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天蝉刀重现 “师父,我知道你又在考我了。你刚才正在说天下哪个不知道少林寺内有七绝秘笈。易筋,洗髄,醒神三经,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东西,大慈大悲手,屠龙棍,天蝉刀,阿难剑,哪一绝艺不是名动天下,什么武当派,什么峨嵋派,还有什么天山派,都不是我们少林寺的对手,师父要我好好练习,将来为师父争光,是也不是?” 在少林寺的后山里,一个胖胖的大和尚正在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讲学武的好处。 小孩叫方云河,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副懒散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看着地上的一条毛毛虫。 “唔,你既然知道为师的一片苦心,为何又要天天睡大觉,难道你以为光是吃吃睡睡就能让武功达到极高的境界吗?” “哎呀,师父,我可没有说这样就能增长功夫,师父不知道吗?我在后山发现了一部武功秘笈,名字叫做‘大睡神功’,师父,那本书现在还在我怀里,照上面所说,人在睡梦中练功是清醒时的百倍。” “唉,痴儿,痴儿。我叫你把那本破书扔了,你就是不听。” 胖胖的大和尚身形前趋,左手五指一伸,就要向小孩怀内探去。小孩呵呵一笑,退后一步,躲了开去。 “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你自创的么。” 大和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平时极为懒惰的弟子,实在想不到他的这一手功夫从那里学来的,好像少林寺的武功并没有这一招。 大和尚知道方云河在少林的第四代弟子中是最聪明的,不然方丈也不会特别的优待这个弟子。可是他再怎么聪明,平时也不见他怎么的练功,手怎的就躲过了他的这一招。 “徒儿……你,你告诉为师,这一手你什么时候,从那里学来的?” “呵呵,师父,我也不瞒你,这是我在‘大睡神功’中领悟出来的。” “放屁”大和尚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脏话,道:“你那本破书,为师又不是没有看过?为师从头至尾翻了一遍,何曾有半点的武功招式,全是叫人睡觉的道理,你要是倒着睡觉为师的也不稀奇,可是你要说刚才那一手功夫是从那破书上学来的,打死为师的为师也不相信。” 小孩双眼一翻,道:“师父,我想你是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我并没有说我是从书里学来的,我说的是从书本里领悟出来的,我在睡觉的时候,常常思考招式的变换,刚才师父那一招本来是可以将徒儿抓住的,只要师父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徒儿是在劫难逃,正因为师父来得过快,料不到徒儿会有这一手,匆忙之间,就让徒儿给逃了出去,不信的话,师父还可以再来。” “罢了,罢了,掌门师伯说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我还当你不过有一些小聪明,谁知道在武功方面,你的聪明可是将为师的大大比下去了,走,咱们回寺。四川唐门的唐老爷子要带着弟子前来拜访掌门师父,说是来切磋武艺,以武会友,你得帮忙干活去。 大和尚一拉小孩,向寺内行去。 刚到禅房内,方云河便一骨碌爬到床上去,喊道:“我好想睡觉,师父,你想不想喝徒儿做的‘乌龙汤’,想喝的话,干活的事你只能让别的师兄弟帮帮忙啦”。 大和尚苦着胖脸,嘴里嘀咕着道:“真是的,又要来要挟为师,下不为例!记得你答应我的‘乌龙汤’!”说完便走出了禅房! 方云河双眼一闭,不一会呼呼的声音传来,竟是睡着了。 “咦,我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方云河的声音在空气中远远传出,只有他一个人听见。他在睡梦里来到了一个山谷内,这山谷长满了花花草草,不知名的参天大树直直天空,山谷中有一个山洞。 方云河轻飘飘的向山洞走近,嘴里低声道:“还是和上次一样,那个木头人又在那睡觉,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让我进入山洞的最里面。” 他仔细的看着山洞里躺在地上的一个木头人,那木头人真是奇怪之极,左手斜支着木脑袋,双眼紧闭,鼻翼一扇一扇的,当真在睡觉,天,木头人会睡觉,说出去,打死你你都不相信。可是这一切看在方云河的眼中,倒是习以为常。那木头人躺在洞内,身后一片光亮,洞壁上也不知放着什么,竟然使得洞内亮晃晃的,那山洞在十丈之处,向左转过去,却是看不见里面究竟还有什么。 方云河低头想了一想,轻移左脚,接着又把右脚抬起,一步一步的向木头人走近,来到木头人身前一仗左右,正想从木头人的左边穿过。 “小家伙,真以为我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山洞内响起一个声音,也不知道此人在那。 方云河全身一抖,稚气的小脸微微一红,张嘴道:“木头叔叔,打搅你睡觉了。” “我说过了,别叫我木头叔叔。我的年纪当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嫌不够,不是跟你说了吗?等你的功夫练到了第二层,我才能让你进去,否则你想都想。” 原来说话的人是木头人。奇怪了,这木头人口没张,身体一动不动,他是怎么说话的。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特别多。 “呵呵,木头叔叔,外面我都玩腻了,我想进去看看。你也不能老是借口我的功夫不到家,不让我进去啊。” “哼,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功夫不够什么都别想。” 方云河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说了半天,那木头人竟然没有在说话。姿势依旧如前,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 方云河说得口干舌燥,没有说动对方,心下有气。跑到外面,指着那些花花草草,把气愤发泄到它们头上,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不让进就不让进,谁希罕,我还不如睡觉呢。” 他正要倒头入睡,一只手伸到耳边轻轻一捏,方云河大怒,跳起来,叫道:“谁呀,怎么偷偷摸摸的摸人家。” 方云河回头去找来人,可是四周除了花花草草和大树外,那里见到有什么人。 “咦,奇怪,怎么会没人?难道是……鬼呀。” “鬼你个大头鬼,起来了。” 大和尚的声音在云儿耳畔响起,云儿双眼一睁,师父那胖胖的肉脸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从梦中被师父给叫醒了。 大和尚法号清成,表情异常严肃,道:“云河,你起来听我说。” 方云河见师父表情认真,也就乖乖的坐了起来。 大和尚道:“外界都知道少林七种绝艺,那里知道,少林七绝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易筋,洗髄,醒神,珍本都不在寺内,屠龙棍和天蝉刀,阿难剑的秘笈只有上卷或者下卷,唯独大慈大悲手还算好,不过也是一个残本,因为这个,方丈老人家的大慈大悲手,在最后关头总是不得要领,已经苦恼了好几年。适才,唐门的老爷子唐震天带来一个惊人消息,唐家老三唐震天的儿子唐雷在苍龙谷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的镇寺之宝天蝉刀和天蝉刀法重现江湖,可能是天蝉刀还未认主,有一个绝顶高手在与天禅刀缠斗,妄图收服天蝉刀,而且,天蝉刀隐约有被收服的迹象,此事非同小可,方丈已经邀请了寺内“无”字辈的师祖出手,你且起来收拾,跟随一起去历练一番,我们要很快动身!想必有无字辈师祖出手,应该没有危险。” 正文 2、擅入者死 方云河也顾不上其他的,一听要下山玩,蹭一下子就起来了,异常兴奋。 第二日,方云河还在睡梦中,就被师父叫醒。 起身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打了一个包袱,到少林寺外等候。 方云河长到八岁,头一次出远门,小儿心性,脸上不禁露出甜甜的笑容,见了谁都叫一声“好”。少林僧人听了后,大笑着摸摸他的寸头,欢喜得很。 他们这一行有七个人,除了方云河师徒外,还有五个手中俱是拿着兵器的大和尚,方云河知道他们是达摩院的高僧,同师父是一个辈分,他得叫一声师叔或者师伯。 七人等了一会,只见寺内走出掌门大方,陪着一个头上戴着一顶小帽的白眉老人,走了出来,那白眉老者身后紧跟着一个英挺的少年,头上戴着一方当时颇为流行的帽子。肩上背着一个用灰布包着的东西,看样子是一把刀。方云河看的暗暗叫奇。 此时,大方同两人走出寺门,大方双手合十,道:“两位慢走,老衲不送了,阿弥陀佛,一路保重。” 白眉老者点点头,转身行去。 他的身后还是紧跟着那位英挺少年。 方云河师徒和五个少林高僧急忙跟上去,还真怕这两个人走得过快,将他们落下。 方云河这一出少林寺,谁也没有料到,当他重返少林寺时已是八年以后,当年的小孩儿已长为一个十六岁的朝气勃勃的少年郎。 就在方云河一行离开少林,由河南向川贵一带出发的时候,少林寺在他们出门不久,又派出了一行和尚出外,接着是第三批,弄得某些在暗中查看的江湖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该向那一批人追踪下去。反正是逮着那批就跟上那批。 方云河他们一行,晓行夜宿,不一日就过了登封的地界。 方云河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他平时待在少林寺内,见到的都是光头和尚,整天对着他们,也被晃得心中老大不舒服的。方云河长这么大,也只是去过山下一个离少林寺不过二十里路的镇上。这是他出过最远的一次门。如今在路上见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很多好玩的东西,当地百姓的方言。把方云河乐得心头直叫大好。 这一日,他们一行在客栈里打尖。 方云河抬头一看这客栈的名字,只见上面写着“豫地第一栈”,好大的口气。方云河低声对师父笑道:“师父,这家客栈是什么来头,所起客栈名这般大。你知道吗?” 清成心中也觉古怪,这里离少林寺也有四百多里的路程,不归少林寺管,清成奇道:“我好几年没有出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家客栈?真是奇怪。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不少见,什么样口气都有,和尚我是越发的跟不上了。” 方云河呵呵一笑,道:“师父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我还以为师父知道这个客栈的名头呢。” 清成低声道:“云儿,你可甭笑为师,这个客栈为师的虽不知底细,想来他起了这么一个大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这家客栈看来也是近几年才出来的。” 他们低声交谈的功夫,那个白眉老者在前,带着他们数人走进客栈内。 “各位圣僧好,各位大爷好,你们几位要住店吧。呵,我们‘豫地第一栈’可不是吹的,你几位要住什么样的房间,只要说出来,本店就会让你如愿以偿。” 白眉老者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懂你们客栈的规矩,这么说吧,给我们来一间偏院,就我们九个人住,其他人不要进来,这办得到吧?” 小二道:“客人看你说的,就知道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小的这就前面带路。” 这店伙计甚是多舌,一路带着九人在走,他的嘴中兀自说个不停。 是夜,月亮半圆,似一枚小小的象牙儿。乌蒙蒙的云朵同月牙儿玩耍,一会跑到它前面,一会又紧跟在它身后,很多时候调皮的遮住月牙儿,令月牙儿好不着恼。 清成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屋顶似有夜行人路过,脚踩着屋瓦发出轻微的动响。清成立马飞身而起,眨眼间已是穿好外衣,来到窗户边上,不要看他长得肥胖,可是动作丝毫不受影响,轻功和反映俱是一流。轻轻的打开窗户,清成翻身落到窗下,双脚轻轻一点地,已是飞上了屋顶,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说时迟那时快,看准远处的一个黑影,展开轻功,紧紧的跟了上去。 清成紧紧的跟在那个夜行人身后,心想,这个家伙是谁?怎地对地如此熟悉,突然见前面那个人身形一低,向一座院落扑去,跟着身子一伏,那人已是紧紧的贴在一个屋脊之上,那人四下一打量,身子飞快的一个“倒卷银帘”,如一只蜘蛛般挂在房檐下。 清成怕走近了,被他发现,正好见到那个院落里长着两颗参天大树,清成像荡秋千一样,轻轻的穿如其中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这一晚,清成倒是看了一出争夺武林至宝“长生瓶”的大戏,只是跟他们这一行人以及天禅刀没有关系,也就乐的看热闹了! 第二日,清成将方云河唤醒,这小子昨晚睡得好不香甜,那里知道在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清成付了房费和昨晚的用餐费,又在客栈里用了早点。当下,他们一行九人又开始上路了。不过半月,已是离苍龙谷越来越近。 终于在几番周折打听以后,众人来到苍龙谷口 白眉老者看看天色,道:“今日我们就进苍龙谷,不要耽搁了。” 说时,拉着的方云河的左手一紧,飞身而起,展开轻功,如一道轻烟般去了十丈之遥。 他们这些武林高手一施展绝顶轻功,那里要得多少功夫,已是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之中。 “咦,什么人?”白眉老者身形方一着地,就听得有人说道。 白眉老者不禁吃了一惊,暗道:好啊,这人是谁?老衲居然没有发现他,难道是“天榜”或者“地榜”中人,身形一晃,飘出三丈开外,抬眼一瞧。 只见那人话声一落,从一株大数上直直的跳下,腿步弯,落地无声。 那人看了白眉老者一眼,心头一震,道:“阁下且慢过来,在下正和人在此拼斗,见了分晓之后,你们在进去不迟。” 只见他身后不远储着一块高有三尺的石碑,上面被人用内家真力贯注手指,开石书写了六个大字。 “苍龙谷 擅入者死” “嗖嗖嗖”数声响处,清成,英挺少年,五个少林武僧凌空跃到。 清成见了那个人,张嘴就想说话。 “嘘……”方云河竖指在唇边一嘘,像蚂蚁似的说道:“师父,安静,那个大叔正和人比斗呢。” 清成见这里就那个人一人,那里还有第二人。心中暗自纳闷,想道:这是不是撞见鬼了?那人在那儿独自沉思,云儿怎么知道他和人比斗?还有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老伯也是,不知道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没有? 静,静,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移动,在这苍龙谷外,树林之旁,九个活生生的人,大气不出,看着前面的一个汉子。 那汉子一副庄稼人打扮,露着胸膛,浓眉大眼,不高也不矮。他站在那里,好像就是站了千百年,双眼微闭,双手贴着大腿。突然,他动了,动作奇怪之及。只见他脑袋一歪,嘴里也不只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在用“传音如秘”的功夫同人对话,蓦地一跳,向左划空一移,打了一个旋儿,接着又是跨上三大步,每一步都有一丈之距,旁观者只见得他又是跳,又是跑的,有时双手挥舞,动作极慢,像小孩子玩耍一般。 正文 3、天榜 不知过了多久,那汉子全身猛地一震,伸出一掌,击在一株大树身上。大树丝毫不动,冷冷的看着,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那汉子胸膛流出一串汗珠,突然大声叫道:“好,好。今此又给你比了下去,等我回去之后,想到破解之法,定来找你。” 说完,人已是凭空升起,竟然生到树头,踩着柔细的树尖,从众人头顶高高越过,转眼消失不见。 白眉老者突然“哈哈”一笑,声音远远传出道:“好功夫,当世有如此功夫,想来就是‘天榜’或者地榜中人,阁下不知是那一位?” 一个声音轻飘飘传到众人耳朵。 “老夫乃‘天榜’刀神,方才那人是‘地榜’的飞龙子,你又是何人?报上名来。” 他话刚说完,突听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那棵被飞龙子击中的大树如下面条似的,全身断裂为无数根细小的树枝,“轰”的又是一声巨响,掉在草地上,堆得老高。那飞龙子好恐怖的功,好厉害的掌劲。这一掌打在人的身上,你以为会如何? 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没有其他选择。 六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个不会武功,但是学究通天的武林书生,他叫“武林万事通”,有一年,他突然向江湖中人宣告了一分名单。这是他亲自写的,为武林高手排名的一张榜单。榜单上分别名列了二十位高手,天榜十名,地榜十名。 天榜是当时最杰出的武林高手,他们的年岁从五十到七十之间不等,那地榜上的人,却是四十左右,至今若是有人活着,最小的也是九十出头。 其实这天榜上的人,并不是按武功的高低来排名的,他们的武功在当时已是超凡如神,只是因为影响力不同,故排名才有先后。 那天榜,地榜上的人,至今还有多少人存活,没有人知道,随着新一代武林高手的卷起,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他们既很少现踪江湖,自然被人淡忘,除了上了年纪的人,那小的一辈更本就不曾听到过他们的事迹。 像清成这一辈,除了一些好打听武林秘事的人,他们对天榜,地榜甚为陌生,更别说小于他们的少年一代。 话说那个人声传到众人儿里,白眉老者微微一笑,道:“山野无名之辈,怎能在天榜高手面前妄提小名,阁下就叫我‘无名’吧。” 那人哈哈一笑,远远传来,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道:“无名……哈,我记得少林寺的高僧中有一代弟子,是以无字辈命名,我试探过了你的内功有少林寺的心法,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白眉老者心中吃惊,他想不到这个刀神这么厉害。他用帽子将光头罩住,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是和尚,这个刀神身在数里之外,仅靠发出的一股超强气劲就能探测出他的武功底子,而自己只是探测到对方是一个超绝高手,知道他叫刀神,当年在天榜上排名第五,其他一无所知。还没交手,就已是隐隐的给人家比了下去。 白眉老者一声长啸,头上小帽化为翩翩飞舞的碎步,散落在草地上,露出一个闪闪发亮的光头,除了那个英艇少年之外,大家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居然不知道他们身边的这个白眉老者原来是一个和尚,一个正宗的和尚。 “阿弥陀佛,老衲正是少林无字辈弟子,多年不用法号,施主就叫老衲为无名吧。” 那人轻声一笑,道:“你是为天蝉刀而来?” 无名道:“天蝉刀乃是少林的七绝之一,多年前被外人盗走,今日老衲风闻天蝉刀在此,就带着少林弟子前来走访一下,看此事是否是真。” 刀神笑道:“那个告诉你的人,恐怕就是唐门的弟子吧。” 无名道:“不错,是唐门的弟子告知,不过老衲却是从师侄那里听来的。” 刀神问道:“如今少林是谁当家?” 无名道:“大字辈大方,不知施主听说过没?” 刀神笑道:“无字辈的少林僧人,老夫知道有数的几位,对于你,我都不认识,何况是大字辈的人。” 无名道:“他的师父是上一界的少林掌门,老衲的大师兄,当年也是地榜中人,我师兄叫无空,想来施主不是没听说过吧?” 那人嘿嘿一笑,道:“原来是无空,他人呢?” 无名道:“阿弥陀佛,大师兄早已逝去多年,至今也有二十多个年头。难道施主同大师兄有旧么?” 刀神叹道:“老夫从没与他见过一次面,只是慕名而已,料不到他还活不到九十岁就已经离开人世,真是天妒英才。” 方云河听了刀神的话,笑道:“老爷爷,你的年纪很大么?” 刀神道:“很大?呵呵,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比起这个少林寺无名和尚来说,我比他还要大上二十多岁不止,你说我大是不大?” 除了无名和那个英挺少年,其他人听得一呆,想道:天呀,这老家伙这么大,就跟怪物一样。无名心中暗存:我今年一百零三,大师兄要是活着,也是一百一十左右,看来天榜中人的确是老家伙了。 方云河怪声道:“哎呀,那岂不是成了老怪物,不对,不对,太师祖都仙逝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活得这么长?” 刀神一笑,道:“小娃儿,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能够知道我们这些高手中的高手有多厉害,你要是看到我的面容,岂不是要把你吓死。” 方云河道:“我才不相信你会把我吓死呢?” 他话刚说完,刀神一字一句的大叫道:“刀……神……来……也。”树林中,卷起一股狂风,面前人影一花,一个手里提着一把大砍刀的威猛大汉来到方云河身前。他是怎么来的,除了无名看出一点端倪,其他人那里看得出。 方云河拍手笑道:“哈哈,终于把你这个老家伙引出来了,你躲在什么鬼地方说话,不见你的人影,都把我给郁闷死了,如今你可没有把我吓死吧。” 刀神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跟他开过玩笑,听了方云河的话,气的双眼瞪圆,只差没有吐出一口血来。“好你个小毛头,居然敢骗老夫。” “咦……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是你自己跑出来的,我又没有要你跑出来,如今你没有把我吓死,可见你说的话都做不得数,亏你还自称是什么天榜中的高手,还叫什么‘刀神’” 刀神被方云河抓住刚才说话的语病,数落了一顿,心头不禁感到又气又笑,心想从那里跑来的小小娃儿,这般胆大,还跟老夫斗嘴。问道:“你这小娃儿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少林和尚?” 方云河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刀神大笑道:“好,好,老夫佩服你的胆量。小鬼头,老夫实话跟你说,老夫六十年前被人叫做刀神,是天榜上的高手,数十年来,打遍天下至今为逢敌手,说起我的名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云河“嗤”的一声,笑道:“你在这里胡吹什么大气,我就没有听说你的名字,我师父平时就没提到你,我只知道魔教的独孤九天是天下第一高手,难道你比他还要厉害。” 刀神神色一怔,想了一想,道:“你说的独孤九天,是不是独孤老儿的大徒弟?” 方云河那里知道他说的独孤老儿是谁,闻言道:“什么独孤老儿?我不知道。” 一旁的无名说道:“刀神施主说的是独孤动天吧。” 刀神道:“还是你这个老和尚晓事,不错,我说的独孤老儿正是独孤动天,他的弟子何时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正文 4、玄铁石 无名对此事也是不甚清楚,他在少林寺内闭关修炼功夫,同时又是三个守护少林武功秘笈的三大神僧之一,对这种事不甚了然。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清成,清成急忙道:“师叔祖,那独孤九天三十年前继任魔教教主后,魔教声势大增,他在十年前同武当掌教长虹真人比武,第一百领三招将长虹真人打败,是以被江湖好事之徒称为天下第一高手。” 刀神听后,哈哈一笑,道:“当年老夫与他师父大战,也不曾败与他师父,只是在气势上不如那老儿,如今他徒弟被称作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岂不是比那老儿还要厉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云河突然说道:“谁叫你老是待在这鬼地方,不出去看看天下的变化。” 刀神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待在此地多年?” 方云河一笑,道:“你连独孤九天都不知道,除了不在江湖中走动,待在这鬼地方,难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刀神听他提及他待在此地的事,面上平静下来,好像是在感叹岁月的飞快流逝,说道:“三十多年,弹指一挥间,老夫在这苍龙谷与天蝉刀相斗,可是真的过得很快啊……小娃儿,你说我看起来很老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险些要将方云河笑死。 方云河仔细的看了看刀神,心头暗道:咦,他多大了?说他不过四十岁,那是假的,但是他的人怎么看了就是那么的有神,又没有老态,难道这就是老怪物么?他看着看着,不由将在睡梦练就的“大睡神功”用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得雾蒙蒙的,一个数字浮上心头,脱口说道:“你今年一百二十百岁了?” “好小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说……” 刀神身形一动,飘到方云河身前,一把就将方云河抓起,高高的举在空中。谁也不知道方云河是如何知道刀神年龄的,他们对于刀神会来这一手也是始料不及,就连无名大师也是来不及出手挡住。无名还真怕这个刀神伤害到方云河,无名如今是越来越喜欢方云河这小鬼头,他知道少林寺的复兴恐怕要落在方云河的身上,是以见刀神不顾身份,对方云河对手。无名大吼一声,在这一声里,不禁用了少林的“狮吼功”,道:“施主有话好说,万万不可对一个小孩子出手,有什么事,尽管向老衲施来,老衲一并接下就是。” 吼声一出,空气中出现了丝丝的波动,林中树叶簌簌直落,除了刀神,旁人都是运功极力的想挡住这一吼。清成一边运功相抗,一边想道:还是老家伙们厉害,我以前还以为自己算的上是一个高手了,那知道在这些老家伙面前什么都不是,他们要是想杀死我,就跟踩死一只蚂蚁般那么容易。 刀神一愣,对于出手对付方云河,他也是在心惊之下,才有此作法,平时他才不会出手呢,刀神将方云河慢慢放下,笑道:“嘿嘿,小娃儿,跟你打,没意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纪的,在这个世上除了当年的‘武林万事通’外,还没有人只道知道老夫的生辰,你是如何得知的?“方云河被他一抓,心头也是一跳,见他对自己并没有怀意,道:“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你,然后眼前一闪,好像知道了你的年龄,随口就说出了一百二十八岁。你当真是一百二十八岁么?” 刀神道:“这么说你是猜的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聪明,若是练武,将来要超过老夫。”说着,双眼冒光,神采飞扬的看着方云河,那意思是对方云河极为的看重。清成和无名看到刀神的模样,心中叫道:要遭方云河呵呵笑道:“我很懒的,非常的贪睡,怎么能成为你这种大高手呢?” 刀神道:“是吗?那也不算什么,老夫当年虽然不懒,但是我师父总说我很笨,你看我如今还不是成了绝代高手。怎么样,我看你不是和尚,不如拜老夫为师吧?” 他话刚说完,只听有两个人约而同的说道:“不行,他是少林寺的弟子,怎么能做你的徒弟。” 刀神回头一看,见是无名和一个肥胖的和尚,指着清成道:“你这肥和尚是什么人?” 方云河道:“他是我的师父。” 刀神道:“哦……咦,这么说,你是有师父了。”说着,极为不屑的看着清成,那样子好像是方云河在他手里练功,是大材小用了,清成就不配当他的师父。清成见了他的神情,心中大怒,想道:刀神就很了不起么,我打不赢你,难道就不许我收徒弟。 清成好歹是一个和尚,这要是放在一个江湖人的身上,早就跟这个刀神拼命了。虽然知道人家对付自己是轻而易举,但有一句话叫“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稍微有点血性的汉子那里会对别人的鄙视无动于衷。 无名道:“阿弥陀佛,刀神施主,这小孩虽没有剃度,但是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也算的上是半个少林弟子,将来他究竟做不做和尚,要等他长大之后作出决定。现在他既是身在少林,少林寺就不能容许外人将他收为徒弟,再说,他也已经有师父了,收他为徒之事,还是不提为妙。” 刀神道:“无名和尚,你可不要弄错了,我只是见他聪明可爱,才有此意,既然他有了师父,老夫怎好‘夺人之所好’,老夫多年不走江湖,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无名道:“看来是老衲多虑了。” 刀神突然道:“我们的废话也说得太多了,你们既然是来找天蝉刀,想来是有备而来。天蝉刀本是少林寺的七绝之一,老夫要是拦住你们的去路,恐怕将来不好混下去,这样吧,无名和尚,你在这块石碑上用少林金刚指力刻上一个字,我就送你们进谷,并且还替你们打发一些猛兽,如何?” 无名向那块石碑望去,道:“施主此话当真?” 刀神哈哈一笑,道:“刀神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无名想道:本来以为少不了要和这个老怪物打上一架,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在石碑上刻字,对于旁人来说,难上加难,对于老僧,呵呵,还难不住我。 想着,抬脚向石碑走近,方云河,清成,英挺少年,五个少林武僧,俱是双眼睁大,看无名是如何在石碑上写字的。 无名看着身前的石碑,轻轻的伸出右手食指,触在石碑之上,待要用少林金刚指力写下一个“无字”,食指一触石碑,感觉上有点不对头,丹田一沉,双腿一分,马步排开,竟然对这块石碑无比的看重。 清成一怔,想:在石碑上刻字,这也难不到我,不过我功当然不及师祖他们,也只能在石上写出浅浅的一道字迹,师叔祖是怎么会事,半天还不写字。 大家等了半天,见无名还是以马步的姿势站在石碑前,右手食指点在石碑上,动也不动。 刀神见了,张嘴笑道:“你们以为这是普通的石碑么?这是老夫特意从南海背过来的‘玄铁石’,老夫二十年前在上面写了七个字已是累极,你们多大的道行,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想写就写。” 众人并不知道这这“玄铁石”是什么东西,但看无名满面凝重的神色,迟迟不下指,就知道这石碑是多么的坚硬。过了一会,无名头上冒出一层汗水,突听他暴喝一声,道:“谁说老衲不能在这石上写字?”右手食指飞快的在石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繁体的无字,末了在石碑上深深的点了一指,他的人也是腾空一跃,翻落到原来站立的位置,一双白眉几乎要飞出,双眼金光闪闪,顾盼之间,震人心魄。 正文 5、神功破结界 刀神见他居然能在石碑上写字,面色一怔,半天才哈哈笑道:“好指力,好功夫,其实少林寺何止七绝,这金刚指又那里比七绝逊色。” 无名没有说话,他不敢说啊,最后那一指,接着又是一跃,几乎将全身的劲力用尽,浑身腾不出力来。他只是在暗暗的调息。 方云河拍手笑道:“太师祖好高的指力,云儿为你鼓掌。对了,刀神老前辈,既然我太师祖在那个什么‘玄铁石’上写字,你还不带我们进谷吗?” 刀神道:“老夫说的话自然算数。” 清成低声对方云河道:“云儿,你太师祖在调息内劲,此时不易动身,你叫这个刀神等一会儿。” 方云河转过头去,想对到身说什么,刀神笑道:“你俩的小把戏,瞒得了老夫吗?我早就知道无名老和尚在调息,此事何须多说,等他调息好了,我们在走不迟。” 说着,一把拉住方云河,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同方云河聊起天来,把清成冷落在一旁。清成见方云河同刀神聊得好不高兴,心中也是为他高兴。他知道这种高手,对于什么人来说,都没有坏处,相反,他对你好,那是你的福气。先前刀神对他露出不屑的神色,他也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无名调息完毕之后,已是过了响午时分,无名一睁开眼,道:“阿弥陀佛,好坚硬的‘玄铁石’,刀神施主能在上面刻下七个大字,老衲佩服之至。” 刀神哈哈一笑,道:“走吧,不然你这个小徒孙就要说我说话做不得数了。”将手中的大砍刀随意的挂在腰间的裤带上,带着九人向苍龙谷内行去。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苍龙谷外,树林之中,不知从什么地冒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来,他静静的站在一株大树旁,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冷气森森,突然空气之中传来衣襟划空而过声,两条人影从树林中飞射而出,来到近前,两人屈膝跪下一腿,低着头道:“报副教主,神功不凡大教主正在途中,片刻就到。” 哪个黑衣蒙面人冷眼一扫两人,嘴里沉声道:“大教主来了么,很好,很好,你们到树林外给我守着,不许任何江湖人接近,劝阻无效者,格杀勿论,本座先进这这苍龙谷,为大教主探探路,你们知道吗。” “是,知道。”两个人飞身进入树林深出,也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看他们的身手,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嘿……嘿……嘿,长生瓶本座不在指望,让他们斗下去,那东西早晚还是那姓王的公公的,天蝉刀呀天蝉刀,这次我看你往那里跑。”黑衣蒙面在树下冷冷的笑道。 刀神在前,九人在后,在苍龙谷内走了片刻功夫。只见得这苍龙谷当真是景色迷人而又凶险万端。 方云河道:“刀神老爷爷,难道这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活不下去吗?” 刀神笑道:“我在这苍龙谷待了这么多年,什么麻烦都遇到了,泥沼难不住我,一般的猛兽也不在话下,那瘴气对于我来说,也不甚害怕,我只是屏住呼吸,运用龟息大法,也能行走自如。唯一叫我头疼的是一只巨大的野兽,我与它斗了许多年,也不曾将他杀死,只是杀的它大败而逃。” 清成一听他的话,问道:“刀神前辈,这苍龙谷难道真有那么大的野兽?” 刀神道:“那还有假,老夫都同它打了许多年。那家伙也是狡猾,见打不过我扭头就跑,它皮厚肉粗,我的无上掌力对它没有多大用处,我一动刀,那家伙就见机逃开。” 方云河笑道:“刀神老爷爷,怎么我没有见到什么猛兽啊?” 刀神长啸一声,道:“那些家伙都被老夫打怕了,怎敢来送死,它们的头儿况且不是老夫的对手,谁还敢出来送死,嘿嘿,跟好了,老夫前面开路” 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在空中换了几个姿势,双掌一劈,狂风四起,一路扫荡过去,二十多丈的距离尽皆在掌风袭击之下,他的人已是如一支离弦之箭,飞过前面的峡谷。身后九人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落下。 穿过前面的峡谷,十人一路飞奔,速度快到极点,不需片刻就已经来到一处颇为宽阔的所在。看起来,此地的风景还是非常的美丽的,既有小溪淌淌流出,三面环山,花草无数,在一处有三丈高的陡坡上隐隐的见到一个山洞。想来那就是天蝉刀“居住”的地方了。 方云河距离此地越近,心中突然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不知怎么会事,总有一种熟悉的声音在召唤着自己,他的人也觉得极为的困倦。方云河打了一个呵欠,道:“我好像睡觉啊,太师祖,我想睡觉。” 少林僧人看到立刻就要见到天蝉刀,心头都十分激动,连那个十分沉默,很少说话的英挺少年面色也不再紧绷,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欣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对于方云河的话他们都没在意,刀神不知道方云河的毛病,闻言笑骂道:“臭小子,你昨晚没有睡饱是吧?现在什么时候就很困了。” 方云河道:“刀神老爷爷,你不知道,我自小就很贪睡,如今可是好多了。要是你看到我小时候的贪睡样子,岂不把我给骂死……呵呵。” 刀神无奈的摇摇头,飞身一纵,上了那个陡坡。其他人等也跟着飞上。十人到了坡上,不由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山洞逼近。来到洞前,少林寺的九个人终于看到了他们只是听说过,而从未见过的少林七绝之一——天蝉刀。 方云河大叫一声,道:“不行呀,我好困……我要睡了。”头一低,伏在无名的怀里睡了起来。清成见了,低声道:“这小子,见了我们少林寺的至宝,还不仔细的看看,竟然给为师睡起来了,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无名听了,笑道:“你不要怪他了,这许多日子,他跟着我们旅途奔波,一个小孩子也不容易,就让他睡睡吧。” 说完,无名凝神细瞧洞内一方大石上的一把鞘上刻着无数飞舞蝉儿的刀,刀的长度同一般刀差不了多少。那刀似乎在沉睡中,无名慢慢的放出一道细小的内劲,还没进洞,便被一道无形的罡气给挡住了。老和尚心中暗震,想道:原来这洞口被人施了一个气界,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运用这般大神力来保护天蝉刀。 心中想着,已放弃了要硬破这个气界的打算。刀神那里看不出他的动静,笑道:“老和尚,怎么样?这个人厉害吧,老夫以前也是不知底细,还吃了暗亏,你倒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人。” 无名道:“刀神施主,天蝉刀什么时候才会出洞?” 刀神掐指一算,道:“大概就是后天吧。” 无名道:“这不好办了,要等到后天才能出洞,那时可能此地就会被一群武林人物堵住,天蝉刀即使出来,老衲也不敢说能一一打败他们,天蝉刀岂不是很危险。” 刀神沉吟一下,突然大笑道:“老和尚,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可行?” 无名道:“阿弥陀佛,刀神施主尽管直说。” 刀神道:“老夫一生,从未与人联手,今日就破例而为,凭你我两人的神功,看是这气界厉害,还是我们联手的神功厉害,不知意下如何?” 正文 6、突生变故 无名一听,朗声一笑,道:“能与刀神施主联手,实是老衲的福气,好,老衲倒要看看这人留下的气界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无名在少林寺的后山石洞内,一待就是数十年,精研武技,说实话,内功修为都不下于地榜上的高手,况且他在少林寺内学的是刀法,天蝉刀早已失踪,但是寺内还留有半卷的天蝉刀谱,虽然其上一大部分尽是说经论道,在后面还是写下了三记刀法。无名凭此三刀就能横扫武林。 刀神也是施刀的,他的年纪要大无名二十多岁,但是无名的师兄,上一界少林掌门无空是地榜上的人,地榜和天榜中人,年纪虽然相差有三十岁左右的,可是在辈分上他们都是一个辈分。无名说他同刀神联手是他的福气,那是因为看在刀神的年纪上。 当下,无名将怀中的方云河递给清成,叫他们数人都退了开去,为他们护法。清成,英挺少年,五个少林武僧知道事关重大,哪敢小心,全身功密布,五个高僧手中的兵器撤了出来,两个大刀,一个长棍,一个利剑,一个方便铲,守在洞口不远处。 刀神,无名站在离洞口一丈远近的地方,脚下不丁不八,无名一双白眉下垂,双眼微闭,刀神高大的身才显得极为的威猛,一双大拳头缓缓收紧。双眼睁得老大。 一霎时,除了溪涧的轻微流水声,什么都是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滚动。蓦地,两声大喝几乎同时出声“开……”“破……”,刀神和无名同时出手。他们两人其中一人放眼江湖,几乎没人能胜过他们,如今要联手起来对付前人留下的一道气界,不知结果如何。 他们的联手,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一个人能接下。 风本是微微的吹着,此时立刻变得狂风大作,那天空的云,似乎知道这两个百岁之上的老人联手一击,势不可挡,也偷偷的跑的远远的,生怕“城门失火,池鱼遭殃”。这一击实在太可怕了,站在外围的树人只见得两人身形一动,一人用拳,一人用掌,拳是劈山拳,掌是开山掌,以两人为出发点,空气中一股股的气浪向外排山倒海的涌出,数人站立不住,竟然被逼得跃下了山坡,远远的看着。 “啊,好恐怖的功。”清成不禁张大了嘴。 “是啊,当真是石破天惊”一个武僧开口接道,脸上充满了敬仰,崇拜之色。 只见无名在在右,刀神在左,无名双掌凌空前伸,刀神一对大拳前推,两道势如海潮的惊天力道,源源不断的涌向洞口的气界。究竟是今人的联手厉害,还是前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很难预料。 在苍龙谷外,离树林地还有三里的地方,一群人飞速的向着苍龙谷行来。四个大汉抬着一顶软轿,轿上斜躺着一个模样古怪的老者。这老者顶上头发浓密,全是黄色,一双眼珠闪动之间泛出绿光,身材魁梧得很,看他的模样,不是中原人士。 刀神和无名一出手的瞬间,这个黄发老者似有所觉,面色一动,双眼暴睁,眼中绿光大涨,顾盼之间,谁也不敢与他对视。 “什……么……人在此动手?哈哈哈,终于遇到高手了,哈哈哈……” 黄发老者狂声笑道,大手一挥,喝道:“全力出发,不要让我错过了,天蝉刀,我对你势在必得,你想逃也逃不掉。” 数十人加大脚程,腾越如飞,如快马一般,朝苍龙谷飞速靠近。 刀神和无名联手,内家功源源涌向洞口,洞口不过一丈见方,但是在那里有一层先天罡气罩着,内家气劲打在罡气上,开始还不见有动静,片刻,金属之声大起,洞口现出一层黑色的气流,洞中的天蝉刀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轻轻的吟出声来,虽是轻声,听在刀神和无名耳中,也是清晰可闻,两人心头一喜。 “开……” “破……” 两人全身功用上。 “轰”的惊天巨响远远传出,碎石纷飞。洞口居然被开到了三丈见方,那层罡气亦是消失不见。 一条人影闪电一般向洞内射去。 刀神和无名大喝道:“贼子尔敢。”奈何两人全力一击,身上在一眨眼功夫那里能提出劲来,那人的速度也是快到极点,论身法并不下于一派掌门的身手。两人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向洞内扑到。 那人一进洞内,狂笑出声道:“哈哈哈……天蝉刀,武林至宝,少林七绝之一,如今本座看你往那里走,哈哈……”运功于手,闪电般的一抓,将天蝉刀紧紧的抓在手里。 刀神和无名见了,心中大惊。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裳”。要是早料到有此一招,还不如不开洞。 那人正是暗中隐藏的黑衣蒙面人。 只见他看了看大石上的天蝉秘笈,伸手就要去抓。突听他大叫一声,道:“你还做垂死挣扎。”他双手紧紧的将天蝉刀抓在手里,看不见他的面目,想来是极为的铁青。 天蝉刀全身颤动,似要挣脱黑衣蒙面人之手,黑衣蒙面人心中大惊,见天蝉刀的量越来越大,他将全身功用上好像也无济于事。此时清成,五个武僧,英挺少年已涌到洞口,清成见了此人,大惊道:“你……你不是那晚的黑衣蒙面人吗?……你怎么……” 英挺少年面色一紧,劈出一道掌风,黑衣蒙面人“啊”的一声,双手一松,天蝉刀飞出了洞外,吟声大作。黑衣蒙面人飞身一跃,掌风从他左肩越过,隐隐生疼,心中惊道:这少年好厉害。 这时刀神和无名正好接上内劲,内功恢复个八八九九,长啸出声,震得洞内石壁纷纷掉下石屑,那两道啸声,远远传出,一股惊天的怪啸同他们相应和,亦是远远传来,苍龙谷内千兽狂嘶,一时风云为之变色,那千兽之中又出现一声震天巨吼,咚咚咚的巨响传来,想是那只庞然野兽正在向这头跑来。 天蝉刀一出洞口,“听到”啸声,野兽吼声,不甘示弱,刀身带着刀鞘,划空飞舞,吟声一声大过一声。无名见大石上的天蝉秘笈不见,知道是被黑衣蒙面人拿走。飞身向黑衣蒙面人扑到,大喝道:“贼子,将天蝉刀谱留下。”黑衣蒙面人见无名说到就到,他还料不到无名这般快就内功恢复,心头一慌,将手中的天蝉刀谱远远仍处,叫道:“教主,天蝉刀秘笈。”回首一掌,同无名硬接了一掌。 “哇”的一声,黑衣蒙面人胸口一震,吐出一口血来,将面上的黑面罩弄得一塌糊涂。他的人亦是飞出十丈开外,落脚“噔噔噔”的连退七步,口里嘶哑大笑道:“嘿嘿,好功夫,果然不愧为少林神僧,本座甘拜下风。” 无名一掌劈出,同黑衣蒙面人硬拼一掌,也不由退了一步,呼吸微急,依他的功,同掌门师侄大方有得一拼,贼子自称本座,不知是那路人物? 天蝉秘笈高高抛出,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两条人影同时向空中飞到,二人双掌劈出,阵阵真气流动,众人纷纷走避,只有天蝉刀全身颤动,欢快的绕着两人飞舞。两人一掌对上,溪涧里的小溪不禁滞留了片刻,飞砂走石,花草乱飞。 “砰……”的一声长响,两人各飞数丈开外,冷冷的盯着对方。天蝉刀刀鞘一横,将天蝉秘笈接住,在空中轻声吟着,没有飞走,大概是要看看这两个人的一番打斗。 “嘿……嘿……嘿,你是什么人?“来人是一个黄发的古怪老者,发话道。 正文 7、为天蝉刀而来 刀神并不认识他,问道:“阁下又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此时一群黑衣人从远处飞身而至,其中四人还抬着一顶软轿,这一群人大部分都是黑衣劲装的大汉,走在前面,一字排开的却是八个黑衣蒙面人,他们的打扮同先前那个黑衣蒙面人一模一样,只是高低胖瘦不一。 那八个人走进前来,同着先前那个黑衣蒙面人高声宣道:“恭祝神功不凡大教主夺得天蝉刀,横扫武林,称霸江湖。”数十名黑衣劲装大汉跪下一腿,声如洪钟的叫道:“祝大教主夺得天蝉刀,称霸武林,五湖四海,无人能敌。” 数十名武功不凡的大汉喊出声来,竟然并不比那躲在林中,山草间的千兽齐吼还要弱。黄发老者听了,面上一片高兴,点着头,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只要跟着我,将来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说完,又是哈哈一声大笑。 其他人见了这番场面,被弄得哭笑不得,这黄发老者怎么这么讲究排场。刀神发出一道暗劲,试探了一下八个黑衣蒙面人,感觉他们的武功并不比先前那个人差了多少,心中一震,道:从那里来的这么多高手?随便一个就是一方之豪,这黄发老鬼到底是什么人?本事这般大,居然让这些人在他手下当差。 “阿弥陀佛,施主是什么人?依老衲看来,施主好像不是中原人士?” 黄发老者笑道:“不错,我不是中原人,我是瓦刺人,我听说你们中原有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名叫‘独孤九天’,还有什么九大门派,四川唐门,江南雷家,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武林高手,我自幼练得神功,想来中原武林会会天下高手……哈哈,没想到,我到了魔教总坛,那独孤九天儿自称闭关修炼什么‘大天罗神功’,不跟我打。我只好在中原武林四处找人切磋,没有一人是我一合之手。原来真正的高手在此,老和尚,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无名道:“老衲无名。” 黄发老者一听,并不听说过。抬眼望向身边的九个黑衣蒙面人,一人踏上一步,在他耳边低语了数句,又退了回去。黄发老者笑道:“我知道你这个老和尚是谁了,你是少林寺的无字辈高僧,好,我正想找上少林寺会会你们的掌门,你既然是他的师叔一辈,想来武功更高,待会我要同你较量较量。” 无名朝方才那个低语的人看去,白眉一展,冷冷的看着那人,那人低着头,不敢与无名对视,好像生怕无名对他发怒。 刀神淡淡的看着这些人,突然说道:“你们是为天蝉刀而来?”黄发老者道:“不错,我听说天蝉刀乃武林一宝,少林七绝之一,想来看看它有多大的道行,如今看来,果然是一件好兵器,我不施刀,但是我可以把它送人。” 众人一听,心中叫道:好家伙,这天蝉刀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他居然还想送给别人,难道他就不心动吗? 旁人那里知道这黄发老者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那九个黑衣蒙面人也只知道这个黄发人自称“黄发老怪”,来自瓦刺,到中原会遍高手,还要暗中办一件大事,大事是什么,他不曾言明。他们九人在一年前统统被黄发老者鬼神莫测的武功打败,黄发老者逼他们发誓效忠与他,为他办事,将来必会成就一番大业。威逼利诱之下,九人跟着他,把他叫做大教主,自己却都是副教主,一年来,倒是收了不少的小兄弟。 刀神笑道:“你以为你能夺得天蝉刀?” 黄发老者傲气十足的道:“那是当然,没有十层的把握,我怎么回来此地。” 刀神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黄发老者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功夫很高。” 刀神笑道:“老夫六十年前被叫做刀神,那时你小子恐怕还是一个年轻人,在这里胡吹什么大气。” 黄发老者惊讶的道:“不错,我今年八十有六,难道你的年纪很大么?” 刀神笑道:“你问问你手底下的人,老夫想来他们不会不曾听过老夫的名头。” 刀神将他的名字报出,那九个黑衣蒙面人齐皆身躯一震,似乎想不到这个看年纪不过四十上下的大汉,竟然会是六十年前天榜第四的刀神。俱是睁大眼睛看着刀神。先前那个暗中隐伏的黑衣蒙面人飞身而出,在黄发老者耳畔说了一会。 黄发老者脸色微微一变,道:“想不到中原武林高手还有你们这些老家伙存在,倒是我小觑了你们,不过,年纪大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说时,发出一股超强的劲力向刀神涌到。刀神踏上一步,如同天神一般,也是发出一股惊天劲力涌出。两下一接,黄发老者蹬的退了一步,刀神脚下微微一动,却是没有退出。这一下谁都看得出来,那黄发老者吃了大亏。 黄发老者前来中原武林,会了不少高手,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如今吃了这个大亏,心中一怒,喝道:“好,我与你再来比过。”腾身一跃,转眼已临刀神头顶,伸手一探,刀神微微一笑,双拳一分,一画,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黄发老者身躯一震,凌空打了三个筋斗,复又凌空扑到。 “咦……”刀神还真想不到这黄发老者的身法这般古怪,居然没有被震开,刀神双拳一错,喝道:“滚……” “未必”黄发老者人在空中,双抓排开,姿势如同一只大雕一般,从刀神头上越过,身形一折,从刀神身后一抓抓到,所拿穴位正是背后命门所在。刀神听风辨向,知道黄发老者要下毒手,心头狠起,解下腰间大砍刀,头也不回的就是劈空一刀。 “叫你滚还不滚。” 刀神喝道。 黄发老者脸色一惊,冲天飞起,远远落在三丈之外。脚一着地,回过身来,面色铁青的道:“好刀法,果然不愧为中原的一代高手。” 刀神大砍刀凌空一劈,哗啦一声,远在十丈外的一处石壁被刀气隔开一个裂缝,刀神厉喝道:“不要命的尽管来抢天蝉刀。” 那天蝉刀此时正围着他打转,刀身上兀自躺着天蝉刀秘笈,对方数十人不敢动弹半分。黄发老者突然大笑道:“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好汉不敌人多’,今日我的手下如此众多,还能打不过你们不成?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考虑,是要天蝉刀还是要性命。” “阿弥陀佛,老衲身为少林僧人,岂能让你把天蝉刀取走,你们尽管人多势众,老衲一干人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阿仪,把我的刀拿过来。”无名大声说道。 只见英挺少年从背上解下那把用灰布包着的刀,打开灰布,将刀递到无名手里,无名联刀带鞘,劈空一挥,刀声响起,有若虎吟。天蝉刀听到这个刀声,立时飞了过去,绕着无名手中的刀“看”了半天。 “啊……这不是天蝉刀吗?” “怎么会……事,天蝉刀怎么会有两把,呀……” 除了无名和那个叫“阿仪”的英挺少年,尽皆动容。 那刀居然和天蝉刀一模一样,刀鞘上的飞蝉都是栩栩如生,倘若放在一块,谁又能分别得出那一把才是真正的天蝉刀? 正文 8、认主 这把无名手中所拿的刀,同天蝉刀打造得一模一样,不知内情的人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原有。当年天蝉刀失踪,少林寺少了一个长老级的人物,明白人就知道天蝉刀是被这位长老偷走。少林掌门大发雷霆,派下少林十八金身罗汉,下山前去寻人。花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找着那个长老的踪影,只好回寺。 天蝉刀既然是少林八绝,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少林掌门特地请了当时的铸剑大师,按天蝉刀的模式铸了一把刀,同时又铸了屠龙棍和阿难剑(这两样宝物同样在先前被外来人盗走),是以每一代的高僧都学了一招半式的少林七绝之一,手中的宝物原来都是赝品。三百多年过去,随着世事的变迁,少林寺还是找不回宝物,外界却是一直传着少林七绝的威名。 无名将手中的“天蝉刀”拿出来一摆,顿时将某些人给惊住了。 刀神也是一愣,道:“老和尚,你这刀……” 无名笑道:“你们说它是假的也好,是真的也罢,只要它能杀尽这世上的坏人,就可以叫做天蝉刀,有何必抢求它的锋利和灵性呢。” 刀神一听,哈哈笑道:“好,好,少林高僧果然是少林高僧,世人禅不透的玄机被老和尚一句给道破了,哈哈,老夫这许多年算是白活了。” 黄发老者冷冷的看着两人,这里的人对他有威胁的就是无名和刀神,他要警惕这两人。只见他挥挥手,九个黑衣蒙面人向无名和刀神围过来,外围则是数十名黑衣大汉。 刀神与无名站在一块,此时,清成把方云河叫醒过来,他们一干人紧紧的跟在两人的身后,手中拿着兵器的,恨不得一下子打过去,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这又有什么呢?江湖中人,要是怕死就不在武林中混了。他们既然已身在江湖就随时准备着死亡的来临。 方云河见一群黑衣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 一抬眼见到空中的天蝉刀。心头一动,不知怎么会事,他总就得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天蝉刀好像是他的一个故人,正在等着他的到来。天蝉刀轻吟一声,突然放弃了琢磨那把假的“天蝉刀”,飞舞着向方云河飞来,清成见了,还以为它要对方云河不利,伸手就是一掌,天蝉刀扭身一转,已是绕过了清成,来到方云河身前。 方云河突然神智变得一模糊,不由自主的说道:“是你吗?” 吐出的口音竟然不是他的口音,倒像是一个老人说出的话。 众人皆惊。 黄发老者举手一挥,大大的袖袍一甩,喝道:“等等,看看再说。” 天蝉刀突然欢快的的跳动起来,身上的天蝉秘笈掉了下来,方云河伸手一抓,已是将这少林寺的宝物抓在手里,那一刻,谁又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对方云河的福气羡慕得要死。人人都想得到的天蝉刀秘笈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了一个八岁出头的小子手里。 “你……是把这个给我么?” 方云河惊声问道。 天蝉刀居然鞘尾轻点,那样子就像在说:“是啊,是啊,就是给你的。” 方云河道:“我不会施刀啊,我拿着没有用,再说了,我听说这天蝉刀秘笈本是我们少林寺的东西,你还是送给我太师祖吧,就是那个白眉和尚,他的武功可高着呢。” 天蝉刀向无名“看了看”,突然全身一摇,似是不同意。众人见了,心中惊异不定,这天蝉刀未免太同人性了吧。方云河说的每一句话,他好像都能弄明白是怎么会事。刀神与他打了数十年,也没同它真正的交谈过,只是以动作来表达他们之间的打斗。 刀神心中叫道:老天爷,亏我同这天蝉刀毗邻而居数十年,还没与它深交过呢,这小子一来,就跟天蝉刀攀上了交情,唉,难道老夫真是老了,不受欢迎吗? 方云河见天蝉刀“摇头”,道:“这样不行吗?那就不好办了,不如你和我去少林寺吧,那里才是你的家,你已有很久没有回家了。” 说到后面几句,语声又变得极为的古怪,好像此时方云河被谁使了“还魂术”,有鬼伏在他的身上,在同天蝉刀叙旧。天蝉刀突然不动了,停在空中,像是在沉默。 此时,那黄发老者向一个黑衣蒙面人一使眼色,大叫道:“给我杀光这些人。” 话声未了,他的人已向刀神猛扑过去,刮起一股狂风。 八个黑衣蒙面人向无名扑了过去,无名冷笑道:“还真是看得起老衲,来了这么多人。”迎上去,竟想以一敌八。 数十名黑衣大汉抽出腰间的兵器,挥舞着向清成,英挺少年,五个少林武僧扑过来。那剩下的一个黑衣蒙面人则是身形一纵,朝方云河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刀神已与黄发老者接上手,各交了六招。刀神见到方云河要遭,挥手一招,已是将方云河吸到他的身前。 刀神大笑道:“好卑鄙的小人,连小孩子都要动手吗?” 黑衣蒙面人没有抓到方云河,跺脚飞身前来,同黄发老者和战刀神。 天蝉刀却是发痴一般,静静的停在空中。对眼前的打斗没有放在心上,还在对刚才方云河的那一句话苦苦的思索着。 无名全身布满了少林内家功,他是童子之身,修为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只见他周身一丈没有人可靠近他,他随手挥出一刀,刀声有若龙啸虎吟,刀气纵横,无人感轻试其锋。那八个黑衣蒙面人尽管伸手也是超绝,奈何他们在内力上大大不如对方,修为有比不上无名,被无名死死的拖住。他们单论一个人武功,在无名手底下都能接住三四十招。八个人加起来岂是好相与的,不过江湖中的打斗又不是简单的数学字数相加,如果那样的话,找出一百个有二十年功的人来,岂不是能对付有二百年功的人。 其实那一百个二十年功的人又哪能是身怀二百年功的人的对手,那人只消将全身功聚满,周身形成一股先天罡气,那里还能让人近得他身前,一拳一脚,就能将一百个人一一收拾掉。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终究是人,不是神,总有累倒的时候。 那八个人既然一时半会拿无名没辙,只好又反过来死死的围住无名,早晚要把无名累死不可。 最危险的还是清成他们,他们七人都是被好五六名大汉团团围住,手中的刀剑纷纷向他们砍到。那英挺少年武功极高,并不下于清成,他使的是少林达摩指,一指点出,嗤嗤声响。那些大汉纷纷走避,立时又围了过来。清成使的是少林龙爪手,这是他最拿手的功夫,期间又夹着一些江湖中人常用的把式,倒弄得围住他的大汉们不好下手,再加上他的轻功不错,虽然有刀锋沿肩划过,或者剑锋从胁下穿出,倒是没有什么受什么伤。 那五个武僧如同狂狮一般,冲入黑衣人围住的圈子里,两刀,一剑,一棍,还有一个重大的方便铲,直杀的他们身上流满了血迹,也不只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无名偷眼见到他们那头险象环生,少林狮子吼发出,道:“真是蠢笨,还不结阵对敌,难道要让他们活活把你们累死不成。” 清成心中一惊,这才想起他们少林寺有好几种阵法,有一种便是七个人的,那英挺少年既然是无名的随身行者,自然也知道这个阵法。他大喝一声,杀出一条道来,于另外六人回合,结出一个阵来,虽没有扭转劣势,但是那里像刚才那般杀的极累。 正文 9、倾城一刀 刀神以一敌二,毅然不惧,他手中的那把大砍刀随他近一百年,出生如死,有如患难与共的兄弟,刀虽不是绝代宝刀,然而却也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兵器。大砍刀在内力的贯注下,刀芒涨出三尺,深深刀气,将黄发老者和黑衣蒙面人笼罩住。 黄发老者一双铁爪,在内力的贯注下,亦是拖出尺余的爪芒,同大砍刀一碰,响起金属之声,他身形如飞雕一般,忽来忽去,让人捉摸不定他的去向。黑衣蒙面人将全身功提到极限,在这两个超绝高手的势力范围,他可不敢粗心大意。尽管他的武功同两人不是一个档次,然而他的武功也不可小觑,刀神又要顾着方云河,倒是让他乘虚而入,弄得刀神不好对付。 方云河突然大声道:“刀神老爷爷,你不要管我,我的武功并不差啊。” 刀神道:“小子,给我待着,不要乱动,你以为这是好玩的。” 方云河极为沮丧的只好乖乖待着。 蓦地,黄发老者长啸一声,啸声远远传出,犹如雕鸣。夹着排山倒海的劲力向刀神当头扑下,那黑衣人双眼寒光暴射,连环七掌劈出,每一掌均是雷声隐隐,也将真功夫施了出来。刀神大笑一声,喝道:“老夫不久前,悟出一记刀法,叫做‘倾城一刀’,今日就拿来开锋。” 刀神突然不动,就在黄发老者的双抓打到时,他高大的身子猛地三个旋子,卷起一股狂风,使出了“倾城一刀”。这一刀,没有人可以抵挡,因为它的威力是在刀神一百多年的功贯注之下,只有躲避也许才可以,然而既然是倾城,你有怎么会躲避的开呢。 大砍刀发出一股股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向两人冲去,黄发老者和黑衣蒙面人飞退,他们的身形如一道闪电划空飞出数丈外,大砍刀追着他们,只差一尺之距,两丈……两丈……又是两丈,他们二人将全身的功用上,似乎仍然不能摆脱大砍刀的威胁。 黑衣蒙面人“哇……哇……哇”的联喷三口鲜血,受了严重的内伤,然而大砍刀并不因此罢休。 黄发老者脸色数变,突然大喝一声,双转挥,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却是向外打出的。七个黑衣大汉不由自主的身子飞出,当了挡箭牌,大砍刀的刀芒狠狠的撕碎了七人,撒下一蓬血雨。刀神见状,大怒道:“卑鄙,无耻。” 黄发老者嘿嘿一声冷笑,猛地面色大变,原来刀神张口喷出一股血箭,黄发老者来不及避开,被击在左胸。刀神又是大喝一身,大砍刀凌空一挥,黄发老者身躯一震,再一震,连接八震以后,黄发老者面色苍白的掉下地来。 哑着嗓子道:“嘿……嘿……果然是……是倾城一刀,我……我不是你的对手。” 盘腿一坐,运功调息起来。 刀神一刀击出,内力皆被抽空,他的人站在那里,手中大砍刀斜飞,大砍刀光芒四射,就如天神一般,谁能接住刀神的“倾城一刀”? 独孤动天倘若在世,不知他可不可以接得下?这已是成了一个谁也无法办到事,因为独孤动天早已离开了人间。 刀神的倾城一刀击出,让黑衣蒙面人受了严重的内伤,黄发老者也受了重伤,八个黑衣大汉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一刀除了刀神又有谁能使得出来呢?刀神不愧为刀神,刀神就是刀神,刀法不是如神,又怎么能被称作刀神,当年“武林百事通”老先生可谓是说出了真正的刀神,他所评出的刀神没有让他失望啊。 刀神一刀将内力抽空,大砍刀兀自光芒流动,刀气四溢,谁又知道他的人已是毫无半丝的力气,随便一个小孩子就能提刀将他杀了。 那头,数十名大汉已倒下了十五六名,再加上被刀神撕碎的八个,如今只剩下二十多人,然而此刻清成等人已是强弩之末,身上早就沾上了团团血迹。那血迹里既有自己的,更多的却是敌人的。 使方便铲的武僧一个不防,其实他那里是不防,他的脚下已是颠颠撞撞了,被一个黑衣大汉狠狠一刀劈在背上,他的人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那人一样,手中重大的方便铲一挥,将他斩为两截,武僧嘶声吼道:“少林弟子从没有怕死之人,掌门人,弟子去了……” 回身一铲,将一人铲死,数柄长剑没入他的胸前身后,他双眼兀自瞪得老大,冷冷的看着前面的一位黑衣大汉,壮烈身死。 “不……”方云河见了,哭出声来。 “师兄……我们来了……掌门人……弟子在少林数十年,从没有跟少林丢过脸。” 剩下的四个武僧各杀一人,被数柄长剑穿死而亡。 清成见了,惨然一笑,对英挺少年道:“这位师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法号,但是作为少林弟子,从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还年轻,还有路要走,我为师弟抵挡,师弟带着云儿逃出去。” 说着,回头看着围上的二十多人,全身一震,肥胖的身躯暴涨开来,接着又迅速瘦下,少林龙爪手倾力一击,正是龙爪手最厉害的一招“龙飞舞”,方云河见了,大叫着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那英挺少年面上还是一层冷淡,突然身形一动,抢在清成前面,少林达摩指发出,冲入迎面而来,如一群虎狼的黑衣大汉里面。 英挺少年回头一笑,他竟然兴,道:“要死……师弟来,师兄……你……还有云儿。” 十指起发,十道指劲透指而出,快如闪电,射了穿十人的身体,倒下了半数,英挺少年全身劲力用竭,动也不动的被十来柄长剑穿过,鲜血狂奔。 “杀了你这小子” “大哥,老子为你报仇了。” 那些剩下的黑衣大汉踏过英挺少年的尸体,向清成扑到。 清成哈哈大笑道:“云儿,师父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此时他的人已是变得极瘦,少林龙爪手挥出,打翻了五个黑衣大汉,眼看三柄长剑就要穿过他的身躯。 方云河正在扑来的途中,见状大惊,双眼翻出一层层的黑光,他此时不禁将在睡梦中练就,已有小成的“大睡神功”全力使出。他一个小小的身躯,似乎已超出了轻功的极限,说到就到,方云河见到师父要被利剑穿胸,也顾不得杀不杀人了。 方云河双手一挥,少林龙爪手使出,正是第一招“龙出海”,这一招师父教了他数百遍了,他虽然聪明,可是清成总是说他姿势不对,要他练了无数遍。如今他含怒出手,姿势虽然别扭,可是自有一种莫名的气势,比之清成使出,好像还要霸气十分。龙若不霸气,又怎么能够是万兽中的王者。 “啪啪啪……”二十多声响过,那飞扑而到的二十多人纷纷被方云河一双小小的肉掌打得飞了出去,摔倒在两丈之外,半天爬不起身。谁会想到方云河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二十多个,每人均是重有一百五六斤的人打飞?就是对他最了解的清成看得也是一呆,喃喃自语道:“呵呵……原来你这小子偷偷的在练功,为什么又不让为师的知道呢。” 方云河将大汉们打飞,向清成怀内一扑,哭出声道:“师父……你……云儿不让你……”清成凄然一笑,道:“你看我们少林寺的弟子有怕死的么,你清严,清明五位师伯死的真是壮烈,就是与我们相此不到一月的阿仪师弟,他是为了我而死的,你以后要记住,我们少林弟子从没有一个怕死的人,谁怕死就不是少林弟子,为师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是我们少林弟子,但是你自小在少林长大,为师已视你为少林弟子,你要记住今日死的六个少林先辈,他们不会白死的……云儿……为师今日见了你大发神威,知道少林有希望了,你偷偷练功,为师怎么会……会……” 正文 10、不怕死的就踏上一步 清成头一歪,身躯一软,竟然昏死过去。方云河还以为师父死了,大哭着摇着清成的身躯,突然觉得清成胸口心脏还在跳动,心中一喜,他平时涉猎极广,知道如何为人输送内力,当下就将清成扶住,手掌按在清成的穴道上,真气一吐,涌入清成体内。 清成双眼一睁,醒转过来,知道再不要调息养伤,一条老命当真是捡不回来了。 无名正与八个黑衣蒙面人打得惊心动魄,那八人想将他死死的累垮,无名又要把他们拖住。打了不知多少时间,无名渐感真气有些浮动,刚才在苍龙谷外用金刚指写字,本已是内力大受损伤,在破洞之后又同八大高手打了这么长时间,他又不是铁人,当然此刻会感到真气浮动,隐隐有些不济。 突见刀神“倾城一刀”击出,大发神威,打得敌人死伤十来人,连最厉害的黄发老者也是受了重伤,心中一喜,哪知接着就是少林五个武僧和那个叫“阿仪”的英挺少年(其实是一个光头和尚)杀敌后身死,无名对那阿仪极为爱护,作为重点培养高手,哪知一出少林不到一月就魂飞天外。他回去后怎么向掌门师侄大方交待。 无名心头火气一层盖过一层,达到极点时,突然变得相当的和缓,无名的脸色也变得安静下来,冷着一张老脸,一双白眉轻轻颤动,突然长啸一声,道:“少林七绝已数十年不在江湖出现,你们就欺少林无人了吗?老衲今日拼着一条老命,也要让你们知道少林寺功夫厉害。” 无名说完,挥刀逼退三人,飞身跃出丈外,假天蝉刀高高举过头顶,天蝉刀身龙吟虎啸之声不断,这时那真正的天蝉刀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发出刀吟声,要与假天蝉刀一比高下。 无名一对白眉下垂,双眼微闭,心中涌现出当初所看到的留在少林寺内的天蝉刀残漏秘笈仅有的三式刀法,那三式刀法,第一式叫“蝉出”,第二式叫“蝉舞”,第三式叫“蝉寂”,那著书的少林高僧告诫后人,此三式要配合天蝉刀使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名此时那还管许多,大不了一死罢了。心头现出三式的走势路线,假天蝉刀一挥,他的人飞身而起,高高冲上十来丈,向八人扑下。八人抬头望去,想要走避,突然好像就被点住穴道一般动弹不得,八人心中大惊,这不是等死吗,八人奋起全身内力挣破无名的控制,八人八掌,毫不保留的全力向上一击。 时间好像凝结住了,无名的身躯定着半空,假天蝉刀向下飞舞,八人八掌的劈空掌力源源不断的涌向刀身,一人哇的大叫着,飞出去,接着又是一人,又一人……直到第六个人飞摔出去,无名才翻身一倒,落在数丈开外,面带微笑,动也不动,一对白眉微微下垂,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那里好像有着什么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无名只是瞧着那里,如一个思乡的游子见到了故乡的山水,他不想放过一草一木,都要把他们记在心头,以便平复心中的激动。 八个黑衣蒙面人,六人受重伤,两人受轻伤。天蝉三式一击,威力无匹,在八个高手心中已深深的刻了下来。谁又会忘得了这惊天动地的一战呢? 两边都是两败俱伤,不过少林一伙只剩一个方云河完好无缺,那边还剩下受了轻伤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只有他们还有再战一力。两人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方云河。 突然听得巨吼一声,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一只庞然大物走了过来。只见它长的身高一丈有余,宽有五尺,头大如钟,头顶生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银角,身后拖着一条大尾,两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四下里的情况,得意之极的狂吼起来。 两个黑衣蒙面人见着怪物真是庞大,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突然飞身而起,两人四掌拍出,掌风激荡,那庞然怪物退了几步,大叫着扑了过来。两人本以为他们的掌力可以将这家伙震翻,至少要让它受伤,那料到这家伙皮可真厚,肉可真粗。仅仅是退了几步,这下激起它的野性,扑过来要讲二人摆平。 左首那位黑衣蒙面人大喝一声,在地上拾起一把大刀,飞身越过它的头顶,回手就是狠狠的一刀,这一刀贯注了他数十年的内力,就是石头也会被砸得粉碎。陡听“咣”的一声,那把大刀居然没有伤着人家,反而被它的皮肉弄得卷曲。 那人落地时,心中哑然,惊道:“这大家伙难道练有金钟罩,铁布裟,十三太保横练不成?” 右首那人笑道:“它的皮厚,普通刀剑那里是它的对手,咱们可要小心了。”说着,两人腾越如飞,绕着怪兽,劈空掌连环劈出,意欲把这家伙震死。劈出了七八十掌,,那怪兽丝毫不见伤痕,把他们两人惊惧得。 此时那天蝉刀飞到方云河旁边安静下来,方云河看着师父,见刀神仍在闭目调息,太师祖却将那姿势保持得一毫不动,心头没来由的暗震,奔了过去,拉着无名的袍袖,道:“太师祖,你……你怎么了啊,太师祖已仙逝了……呜呜”。 方云河想到这些日子无名与他的相出,对他非常要好,此时无名已逝,怎不叫他心痛,泪儿不禁簌簌的流了下来。 清成身躯一震,“哇”的吐了一口血,立刻又闭目调息,不敢有半丝的大意。但是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死太师祖,你们杀死了五位师伯,又杀死了阿仪哥哥,如今有逼死了太师祖……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呜呜。” 方云河挺起身来,摸了一把眼泪,大声叫道:“要是我练好武功,他们都不至于死,你们要抢天蝉刀,好,天蝉刀在我手里,你们告诉天下的人,就说天蝉刀被我方云河拿了去,他们要是敢来找我,我方云河就叫他永绝此念。” 这时那个黄发老者双眼一睁,嘿嘿笑道:“小娃儿,你真是大言不惭,小小年纪也会说如此大话,你将天蝉刀送给我,我饶你一条小命。” 方云河哈哈一笑,道:“你有本事就来拿。” “你们跟我将他拿下” 他向那二十几个黑衣大汉下令道。 那些大汉刚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方云河那一手,把他们打得莫名其妙,心中生出恐惧来,又见黄发老者受伤在身,他们迟迟不敢动手,生怕又被方云河的那一手打得又躺回到地上。 方云河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命令谁呀,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替他卖命,刚才你们没看见吗,他用你们兄弟的性命救了他自己,一点也不怜恤你们的生命,你们作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我八岁小孩真为你们感到脸红。” 那些大汉反而哈哈大笑,回过头,朝方云河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不怕死的就踏上一步。” 刀神一睁双眼,厉喝道。同时缓缓起身,原来他已经调息完毕,恢复了内力。那两人见刀神站起,吓得全身一颤,迈出的一只脚也给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刀神道:“你们跟老夫滚,老夫不屑杀了你们这些小人,谁要是敢在着多待一会,老夫必将他打得尸骨无存,日后自会有人来找你们算帐。” 黄发老者强睁开眼,冷冷一笑,道:“刀神,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会后悔的……走,死人不要管了。”两个黑衣大汉过来将他扶起,放到那顶软轿上,他们一行,相互搀扶着出了苍龙谷。他们的身影消逝不见时,刀神站口吐出一口鲜血,道:“好险,好险”急忙坐下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