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望远镜   “妈的,我是不是长了痔疮?”如厕完毕正做清理工作的凌云突然觉得后庭处传来一阵剧痛。于是他把擦了一半的卫生纸拿到眼前细细端详,想查看有没有血迹。纸上传来一股恶臭,凌云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悲剧产生了!打喷嚏这事谁都体验过,打喷嚏时人头会往前一倾,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于是凌云随着这个喷嚏一头扎向了捧在手上近在眼前的卫生纸上。凌云和自己的排泄物来了个法式热吻!   “我操!”半天半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凌云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这还是凌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自己的排泄物如此亲近,只是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一点也不销魂,因为任何人也不会想和自己的排泄物发生什么暧昧的事情。所以他郁闷的想一拳将自已砸晕,他手忙脚乱的扯卫生纸擦干净了脸上的秽物,骂骂咧咧的提起裤子站了起来。突然他又呆住了自言自语道:“我擦屁股了吗?”“他妈的,我根本就没擦屁股,我提裤子做什么?”凌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晕倒。他恍惚中把擦脸当成了擦屁股,隐约记得好象确实是完成了拿卫生纸再擦粪便的工作,但可惜的是擦的不是屁股。他郁闷的又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有气无力的擦完了屁股。擦完屁股,凌云长叹了一口气,他缓缓摸出一根烟,点着了火,美美的吸了一口,刚准备闭上眼享受一会。突然却发现香烟味道也不对,怎么会一股焦糊味?他定晴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原来香烟抽反了,他点着的是过滤嘴,嘴角上还挂着几根烟丝……   今天凌云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倒霉,他无力的倒在沙发上,一脸的愤怒和无奈。他面色沉重,想着昨天看到的诡异事情,心里又好奇又害怕。他压抑不住好奇心,想继续去看那件事,却实在又觉得太过诡异和可怕,不看睡不着,看了更睡不着,矛盾挣扎间,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睡个囫囵觉了。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宣城是个小山城,山明水秀,景色怡人,除了一所马马虎虎的大学外,基本上没有什么闪光点。在宣城读大学的凌云刚刚毕业,没找着工作,租了间屋子暂居在宣城,终日无所事事的在这座城市挥霍着青春。   凌云有个很特别的嗜好——他喜欢偷窥别人。其实这个嗜好也不算特别,可以说是人类的共性。任何人都有好奇心,任何人都喜欢偷窥的感觉。躲在某个阴暗的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偷偷的看美女换衣服、洗澡,偷偷的观察别人的秘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妙不可言。凌云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某一天变成了隐身人,谁也看不见他,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比如说去偷看那个外表端庄不苟言笑的女英语老师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去偷看那个貌若天仙有如女神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校花白露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洗澡一样上厕所……想到这些,凌云骨头都酥了。他不止一次的做梦,梦到自己成了隐身人。梦里,他站在大街上,谁也看不见他,而他看得见一切。他可以蹲下来看美女短裤的颜色,如果嫌看的不清楚,还可以大胆的掀开人家短裤,反正人家看不见他,人家只会当成是一阵风吹过裙子。看见有趣的人,他就尾随着他,跟他回家,观察他的每一个秘密……每当做到这样的美梦,凌云都像过节一样喜庆,躺床上嘴咧着反复回想梦境半天都不愿起床。   虽然偷窥这个嗜好有些不道德,但好在凌云这个人不多嘴,即便是偷偷看到了别人秘密,也从不向外吐露一句。所以这个喜欢偷窥的嗜好是凌云最大的秘密,任何人也不知道外表斯文,眉清目秀的凌云竟有如此病态的爱好。   偷窥者必不可少的装备是望远镜,每当夜幕降临,凌云就躲在厚厚的窗帘后面,打开窗帘一角,将望远镜架在窗台,观察着这个城市的一切。这个城市所有的肮脏,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酸甜苦辣,尽收眼底。他享受这种旁观者的感觉,如同看一出永不落幕的电影。生活其实比电影有趣多了,至少凌云不用花钱买电影票就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至少生活中发生的事总是出乎每个人的意料之外,而现在的电影却总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马路上,别人家里,小汽车里,所有的角落里,上演的一切都逃不过凌云的眼睛。   有时,凌云感觉自己仿佛是上帝,高坐云端之中俯瞰苍生。站的越高,看的就越远,所以凌云喜欢住的很高,他住在28楼。他永远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别人,而别人却看不到他,这种感觉总是让他心激动的都快跳出来。   最近网上有一条新闻很是火爆,就是对面女邻居老是不爱关窗,总是爱穿着很少的内衣或者不穿任何衣物走来走去,而住他对面的人就不乐意了,说你这样赤身裸体走来走去给我家小孩子看到影响多不好?而不穿内衣的女邻居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我有权在自己家不穿衣服!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谁让你没事盯着我家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件事还真的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凌云看到这条新闻后就长叹了一声:“唉,我怎么就没这样好的运气,我要看谁还得掏个望远镜鬼鬼崇崇,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万幸的是,随着城市经济的高速发展,小汽车数量的增多,城市空气质量越来越差,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开着窗透透新鲜空气,或者说因为生活的忙碌,越来越多的人总是忘记关窗。所以,偷窥者凌云的春天就到了。   凌云靠着窗子,拨开窗帘一角,点了根烟,看着慢慢降临的夜幕,心头如小鹿乱撞“今晚又能看到什么新鲜事?”   今天运气不错,出现在凌云镜头里的第一个人就展现了非常限制级非常少儿不益的画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背对着镜头,正在跑步机上疯狂的跑动。从后面望去,身材微微发胖,不过腰身很细,最为诱人的是那又肥又翘的臀部,宽大的运动裤都遮掩不了她傲人的臀部曲线。凌云眼都直了。不过再美的东西也有看厌的时候,看了一会,凌云觉得无聊了,刚准备转移望远镜。那女人竟停止了动作,她跳下了跑步机,脱下了上身T恤,用手对脸拼命的扇着风,看起来很热。更让人惊喜的是,那女人脱的意犹未尽,又脱下了那条宽大的运动裤。此时,那女人上身仅着一件粉色的乳罩,下身穿着一条小小的白色三角短裤。凌云心都快跳了出来“要去洗澡了吗?快去洗,快去洗!”突然,女人回头看了看窗子所在的方向,凌云条件反射,吓的头一缩。再回到望远镜前,那女人又在跑步机上开始跑动了。凌云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闭上眼像品美酒那样咂巴着嘴,他幻想那个女人是一丝不挂的在跑步机上跑动。这部小电影很快结束了,女人跳下了跑步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走出了镜头,可能是去洗澡了,而她家的卫生间可能是有墙阻隔,十多分钟后,女人一直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凌云失望的移开了望远镜。   接下来,凌云又看到一件很开心的事。一个父亲抱着七八岁的儿子看电视,那儿子人小鬼大,双手竟插入父亲口袋偷钱,而父亲却浑然不觉。凌云哑然失笑,想起自己第一次偷老爸钱打游戏机时都十七岁了,实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西边十八楼上,一位短发身形窈窕的姑娘正在不停的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十九楼上,一老太太正在做饭。马路上,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正在鬼鬼崇崇的钻进了一间宾馆。   在镜头对着一间无人的空房间时,凌云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累了。刚准备移开望远镜,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相当憔悴的年青男人,头发乱的像鸡窝一般,他口里咬着根烟,走路像脚上缠了重重的枷索一样有气无力的死囚那般拖着身体走到了床边。凌云看过躺床上只剩一口气行将就木的重病患者,看过车祸失去双腿终日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看过双目失明撒尿都尿自己一身的盲人……他看过看过很多可怜不幸的人。但这时他觉得,他看过的所有可怜人的痛苦眼神加在一起,也不及这个年青男人的眼神一半痛苦。凌云看着这个男人,非常的好奇,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绝望可怜的眼神?凌云心情一下压抑了起来,任何人走到医院看见痛苦呻吟的重病患者心情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个有手有脚看起来十分健康的男人,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却有如千百个绝症患者在你耳旁呻吟那样,令看者凌云心头十分难受。 正文 偷窥无罪2   那男人半靠着床,咬着烟也不吸,就有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烟灰积成了长长的一截,不停的掉落在床上。烟似乎就要烧到嘴唇了,连凌云仿佛都感觉到了唇边火热,那男人却浑然不觉。   突然那男人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吐掉口中烟头,猛然站起,开始翻箱倒柜。他找到一张照片,手捧照片,眼神痴呆,嘴巴不停动着,看起来像是在和照片上的人说话。突然,他扔掉照片,双手展开,像拥抱一个人那样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空气。凌云心一跳,揉了揉眼睛,以为眼睛出了问题。凌云再定晴一看,确实是没有任何人,而那男人坐在床上,右手展开,像旁边坐着一个人似的搂着旁边。这幅画面相当的诡异,就如同有一个隐形的人在那男人旁边,只有那男人看得见,而凌云却看不见似的。凌云心扑通乱跳“难道世界上真有隐身人?”。   那男人又扭头对着怀里的空气热吻着。凌云心中一动,突然想到有一种表演形式叫做哑剧,就是演员不用任何人和道具,对着空气演戏。例如某届春晚就有一个表演艺术家表演的“吃鸡”节目就很生灵活现,仿佛在吃一只只有他能看得见的隐形鸡似的。莫不是这男人是个演员?在对着空气排戏?凌云想到此处,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就如同每个人都想见到鬼,都好奇鬼,而实际上鬼真到了眼前,一点窃喜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吓破胆而已,凌云也是这般叶公好龙似的心情,天天梦想的隐身人如果真到了眼前,心里却只有害怕。   那男人又站起来,搂着空气开始跳舞,他跳的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投入。凌云越看越奇,这演员的演技可真他妈好啊,下届影帝可非他莫属。跳完一支舞之后,那男人手在空气中乱动着,仿佛在解对面的“隐形人”的衣服似的。解完了衣服,那男人双手斜抱着“隐形人”缓缓走向床边。随后,这男人对着床单上的空气上演了一出激情小电影。在凌云看来,男人疯狂抽插的只是床单而已,而那男人脸上的表情生灵活现欲仙欲死,逼真到仿佛真的有个凌云看不见的人在和他亲热。看到此处,凌云已对这个男人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直奇怪如此好演技的演员为何默默无闻这般面生。   那男人穿好了衣服,手支撑着头,斜卧在床上,对着旁边窃窃私语,他的表情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和刚才死气沉沉的表情天壤之别。过了一会,男人牵着“隐形人”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在门边又手舞足蹈对着“隐形人”说了很久的话,再慢慢的关上了门。“隐形人”一走,那男人又恢复了那幅死气沉沉的可怜表情,和刚才床上的生龙活虎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气若游丝,似乎连呼吸都那么吃力。   凌云看了半天,猛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演员自己在排戏,总有休息的时候吧?那么我看到现在,到底哪一出才是他演的戏,哪一出才是真正的他自己?无论那男人是对着空气演戏,还是有气无力一个人独处时的样子,都是透露着无穷的诡异气氛,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常人。凌云心中莫名的害怕,他自己也说不上害怕什么,心头有如千百只青蛙在蹦达。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凌云对那个奇怪的男人产生了无穷的兴趣,男人依旧每天对着空气演戏,凌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逐渐对自己的猜想开始怀疑,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演员,如此逼真的演技一千个周润发怕是也难以与他相提并论。难道世界上真有隐身人?如果真有隐身人,为什么只有那男人看得见?到底是隐身人还是鬼?凌云已经被这个诡异的男人折磨的心力交瘁,他原本就是个喜欢胡思乱想非常好奇的人,喜欢听鬼故事,喜欢研究世界上的一切未解之谜。而生活却是平淡如水,他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奇怪的事情,当生活中真的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心里是既激动又害怕,当然更多的是害怕。   他倒在沙发上,模拟着那个男人的动作,想象自己旁边有一个人,他搂着旁边空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僵硬,动作生硬,透露着只是滑稽,没有半点那男人的感觉。“到底是我缺乏演技还是真的有隐身人?”凌云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突然手机响起打断了凌云的思绪,凌云拿起电话,是最好的哥们卫元童打来的电话。   “凌云,你死哪去了?三天没见你了。”卫元童的大嗓门震的凌云耳膜生疼。   “唉。”凌云懒的说话,长叹了一声。   “咋了?哥们?”卫元童好奇的问道。   凌云抓了抓头说:“没什么呢,今天下午老地方见?”   “嗯,快来吧。台球室见。”   凌云放下手机,心中愁肠百结,这事要不要和我最好的哥们说呢?毕竟偷窥这事不太道德,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不说,这个秘密就像一条毒蛇般噬咬着凌云的心灵。唉,见到他再说吧。   凌云一直觉得自己学错了专业,他是学心理学的,这个专业工作并不好找,据说心理医生在国外很是流行,而国内老百姓还接受不了这个行业。心理医生是做啥的?只是和我聊聊天扯扯淡而已,扯完淡我就要大把掏钱给他?太不划算了。和谁聊天不能聊,非得和你心理医生聊?大多老百姓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个行业非常冷门,整个城市心理医生诊所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卫元童的专业就要好的多,他是学西医的,毕业后很快就进了市里最大的医院。   到了台球室,卫元童早就在那里等凌云了。   卫元童盯着凌云看了半天,道“哥们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凌云说:“别,别像盯病人那样瞪着我,我一给医生瞪就不自在。没病也给你瞪出病来。”   卫元童哈哈大笑:“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   凌云道:“这几天没睡好而已。”说罢,凌云抓着台球杆重重的击向桌上的球,用力过度,球飞出了桌外。   卫元童瞪着眼睛:“打球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心情不好?”   凌云无力的坐下,“唉。确实有点不爽。”   卫元童说:“找工作的事?”   凌云说:“不是。”   卫元童递过一支烟,凌云点起了烟“哥们,你还记得我们读大学时在宿舍里找鬼的事情吗?”   卫元童说:“记得啊。网上那些什么狗屁见鬼十法,什么半夜对着镜子削苹果、半夜对着镜子梳头,什么狗屁见鬼办法都用过了,连根鬼毛也没见着啊。好好的说这个干吗?”   凌云说:“那你相信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个东西呢?”   卫元童吸了一口烟,鄙视的看着他:“我说你咋跟农村老头老太太一样无知,如果有鬼要咱们医生干吗?”   凌云说:“医生和鬼有什么联系?”   卫元童说:“你傻啊。真有鬼这东西,那么所谓的地狱啊,阎罗王啊什么狗屁玩意也就都存在了。那么人死其实就是阎罗王用笔勾了你一下而已,那医生每天救活那么多人岂不是矛盾?医生怎么能斗得过阎罗王?”   凌云紧锁着眉头:“确实是这么个理,人死了要真能变成鬼的话还要医生做什么。阳寿已尽的话医生也没办法啊。”   卫元童叹了一口气:“老同学啊,你还是先想想找工作的事情吧。有没有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去做茅山道士。”   凌云说:“找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吧。我最近有个事挺烦,不知道要不要给你说。”   卫元童说:“说嘛。我们最好的兄弟你不跟我说你跟谁说。”   凌云扔掉烟头,呆了半天,猛然下定决心说:“那我说了你可不能嘲笑我?”   卫元童嘻皮笑脸的看着凌云:“莫不是和以前在学校一样,你在女生宿舍附近捡了条内裤,如获至宝的自慰半天后才发现内裤是男式的?”   凌云说:“滚。正经事。”   卫元童吐了吐舌头说:“你就从来没正经过。”   凌云说:“我吧。有个毛病……”   卫元童打断了他的话:“你毛病太多了。”   凌云霍然起身:“靠。你能不能住嘴让我说完。”   卫元童看凌云一本正经,连忙闭上了嘴。   凌云说:“我有个小秘密你们都不知道,我喜欢用望远镜偷窥……”话说一半突然止住,凌云仔细盯着卫元童看他反应。   卫元童伸长了脖子正听的聚精会神,见他瞪着自己:“靠,我以为是什么呢。偷窥算什么。在人家屋子里装摄像头都是正常,所有看艳照门的人其实都有偷窥欲,可以说全地球男人都他妈的喜欢偷窥。”   见卫元童理解了自己的这个嗜好,凌云松了口气,将他看到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卫元童强忍着笑:“就这事?”   凌云奇怪的看着他:“怎么?这事还不算奇怪?你见过这样的事?”   卫元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送你三个字。神经病!”   凌云眉毛一挑怒道:“我靠。你说谁呢?我怎么神经病了?”   卫元童说:“不,不是说你神经病。我说那男人是神经病!”   凌云好奇的说:“神经病?”   卫元童说:“是的。这种奇怪的人在咱们医院多的是。咱们称之为精神病。精神病做出的事都是匪夷所思的,比如说有的神经病会对着墙壁说一天一夜话,有的神经病以为自己是刘德华,更好玩的是还真有神经病追着他要签名……等等。”   凌云说:“你没看到那人怎么就知道他是神经病?”   卫元童说:“你是不是非要看到鸡才相信吃到嘴里的是鸡蛋?你就算闭上眼吃口鸡蛋,你也知道吃的是鸡蛋,不是肉,这是什么?是经验!”   凌云说:“你说的道理对。但是那个人不一样,绝对不一样。这样吧,你今晚去我家里睡,我们一起看看,怎么样?”   卫元童皱着眉头:“看神经病有什么意思。况且还是偷窥,你喜欢看神经病,明天去咱们医院,要看多少有多少!”   凌云说:“我说那人绝对不是神经病。晚上去看看再下结论,好不好?”   卫元童只得无奈的应允。 正文 神经病还是演员   凌云扔给半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卫元童一罐啤酒:“我说你能不能精神一点。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你倒像没事人似的。”   卫元童一脸无奈:“我说了,只是个精神病而已。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非不承认自己无知。我是医生,我还能说错吗?要相信科学,不要给港台那些鬼片弄的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凌云一脸怒气:“不和你扯,过会你自己瞪大眼睛看。”说吧,凌云倚在窗边,等着镜头里那个诡异男人的出现。   “出现了,出现了!”凌云激动的回头冲沙发上的卫元童大叫。   卫元童正咪着眼打盹,凌云突然的这么一吼,吓了他一跳。他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走到凌云旁边,接过凌云递给他的望远镜。   “啧啧。好大。”卫元童咂巴着嘴。   凌云说:“什么好大?”   “胸好大!”卫元童说。   “胸好大?男人哪儿来的胸?”凌云十分惊讶。   “咦,是啊。男人哪来的胸?你怎么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这镜头里不是女人吗?你为什么一直说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卫元童也奇怪了。   凌云接过望远镜:“我靠,你傻啊。镜头对哪里去了,是十四楼,不是十五楼!”   一个憔悴的男人映入卫元童的眼帘:“这人精神确实不太好,癌症晚期的人和他一比,简直都像个新郎官那么精神。”   凌云说:“是吧。我就说奇怪,你看仔细了,他这样年轻的人不像有什么重病缠身。”   卫元童说:“你学心理学的,你该知道,心理病有时候比生理疾病更可怕。他很像是得了忧郁症。”   凌云说:“你不是说精神病吗?”   卫元童说:“这不矛盾,很多精神病都是忧郁症演变而来。”   突然,卫元童呆住了,凌云焦急的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卫元童递给凌云望远镜:“他这是在干什么?”   镜头里的男人拿着把梳子,不过他并不在给自己梳头,他在温柔的梳理他身边的空气,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眼神里流露着无穷的温馨爱意。   凌云说:“哈哈。这样你就觉得奇怪了?那你呆会看他和空气做爱你岂不吓死了?告诉你吧,他在给那个“隐身人”梳头。”   卫元童顿时来了兴趣,抢过望远镜继续观察着那男人。   凌云说:“你现在还坚持他是精神病的说法吗?”   卫元童说:“精神病并不是白痴,只是头脑思绪混乱,行为和常人不同,虽然他看不起来不像个白痴,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不是神经病。”   凌云说:“这么说你还是认为他是神经病了?”   卫元童一边盯着镜头一边缓缓的说:“我刚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怪。”   凌云大吃一惊:“怎么怪?”   卫元童说:“他的眼睛很明亮,很灵活。”   凌云说:“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吗?长死鱼眼睛和斗鸡眼的人并不多。”   卫元童说:“不,不正常。在他身上就非常不正常。”   凌云说:“为什么在他身上就不正常?”   卫元童说:“据我看过的精神病人而言,眼神很少有他这样,神经病人眼神大多很空洞,很呆滞。所以对于一个精神病人而言,能有这样的眼神很奇特。”   凌云说:“靠,说半天你还是当他神经病。你怎么不这样想,就是因为他有这种正常的眼神才说明他不是神经病,你的推断错了!”   卫元童犹豫半天:“他每天都这样的给那,给那隐身人梳头?”   凌云说:“这倒不是。他昨天就在喂那隐身人喝水和吃东西,弄的一地都是食物和水。每天做的事不一样,但相同的是每天他都要和那隐身人做些什么。”   卫元童瞪大了眼睛:“这就真奇怪了。有一些精神病行动不成逻辑,比如说常人上完厕所的下意识动作是擦屁股,而神经病就未必会擦屁股。但也有的神经病所有行动都很合逻辑,和正常人一样,不同的是精神病会长时间的重复某一件事,不停的重复下去,有如一个机器那样每天一样的运转。这个人行动非常合乎正常人的行动逻辑,而且每天所做的事情也并不重复,这人可能真不是精神病。”   凌云得意的说:“我说不是神经病,你小子还嘴硬。”   镜头里的男人,所有的行动都和正常人无异,唯一古怪的就是他是对着空气做出了这些正常的事情。本来一幅非常正常的给人梳头的画面,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人,就显得异常的诡异。   试想一下,男人搂着心爱的女人,给她梳头,给她脱衣服,亲吻她,这都是十分正常的画面。而如果换成是一个人对着空气做这些生活中十分正常的事情,那么这幅画面将是多么的古怪?   卫元童死命揉了揉眼睛:“我现在排除了他是神经病的看法。但我是该说这人演技高超还是该承认这世界上真有隐身人或是鬼?”   凌云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还找你干什么。”   卫元童说:“你说会不会是他知道有人在偷窥他,故意的整这出戏来玩你?”   凌云道:“靠,你真会想。你知道这望远镜是多大焦距的吗?你知道他离我们多远吗?他怎么可能知道。”   卫元童沉吟着:“如果咱们不迷信的乱想,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人真是个演员,每天只是在排戏而已。”   凌云听卫元童这么说,心里既激动又失望,激动的是自己的猜想和卫元童一样,失望的是如此诡异的事情的真相如果只是个演员在演戏的话,那也太无趣了。凌云身体里充满了好奇和冒险的细胞,很希望平静的生活中能出现一些不平静的奇事或趣事。   凌云说:“要不咱们明天去那幢楼打听打听那男人的情况,看他是不是演员?如果是,问题就解决了,如果不是,这事值得探索下去。”   卫元童说:“靠,你可真够无聊的。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这事又不管咱们事,就当看一出戏剧罢了。”   凌云非常失望:“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对生活缺乏激情!”   卫元童说:“洗洗睡吧,兄弟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要觉得有趣,我也照那男人那般演给你看?肯定就是个演员。”   说罢,卫元童走向了沙发,呼呼大睡起来。   凌云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下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明天一定要去那幢楼打听一下那人是不是个演员。   走到这幢大楼前,凌云心就止不住的狂跳。心下十分踌躇,害怕探索下去会出现什么未知可怕的事情,不探索个真相每天自己又胡思乱想辗转反侧不能合眼,实在是左右为难。凌云跺了跺脚终于下定决心,走入电梯,按了个14楼,电梯灯光不断闪烁,很快,电梯停下了。   凌云犹犹豫豫的走出电梯,怎么打听?敲那男人隔壁邻居的门?敲开门告诉人家我想问那男人的职业?我又不是警察,人家会回答我吗?凌云在电梯口踱来踱去,心下十分纠结。   正发呆间,一个甜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凌云!?是你吗?”   凌云回头,一个穿着白色T恤,紧身牛仔裤的娇小女孩微笑的看着她。女孩个子不高,但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显得整体很是苗条和修长。长长的刘海遮着她乌黑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一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最可爱的是还有两颗雪白发亮的小虎牙,。   “白露?哈哈是你。”凌云高兴的叫了一声。正是凌云偷偷暗恋四年之久的校花白露。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白露看着凌云。   “我路过,纯属路过。”凌云抓抓脑袋。   “你确定你只是来打酱油?”白露开玩笑。   凌云嘿嘿傻笑:“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露朝左边一间房努了努嘴:“来看我哥哥呀。”左边一间房门开着,一个男人靠在门前,似乎刚送白露出来还来不及关上门。那男人冲凌云笑了笑。   凌云定晴一看,正是他望远镜里天天偷窥的那奇怪男人,顿时有如五雷轰顶般吓的魂飞魄散腿脚发软,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站在这个浑身都透露着古怪的男人面前。他慌慌忙忙的冲进电梯,只想尽快离开那奇怪的男人。白露一溜小跑跟进了电梯:“你干什么呀?我哥冲你笑,你招呼也不打就拼命的跑,真没礼貌。”   爱屋及乌,怕屋也及乌,凌云这下看白露都紧张起来:“他,他真是你哥哥?”   白露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他:“怎么?我哥有什么问题?”   凌云连连摆手道:“没,没啥问题。就是同学四年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哥哥,奇怪呗。”   白露格格娇笑:“你今天好奇怪,你还没回答我,你来这里干吗呢?”   凌云说:“来找你的,你信不?”   白露拢了拢头发:“呸。你又不是算命瞎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云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吾夜观天象,西边一颗秀丽无比的星星堕落南边,于是掐指一算,算得校花白露今日要现身此处,这不,我算的多准。”   白露瞪了他一眼:“无聊。你。” 正文 世上有没有鬼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出了电梯。凌云说:“你哥面色不太好啊,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白露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你才脸色不好。潘安到我哥面前,就像只癞蛤蟆,你,你就更不用说了,你在我哥面前就像一只,一只,嗯,那个绿头苍蝇!”   凌云吐了吐舌头:“姐,我的姐,我不是说你哥长的丑,我是说你哥气色不太好,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白露脸色一暗:“这还差不多。我哥最近确实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来看他。”   凌云说:“怎么的心情不好?”   白露瞪了瞪他:“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婆啊,别人家事你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   凌云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哥不就是我哥嘛。”   白露连连摆手:“别,我高攀不上,别跟我套这近乎。”   凌云嘿嘿傻笑:“你哥气质好棒啊,他是做什么的?”   白露说:“去你的。你刚才还说我哥气色差,这下又气质好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做什么啊你?”   凌云耸了耸肩:“小姐,你肯定是语文老师死的早。气质和气色是一回事?你哥人气质非常好,但气色不好,好象有什么心事或疾病似的。”   白露说:“你这乌鸦嘴,你才有病,真讨厌你。”   凌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哥干什么的呢?”   白露说:“我哥干什么的管你什么事?”   凌云说:“这不投其所好吗?”   白露说:“什么?什么所好?”   凌云说:“投其所好啊。知道他的职业才能猜到他的兴趣和爱好啊。这样,将来我好讨好他啊。”   白露一脸不解的看着凌云:“讨好我哥做什么?”   凌云嘻皮笑脸:“说不定将来哪一天我突然和你看对眼了,追你呢,追你不就要讨好你哥吗?”   白露恍然大悟:“呵呵。这么回事。那么告诉你吧,我哥经营个小公司。”   凌云一下子又心惊肉跳起来,他声音都开始颤抖:“真,真的?没骗我?”   白露奇怪的看着他:“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奇怪,我干吗要骗你?哦,对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哥事业有成,你有压力啊,哈哈。你自卑了是不是?”   凌云大脑一片混乱,沉默半天不说话,白露看着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古怪的凌云傻了眼。   凌云再见也没说,就匆匆的离开了白露。白露撅着嘴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样神经兮兮的。”   凌云暗恋白露四年,但苦于吊丝和白富美是永远不能调和的一种矛盾,一直难以开口表白。本以为毕业后那段暗恋之情会烟消云散,谁知又意外的偶遇她,心里不禁又泛起阵阵涟漪,直庆幸未必就是好奇害死猫,好奇说不定也能成全一桩好姻缘。   “哥们,你在做手术不?”凌云打通了卫元童的电话。   “没呢。做手术还能带着手机啊。”卫元童说。   “跟你说个事,那人不是演员!”凌云说。   “我晕。你还真去打听了啊。真够无聊的。不是演员?确定?”卫元童也吃了一惊。   凌云说:“绝对不是。消息非常可靠,他是校花白露的哥哥,白露,还记得吗?”   卫元童沉吟着:“这事有趣了。过会下班我去你那里。”   到了凌云的出租屋,两人叫了外卖简单的吃了晚饭。   卫元童说:“你今天见到白露的哥哥了?觉得他正常不?”   凌云说:“我哪敢细看啊,瞅他一眼就吓的腿发软,那人除了无精打采精神不太好之外,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的。”   卫元童哈哈大笑:“你胆子也太他妈的小了。这么小的胆子还想学人卫斯理?”   倪匡先生的卫斯理系列小说曾在国内风靡一时,凌云和卫元童都非常喜爱这个虚拟的人物。   凌云眼一翻:“我靠,你拿小说和我比?小说里卫斯理会武功,厉害着呢,我当然没他胆大。”   卫元童说:“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天天看他演独角戏?总得想点办法继续向下探索吧?”   凌云笑了:“你的好奇心终于被勾起来了?哈哈。也好,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敢再追查下去了。”   卫元童说:“今天再看看,看有什么新花样,如果我俩还讨论不出个结果,我建议告诉白露,让白露也参与进来,这个也算是帮助他哥哥嘛。”   凌云大惊失色:“大哥,你可别害我。白露要知道我偷窥她哥,她还不把我杀了啊。我可不敢说,要说你说。”   卫元童耸了耸肩:“我说就是了。反正想追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怕得罪她。”   望远镜里,白露哥哥又出现了,与前几天一样,依旧是仿佛有个隐身人在他屋子里似的。凌云与卫元童排除了他是演员的唯一可能之后,这下头脑里全是鬼怪之类的胡思乱想,所以两人看的均是大汗淋漓比前几日更为紧张。   “咱们必须得找白露聊聊了,不然天天这么看下去,他不神经,我们都得神经了。”卫元童皱着眉头说。   “那你打电话,现在就打。”凌云抹了抹汗。   卫元童拨通了白露电话:“美女。是我,元童。”   白露说:“哎哟,哪阵风把大医生的电话吹来了?”   卫元童说:“现在有空不?有件特好玩的事,想不想来玩?”   白露说:“你们所谓好玩的事大多是偷窥女生宿舍,丑话说前面啊,别叫我偷窥美女,偷窥美女的话,我不如自己照镜子。”   卫元童说:“不是不是,是鬼,鬼啊,你不最想见鬼吗?肯德基见。”   三人在肯德基坐下了。白露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啊?”   卫元童说:“呵呵,我真弄不明白。女孩不都很胆小么,怎么你偏偏就喜欢鬼这东西呢?”   白露撅了撅嘴:“哼,僵尸蹦啊蹦的不挺好玩的吗?”   凌云说:“这回可不是僵尸,可能是个看不见的鬼!”   白露瞪大了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你喊我看什么?”   凌云看了看卫元童,示意他说。   卫元童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这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事呢,与你哥哥有关。所以呢,就想你也参与进来。”   白露张大了嘴巴:“我哥?”   卫元童说:“是这样的,那天我和凌云,不,我一个人,在凌云屋子里玩,拿望远镜乱瞧,突然发现了你哥做一些很奇怪的事,非常非常的奇怪,我们在想,是你哥撞鬼了还是……”   白露小脸一下子涨红了:“你才撞鬼了。我哥好好的,你别胡说八道!”   卫元童说:“别生气啊,美女。反正就是你哥有点奇怪,我们这不找你商量嘛,想帮帮你哥嘛。”   白露脸色有所缓和:“那么你们说我哥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卫元童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复述给了白露。   白露低着头思索了半天,一脸的忧虑之色:“那你们说怎么帮助我哥?”   凌云说:“你先告诉我们你哥的事情,好不好,你哥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这样痛苦。”   白露说:“唉。在我哥快结婚的前三天,我嫂子出了车祸,然后我哥就一蹶不振,终日以酒浇愁,活在痛苦里。你们说我哥究竟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我嫂子回来找他了呢?”   凌云搓了搓手:“啊。原来是这样。那说不定真是你嫂子来找他了。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你们呢?”   卫元童哼了一声:“我不相信。眼见为实,说有鬼你捉个鬼出来让我瞧瞧。白露你信不?”   白露低着头:“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我有一点点相信。”   凌云突然转移话题说:“老卫,你不信有鬼是吧,那么我问你,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卫元童说:“应该有。你想想,整个世界像地球这样的星球有几千万个,地球相对浩瀚的宇宙而言只不过是一粒灰尘而已,不可能别的星球都是一片荒芜,只有地球有生物。不过外星人是科学方面的问题,不要和迷信中的鬼扯一起。”   凌云说:“你既然承认有外星人就好了。那么外星人长什么样子,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我们大多数人都相信有外星人,是不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鬼呢?外星人和鬼有多大区别?不都是看不见的玩意吗?你没听说过外国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叫做灵魂的重量,是说人在死后突然就少了几克,那几克就是灵魂的重量!人的思想和灵魂是再精密的仪器都找不到的东西,既然你找不着它,你凭什么认为它会跟着肉体一起灭亡?所谓的鬼,就是没有肉体依附的思想!它可以叫做灵魂,也可以叫做鬼,不管怎么称呼,但一定有那么个东西!”   卫元童给凌云说愣住了:“咦,你这么说我倒真无法反驳,好象还确实有点道理。”   凌云见卫元童被自己说动了,心中一喜:“你想想,外国人坚持有个叫耶酥的上帝,中国人坚持有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等等东西。也就是说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背景的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在人之外有别的东西存在,这难道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吗?如果一个人胡思乱想,我们可以不当一回事,如果整个地球的人都在胡思乱想,都在认为有神,有鬼,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可能确实是有些什么吗?那么厚厚的一本圣经,以及那些厚厚的佛经,又不是小说,多多少少总有点道理的,是不是?”   卫元童说:“靠。你整别的不行,说起鬼来一套一套大道理的,你真该去茅山拜个道士做师傅,我差点给你说动了。”   凌云边吃着薯条边说:“比如说我们吃的这薯条,有的地方人喜欢叫马铃薯,有的地方人喜欢叫土豆,称呼不同,但其实是指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耶酥也好,玉帝也罢,其实都是指一件东西,只是称呼不同。所以,鬼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如果你坚持不信鬼,你可以当所谓的是鬼是外星人,转换一下概念不就得了?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相信有种我们人类所不知道的东西在存在!”   卫元童和白露忍不住拍掌喝采:“说的太好了。我们姑且就承认有鬼吧。”   凌云说:“这下咱们统一了意见,姑且先假设有鬼这么个东西。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见到鬼?”   卫元童说:“干吗非要见到鬼?”   凌云说:“我的天。你怎么稀里糊涂的。咱们说半天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帮助白露哥哥吗?想办法找到见鬼的方式,看看是不是真有个鬼在纠缠白露哥哥!”   白露咬着嘴唇看起来十分紧张:“假如真的是有个鬼在害我哥哥怎么办啊?我们又打不过鬼?”   凌云愣了一愣:“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先找到见鬼的办法,万一你哥不是被鬼缠了呢?”   卫元童突然说:“我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白露歪着脑袋看着他。   卫元童说:“咱们直接去问你哥不就得了,问他天天晚上在干吗,是不是真有个隐身人或是鬼啥玩意的!”   凌云拍手道:“对啊,我们怎么这样傻,绕这么多弯子干吗,直接问你哥不就得了。”   白露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我哥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他的这些事,既然他连我都不说,又怎么会愿意告诉你们。如果让他知道你们在偷窥他,他一定会非常生气。咱们只有偷偷的去探索!”   凌云搓了搓手:“这样啊,这就棘手了。网上搜的那些什么见鬼的狗屁玩意,咱们大学时也都试过,大多都是假的。这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鬼呢?”   白露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办法没试过。就是周星驰不有部电影叫《整鬼专家》嘛,说抹牛眼泪在人眼上,就能见到鬼,要不要试试?”   凌云说:“没别的办法了,只好这么试试看。”   三人一拍即合,约好凌云和卫元童明天去乡下找牛眼泪,晚上三人齐聚在凌云出租屋里,继续观察白露哥哥。 正文 见鬼的办法   傍晚,在凌云的出租屋。白露还没到,凌云捧着一个小小的瓶子问卫元童:“老卫,这牛眼泪万一不行怎么办?”   卫元童说:“反正现在没事做,要不咱们上网多搜一些见鬼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都试试,也挺好玩的。”   凌云打开了电脑,在百度中键入“见鬼的办法”五个字。很快,出来一大堆搜索结果,两个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老卫,这几个办法咱没试过。这有个办法说室内打伞可聚阴气,即能见鬼,咱先试试这最简单的打伞!”凌云说。   凌云撑开了一把黑伞,卫元童站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站在伞下,心中都十分紧张,两人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凌云偷偷睁开眼角瞥了卫元童一眼:“我靠,老卫你可真不爷们,怎么还闭着眼呢,平常还解剖尸体,牛的跟什么似的,胆这么小!”   卫元童不好意思的睁开双眼。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空荡荡的墙壁,一无所有。   两人看了一会前方,除了几只绿头苍蝇什么也没有,两人紧张情绪有所缓解,回头东张西望起来,东南西北屋子四个方向都看遍了,什么也没瞧着。两人失望的收起了伞。   “老卫,这网上太不地道了,骗人的咋这么多。”凌云失望的又回到电脑前。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吓了一跳,凌云颤抖着问:“谁?”   “我啊,白露!”原来是白露到了。   “这是我小姐妹,夏梦兰。”白露还带了一个女孩过来。   女孩肌肤雪白粉嫩,吹弹可破,一双标准的杏眼,化着淡妆,娇艳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她披肩长发,下身穿着苏格兰裙,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丰满的胸部将薄薄的衣服高高顶起,呼吸间丰满的胸部便随之巍巍颤动,虽然她穿的一点也不露,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极其性感的气息。   女人的丑大抵都是一样的,总之都是一个字“丑”,没啥可形容的,女人的美却是各有各的不同。白露是一种极可爱很富青春气息的美,让人一看到就想疼爱怜惜,能唤起男人保护欲。而夏梦兰是一种带着几丝妩媚和性感气息的美,多了几分女人味,属于那种让男人一看到就想到床上去的那种。   美女一到,整个阴暗的屋子似乎都亮了几分,破旧的屋子顿时也光鲜亮丽起来。凌云和卫元童的眼睛闪现出了光彩,两人眉开眼笑的张罗着给两位美女拿饮料拿水果,忙的气喘吁吁。   此时白露哥哥还未出现,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凌云像只灵巧的猴子般窜来窜去给白露献殷勤。卫元童说:“凌云啊,别蹦来蹦去了,看着烦。咱看点鬼片调节一下气氛如何?”   凌云见卫元童挤眉弄眼的使眼色,心下明白了几分,老卫又要使那老一套的三板斧了。老卫和女孩约会必看鬼片,女孩看的大呼小叫心惊肉跳时,他可以自然而然的握住女孩的小手……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女孩胆子越来越大,通常女孩还没反应,老卫都已经吓的坐立不安了。所以凌云相当鄙视老卫这个策略,白了他一眼,不吭声。   夏梦兰微微一笑:“看电影没意思啊,不如咱们说鬼故事玩!”   白露拍手:“行。看谁说的鬼故事最精彩。”   凌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白露哥哥快出现了,咱们这样好不好,说短的鬼故事,最好一句话的,看谁说的最恐怖!”   夏梦兰说:“好!那我先说了啊。一句话的鬼故事是吧,大家坐好,捂紧小心肝,别让它跳了出来,呵呵。”   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夏梦兰,“清早起床,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突然回头,发现床上的自己真懒,还在睡懒觉!”夏梦兰说完了故事,得意的看着大家。   三个人半天半没反应过来:“完了?这是什么鬼故事?”   夏梦兰傻了眼:“我晕,你们听不懂?我明明都站起来了,走到了窗边,回头竟然又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这么恐怖的鬼故事你们听不懂?”   凌云最先反应了过来,连连鼓掌:“呵呵,不错,不错,确实挺吓人的。”   卫元童说:“确实不错,可惜太长了点,看我的。我在高速公路开着车,忽然发现车窗边一张老太婆的脸在对着我微笑!”说罢,得意的摩拳擦掌,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白露摸了摸胸口:“妈呀,老卫这个比梦兰的吓人。到我说了,我的更短。我在哭,镜子里的自己却在笑!”   大家哄堂大笑:“白露的这个也叫恐怖啊!”   白露撅着嘴:“人家觉得很恐怖了嘛!”   凌云说:“我的才是最短,只有七个字!听好了。我醒了,棺材盖真重!”   三个人鸦雀无声。回味半天,夏梦兰才颤抖着说:“什么意思?你醒了,棺材盖真重?妈呀,你躺棺材里?你的意思说你是死人?”   三个人一致认为凌云的鬼故事最短最恐怖,凌云得意万分,再一细想,毛骨悚然,发现自己也给自己的鬼故事吓到了。给鬼故事这么一调剂,室内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四个人的心里就像有人在打鼓一般,咚咚作响。   四个人面面相觑,大眼对小眼的沉默起来。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白露吓的哇一声大叫,这一声大叫又让其他三人霍然起身,手忙脚乱。凌云说:“怎么了,白露你叫什么?我的手机闹钟响了而已。定了个闹钟,每天这个时候你哥就会出现!”   白露板着脸:“你要死啊你,弄这么个铃声,吓死人了。”   蔡琴的这首歌词相当诡异,试想一下歌词中描述的场景。半夜三更你睡的正香,突然隐约听见有人在轻轻的敲打你的窗子,随后又有人在轻轻的在拨动琴弦,你当然会又惊又怒,怒的是谁他妈半夜没事干又敲窗子又弹琴的?惊的是半夜三更干这些事的无聊人毕竟不多,那么难道是撞鬼了?如此诡异的歌词,再加上蔡琴异常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在本来就这么紧张的气氛下,确实有点恐怖。难怪白露和夏梦兰的小脸吓的煞白。   夏梦兰说:“唉哟,真要命,吓死人了,白露你这个害人精,干吗叫我来呢。我去洗把脸,唉。”   凌云走到窗前,拨开窗帘,拿起了望远镜:“白露,你快来,你哥出现了,快看。”   白露接过望远镜。凌云对卫元童说:“咱们快抹上牛眼泪,等会看能不能见到什么。”   “你先抹吧,你看到什么我再抹。”卫元童一脸紧张。   凌云一脸不屑的看着卫元童,极威风的打开小瓶,一脸悲壮的倒了些牛眼泪在手上,然后细细的抹在眼皮上。眼睛处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凌云感觉自己紧张起来,腿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难道抹上这个,真的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假如我这屋子里真有什么怎么办?以后一回家,看一屋子的鬼瞪着自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心下又开始后悔抹牛眼泪,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旁边卫元童急了:“我说你倒是睁开眼啊。”   凌云说:“你让我冷静一下,眼睛辣辣的睁不开。”说罢,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卫元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稳定了情绪,缓缓的睁开双眼。   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还是那个乱七八糟的家。咦,不对,卫生间处有一个黑影。凌云捏了一把汗,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突然,凌云哇的一声大叫,转过身扑向卫元童紧紧的抱着他。卫元童大惊失色:“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凌云结结巴巴的道:“白无常!白无常!我看,看到白无常了!”   窗边的白露闻言哇的一声丢了望远镜“白无常?我的妈啊,黑白无常?”   卫元童看了看凌云身后,推开了凌云突然嘿嘿一笑:“你说你看到的白无常是什么样子的?”   凌云说:“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怎么办?”   卫元童说:“他什么样子?”   凌云说:“当然是白白的,整个脸都是白白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什么都没有!”   卫元童说:“哦。哈哈。那他在什么地方?”   凌云匆忙回头一指:“就在我后面!”突然凌云定住了。   怎么白无常还穿着红裙子?中国神话版本中的白无常应该是拿着一根像鸡毛掸子那样的白色棍状物体才对,这个白无常是什么版本的?   突然“白无常”开口说话了,声音银铃般动听:“白你个大头鬼啊白!”   原来夏梦兰去卫生间洗脸时,顺便敷了个面膜,白色的T恤,加上白白的看不见五官的脸,在阴暗的灯光下,确实挺骇人,也不怪精神高度紧张的凌云吓成那般模样。   凌云大出了一口气:“我说夏梦兰,你没事半夜三更做什么面膜,我半条命都给你吓掉了!”   夏梦兰笑的花枝乱颤:“你刚才的鬼故事吓到我了,一报还一报,嘿嘿。”   卫元童捡起地上的望远镜递给凌云:“快去看,看牛眼泪有没有用。”   凌云摸了摸胸口:“听说过投资股票的一句名言吗?不要把所有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每个人生理构造不一样,万一有的人抹了牛眼泪看得见鬼,有的人抹了看不见怎么办?你们大家也一起抹!”   三个人连连摆手:“别,你先看,看不见咱再说看不见的话。”   凌云气呼呼的走到窗边嘴里咕哝着:“凭什么风险都让我一个人担,我靠。”   镜头里,白露哥哥继续和那“隐身人”说话,跳舞,然后上床。没有什么所谓的鬼,看来牛眼泪也只是个骗人的把戏。凌云心中既失望又庆幸,庆幸没看到恐怖的东西,又失望牛眼泪没有用,心下十分矛盾。   白露见凌云半天不吭声,急了:“我说凌云,看到什么没有?”   此时白露哥哥正赤身裸体在疯狂的抽插床单,凌云心下想这么淫荡的一幕给白露看到不太合适,正想着怎么敷衍白露。   夏梦兰一把抢过了望远镜,看半天没看懂白露哥哥在做什么,但心下总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想问凌云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小脸不由自主羞的通红。   白露瞪着眼睛看着夏梦兰,抢过了望远镜。凌云连忙大叫:“别,别看,少儿不宜!”   凌云还是叫迟了。白露的镜头里,他哥哥正在床上生龙活虎……   白露扭头问:“我哥在床上做俯卧撑?为什么不穿衣服?”   卫元童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凌云无奈的笑笑:“那也不奇怪,图个凉快嘛。”   凌云又说:“我抹了牛眼泪,啥也没看见。你们三个也抹抹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当下三人也抹了牛眼泪,依旧是什么也没看见。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很久,白露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凌云说:“白露,明晚这个时候你带着夏梦兰去陪陪你哥哥,看看如果房间一直有人,那个隐身人还会不会出现。我和卫元童继续在这里观察!你也观察好你哥的情绪是不是有些异样,会不会急着赶你们走!” 正文 白霖自杀了   傍晚,卫元童又如约到了凌云的出租屋里。凌云倚在窗边,举着望远镜,镜头里,白露哥哥独自坐在床边,还是一脸凄苦。卫元童说:“白露还没到?”   凌云说:“没到。有没有发现白露哥哥名字挺有意思?白霖,呵呵,白领。我这辈子是做不了公司白领喽。”   卫元童无精打采坐在窗旁:“这事我现在咋觉得无聊起来,就算是有个鬼又怎么样?你会捉鬼?别引火上身,弄的鬼缠起我们来!”   凌云一愣,凌云做事从来不想以后,都是兴趣来了脑子一热立马就做,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类型。凌云呆了半天:“确实啊,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过。假如真有个鬼我们又能做什么?”   凌云突然又摆手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能放弃。因为他是白露的哥哥,我怎么能不帮白露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卫元童摇摇头:“说白了还是想泡妞。”   “到了,白露和夏梦兰到了!”凌云说。   镜头里,白霖对白露的突然到访显得有些意外,随后又有种焦躁的感觉。三个人坐着聊了一会,白霖显得坐立不安,不久,只见白霖站了起来,表情急切中带着不耐烦,连连摆手,似乎在赶白露和夏梦兰离开。白露也站了起来,似乎在解释着什么,白霖连推带拉的将白露和夏梦兰赶出了房外。   凌云急忙拨通了白露的电话:“怎么?他赶你们走?”   白露叹了一口气:“我哥从前绝不会这样,他那种愤怒奇怪的表情我从来就没见过,我吓死了。快想办法帮帮我哥吧。”   凌云说:“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哥以什么理由赶你们走?”   白露说:“屋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看嫂子的遗照挺害怕的。我哥他说他累了,要休息了,他以前从来不这么粗暴的赶我走。”   凌云:“你现在快来我这儿吧,大家再商量商量。”   凌云又将望远镜对准了白霖,白霖显得更加的急躁,来回的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过了几分钟,白霖端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摸着屋子里的吊灯,发了半天呆。随后他又跳下凳子,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看似在写日记。   凌云回头说:“老卫,今天白霖有点不一样啊,那个隐身人好象没有来,他在写日记。”   卫元童说:“那最好不过了,我希望他从今天开始正常起来,这样就省了你天天折腾我。”   过了一段时间,白霖看似写完了日记,他又坐回到床上,掀起一张床单,将床单搓成了绳子状。然后他又缓缓的站在凳子上,将床单制成的绳子挂在了吊灯上,又打了个结。   凌云看得莫名其妙,正准备回头询回卫元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白霖想自杀?凌云脑子嗡的一声,情不自禁的大喝了一声:“不要这样!”卫元童吓了一跳:“你在和谁说话?”   凌云吓的面色煞白,慌张的走来走去:“不得了,不得了,白霖要自杀!我们赶快过去阻止他!”   卫元童也吃了一惊:“什么?要自杀?白露不是没过来吗?赶快打她电话!她往回赶肯定比我们快!”   凌云恍然大悟,匆忙拨通了白露电话:“白露,你快回去,你哥要自杀!你一边往回跑,一边打他电话!”   镜头里,白霖回头看了一下桌子上放的手机,看似是白露的电话响了,白霖并没有跳下凳子,他缓缓的将头伸进了绳结,凳子翻了,白霖开始挣扎,双腿在空中胡乱踢着。   凌云紧紧的捏了一把汗:“白露,你可要快点赶到啊,快点!”   卫元童突然一拍脑袋大叫起来:“凌云,我们错了!我们得赶快去白霖家!白霖上吊了没法开门,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能撞得开门?我们快去!”   两人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拦了辆计程车向白霖所在的大楼驶去,路上凌云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白霖家门外,满脸泪痕的白露和夏梦兰撞着门,女孩娇小的身躯又怎么撞得开门。凌云急忙推开她们,和卫元童死命踹着门,踹了几十脚之后,门终于开了。   凌云冲进去,抱下吊在半空中的白霖,最终还是没能赶得上,白霖已经断了气,舌头吐出很长一截。   白露抱着白霖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凌云呆呆的站在一旁,小声对卫元童说:“老卫,你说白霖为什么突然的自杀?会不会是白露今天晚上来的不对?”   卫元童一怔:“这个,这个之间有联系吗?”   凌云说:“假如说真有鬼的话,会不会被白露她们吓走了,然后白霖因为找不着那个鬼,绝望的自杀了?”   卫元童说:“你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不过凌云,现在人死了,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终止了?”   凌云说:“不。现在更值得探索下去了。你不觉得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自杀是件很怪的事吗?”   卫元童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安慰你的白露去吧。现在生活压力大,自杀的人多着呢。你又不是侦探,就算你是,他是自杀的,又不存在凶手,你还能把一只鬼绳之于法不成?”   120急救车很快来了,屋子里人声鼎沸乱成一团的,凌云悄悄走到桌子边,随手将白霖写的那本日记揣入了怀里。   凌云担心明着问白露要白霖的日记,白露不答应,因为对于白露而言,开始的探索是为了帮助白霖。当白霖死了之后,事情也就意味着结束了,不管白霖在日记里写了什么,白露都不会再有兴趣去探索什么。而凌云不一样,凌云有种钻牛角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性格,什么事情一天没弄出答案,他就一天无法入睡。   安抚好了白露,凌云一个人回到出租屋,站在阳台上呆呆看着星空,想着这几天噩梦一样的事情,一种寒意莫名其妙的在体内蔓延。他说不上自己在怕什么,是怕那个看不见的鬼还是怕白霖的鬼魂来找自己?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在怕什么。   突然他想起白霖留下的日记,他匆忙走回屋里,从怀里掏出日记,看了起来。   凌云先将整个日记本粗略的翻了一遍,发现约有二十页左右,有的字体工整,有的字体潦草难认,看得出白霖写日记时情绪波动较大。在日记扉页上有一句奇怪的话,字迹歪歪斜斜,“小露,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你嫂子,日记里的内容,假如你信了,你也千万不要来找我,千万不要。兄白霖绝笔。”扉页所留下的话,很像是白霖自杀前所写。凌云合上日记本,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又升起一股寒意,他预感到日记里肯定记载了一些让他震惊的内容,一些可能让他改变世界观,人生观的内容。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使他几乎想烧掉日记,他犹豫半天,最终他没能抑制住好奇心,他颤抖着双手再次打开了日记。   “今天是小云走的第二天,从小云出车祸住院到下葬,三天三夜,我无法合眼。闭上眼全是小云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荡漾,没有力气动弹,没有力气吃饭喝水做任何事,连呼吸都觉得疼。这种巨大的悲痛每一秒都在折磨着我,我不想活了。撞人司机逃逸了,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撞死了小云,我非得喝他血,吃他肉,杀他全家!”   “小云走了三天了,还是不知道困,公司也停业三天了,或许将永远的停下去。今天我百度了很多关于鬼魂的资料,发现世界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或许我还能再见到小云。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现在我却变了,我好希望人死了真的能有灵魂,因为那样我就有可能见到小云。不管她变成青面獠牙的骇人鬼怪,还是什么样,我都不会害怕,我就是想再见到她。”   “我去了小云的墓地,我有一种想扒开她墓的冲动,想亲吻着她的骨灰,想睡下去和她躺一起。我在墓前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也不知道小云是不是能听见,是不是能知道我对她的想念。”   看了三页纸后,凌云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我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小云回来找白霖了?只字片语间不难发现,白霖对未婚妻小云的爱意实在是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程度,在小云走后,白霖久久的无法走出悲痛,一度想要自杀,看来最后的自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之前仿佛有个隐身人在他房间里又是怎么回事呢?凌云又继续向下翻着日记。   “听说乡下有个道士很神,有通灵的本领,能和鬼魂沟通。据说经过施法,鬼会上他的身,然后他就能把死者生前的一切说的清清楚楚,以此证明鬼魂确实是上了他的身。我很想去试一试,想知道小云现在在哪里,她冷不冷,饿不饿。小云生前胆小,去哪里都要我带着,现在没有我陪,她一定会害怕……”   “揍了那该死的道士一顿,骗子,他妈的就是个大骗子。我报出小云生辰八字后,那道士竟说小云太年轻,阳寿未尽,又是意外身亡,属于冤死鬼,怨气会很大,不能通灵。说如果上了他的身,他将会非常危险。胡说八道,小云那么善良,怎么会变成害人的厉鬼!那该死的道士,见一次打一次!” 正文 自杀遗信   “眼睛很痛,累到不能动,但是闭上眼依旧无法入睡,无论如何我要睡一会了。今天吃了几颗安定,我终于睡着了。我竟然梦到了小云,小云冲我哭,说她又冷又害怕,她孤独的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独自走了好久好久,她找不着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她说她很想我。醒来后,我一脸都是泪水。我该怎么找到她?怎么帮助她?谁能帮帮我?”   “连续三天做了一样的梦,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遇然,这可能真的是迷信中的托梦。我究竟该不该相信我的梦?我很茫然。今天碰到了小王,我告诉了他我做的梦,他不相信我的话,他给我推荐了一位精神病大夫。大夫说我是太过悲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胡思乱想之后做梦是正常的生理行为。我不相信,可也没有办法。为什么梦里我只能听小云对我说话,我却无法说出一句话,仿佛有人扼住了我的咽喉,我说不出话,我一挣扎着想说话,结果就是醒过来。”   “已经是第四天做同样的梦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连续几天做同一个梦的现象,我相信一定是小云在托梦给我,只是为什么她不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是不是她也不知道?今天梦里小云不一样,她说她还有最后四天了,时间很紧,如再不能相见,便要下辈子见。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我百度了许多资料。原来传说中人死了,魂魄在人间逗留的时间有限,时辰一到,便会去转世投胎,一旦投胎,世界上就真没有小云这个人了,连魂也没有了。我吓坏了,我急的要发疯,我该怎么办?还有最后四天时间,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她?我要去多找一些会法术的茅山道士,看有没有办法。”   凌云揉了揉眼睛,合上日记本,心扑通扑通乱跳。刚才所看到的字眼触目惊心,有如刚看完一部恐怖电影似的令人心神不定。学心理学的凌云对于梦这回事并不陌生,在他印象中,西方一著名学者弗洛依德是这样解析梦的,他说梦绝不是无意义的,梦是愿望的达成,本我的愿望无法实现,潜意识下,人通过类似于幻想的梦来实现。而中国的周公解梦则是煞有介事的通过梦境分析和预测你即将要遇到的事,例如说梦到棺材是好事,要升官发财之类。但不管哪一类解释,梦都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   对于白霖的梦,凌云并不愿意承认这只是他潜意识里对未达成的愿望的宣泄,他宁愿相信真的有托梦这一回事。因为他潜意识里开始无比的同情白霖,且被白霖对小云的那片感天动地的真情所打动,他真的希望白霖能和朝思暮想的小云再见上一面。因为人世间到处都是惨剧,最缺乏的就是美丽的童话。凌云点了根烟,又继续往下翻着白霖的日记。   “今天一个道士告诉我,一般的鬼其实很怕人,其实想想也是,人是多么凶残的动物,什么动物都吃。他还说鬼不怕和尚,因为和尚一生吃素,身上没有半点杀气。我去找了一个和尚,他摇了摇头拒绝帮我,他说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我再次见到小云也只是增添痛苦,于事无补。我知道和尚是为了我好,但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活了,我想见到小云是想问她在哪里,然后我去找她。但我知道我这样说了那和尚更不会帮我,因为和尚总是说啥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病急乱投医,街上有许多算命的相士,大多在地上都铺着一张纸,上面说不用开口算你姓名。我觉得如果真算出来了,那不是有法力的活神仙吗?于是我找了一个算命的算了一下,他真有神通,算出了我的姓名,还说出了我过去的大多事情。我想算命的如果算未来那都是扯淡,因为万一算未来算的不准,世界之大,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对质。而当一个算命的把人的过去算的无比精准,那又怎么解释呢?我觉得这是个有法术的相士,我一定要寻求他的帮助。”   “相士听了我的事情,对我表示同情,他说鬼不怕盲人,因为人的灵气和精气都在眼睛中,问我有没有勇气挖掉眼睛。我当场就找了一根棍子对眼睛捅去,相士拦住了我。他说他被我感动了,愿意帮助我,他担忧的是这样子做是泄了天机,他会折寿。但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我,谢天谢地。”   “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来有很多东西就像看不见的空气一样存在于我们生活之中,我们却看不见。小云什么时候会来找我?道士说他已烧了符纸,小云会收到,收到了就会来找我,我激动的快要死了。”   有如看一场恐怖电影那般惊心动魄,一阵冷风吹来,凌云背上一寒,才发现衣服都已被汗湿透。为了见一个莫须有的鬼魂,白霖竟不惜自挖双眼,凌云对白霖多了几分好感,由最开始的恐惧他慢慢的变成了同情他,此刻,同情又变成了尊重。白霖说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不是他眼睛不一样了,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可惜他看到了什么,日记中又没描述,凌云心就跟千万只蚂蚁爬似的难受。最奇怪的是那相士做了什么法术才使得白霖能看到另一个世界?关键的东西日记中都没有记述,凌云异常惋惜。   “我终于看到我日思夜想的小云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像一阵烟似的淡淡的,很淡,外形没有什么变化,但总觉得和我们人不一样。她告诉了我许多人死后的事情,有的很可怕,有的又觉得比人生活的好。我由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变成了有神论者,因为我确实亲眼看到了小云。人类是多么无知,聪明的还是古代人,他们早就说了有地狱,有神仙,而现代人却像鄙视狗屎一样唾弃前人的智慧。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我们一直在说话,我不敢碰她,我怕一碰她,她就消失了,也忘记问她,我是否能碰她。”   “小云说她只能在晚上出现,是不是白天阳光太刺眼,会让轻淡如烟的她无法显现在我眼睛中?今天我问她,我是否能碰她,她说能。她身体很冰很凉,没有温度,但我又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他。她说的事情很奇怪,她说所谓的鬼,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脑电波的东西。她刺激我的脑部,使我产生看到她的感觉,使我产生触摸她的感觉。也就是说普通人接受不到来自于鬼魂的刺激,而道士对我做的一切使我能接受到鬼魂的信息,所以我看到了小云,也摸到了小云。”   “我强烈的感觉到时间不够,她说魂魄在人间逗留的时间有限,她很快就要投胎转世,喝下孟婆汤后,她就再也不会记得我了。我问她能不能不喝孟婆汤,她说不能,不喝就投不了胎。我又问你能不能永远不投胎就这样陪着我,她同样说不行,时辰到了如果我不投胎也会被鬼差关押起来。我问,那有办法咱俩下辈子还在一起,还记得彼此吗?她犹豫半天,她说没有办法。我了解她,如果真没办法她会一口回决,她犹豫半天肯定是有办法,但是她不希望使用那个办法。”   “我又去找了那个相士,他又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想,我会按相士说的做。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十分理想,但我也相当满意了。道士说那样做的话,我下辈子还能和小云在一起,只是我们都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并且很有可能做不了情侣。不管了。只要能在一起,纵然不记得前世又如何?”   “明天是小云在人间的最后一天,她一走,我也会立刻自杀,然后按相士所说的那样做,下辈子再与他相见。”   原来白霖自杀是要去另一个未知世界找小云。本来凌云一直内疚,以为白霖自杀跟自己有关,以为是自己使唤白露去的不好,看到此处如释重负。像看一本精彩的小说那样惊心动魄,凌云看着剩下的最后一页日记,意犹未尽,有点不忍释卷的感觉。   “今天白露带着一个朋友来了,我很焦急,怕小云吓的不敢出现,连忙将她们赶走了。小云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出现,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了?我无法再等了,我要去找她了,小云你千万要等我!”   最后一页日记,字体潦草,应该是白霖自杀前所写的那最后一段日记。   凌云合上日记本,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白霖一样见到那个未知的世界呢?对了,找那个相士,只是那个相士姓谁名谁白霖又没提,整个城市街上这么多算命的,我该怎么找呢? 正文 寻找算命先生   突然电话响起,白露打来的,要凌云陪她喝酒。   女人最难过的时候就是男人最有机会的时候。所以凌云兴冲冲的放下日记,出了门。   两人在一个小饭馆里见了面,凌云一直在思考日记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白露,不说吧,好象有点不太道德,毕竟是人家的哥哥,说了吧,更不道德,自己竟然偷看人家哥哥的日记,心下左右为难,直后悔自己做事莽撞。   白露几杯酒下了肚眼圈红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哥哥……”   凌云忙打断说:“别难过,我还没有哥哥呢。”   白露低头说:“不,不一样。你没有哥哥是另一回事,我有哥哥却又突然的变没有,这才叫难过。”   凌云说:“我们身边这些朋友都是你的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露低头饮酒不语。凌云说:“小露,你这么能喝酒?”   白露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醉解千愁,我想醉。”   凌云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白露调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露看着凌云火辣辣的眼光,心下实在没有心情,半天才说:“醉酒之意不在翁!”   凌云一脸尴尬:“醉酒之翁不在意。”   白露忍不住莞尔一笑:“什么翁啊翁的,你又没老。”   两人有说有笑的喝着酒,不一会,白露眼神开始迷离起来。凌云呆呆的看着她,发现女人喝醉酒后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凌云一直以为,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床上,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没曾想到女人醉了酒竟比床上更迷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此刻,白露小脸通红,如擦了姻脂一般,眼睛半睁半闭。白净如玉的脖子泌出了点点汗珠,胸口衣服也因为热而显得凌乱,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一道乳沟。凌云突然感觉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升腾,这股火简直快要将自己烤熟了。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连忙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很快,白露就醉了。   凌云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坏人,但凌云是个男人,天人交战了一番,凌云扶着晕乎乎几乎像熟睡了般的白露去了自己的出租屋。   将白露放在了他那狗窝一样凌乱的床上,凌云突然觉得这样的破床简直玷污了美人,美人应该睡在豪华奢侈至少五星级酒店的床上才相得益彰,睡在自己床上简直和睡在烂稻草堆没区别,实在是唐突佳人。   但凌乱的床,熟睡的美人却更容易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这一切将凌云撩拨的坐立不安。他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又弄了条热毛巾,轻轻的擦着白露白里透红苹果一般的小脸。   他呆呆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要不要上?不上的话以后哪儿来这样的好机会?上了的话是不是太禽兽?人家刚经历失去哥哥这样悲痛的事,人家信任我,才叫我出来喝酒,我竟然乘人之危?   想到白露哥哥,凌云吸了一口冷气,据白霖日记来看,这世界上的确有鬼这么一回事。人在做,天在看,我真做了这么缺德的事,白露哥哥的鬼魂能放过我吗?   凌云弯腰轻轻的吻了吻白露脸蛋,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的白露胸部,像是在召唤凌云。凌云咬了咬牙,忍不住伸出了颤抖的手,轻轻的贴在了白露胸部,温暖,柔软。凌云就这么静静的将手贴在白露胸口,不敢揉或捏,怕将白露惊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云缓缓起身,叹了一口气,关上卧室门,走入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凌云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客厅,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凌云耳朵处传来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白露柳眉倒竖,叉着腰气呼呼的看着他。   凌云揉了揉眼:“怎么了?大小姐?”   白露指着凌云:“你,你,我怎么会睡在你的狗窝里?”   凌云伸了个懒腰:“是,我错了,我应该把你扔在大街上,不应该把你扔在我狗窝里。”   白露脸蛋一红:“你没占我便宜?”   凌云含笑看着她:“你说呢?”   白露低下了头:“我怎么知道。你敢!”   凌云哈哈大笑:“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我睡沙发上,你睡床上,鞭长莫及这成语知道不?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又不是非州黑鬼,哪来那么长的……”   白露连忙打断了凌云的话娇咤道:“流氓!”   凌云就喜欢白露半真半假撒娇般的骂人,因为她的那种表情相当的可爱。的确,美人一句撒娇骂人的话,绝对远远胜过丑女的夸奖话,于是他喜上眉梢嬉皮笑脸的说:“咱们这可算是正式洞房过了?有空咱去把证领了。”   白露哼了一声,冲到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不跟你闹了,我得去上班了,你还没找到工作?”   凌云说:“没呢,不急。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白露说:“广告公司里面,做文案。别整天胡思乱想了,折腾鬼啊神啊的又折腾不来钱,好好找份工作吧。”   凌云说:“这可不一定。生死,鬼神,这些都是人类的大秘密,科学家不能解释的奇怪东西就称之为迷信,哪天解释出来了,就是科学。所谓的迷信都是未知的科学罢了。”   白露走到了门口忍不住又回头道:“怎么,你想做科学家?”   凌云说:“那倒也不是,我就想做个卫斯理那样的探险家,去盗墓啊,帮人解决一些奇奇怪怪的疑难杂症啊,等等。”   白露呆了:“你有卫斯理那本领?你想靠这个挣钱?”   凌云说:“我这不正在研究嘛,说不定哪天就去拜个茅山道士做师父也说不定。”   白露皱了皱眉头:“小凌同学,我郑重的提醒你,你是受过教育的大学生,你不要再这么无聊好不好,现实一点。世界上有没有鬼还是个未知数。”   凌云笑了:“你去上班吧,放心好了,折腾不出名唐我就去找份正经工作。我需要一些时间。关于鬼神这方面,我发现了商机,绝绝对对的商机。”   白露哼了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老卫,新发现,陪我去找个人。”白露一出门,凌云就拨通了卫元童的电话。   卫元童声音迷迷糊糊仿佛还没睡醒:“又要折腾什么花样了?放过我好不好?”   凌云说:“你过来。给你看件东西,你肯定来兴趣!”   卫元童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快变成卫斯理那样了,捡条内裤都怀疑是外星人脱下的?”   凌云说:“白露哥哥的日记!你看了就会感兴趣!”   卫元童一下来了兴趣。匆匆起了床赶去了凌云屋子。   卫元童抽着烟,翻着日记,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古怪表情:“太令人震惊了,如果他记载得是真的,这个世界真的要乱套了。”   凌云说:“我倒希望这事是真的。”   卫元童说:“怎么说?”   凌云说:“如果这事是真的,且我能像白霖那般见到鬼,我就有份好工作了。既是我的兴趣爱好,又能挣到钱。多么完美的事情。”   卫元童说:“什么意思?你要捉鬼开鬼怪园,像动物园那样收人门票费?”   凌云说:“这个以后再说,我发财了也少不了你的,咱们先去街上找白霖日记里所说的算命先生。”   卫元童张大了嘴巴:“你小子不是在开玩笑吧?市里有多少条街你知道吗?每条街有多少个摆摊的算命先生你知道吗?就这么无目的找下去?”   凌云摆了摆手道:“我觉得不难。我一天走一条街,也给他走完了,做事要有毅力。”   卫元童说:“哥,我的亲哥,你是无业游民,可我是要上班的啊。”   凌云说:“业余时间陪我嘛,一下班就陪我找,分头进行,是好兄弟不?”   凌云走南边的街,卫元童走西边的街,两人开始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晃悠起来。街头算命的还真不少,传统的算命先生一般是戴个墨镜,像个瞎子一般,而今日的算命先生则造型多变,有中年妇女,有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大多操着外地口音,面前摆着一些手相图,面相图等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多的都是放一张写有“不用开口算你姓名”字样的纸张,这种是最有诱惑力的,大多人都愿意试一下,因为如果算不准我的姓名我就不算,又没损失。   走到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外貌清癯的算命老头面前,凌云停住了脚步。他面前正摆着一张写着“不用开口算你姓名”字样的纸。算命老头一看生意来了,捻须笑而不语,露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   走到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外貌清癯的算命老头面前,凌云停住了脚步。他面前正摆着一张写着“不用开口算你姓名”字样的纸。算命老头一看生意来了,捻须笑而不语,露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 正文 报纸上的奇怪消息   凌云半信半疑的道:“不用开口算我姓名?”老头点点头。凌云说:“我这不已经开口了?那这与你写的不矛盾?”老头一愣,过半天才答道:“那我也没让你说话啊。谁让你说的呢?”凌云想想确实也是,于是说:“那现在还能算不?”老头说:“当然能。”凌云手一摊:“那算吧,算准了我还有很多事要你算。”   老头伸手道:“身份证拿来。”凌云瞪大了眼睛:“算命还要身份证?”老头说:“不是我法力不够,是我怕你赖帐。”凌云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老头咪着眼说:“假如我算准了,你赖帐非说我算错了怎么办?这样无聊没事来消遣我的人多的很!”凌云说:“那身份证交给你?交给你你看到了那还算个屁!”   老头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交给我,交给我那我不成骗子了嘛,随便找个路人拿着你身份证,我算完后对一下身份证就得了。”   刚好一鬼头鬼脑的路人经过,老头叫住路人:“兄弟,帮个小忙。拿着这身份证,过几分钟就给这位兄弟。”路人忙不迭的应允。   凌云这下算明白了,这个路人十有八九是个托,身份证拿到手上,就给老头打个什么暗号,然后老头理所当然的能算出他的姓。这年头每个人都是日理万机行色匆匆,还会有几个活雷锋,有几个人愿意停留下来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算命先生做个莫名其妙的无聊事?想完抢过身份证道:“不算了,还有事。”悻悻的离去了。   一上午下来,找了七八个算命的,大多都是信口开河胡乱扯淡。凌云和卫元童会了面,卫元童也是苦着脸:“腿都走断了,没遇到日记里说的那个很牛逼的相士啊。天底下哪儿会有算命这事。如果他真有算命这本领,他还用得着干这苦活吗?他直接算一算明天哪支股票会涨,明天彩票中奖号是多少,就富的流油了。”   凌云抓抓脑袋:“确实是这么个理啊。那相士要真这么牛,能算过去能算未来,还能通灵,他又何必做算命这苦活呢,又挣不了几个钱。为什么我这么信白霖的日记呢,因为我小时候也算过命,那个算命的确实把我过去讲得很准,至于未来讲得对不对嘛,现在我还不知道。虽然我看不懂文言文,但我一直觉得周易啊那些古代传下来的书,肯定是有几分道理的。”   卫元童说:“就算那算命先生真的很牛,可咱们找不到,怎么办?”   凌云一挥手坚定的说:“找不到也得找,先去吃中饭。”   吃中饭时,凌云电话响了,白露打来的,她声音显得很是紧张:“凌云,你有时间吗?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你马上来我家,快点。”   凌云和卫元童匆匆忙忙吃完了饭,赶到了白露家。白露父母是个开店的个体工商户,每天都在店里做生意,白天家里一般只有白露一个人。   白露一双俏皮的大眼睛略显得红肿,看来刚刚哭过。凌云忙问:“怎么了?”   白露拿出一张报纸:“你自己看。”   今天的晚报,在报纸夹缝中登着这样一条消息:“白霖家人,请看到此消息后,速与我联系。”下面留着一个手机号码。   凌云说:“小露,你怎么看这事?”   白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找你们商量。我该怎么办?”   卫元童说:“莫不是债主找你哥要钱?”   凌云:“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债主,必然是有业务联系,有业务联系就应该对白霖家有所熟悉,真想要债,随便通过熟人打听一下就能找到白露家。”   卫元童点点头:“那你怎么看?”   凌云说:“首先,我们要确定他要找的人是不是白霖,虽然这条消息很短,但我认为他可能要找的人不是白霖,他要找的人就是白霖家人!因为如果要找白霖,他可以直接就写让白霖与他联系得了,不需要写让白霖家人与他联系。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写白露名字或白露父母名字,说明这个人并不认识白露及其父母,只认识白霖,所以用了白霖家人这个称呼。不找白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很可能已知道白霖去世的消息。再者,我们来分析这个人的身份,知道白霖去世消息的人,应该都是白露家的亲友,因为白霖并不是什么名人,他死并不会造成什么大的轰动。但如果既然是亲友,又怎么可能联系不到白霖家人?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白霖家的亲友。那么,他又如何得知一个并不熟悉的白霖去世的消息?这点就值得深思了。”   卫元童和白露连连点头,看得出来,凌云的侦探瘾头又来了。值得钦佩的是,凌云确确实实有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短短几个字就能分析出这么多名唐,说有些侦探天分并不为过。   白露说:“那我们该不该与他联系?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害怕。”   凌云说:“你父母知道吗?”   白露说:“他们不知道,我会把今天的报纸藏起来,不想让他们看到。他们看到这消息又会想起哥哥,又会难受。我想我自己去解决,所以找你们帮忙。”   凌云说:“这个人身份不明,很奇怪。我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怕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和老卫去吧,你看怎么样?”   白露眼神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的确很害怕,但自己亲哥哥的事情自己不去让别人去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凌云看透了他的心事,主动说了出来,心下当然十分感激,于是看凌云的眼神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告别了白露,两人走在马路上。卫元童说:“这事别说白露害怕了,我都有点发寒。莫不是仇家寻仇的哦?我们去了刚好给人杀了!”   凌云不屑的看着卫元童:“你怎么啥事都往坏的方面想?再说,就算有危险,那白露不是你的朋友吗?有风险的事你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去做?”   卫元童竖起了中指:“靠!白露是你朋友我就不是你朋友?你不忍心让她冒险就忍心让我冒险?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哦,友情算个屁!”   凌云揽住了卫元童肩头:“嘿嘿。白露到手了,那个夏梦兰还会远吗?别忘了,她可是白露的好朋友!”   的确,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因为卫元童不说话了。   拨通了报纸上的电话,凌云没有出声,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喂?是谁?”   凌云说:“喂。你好。你是不是在报纸上登了一条消息?”   电话那头声音忽然显得焦急起来:“是我,是我。你是白霖的家人?”   凌云说:“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声音显得更加的十万火急,仿佛刀架脖子上就等着凌云去救命似的:“急事,绝对的急事。见面再详谈,好么?”   凌云和电话那头约定了在一个公园见面。   凌云放下了电话:“真的怪了。白霖人都不在了,到底还会有什么急事,电话里那人急的就跟失了火似的。”   卫元童说:“那人语气友善不?显得有恶意不?”   凌云摆摆手:“我说你能出息点不?咋这么胆小怕事?为了咱们的爱情,纵然是刀山火海无底深渊也得闯!”   卫元童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如果对方语气不友善,咱们应该做好准备,带点自卫的武器啥的。并不是我胆小怕事好不好?”   凌云说:“那倒没有,就感觉他很急,急的要命。别说了,咱打车赶去和平公园吧,那人在那里等我们呢。”   下了车,远远就看到一个清瘦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焦急的踱来踱去。   卫元童提到嗓子眼的心掉了下来,心想,就算他有恶意,这人瘦的跟猴子似的,我和凌云两个人怎么着也把他对付掉了。   那中年人见凌云和卫元童远远走来,急切的打量着凌云和卫元童,远远的就冲着他俩叫了起来:“是不是白霖的家人?”   凌云应了一声。三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小亭子坐了下来。   还没坐稳,中年人就急匆匆的问道:“白霖是不是走了?”   凌云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我大哥白霖认识你?”   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这小伙子,太急了,怎么不按计划进行,竟然提前走了一天。这下可棘手了。”   凌云和卫元童均是一头雾水,越听越觉得怪,怎么白霖自杀前还和他有什么约定不成?什么叫提前走了一天?难道自杀还得看着表计算好时间?凌云还在沉思中年人话的意思,卫元童忍不住问道:“这什么意思?怎么他和你还有什么约定?”   中年人说:“唉,说来话长啊。他自杀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凌云和卫元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把日记里的内容跟一个陌生人透露。凌云问道:“这位大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呢。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白霖认识你?”   中年人叹了口气:“我和白霖认识也没几天。你当然不会认得我。白霖自杀前可曾说过什么?留下什么?如果有,你们千万不要对我隐瞒,此事事关重大。”   凌云瞪大了眼睛:“大哥,你说的话我越听越奇怪。你和白霖又不熟悉,他说了什么遗言,留下什么遗物,那好象是我们的家事吧?好象不便给你透露吧。”   中年人不再言语,皱着眉头,掐着手指像算命一般,嘴像念经一般不停在动。   凌云和卫元童看傻了眼。   过了一会,中年人突然站起来:“我不明白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要联系的是白霖家人,旁人没有用。如果你认识白霖的家人,马上通知他们来找我。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不找到白霖家人,白霖就白死了,他的愿望将不会达成。”丢下话,中年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留下呆若木鸡半天不能言语的凌云和卫元童。   凌云突然一拍掌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卫元童一拍脑袋:“这人肯定是白霖日记里那个算命的!”   凌云哈哈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联系我们。他果然有几分神通吧,你看他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们不是白霖家人,看来白霖日记绝对错不了!”   卫元童说:“我得去洗个脑,把这几十年受过的教育全部给它洗去,这几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了。这算命的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我以前听说过算命的都是有很强的察言观色本领,还有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说话都是模凌两可,使得就算说错了也能很快的圆回来。算命的一半是猜的,一半是根据你言行推理出来的,都是这么混饭吃的。可这人说话,斩钉截铁的,明显的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未卜先知的神人?”   凌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下我们发达了,如果这位神人肯收我们做徒弟,那该有多好。” 正文 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凌云和卫元童将会见那中年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露。   白露瞪大了眼睛:“这不活神仙吗?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是冒充的?”   凌云和卫元童连连点头:“所以必须要你去,咱们三个人一起去。”   白露说:“怎么这么奇怪,听你们描述那人的模样,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经常去我哥公司玩,有什么业务往来的客户大多也都面熟。”   凌云犹豫半天突然一咬牙道:“小露,你哥留下了一本日记,怕你难过,我藏了起来,没敢给你看。”   白露尖叫起来:“你这人太过分了!我哥遗物你怎么能拿走!”   卫元童忙打圆场:“凌云也是为你好,心疼你,怕你看到日记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白露狠狠的瞪了凌云一眼,凌云低眉顺眼的将日记递给了白露。   白露翻着日记,凌云大气也不敢出,缩手缩脚的站在一旁。   白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哥怎么这么傻。人死不能复生啊,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自杀。他还想追到阎罗地府不成?泡妞泡到这个地步!他怎么不为爸爸妈妈想一想!”   凌云说:“小露,你也不要这么说你哥。我觉得你哥很了不起,很勇敢。”   白露冲凌云翻了个白眼:“换你怎么样?敢像我哥这样不?”   凌云一愣,随后斩钉截铁的道:“能!但请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白露破涕为笑:“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我的难过也会好一点。我无法想象我活生生的哥哥像灰尘一样消失了,如果真有哥哥日记描述的那个世界,我也就放心了。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更好,人活着实在太辛苦了。”   凌云:“我联系那个算命先生吧。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拨通了电话,电话里那个算命先生劈头盖脸就给了凌云一通骂:“怎么又是你?小伙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没空陪你玩。”说着似乎就要挂电话。   凌云忙道:“别挂,我联系到了白霖的家人。”   算命先生道:“哦?真的?马上来见我。还是上午那公园。”   三个人急急忙忙又赶到了和平公园。   那算命先生又早早的等候在了那里:“你是白霖的妹妹吧?长的挺像。”   白露忙道:“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   算命先生道:“我叫章晋泽,叫我老章或章大哥好了,和你哥有几面之缘。”   白露道:“嗯。章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章晋泽看着凌云和卫元童。   白露忙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外人,我哥走时他们俩也在场。”   章晋泽摸了摸胡子:“你哥走时有没有说什么?”   白露连连摇头。   章晋泽说:“那有没有留下些什么?比如说日记或遗书什么的?”   白露说:“日记倒是有一本。”   章晋泽眼睛一下发了光:“快点拿来。”   白露犹豫的看着凌云,凌云使个眼色意思让她别拿。   章晋泽见白露犹犹豫豫,忙说:“我是个算命的,靠祖传的东西混点饭吃,有点通灵的小手段。你哥因过度思念亡妻,偶遇上我,百般要求我施法让他与亡妻魂灵见上一面。我被他对妻子的一片真情感动,于是破例帮了他。”   白露说:“我们根据日记,也猜出来了,他日记里有提到你。只是我不明白,我哥人都不在了,你为什么要看他日记?请不要见怪我的说话,毕竟这是我哥的隐私。”   章晋泽连连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我要看你哥的日记是因为你哥走的突然,走的奇怪,并没有按我与他约定的进行。”   白露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哥自杀和你有关系?”   章晋泽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我,你哥也不会自杀!”   白露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凌云,打110报警!这个人害死了我哥!”   章晋泽吓得连连摆手:“小姑娘,不要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白露恶狠狠的瞪着他:“据我哥日记来看,就是你这个臭道士,不,臭算命的让他见到了我嫂子,如果不是你,我哥也不会自杀。”   凌云拉了拉白露:“小露,这话也不能说。章大哥是帮了你哥才对。”   白露哼了一声。   章晋泽叹了一声:“孽缘啊。我给你哥算了一卦,他和你嫂子只有那几年的缘份。世间的一切都皆有注定,你哥却偏偏割舍不下,我也是被他求的没有办法。”   白露说:“先不说别的了吧,你就说你干吗要看我哥日记?”   章晋泽道:“你哥想念你嫂子,想到活着没有滋味,一心想去死,想去找你嫂子。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鬼神那类东西,大多年轻人对那些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以为是迷信,你们怎么看?如果你们不相信那些东西,我说什么也没用。”   凌云兴奋的跳了出来:“相信,我们都相信。你说。”   章晋泽奇怪的看着凌云,仿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大学生模样的秀气年轻人竟然会相信那些迷信封建的东西。他又接着说道:“你哥呢,这辈子是不想活了,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受罪,他想死。一半原因就是活着太痛苦了,离了你嫂子他完全活不下去。另一半原因是想找你嫂子,和你嫂子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在一起。说实话,我活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痴情的小伙子,确实也给他们的爱情感动了,所以就冒着折寿的危险帮了他们一把。”   白露大眼转来转去:“章大哥,不是听说有孟婆汤吗?人喝下去了就不记得上一辈子的记忆,我哥和我嫂子就算下辈子相见了,万一彼此不记得彼此,不能在一起,我哥不白死了吗?或者更残酷的说,两人投胎所在地太远,一辈子也见不着面怎么办?”   章晋泽猛一击掌:“对了,问题就在这儿。本来按我推算的,你哥不应该那一天自杀,走的时间不对。肯定是出了些什么问题才导致他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我需要看他日记,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施法帮他解决一些问题。如果我不帮他,他的的确确就白死了,他下辈子肯定遇不着你嫂子。我没有能力让他们还保留上一世的记忆,我最多只有能力让他们投胎到同一个城市或相邻的城市,如果真有缘份,我相信只要下辈子能遇上,他们还是会在一起。”   白露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看了日记就有办法帮我哥完成遗愿了?”   章晋泽点点头:“你哥早走了一天,肯定是有了什么意外。要么让我看日记,要么你们告诉我日记里的内容,我只有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才能帮助他。”   白露看着凌云,凌云点了点头,白露从包里将日记递给章晋泽。   章晋泽接过日记翻了起来,连连感慨:“这孩子真是,我该说他傻好呢还是该说什么?唉,这个世界,像这么伟大的爱情真的不多见了。”   翻到最后一页时,章晋泽突然大叫一声:“大事不好。你嫂子最后一天没有出现,这最后一天你嫂子肯定是在地府出了什么意外,然后你哥急的也没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的走了。”   白露焦虑的看着章晋泽:“章大哥,你说会出什么意外?”   章晋泽眯着眼说:“说不好。地府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有可能她被一些凶猛的恶鬼缠住了,就像人间的流氓调戏小姑娘一样。也可能是被鬼差关押了,无法来见你哥了之类,总之肯定是出了意外,不然她不可能不来找你哥。”   白露说:“章大哥,我还是有些弄不懂,到底人死了会变成什么?是变成鬼吗?”   章晋泽说:“这说来话就长了。人死了确实有另一个世界,和活人呆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完全没有交集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民间故事里,将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等鬼啊神的刻画的栩栩如生?根据一句话“存在即合理”来说,这些东西既然在人们脑海里和各种书籍故事里存在了这么多年,就必然有其的道理,不可能完全是空穴来风的扯淡,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三个人不住的点头,白露对凌云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你遇到知音了,这人说的和你不谋而合。凌云却没有注意到白露,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章晋泽说。   章晋泽摸了根烟出来,点着了烟:“既然民间流传着这么多鬼神的故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人见过那些东西,并且不止一个人见过,所以它们流传到了今天。人类只有自己死了,才知道到底有没有地狱这一回事,但矛盾的是,当人死了之后,他却无法和活着的人沟通,告诉活着的人关于地狱的事情,是不是这样?但是总会有办法,不知道在历史上的哪一天,有一个活人找着了和鬼对话的办法,然后这种办法就流传了下来,也就有了抓鬼的道士啊,巫婆啊,神汉啊这些角色存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种和鬼对话或看见鬼的本领,所以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谁也说服不了谁,一直争论到了今天。”   凌云忍不住插嘴道:“不是有一个物质不灭定律吗?一个东西,它是怎么着也不会毁灭的,最多是换一种形式的存在。一张纸你把它烧成了灰,它还是没有消失,它的存在是灰。所以我不认为万物之灵最后的下场就是变成无意识的灰尘,肯定会有另一种存在。”   章晋泽看着凌云赞许的点了点头:“关于鬼,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科学的解释。哈哈。也就是说人是分成两部分的,一部分是肉体,一部分是灵魂,这个灵魂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当肉体消亡了之后,灵魂会赶去地府报道,然后经过种种手续,又会投胎做人或动物,然后又开始人间新一轮的旅程,就这样源源不断的。”   凌云问道:“那章大哥,你去过地府吗?”   章晋泽哈哈大笑:“我若去过那里,我还能坐这里吗?去那里的都是死了的人。当然也有人因为种种意外,去地府逛了一遭安然无恙。那种人就是阳寿未尽,但因一种意外,去了地府,后来又被鬼差送了回来。”   凌云心中充满了对地府的好奇:“那人的寿命真的是注定的了?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得三更死?”   章晋泽说:“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最能证明这个,生活中有许多人死的非常非常的离奇和意外。比如说摔一跤对旁人而言顶多擦破块皮,而有的人摔一跤头却撞着了石头而死。有的人吃块骨头都能被卡死,有的人被天上掉下的花盆砸死等等。这些概率极小的死亡事件很大程度上就说明了,人的生死有另一个世界在操纵,阎王要你死,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