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女神经   
  考古研究所里。
  三个男人行色匆匆地走在去往询问室的楼道里,陈助理一边递给王博士一份神经病人的简历,一边介绍道:“夏不古,某大三学生,精神病患者,疑似患有双重人格,目前在市第十神经病院接受治疗。属在一个单亲家庭,其母亲是一名初中历史教师,收入微薄,值得一提的是她有一个胞姐,三年前车祸去世。”
  
  林博士急得捶胸顿足,竭尽所能的阻劝着:“一个神经病患根本不能承担这个历史任务,这是研究不是儿戏,稍微有一丝的差池就可能颠覆一个时代,拜托你再考虑一下候选人。”
  
  王博士:“周翔是你提议的人,但结果呢。”
  
  周翔是林博士的学生,被林博士举荐参与了“X”计划,计划锁定的目标是汉成帝刘骜。但周翔在追踪记录的时候无心对赵合德说了一句话——“你入宫后,会害死你姐姐”。结果赵合德为抹灭这个事实竟然跳江自尽,历史继而发生了不可预想的变化。赵皇后受缚于王太后,汉成帝膝下三儿两女,长子即位,罢黜王氏,大赦天下,刘汉王朝延长三百余年,东汉消失。现代人为改动后的历史虽然出现了一些新的荣耀人物,但从此失去了三国,失去了隋唐,失去了元明清……
  
  林博士跨步挡在王博士身前,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个历史研究颇深的学者尚且会失误,何况一个专业还是挖掘机技术的女神经——病!总之你的意见我是一百个反对。”
  
  王博士抬头看了林博士一眼,撑掌把他支开,最后解释一句:“研究院不差学术之人,我们差的是一个精神偏激的人。”
  
  三人来到询问室,王博士推开询问室的门,室里就一张木制桌椅,一个投影仪。夏不古戴着手铐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坐在里面,她一袭病衣,身段丰腴,表情冷毅,脸色苍白显得十分娴静。因为之前有过不安躁动,所以被绑住了双手。三个男人一看,手上的文件顿时哗哗的掉落一地,已然目瞪口呆。
  她的模样,分明是——赵合德,比照片上的还要像得多。然而三人的失态并能引起她的注意,她依旧静静的处着,像活在自己的世界。
  
  陈助理伸手向她示好,介绍道:“你好,我是陈斌,王博士的助理,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合作愉快。”
  
  夏不古这会儿才微微仰头警惕的看了看三人,并不说话。为何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先不说,这里是哪,眼前的仨是干什么的,想对自己做什么?不过看他们穿着似乎是搞研究的人。
  
  见夏不古没有握手的意思,陈助理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走到王博士身后小声道:“博士,这是她……哪个人格?”
  
  看她相貌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王博士不多解释,打开了投影仪,“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教授或者王博士,不如我们先来上一堂历史课?”
  
  夏不古依旧面无表情,林博士哂笑着,伸手在夏不古面前晃了晃,奚落道:“看到了没,她是一个神经病,连半点情绪都没有。”
  
  王博士没有理会林博士,打开了幻灯片,解说道:“赵合德生年不祥,死于公元前7年,汉成帝刘骜宠妃,与姐姐赵飞燕同侍皇帝,专宠后宫,享尽荣华富贵十余年,姐妹二人是中国历史上传奇和神话般的美女,评价大多为负面……”
  
  听至此,夏不古终于启齿插话道:“成帝赵皇后胞妹死于公元前18年,一生并未入宫。”
  
  王博士暗喜,看来她对历史并不是一无所知。“问题就在这里,你们所看到的历史都是伪历史,而真正的历史正在修复中,也正是这个原因使我们有缘相识。”
  
  “与我何干。”
  
  随着夏不古冷漠直快的扔出一句话,原本笑得俊朗的王博士顿时就面瘫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而林博士当即捧腹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拍着王博士的肩膀,“哈哈,我看你呀,还是省省吧,她,不行。”
  
  陈助理恳切的说道:“我们需要你来取代赵合德,按正确的历史进程走下去。”
  
  夏不古细细的瞄了王博士一眼,似乎自己是他最佳的选择。可她并不是安分的人,有利可图时必会讨价还价,“我若帮助你们,报酬是什么?”
  
  陈助理见不古有合作的意愿,释怀笑了,“我们会提供你母亲一份体面的工作,且工资优厚。”
  
  “无论你信不信,任务完成后,我们有办法让你重获自由。”王博士胸有成竹,俯身在夏不古身边,“一场西汉之旅换你母亲晚年的幸福,你一定会选择我们的。”
  
  陈助理连忙附和:“穿越西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夏小姐你捡到便宜了。”
  
  夏不古心里到底有了个着落,自己昂贵的医疗费用已令母亲身体不支,一分为二的人格更是令母亲操碎了心。眼看母亲的白发一天多过一天,她发过誓,只要母亲能安享清福,哪怕只能报答母亲恩泽的十分之一,让她做什么都行。夏不古喜不露色,“你选择一个神经病来担任这个艰巨的任务,好吗?”
  
  王博士专注的对视着夏不古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一个古人穿越到现代,他就会被视为神经病患,那么一个神经病穿越到古代会是什么,就难说了。”
  
  好令人匪夷所思的逻辑,不古心里怔了怔,惊讶之余还是觉得有趣,“那原因又是什么?”
  
  “因为历史是不成熟的,它不需要现代文明。”王博士不咸不淡的说道,收起了文件转身吩咐助理道:“小陈,给她打开手铐,先带她去更衣室,然后去注射室。”
  
  咦,画风怎么不对?不古脑瓜转了一瞬,忽而意识到王博士话里浓浓的恶意,压了压火气露出阴冷的微笑,充满一股坏劲儿,“你才野性十足。”
  
  看着不古被陈助理引去,林博士不服的狼嚎起来,余音回绕在长长的廊道,“我去,不可以呀,神经病,丧心病狂啊!”
  
  ——
  不古在助理的陪同下,换上了一套西汉服饰。不古生来清秀可人,现在穿上了汉服,更像电视剧中的古装美人。之后两人来到注射室,医务人员要给她注射一支系统。
  
  陈助理向医务人员点头示意,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员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模样别致的注射器,夏不古看见里边装着蓝色的微微发光的液体,似乎有一些浮游的小生物,好玄幻好神奇。
  
  医务人员指着前边的椅子,提示夏不古:“你坐上去,我给你注射一支随身系统,能随着你的听觉视觉触觉收集信息,是你用于现代和古代交流的媒介,还能督促你不要做不合理的事情。”
  
  夏不古好奇:“会有副作用吗?”
  医务人员:“不会,等你穿越回来时,系统就会自动消失,准备好了吗。”
  
  夏不古愣愣的点点头,感慨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医务人员:“夏小姐,请闭上眼睛。”
  
  夏不古并没有闭眼,反而把眼睛睁得更大,她向来胆壮,能直视针扎的凶残,挽起衣袖至肩膀,把胳膊露出来。医务人员无语,解释道:“不扎手臂。”
  不古疑惑:“扎哪?”
  
  医务人员微微一笑,似有一丝小小的邪恶,“你不会想知道的。”
  
  夏不古捕获到工作人员眼角沁出来的不祥之意,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没想到鼻眼里竟受到针扎的撞击,然后是被蚂蚁咬一般的疼,不过很快,疼痛感就消失不见了。
  医务人员:“好了,没事了。”
  
  原来是被捅鼻眼,就不能让她优雅一点么……
  
  陈助理把不古扶起来,“现在你试着与你的系统进行对话吧。”
  夏不古:“怎么对话。”
  陈助理:“用意念。”
  
  [叮咚:Hello,我是你的贴身系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不古大惊,太神奇了,“我听见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陈助理:“他就是系统,试着用意念回答他。”
  
  意念……是这样吗?不古用脑袋想。[王博士?傻大个?]
  [叮咚:好的,收到,我会向王博士传达你亲切的问候。]
  这系统还真的会接受信息和处理反应,不古被震撼,懵了。[我不许你传达。]
  [叮咚:那你跟我说‘我爱你’。]
  
  夏不古面瘫了,这是闹哪样?
  [叮咚:并不闹哪样。]
  
  没在意识里跟系统对话,它也能感应接收,那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私人想法。
  [叮咚:你是可以存在私想法的,只要不对话,又不涉及工作内容,我可以假装没听见,是不会干扰你思春哒。]
  欲哭无泪,不古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整个春天……
  
  而后陈助理把不古带到了终极实验室,王博士已经在里边等候,实验室成圆形,有十多个操作者,实验室中央高台处,有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筒,能装下一个人。王博士看着穿上古装的夏不古,眼前一亮,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模有样,待会你站进玻璃筒里边,在我们的操作之下,你就能穿越到西汉。”
  
  马上要穿越了,说实话,夏不古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
  王博士再次强调:“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改变历史,只是利用系统收集资料。”
  不古遵命的点了点头。
  
  王博士忽然想到了什么,嘱咐道:“还有,既然你已经签了卖身契,替充作汉成帝的女人,反正是免不了失身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别手起刀落的把汉成帝剁死在床上。”
  
  这时操作员们忽然遮遮掩掩的偷着笑,不知为何,夏不古隐约感受到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笑什么。”
  
  陈助理朝不古谄媚的笑了笑,把一本真正的历史书递给不古:“呵呵,其实汉成帝的死法跟你在床上手起刀落剁死他差不多。”
  
  “……”
  
  王博士递给夏不古一个包裹,为了安全起见,给她准备了一件隐身衣和几个穿梭器以备不时之需。王博士再次凝神看着夏不古,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有点情绪?你不可以一直这样杵着冷脸服侍皇帝。”
  
  不古努了努嘴,眉毛呈一上一下,声音顿时像个小孩,“没ci药时门门哒。”
  
  王博士汗颜,抚额,“你果然人格分裂。”
  
  [叮咚:汉成帝我来了,带你装·逼带你飞!]
  [吓死我了,你能不一惊一乍的么。]
  [叮咚:是,主人。]
   正文 02)进宫   
  西汉。
  
  祁坤山上璞云观里,两个道士正在夜观星象。夜空爽朗,众星拱月,一派繁华之景。
  
  “哈哈,孽星陨落,大汉又可图百年之计,”老道士捋着长长的胡须,转而惋惜的感叹道,“只可惜了这女子的性命,愿逝者安息。”
  
  年轻道士仰头看着苍穹,此时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是不好的征兆,急喊道:“师傅,快看,天象似有异动。”
  
  老道士应声望天,乌云散去后,一颗红色小星赫然出现在两颗璀璨耀眼的金星之间。老道士眉头紧蹙,目瞪口呆:“孽星复现,天,变了!”
  
  一个小门童挠着腮帮子,眨着铜铃大的眼睛,疑惑不解的问:“大师傅,怎么了?”
  
  老道颤抖着手指着天上的星迹,“左边那颗为帝星,右边那颗为后星,那颗若隐若现的小星为孽星,孽星一出,帝星黯然,而后星越显光辉,是覆刘兴王之势。”
  
  此时,一弟子从外边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大……大师傅,今天徒儿下山去,得知那不祥人泌江未死,昏迷在岸边被人救了回去。”
  
  老道士一听竟无力的倒退了几步,长叹口气,无奈的垂下了头:“古有褒姒妲己,今有赵氏双姝,早有听闻赵氏姐妹出生不久便被扔弃郊外,三日不死视为命大才抱回再度抚养,看来老天庇护,大势所趋,刘汉天下去矣……”
  
  ——
   “合德,合德,你醒了吗?”
  俩侍女见夏不古眼皮动了动,释怀的笑了,“合德,快醒醒。”
  
  不古只觉头疼沉闷,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然后睁开了眼,好奇地环视了四周,竟古香古色。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身旁有两个歌姬,俨然穿着西汉的服饰。不古意识慢慢清醒过来,郁闷地看着她俩,问道:“你们是?
  
  俩歌姬诧异,“合德,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不古晃了晃脑袋,故作懵懂之态:“这是哪,我好像失忆了。”
  
  黄衣歌姬的脸色顿时由欢欣变得着急,吩咐紫衣歌姬,“你先去通报公主。”
  
  紫衣离开后,黄衣亲切的捂上不古的双手,整理着不古凌乱的发丝,由衷的说道:“这里是阿阳公主府邸。合德你这又是何苦,那些危言耸听的谣言不可当真。”
  
  “什么谣言?我不记得了。”
  
  [叮咚:就是周翔随口一说的“你进宫后,会害死你姐姐”,加之道观里那些德高望重的道长也说赵合德是红颜祸水,克夫克亲,百姓深信不疑。赵合德遭万人指责,为了姐姐,所以跳江自尽。现在真正的赵合德已死,你穿越西汉掉落在江边,被人抬了回来,从此接替她。]
  
  [那周翔在哪里?]
  [叮咚:已经被遣回现代了。]
  
  黄衣:“不记得对你来说更好,好好活下去,别遂了一些小人的心愿。”
  
  此时阳阿公主带着一名大夫走了进来,不古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向自己走来的两个陌生人,急呼系统。[小哥,你快来瞧瞧这两人是谁。]
  
  [叮咚:衣着华丽那位是阳阿公主,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是她收养的歌姬,皇帝上次微服出巡,阳阿公主令你姐赵飞燕献舞,飞燕献媚成功,从此得宠。她旁边那位医生亲可忽略。]
  
  黄衣退去,阳阿公主坐在了床沿上,打量着不古的面容,关心的问道:“合德你气色恢复了许多,感觉好些了吗?”
  
  阳阿公主长得温婉贤淑,装束华丽而不失得体,举止投足间散发着强大的贵人气场,不愧为皇亲国戚,真正的有钱人何须显摆,气场就能震撼到别人。
  
  不古毕竟是现代人,免不了少见多怪,都看愣了。
  [叮咚:公主问你话呢。]
  不古经过提醒,连忙回了神,感谢道:“谢公主关心,我好多了。”
  
  “合德,听说你失忆了?”
  不古点了点头:“好些事情都没了印象。”
  
  阳阿公主向大夫招了招手,大夫便恭恭敬敬的走进,对不古说道:“姑娘请伸出手来与老夫把脉。”
  
  不古言听计从,把手伸了出去。
  
  大夫把着脉,撑开不古眼皮观察了她的眼白,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姑娘脉象大体柔和,不时微微絮乱,又有沉迟浮数之相,可知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失水之后心有余悸,还需悉心调养,依姑娘所述,兴许是失去记忆。”
  
  阳阿公主放下了心:“合德身子没大碍就好,飞燕还在宫中向皇上举荐你,你可不许乱跑了,若是你再有什么差池,你姐姐怕是不饶我。”
  如今赵飞燕一步登天,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就算曾经是府下的舞姬,公主现在也得敬让她三分。
  
  “请公主放心,合德不会再做傻事了。”不古演戏可算有一套,此刻显得乖巧许多,像少不经事的少女,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神经病。
  
  “调皮,”阳阿公主笑着扭了扭不古的鼻尖,然后转身问大夫:“合德需吃什么药?”
  
  大夫:“老夫也从未见过此等现象,不敢擅自开药,只能给一些压惊缓神之药,姑娘的病情还得长时间观察,也许自己会缓缓恢复。”
  
  阳阿公主:“那还请大夫开药。”
  
  大夫写下了药方给与公主,又嘱咐不古一些养生的注意事项,然后离去。
  
  就自己而言,不古觉得阳阿公主人还是蛮可亲的,不知道她对别人如何,兴许是她知道不古将来能坐拥后宫才对她那么好的吧。
  
  阳阿公主走到不古身旁,亲切得像她姐姐,说道:“合德,你要赶紧好过来,估计你进宫之日也指日可待,这些日子好好养身,多学习些琴棋书画,你的好日子可要来临了。”
  
  不古欣欣然:“不知道皇宫会是什么样子。”
  阳阿公主笑着:“皇宫很大,很华丽,也很危险……”
  
  ——
  
  几日里,不古跟舞姬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舞步,又跟着锦娘学会了针线刺绣……不古竟有点舍不得离开古代,在这里有吃有住过得悠闲自在,连空气都比现代清新得多。
  
  在旁人眼里,合德自从失水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有时候语无伦次,有时候嘴里又哼哼一些听不懂的歌曲。
  
  话说不古的双重人格并不严重,她的第二人格(亚人格)一直很安稳,不在狗急跳墙的时候也不会跳出来。轻率来说那是存在于她体内的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偏智力偏暴\力。记得上一次人格出鞘是一个月前,不古走在幽静的小巷遇到两名猥琐歹徒试图勒索非礼,结果人格蹦发当即踢爆歹徒犯贱的裤裆,事后经警方调查后便被关进了神经病院。理由:太凶残。
  
  她强大的第二人格并非与生俱来,记得那年仲夏一个温婉的旁晚,饭后她跟着姐姐出去散步,姐姐穿着淡黄色碎花的褶群,心情格外愉悦,她说她似乎喜欢上了学长,不古永远记得姐姐那情窦初开的模样特别好看。姐姐像只鸟儿轻盈的跳跃在夕阳下,青春活泼,然而不知何处驶来一辆横冲直撞的面包车,把她的生命结束在她最美好的年华。
  
  不古目睹了这一瞬,吓得魂飞魄散。她本能的连忙扑在血淋淋的她身边,只听得姐姐奄奄一息的说道:“我……我要是活不,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变……变得强大……”
  
  从此一个模糊的潜意识就滋生在了不古脑袋的某个皮层当中。潜意识是一股不为自己所知的强大力量,能使人自愈病疾,能使人死地还生。
  
  姐姐生前爱她护她,姐姐去世后她失去了一个坚实可靠的依赖,而她的依赖已成惯性。她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这个空缺,然这个能保护她温暖她的人却久久不见出现。不古虽然没有那么想,可就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强大的能够保护她的亚人格便应运而生,从此逢考必过,逢赌必赢……虽然她总是想不起当时自己做了什么。
  
  这天,不古正跟歌姬学音律,阳阿公主兴匆匆赶来,“合德,你福气到了,皇上宣你进宫啦。”
  
  不古受宠若惊,还伴着些的心惊肉跳,这将是她生命的第二次旅行,是她走向人生巅峰的第一步!不古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语不成句地答谢了公主。
  
  府里的袁妈妈给不古梳理了一个新的发髻,换上了新的衣衫。交领上缝印着橙色菊瓣,大带上缝印淡黄色波浪型波纹,衣袖裙摆是素雅的粉色,头上戴着竹制的弯月形发簪,显得纯真可爱。袁妈妈给不古简单的上了妆,肤若凝脂,柳黛媚坠樱红,一双灵秀的大眼睛不用修饰也好看。在阳光的映衬下,不古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婀娜多姿,引人驻足。
  
  袁妈妈笑吟吟地欣赏着不古,赞不绝口:“好一个天仙下凡,想必日后在后宫之中必艳压群芳,一枝独秀。”
  
  不古欢喜地看着自己的新衣,不忘谢过袁妈妈:“谢谢袁妈妈赞美,你给我的衣服很合身呢。”
  
  阳阿公主看着不古的相貌也羡慕不及,见时辰也差不多,引不古出了府来到马车前,温和地说道:“该启程了,去吧,好生侍奉皇上,你天资聪慧,一定能博得皇上的宠爱。”
  
  不古拱手作揖:“谢公主栽培。”
  
  接送的马车别为华丽,不古兴奋的上了车。
  
  袁妈妈看着马车远去的身影,感叹道:“哎,不知合德能在永巷走多久。”
  阳阿公主:“那得看她的造化了,不过可想而知,永巷之中必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正文 03)宫规   [系统哥你叫什么名字,提示音能不能改一改。]
  
  [嗯哼:名字没有,提示音这样行吗?]
  
  不古脑海里蓦地出现一声很慵懒的男人娇哼声,虽然有点闷骚,不过很有磁性,不否认自己就是那种喜欢闷烧男人的女人,不古勉强给过。她给系统起了个随意的名字,从此唤它作“阿猫”。
  
  经过漫漫路途,不古终于到了皇宫,一位公公带着几个属下已经在守候。不古下了车,公公就恭敬的上前迎接,领导一般的待遇使得不古相当不自在。公公一边给不古介绍各个宫殿,一边带不古来到永巷的少嫔馆。少嫔馆里摆设整洁,帘幔垂地,虽比不上皇后贵妃宫宇的奢华,但比起大学宿舍不古已经觉得是人间天堂了。更何况四周亭台楼阁相连,莲池相伴左右,景色雅致,如林园一般,不古心满意足。
  
  少嫔馆里安排有两个小侍女专门服侍不古,一个叫冉悦,一个叫童兰,还别说,这俩丫头还长得有模有样。
  
  公公走后,不古才松了口气,恣意的躺到了床榻上,细细嗅着床木的味道,沾染一下古代富人的气息,不禁心里感叹着:荣华富贵高枕无忧,小小美人如此,后宫又何苦争来斗去。
  
  [嗯哼:那是你还没活到社会上层的缘故。]
  →_→
  
  不古下午游赏了花园,皇家林园之大非现代小公园所能媲美,令她流连忘返。可终究是肢体累乏,不古回了宫倒在床上歇息,天渐渐暗了下来。不古亢奋的心情刚刚静下,一种不安的心绪又冒出来,坐享富贵是好,但比起侍奉皇帝,不古觉得不如当一枚侍女,一想到这便头痛。奈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作为美人,服侍皇帝是迟早的事,不古吐了口气,换个角度想想,顶多也只是一壶烈酒就能解决的事情罢了。
  
  这时候,宫里的长者李妈妈带着俩个侍女过来。冉悦匆匆进来禀报,“赵美人,李妈妈来了,请起身接见。”
  
  不古疑惑:“李妈妈是谁?”
  
  冉悦:“是教习司的管事。”
  
  不古有点小拘谨,电视剧里的妈妈都是容嬷嬷般的德行,李妈妈?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不古谨慎的问:“那个……李妈妈来,是不是好事呀?”
  
  冉悦遮掩的笑了笑:“八成是好事。”
  
  不古看着冉悦神神秘秘的样子,能笑得出来估计事情不大,便起身整理了衣冠出去迎接。
  
  不古向李妈妈鞠了个礼,恭敬地说道:“李妈妈好。”
  
  “嗯。”李妈妈昂首挺胸,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不古不知宫中礼仪如何,只小心谨慎看了李妈妈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依她的神态便知道她是欺弱畏强的人。
  
  李妈妈缓悠悠围着不古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会,满意的说道:“果然好底子,沐浴了吗?”
  
  不古摇摇头,“还没。”
  
  “现在,去沐浴。”李妈妈一股颐指气使的神态。
  
  不古入乡随俗,礼貌的回应了一声后便随冉悦去了浴房,只是李妈妈跟来是什么回事?“李妈妈请留步,嫔妾自己来便好……”
  
  “哼哼,”李妈妈没等不古说完就傲慢的冷笑一声,“这是程序,懂吗?”
  
  不古无奈的咽下口气,默默的转身继续往里走。冉悦给不古取下头上的发簪,脱下了外衫,不古在李妈妈的监视下进了浴房,还以为她会就此打住,哪知她居然毫不客气的跟进浴房里。
  
  莫说这也是程序,是不是连洗澡都要被人盯着?不古眼睛立马瞪得特大,心里叨叨着:没搞错吧。
  
  侍女们已经在床那么大的浴室里散上了玫瑰花瓣和香露,水温冒着细细的白汽,飘出淡雅的清香。
  
  不古知道不该说话,但还是忍不住低声下气道:“李妈妈可以回避一下了吗。”
  
  李妈妈忽而恼怒起来:“果然是新来的女子不懂规矩,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直说了,皇帝的女人没有哪个不是经我亲眼过目的,过不了我这关别想见到皇上。”
  
  不古心凉,意识到了什么,忙用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妈妈行行好,让我过了吧”
  
  李妈妈勃然大怒:“不行!”
  
  李妈妈忽然的一声坚决不妥协的嘶嚎,把不古吓得一跳。
  
  (和谐) 正文 04)偷窥   
  清晨,早露未干,窗外依稀传来欢悦的鸟叫声。侍女们走进寝房,拉开一层层帷幔,支起窗架,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一下子变得敞亮。冉悦走近床边恭敬地请示道:“赵美人,该起床更衣了。”
  
  见不古没有反应,冉悦又叫了一声:“赵美人,该起床更衣了……”
  
  不古烦扰地揉了揉眼,眼睛还胀着,昨晚被欺凌了一个晚上,睡没睡足精神不佳,“你们先退下去吧,下午再过来叫我。”
  
  冉悦:“赵美人,宫里有规矩,现在必须起床了,不然被妈妈们发现,你又要吃亏了。”
  
  这时童兰兴冲冲从门外赶来,说道:“美人,赵婕妤来看你了。”
  
  不古惊坐起身来:“我姐姐?”
  
  童兰开心的点点头。
  
  不古兴奋起来,赵飞燕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女,是百闻不如一见舞蹈家,更有甚者把她定义为化学家。
  化学家……虽然不知道别人为何如此点评,但还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阿猫,快出来看,旷古第一瘦美人要出来了。]
  
  [嗯哼:在看呢。]
  
  赵飞燕踏进内寝,微笑着,径直朝不古走来,“妹妹怎么还不起来梳妆打扮呢?”
  
  不古定眼一看,被震惊了,千愁万绪忽的涌上心头,没有兴奋,而是莫名的难过。不古眼眶湿润,不能自已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然跟自己去世的胞姐长得一模一样,不古声音发颤,“姐姐?”
  
  赵飞燕头上缀着石榴红的宝石发簪,耳上坠着珠翠,颈项带着金镶玉的项链,里边是玫瑰红的长裙,外边披着印有桃花的粉色长衫,重点是那纤细的身材曲线完美,婀娜多姿妙不可言。再看那一张脸,尖尖的下巴是典型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双目明亮而多情,皮肤白皙,使得人见人爱。
  
  赵飞燕看见不古伤心的神态,忙走过去亲切的抹掉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才半年不见,妹妹何故掉眼泪,不哭了。”
  
  不古回神,自己擦干泪水,平定了心绪,挤出一丝笑容:“我可想你了,姐姐如今贵为婕妤,越发光彩照人了。”
  
  赵飞燕害羞地淡淡笑了笑,“妹妹还跟以前一样口齿伶俐。”赵飞燕拿过梳子,坐在床边给不古梳头,忽而想起什么,情绪转而严肃起来,“你老实交代,好端端的怎么去江边了,谁欺负你了?就算你不想着自己,还不为我想想。”
  
  一代皇后居然为自己梳头,不古暖到了心窝里。“姐姐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你没事就好,以后千万别想不开了,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对了,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
  
  想起李妈妈,不古就难以启齿,神色都衰弱了几分,“不习惯,姐姐为什么要叫李妈妈过来?”
  
  赵飞燕哂笑着:“怎么了,妹妹害羞了?”
  
  不古抿了抿嘴,“我……不太喜欢她。”
  
  “李妈妈是宫中的老奴,见多识广,我们想要在后宫立足,还得向她多多学习呢。”赵飞燕一边给不古盘着头发一边劝说:“我今晚叫皇上过来看你可好?”
  
  “不用。”不古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赵飞燕一挥手,侍女们全都走了出去。“妹妹,陛下贵为天子,多少女人想见他一面都不能,哪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古只好实话实说:“姐姐,我需要一点时间,我还没适应过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飞燕欢喜的描绘起来:“皇上英俊潇洒,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而且妹妹又如此花容月貌,皇上一定会被你迷得魂不守舍,到时候他不就只专宠你一个人。”
  
  “好吧。”不古到底是听出一些琐屑的暗藏的意思,赵飞燕需要自己来填充她的势力以抗衡皇后和班婕妤。不古点点头,口是心非的答应了,“可是姐姐今晚别叫皇上过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赵飞燕也不勉强,点了点头,忽然回首过去,心酸地说道:“还记得以前吗,我们跟阿娘流落到长安,住在城郊的陋室之中,过着吃不饱也穿不暖的生活,受尽别人凌·辱,那年冬天你生病了没钱看病,眼看奄奄一息,我和阿娘四处奔走寻求大夫,一路遭人排斥,我和阿娘跪着把头都磕破了,双手埋在雪地里冷得通红,大夫也不屑一顾,幸亏得到一位游僧的帮助,你才得以活了过来。我曾绝望的以为我们只能那样一辈子困苦不堪的活下去。没想到上天垂怜,让我们过够了苦日子,如今时来运转,让我们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必须把握这个机会,不能再被别人欺负了。”说着,赵飞燕眼眶流出了细细的眼泪。
  
  不古看过野史,知道赵氏姐妹前生过得潦倒不堪,直到听赵飞燕亲口娓娓道来,不古才切切实实感同身受,心酸起来,转过身搂抱住赵飞燕,轻拍着赵飞燕的肩膀,安慰道:“姐姐别怕,没人能再能伤害我们了,你将会是大汉的皇后,母仪天下。”
  
  赵飞燕欣慰地笑了,拿着丝娟擦了擦眼泪,“妹妹,你真的肯帮我?”
  
  不古点点头:“嗯。”
  
  与赵飞燕相处了好些时间,赵飞燕句句话不离嘘寒问暖,又跟不古介绍了宫中的新鲜玩意儿,看得出赵飞燕是多么想念赵合德。然而自己并不是赵合德,不古无奈暗自惭愧了一把。
  
  皇家园林广阔,花上一天的时间也没能看完,转眼间就到了晚上。不古拖着累乏的身子回到寝室,冉悦请示不古沐浴,不古本也不是善类,顿时恶由心生,双眼邪邪的一扬,问道:“现在是嫔妃们沐浴的时间吗?”
  
  冉悦毕恭毕敬的说道:“是的,美人。”
  
  不古眼珠子一转:“那好,给我拿件小太监的衣服来。”
  
  “美人这是要做什么?”
  
  “哼哼,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宫中侍女不可能有小太监的衣服,不过冉悦有一位要好朋友,是一位新进的小太监,便托他送来一件。不古束起头发,兴奋地穿上小太监的衣服,悄悄地跑出去了。
  
  天色已黑,美人住的少嫔馆宫灯不及皇妃的寝宫多而明亮,廊檐上挂着的宫灯只够照明道路,而四处昏暗,无法看清。
  
  [阿猫,给我测一下四周哪里有侍卫宫人,带我避过他们。]
  [嗯哼:你要去哪?]
  [赵飞燕那里。]
  [嗯哼:干什么呢?]
  [哼哼,收集闺中密事信息。]
  [嗯哼:得了吧,你是想去看别人洗澡的吧。]
  
  到底什么也瞒不过系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它真相了。
  [我这是工作。]
  [嗯哼:其实想看赵飞燕洗澡,你可以明目张胆到她浴室跟她一起洗嘛。]
  
  明目张胆?她不喜欢明目张胆,明目张胆哪里有偷偷摸摸来得刺激。
  
  不古在系统的帮助下避过了重重侍卫,悄悄来到了赵飞燕的浴房外。透过窗纸,不古看得出浴房里正蒸气腾腾的水汽,能想象出里面云雾缭绕、仙女戏水的香艳画面。
  
  不古学着电视上的桥段,用手指把窗纸戳破,才发现电视上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这哪里是什么窗纸,明明就是窗布。不古取下头上的木簪,把窗布捅了窟窿,然后往窟窿里望去,可是……
  搞毛啊,视线被里面的屏障给挡住了,简直比盼盼安全防盗门还防盗。
  
  不古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时,忽然被一只陌生的大手掌抓住,该死,居然被别人发现了!只听得那人小声地问道:“你是谁,胆敢偷窥赵婕妤沐浴,罪该万死。”
  
  不古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气势凌人的男人,光线不明,无法看清男人的脸庞。半夜出门,非奸即盗,不古壮了壮胆,底气十足,“你是谁,还不一样鬼鬼祟祟。”
  
  男人拽起不古的手,愤愤的说道:“还敢狡辩,待会儿再收拾你。”
  
  不古使劲蹭却没法蹭开他的手,气急之下狠咬了一口男人手臂,男人吃疼地叫了一声,不得不松开,不古趁机连忙往少嫔馆跑去。
  
  [臭阿猫,不是叫你帮我看人吗?你看哪去了。]
  [嗯哼:在看赵飞燕呀。]
  
  [我……我留你有什么用。]
  [说我无用?那我罢工了。]
  
  系统居然还可以耍性子,不古无语了,没时间理会系统,飞快的蹿回寝宫去。
  
  男人在后边追了过来,喊道:“小奸细,休想跑!”然而他一呼百应,四边的侍卫应声而来。
  
  不古暗叹不好,加快了脚步,蒙头直撞地乱滚带爬的跑了自己的寝殿。
  
  冉悦见不古如惊弓之鸟,如鼠乱蹿,后边又有侍卫尾随而来,感到不妙,焦急得问:“美人,发生什么事?”
  
  不古奔向浴房:“麻烦大了,快帮我掩饰,别让他们进来。”
  
  冉悦胆小,害怕起来,愣愣地答应着:“是。”
  
  不古慌忙地脱下帽子扔进浴池里,然后连着衣服一起扑通跳进水里,侵入池底。
  
  侍卫闯进了少嫔馆,成两边站开,然后皇上竟从中间走了进来!
  
  冉悦吓得立马下跪,瑟瑟发抖,叩拜道:“奴婢叩见皇上。”
  
  皇上甩了衣袖,对侍女不屑一顾,气势凌人,质问道:“奸细在哪里?”
  
  冉悦惶恐,“奴婢……奴婢不知。”
  
  皇上:“不知?明明看见他跑了进来,你是有意包庇,罪当同诛。”
  
  冉悦立马被吓哭,颤颤地指着浴房。
  
  刘骜无情的愤愤走进浴房,侍卫跟着进去,童兰见到皇上立马跪拜,“奴婢叩见皇上。”
  
  不古憋在水里,完了,怎么就惹上皇帝了呢?!
  
  刘骜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人影,说道:“出来吧,你已经跑不掉了。”
  
  不古也憋不住了,已经脱好了太监衣服踩在脚底下,背对着刘骜从水里站了起来,露出了俏丽的肩膀。不古颤颤地转了身,双手遮住了胸脯,玫瑰花瓣落在了发梢上,加上害怕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
  
  [嗯哼:快卖娇。]
  系统到底怎么说还是蛮仗义的,该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
  
  不古蹙眉,低着头缩了缩身子,故作娇羞地说道:“皇上……”
  
  侍卫们尴尬地纷纷低下了头,皇帝的女人他们不敢看!
  
  皇帝凝眉望去,看着不古愣了,她丰腴莹润,玉肌滑肤,撩人心魂,不是飞燕,胜似飞燕,看得他如痴如醉。不古羞涩地躲过了刘骜探寻的目光。
  
  童兰见皇上原本冷厉的眼神变得温柔,才放下紧张的心情拿起浴巾走下浴池把不古包裹起来。
  
  刘骜这才已意识到差遣侍卫走人,疑惑的问道:“朕从未见过你,你是?”
  
  不古依旧垂着头,道:“嫔妾赵合德。”
  
  “原来你就是飞燕的妹妹。”
  
  不古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正文 05)侍寝   
  刘骜满意的欣赏着不古,神情温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不古不悦的皱了皱眉,缓缓仰起了头,不敢直视刘骜的双眼,脸蛋微微泛红,不是激动,而是些许紧张。她知晓跟前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她的cp,却一股痞子即视感。
  
  刘骜看着这一副花容月貌,不经妆抹的素容甚是清秀可人,令他心动不已。刘骜识趣转身走开,不忘回头提醒道:“朕在外边等你。”
  
  “是。”
  
  刘骜转身离去,瞧见他身影,好一幅皮囊,玉树凌风,桀骜不驯,没有想象中那么苛刻严厉难以接受,但皮囊只是皮囊。不古顺了口气,虚惊一场,看来迷恋酒色的男人不是什么都不好,起码懂得怜香惜玉。
  
  不古从水底捞起衣服,跟童兰小声地说道:“快快,把那衣服收好。”
  
  不古沐浴完毕,冉悦从外边给不古拿来睡袍披上,里边是裹胸的粉色碎花长裙,外边是半透明的紫色细纱,简直可有可无。童兰给不古简单的梳理头发,冉悦给不古穿衣,用长绢在胸前扎起了蝴蝶结,不古能感受到冉悦是故意把自己的胸部勒出饱满的形态。不古下意识的抵住了冉悦的手:“你在做什么。”
  
  冉悦用苦良心:“美人,这意味着皇上下次还来不来,你该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不古心里想着他能不来是最好,要知道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与一个原本就归属他的女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嗯哼:他必须来,你是他的宠妃。]
  
  不古晃了晃脑袋,抖了抖精神,勉为其难的放开冉悦的手,还是顺其自然吧,好在他不丑。
  
  冉悦劝说道:“美人,你也看到了,皇上显然知道奸细是你了,如果不把皇上伺候好,皇上不开心,那奸细这事一追究下来我们都会被杀头的,还劝美人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好话,令皇上不再追究。”
  
  不古对刘骜还不甚了解,问:“能讨好他的概率多大?”
  
  冉悦:“美人笑一笑。”
  
  不古勉强的笑了一下,十分僵硬。
  
  冉悦鼓励道:“美人再笑得轻松一点,胜算就更大。”
  
  原来是卖笑啊,那她懂了……
  
  不古慢慢走到厅内,见刘骜坐在床榻之上,静静的欣赏着花瓶里采摘来的莲花。不古细细的窥看了他两眼,他没有想象中的老,而且轮廓分明,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傲气,眉毛如剑,双目如凤充满柔情,果然一副好容貌,他若是认真起来,一定是英俊潇洒的男人。自然,男人认真起来都是耐看的。
  
  不古恭敬的行了礼:“臣妾拜见皇上。”
  
  刘骜抬眼看去,不古穿着睡衣别有一番风味,微笑着,“你过来。”
  
  不古走过去,远离他的坐在一旁,像做错事了的小孩面壁思过,没想到自己居然腼腆了。
  
  不古小心谨慎的姿态全在刘骜的眼底,她像一只在猫眼皮底下的老鼠畏首畏尾,刘骜顿觉得好笑:“你害怕朕?”
  
  “不怕。”不怕是假话,但除了怕之外,不古心里还有敬畏,敬畏祖宗。
  
  “飞燕轻盈,就如同蔷薇妖娆,随风而舞,令人赏心悦目;你倒如这莲花,体态丰盈,含苞欲放,娇羞欲滴,另是一番风情。真想不到一孪双生的姐妹,韵味却截然不同,各领千秋。”刘骜一边欣赏着莲花一边打量着不古,由心称赞。
  
  额……风流男人说话果然出口成章,见刘骜如此好亲和,不古心头的紧张消散了许多,舒了口紧张的气,想到在现实里,那些嫉妒她的女生都称她一个字——“圆”。
  
  刘骜看得入迷,想把不古一览怀里,但见不古一副不经世事的清纯的样子,想罢,逗一逗她也好。
  
  刘骜站起身来,走到不古身旁再次坐下,整整高出不古一个头,不古不自控的幽幽转过身去,背对着刘骜。
  刘骜无奈的抚额,“你转过身来看着朕。”
  
  [嗯哼:听说无视皇威的下场很多种,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暴毙而死耶。]
  
  不古被系统成功的威胁到了,慢慢地转过身,牵强地抬起头,然后对上了刘骜的双眸。
  
  得此良姬,夫复何求。正眼看她更是妙不可言,刘骜喜爱的怀抱住了她。不古不知所措,平身第一次被男人揽在怀里,还以为会心潮澎湃,结果竟没有一点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不古就像一团抱枕木讷的处在他怀里,面无表情。原来皇帝,也不过如此。
  
  [嗯哼:我去,我的姑奶奶,你倒是来点情绪行,或迎合,或拒绝呀。]
  [那我是迎合还是拒绝……]
  脑海里的声音近乎崩溃。[嗯哼:你赢了,随你。]
  
  若给她选择的话……
  不古一鼓劲推开了刘骜,坐到了另一旁去,“皇上别这样。”
  
  刘骜有点无奈地说道:“多少女人想尽千方百计要把自己呈现给朕,你倒遮遮掩掩,是想欲擒故纵?”
  “臣妾不敢。”
  
  刘骜幽幽的站起身来,再次走到不古身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那好,闭着眼睛,张开嘴。”
  
  闭着眼,张着嘴?好不雅致的动作,“皇上想做什么?”
  
  刘骜对上了不古的眼神,眼中充满了挑衅,但眼神依旧温柔,“你敢不从?”
  
  忽然像被火烧一样,不古居然被刘骜诡异的眼神烫到了,顿产生一股莫名的感觉,不古立马转移了眼光,“臣妾不敢。”
  
  “嗯?”
  
  听出刘骜的语气变得严肃,不古识时务的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
  
  刘骜挽起了衣袖……
  
  不古这时分明感受到他把什么东西塞到自己嘴里!不古惊得睁开了眼,发现居然是他的手臂,下意识立马再次把他推开。
  
  刘骜开怀大笑起来,他手上之前被不古咬伤落下了牙印,刘骜故意用手上的牙印对上不古的牙齿,完全吻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偷窥的小太监。”
  
  居然被发现了,不古刚平复的心情立马又波动起来,识趣的跪下身子认罪,“求皇上恕罪。”
  
  刘骜觉得不古这样的女人不可思议,对她充满了好奇感:“像你这么胆大的女子,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偷窥妃嫔洗澡,咬了朕,又不给朕脸色,还妄想朕饶你?”
  
  不古情绪一点一点紧张起来,手掌紧抓住裙摆:“嫔妾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想穿着小太监的衣裳去看看姐姐,你会怎么处罚我?”
  
  很明显的假话,不过刘骜见不古焦急的模样好不可笑,她委屈得气嘟嘟的小脸蛋也甚是可爱,越发想要逗她,装作严厉地说道:“怎么,居然直呼朕‘你’?”
  
  不古额角沁出了细细的汗水,埋头道错:“恕臣妾失言。”
  
  “也罢,起来吧,念你刚进宫不识宫规,恕你无罪,可是下不为例。”刘骜缓了缓神态,盘腿重新坐到了榻上。吓坏了她可不好,不想在她心里留下消极的第一印象。刘骜有听赵飞燕说起她这个娇蛮的妹妹虽然不善歌舞,但琴弹得一流,百闻不如一见,刘骜兴致大起,心怀期待,说道,“就罚你给朕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如何?”
  
  刘骜语气委婉了许多,但是不古小心脏又抽了起来。一来她不识音律从何弹起,二来《高山流水》是神马东西?不古木愣的处在那儿不知所谓……
  
  [嗯哼:愣着干什么呢,就说你失忆了呗,不会追究的。]
  
  刘骜看了看不古,“嗯,你愣着作甚,是不愿为朕献艺?”
  
  “不是的,”不古假装揉揉脑袋,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臣妾记不起音律了,自从臣妾失水过后,大多都不记得。”
  
  扫兴,刘骜脸上略显得不悦,不过没有再追究,他也有听赵飞燕说起不古落水失忆的事情。刘骜无奈的垂下头招了一下手,童兰会意的提着一樽酒上来,恭敬的放在他身前的小桌案上。刘骜提起酒杯一口饮下,闷闷不乐,意趣全无。
  
  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不自在。寝殿里静得严肃,给不古的感觉像是置身在校长办公室,感觉压抑。
  
  不古惘然,双手背在身后,顶着脚趾头抠着地面,低着头憋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向来不是能说会道的女人。
  
  [阿猫,氛围不对,感情他在发闷气,我有点难为情。]
  [嗯哼:他居然对赵合德无感,不科学。]
  [我不会弹琴,我不是赵合德,也比不上赵合德。]
  
  不古心为之失落,虽然并不想获得刘骜的宠爱,但遭遇男士如此赤·裸裸的不待见,无论古今,对女士来说都是一种或轻或重的打击,她心底自然不好受。
  
  谁叫他是皇帝,对女人可以无视绅士风度的爱搭不理。
  
  [嗯哼:你就是赵合德,我代表总部命令你,去讨好他。]
  [怎么做。]
  [嗯哼:我教你。]
  ……
  
  跟系统絮絮叨叨了一顿后,也过了一小会儿时间,刘骜樽里的酒已喝完,整了整衣服,似有起身离去的意思。
  
  [嗯哼:逮住他。]
  
  “皇上,臣妾虽然忘了音律,但臣妾会下象棋。”不古脸上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笑得很难堪。
  
  [嗯哼:我去……拜托夏不古同志,都说了秦汗时那不叫象棋,叫塞戏。]
  
  “额不,臣妾会塞戏。”
  
  “噢?”刘骜觉得有意思,“这塞戏来自战场,是军营里大男儿闲时的玩意,你们女子向来能歌善舞,吟诗作赋,你为何对塞戏有所涉猎。”
  
  “额,”不古顿时哑了,像端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在自己古装剧看了不少,台词也背得蛮多。不古向刘骜轻轻行了个礼,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臣妾仰慕汉高祖,也想做一名男儿上战杀敌,建功立业,像高祖皇帝一样除暴安良,统一天下以流万世芳名。只可惜天不作美,臣妾满怀理想却碍于女儿之身,便只能借这塞戏上领悟疆场上阵马风樯的气势。”
  
  “哈哈哈,说得好,来人,上棋来。”刘骜顿时畅怀大笑,从古至今从无有女子向往军旅生活,她倒是奇怪,看似木讷,实又博通古今,刘骜大为惊讶,不古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来,你坐到对边,朕要与你比试几番。”
  
  “谢皇上。”
  
  [嗯哼:真是捏了我一把冷汗,孺子可教。]
  [我才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糟了,我不会下棋。]
  [嗯哼:这个你不用怕,我教你,教你把刘骜杀个片甲不留。]
  [那样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嗯哼:这样才显得你聪慧过人嘛。]
  
  不古忽然想到了什么,现代女性的尊严忽然泛滥,一时兴奋起来。[也好,叫他之前对我爱答不理,我要让他高攀不起。]
  
  冉悦呈上了棋盘,不古看了一眼,感到非常奇异。这塞戏根本不是象棋嘛,棋子的颗数少得可怜,棋盘都不一样。不古以为自己在跟系统对话,竟不知发出了声音:“奇怪,怎么跟我见过的不一样,怎么没楚汉两字呢。”
  
  刘骜:“如何个不一样法?”
  →_→
  
  不古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吞吞吐吐的解释道:“这个,额,在我们民间这棋盘的中间,额,有一条河,额,写着楚河汉界……”
  
  “妙,”刘骜感叹,“楚河汉界,添上这四字,这棋盘上便更像战场,民间的想法还真是花样百出,有趣。”
  ……
  
  于是在系统的指导下,不古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不古已经杀下刘骜十几回。刘骜屡战屡败,自己竟然不敌区区一枚民间女子,简直是奇耻大辱。刘骜心情是越来越羞愧,脸色是越来越暗淡无光……
  
  不古浸泡在了胜利的喜悦中,虽然察觉到刘骜难堪隐忍的表情,那是恼羞成怒的前奏,但依旧不依不饶,“四面楚歌,皇上,你又快输了。”
  
  “朕累了,”刘骜的面子再也耐不住,这简直令他无地自容,没等完局就立马匆匆起身,压制住自己的不悦,一副毫不心虚的姿态对宫人说道,“摆驾!”
  
  “臣妾恭送皇上。”不古立马起身识趣的给刘骜行了恭送之礼,憋住嘴巴不笑。
  
  刘骜挥了衣袖,反手在身后,速速离去。
  
  [嗯哼:忽然觉得皇帝萌萌哒。]
  [阿猫,太感谢你了。]
  [嗯哼:那是我的职责,我会倾尽全力抱住你的节操的美人。]
  →_→
   正文 06)许皇后   
  早晨,朝阳如旧。
  
  昨晚刘骜倒霉的从少嫔馆“逃脱”后,便败走昭阳殿寻赵飞燕求安慰去了。比起不古步步相逼,还是赵飞燕显得懂事可人,起码不会让他下不了台。刘骜对赵飞燕诉说了小怨愤后,赵飞燕也吱吱的好笑起来。
  
  此刻,刘骜正懒洋洋的躺在赵飞燕的暖窝里酣睡着,赵飞燕已醒,矫情地催着刘骜起床。她进宫以来可谓夜夜承欢,刘骜都快把前朝的正经事忘得一干二净,若他再不去早朝,多多少少会惹起别人流言蜚语,要是皇太后怪罪下来,名声可不大好。赵飞燕口是心非地,摇着刘骜:“皇上,该去早朝了。”
  
  刘骜转过身子,一觉醒来心情好了许多,笑着搂住赵飞燕,亲吻了她的额头,使坏的说道:“爱妃舍得?”
  
  赵飞燕窝在刘骜怀里,耍性地捶着刘骜结实的胸膛,“皇上你讨厌,臣妾是想,你要是不去上朝,不知道别人又会说什么闲话,臣妾一女流之辈,哪里担得了那个罪名。”
  
  刘骜微扬着嘴角,捏了下赵飞燕的鼻子说道:“爱妃,朕觉得你当之无愧!”
  
  从刘骜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闹得赵飞燕又欢喜又生气,“臣妾哪有!”
  
  “哪有?”刘骜埋头在赵飞燕凝脂般颈项里,绵绵地吐着热气,“你让朕魂不守舍,魂牵梦绕,还说你没有罪?”
  
  赵飞燕脸蛋一下就被挑红了起来,“那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妾?”
  
  刘骜搂住赵飞燕曼妙的身腰,把她覆压在身下,卸掉她身上性·感的小衣,又是一阵汹涌的深吻,撩拔人的情·欲,然后痴情地说道:“朕罚你好好服侍朕。”
  
  “皇上你好坏!”
  “哈哈哈……”
  于是乎,床上又是一场鱼水之欢。
  
  ——
  皇室的花园里面,正繁花似锦,花枝高过了人头,粉白色的琼花盛开,一簇簇压底了枝桠;蔷薇妖美,密集丛生;最是牡丹甚好,不娇而威……
  
  此时的许皇后许娥正在漫步在花园之中,尽管花容锦簇,也毫无赏花之情,双眼里透露着无奈与迷茫,自言道:“本宫是不是老了?”
  
  身旁的侍女连忙解说道:“娘娘风韵依旧,比起往昔,更温柔文静。”
  
  “假话,”许娥自嘲着,“那皇上是多久没来见见本宫了?真真是新人胜旧,不及她年轻貌美了。”
  
  就算不指名道姓,身边的人也知道皇后所说的“她”是谁。
  
  侍女安慰道:“娘娘不必伤神,后宫的女人就如这满园的鲜花,谁越是开得娇艳,越是濒临灭亡,赵婕妤迟早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而这后宫之中,执掌大权、恒久不衰的,唯有皇后您一人。”
  
  “你不用劝本宫,本宫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这园子里的花会年复一年的重开,后宫的女人也会一批一批的进来。新人不竭,皇上的心就一天不回,或许本宫只有你伴着,孤独终老了。”许娥看着花圃,黯然失落,想到自己就如同那牡丹,纵然属百花之魁,也已经被淹没在花海之中,难以寻觅。
  
  “皇上不会忘记和娘娘十年的夫妻情谊的,就算皇上喜新厌旧,奴婢愿意陪娘娘终老。”
  
  许娥深吸了口气:“你说,皇上这会儿在哪?”
  
  “这……”侍女不敢做声。
  
  “快说。”许娥纵然知道刘骜在哪,也怀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听到说不在那。
  
  侍女声音微小,不敢大声,“听公公说还在昭阳殿。”
  
  许娥苦笑一声,“果然,自从赵飞燕进宫,多久不见陛下早朝了,如今她的妹妹也入了宫,听闻又是一个美人胚子,恐怕皇上再也念不起本宫来。”
  
  侍女若有所思,想起了一件事,“娘娘,昨晚放生了一起怪事,听太监们说昨晚有一鬼鬼祟祟的小太监跑进了赵美人的寝房,皇上当时在场,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了了事。奴婢觉得有蹊跷,娘娘乃六宫之首,不防将此事刨根问底,若问题跟赵美人有关系,大可借此机会打击赵氏姐妹,把她们撵出宫去。”
  
  许娥犹豫:“这……”
  
  侍女为许娥感到不服,想要替主子出气,“娘娘,私·通太监可是大罪,娘娘可要借此机会铲除心中的大患。娘娘也是看到了,皇上被赵飞燕迷得鬼迷心窍,无心朝政,也不闻不顾您和班婕妤,娘娘要是除掉了赵氏姐妹,不仅是后宫之福,更是前朝之福,是大汉之福呀。”
  侍女说得不无道理,许娥为之所动。
  
  不古在花园里逗小兔,姐姐去世后她在人前便很少说话,性格些许孤僻。但在没有人的环境中,不古还是愿意释放自己的。
  
  花园里风景如画,有假山流水,凉亭池塘,放养了着许多可爱的小动物,有梅花鹿,猴子和小兔等,不古正玩着怀里的灰兔,忽然眼前又蹿出一只白兔来,伶俐可爱。不古被白兔所吸引,放下了灰兔前去扑捉它。然白兔机灵活泼,蹿进了花丛里,不古兴奋地叫来冉悦一起寻它。
  
  不古悄悄来到花丛背后,窥视着前面停歇的白兔,心中窃喜,然后猛的扑了出去……
  
  “呀,谁!”
  不古突然的出现,吓得许娥一惊,倒退了几步。
  
  侍女扶住许娥,指着不古骂道:“哪里来的宫人如此不识大体,吓着皇后娘娘凤体你陪得起吗!”
  
  不古听闻是皇后,马上站起身来行拜礼,“嫔妾拜见皇后,请娘娘恕罪。”
  
  冉悦见到是皇后也愣住了,立马跪在了地上:“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未央。”
  
  许娥正眼一看不古,便被她的倾世之容震惊了,她貌若天仙,真令人嫉妒,“你是谁?”
  
  不古恭恭敬敬的低头说道:“臣妾赵合德。”
  
  许娥大惊:如此美貌的女人留在陛下身边要不得。
  
  侍女借题发挥:“赵美人你可知罪?”
  
  “臣妾任罚。”不古认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
  
  侍女向许娥提议道:“皇后,赵美人不识宫规,行为患得患失,不配为帝皇之妾,奴婢认为,应当把赵美人驱出宫外,变为庶民。”
  
  额,有没有那么严重呀?
  
  [嗯哼:不能被许皇后撵走。]
  
  不古从小就爱撒谎,其实她有一个说不出口的梦想就是当一枚演员,虽然当演员跟会不会撒谎没啥联系,除了能让谎言更逼真一点。所以不古三天一撒谎,五日一骗人,如今做作起来倒是有模有样,游刃有余。“合德使得娘娘惶恐,自当受罚,但被驱出宫外,娘娘的处罚未免严重了。”
  
  许娥姿态高昂:“若你只是吓着了本宫,自然不至于驱逐后宫,但你私·通太监,是杀头大罪,驱逐你已经算是仁慈。”
  
  有这等事?她都还没成功勾引皇帝呢,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钉了,那以后还能混?
  
  不古:“合德不明白,娘娘何出此言?”
  
  侍女骄横跋扈地说道:“哼,昨晚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太监跑进了你的寝室,若不与你私会,还有什么?”
  
  蛮横的女人最容易对付,就是保持矜持不生气,不古浅浅笑了笑,语气温婉:“口说无凭,娘娘贤良淑德,可不要冤枉嫔妾,嫔妾没见着什么太监进房。”
  
  许娥质问:“你当时在哪?”
  
  不古神闲自若、颠倒是非道:“嫔妾在浴室沐浴呢。”
  
  侍女不饶人:“你说谎,当时那么多侍卫进去了,却不见那太监,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不古说谎眼睛不眨一下,“正是因为那么多侍卫都进去亲眼看到,所以可以证明那太监确实不在嫔妾寝殿。”
  
  许娥拿不古无奈,但依旧一副不信的神态,就是为了在气场上警告她不要有小动作,“你敢保证?”
  
  不古:“嫔妾发誓绝对没有,否则遭五雷轰顶。”发誓,小事一桩,现代人从来不屑于发誓,因为从来都没应验过。再说,她真的没有私会小太监。
  
  侍女不服:“娘娘,奴婢认为不妥,恳请下令搜查少嫔馆。”
  
  不古这时才慌张起来,要是被查出太监的衣物,那可真的要挂了。不古脸上自信的笑意消失,隐忍着紧张的心情,“娘娘,臣妾真是无辜的。”
  
  侍女得意地笑着:“哦?赵美人心虚了吗?”
  
  不古语气软了下来:“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见不古心虚,许娥似乎抓住了把柄,胸有成竹地说道:“去少嫔馆。”
  
  侍女得逞兴奋:“是!”
  
  许娥走远,冉悦胆战心惊的问道:“美人,怎么办,要是被皇后娘娘查到了,会被杀头的。”
  
  不古忙的怀抱住冉悦,冉悦是个小侍女,才十七八岁的模样,自然是害怕至极,不古拿出一副大姐头的气势,给她安全感,“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冉悦听话的点点头。
  
  “你去找我姐姐,叫她来救我们。”
  
  冉悦点头,匆忙地跑去。不古则跟着皇后,回到少嫔馆。
  
  许娥指示着五六个侍卫进不古的寝殿搜查,童兰被撵了出来跟不古站到门外。许娥在门外闲庭碎步,一副事不关己又蓄势待发的姿态,看得不古不经感到后怕。
  
  许娥讽刺地说道:“皇上对妹妹可真是宠爱有加,一入宫就住入了少嫔馆,这得令多少嫔妃羡慕。”
  
  这时候叫人家妹妹,未免太假了吧。
  
  “是因为皇上挚爱姐姐,爱屋及乌,臣妾才能享此厚待,相比之下,臣妾更是羡慕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享掌宫之权。”
  
  “瞧这张伶俐的嘴巴,多会说话。”
  ……
  
  冉悦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昭阳殿,看见大门紧闭,吓着了,紧张地问门外的侍女:“赵婕妤可在?”
  
  侍女噗嗤一笑,“跟皇上在里面,还没更衣呢,你有什么事这么紧张?”
  
  冉悦急躁不安:“大事不好了,赵美人被皇后抓住了把柄,正要处置她呢,求姐姐通晓皇上和赵婕妤,救救赵美人吧。”
  
  侍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莫非是因为那小太监的事?”
  
  冉悦连连点头。
  
  侍女爱莫能助:“可是打搅了皇上的好事,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也担负不起呀。”
  
  冉悦愁眉紧锁,劝说道:“如果赵美人出了事,赵婕妤怪罪下来,你们就担当得起吗。”
  
  冉悦见侍女还在犹豫,等不及了,擅自闯进了大门,跑进卧室,跪在了床前的屏障前,哭诉道:“恳求皇上救救赵美人吧!”……
  
   正文 07)解救   在殿外等候的每一分钟,对不古和童兰而言都是煎熬,做了鬼的心一直砰砰急跳,不古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身旁像被万把利箭静静针对着,只待许娥一声令下,不古就会被万箭穿心,暴毙身亡。
  不古悔不当初,不料这深宫如此森严,当时就不该猎奇的跑去偷窥赵飞燕。
  
  不久,一侍卫从殿里出来,把小太监的衣服捧至头顶,恭敬地跪拜在许娥面前,“已搜到赃物,请皇后过目。”
  
  侍女拿起衣物展开一看,果然是太监的衣服,理直气壮说道:“赵美人,你作何解释?”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古立马跪下身去,童兰更是吓得跪趴着身子不敢抬头,慌张地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恕罪!”那颤抖、清脆的少女声音此时显得十分可怜。
  
  不古瞥了一眼那蛮横的侍女,冷静说道:“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没有私·通。”
  
  许娥:“那这衣物从何而来?”
  
  不古不想牵连冉悦俩,便担当道:“是我向一位小公公强行索要的,与其他人无关。”
  
  侍女步步紧逼:“你初入皇宫,就能从小太监那里取来衣服,若不是私下交好,还是什么,指不定私底下如何卖俏行奸,还不如实招来。”
  
  卖俏行奸?这分明是颠倒是非,是赤/裸裸的污蔑。不古恼怒:“我不曾得罪过你,为何说话如此咄咄相逼,事实如此,我也不必多余解释。”
  
  许娥:“来人呀,将赵美人压至掖庭狱待审。”
  
  童兰哭啼起来,连连磕头:“求皇后娘娘恕罪,求娘娘饶命,赵美人不是有心的,奴婢再也不敢啦!”
  
  “不用审了。”
  刘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语气不怒而威 ,侍卫们纷纷下跪拜迎,不古心叹来得正是时候。赵飞燕跟在他身后,见到不古跪在地上立马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冉悦则识时务的陪着跪在童兰身旁。
  
  许娥立马变了个表情,仪容一如贤/妻,微笑着:“恭迎陛下。”
  
  刘骜说话的声音毫无情绪:“辛苦皇后了,这件事不必操心了。”
  
  许娥无形之中就败下了阵来,语气隐隐不悦:“此等违乱宫闱之事,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侍女又是一戳戳的不肯放过:“皇上,奴婢觉得不妥,此事已经众所皆知,如果皇后都不得干涉,那皇后在后宫的威严何存?”
  
  不古看了一眼许娥,看得出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牵强。
  
  许娥:“蚩儿(侍女名)不可乱说,既然皇上已经开口,本宫不查便是了。”许娥双眼只看着刘骜,这是多久没见着他了,许娥一心只想讨得刘骜的欢心,不敢悖其愿而行,想他日后念及自己宽容大度,何时再去看她一回。
  
  蚩儿为许娥心腹,机智聪明,从许娥为太子妃起,就一直伴其左右,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她就是个托,把许娥衬托得“高大挺拔”,蚩儿宛然一笑:“娘娘如此宽宏大量,真乃六宫之福。”
  
  许娥:“皇上,臣妾最近学会了一道美味佳肴,想请陛下尝一尝。”
  
  刘骜开怀一笑:“哈哈,既然出自皇后之手,来日朕必去尝鲜。”
  
  来日?许娥听来心塞,她私心想着此刻带皇上离开。“皇上现在可有要事?”
  
  “朕答应了飞燕陪她去行船。”说着,刘骜走到赵飞燕身旁,牵着赵飞燕的手,互相暧昧起来。
  
  在皇后面前,赵飞燕已然显示出唯舞独尊的高昂姿态,对不古说道:“合德我们一块去吧。”
  
  不古朝怒气冲冲的蚩儿使了得意的眼色,然后故意扬长了声说道:“好!”
  
  三人就这般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皇后的存在感如同路人。
  
  侍卫退去,许娥生气地拿冉悦和童兰泄愤:“你俩好好跪着三个时辰,若有一丝偷巧,本宫决不轻饶。”
  
  冉悦和童兰连忙跪谢道:“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蚩儿看着三人离去的背景,一副怨妇的表情,怒不可遏地说道:“娘娘,赵飞燕恃宠生骄,目中无人,见到娘娘居然不行礼,还有没有长贵之分,竟欺负到娘娘头上来了,娘娘作为权主,必须得替皇上教训教训她。”
  
  许娥却如充耳不闻,寂落地一个人走在前边,纵然是遍身绫罗绸缎,也掩盖不住她孤独憔悴的背影,许娥失落地自言自语,啼笑皆非,“呵,听见了吗?皇上居然叫唤我皇后,却叫她飞燕?呵呵,他从什么时候起不叫我阿娥了?”
  
  听许娥又开始胡言乱语,蚩儿心疼地跟了上去,扶住许娥:“娘娘别伤心了,回宫休息吧。”
  
  “你说皇上他会来吗?”
  
  “皇上答应娘娘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呵呵,你骗我。”
  “娘娘,别这样说。”
  
  ——
  刘骜带着赵飞燕与不古来到太液池,太液池湖面上微风吹过,波光粼粼,湖内有两座青葱的小岛,树木繁盛,池旁长有许多雕胡、紫萚,池中嬉戏着禽鸟,景色热闹融洽,舒爽宜人。
  
  赵飞燕指着前边,兴奋地说道:“皇上你看湖边上一对对的小野鸭,多恩爱呀。”
  
  一路上刘骜左搂右抱,跟赵飞燕说说笑笑,不古只在赵飞燕问话时才开口客套的说上一俩句,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刘骜搭在自己腰的手上。刘骜这家伙绝对是成心的,不古默不作声地扮着他的手一路走来,他却毫无干扰一般地跟赵飞燕说话,然而这样的一心两用毫不维和,赵飞燕并不发现俩人的小动作,一切都显得非常和谐。
  
  赵飞燕是他的妻子,他爱怎么搂也就算了,可不古,还是个赝品嘛!
  
  刘骜听着赵飞燕的话,噗嗤一笑,“飞燕,那不是野鸭是鸳鸯。”
  
  赵飞燕撒气卖乖:“皇上,你又取笑人家。”
  
  刘骜故意地掐了一下不古的小蛮腰,笑着问道:“合德有什么感想呢?”
  
  不古隐忍的抬起了头,不以为意地随口背出了一首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愿作鸳鸯不羡仙?”刘骜犹有意味地重复着这一句诗,赞叹道,“合德真是柳絮才高,好一句愿作鸳鸯不羡仙!”
  
  不古谦虚,也并不忌讳地说道:“是一个叫卢照邻的诗人作的诗,嫔妾没皇上想的那么才高八斗。”
  
  刘骜点着头,问道:“此人在哪,朕想见见一番,他日一起吟诗作乐定是一番美事。”
  
  “皇上想见他?”
  
  刘骜表情稍显茫然,“美人的意思是?”
  
  不知为何,不古感觉和他相处气氛相当怪异,碍于赵飞燕在侧,更不自在。不古容忍地深吸了一口气:“他作古了。”
  
  [嗯哼:呵呵,赵美人,刘骜对你的好感大增呢。]
  [可我目前不需要他的好感。]
  [嗯哼:……]
  
  陪刘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煎熬,这男人表面一套私下一套,套得不古好累。不过比起电视剧里的那些帝皇将相,刘骜作为君王还是平易近人的,至少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恭维之感,倒像朋友一样不拘礼数,可以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游玩了一俩个时辰,不古借口乏累要回宫歇息。刘骜不悦,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赵美人不愿赔朕?”
  
  幸好有赵飞燕在一旁圆话说:“兴许妹妹是真的累了。”
  
  见赵飞燕小鸟依人的傍着自己的肩膀,刘骜只好应允。不古眯起笑眼,如脱笼之鸟洋洋洒洒地往回走,刘骜心怀鬼意的看着不古离开的背景,她越是得意,刘骜越是想把她驯服。
  
  赵飞燕看着刘骜痴痴地看着不古的背影,打趣地问道:“皇上觉得合德如何?”
  
  刘骜脑海里显现着不古,又是假装太监,又是欺负皇后什么的,看似木木愣愣、大字不识,但又似乎饱读诗书,聪明机灵,识得一两句好诗好词,真不知她底子多厚。刘骜摇摇头感叹:“合德如脱缰的野马,搅蛮任性,难以驯服。”
  
  赵飞燕体察到刘骜的无奈,立马解释:“请皇上不必介怀,妹妹久居闹市,不知深宫规矩,想她经过管教后一定会知书达理。”
  
  刘骜又想了一会,不自觉笑了起来,后宫之中也难得这样性格奇怪的女人,想来民间的女子更是风情万种,“不必了,朕就喜欢她的娇蛮。”
  
  赵飞燕打趣的问道:“那皇上何时去少嫔馆待我妹妹?”
  
  刘骜看了看远处的风景,思索了一会,笑道:“待会儿吧。”
  
  天气很快沉了下来,乌云渐渐布开,宫闱被阴霾的氛围压制得静悄悄的,几许凉风吹来,不古不禁打了个寒战。要下雨,不古忙的往寝殿走去。
  
  刚踏进少嫔馆,大雨就下了起来,击打着瓦砾叮咚作响。“冉悦,童兰。”不古打算答谢她俩的搭救。然而不古走近殿门才看到冉悦和童兰直直的跪在阶梯之前,雨水打湿了她俩的衣衫,在瓢泼的雨中,贴身的衣裳更衬托出俩人瘦小的身板,显得单薄娇弱。
  
  不古心惊:怎么会这样……
  
   正文 08)幽默皇上   不古忙的跑过去牵起她俩的手,“下雨了不知道吗,快起来,不要跪在这里。”
  
  冉悦哭着不起,满心委屈,但语气丝毫没有埋怨别人,“皇后娘娘叫我们跪三个时辰,时间没到,我们不敢起。”
  
  童兰性格比较刚毅,坚强的没有哭,劝道:“请美人回房,我们还差一个时辰就可以起来了。”
  
  还有一个时辰,岂不是还要跪两个小时。不古催着两人起身,“皇后看不见,我不许你们跪。”
  怪自己一时贪玩,竟害得她俩无辜受罚。作为一个现在人的视觉,没有谁做错了事就非要磕头认错不可,因此不古是满心内疚。
  
  童兰乞求:“请美人快回房吧,四处都有皇后的眼线,奴婢不敢不跪。”
  
  俩人怎么拽都不肯起来,不古无可奈何跑回寝殿拿来雨伞,撑开替她俩遮雨。“那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因为雨实在是大,小小的纸伞形同虚无,不古淋湿了一身。
  
  童兰焦急的劝说:“美人千万别这样做,这是有意冒犯皇后,以后更不得好过。”
  
  不古抱歉的垂下了头,像被无形的巴掌扇打着,脸庞染上灼烧的红色,惭愧不已:“皇后莫非是针对我姐姐跟我罢了,倒连累了你俩。”
  这是她入宫以来尝到的第一次教训,她已铭记在心。
  
  冉悦一听,更急,在宫中一些实话是说不得的。“求美人不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要落人口舌。”
  
  童兰:“一朝入宫,奴婢们就知道命不是自己的,是皇上给的,是娘娘给的,奴婢们不敢违背王命。”
  
  为了给俩丫头壮壮胆,不古环视了四周,见并无无他人,明知故犯却小声细细道:“有什么不敢,我还敢叫皇上刘……”
  
  童兰惊恐地立马跪贴在地上,不敢抬头,冉悦吓得伸手在第一时间一把捂住不古的嘴巴,哭求道:“求美人不要再说了,直呼皇上名讳是死罪。”
  
  童兰跪着挪动身子,面向不古,一边连连磕头一边乞求:“美人要是真的想保护我们,奴婢恳求美人待见皇上,只有博得皇上宠爱,美人才能步步攀升,等到美人权倾后宫之时,奴婢们才真正的不会被别人欺负。”
  
  冉悦也跟着磕头:“求美人不要再推拒皇上。”
  
  不古把无用的雨伞扔弃一旁,闷愤的坐在地上抱膝而思:“难道除了巴结皇上,就不能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赵美人可以学班婕妤讨好母后去。”刘骜幽幽地出现在三人身后的廊檐底下,一边把玩着挂在门外的鸟笼里的鹦鹉,一边随意地说道。
  
  噗……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冉悦俩双眼满是惶恐,如犯下滔天之罪,赶紧地行着大礼,“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他来得正好,只要争得他的同意其他都是小麻烦。不古立马识趣的跪起身子求向刘骜:“肯请陛下恩准她俩人起身。”
  
  刘骜充耳不闻的依旧挑逗着鹦鹉,不屑于回头看她们,说道:“她们蛊惑美人你诱惑朕,该罚,再跪两个时辰吧。”
  
  额,情况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捏……
  
  不古急了,但凡事还是有盘旋余地的,“皇上如何才能放过她们。”
  
  “放过她们?不行,她们连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
  
  “她们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该跪罚她们。”
  雨滴不停打在不古的脸上,使得她睁不开眼睛。如果这般苦求也无济于事的话,不古也无能为力了,失落的弯下腰身再次垂下了头。
  
  “一罚她们不听美人的话不起来,”刘骜一边说着一边悠然的转过身来,可居然发现她放弃了挣扎!情致顿时变得好无趣,刘骜翻了个白眼,兴致被扫得一干二净,“二罚她们睁眼看着美人淋湿却不带你去更衣沐浴,三罚她们没把美人成功劝来勾引朕,这些理由,足够她们跪上三天三夜,赵美人,你说呢?”刘骜声音温柔,话语看似冷漠,实质窝心。
  
  这是……这是默许她们的意思么?不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会意后噗嗤一笑,顿觉得刘骜还是挺可爱。
  
  冉悦俩心里窃喜,连忙叩谢皇上,然后扶起不古去了浴房。
  
  浴池里水温恰好,童兰在浴池撒上玫瑰花瓣,冉悦给不古宽衣。“美人,水好了。”
  
  “嗯,你俩快去换件衣服,别着凉了。”不古除了亲人向来不说关心的话,今儿对别人说自觉得格外别扭生硬。
  
  童兰俩欣喜的谢过不古便退了出去。然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便立马赶了回来,继续伺候着不古沐浴。不古不让她们服侍,自己一边搓着身子一边淡淡的嘱咐她们以后不用对自己那么上心。
  
  冉悦俩不敢说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俩人心知肚明,不古不是会使唤宫人的主子,但此时叫她俩如何不紧张,都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古躺在水里很是舒适,都没有起身的意思。皇上还干愣愣地坐在前殿的床榻上,心底不知得多恨她俩。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骜忍无可忍,直唤道:“朕要沐浴,朕饿了!”
  
  冉悦俩慌忙起身,异口同声道:“皇上莫急,奴婢这就去做。”
  
  冉悦马上整理了衣冠,出去恭恭敬敬地问道:“皇上想要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吩咐庖厨。”
  
  刘骜毕竟是个体贴的男人,“问赵美人想吃什么。”
  
  “是。”
  
  不古跟冉悦点了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听见刘骜要进来沐浴,不古立马起身披上一张大大的浴巾正要出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出去,刘骜便走了进来,看了不古一眼,脸上浮现出无所谓的神态,径直躺进浴池里去。
  
  童兰接着伺候刘骜,跪在池子边上拿起浴巾给刘骜搓身。看刘骜一副理所应当的享受姿态,不古忍不住多嘴一句,“她膝盖都跪肿了,皇上自己洗会好一些。”
  
  刘骜听罢刻意慵懒地张开双臂靠在池上,闭着眼睛十分享受,浴池里冒着细细的热气和花香,把环境渲染的好不暧昧,把人也渲染得俊朗几分。
  
  刘骜话里有话地说道:“婢女要做的事情很多,要伺候朕,你要是觉得她们太累,你可以替她们做的。”
  
  不古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嫌弃道:这么大的人也不知害臊。
  
  [嗯哼:你还不上。]
  [哈?我?]不古被系统忽然而来的吩咐弄得不知所措。
  [嗯哼:不然捏,少犹豫多行动,赶紧的完成讨好皇帝的任务。]
  
  不古把浴巾在自己身上捆好,十指相扣活动了筋骨,一副要打架的姿态,深呼吸了口气:“咳咳,童兰你去歇息吧,我来。”她认为给人搓澡就是和面。
  “是。”童兰带着隐隐的笑意,退了下去。
  
  不古接过浴巾走进刘骜,可是怎么个姿势给他搓背呢,不古在思索中。
  
  感觉不古愣着不动,刘骜不耐烦地说,“怎么,还要朕亲手教你不成?下来。”
  
  不古无奈再次趟进水里,谨慎地给刘骜搓背,自己平身还是第一次同男人憋在同一个浴室里,而且面对帝皇还是有一丁点的后怕,使得这一池的浴水就像煲汤,让她倍难耐。不古手裹着浴巾,无法控制力度的给他推拿,语气疑惑又不悦,“你们皇族的人都是这样娇生惯养大的吗?”
  
  刘骜嘴唇微微一翘,坏气十足,“你不懂,那是为了给你们这些平民女子下手的机会,朕不是懒惰,是给千千万万的女子制造良机,你不觉得朕很体恤民心吗?”
  
  喷,这明明就是在耍流氓啊,还解释得一副正义凛然。
  
  不古忽然念起早上皇后说的那番话,想要把刘骜催走,“皇上,皇后不是说要给你亲自下厨吗,你不是饿了吗,我认为陛下该去看看皇后了。”
  
  刘骜忽然转了个身,眼睛是怨非怨的凝着不古的双眸,“想把朕赶走的女人,至今你赵合德是第一个。”
  
  不古被刘骜盯得心惶惶的,下意识地转过身不看刘骜,“我哪敢。”
  刘骜见不古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便走近不古,把下巴恣意地搭在不古的肩上,语气开始拌着他专有的不可一世的帝王气,又奸又阴又不容人抗拒,“你若真的不敢就专心一点,你伺候朕的态度真的好恶劣。”
  
  不古背脊贴在他的胸膛前,先是一个惊颤,然后脊梁一片麻痒。不古忙的转回身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却凝上他结实的腹肌,好健壮的身段!不古心头一震,居然害羞得闭上了眼,她心虚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认真地推拿起来。
  
  她娇羞自然可爱,但在不该娇羞的场合娇羞让刘骜失落,他无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可教。”
  
  不古略显无语:“我已经有很认真了。”
  
  刘骜依旧不满意她的服务,不爽道,“你要是知道其他妃子怎么给朕洗澡的话,你就会发现你的伺候差到了极点。”
  
  不古自认已经很用心了,“哪里有很差。”
  
  “第一,其他妃子给朕洗澡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额这个这个……皇上,臣妾做不到!
  
  不古尝试着抽搐嘴边的肌肉,僵硬地笑起来,样子十分难堪,刘骜无奈地用手撑着脑袋摇头,“罢了罢了,瞧你那一副委屈的样子,倒像朕逼你似的。”
  
  不古好奇:“那第二、第三?”
  
  “第二嘛……”刘骜仰头看了看屋顶,双眼里写满了“遥遥无期。”
  
  “第二个是什么呢?”
  
  刘骜拿起浴巾自己洗着身子,瞥了一眼呆呆的不古,“罢了,不说也罢。”
  
   正文 09)弑君   
  不古身上的浴巾紧贴在身上,浴巾薄而近乎透明,那摇摇欲坠的裹胸布襟更是撩人心弦,甚至能隐约看到她胸前的两滴粉色和那凸起的轮廓。这一点刘骜看在眼底,而不古丝毫没有察觉。
  
  刘骜已经心烦意乱了,原本水温就特别怡情,又加之不古不由心的恶意勾引,刘骜理智渐渐散漫……
  
  “合德,你是有心还是无心?”
  不古被这突然而来的一问问懵了,“皇上何出此言。”
  
  刘骜看着不古的双眼,不得不承认她的双眼清纯得像真的不知道。刘骜抬起手轻抚上不古的脸庞,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你可愿做朕的女人,愿作鸳鸯不羡仙?”
  
  不古连忙撇过刘骜的大手,退身几步,捂住了脸庞收敛起来,“臣妾只想与皇上称兄道妹。”
  
  刘骜汗颜,好一个臣妾后面缀着兄妹,刘骜都快笑哭了,“你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皇妹吗?”
  
  “皇兄。”
  
  这一叫,挑起了刘骜一身的鸡皮疙瘩,真受不了她,刘骜把浴巾扔倒不古身前,“如果你真想做朕的皇妹,就应该把自己的胸裹好。”
  
  要是其他女人,刘骜早二话不说扑上去了,而他对不古的喜欢终究不同于其他嫔妃,第一眼见到她就怦然心动,仿佛在哪里见过。她性格好强,他便允她,等到她肯了自己,彼此你情我愿才最完满。可这并不表示在她肯之前,他会放弃不择手段的诱/引她。
  
  不古惊吓一跳,下意识低头一看,泪奔,才发现不仅仅是侧漏那么简单。不古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忙的用浴巾裹住身子转过身去,羞得气喘吁吁的,全身发烫,像做错了事在心底不停的忏悔,不停的用手扇着身上蒸腾的热气。
  
  “恳请皇上原谅臣妾的无心之失。”
  
  “爱妃,朕可是很往心里去。”刘骜恶意地说道,把“爱妃”两字的音节拖得很长。
  
  不古顿感觉到这个皇帝不是一般的庸,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闷·骚。不古的第六感警醒她该上岸了,然而不古前脚刚踩上阶梯,后脚就被刘骜活活拽了回去,一头栽进了水里。
  
  “爱妃急什么,下边你都还没给朕洗呢。”
  
  不古被呛出了水面,不爽的抹掉一脸洗澡水,把浴巾扔给他:“自己一边玩去。”
  
  若如她所愿他就枉为帝王。
  刘骜走近她,两只大手架在她的腰上,不废吹灰之力便把她翻身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满满恶意的假不正经的挑逗着她湿淋淋的发尾,声音暖绵入骨,“想问你想不想生个皇子。”
  
  不古先是吓了一跳,他力气之大轻而易举就把她转了过来,一时之间还来不及体会他话里的意思,只睁大无辜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像遭遇到非人的虐/待。
  
  见她愣无反应,他干脆把她按在了池边上,怀抱住她,贴上了她柔软温热的身子,他埋首在她颈项,陶醉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半威胁半征询的问道:“你若不说话,朕就当……默认?”
  
  不古的意识慢慢的回醒,赫然发现自己禁锢在他怀里。不古紧张得全身发烫,本能抗拒的捶打着他的背脊,“我不许,皇上不可以,放开我!”
  
  系统感应到不古强烈、异常的脑波,立马跳出来提醒。[嗯哼:夏不古同志请注意,你的情绪波动相当激烈,请保持冷静,请保持冷静。]
  
  刘骜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朕一直抱着你便是。”
  
  [嗯哼:卧擦,皇帝耍赖皮!]
  
  他情不自已的深深吻了她凝白的颈项。
  不古哪里还听得系统的提醒,只觉颈项当即传来强烈的刺激,恼得她心脏急跳,气息也变得凌乱起来,她的脑神经像一根根细长的铜丝无法承载过大的电荷,尽全部烧断。她眼前一黑,竟晕倒了过去。
  
  她忽然四肢无力的坠下身子,他意外的抬起头来看她,不禁被吓了个傻,她也太……太不经挑了!“合德,合德?!”他急切叫唤着她,但她却毫无反应。他忙拂起水洒向她的双眼,而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像电影里忽然狰狞的厉鬼,反把他吓得一跳。
  
  刘骜焦心的关怀立马变成了冷漠的怒斥,一掌按住她喉咙:“小蹄子胆敢耍朕?”
  
  视野里这是在一个古装的浴室内,人物是孤男寡女,男方特点不着衣冠、态度极不友善。环境乃犯罪现场即视感。
  不古心底拉响警笛,眼中燃着冰火,咬着牙警告道:“想爆裆,all right?”
  
  [嗯哼:夏不古同志,你想干什么!]
  
  她居然敢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自己,刘骜心里自然不悦,但最懊恼的是不知她在说什么,火气一上,忽然想把她往死里虐。“你在说什么,你胆敢对朕无理。”
  
  “你他麽就是神经病!”
  不古被刘骜开口闭口的“朕”来“朕”去彻底击败,忍无可忍的握紧了拳头,瞬间抬脚踩上他的膝盖,然后一个后空摔把刘骜狠狠的摔进池底,扳住他的手腕反扣在他背脊,运用物理原理使得他无力反抗。就这样,不古无动于衷的把他溺在水里,等待死神来收拾他。
  
  刘骜在水底下挣扎,水面溅起了剧烈的水花,一串串气泡从池底升起来,刘骜命垂一线。
  
  [嗯哼:卧擦……夏不古同志快住手,快住手啊!]
  
  [嗯哼:夏不古同志别逼我,刘骜挂了就真的改变历史啦,快放开他!]
  
  不古听见脑海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只当是精神恍惚,不以为意。然而,脑袋立马传来阵阵剧痛,系统攻击了不古的神经中枢,麻痹了她支配双手的大脑皮层。
  
  不古忽然发现双手不听使唤,也完全没有了知觉,慌张得连忙爬出水池往外殿跑去。
  
  她如一只乱蹿的老鼠,谨慎的打量着四周,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嗯哼:同志,同志你好,你现在很安全不用紧张,也不用找我,我在你脑子里面呢,请冷静下来好么。]
  系统知道现在的不古已经不知真正意义上的她了,这是她的第二人格。
  
  不古这才意识到脑子里存在了东西,静下心来对着空气问道:“就像牛魔王媳妇把猴子变成的苍蝇吞进了肚子然后各种闹腾?她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刻不古说的“她”,指的是不古的第一人格。
  
  [嗯哼:西游记写的东西迷信,我可是高科技的产物,纳米机器人,是系统,是很干净的东西。]
  
  “那这里是哪?她怎么来的,里面的男人是谁。”
  
  [嗯哼:这里是西汉,里面的男人名叫刘骜,你老公。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
  
  不古听完,顿时傻了。“我不管,无论如何,他要是敢无礼,照样踢爆他。”
  
  [嗯哼:踢爆他你就违约,要付出代价的。]
  
  “合同不是我签的。”
  
  [嗯哼: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身子不干事儿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是这个身体的合法支配者。”
  
  [嗯哼:没错,可惜你是后入者,你把人打了,不该负责一下下吗。]
  
  总部掌握着不古的生理资料信息,只要不古睡一觉醒来,第一人格就会重新出现支配身体。若不是刘骜的不正经举动刺激了不古的潜意识,潜意识也不会把亚人格召唤出来。
  
  不古无力的翻了白眼,无可奈何,她占据身体的时间并不多,她得为自己的身体善后,要不然下一次醒来忽然发现处女·膜没了得多恐怖。
  
  不古正寻思回去向刘骜解释,他便穿好衣裳苍促走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她还敢弑君!
  刘骜怒气冲天:“来人,把她拿下。”
  
  不古举手做投降状,跪下身子谄媚的求饶:“陛下,臣妾没有恶意,只是想跟陛下比比谁的力大,却不料还没使劲陛下就倒下了。”
  
  比力气有必要把他溺在水里吗?重点是,他还打不过她。刘骜积羞成怒,“强词夺理。”
  
  四个太监闻声立马闯进室内,童兰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状立马跪在不古身后惶恐道:“皇上,美人若有伺候不周还请宽恕。”
  
  “这女人企图弑君,拖出去。”
  
  不古见人进来,怀抱着双臂没说什么,故作伤心的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一副可怜楚楚、委屈至极的无辜模样。
  
  童兰大惊失色,看看手无寸铁的不古,又看看身姿矫健的刘骜,弑君一说从何谈起。她不敢反驳,磕头求饶道:“皇上,赵美人可是赵婕妤亲姐妹,求皇上看在赵婕妤的份上饶过美人吧。”
  
  刘骜瞄一眼病娇态的不古,好一个虚伪的女人,敢装起可怜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欺负小女子,真是越看她越气。罢了罢了,一介皇帝何必跟区区女流计较,况且罚了她赵飞燕那边不好解释。刘骜忍了一口气,甩袖离开。
  
  太监们随之退了出去,不古坐倒在地上抹一把冷汗。
  
  童兰上前扶起不古,疑惑的问:“好好的美人怎么就恼皇上生气了?”
  
  “你猜。”
  
  “……”
  
   正文 第十章   
  少嫔馆闹事后,不古被禁足了整整一个月,若不是赵飞燕再三求情,估计还要禁上半年。
  
  刘骜严禁泄露此事,不仅是给赵飞燕面子,更是给他自己面子,若是让世人知道他堂堂一国之君打不过一个徒手的女人,他颜面何存。但严禁泄露消息却引来了更多的非议,宫人们猜忌连连,在诸多猜忌中大家一致认可不古是生理缺陷导致皇帝嫌弃的,一时之间竟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而此赵飞燕并非一无所闻,隐忍在心里。帝王,一类朝三暮四的男人,不古是她无论如何都要献给刘骜的,与其让帝皇的宠爱落至别家女子,还不如把帝皇留在赵家。
  
  终于迎来一个天气爽朗,蝶燕成双的午后。赵飞燕邀刘骜游园,说说笑笑的畅游了些时辰后,两人欢愉的坐在亭子里小饮。
  
  赵飞燕给刘骜剥了个桔,见他心情大好,便令衔末把不古唤来。
  
  不古恭敬的从亭子外进来,跪在刘骜跟前请罪,“臣妾拜见陛下,臣妾冒犯了陛下还请恕罪。”
  今儿一早赵飞燕就派人去了少嫔馆,按刘骜喜欢的风格把她打扮得清新妩媚。她穿着一袭粉紫色的裙衫,头上戴着翠玉簪子,显得娇小依人。
  
  刘骜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遭遇那般虐待后,他坚信就算她不穿也分分钟能把他摔倒。他并不讨厌她,而是他隐隐感觉到,她把自己溺在水里可见有多不待见自己,既然不待见又何必相见。刘骜挥了衣袖,“恕你无罪,回去吧。”
  
  不古起了个半身,赵飞燕就喝止道:“杵着,别动。”
  
  “哦……”不古郁闷的看着赵飞燕,不解的呆呆的又跪了下去。
  
  赵飞燕走到亭边折下一枝柳条递给刘骜:“皇上这般便是没有原谅合德了,那皇上你教训她。”
  
  “飞燕,朕不是这个意思,”刘骜顷刻间无语了。
  
  [嗯哼:你杵着做什,伸出手掌给打呀。]
  
  这是她的错么,当时耍流氓的是他,打倒他的是她,自己根本就不在场。不古隐忍的咽了口气,向前伸出手掌。[好!]
  
  知道刘骜不会接柳条,赵飞燕走进不古着意的轻轻打着她手掌,“调皮,说,你做了什么把陛下给恼了。”
  
  刘骜立马止住赵飞燕,遮遮掩掩道:“合德并没做什么,额,她打坏了个盘。”
  
  赵飞燕扭头看了看刘骜:“那就是陛下你小气,还是陛下你骗我,合德你说。”
  
  不古:“是我……”
  
  “朕原谅你了,朕累了,去少嫔馆歇息。”
  刘骜无可奈何,没等不古说出实话就打断她,起了身就朝少嫔馆走去,赵飞燕的小脾气他最清楚,自己若是不去少嫔馆,她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
  
  见刘骜走去,赵飞燕蹲到不古身旁,“死丫头,老实说那天把皇上怎么了。”
  
  “我,我,”不古惭愧的垂下了头,“我把陛下打了。”
  
  “你呀你,”赵飞燕怒其不争的用指扣顶着不古的额角,“不许再调皮,还不赶上去。”
  
  不古淡淡“哦”了一声,随即起身跟上前去。
  
  赵飞燕拦下不古的丫头冉悦,盘问道:“合德是不是不喜接纳皇上?”
  
  冉悦焦心地说道:“禀夫人,看着我都急了,赵美人并不肯接受圣宠。”
  
  果然如她所料,不古就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小蹄子,表面上看去服服帖帖,私底下竟然把皇帝暴打。赵飞燕把一瓶小药瓶塞到冉悦手里,神神秘秘,“把这个给放进饮食中,让合德吃了。”
  
  冉悦疑惑地看着手中的药瓶,“夫人,这……”
  
  衔末一旁偷偷地笑了,小声解释道:“嘻嘻,催·情用的,无色无味,浑不知鬼不觉,我们夫人比你还焦心呢。”
  
  冉悦窃喜,开心的点点头,“懂了,谢谢夫人。”
  
  赵飞燕:“去吧。”
  “嗯。”
  
  刘骜介时扭头看了身后,只有不古和她的侍女,不见赵飞燕,刘骜当即换了副尊荣,变得冷漠、面无表情,说道:“你可有跟飞燕说实话。”
  
  不古忽而感觉他有点外强中干,“臣妾并没有说。”
  
  刘骜听罢挺胸抬头,神气一下子自信了许多,“你若是再敢对朕无力,绝不轻饶。”
  
  “是,合德再也不敢了。”
  
  刘骜忽然唤道身旁的贴身小太监:“再唤几个人来。”
  
  小太监一时间傻乎傻乎的不知所以然,“陛下,唤什么人来?男的女的。”
  
  刘骜:“……”
  当然是唤精壮的男人,万一他打不过她怎么办!
  
  ——
  
  到了少嫔馆刘骜并不近她,他知道她心有隔阂,但不代表他不肯展现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他就擅长射箭。他能在十米之外射中一个鸡蛋,百发百中,不得不令不古拍手称赞。
  不古对射箭也颇有兴趣,想持弓试手却被刘骜阻止,她徒手尚且那么厉害,更何况武器在手,刘骜是一定不会让她碰箭的。但经过一个下午的观察,他发现她也不像是能把他扳倒的人啊。
  
  “你若是依了朕,朕就教你射箭可好?”刘骜放松了警惕走到她身旁,示好的小声问道。
  
  不古假装没听到似的,做起十指握拳状,刘骜下意识的走得远远的。
  
  夜幕很快降临,刘骜累乏,正在沐浴解困,他打算洗完澡就回宫,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不古早已沐浴完毕,在寝殿里梳理头发。
  
  没等刘骜属意,冉悦用心的擅自早早备好了晚膳,盛放在外殿的桌上。冉悦双手颤抖着,从衣袖里拿出那瓶药,揭开小盖,发现里面竟然是药粉。冉悦暗叹不好:糟了,忘记问衔末姐姐下多少量的药了。
  
  管不了那么多,冉悦把药瓶拿到莲叶羹上边抖了抖,倒出了少许药粉,又害怕不够似的,就她对不古的认识,那肯定是宁死不屈。于是冉悦一不做二不休,又抖出几许药粉,把药瓶收好,掩饰地用汤勺把药粉晕开。
  
  冉悦战战兢兢的走到浴室帘外请示:“皇上,晚膳备好了。”
  
  “嗯?”刘骜疑惑,“朕叫你备膳了吗。”
  
  “是……是美人的意思。”
  
  刘骜大惊,暗自窃喜,莫非她想留住他?刘骜兴奋的立马跳起身穿好衣裳出去,却看到桌上的菜肴多是咸辣之食,好奇的问道:“合德她喜辣?”
  
  冉悦畏畏缩缩的:“是的皇上。”
  
  不古作为一枚吃货,是闻着香走出来,见刘骜朝她点头,她才敢大方的坐到榻上。不古并不奢辣,但她不会拒绝任何一道美食。刘骜给她夹了块辣羊肉串,她开始还拘谨着,见刘骜并不计较,便开怀畅饮起来。
  
  几番辣食咽下,不古已经干渴难耐,冉悦乖巧的呈上一份莲叶羹,“美人渴了,先喝口汤吧。”
  
  小丫头真是善解人意,不古满意的接过莲叶羹痛快的一饮而下……
  
  [嗯哼:不能喝,是催·情药!]
  [duang:Stop!不能喝,是催·情药!]
  [雅蠛蝶:不能喝,是催·情药!]
  [Just Beat It:姑奶奶,不能喝,那是催·情药啊!]
  ……
  [嗯哼:恭喜你,喝完了。]
  系统感应到汤羹里的药物成分,可惜她咽得太快,那么问题来了,催情汤药哪家强?
  
  刘骜看着不古那种恣意的姿态,虽然动作粗犷了一些,但硬件还是把她维持得美美的,心里除了“别致”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更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她了。
  
  [嗯哼:其实站在我的立场,我倒是蛮想让你喝的。]
  
  之前就隐隐约约感应到系统吵吵嚷嚷了,不古还没来得急反应,她吃东西的时候总能做到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甩掉一切高冷与节操,谁也别想在饕餮盛宴前干扰她。
  
  [嗯,之前你说什么?]
  [嗯哼:哎,历史的进程终究是无法改变呀。]
  [你什么意思?]
  [嗯哼:恭喜赵美人,你马上就能分封婕妤了。]
  [怎么说?]
  [嗯哼:我可没逼你哟,也别怪我没提醒你哟,亲,你喝下了一整碗催·情药哟,最后送你八个字哟,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哟。]
  [……]
  
  不古惊觉,手里的汤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古双眼无神,over……
  
  [嗯哼:同志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克制的,你行的,你一定能行,hold住!]
  
  不古本能的捂着胸口,想要把自己喝进去的莲叶羹统统呕吐出来,一副作呕的样子看起开很是痛苦。
  
  刘骜看着不古诡异的反应:“吃撑了?”
  
  “皇上你该回宫了。”不古慌忙地站起了身,扶桌艰难的挤出一抹惨惨的微笑。
  
  “合德,你怎么了?”刘骜关切的看着她,她这么诡异的反应到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食物里下了癫痫药。
  
  “冉悦,童兰!”不古急切的叫唤着,“有没有痰盂……”
  
  冉悦俩就坐在门外的小阶梯上,童兰闻声,起身要开门进去,冉悦拦住了她,小声说道:“不可。”
  
  童兰疑惑着“为什么?”
  
  冉悦慌张地问道:“你觉得皇上喜欢赵美人吗?”
  
  “哎呀,怎么这时问起了这个,我还是先进去听听美人叫我们做什么。”
  
  “不要,我已经在赵美人的碗里下了催·情药,这会兴许是她想把喝进胃里的药给吐出来呢。”
  童兰慌了,惶恐地说道:“你怎敢做这等糊涂事。”
  
  冉悦也心战着:“这是赵婕妤的意思,她应该会保护我的,再说如果皇上喜欢赵美人,想必皇上也不会责怪我,如果这事成了,皇上兴许封美人做婕妤,那我们作为奴婢也贵人一等了。”
  
  童兰:“这……”
  
  冉悦鼓了鼓勇气说道:“搏一把吧。”
  
  童兰悻悻地点了点头,冉悦把童兰悄悄地牵到不古寝室靠床最近的窗边下蹲着,给童兰使了眼神:等着吧。
  
  不古明显地感受到,身体已经逐渐发热了,思绪慢慢混乱,双眼迷糊起来,连灯光都开始变得多情,不古使劲地揉着太阳穴,嘴里叨叨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刘骜伸手轻拍了一巴掌不古的脸蛋,像给她打蚊子,“怎么迷迷糊糊的,可醒些了?”
  
  不古克制着,自个扇了自己重重一巴掌,把她圆嘟的脸蛋都扇出了手印,亏她还下得去手,他看着都于心不忍。
  “皇上你快手,不然我就动手打人了。”
  
  她在下逐客令?他堂堂一国之君,岂是她这只女流之辈呼来唤去的。刘骜坐到床榻上,“朕今晚偏不走了。”
  
  完了完了,不古呼吸越来越急,脑袋里开始空空如也,只徒留下本能的欲望在慢慢燃烧。不古一口警告的语气说道:“你不走,后果自负!”
  
  刘骜轻蔑的一笑,外边还有大内侍卫把手,他是有备而来的,怕谁。“难道你还想吃了朕不成?”
  
  不古撑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恐吓道:“性质很恶劣,后果很严重。”
  
  刘骜犹有意味地细细体会了这句话,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哦,原来这样。”
  
  不古语气凶狠:“怕了吧。”
  
  刘骜装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却说道:“求之不得。”
  
  药效渐起,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蠢蠢欲动,从脚趾间痒到了心头,如同蚂蚁一般爬遍的全身,不古双眼里满是不安,不知道接下来是怎么一副不堪的泥泞的稀烂画面,趁自己还有一点点的意识,不古上前拽住刘骜的手臂往大门拖,然而无法否认的是,她现在敏感得触摸到他的手臂时,都如被电击一般产生本能的兴奋,竟有一点不舍得放开。
  
  不古把刘骜拖到门前,指着门外,表情煎熬,牵强地张开嘴皮子,“求皇上,快出去!”
  刘骜偏不肯,反把不古扑倒了门上,不古背贴着墙壁面对刘骜,皮肤细滑的手腕被刘骜的大手压在墙上。刘骜满意的欣赏着身下这个含苞待放的女人,她脸蛋隐隐的显现着绯红,如同荷花般白里透红,而她丰盈的体态又如荷花般饱满。她双眼明亮,充满了诱惑力,翘唇红润,性感磨人,像能咬出甜汁一般。刘骜看得入迷,心底有一抹欲·望被不古勾引得开始自燃。他何不想离开少嫔馆,但她这个样子……他坚信自己会深陷这个女人,然后无法自拔。刘骜用手抬起不古的下巴,使得不古正视自己的双眼,然后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相信朕,朕能能给你所有。”
  
  不古已然努力的摇着头,想把自己唤醒,可是无可奈何,还是胡言乱语起来:“我相信你,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死在赵合德手上。”
  
  [嗯哼:警告警告,不许告诉他事实真相,不能让他警觉醒悟改变历史!]
  “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不古慌张地封住了刘骜的口,“皇上不要乱说。”
  [嗯哼:刘骜真的有说出这句话了!]
  
  刘骜就着握住不古的纤纤玉手在嘴边,细细的亲吻着,一股麻痒从指间传来,不古心都酥了,血液在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