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坑深001米 王者归来   “表妹,饶是你高高在上,现在不还是要雌伏与小爷身下。”   男子一边迫不及待的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猥琐的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两眼冒着邪恶的光。   “呜呜……”   在床边,竟然还绑着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嘴里塞着布,脸上布满了泪水,挣扎着想要阻止男人。   男子一副享受而下流的模样,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小丫头清秀的脸蛋。   “你虽然是个丫鬟,但是长得还真是精致,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   男子脱去最后一件中衣,龌龊的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搓着手掌,扬了扬眉,罪恶的手伸向了女子的腰带。   “表妹,等急了吧,表哥这就来疼你。”   白君倾只觉得后脑好痛,似是遭受过强烈的撞击一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借着月光,朦胧中竟看到一张脸慢慢的靠近自己,饶是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双手还是反射性的抓起男人的头发,抬起腿一膝盖踢向男人身下,翻身用力,男人痛苦的捂着痛处滚下床去。   “滚开!”   “诶呦,痛死小爷了,你这个小贱人竟然偷袭小爷,看爷不好好收拾收拾你,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白君倾旋身而起,半跪在床上,一只手支在膝盖上呈防备状态,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镂空雕花碎玉屏风,尚好的楠木雕刻着精美样式的梳妆台,软塌帷幔,地上还有一个被捆绑着的小丫头,淡绿色衣裙,还有那全身光着意图侮辱自己的男人……   这是哪里?她没回到二十一世纪?还在古代?来不及多想,地上那光着的男人再次起身扑向她。   “表妹,你当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大小姐吗?还是这么辣,够味!小爷喜欢,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伺候伺候你勇猛的表哥。”   男子笑的极其猥琐,恶心的扬了扬眉。   白君倾眸光一冷,杀气顿现。   “找死!”   那男子没有一丝防备,迫不及待的扑向白君倾,白君倾在男子靠近时迅速抬手遏制住他的咽喉,这个身体太柔弱,她只能趁着男子不妨用巧劲按到男子,随即在男子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拔出头上的金钗,精准而又迅猛的插进男子的咽喉,整跟金钗没入,血喷涌而出,瞬间浸红了那洁白的床单。   男子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咽喉,看着沾满自己血的双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姝影,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男子挣扎痛苦的神情,只换来白君倾嘲讽一笑。   意图辱她者,死!   一击毙命,男子再没有一丝气息,白君倾嫌弃的走下床,脚下一软险些跪了,这身体不仅太弱,看样子还服用了不少软筋散之类的药物。   小丫头早就吓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已经死了的男子,白君倾冷眼打量着这一切。后脑还是痛的厉害,随手一摸,湿腻腻的,定是出了血,忍着痛,开始整理那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记忆。   白君倾,永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母亲是定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三岁习武筑基练气,天赋异禀,十岁时便已成为白家几百年来最年轻的玄者,身份尊贵高高在上。   只是这一切都在半年前结束,当初的天才,站的多高,跌的就有多狠。   半年前,这个被侯府予以厚望的大小姐,所有玄气,突然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而在接下来的灵力测试中,灵力竟是为零,没有灵力,意味着以后也永远无法再修炼出玄气,天赋异禀的天才刹那间成为废柴。   云鼎大陆以武为尊,废柴,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而她这个嫡出大小姐,也不能躲过这样的命运,往日的宠爱不复存在,姐妹欺凌,姨娘折辱,最后眼不见心不烦把她这个侯府耻辱送到乡下,却被垂涎她美色已久的表哥中途抓了来,关在郊外的山庄,想要金屋藏娇。   “呜呜……”   闻声望去,正对上一双惶恐焦虑的眼,正是母亲在世时收养的孤女。   解开小丫头的绳索,小丫头连忙哭着将白君倾推向后窗。   “小姐,你快逃!表少爷是我杀死的,和小姐没关系!”    第一卷 坑深002米 逃之夭夭   白君倾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吓的脸色苍白却满是坚毅的小丫头,拍了拍她那满是泪水的脸。   “流烟,你信不信我?”   流烟看着白君倾那张倾城之容,那双桃花眼亮的日月无光,她的小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当年声望达到巅峰时更加自信,更加耀眼。   “信!”   “那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世界排名第一的军界杀手白君倾,在一次任务中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两百年前的云鼎大陆,以医毒双绝闻名江湖的慕容家家主慕容攸宁的身上,因为修炼了能移魂的顶级功法魂归而长眠,本以为能魂归二十一世纪,没想到灵魂竟然一直沉睡两百年,醒来后非但没有回去还穿越到了另一个白君倾身上。   凭着这个身体的记忆,在脑海里大概描绘出了一个别苑地图,哪里护卫松懈。好在她只是一个废柴,表哥对她的看守也没有那么严格。   “去找两件男装。”   她们两个女子即便逃出去了也太过显眼,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换上男装最为保险。白君倾又在屋子里找了找顺手的武器,她曾经是顶级杀手,很多场合不允许佩带枪支,她便只能运用冷兵器杀人,没想到现在又回归老本行了。   这个时辰,那些护卫定然不会来打扰他们主子的春宵一刻,也正是给了她们的机会,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倒还好说,带着流烟就麻烦了些,而且这个身子虽然没有了玄气,但是武功还在,所以被迫一直服用大量的软筋散,简直不要太弱。   “流烟,叫两声。”   若是房间里太长时间没有动静,外面一定会生疑。   “小姐,怎么叫啊?”   两人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商讨着叫声,白君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叫,手一指床上的尸体。   “就他喜欢的叫声,大声一点,销魂一点。”   流烟刹那间明白,那苍白的小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但是她知道小姐说的都是对的,让她叫总是没错的,她总不能让小姐叫吧。   咬了咬唇,一脸的难为情,一闭眼睛喊了出来。   “啊……放开我……啊………啊……”   白君倾摇了摇头,单音节发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太难听了点,赶紧挥手阻止了流烟的叫声,却隐约听见外面有人的笑声。   “哈哈,咱们公子勇猛。”   “来来来,接着喝,咱们公子一定爽个一夜无眠。”   白君倾冷笑一声,将屋子里搜寻来的匕首和绣花针藏好,拽着流烟悄无声息的从后窗翻出。白君倾一脚踏在窗框上,冷冷的望了望那床上已经凉透的男人。   一夜无眠吗?就此长眠才对。   躲开巡夜的护卫,才刚到后院,便看见前院顿时火光冲天,热闹的很。   “来人啊!封锁前后门!公子被人杀了!”   “白家那小娘皮跑不远,搜!找不到那小娘皮,咱们都得死!”   白君倾目光一暗,手已经摸上腰间的匕首,发现的还不算太晚。   “流烟,这些首饰你拿好,不要回头,跑!去姑苏找我哥哥!”   白君倾有个双胞胎的哥哥,虽然贵为永平侯府的世子,却从小体弱不得习武练气,十天里有九天都卧床休养,五岁时便被母亲送到了姑苏养病。   若说半年前白君倾是以天赋著称的天之骄女,那么白君羡便是以药罐子著称的侯府耻辱。   而如今,定国公千金所生的一双儿女,都沦为长安城的笑柄!   流烟仿佛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了一般,一把抓住白君倾的衣袖,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小姐,夫人临终前最惦念的就是你和大少爷,流烟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流烟不能让你有事,小姐你快跑,流烟来顶着,望小姐日后珍重!”   白君倾目光一冷,吓的流烟哭都不敢哭了。   “流烟!我的玄气不会无缘无故化为乌有,此事必定和苏姨娘有关。苏柄也不是我的表哥,他是白染俏的表哥,我们被抓到这里,也必然少不了白染俏的伎俩,他偷偷把我抓到这里,便是死了,谁也不敢大肆宣扬是我所为,如今我们回不了长安,也去不得乡下,只能投靠哥哥,我们分头跑,相信我,我们一定都会出去的!”   白君倾话音刚落,便提着匕首箭一般的向着后门冲去,她杀了苏柄,今夜必须逃!只要出了这门,谁也别想拦住她!    第一卷 坑深003米 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这些护卫也都是拥有玄气三段到五段的黄阶低级玄者,对于这种特殊的力量,白君倾知道,若是硬碰硬的话她必输无疑,只能仗着她最擅长的武功技巧来赢取一线希望。   武者练气,气由高到低分为四阶十二级,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分初级中级和高级,每级九段。分别为玄者,玄师,玄冥,玄灵,玄王,玄皇,玄宗,玄尊,玄圣,玄帝,大乘,帝尊。传闻四阶之上再有境界,只是无人达到。   而武者要晋级到四阶之中,就是要在体内凝聚玄气,凝聚九段玄气后,生成玄丹,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位列四阶。   普通人最高也只能修炼到黄阶,就像这些护卫,若再想学习高深的玄气,就要进入学院或者宗派学习了。   自古以来都是以柔克刚,白君倾出手狠辣,趁着这些护卫都小看她的时候,刀刀致命狠下杀手。   “流烟!跑!”   流烟背着小包袱,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后门,她虽然不是废柴,但是她资质平平,还没有生成玄丹,她知道,自己要是跟着小姐的话,一定会成为小姐的累赘。   当下也不再犹豫,咬着牙奔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些护卫只要白君倾,只有少部分人去追她,其余的人还都追着白君倾。   白君倾知道,她杀了苏柄,这些护卫若是不抓住她交差,以苏家的做法,定会全都给表哥陪葬!所以这些护卫都拼尽全力杀红了眼,白君倾一边杀敌一边全速的逃跑,竟是被一条河拦住去路!   该死的!她不会游泳!   “白家小姐,束手就擒吧。”   白君倾皱眉,这副身子实在是超出她想象的弱!因为服了软筋散,她几乎连剑都拿不稳,再高超的武功都发挥不出来,她的身上已经几处刀伤,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刹那间就把地染红了。   但是,就这样,就想让她束手就擒,简直做梦!   白君倾眸中杀气再现,手中七根绣花针如雨滴般散落,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各个针过封喉!   那护卫首领显然是恼怒了,手中提气,身上突然升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流,那灰色气流在他周身缭绕,片刻就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这人,竟然是黄阶中级的玄师!   那人手上聚集玄气,如同一把利剑,抬掌便向白君倾射去,那一柄利剑又纷纷化成无数柄利剑,如剑雨一般射向她。   白君倾冷眸眯起,她虽然没有玄气,却还是要放手一搏,咬牙用夺来的剑挽起一个剑花,可她还没等到那些利剑射到自己身上,只觉得体内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一阵尖锐的凤鸣之声响起,强大的冲力将她冲下河水,跌入冰冷河水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一只全身浴火的火凤。   窒息,冰冷的水流入口鼻,让她无法喘息,肺已经憋的要炸了,她想要挣扎,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谢特!她两百年后重生,就是为了沉尸河底,喂这两百年后的鱼吗?!   “什么人?滚出来!”   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背上似是被鞭子抽打一般火辣辣的痛,正是这疼痛感,让白君倾骤然睁开眼睛,双手双脚开始挣扎,噗的破水而出,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还好她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了,否则一定淹死在水里。   白君倾挣扎着从水池里爬出,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她竟然顺着急湍的水流飘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山洞,四面都是白玉一般的钟乳石,几个碗口一般大的夜明珠将山洞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洞内安静的只能听见水滴从钟乳石上滴落的声音。山洞中间有一处水潭,连通着外面的河流,她就是从那水潭里钻出来的。   虽然男人反应快速用衣服遮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她还是眼尖的看见,水潭里坐着的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半露的胸膛,腹肌胸肌结实而又不夸张,好一副活色生香。   “再用那种龌龊的目光看着本王,本王就挖了你的双眼!”    第一卷 坑深004米 危险男人   白君倾看着放在男人手边的鞭子,就是这一鞭子将她从水里抽了出来,虽然痛,但是好在让她清醒了过来,没淹死在水底。   “公子好鞭法……”   白君倾对上男人的容貌,眼里划过一丝惊艳之色。   这真真是个美人,翩若惊鸿的面容仿佛被夜明珠镀上一层妖异的光晕,精致的五官超越性别,如同最巧夺天工的美玉,尤其那一双夺魂摄魄的凤眸,琉璃碧瞳,诡美而神秘。眼尾微微上挑,堆尽万种风情,三千青丝如墨一般荡漾在寒池之中,宛如一幅江南烟雨的泼墨画。   只是这美得惊心动魄的男人,却并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但是凭着她阎王要人三更死,她能留人到五更的经验看来,这男人八成是中毒了,此时正是毒发之时。   那男人不屑的哼笑一声,突然察觉一股危险的杀气,还没看清楚那男人的动作,便觉得那脖颈一痛,那长长的鞭子再次缠住她的脖子。   白君倾心中痛恨,都怪这该死的身子,不仅受了伤还弱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如果不然,凭着她的身手,又怎么会被这男人得逞!   “你以为装傻就能躲过一死吗?倒是个不简单,能找到这里来,说!谁派你来的,本王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本就缺氧的大脑,再次陷入窒息,被迫单膝跪在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抓着鞭子,那鞭子就跟活的一样勒住她的脖子越勒越紧,目光看着男人却越发森冷。   麻蛋!这是穿到了什么破身体里,四处被虐!等老子身体恢复了,让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没好果子吃!   白君倾被鞭子勒的喘不上气,气流不通脸憋的通红,白眼一翻,两腿一噔,再次陷入昏迷……   哗,一盆水泼在白君倾的脸上,白君倾迷迷糊糊的再次睁开眼,所谓九曲十八洞,别有洞天,这已经不是方才那个洞了   她的身边跪着四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手臂处都用金线绣着一个狼头,单膝跪地,一手持剑,低着头看着地面。   “殿下,是属下等失职,让奸人潜入,属下该死!”   “下去领罚!”   白君倾听见声音,还没看见人,只觉得一道劲风擦着她的耳际拂过,仿佛伴随着暗香缭绕鼻间,随即便听见身边一声闷哼,刚刚还跪在那里的四个人,竟是被强大的玄气扇了出去。   白君倾瞳孔一缩,唔,这男人的脾气不太好,实在太过可怕!以她现在的身手,连前世的一半都没有达到,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杀手守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要活下去,偶尔装疯卖傻也是可以的。   “那个……,大家都是男人,不就是看一下嘛,其实,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是吧??”   “杀人灭口……唔,这个词用的好。”   这次白君倾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在这洞内还有洞天,只是在她的位置正巧被这些没有规律的钟乳石遮挡住了,白君倾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便看见斜卧在美人榻上的男子。   一袭宽袍大袖的织锦缎华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紫色外袍半敞,尽显风流。金丝边的袖边领口与腰封都绣着流云暗纹,极长的发披散着,与长袍下摆一起拖到地上,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碧眼的猫儿,说不出的慵懒散漫,却是优雅至极。   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猫儿,那猫儿如它的主人一般,懒洋洋的趴在那里,舒服的眯着那一双碧绿的猫眼儿。   幽幽光晕下,清风明月一般的面容,竟显得阴森诡谲。   这场面太过震慑人心,以至于白君倾脑子里轰的一下,她想起这男人是谁了!   华渊王朝最尊贵的存在,先帝爷第九子,当今摄政王,君慕白!   风华霁月,容貌举世无双,却有龙阳之癖,便是连他身边的猫儿都是公的,性子阴晴不定,后宫男宠无数放荡无度。权势滔天,凌驾于皇权至上,却是心狠手辣弄权涉政的奸佞。   人称千岁爷,毒蛇九。   她曾经在宫宴上远远地见过这位千岁爷,据说他的玄气是云鼎大陆最强者,已修炼到帝尊之境,入神脱凡,不老不死。   但传说终究是传说,白君倾却是不信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位千岁爷,身患剧毒,命不久矣。   清冽的声音幽幽传来,低沉而沙哑,像是刚刚睡醒一般,带着一丝慵懒,却是说不出的魅惑。   “说说看,你又是谁的人?”    第一卷 坑深005米 杀气再现   “这位公子想必是误会了,在下没有被任何人指使,在下是被歹人所害,跌入河中,顺着湍急的河流一路飘到这里,实在不是有意冒犯!”   她虽然记得这位千岁爷,但是这高山上的一株莲,却未必知道她,况且现在她一身男装,怎么也不会联想到那曾经颇负盛名的侯府大小姐。   所以,她选择装傻。   君慕白凤眸流转,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呵,竟是派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小白脸来,难道,是派你来给本王暖床的吗?”   君慕白眸光一冷,一挥衣袖,刹那间射出三根银针,白君倾眉头一皱,想当年魔鬼训练的时候,她蒙着眼睛可以躲开子弹,这银针再快,还能快过子弹吗?   一个后翻身,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躲开了那三根致命的银针,但还是擦破了她的耳朵和脖颈,也只能怪这身子现在不仅虚弱还全身是伤,若是能让她锻炼个半个月,她的动作还能更快。   只要不动用玄气,明枪暗箭她还不放在眼里。   君慕白嘴角一勾,刚刚竟是……躲过去了吗?   这小白脸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又没有一丝玄气,竟然躲过了他的银针,倒是……有些意思。   “公子真是说笑了,在下蒲柳之姿,怎配成为公子的袍下之臣,榻上之宾。”   君慕白再次幽幽的笑了起来,看着白君倾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他怀中的猫儿。   都是他的玩物。   “唔,虽然脏了些,姿色却是不错。”   白君倾心中问候他祖先一百遍啊一百遍!才扯出一个温柔谦恭的笑。   “在下尚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公子觉得如何?”   白君倾淡然的看着君慕白,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的眸子,虽然语气委婉态度温和,但是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质,那高高昂起的头,可不见得丝毫卑微。   君慕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站的笔直的“少年”,她表面看似畏惧他,但是内心却是一点也不怕他,镇定而胆大,倒是个有意思的。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况且,向来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这么说就还是不肯放过她呗?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定要死缠着不放吗?”   白君倾心里也是来了脾气,心中窜着一股邪火,从睁开眼睛就憋屈的要命!只是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可不想才刚重生,就真的被沉尸喂鱼。   君慕白看着白君倾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坚定而冷漠,藏着深深地戒备,如鹰一般锐利。   恩,还真是个有意思的,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也真是漂亮的让天地失色呢,似是盛了揉碎了的星辰。   “本王若说不呢?”   “那就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看着那双坚定的双眼,没有一丝胆怯,君慕白勾唇笑了。   那笑就好像在看一个有意思的宠物,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的戒备,如同炸了毛的猫,竟是想要伸手捋一捋他的毛。   “唔,跟小白一样可爱呢,真是天真的紧。”   小白,就是他怀里那只肥硕的大白猫,大白猫听见主人唤了它的名字,睁开那双琉璃似的猫眼儿,喵的叫了一声,叫的君慕白心中愉快,白君倾心中发颤。   白君倾听出来这九妖精在嘲讽她不自量力,但是她接受这个嘲讽,她现在已经受了伤,身体全凭着毅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别说全身而退了,就是刚刚躲避那三根银针都极其吃力。   看九妖精这个样子,今日是势必要留下她的命了!   “气脉受阻,筋脉逆行,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为至阴寒邪,气不汇丹田,寒气乾鼎聚。阳中求真阴,灼气侵入,如万虫噬骨。阴阳互相克,死生之兆彰。”   君慕白的眸光骤然一冷,显出一股阴鸷的杀气,散发着地狱般死亡的气息。   “你在说什么?”   那强大的杀气仿佛实质一般,白君倾只觉得那目光,那杀气,都像是一柄柄的利刃,无形的将她笼罩在死亡当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只听猫儿吃痛的一声惨叫,却是畏惧主人而收起利爪生生忍了,长鞭一晃而过,迅猛的如捕食的猎豹,再次绕上她的脖颈,优雅如兰却带着致命的杀气。    第一卷 坑深006米 以命换命!   这次她却是躲也没躲,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看似骄傲倔强的像是一只高贵的孔雀。实则却是像极了那只被抓痛的猫儿,因毫无反抗之力,而生生收起利爪。   君慕白眼神冰冷,鞭子上也用了力,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这握着鞭子的手一抖,就能勒断她的脖子,但是她要做一把亡命天涯的赌徒,与他来一场生死豪赌。   她赌他不会杀她!   “我说什么,殿下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那样倔强的眼神,那抹势在必得的不屈浅笑,即便是喘不上气,她依然还是那般自信,那般骄傲。   毫无畏惧的对视,两军交战般的对峙。   君慕白碧绿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的灵魂吸入无间的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果然是在装傻,你,究竟是什么人?”   鞭子又紧了两分,大有她要是说谎他就勒死她的架势。   白君倾薄唇轻启,轻轻一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殿下只要知道,我是能救你命的人就够了,他解不了的毒,我能解。”   那修长的手指还残留着血迹,抬手一指君慕白身边的玉阳,玉阳虽然面色一僵,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解不了主子身上的毒,妄称神医之名。   而这人一没有把脉,二没有望闻问切,只是这仓促间的接触就能如此精准的说出主子毒发的症状,无一不证明她医术高超许是在他之上。   君慕白凤眸微微眯起,这个人不仅机警戒备,敏锐力观察力也如此惊人,如此短暂而又生死攸关的时候,她竟然能准确的指出玉阳就是常年给他治病解毒的人。   “你若解不了呢?”   白君倾冷漠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狠劲。   “以命换命!”   “你的命并不值钱。”   这是想说,她的命根本不配与他的命相提并论吗?真是猖狂的人!   “可是殿下的命值钱,殿下怕是应该知道,这毒若是解不了,恐难再活三年,殿下何不赌一把?”   君慕白的鞭子松了松,似是在思虑,侧头看了看玉阳,玉阳心领神会,走上前一步。   “这位小兄弟既然能说出殿下的症状,医术自然了得,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师从何处?”   “慕容攸宁。”   玉阳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他是医者,学医的人如何不知道医学上的两大至尊,一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天云宗宗主阮云庭,一位便是翻手可救人负手可杀人的慕容家家主慕容攸宁。   玉阳不禁猜想,这人难道是慕容家后人?不对,慕容家家主的名讳怎么能轻易冒犯。   “小兄弟与天道山慕容家是什么关系?”   白君倾心中暗笑,她和慕容家什么关系?说出来吓死你们,她是两百年前慕容家家主!   “没关系。”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   “解毒丹药配以金针刺穴。”   她越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玉阳越是心生疑惑,对着君慕白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他听过,但是那人两百年前已经作古,而眼下这个,他却是没有听说。   君慕白突然笑了,玩味似的安抚着被他抓痛的猫儿,真是个狡猾的人啊,她在赌,赌他会不会赌!   “当真是个不怕死的。”   白君倾高高悬着的心,听到君慕白这一声轻笑而稍稍落下,她知道,她的命许是保住了。   “富贵险中求,命也一样!”   “好,本王就赌一把,既然你的医术如此厉害,那么便拿出你的本事给本王看看吧。”   君慕白话音未落,手中鞭子一紧让她无法闪躲,紧接着两根续了灵力的银针狠狠地刺穿她的膝盖,鞭子收回的瞬间,白君倾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两只手支撑地面才没有让她倒下,额头上痛的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竟然废了她的双腿!   “与本王的毒相比,你的腿似乎更好医治一些。”   白君倾狠狠地握紧拳头,这是对她刚才冒犯的惩罚还有对她日后的警告!若她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他可以让自己生不如死!   接二连三的羞辱折磨,她恨透了这种无力感!她白君倾有朝一日竟然落魄到如此任人宰割的境地!   她白君倾发誓!她定要超越前世成就!定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第一卷 坑深007米 只知摄政王   白君倾被蒙住眼睛捆了双手被人扛着背出山洞,接着被人毫不客气的丢上了马背,崎岖的山路颠的她都快吐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渐渐走到相对平稳了些,似乎是走上了官道。   白君倾趴在马背上似乎跟睡着了一般,其实却已经凭着感觉记住了这行驶的路线。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君倾渐渐地听到了人的声音,似乎是进了城了。   前面九妖精的车辇似乎刚进城门就停了下来,有人毫不客气的将她再次背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嘭的一声将她丢在了地上,痛的她差点问候他祖上!   扯掉遮住眼睛的黑布,刺眼的强光让她不适的微微眯起双眼,原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了。   入眼的是九妖精豪华奢侈的车辇,只见一个钱袋子从马车上丢下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九妖精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王暂且留你一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有没有这个命活到给本王医治!”   若是在前世,无论是作为杀手还是作为慕容家家主,敢这么对她,她一定要了他的命!   可惜可恨!她现在是个半点玄气都没有的废柴,一身的伤不说,还被这九妖精废了双腿!   马车才驶过去,周围便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是不敢提及君慕白。   “呦,又丢出来一个。”   “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也是可怜,竟然被那位折磨成这样。”   “也不知是不想从了那位,还是没伺候好那位,可惜了这俊俏的公子哥了。”   ……   白君倾拿起丢在身上的钱袋,死死地握在手里,她势必要做人上人!   眸中的晦暗隐去,她心中虽恨!但是空余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现在需要钱,也需要势,九妖精向来阴晴不定,喜怒一个时辰一个样,她现在虽然被九妖精丢下马车,但是因为她样貌英俊,又让人认定她曾经是九妖精的人,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她明个是不是又被九妖精接回去宠爱,倒是也没有人敢来找她麻烦。   但是,她和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以这样的身份进入长安城,能瞒得过一时,却终究不是办法。她必须要回姑苏,光明正大的杀回白家!而不是以九妖精榻上之宾的身份被白家发现,成为侮辱她或者哥哥的筹码!   翻身用手拖着一点直觉都没有的腿,慢慢的爬行,发丝凌乱满身血污,谁能想到,当年令国际闻风丧胆的世界顶级杀手,当年不可一世的慕容家家主,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今日竟沦落至此!   白君倾一路爬行,再次扯裂自己身上原本的伤口,拖出一地血色,不远处的阁楼上,一袭玄衣男子摇着折扇站在窗前,看着白君倾一点点爬行,薄唇轻轻地勾起。   “这又是本王那好皇叔的杰作,真是越来越不怜香惜玉了。”   “王爷,这次跟踪摄政王的十八暗卫,又都没有回来。”   玄衣男子身后站着的紫衣少女同样冷冷的看着下面的白君倾。   “若是他们能回来,那他就不是王朝的摄政王了。”   玄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笑的阴沉。   “王爷,用不用再派人潜进摄政王府?”   玄衣男子缓缓回身,一把搂住那紫衣少女的腰,脑袋伏在少女高高凸起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紫衣,别着急,是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的。”   千岁爷出生自带玄丹,修为无人能出其左右。挟天子以令诸侯,弄权涉政,手掌生杀大权。今上久病不理朝政,世人只知摄政王,而不知有皇帝。   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他的摄政小皇叔,至今也不过二十有七,年长他四岁而已。   这才是令人忌惮的,最让人想除掉他的地方!   紫衣低吟一声,玄衣男子的头埋在她的胸口,修长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裙里,她的目光却仍然清冷不带一丝情欲。   “可我们已经探了三年了。”   “本王知道你的心意,既然我们的人进不去,那么就找能进去的人,盯紧下面那个人,如此俊俏的少年郎,本王那沉迷美色的小皇叔,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紫衣身下一痛,闷哼一声。   “恩……紫衣明白。”    第一卷 坑深008米 重获空间   阁楼上的一切没人知晓,阁楼下的白君倾也终于找到了离她最近的客栈,这不远不近的路程,已经让她双手摸出了水泡,膝盖也拖破了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   “小二,一间房。”   店小二原本看见白君倾一个残废,身上还都是伤,想要将她赶走,但是看见白君倾丢出去一颗金豆子,顿时便将白君倾引进店内。   开门迎八方来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管是什么人进店,只要有钱,就是大爷。   白君倾艰难的爬上二楼,楼梯磕的她双腿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   “小二,帮我买两套干净的衣服,一副拐杖,一套银针,一些伤药,再打一桶洗澡水送进来,剩下的都是你的。”   白君倾又拿出两颗金豆子给店小二,店小二拿着两颗金豆子狗腿的退了出去。九妖精倒是对她不吝啬,这十二颗金豆子,倒也够她去姑苏的路费了。   不一会,店小二就抬进来了洗澡水,白君倾费力的将一身残破的血衣脱了去,衣服粘在伤口上,脱掉的时候撕裂的痛让她皱了皱眉,爬进水里干净的热水瞬间被染红,温热的水也洗去了她一身的疲乏。   靠在浴桶边,脑子中开始计划她下一步的行动,再回想起掉下河水的那一幕,多情的桃花眼再次睁开,她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会出现幻觉,那时她一定是看见了火凤听见了凤鸣。   难道这个身体,是纯阳体质?   前世她也只是在慕容家典籍里面看见过,这个世界上有天生的玄体,纯阳体质与纯阴体质,分别为火凤寒龙,修炼玄气比普通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难道,这个身体,就是传说中千万年都不出一个的纯阳体质?   “公子,你要的东西买来了。”   门外,店小二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君倾身体不便,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   “进来吧。”   店小二推门而入。   “公子,东西给您放在桌子上了。”   隔着屏风,能听见店小二将东西放下的声音。   “我身子不便,劳烦小二哥将拐杖送到这边来。”   “公子客气了。”   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人,尽管白君倾整个身子泡在血水当中什么都看不到,店小二也低着头不乱看。   “公子,拐杖给您搭在这,您伸手就能拿到。”   “多谢小二哥了。”   这些东西店小二都是买的最好的,但是也只用了一颗金豆子,相当于这金主给了他一颗金豆子,他哪能不好好伺候着。   “那小的先退下了,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店小二将门关上,白君倾看着那副拐杖,嘴角一丝冷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不错,前一刻还对自己凶神恶煞要将自己赶出去,看她有了金子就巴结讨好。   这个世界更加现实,权利,地位,金钱,白君倾,你都要得到!   白君倾这两日折腾的实在是有些累了,店小二出去没多久,她竟然开在浴桶边上睡着了。   睡梦中,白君倾看见一座山,满山遍野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再无路可走,白君倾只能走向山顶,朦胧之中看见山巅上有一座大宅子,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无方二字。   白君倾推门而入,院子正中央白雾弥漫之处有一个巨大的鼎炉。正面可见三间上房,其余皆隐在烟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走进左边厢房,里面竟是满满的丹药,毒药解药,突破修炼瓶颈的药水等等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品。   可当她从左厢房走出,想要进入另外两间房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像是被锁死了一般,她根本无法推开门进入,无论怎样的用力推门,那门就像是画在墙上一般纹丝不动。   白君倾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是她曾经的空间,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的珍藏,很可惜,这些都已经是过去时了,若她现在能拥有这些,一切都方便的太多。   叹息着摇了摇头,水已经冷了,她现在不如以前,没有玄气护体,若是再泡下去一定会感冒的。   伸手去拿拐杖,白君倾的视线猛然就停在自己手上,在自己左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由玄气围绕,泛着紫色光芒玄戒,白君倾猛地收回手,细细的抚摸,竟是真的摸到了实体。   她的空间戒指!    第一卷 坑深009米 洗髓伐骨,小心盗贼   这枚戒指平日里是不发光的,看起来不过就是一枚好看的普通宝石戒指,是她做杀手的时候,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戒指,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她一定要将这戒指买下来。   后来她花了一亿多美金将戒指买下来,偶然间竟然发现这个戒指能储藏东西,但那时空间里也只有一间屋子而已。她是军界杀手,再顶级也不能避免受伤,就在里面置办了一个小型的军火库,还把常用的手术器材和药物放在了里面,方便她执行任务。   也正是因为这个戒指,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两百多年前的慕容有攸宁身上,而这戒指竟然也跟着她一起穿越了,凭着她玄气越来越强大,戒指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没想到现在这戒指竟然还能跟着她,真是万幸!只是可惜,空间需要玄气来支撑,她现在没有玄气,那些空间又都被重新隐藏起来了。   “简直不要太幸运,老天待我不薄,折磨了我那么久,补偿我这么大一个好处。”   有了这空间戒指里的东西,她何愁再次称霸云鼎大陆!   九妖精太小看她了,刺穿她的膝盖骨而已,多大点事,有了这些上品丹药,不出五天她就能健步如飞!   从玄戒中拿了一瓶洗髓液出来,这个身体太弱了,且经络受损,她必须要好好的锻造一下,重新洗髓伐骨,修补经络!   将一瓶洗髓液尽数倒进口中,洗髓液入喉,刹那间一股炙热从喉间涌入全身,行过她每一处经络。   洗髓伐骨的滋味并不美妙,烈火燃烧般的热气在四肢百骸流窜,冲破全身经络穴脉,最终汇聚在丹田,烈火升腾而起。体内经络仿佛破碎重组,体外毛孔不断的有黑色液体溢出,排除着体内所有的废物杂质,伴随着难闻的腥臭。   白君倾忍着抽筋拆骨、烈火焚身般的痛楚盘坐在浴桶中,等待着痛苦过后的脱胎换骨。   天色渐晚,就在白君倾觉得热气要从体内爆发而出的时候,倏然展开了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精力充沛,身体轻快了许多,捏了捏拳,力气也增长了不少,体质全然恢复甚至更胜从前。   她浴火重生了!   简单的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自身,天色已经黑了,白君倾还没有点亮烛火,刚穿好衣服,就听见窗外有声响,她现在虽然没有玄气,但毕竟是习过武的,洗髓伐骨后,更是要比常人耳聪目明。   想想她今日在城门口时,九妖精丢给她那一袋子的金子,定然会被小人惦记,这是要偷她的金子来了,佯装躺在床上假寐,正好,她现在还缺一个使唤的人。   从戒指里拿出一根毒针夹在两指间,只等人来。   窗户无声无息的打开一条缝,一股烟吹了进来,白君倾看的清清楚楚,冷笑一声,下九流的手段,她慕容家家主医毒双绝,岂会怕这一点宵小手段。   不多时,窗户大大方方的被打开,借着朦胧的月光,白君倾看见跳进来一个穿着紫衣华服的男子。   锦衣华服,这就不是盗贼这样简单了。   那男人走路轻盈,呼吸平稳,轻功定是极好的,只见那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白君倾面前。   “毒蛇九看上的美人,定然都是极品,小爷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样的美人。”   紫衣男子伸手就要去摸白君倾的脸,却见白君倾猛地抬手,紫衣男子惊恐当中一个闪身要躲,但白君倾是什么人,她如今身体恢复了,即便没有玄气,凭着顶级杀手的本事,又哪里会失手?   紫衣男子只觉得手心一痛,感觉出白君倾的出手不凡,一个分神又从窗户逃了,白君倾不喊他也不阻止他,只是坐起身淡笑着看着窗外,她银针淬了毒,不怕他不回来。   果然,白君倾下床点燃烛火的功夫,那紫衣男子又从窗户外面爬了回来。   是真的爬回来的。   那紫衣男子一条腿才迈进窗子,就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他中了银针的那条手臂完全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现在更是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你竟然给小爷下毒!”   白君倾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冷茶,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子。   “你不是也给我下药。”   “可是你不是没事。”   “哦,那很不幸,你有事。”   白君倾轻飘飘的带着调侃的语气让男子险些一口老血呛死自己。   “还不给小爷解药!你知道小爷是谁嘛!竟然敢给小爷下毒!简直不知死活!”    第一卷 坑深010米 客栈的野花不要采   白君倾这两日受够了这样趾高气昂的态度!现在就连一个瘫倒在地性命握在她手上的人也敢这般对她说话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虎不发威,一个个的都当她是病猫来欺负吗?   “你这是跟我说话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若是再不服解药,你很快就是个死人!”   白君倾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好态度,声音中满是冰冷,男子丝毫不怀疑,这人会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子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公子,公子是我错了,请公子原谅,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好奇,听说今日毒蛇九扔了一个美人,折磨的不成样子,就想来看看,那美人长的什么样子,真的没有恶意。”   “哼,现在看到了,如何?”   男子吞了吞口水,这美人和那毒蛇九怎么一个脾气,难怪能让毒蛇九看上又能惹恼了毒蛇九,这脾气真是阴沉不定啊!一会调侃的跟他说话,一会有冷的让他心里发毛,现在又是回归风轻云淡。   “美,世间少有,不,仅有的美!”   白君倾自然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他但凡是有一点恶意,他现在都已经是个尸体了。   “可还满意?”   白君倾语音一挑,男子又吞了吞口水,这传闻怎么不可信啊!不是说这美人被折磨的要死了吗?不是说这美人是一路从城门口爬来客栈的吗?这怎么出手就能伤了他不说,听着说话的语气,精气十足,哪里与一丝要死的样子?   “公子,是我冒犯在先,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公子赐解药。”   白君倾冷哼一声,丢下去一颗丹药,那男子目光一亮,艰难的抬起已经半僵硬的左手拿起丹药放在嘴里。   “多谢公子。”   “这只能解你一半的毒,必须半个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你就等着全身僵硬做个僵尸吧。”   男子也是个聪明人,目光滴溜溜的转,看着白君倾衣袍下一动不动的双腿,还有那放在桌旁的一双拐杖,这是要把自己当做免费的佣人使唤啊!   今夜可真是亏大了!   “公子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   那解药也是管用,才服下没多久,男子便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状态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一副潇洒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狼狈模样。   “你不怀疑?”   男子轻轻一笑,一派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姿。   “怀疑什么?怀疑公子会不会让我死的很容易?”男子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啪的一声故作潇洒的摇了摇,“公子真是说笑了,这骨僵散可是上品毒药,解毒方法只有制毒之人知道,我又怎会怀疑公子?只是敢问公子贵姓?与那天道山慕容家可有关系?”   “你懂毒?”   “略懂一点,虽不精通,却也知道,这骨僵散原是两百多年前慕容家家主所创,至今却只残存了制毒方法而没有解毒方法,如今这骨僵散被奉为江湖十大奇毒之一,虽然不会死,却是全身僵硬而没有一点知觉,仅存的一些解药,也都在慕容家保存,千金难求。”   白君倾皱了皱眉,这个骨僵散是她两百年前所创,没想到两百年过去了,慕容家竟然把解毒的方法给丢了,也是挺恼火的,不知道慕容家现在的家主是谁。   云鼎大陆上有着超越皇权,被诸国敬畏的几大宗派,其中以医术著称的,便是天云宗与天道宗,天道宗便是慕容家,因位于天道山而得天道宗之称。   在她还是慕容家家主的时候,天道宗与天云宗便已经争了百年,直到她担任家主后,和阮云庭相爱相杀多年,才将慕容家医术推至顶峰,彻底碾压阮家的天云宗,成为医术至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两百多年后,慕容家会被天云宗打压的翻不过身!天云宗独占医术巅峰,天下神医皆出其宗。而慕容家却只剩下百年盛名,徒有虚表!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白君倾突然觉得有股子孙不孝的沧桑之感。   “慕容攸宁,我的名字。”   慕容攸宁?男子诧异了片刻。   “与天道山慕容家?”   “没关系。”   有关系,但是她怎么说,说她就是两百年前慕容家家主?可有人信?还不把她当诈骗犯给抓起来才怪。   天下之大,人口众多,名字一样巧合而已。   “慕容公子,在下云绯辞。”   “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