼魂魅影,忽东忽西的乱砍乱杀、狂冲猛击。其中不少高手上前对战,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给斩杀了。群贼均非胆怯怕死之人,然眼见敌人势若颠狂而又本事高强无人能挡,低丘之上血肉横飞,人头乱滚,满耳只闻临死时的惨叫之声,此时已有大半人起了逃走之意,若非千两黄金以及人多势众,均抱着侥幸心理,只怕早已离开。   尹铭虽然杀的痛快,却不得不对那些强盗凶狠强悍大是赞叹,就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而言,比之前的鲜卑勇士毫不逊色,只是可惜没有经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想到此处,心中突然一动,这些人要是交给自己用‘后世’的方法来训练,那么在冷兵器时代将会是无敌的存在。心中想着自己如拥有一支这样凶悍的军队,那就可以纵横天下而无所畏惧了。脑中所想,心中所动,何不将眼前这些虎狼之士收服呢?如果能凭着自己强大的武力,将这些凶狠彪悍的虎狼之士慑服的话,那么这些虎狼之士将是他尹铭最忠心的死士。   想到不如做到,尹铭张眼望向人丛,睹见那领头的黑衣大汉,一式移步换形突刺刀,穿过人丛,“噗嗤!”七星宝刀犹如一道闪电刺进黑衣大汉的心窝,左脚踢出将尸体踢飞,紧接着一个横扫千钧,把突上来的强贼*退数步,然后飞退数尺,抱刀而立,犹如煞神一般,俯视着冲杀而上的群贼大喝道:“贼首已死,尔等还要上前送死,枉松性命吗?”   那些强盗本就惧其神勇,此时闻言不觉呆立当场,望着低丘之上身首异处,膛破肢断的十几二十个兄弟,再看看幸存下来的不到二十人的同伴,一时间愤怒、胆寒、恐惧、无力、庆幸等等复杂的心情纷纷泛起心中。   “只要你等从今往后,抛下屠刀,改过自新,不再聚众为寇,我今日便放你等一条生路。”尹铭欲擒故纵道。   强盗们“哄!”的一声,你看着我,我盯着你,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打又打不过,想跑,那边还有一个狠得,无所不在的枪刺矛影,箭无虚发的流星飞矢。于是,一齐望向尹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尹铭委实觉得好笑。   “你说的话当真?”其中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尹铭虚舞一个漂亮的刀花,将刀反手收到背后说道。   “好,那我们可以走了?”又有人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岂有言而无信之理。”尹铭喝叱道。   “走?走去哪里?”“我们能去哪里呢?”“哪里容得下我们?”“这个世道我不杀人,难道让人来杀我?”人群又是一阵哗然,众人神情沮丧,愤慨。   “我们跟他们拼了,这个世道本就是人吃人的,你不杀人,人就来杀你。”个中极其凶悍之人,不顾已经在吕布带领下围剿上来的商队护卫,显然对生存已不报任何希望,这是尹铭没有想到的。   “人活着就有希望!天下之大难道就没你们安身立命之所吗?”尹铭一声大喝将刚刚出现骚动的人群喝止住。   “你的话兴许有几分道理,但我等若非万不得已,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聚众于此,苟且偷生呢。”话音刚落,人群再次骚乱起来。   “呔!你们听我说。”尹铭再次爆喝止住骚乱,望着众人说道:“人死了将一无所有,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树挪死人挪活,只有你们愿意,以后就跟着我。不敢说跟着我,大家以后就可以大富大贵,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鹰视众人,沉声说道:“现在,心存希望的站到我的左边,想死的站到我的右边。”   众人一时茫然,相互对望。终于,一个身形缓慢的走了出来,走到尹铭的左边,望着尹铭将七尺长刀倒插身前,静静的立于一旁。接着又走出俩人,学着第一个人的样子,刀插于地,静立尹铭的左边。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三个,就有第四个、五个、六个•••最后所有人都站到了尹铭的左边。看来,没有人真正愿意去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选择活下去。   吕布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商队护卫,静静的望着这个自己为之效力的,小自己十二岁的义弟,看着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勇武,弱冠之齡便有这般手段,心中感慨万千!   乌雅夫人与洛叔也已赶到,浓烈的杀戮之气仍未消散,满地的血肉致使他们驻首遥望,正好看到尹铭收服群匪的场面,俩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可思议,连连的震惊已经麻木了他们的心脏,此时只是相对一望,莞尔一笑,好像这本来就应该是这个结果的。   而在不远处,由十来个侍卫护卫着的几辆大马车上,钻出俩个文士儒生打扮的男子,一个头戴高冠,身着灰色长衫,短须面白,儒雅大方;旁边则是紫巾青衫,三寸胡须柔细而有光泽,飘逸不凡,年龄皆在三十岁左右。   “唉!乱世之秋啊!”灰衣儒生首先钻出马车,无限感慨道。   “子栩兄,此话差矣!如今十月中旬,正值隆冬,何来之秋?”青衫文士随后而出谈笑道。   “哦,是啊!天灾人祸,贼寇四起,生灵涂炭,百姓多灾,朝纲大乱,苍天不佑我大汉啊!”灰衣儒生戚声悲叹。   “二月,大疫。五月庚申,永乐宫署灾。秋七月,巴郡板楯蛮诣太守曹谦降。”青衫文士亦是神情伤感,看着灰衣儒生询问道:“子栩兄,即心怀百姓,何以请辞上蔡令,置百姓而不顾呢?”   “元常兄,明知故问啊,你又何必辞了阳陵县令呢?。”灰衣儒生也不直面回答反问道。   “啊哈!我是身体有恙,不得不请辞。”青衫文士打着哈哈说道。   “哦,是吗?即是身体有恙,却又为何与游走关外?”灰衣儒生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紧追不舍的问道。   “贼人都被打跑了吗?”青衫文士对着护立一旁的护卫转移话题道。   “回钟先生话,大队贼子均已被杀退,还有一小队精锐被救我等之少年勇士领着其余兄弟围在一矮丘之上,倘在做困兽之斗。”侍卫中看似头目的带有一丝兴奋的回答道。   “那尔等还不前去相助。”灰衣儒生连忙说道,显然青衫文士话题转移成功。   “那些贼子已经不足为虑了,有那位少年勇士在就行了,我们若是全都前去,反而起不了任何作用,倒是车队还需要守卫,毕竟那些散逃的贼子逃的并不远。”那头目负责任的说道。   “对,对,你等好生守卫,谨防贼人再来惹事。”灰衣儒生亦不敢放松警惕道。望着身边青衫文士说道:“元常兄,你我不如下车走走,也好看看那位少年勇士如何擒拿贼子余孽。”   “如此甚好,正待好好见识见识那位少年勇士。”青衫文士赞同道。   “二位先生,且慢!”侍卫头目拦住道。   “这是为何?”灰衣儒生说道。   “甄先生有所不知,前方场地经过一番厮杀,场面尸体横陈,血腥太重,二位先生均身娇体贵之士,实在不宜前往。”侍卫头目劝阻道。   “无防,我等苦读圣贤之书,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拔剑杀贼,征战沙场,受先天所限,不敢逞强,然血战沙场之景,此番正要见识一二,子栩兄你以为如何?”那位青衫文士不以为意道。   “我大汉将士面对凶残贼寇,敢挺身上前死战沙场,我等何惧一点血腥。”灰衣儒生说完对青衫文士说道:“元常老弟,前面有请,我紧随其后。”   “如此在下先行一步,失礼了。”青衫文士躬身对灰衣儒生以礼,转身望着低丘行去,灰衣儒生果然随后而行,侍卫头目不敢懈怠,急忙派出俩个侍卫随行护卫,谨防有失。   因适才商队护卫将车队紧紧护卫,是以车队附近血腥不重,死伤者皆为商队的佣工民夫,或被羽箭射死或为刺死,死状虽惨,却也不是没有见过,是以心中只是唏嘘。可是当此二人行至杀场中心时,二人脸色已变,渐渐的由白转青,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身体亦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但二人碍于文人的面子,抵死不退,紧依着俩个侍卫蹒跚而行。俩个侍卫见到此景,只有相对苦笑,这些士人怎么都这样。   半里地竟走了大半个时辰,待到了低丘之时,二人所见到的就更为惨烈了,两人根本不敢起脚,看着满地的缺肢断腿,碎尸盘肠,鲜红的血迹,乳白的脑浆,二人再也忍不住“哇,哇!”狂吐不已。就是那两个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们见过了太多杀戮,经历过众多的血腥场面,但像这般场面却是头一次见到,强忍住翻江倒海似得肠胃,尽量不吐出来,但是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腿,却也不敢踏出半脚,望着低丘上的同伴,心中敬佩不已。   可是,他们又那里知道,低丘上的同伴比之他们更是不如,刚才往上冲时一点都没觉得,待发现脚下人头滚滚,盘肠涌动,红白交融的鲜血与脑浆沾满双脚时,抽身退去已是来不及了,现在只有死撑到底,惨白的面孔泛起一层青芒,不说倒也看不出是惊吓过度,还是脱力失血过多。   两个文士将肠胃里所有食物都倒出来之后,再不敢久留,转身回商队去了。而尹铭那边已经全部搞定,现在他的身前昂首挺立着十八条大汉,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了沮丧,没有了恐惧,更没有了对生存的茫然。看着昂立于眼前的十八个强悍精壮的汉子,尹铭即欣喜又懊恼,欣喜自己终于拥有了自己私兵,虽然这个私兵队伍还很小,但是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的私兵队伍将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强悍的军队;可又懊恼自己下手太狠,太重了,三十几人被他杀了大半,竟然连一个重伤倒地的都没有,更奇的是眼前的十八人无一人受伤。由此看出,在尹铭的刀下是不会有受伤者,受伤就一意味着死亡,不管是被他劈中还是砍中,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吕布虽先前就已见过被尹铭杀死的人,可那毕竟只是一个死人,但眼前的一切却是亲眼所见,这个义弟下手确实太狠,以前总觉得自己已经够狠了,可如今与他一比,便是小巫见大巫。   低丘上的站着的人均非外行,是以都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各人的感受却不尽相同。商队侍卫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打死他们也不相信,在他们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竟有如此神勇,而且这般心狠手辣,看向尹铭的眼神就如同望着死神一般,即是敬佩又是畏惧,反而是对吕布敬重有加,谁让现在吕布比尹铭更显神勇,尤其是吕布那俊朗冷酷的面孔,骑着骏马,英姿飒爽的身形,傲视一切的风采,让他们崇拜的不得了。   然而,十八个归附的强悍的大汉却是将尹铭视作神明,顶礼膜拜,尹铭的武勇让他们从心底拜服,尹铭的豪迈使他们甘心赴死,今后他们只为一个人而活着,那便是他们唯一的主人,那个弱冠之齡的男子汉大丈夫——尹铭。   “乱世人无所归,部曲永随将。”尹铭看着自己这只有十八人的私兵部曲,突然想到了这句真正导致乱世军阀混战的话,而此时此刻的情形不是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吗? 正文 第九章 私 兵   不错私兵确实是真正导致乱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西汉后期混乱的政局就导致了豪强势力的扩张,光武帝刘秀本人就是南阳的大豪强。光武帝起事时,南阳和河北诸郡纷纷响应刘秀,而那些响应刘秀之人多是豪强地主。刘植、耿纯以私兵随刘秀,成为东汉开国勋臣,他们在病危时都指定子侄代统营众,至死都不愿放弃私家武装。   在农民暴动的地区,豪强地主为求自保,便广聚兵众,待机渔利,如刘秀的娘舅南阳樊宏作营堑以待刘秀;京兆第五伦聚宗族邻里依险阻固,抗拒赤眉;南阳族姓冯鲂聚宾客,招豪杰,作营堑,观望等待。这些豪强地主都先后归附刘秀,成为‘光武中兴’的有力支柱。   当然还有许多豪强地主,拥有武装却是为了抗拒政令。例如建武初年,赵魏豪右到处屯聚;清河大姓赵纲起坞壁,缮甲兵,为害一方;北海大姓夏长思囚太守,据城池,等等。这些人既不愿放弃自己割据乡土的武装,归附刘秀,又无力建号自守,与东汉朝廷公开抗衡。刘秀除了用武力削平一批之外,采取了安抚的手段对待他们,企图以官爵相诱,不战而使他们降服。建武二年(公元26),冯异代邓禹取关中,刘秀告诫冯异不要用略地屠城的办法,要力求作到平定安集。他还具体指明,营堡降者,遣渠帅谒京师,散小民归农桑,坏其营壁使不能复聚。冯异如令而行,平辑关中。   但是在东汉建国以后的十余年中,豪强的活动从未停止过。他们散在郡县,威福自行,权势胜过官府。小民得罪天子,不过身死,得罪这些豪强,那往往就要被灭门绝族。在光武帝的军事压力下,这些豪强各生狐疑,他们彼此联系,拥众戒备,长期不散。所以,尽管天下一统,战争也早已结束,但地方豪强势力仍然嚣张,东汉统治还不巩固。   针对这种情况,光武帝在建武十五年采取了新的措施。他下诏州郡检核垦田顷亩和户口年纪,名为度田。度田的目的,除为了掌握确实的名籍和田数,以增加赋税收入外,更重要的是企图通过户口年纪的检核,以控制和解散豪强武装。原本绝好的办法,可因为州郡官吏畏惧豪强,不但不敢对他们推行度田,反而借度田之名蹂躏农民百姓。无奈,光武帝以度田不实的罪名,处死了诸郡守十余人。紧接着,各郡国豪强地主四处并起,到处劫掠,杀害长吏官员。朝廷出兵讨伐,他们就立马解散,朝廷一撤兵,他们又从新集结。光武帝发兵征讨他们,把捕获的大豪强迁徙它郡,赋田授廪,割断他们与乡土的联系。经过这次斗争后,豪强武装转为隐蔽状态,形势相对缓和了。   到如今随着东汉经济、农业的发展,豪强地主势力的发展,东汉百姓创造的物质财富,不是作为赋税流入国库,而是作为地租为豪强地主所攫取。地主田庄中种有许多种类的谷物、蔬果、竹木、药材和其他经济作物,饲养各种牲畜,还有养蚕、缫丝、织缣帛麻布、染色、制衣鞋、制药、酿酒醋、作酱等手工业。地主们为了盘剥农民,除了放贷以外,还在各种产品的收获季节分别收购这些产品,而在农民需要种子、食物、绢布的季节把这些物品卖出去,以图获取高利。地主甚至在四五月间天暖时购进农民御寒用的敝絮,十月天寒时卖出,从中取利。   为了镇压可能出现的农民暴动,地主们就组建自己私兵。每当二三月青黄不接或八九月寒冻将临时,地主纠集一部分农民,在田庄里“警设守备”,“缮五兵,习战射”。出土的一些东汉时期的陶制楼阁、院宅模型,都带有围墙、角楼、望楼、飞桥,具有军事性质。还有一些东汉农夫俑和持盾武士俑,两者衣着相似,都佩戴环首大刀,表现了依附农民和私兵身分的一致。   不过此时的地主私兵并不是常设的,而是定期召集农民组成的,这与光武帝度田以前地主武装“岁月不解”的情况,是有所不同的。这种私兵是维持本地地主豪强的支柱,与度田以前地主武装公开割据反抗的情况也不一样。但是这种私兵既然是封建经济的产物,在一定条件下它就可能转化为公开的割据武力,转化为统一国家的对立物,汉末三国豪强地主武装割据的局面骤然出现,其根源就在这里。   曾今有人说东汉灭亡是光武帝为自己的子孙埋下的祸根,如今看来却也差不多。其实这私兵不只是汉末才有,至魏晋、南北朝以及唐宋时期仍然存在私兵。所以,有一天自己能够一统天下,那么一定要将私兵彻底的消亡。   “贤弟,贤弟,贤弟!我们也该走了。”吕布连叫三声,尹铭才有所反应。 “啊,噢!”尹铭心思一阵乱飞,突然被吕布喊醒。四下张望一番,却发现低丘上只见吕布,自己和那十八个私兵,那些商队侍卫连战场都没有清理,早已回到自己的商队里去了。但马上他又想到,这里确实不用清理,因为除了活人身上的,根本就没有一件物肆是完好的。唉!在可是钱啊!   “怎么呢?可是伤到哪里了?”吕布不明白尹铭怎么又傻了,还以为他那里受伤了,连忙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很好,就是有点可惜这些皮甲。”尹铭啧啧可惜道。   “嗯!”望着此刻的尹铭,宛如孩子一般天真的表情,吕布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如远古魔神附体般的煞星。无奈的说道:“不就是几副皮甲吗?你要多少,大哥倾囊相助。”   尹铭刚要说话,就见低丘下奔上一骑,老远就叫道:“禀告二位勇士,我等擒到一贼,我主有请二位勇士前去审讯。”   “知道了,请你家家主稍等片刻,某等即刻就到。”吕布回答道。   “大哥,这是为何?他们捉住了盗贼反要我们去审讯。”尹铭非常不理解,也不想去理会他们,此刻他只想与那十八个私兵好好的联络联络思想感情,为自己能够尽早的更好的掌握这只私兵力量。   “这只商队的侍卫精壮,兵器优良,而且训练有素,想必是大户人家的私兵。贤弟既有雄心,何不前去与之结交?”吕布并非完全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此时他就知道劝尹铭去结交士族大家。   “好啊!我们走吧。”尹铭翻手将七星宝刀插入左手精致华丽的金镶玉刀鞘。   “你就这个样子去嘛?怎么也得换套衣服吧”吕布邹着眉头说道,眼睛却盯着尹铭手中的七星宝刀。   “怎么呐?这个样子不是••••”尹铭说着低头看了看,不再说话了,衣服凌乱不堪不说,还满身的血迹,是得换套衣服,不然很容易把人吓坏了。   “这便是你新得的宝刀吗?”吕布忍不住问道。   “嗯,在那贼首手中夺得,我看它刀鞘及刀柄个嵌有大小七颗宝石,所以便叫它七星宝刀,你看怎么样。”尹铭说完将刀随手抛给马上的吕布。   “呛!”吕布手中闪出一道夺目光芒,七星宝刀应声而出。   “好刀!”吕布拔刀在手,大喝一声。接着,吕布左手抽出一支羽箭甩出,右手握刀暴起,立时寒芒耀眼,刀光四射。一阵寒风扫过,“呛!”一声,宝刀入鞘,光芒逝隐,二尺九寸长的羽箭已断为八节。   “好刀,七星宝刀!果然是一把宝刀。”吕布高声赞叹道。   “回主上,这本名就叫七星宝刀,出自铸剑大师宫冶子之手,刀身为天玄铁所铸,刀鞘及刀柄均为金镶玉制作而成,刀鞘与刀柄的大小七颗宝石,具是来自域外极其稀有的七彩宝石。是以此刀不仅削金断玉,切铁如泥,而且价值连城。丙元得此刀也不过数日,系得自关中大户王家,为了此刀,丙元已将王家灭门了。”身后站出一个大汉,对着尹铭抱拳行礼后,说出了七星宝刀的来历。   “哦!这下是真的发了。”尹铭不敢相信这真的就是七星宝刀,他只记得书上写的是一尺二寸长,怎么会错的那么厉害。   “双喜临门啊!那可真的要好好恭喜贤弟了。”吕布也为尹铭得到如此宝刀感到高兴不已。   “哈哈!同喜同喜。”即得了宝刀,又收服劲卒,的确是双喜临门,要庆贺,一定要庆贺!尹铭心中无比的欣喜。   尹铭牵过自己的骏马,跃然上马,领着十八个私兵,与吕布并驾齐驱一阵小跑奔向乌雅夫人和洛叔驻扎地。   此时,乌雅夫人及洛叔已经绕过杀场,赶着八十余匹骏马,在距离商队百十米的地方驻扎,因为尹铭吕布都不在,所以他们也并没有过去与其打招呼。   来到驻地,一个用四根碗口粗的木棍,支着一张厚厚的粗麻布做成的临时帐篷里,尹铭把将自己得了七星宝刀的事,告诉了乌雅夫人及洛叔,俩人都为他感到高兴。乌雅夫人及洛叔初时见到尹铭满身血迹,还以为他受伤了,之后才知道都是贼寇的血。但尹铭还是免不了被乌雅夫人埋怨一通,一边埋怨,一边却用湿毛巾为他擦洗脸上、颈上的血迹,不知为何,尹铭极享受这种被人埋怨、责怪的感觉,当然只限于他的母亲——乌雅夫人,他还没有变态。   擦洗完后,乌雅夫人捧出一套崭新的衣服,待尹铭脱去外面的衣服,乌雅夫人又细心的为尹铭将那套崭新的衣服换上。由于没有镜子,尹铭只然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这套新衣服,居然是一套汉式的武士劲装,而且非常合身。   “娘,这套衣服那来的?我穿着正好。”尹铭颇为欣赏自己身着武士劲装的样子,虽然他也不知道穿在身上到底好不好看,依然摆了两个造型,看着一脸幸福慈祥,微笑着望着的自己的乌雅夫人问道。   “还合身吧,这是娘专为你做的,喜欢吗?”乌雅夫人温柔的对他说道。   “喜欢,只要是娘做的我就喜欢。”尹铭又将新得的七星宝刀悬挂腰间,然后又问道:“娘,您不是匈奴人吗,怎么会做汉人的衣服?”   “你怎么就知道匈奴人不会做汉人的衣服呢?再说娘也是半个汉人。”乌雅夫人反颇道,话语中似乎略带丁点怨意。   “什么?娘您也是半个汉人?”尹铭这才发现,自己虽然认了乌雅夫人为母亲,可却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一直都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   “你现在才知道啊!”这时洛叔走到二人跟前说道;“夫人的母亲是汉朝公主的陪嫁到匈奴的侍女,公主嫁到匈奴后,身边的侍女都被匈奴单于送给其部下有功之人。夫人的母亲亦是那时被送到乌松部的首领乌可达,也就是夫人的父亲大人,夫人是在其二十二岁大婚时,被小日推演抢去的。”   尹铭望着洛叔不高兴的面孔,除了神情尴尬,傻傻的饶着自己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乌雅夫人看着心痛不已,一把将他楼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娘也不曾对你说,我儿当然不知道。”   “娘!是孩儿不好,孩儿没良心,从未关心过娘。娘,孩儿再也不会这样了,孩儿以后每天都给您问安。”尹铭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泣声大呼道。   “不怪我儿,这几日都在逃亡,我儿要做的事情太多。”乌雅夫人流着眼泪安慰道,确实不能怪尹铭,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加上又在逃亡,本就一人过习惯了,心中又一大堆的事,忽略一些事情确实不算什么,只是尹铭从认亲以来,就从没有询问过乌雅夫人或者洛叔的详细情况。如果要说错的话,那么,尹铭就是错在这里了。   “贤弟,可以走了吗?”吕布这时闯进乌雅夫人的临时大帐,一眼就看到他认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尹铭竟然哭了,哭的像一个孩子,哦!不,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只是自己一直将他视作为成年人。正是因为这一幕,吕布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除了忠心、钦佩以外,更多了关心爱护。   “娘,我们要过去了,对方乃是冀州大族名士,甄家家主甄逸,原为上蔡令,不知何故辞官游学于关外。与其随行的亦是颍川名士,原阳陵县令钟繇,也已经辞官。”吕布似乎刚刚到打听过了,此时把自己了解的告知众人。   “什么?钟繇?大哥你确定吗?”尹铭闻声大喜,三国时曹魏的名臣贤相,一代书法巨匠——繇钟。只是不知,是不是深得曹丕重用,升为相国,廷尉,进封为崇高乡侯,旋又迁职太尉,改封平阳乡侯,曹丕曾对左右大臣称赞他及司徒华歆、司空王朗说:‘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的钟繇。   “对啊!不过只是商队的侍卫告诉我的。怎么呢,你难道认识钟繇?”吕布疑问道。   “啊!不认识,我一个生在上谷的小孩,又被小日推演抓进了他的大寨做了一年奴隶,哪里认识他这样的人,不过是听人说起过他的大名。据说此人书法绝妙,师从曹喜、刘德升、蔡邑,乃过于师,刚柔备焉,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幽深无际,古雅有余,泰汉以来,为此一人而已。”尹铭摇头晃脑的敷衍道,因为这句话出自唐代张怀瓘的《书断》。   看着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尹铭心中一阵苦笑,以后可要小心些,说不定那天又露馅了。突然想起,吕布刚刚叫乌雅夫人也是叫娘,难道古人义结金兰后,称呼对方的母亲为娘的吗?却又不好怎么问,本来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吕布叫乌雅夫人姐姐更合适。虽然这个时代,三十三四岁的乌雅夫人,几乎可以生出二十岁的吕布,可怎么看乌雅夫人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所以尹铭总觉得怪怪的。   “娘,我和大哥去了。”尹铭见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连忙与乌雅夫人说道。   “你们就这么去?”乌雅夫人看着尹铭吕布二人问道。   二人不仅低头审视了自己一遍,没觉得那里不对啊!抬起头来疑惑不解的望着乌雅夫人。洛叔也在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二人,只是摇头,觉得二人并没有因为一场杀戮而精神颓废,反而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望着三人茫然的样子,乌雅夫人也不在卖关子,严肃的说道:“结交士人,确是好事,即可以提高自己的名声,扩大自己的威望,又能籍此入士为官。”看着尹铭顿了顿接着说道:“孩儿你一不是名门望族,二非世代大家。你如此与他们结交,要么靠其推荐入士为官,如此世代不断,或许百十年后尹家也可成为大族,你能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