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你在找死吗? 现在已经中午,太阳晒的头晕眼花,更是心烦意乱。在左岸的门口一时没有注意撞到了一个女人。今天也是够倒霉的,相亲被放鸽子,现在还被碰瓷。 女人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欧阳陌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拉。谁料到,手刚伸出去已经迟了。 “怎么走路的?有病啊?” 这强势的语气也是没谁了。 欧阳陌:“……”又不是故意的,这样被骂了,心中的一点歉意瞬间荡然无存。将伸出去的手,果断收了回来。 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裤子,这一摔,屁股上脏了一大片。她当下大怒抬头,指着欧阳陌就喷:“撞了人一声不啃,连道歉也不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身上这条裤子值多少钱?你赔的起吗?” 欧阳陌当然知道她是谁——张天娇。 高中的同学,曾经的闺蜜,那个人的未婚妻。 只是奇怪,她怎么会在这儿? 张天娇见欧阳陌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七窍生烟。 “怎么,不打算道歉吗?” 这种无理的女人欧阳陌一向不屑于斗。 她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红票子,塞在张天娇怀里。“够了吗?” 张天娇冷笑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被强塞在怀里的钱,又看看欧阳陌。她将钱一把捏住,朝欧阳陌走近了两步,含讥带讽的说:“没想到你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衣服你可以赔,但你撞倒了我是事实,你不应该给我道歉吗?” “我认为我已经道歉了。” 张天娇看着欧阳陌意有所指的看着捏在自己手里的钱,有些意外的挑眉。“把我的包捡起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于是欧阳陌将包捡回来递给她。 可能欧阳陌太听话了,张天娇却不接。她是特意来找茬的,怎么可能无功而返?说不过去啊。 这似乎在欧阳陌的意料之中,她浅浅一笑,说:“看来我的息事宁人助长了你的气焰,这个包你不接也得接了。”说完,欧阳陌一把塞进了她的怀里。“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多少长点脑子,没想到还这么幼稚。你今天的表现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丈夫不爱你。”不然,你怎么会跑到一个‘曾经’的女人面前博取存在感。 张天娇最气的就是欧阳陌这副德性,明明已经是落难的凤凰,却还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难以打压的傲气。她凭什么?如今连拔了毛的鸡都不如,又拿什么在自己面前横? 她心里气,面上反对着欧阳陌笑的不怀好意。 “看你只身一人,今天相亲又被人爽约了?” 欧阳陌眉头一动,并不言语。 张天娇好像知道欧阳陌吃惊,当下一笑,得意道:“你父亲欧阳正楷都坐牢了,你以为你欧阳陌还是香饽饽啊,走哪儿都前呼后拥像个公主?早臭成狗屎了,还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给谁看呢?”话音一落,张天娇没好气的抖了抖自己的包。这侮辱性的动作,欧阳陌只当没看见,谁理她这无聊的行为。 张天娇不客气的拉开包,将钱寒进包中。 “现在没有人敢搭救你欧阳家,朋友一场,我好心提醒一下。你还是回家躲着吧,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无非就是知道你今天在这儿相亲,特意来看看。果不其然,还真让我撞上了。我还以为她们故意托大,嘲笑你。没有想到,你真的已经窘迫到卖自己的这步田地了。” 欧阳陌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张天娇。 她不认为自己跟这个女人是朋友,她甚至不想知道她是谁。歉也道了,包也捡了,总不至于还要她再干什么吧。欧阳陌转回身去,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过。 张天娇脸上的神情一僵,变的有些难看。当下抽风一样,张牙舞爪的朝她扑了上去。欧阳陌见势本能避开,结果张天娇脚下一崴,摔在了地上。 这一次摔的比较狠,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这次可不是我撞的。”别指望我会来扶你。欧阳陌冷冷看了眼,大觉晦气。 谁料到,她刚转身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的握住,“你做了什么?” 责备的声音沉稳有力,欧阳陌惊讶的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帅气的的脸。脸上冰冷一片,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看人时带着彻骨的冷意。 欧阳陌一吓,眉头不自觉的动了下。 她张了张嘴,想叫出一个名字,却一时失语。 地上的张天娇应时的叫了声:“祁薄。” 是了,他是祁薄。 张天娇的丈夫,欧阳陌的前男友,现在的…… 祁薄气势逼人的看着欧阳陌,沉声道:“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说了他会信吗? 欧阳陌越是难过,心里的傲气越是不让她低头,特别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她眯眸冷笑道:“你一上来就用质疑肯定的语气责备我,我说什么也都是浪费口舌,既然你全看见,我把你的心肝宝贝给打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跟我理论,还不快去看看她?哦,我刚听到她的骨头断了。妈呀,肯定疼死人了。”说完,挑唇一笑。 祁薄脸上的神色很是难看。 “你是在找死吗?” 腕上转来一阵疼痛,欧阳陌蹙眉道:“我找死,你敢杀了我吗?” “欧阳陌我说过不要招惹张天娇,那是你碰不得的人。”祁薄话毕,一把甩开欧阳陌的手腕。因用力过大,生生将她甩出老远。 欧阳陌稳不住脚大退几步,还是摔在了地上。 那头,祁薄已经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天娇。远处他的助理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只见祁薄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上车。 相比他们一行人,欧阳陌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显得孤傲又倔强,像个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孩子,不倔的伫立着。 祁薄黑色的轿车已经绝尘而去。 不时,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欧阳陌拿出一看,是一组没有名字的号码发来的:回家。 正文 第二章 一个神秘的男人 欧阳陌直接删掉短信,拔打了王子俊的电话,那边接通后,传来的是欢声笑语,偶还有大叫声。欧阳陌静静的细听着,似乎是在打麻将呢。 果然,只听王子俊大笑一声,叫道:“八万,杠,哈哈……” 欧阳陌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 晌午的烈日像一个巨大的火轮,发出炙热的温度,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连车辆都少之又少。 走出左岸,欧阳陌有种前路无望的凄楚感。 王子俊不来也正常,现在欧阳家被检查院翻查,欧阳正楷已经被收监看管。欧阳正楷最好的朋友葛天明为了这事,称病休假在家闭不见客,还有谁敢跟欧阳家扯上关系呢? 这已经是欧阳陌近半个月来相亲遭拒的第十一个? 十二个? 都记不清楚了。 欧阳陌不怪王子俊,只能说世态炎凉,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在路口拦了车,报了个地址便消失在左岸门口。 * “停车。” 助理方凯闻言执行,困惑的回头叫道:“祁总。” 祁薄已经率先下车,来到驾驶室。他拉开门来,对着里面的方凯道:“下来。” “祁总我们现在不是送张小姐去医院吗?”方凯走下来车,让到一旁提醒的问。 祁薄理也不理,坐进驾驶室。关门前,冷冷道:“把她扶下车。” 坐在车里的装可怜的张天娇心里一冷,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窃喜中回神,就要被赶下车。她有些呆楞的望着前面的祁薄,他刚才对欧阳陌的语气态度都冷极了,他还说我是欧阳陌惹不得的人。他是在乎我的,至少比欧阳陌重要。 望了望隐隐作痛的脚踝,柔声道:“刚才欧阳陌那一推用了不少力,我也是一时不备,脚给崴了。前面不远就是医院了,你送我过去吧。”张天娇非常识大体的说道。 一旁的方凯觉得言之有理。 “是呀,祁总。” 祁薄扭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天娇。却是一言不发,看的张天娇背后一阵阵的冒冷汗。“祁祁祁薄……”不管她如何故作镇定,张口的声音还是泄漏了她的紧张与害怕。 “你今天把我约过来是事先知道欧阳陌会在这儿出现吧。”祁薄的话不像问句,更像一个肯定句。张天娇白着脸,心沉到了谷底。这个男人何其聪明,他了然于胸的神情证明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有多愚蠢。他越是这样,自己就陷的越是深。 那怕现在在他眼前无地自容,也不愿就此罢手。 张天娇故作镇定的说:“这只是巧合,我我……” 祁薄看着张天娇失色的脸,眼底更是阴沉。“你把我叫来看戏,心计是有的。可是智谋却无,幼稚又可笑。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在你下车前,我可能该告诉你。在欧阳陌出来时是你自己走上去给她撞的,摔了是你活该。下次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我对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特别是不爱的女人。”无情的话说完,一双漆黑的眼睛扫到张天娇红肿的脚踝,又道:“至于脚……” 对于张天娇慌张缩起的脚,祁薄寒着脸看都懒的看。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边朝车外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车外的助理再不敢怠慢,赶紧拉开车门,将一脸惨白的张天娇连拉带扯的拽了下来。 车子发动时,只听祁薄说:“王子俊,是我!关于A市高速路段招标我已经给承建局的刘工打过招呼,今天……” 张天娇浑身一软,不可置信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 多么可笑,自己为了算计欧阳陌费尽心思将祁薄弄来。谁曾想到,相亲了十多次不成功的欧阳陌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也不成功。 * 欧阳陌赶到家时,屋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沙发里,目光直视着门口。 一副等待的神情。 欧阳陌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正文 第三章 无法见光的关系(修改) 可惜的是,此情此景,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美好。 “你不是跟张天娇走了吗?”边换鞋,欧阳陌边对祁薄说。 “你在吃醋?” 闻言,欧阳陌漂亮的脸上略显迷茫的问:“我有那个资格吗?” 欧阳陌的话逗笑了祁薄,他将手中的烟架到烟灰缸上。这才缓缓起身。他高大的身躯直立起来,有一种迫人的感觉。无声无息间,让人喘不上气来。 “我觉得你现在比较需要我。”说话间,男人已经捏住她的下颚向她逼近。 欧阳陌本能的想要后退,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行! “我看到你把我早上给你的钱都给了我的‘未婚妻’,没错吧?”祁薄站定在欧阳陌的面前,浅笑着抬起她的下额,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未婚妻二个字咬得格外的重,似乎意在提醒,却又好似为了讽刺欧阳陌。 欧阳陌心里一涩,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既然看到自己给钱他未婚妻,却不出来制止。他是故意袖手旁观,看戏吗? 这个认知狠狠的刺了欧阳陌的心,他看自己被他的未婚妻耍,嘲笑。 然后再一个人独自暗爽? 欧阳陌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可是,她忍不住就是要这样想。最后戏到中场,他出来陪着他的未婚妻,痛踩自己一脚。欧阳陌没有办法大方的告诉他,他成功了——我很难过很难过。 虽然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可表面上欧阳陌却表现的若无其事。是的,不可以服软,至少在祁薄的面前。 所以…… “你说的没错,我需要钱。可是,你的未婚妻似乎崴了脚,她应该更需要你。”这时候你应该陪着她去医院,至少该在床前守上一个晚上,而不是跑到这儿来跟自己胡搅蛮缠。这样尖锐的想着,欧阳陌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才敢这样说。 “你在犟嘴?” 欧阳陌感觉自己的下额被他越捏越紧,显然他已经开始生气了。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为了不将他激怒,只有乖乖闭嘴。 祁薄寒着脸,一把将欧阳陌掀翻在桌上。随后自己便俯身而去,从背后将她抱住。 接下来的事,欧阳陌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不予阻挠。 当然,这也是她想要发生的。 祁薄解开自己的裤子,从后面就直接要了欧阳陌。 一股疼痛到来时,欧阳陌紧紧的抓住了桌沿。她将脸贴着冰冷的桌面,开始转移自己的感官。 第一见祁薄是多大? 十七? 那是个灯火霓虹的酒吧. 欧阳陌在冲进洗间前,将隔壁男洗手间里出来的一个男人一把捉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蛮力直接拽进了女洗手间。 红的白的混喝不说,吐的稀里哗啦。 “你安全的带我离开这里。” 男子蹙眉,沉声说:“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还真是伶牙俐齿。男子试图挣开欧阳陌的手,欧阳陌固执的捉得更紧。“你不能丢下我见死不救,说不定我将来是你老婆,你这样丢下我,便宜被别人占了,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是吃亏了吗?” 左右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还真够厚颜无耻。 “你不可能成为我的老婆。”男子说完,漂亮的眼睛嘲讽的扫了眼欧阳陌身上的衣服。抹胸衣,包臀裤,恨天高。一副风月场所的打扮,虽然不常来,这种年纪轻轻混迹在夜场的女孩还是遇到过几个的。 醉晕晕的欧阳陌也不恼,从单手从包里摸出一张学生卡,举到男子的面前。“这是我的学生证。” …… 欧阳陌还没有回忆完,身上的男人身体一抖,显然已经结束了。 祁薄果断抽身,看都没有看欧阳陌一眼,便开始收拾自己。爬在桌上的欧阳陌回过身来,不衣不挠的又扑了上来。 正在提裤子的祁薄一时不备被扑了个措手不及。 一抹利色划过他漂亮的眼睛,待他站稳后,手一抬毫不容情的一把将她甩开。“你当我祁薄还是六年前那个傻子吗?对你毫无抗拒。睡了这么多次,早没有滋味了。” 欧阳陌被祁薄推开几步远,跌坐进沙发里。她两眼看着正在穿裤子的祁薄,紧抿着唇。他刚才说的没错,自己需要他。因为刚才在左岸给张天娇的钱就是自己陪他睡觉赚来的。而那笔钱的用处是给姚姨的生活费跟保姆费。现在没有钱了,只能再从他身上赚。 眼看着祁薄已经穿好了裤子,正在系皮带。 这时,他抬起头来。 “怎么?还想要?” 欧阳陌想骂人。 陪祁薄睡一次只有三千。陪他睡了四次,换来一万二。天知道这四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刚刚又被他狠狠要了。 如果不是为了钱,鬼愿意被他睡,就让他去睡鬼。 祁薄见欧阳陌不语,冷冷一笑,无所谓的系着皮带。“别一副饥渴的样子看着我,我已经被你炸干了。” 欧阳陌苍白的脸上慢慢爬上红霞。她站立着已经很勉强了,这个男人既然还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把他炸干了。这个臭流氓。 到底是谁炸干了谁? 收拾好自己的祁薄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好似刚才禽兽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欧阳陌冷冷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屋子,寂静的屋里只剩下她了。 这一次只有三千,生活费与保姆的工资远远不够。 该怎么办呢? 这时手机突然砸伤噪声大响,蹙了蹙眉,莫不是他忘记了什么东西指望自己给他送下去? 欧阳陌不大高兴的接起电话。 那成想是姚姨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姚姨的声音:“小陌,你跟王先生相亲怎么样了?” 哦,是了。 上午不被王子俊放了鸽子吗? 被祁薄一搅合,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姚姨这是来探消息的。 一时,欧阳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自己被放了鸽子,这样姚姨立马语气不善怪自己不争气。如果骗她,那么上哪儿再去找个王子俊去糊弄她? 这边不等欧阳陌想了合适的措辞,姚姨又问:“小陌什么时候回来啊?柳婶做了一桌菜,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说好了今天相亲后送生活费跟柳婶的工资过去的,现在亲没有相上,钱也被自己给张天娇了。 刚才祁薄才给了三千,连柳婶的工钱都不够,何况是姚姨高昂的生活费呢? 今晚可能要想办法在别的地方赚钱才行。 欧阳陌想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便将电话给挂了,接着拔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就听她说:“小燕,晚上有活吗?嗯,好。我七点跟你在V吧会合。” 正文 第四章 我就喜欢赚钱(修改) V吧。 几名身着凉爽的女孩从金碧辉煌的走道另一头缓缓走来。她们各个妆容厚重,穿着妖娆,细根的银色鞋子足有十寸高,在花纹紧凑的地砖上发出扣人心弦的声响。不时有从其他包房出来的醉汉瞧见,对她们包裹在紧身衣里的躯体均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欧阳陌跟沈小燕走在一起。 “今天的衣服怎么这么短啊?” 往上扯下面露出来了,往下扯上面露出来了。走动间,脚根处一冰凉爽。沈小燕压底声音说:“我表姐说今天这儿来了群身份特殊的客人,小费跟酒水抽成肯定高,所以让我们过来这儿跟他们喝。你现不正缺钱吗?忍忍吧。再说了,里面灯光不明,露就露呗,反正我们是陪酒,又不陪睡。” 天蓬包间位于V巴三楼。 里面灯光晕暗,彩灯从墙角转出光来,打照在人的脸上迷离靡丽。 今天这里坐东的人是A市有名的霍家外系公子祁湛。此人圆滑狡诈,商场上名声很是响亮。经商不过一年多,名声已经远近闻名。年纪轻轻已经身价不菲,样貌俊俏,生了双狐狸般鬼魅的眼睛。瞧人的时候,总是透着股冷意,给人的心理造成很大的恐慌感。 欧阳陌一进去,便随着人群找了个离祁湛较远的地方坐下。意在躲避他,可是不想,有些事如果注定要发生,躲哪儿都没有用。 祁湛晃了晃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红酒的颜色妖艳,彩灯的光耀下在透明的高脚杯中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一双狐狸般鬼魅的眼睛盯着杯中的酒,细细的观摩着。神情冷寞,心思难以琢磨。 薄唇一挑,狐狸一般的眼睛本就狭长,此时微微一眯,配上他的浅笑很是邪魅。他将手中把玩的酒递到身边刚刚坐下的女孩面前,“喝了。” 女孩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在触及男人的样貌时,心里猛的一撞。漂亮的小脸在晕黄的灯光下,祁湛也看到了一抹红。当下心里一阵冷笑,见女孩不接杯子,柔声问:“叫什么?” 女孩傻傻的看着他的脸春心荡漾,分不清他话里的不怀好意,闻言本能的说:“沈小燕。” “沈小燕是吧?”男人反问着,狐狸般鬼魅的眼睛笑意渐浓。这是一个迷倒众生的无害笑容,可是谁会想到,他的行为恰恰与他的笑容背道而驰。那杯拿在他手里把玩的红酒随着腕间一个漂亮的旋转,里面如丝的红酒以一道惊艳的弧度朝着沈小燕的脸飞去。 ‘啪’一声,将沈小燕浇了个措手不及。 若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角落里的欧阳陌见沈小燕当众受辱,也不知道抽的那门子邪疯。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起身,身手敏捷的跳上大理石桌,反手握了瓶啤酒,居高临下的直直的朝祁湛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速度之快,神情狠厉,她是铁了心的要砸烂祁湛的头。 眼见悲剧就要发生,祁湛也不是软柿子,像豹子一样的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在空中就捉住了欧阳陌的手,生生的截住了她的动作。 欧阳陌自知不妙,饶是她动作再敏捷,也抵不过一个击剑爱好者。 祁湛就势一扯,欧阳陌便扑到男人的怀里。手中的啤酒瓶子,也是被夺了。反手,酒瓶的口就塞进了欧阳陌的嘴里。 “你这副轴劲可真是勾人。” 欧阳陌挣了挣,发不出声来。 祁湛觉得这样似乎也无味,但将瓶子在她嘴里恶意的塞了塞,又拔了出来。 欧阳陌脸色难看极了。“你想怎么样?” 祁湛一笑,分明带着怒意。“想怎么样?”他重复着欧阳陌的话,一双漆眸冷冷的扫向她的脸。 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殷红的唇,不如何的惊艳,却就是叫人神魂颠倒,抗拒不了。 别瞧她花里胡哨,像个鸡,除了祁湛没有人知道她可是我国最高首府大学的化学专业本科在读生呢。 “你还真是穷得老子不能适应啊。” 欧阳陌很是恼火,她就算不出手,这个男人也会找她麻烦的。 她欧阳陌从来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 刚才出手,也是被他逼的。 现下,听祁湛讽刺,心下一寒:“我穷碍着你什么事了?” “啧啧啧……够劲。我喜欢。”狐狸一般诡异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病。” 祁湛将欧阳陌一把扯开,将她的双手剪到身后。冷声道:“全部都出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 有人叫了声‘祁总’。 大家纷纷站了起来,给来人礼让。 祁薄在几名彪型大汉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外加一个休闲的西装,打扮很是随意,若不是身后的几名保镖,很难把他想象成商场吃人不吐骨头的新贵。在门口一站,像个慵懒的大男孩。 正文 第五章 想上我的你更贱(修改) 对于大家的招乎他置若罔闻,一双漆眸冷淡的扫向祁湛,好似没有瞧见他身下的欧阳陌一般。 他走到祁湛的身边坐下,眸子又扫向祁湛的脸。“我记得你最近在玩一个当红花旦,以为你品味提升了。没有想到,众目睽睽下对一个妓女猴急成这样。你也不觉得丢尽了祁家的脸?” 祁湛闻言呵呵一笑,将抻进欧阳陌衣服里的手拿了出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说着,他起身,还将欧阳陌给拉了起来,困在怀中。一得洋洋得意的说:“你知道她是谁?” 目无波澜的扫了眼狼狈的欧阳陌,祁薄好奇的挑眉说:“是谁?” 哈哈一笑,祁湛说:“欧阳正楷那个老东西的女儿欧阳陌。” 看着祁湛一脸卖弄的神色,祁薄唔了声,似乎颇有兴趣的问:“是吗?” “是啊。说起来,还是S市的名嫒。欧阳正楷被抓,女儿都轮落成鸡了。你瞧她这脸。”说着,一把抬起欧阳陌的下颚。“天生做鸡的料,迟早都是出来卖的……”说着,祁湛突然住嘴。差点将五年前的祁薄强奸她坐牢的事给抖了出来。 他心有余悸的睥了眼祁薄,看他并无异样,这才放心的改口说:“我刚才试了下,皮肤很滑,摸起来手感一流。不信,你试试。” 语毕,将欧阳陌推进了祁薄的怀中。还多事的撩拨起她的衣服,露出大片的皮肤任祁薄验货。 谁曾想到,祁薄就势搂住了她。 祁薄抱着欧阳陌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她纤细的腰身一路向下。“裙子真短呢。”说着,那只做恶的手摸到她的屁.股,再一路滑进裙子里面去。 身体一抖,欧阳陌气的抬腿就是狠撞击他的宝贝。 祁薄早留有一手,怎么可能任她得逞。抱着她,脚下一转,在大理石桌上华丽的转了个身。 欧阳陌眼前画面一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祁薄压倒在了身后的大沙发里了。沙发再软,也无法减轻两个人同时倒下的重量。欧阳陌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欧阳陌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祁薄,但从他现在这异常的表现来看,已经是怒到了极点。 果然。 眩晕还没有过去,欧阳陌身体一僵。 那只做恶的手既然伸进了她的身体里去。 男人爬在她的身上,邪恶的对着她笑。“再不济,玩你还是够的。” 欧阳陌脸色一白,屈辱从骨子里爬上来,她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说明她已经怒到了极点。 那只恶毒的手,在里面扣了扣。 欧阳陌眉头一皱,感觉有一股东西涌了出来。当下,心里一寒。本来,今天准备不来的。跟祁薄做多了,肚子疼了一天,肯定是老朋友要造访了。 现下好了。 妈.的,这个时候来大姨妈了。 扑在欧阳陌身上的男人感觉手一热,邪恶的朝她将俯身而去,俩人眼对眼。“湿的。” 很多时候,欧阳陌身体里是住着恶魔的,一但跑了出来,那是男人都要怯步的。这一点别人不知道,祁薄可是深深的领教过。 只见女孩漂亮的眸子一眯,扯唇对着男人的俊脸吹了口气,魅惑道:“想要?”声线柔和,带着无尽的勾引,让人欲罢不能。差点就开口说:“好。” 祁薄脸一寒,也不知为何勃然大怒。抬起手来就对着女孩的脸甩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是又响又亮。一下子把欧阳陌打蒙了,眼前星花直冒。 妈.的,祁薄。 欧阳陌不假思索的回了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用尽的全力。 倒是让她得逞了。 祁薄紧抿了唇,眼下的这张脸自己再恨,也还是爱着的。有所保留的一个耳光换来她奋力一掌,这个死女人。 半天反应不过来的欧阳陌紧闭着眼睛,刚刚被耳光打偏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细看,分明不是脸被刮破了。 男人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起刚刚打她的手。 果然。 刚才伸进她身体的里的那根手指上有血。 祁薄的脸臭的不能再臭。 “下贱。”来那个东西了还出来卖。 慢慢回过神来的欧阳陌闻言冷冷反击道:“想上我的你更贱。” 狐狸一般的眼睛眯了又眯,祁薄很清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从来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她伶牙俐齿,向来得理不饶人,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饶是我祁薄天才一般的存在,最后不也被她整到牢房里蹲了五年。要不是祁家家大势大,可能这辈子在牢里都出不来。 可见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当下,邪恶一笑。“我不介意跟你浴血奋战一回。” 看着男人阴鹫的脸,欧阳陌气的张嘴就骂。 结果,嘴刚张开,一根手指快速的伸进了她的嘴中。 正是刚才伸进她身体里的那一根。 这个可恶的男人。 欧阳陌气的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到血流了满嘴。 可是,那个男人一副无动于衷,好似咬的根本不是他一般。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孩。薄唇还带着一抹残酷的笑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如果不想沈小燕出事,你就跟我乖乖回家。下次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我允许你出去找一份正经工作。” 一直以来没有一个正常的工作,这对于欧阳陌来说是个不错的诱饵。她有点不太确定的问:“说话算话?” 祁薄一把松开欧阳陌,看了眼快被咬断的手指。冷声道:“蠢货,骗你的都信。” 欧阳陌张口结舌。 正文 第六章 老子特意来逮你的(修改) 欧阳陌万万没有想到,祁薄当众羞辱了自己还会推开自己。一时不备,撞到了桌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姿势很是不雅,因为裙子过短,里面的短裤都露了出来。 情景很是难堪。 屈辱感让欧阳陌顾不得那么多,她随手就抓了杯酒,朝着祁薄的脸泼去。 跟在一旁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的将他保护在危险之外。眼见要泼在他身的酒,就这样被人挡住了。 祁薄一脸嫌恶的站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保镖,语气不善的说:“这种东西手感再手好也是脏的。”边说着,边接过递上来的白色帕子。 他一丝不苟的擦了擦身上溅到的酒与带着血丝的手指。 不奢望他能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解围,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般厌恶的神态。她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变态,白天是谁像禽兽一样的索要。 现在嫌弃脏? 欧阳陌从地上站起来,直逼祁薄的面前。“来这种地方玩女人,还嫌弃脏?我们这些脏了的女人不都是你们玩脏了的吗?想玩干净的?”“那你真不该来这儿,听闻祁总有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想必她干净得狠。祁总应该在家里玩自己的未婚妻,毕竟祁总的未婚妻不比我们这些卖的,可是没有人敢玩她的。” “伶牙俐齿。” 想必没有人会想到欧阳陌会呛声,跟在祁薄身边的祁湛最先做出反应,她都没有注意到怎么回事,脸就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刚刚站起来,现在又被一个耳光抽翻在地。 欧阳陌最烦别人抽耳光,不管不顾的就起来还手。惹恼了她,她是死都不会怕的人。 见势跟在祁薄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拦住她。“干什么?”一名大汉伸手捉住她,硬是将她按在地上。 祁薄慢悠悠的朝她走了两步,将帕子甩在她的脸上。 “困兽之斗,自不量力。” 男人看到她的这个表情,冷笑一声,怪声怪气道:“怎么?就这点能耐还敢来这种地方?” 见他朝自己靠近,欧阳陌一双眼睛防备的盯着他。 她惊弓之鸟一般的行为让祁薄颇为不悦,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老子今天特意来逮你的。” 看着祁薄停下的步子大吼:“祁薄,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我说你……”声音嘎然而止。 男人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掐住。“叫啊?不叫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欧阳陌的脸被迫抬的高高的,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倔强。 “你混蛋。” 祁薄冷笑,声音似来自地狱一般骇人。“再骂,信不信我让人在牢里把你那没用的爸给做了。” 这个欧阳陌相信他说到做到。 “你放了我父亲。” “放?凭什么?” 欧阳陌的下颚被他蛮力的抬起,捏的死紧。 两人眼睛对视着,她的固执,他的阴鸷。 “你父亲欧阳正楷,我要他偿命。” 偿命? 欧阳陌凄楚一笑。“不应该是我偿命吗?” “起来。” 欧阳陌被男人一把从沙发里提了起来。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穿的是抹胸,这个男人更想提她的领子。 欧阳陌想挣开男人的钳制,男人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意得手。改而双手捉住她的肩膀,邪魅道:“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这还真是穷的让我意外。” “我穷不都是你逼的吗?” 男人也不恼,微微凑近她的脸。诡异的说:“哦,我不是给你留了条路吗?” 是留了一条。 一条通向他的绝路。 欧阳陌瞪着他,紧抿唇片。 欧阳陌心里一疼,只是看着他俊逸的脸,和阴冷的眼睛。“你放了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要一个孩子。” 欧阳陌心里一涩,说:“除了这一条,我可以为你死。” “你这条贱命,我要来何用?”说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高高抬起。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情愿死,也不愿意为了我生孩子吗?” “我爸爸五十七岁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呢?你也是有亲人的人,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我妹妹才四岁,她不能没有爸爸……” 不等欧阳陌说完,祁薄阴兀的打断她:“欧阳陌你也有今天,那么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对我的孩子仁慈一点?兴许这样,今天欧阳正楷不至于被判个死刑。”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欧阳陌咬牙切齿的回道:“给你生孽种,绝不可能。” “不想救欧阳正楷了?” 这一次欧阳陌沉默了。 她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俩人这样对峙着。 那时,他讲课题,她讲情话。总是搞的补习无法正常进行。最后结果是两人搂在一起,又亲又摸的。 祁薄说:“你这样我没法讲题。” 厚颜无耻的欧阳陌笑嘻嘻的回:“那就不讲呗。” 祁薄看着她。 两人对视。 最后祁薄索性抓起桌上的包。 “那我回去了。” 欧阳陌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今天家里没有人。” 祁薄脸胀的通红,瞪着眼看她。“放手。” “我好饿。” 祁薄看着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明知她是装的,还是舍不得。放软声音问:“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果然是装的,闻言立马嘻笑颜开。“吃什么都可以吗?” “那要看你家里有什么。” “我想吃你。” 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这是女孩子说出来的话。“放手。”祁薄直接扯掉了她固执的手。 欧阳陌看着祁薄真的扭头就走。悠悠的说:“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学,心情很不好,什么也没有吃。” “我跟你说那些,只是想知道说这些是什么感觉。感觉似乎不太好。”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嗯,好像真的得偿所愿,大白天的緾到了一起。 正文 第七章 我要弄死她(修改)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 有谁会想到俩人曾经有多好? 他出现在她的每一次家长会上,每天的放学路上。 如今…… “我拼尽全力针扎,也只是为了摆脱你。如果不是有求于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羞辱我?” 她很清楚祁薄能在自己未婚妻的面前袖手旁观,现在与祁湛同流合污的羞辱自己也不必惊讶。只是心里的悲凉怎么压也压不住,她装的再若无其事,还是熬不住。 此情此景好像离她特别远特别远,远到她快看不清他的脸。 这就是五年距离。 难过,非常非常的难过。 无论别人怎么嘲讽怎么羞辱都可以无动于衷,唯独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让她通体发寒,鲜血淋淋。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祁湛将两名保镖推开,一脚踩到欧阳陌的背上。生生将她踩爬在地上。“就羞辱你了怎么着?” 对付两个保镖力有不足,对付祁湛还是略有胜算的。 妈.的,又是祁湛。 欧阳陌一个侧翻,就地一滚就脱离了祁湛的控制。 祁湛一时不备,被欧阳陌得逞,还上了当。 欧阳陌脱身时,就地一扫,将祁湛扫翻在地。 一切发生在电闪雷鸣间。 在落地时,祁湛本能的想要抓住离自己最的祁薄稳住身形。不想,就在快抓住祁薄时,他朝另一边侧了侧身。 狠狠的摔倒后,祁湛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去,把她捉住,老子今天不弄死她。” 谁想,祁薄身旁的两名保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连眼神都没有给祁湛一个。祁湛蹙着眉,更是不悦。 “聋啦?” 祁湛才吼完,两名保镖率先控制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祁湛蹙眉,莫名其妙的瞪俩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捉我?” 这时,祁薄走到欧阳陌的面前。大手结实的拉住她的手臂,一个猛拽。 “啊——” 身子不稳,她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顿感不适,我先走了。”说完,力道更是加深,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就这样半抱着欧阳陌的身子,快速的离开包间。人群立马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来。谁敢拦他祁薄的路,他可不是个喜欢玩表面功夫的人物,他的背景惊人的雄厚。 穿过祁湛的身边,祁薄的目光丝毫没有偏差。祁湛望着他的背影,和他怀里极力反抗扭动的女人。目光骤然加深,里面是恐惧与害怕。 先是惊讶,他刚才明明在羞辱她。但现在反过来,从进门时他的脸就过于平静,祁薄的目光一瞬都没有从她身上挪去。 看着她被自己抚摸,戏弄,羞辱,打骂。 看似平静的脸上,目光更是寒气逼人。 想着,祁湛脸色惨白。 被两名保镖控制住的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你放开我!好痛!放手啊!”欧阳陌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肩头被他掌中的力最捏的通红。 祁薄不语,又加重了力道,把欧阳陌反搞的身体搂紧了。一路直到V吧的大门口。 欧阳陌受够了。 “放手放手!”两只手开始拍打,但仿佛起不到作用。 突然,祁薄停下,但并未看她。 欧阳陌楞了一下,感觉到不妙,也就收起了声。 他在生气? 多可笑啊,被打被骂,被羞辱的人是她吧。 他冷眼旁观,至之不理任由别人为非作歹,更应该生气难过的是她吧。他凭什么?为什么? 祁薄把手放开,缓慢的转过身来。 “我实在不明白,实在搞不懂。”语气沙哑,眸色深邃。他突然朝她压了过来,她本能想退,却又固执的梗着脖子不动。 她的这个硬脾气很是让人讨厌。 祁薄用力一推,直接将她副到门口的柱子上。 整个视线里被他填满,她惊愕的偏开头去不看他。她的行为令他非常的不满,粗暴的将她的脸搬正。祁薄的眼神里深到不可思议,里面有丝的愠怒,跳跃着没有发出来。 “你不懂什么?”她冷笑的问。 看着她的眼神,危险的回道:“我不懂到底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 “你不想?别以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计的找上我,爬上我的床。”俊美的脸逼视着她。“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说着,他直指头顶的‘V吧’二字。“你可是我祁薄的情妇——情妇。” 欧阳陌脑袋一空。 曾经是他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现在是他见不光的情妇。 “不就是救欧阳正楷吗?明天到霍氏来。” 一把拉住她的手,继续刚才的戏码。 强拉出门口,靠在车门边的方凯见人出来。心中一愣,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偏头一看,身后跟的欧阳小姐挣扎的扭打着。 “祁总。”方凯丢掉手中的烟,站直了身子。 祁薄也不看他,直接拉开了车门,将欧阳陌塞了进去。 “送回去。” 冷冷命令,眼神也不看车中的女人。 看了眼强塞进车里的欧阳陌,方凯好心的问:“祁总,那您呢?” 方凯刚问完,心情不爽的祁薄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方凯一骇,大气不敢喘,立马服从命令的关欧阳陌离开。 …… 这时,V吧里祁湛不情不愿的被两名彪型大汉夹击着推了出来。 来到祁薄的面前,两人大力的将祁湛按到地上。 “哥。”祁湛跪在地上,仰望着祁薄。显然,还有些不明所以。 祁薄喜怒难辩,居高临下的睥视着他。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 祁湛害怕到了极点,往日的风采荡然无存,伟岸的身子筛糠似的抖。“哥,我还不是为你报仇,要不是她欧阳陌,哥你也不会坐了五年的冤枉牢啊。大伯跟婶婶也不会为此离婚,闹得妻离子散的下场。我就是看不惯她,所以想给她点教训。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下次不敢自作主张了。” 祁薄理也没有理他,伸出右手来,身后有心领神会的人员递上一双白色的手套。夜晚的穿堂风吹动他的墨发,在他明灭不定的眼睛上方投一抹暗影。他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神情很是冷酷。 他在祁湛的面前蹲下,低声道:“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祁湛大骇,俊脸惨白。他扯着祁薄的衣服,拼命的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祁薄无情的扯开他的手,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又问了一次:“知道错哪儿了吗?” “错、错、我错在、错在不该打她。” 祁薄唔了声,又问:“还有呢?” “还有?”祁湛一时吓傻了,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 祁薄看着他呆傻的样子,寒着脸说:“拿来。”这时,又有人递上一把刀。他将刀在祁湛的脸上比画了两下,慢条斯理的说:“你错在不该动我祁薄的女人。哈,你打她。我连摸一下都怕手重了,你既然打了她。怎么办?我生气的时候后果很严重。”“我现在非常生气。这刀,我该割在哪儿呢?”随着尾音,是祁湛惊呼声。 握在祁薄手上的刀刃上有血滴落。 他的动作太快,都没有看清怎么动手的,祁湛已经痛嚎在地。 只见他白皙的俊脸裂开一道深见骨的刀口,鲜血如注的涌出。 祁薄将刀在祁湛的白衬衫上擦了擦,说:“别再惹我生气。”说完,将刀递给身后的人。“你们几个把他送回祁家,要是问起来,就直说。” “是,祁总。” 两人手脚麻利的将祁湛从地上扯了起来,这时,他的司机才敢从远处走过来帮忙搀扶。 正文 第八章 那时,他一定在笑自己 被方凯送回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欧阳陌还没有进门,沈姨就打电话来说一诺突然高烧。如今的欧阳家今非昔比,这样突然高烧没有家庭医生,一时令沈姨方寸大乱。 第一时间就想到欧阳陌。 欧阳陌也不敢耽搁,赶紧过去。 自从父亲被捉,欧阳家的动产与不动产全被冻结了。 现在住的地方是沈姨当初在得宠的时候偷偷存的私房钱购置。当时想法比较简单,为了给自己儿子将来结婚用,所以背着欧阳正楷买的。 造化弄人,没有想到这套背地里买的房子,如今成了她唯一的归所。 欧阳陌知道时也是感慨万千,如果家里没有出那档子事,也许觉得沈姨这个做法很龌龊。 人在换角度时,想法就大不相同。现在走进这处房产,就觉得幸好沈姨心思多。 一进门,就看见保姆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诺。沈姨一身丝质睡衣,双手环胸,立在客厅中央,瞧见欧阳陌进来,便说:“从小家里有医生,这段时间家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也疏忽了一诺。突然夜里高烧,我们也措手不及,只好叫你回来。” 欧阳陌从保姆手中接过一诺。“喂药了吗?” “已经喂过了。”保姆一脸愁容的说。 欧阳陌笑了笑,宽慰的说:“辛苦你了柳婶,接下来给我吧,你去休息。” 柳婶是个老实人,闻言立马手足无措。 “是我没有照顾好一诺,太大意了才让她生病。我去休息,让你来照顾,这怎么行,看你穿的,肯定也是忙到现在。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柳婶不肯去休息。 欧阳陌无奈,只得点头。“那好,麻烦你了。” 柳婶手脚麻利的去了厨房。 站在客厅中央没有动的沈姨一直看着欧阳陌,见柳婶走了,这才出声:“你脸怎么了?”话里带着关切,声音却有点幸灾乐祸。 “是肿了吗?”沈姨不觉的还凑近了两步。“是我没有睡醒,还是灯光的问题,怎么两边都有手掌印?” 欧阳陌:“……” 怀里的欧阳一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叫了声“姐姐”,往她怀里更深的蹭了蹭。 欧阳陌拍了拍一诺的背,压低声音说:“沈姨,你也早点去睡吧。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抱着一诺感觉温度还有点高,你跟着熬夜也于事无补。我年轻,不睡也抗的住,你不用陪我。” 沈姨欲言又止,对于欧阳陌这个继女,她谈不喜欢,但也不是非常讨厌。索性点了点头,嗯了声,说:“那我去睡了。这一生病,肯定需要几天。这白天还得人照顾。” 说完,扫了眼欧阳陌已经花了妆,跟过分暴露的衣服鄙夷的回了房。 欧阳陌有些无奈。 沈姨本名叫沈青霞,今年45岁。不是本市人,离异十几年,独身带着一个儿子。后来到S市,因为没有文化,普通话也不好。经人介绍,来到欧阳家做了保姆。 那时的沈姨总是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显得卑微又可怜。为人很是老实,欧阳陌出生母亲就死了,十几年换了无数个保姆。她们总是带着慈悲和冷漠,唯独沈青霞不是。 大家倒还相安无事。 只是,她有个儿子。 过分的优秀。 因为自己跟祁薄的事,她总是害怕她勾引她的儿子。防着备着,就怕一个不慎,在她没有注意时被欧阳陌带沟里了。 这时,怀里的一诺动了动,说:“姐姐,哥哥回来了,你知道吗?” 他回来了? 原来这才是沈姨今夜对自己态度的原因。 摸了摸一诺的头,柔声说:“乖,快睡。睡醒了病就好了。” 一诺是天亮时退烧的,欧阳陌也算是松了口气。将柳婶叫起来,吩咐了几句,便先走了。 …… 祁薄的办公室异常的富丽堂皇。 装修极尽奢侈,镶金嵌钻四个字不为过。 记得有一次祁薄陪欧阳陌去欢乐谷。 当天太阳很大,祁薄答应欧阳陌陪她玩一天。欧阳陌一放学就直奔欢乐谷,她赶到时祁薄已经站在欢乐谷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祁薄搂过欧阳陌的肩,顺手将她肩上的包取到自己肩上,入手沉甸甸的,探手摸出几包零食。 ……出门玩还要自备吃食?祁薄抬眸看她。 欧阳陌看到自己带的东西被祁薄拿出来,眨了眨眼。她以前跟朋友来过,里面的东西贵的要命,一碗面就三十,为了给他省钱自带一点面包干粮。欧阳陌噘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祁薄:还给我好吗? 祁薄抿唇地摇了摇头,看着她。 如今想来多好笑。谁会知道一个家教老师会是有权有钱的S市祁书记的儿子呢。爷爷是司令、大伯是首长,奶奶是国家医科学院的科学家,X研究开发中心主任,他的母亲是霍征光的独女,如今是霍氏董事长。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场牢狱之灾,今天的他或许坐在某个科研中心,身边带着几个学生,做着研究。 集万千光环于一身的祁薄啊。 这样的一个人,他会买不起一包零食,一块面包? 当时,他一定在笑自己吧。 正文 第九章 我答应你 杨秘书一大早就被叫进了总经办。 “推掉今天所有行程,包括内部会议。”祁薄坐在办公桌后,冷冷的命令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接近总经办。” 他这样的行为很是奇怪,杨秘书飞快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是。” 对于洞察力,祁薄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他一眼便了然杨秘书细微的动作。他从椅子里起来,缓缓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火红的太阳。极目望去,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立交桥,四通八达。 “今天会有一个姓欧阳的小姐过来,让前台直接放行。” 杨秘书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毕恭毕敬的回道:“是。” 对于这个上任三月有余的执行官,杨秘书知道他是老霍先生的外孙,现任霍董的儿子。五年前因一起案件入狱五年,那时整事件轰动全城。他不仅仅只是霍家的外孙,他还是S市市委书记祁谦益的儿子,大司令祁老、科学家栾真真的孙子。 当自己第一次看着这个男人时,她觉得错了。这个满身书卷气,过分白皙的男人怎么会是个强奸犯。 像他这样的男人,只怕对他图谋不轨的女人如过江之卿,拦也拦不住。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这样如玉般温润的男人起歹心? 百思不得其解。 “站着干吗?” 见身后的人不没有离去,祁薄不悦的提醒。 杨秘书一愣,反应过来,脸色一红,赶紧道:“是。” …… 欧阳陌来到霍氏的前台,对方便问:“您是欧阳小姐吗?” 难道对方认识自己?她一愣,赶紧点头:“是。” 前台对着一旁的皮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您稍等。”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过来。“您就是欧阳小姐?” 欧阳陌赶紧从沙发里起来,点头道:“我是。” “您好,我是祁总的秘书,杨苡。祁总特意吩咐过让我带您上去。” 原来如此,是交代过,还以为人家前台神通广大,真认识自己。 欧阳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说:“谢谢。” 杨秘书将欧阳陌领进祁薄的办公室内。 若大的办公室里,门一推开,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上,欧阳陌想到了大卫的思考雕像,如果不是烟雾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将他整个英俊的脸笼罩其中,有了真实感她倒是有点想笑。 杨秘书将欧阳陌领到一组白色真皮沙发上坐下,便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一时,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谁也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欧阳陌开始盘算着要用什么方式打开话题。怎么样有效的让他答应自己。他让自己来谈契约,会是一份怎么样不平等的契约在等着自己呢?有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转念一想,都被他睡了,还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 抬头向祁薄看去,只见他也正在看自己。那漆黑的眸子,冷硬的表情,显然已经看了多时。欧阳陌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缓缓朝他靠近。 坐在办公椅里,他含着笑。如同海上的一缕风,转瞬就不知道去向。 五年时光,曾经笑着的他与现在重叠。好似中间不曾分开过一般,如果没有他一次次哀求自己的画面闪显,她都怀疑这个人还是那个人。 欧阳陌的沿着桌边一步步的走近。他却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在朱漆色的实木桌上划动着,带着魅惑与勾引。 很快,这只手划到了他搁在桌上的手边。 带着酥麻,一路沿着指端,而上。 祁薄一笑,果断的抽手,若无其实的拿出一支烟点上。“说吧,想干什么?”狠狠的吸了口。 还不明显吗? 欧阳陌瞪着他。 这些小动作,以前她用多了,早就识破。 “你床上的功夫我早领教过,乏陈无味,连张天娇都不如。”他讥讽,毫不给面子。 欧阳陌面上不恼,心里却因为这个比较很不是滋味,原来他跟张天娇睡了。虽然计较,却装个若无其事的说:“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就睡张天娇,要我这个情妇做什么?” “你在犟嘴?”他从椅子里起身,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如果是吵架,你似乎少了这个资格。因为我是你的买主,你的上帝,你的经济来源。是你现在唯一的活路,我要生气了,你可以不管不顾,欧阳正楷可能就不太好了。” 他说的没错。 可是,硬脾气的她。见他讽刺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回击。“吵架?祁总也说了,我没有这资格。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不济这点我还是明白的。我既然卖给了你,就是你的人。只是,卖,我也想卖个物有所值。” “我倒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一个卖的女人,能把自己卖的这么冷血。” 他只漫不经心,语气云淡风轻的。“我是个生意人,不喜欢谈感情。只谈利益,跟金钱。” 欧阳陌捉摸不透。在对上他的眼睛时。“既然是卖,矫情也是卖。” 欧阳陌的坦诚令祁薄愉悦,漆黑的眸子略深,分明有利色闪过。他看着她不动声色道:“可以。我帮你。” “……” “做我一年的情人。”说完,祁薄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个附加条件,你必须在这期间给我生个孩子。” 又是孩子。 “你有未婚妻,在不久你们会结婚。你可以跟你的妻子生合法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一个私生子呢?”她不解,也有些生气。“要不你娶我,我就给你生。” “那可不行。”他笑了。 “那你就把最后一条换了。” 摇了摇头,唔了声,又说:“也不行。” 欧阳陌推开他的手,摊开手,作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说:“你不愿意娶我,又非要我生的孩子。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他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举到她的面前,说:“对你这种人,不需要公平。” “就因为我这种人不需要公平,所以我生的孩子只配做私生子吗?如果你的意思是这个,恕难从命。” “那你还救欧阳正楷吗?” 在两种极端的感情中拉锯不下,让人也变得阴晴不定,易怒易暴。累的时候想要抱着她,亲吻她。当自己真这么做的时候,仇恨的情感就窜上来阻止一切愚蠢的行为。 就像现在,面对她拿自己谈合作,明明恨得想咬碎她,却又想好好爱她。 这种又爱又恨,无从下手的感觉折磨的他快精神分裂了。 “不同意就滚。” 欧阳陌一愣,对于他突然发怒,觉得莫名其妙。 神经病。 以她的性格真想一走了之。 理智却告诉她,这一走,断的不两人,而是父亲的命。 在S市有权有背景,有关系的只有他。 在认识的人中,最有权势的也只有他了。 跟欧阳家最好的葛伯伯为了自保都袖手旁观,如今还有谁指望的上?今天的欧阳家就是落水狗,人人喊打,只怕踩不死。 抿了抿唇,欧阳陌被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束缚的想要怒吼。 他的阴晴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我答应你。”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12个月…… 正文 第十章 智商高的果然不是人 离开霍氏她才看到沈小燕发来的微信。 昨天与祁湛的事被自己一闹,也不知道V吧是怎么处理的。欧阳陌立马回了条:“发个定位,我来找你。” 欧阳陌赶到的时候沈小燕已经等了多时。名岛咖啡厅里,她身着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长发,正于她对面的男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看样子很是投入。 男人背对着门外,白色的衬衫,宽阔的肩,白皙的脖子,修剪整齐的发尾,一时也看不清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沈小燕说了句什么,男人突然抬起右手,这个动作很熟悉,虽然看不见,但是欧阳陌本能的猜到他抬起右手顶了顶自己的鼻尖。 聊得很欢嘛,过去会不会太打扰了?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沈小燕看到了她。立马热情的朝她招手,声音里还带着愉悦的喊:“欧阳,快过来。” 坐在沈小燕对面的男人闻言转过头,朝这边看来。 这是一张干净的,带着书生气息的脸,深邃的眼睛看人时格外的真诚,让人最先想到的是芝兰玉树,温润。 才迈了一步,就顿住了。 是他。 姚姨的儿子——陆周。 欧阳陌的止步让陆周有点受伤。 明明都要走过来,看到自己都不敢过来了。 我是洪水猛兽吗? 陆周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 那是一个天气变热的五一,他特意从北京回来看母亲。第一次踏进欧阳家宽大的别墅时,他心里就在想,在这样环境优越的家庭长大的女孩一定像个公主。 结果母亲却拉着自己偷偷的警告:妈可告诉你,你离她远点。她脏,每次她的家教老师来过后,第二天我抖她的床单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有媾和过的痕迹。她太恶心了,才十七岁。 当时背对着门的母亲讲的太投入,都没有发现她的儿子正对视上了她口中不检点的女孩。 那个女孩对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 母亲永远也不会知道,就是那一秒,我突然羡慕起那位家教老师了,气自己为什么要跑到北京去读书。如果留在S市,会不会不一样? 她真的是个公主,漂亮的公主。她的眼睛漆黑明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笑起来阳光明媚,他都不记得当时是她俏皮的眨眼间花了自己的眼,还是那天的阳光太耀眼。那一刻,他突然感觉眼前突然空白一片,有一瞬的失盲。 就是这样的匆匆一眼,这个女孩就刻进了心里最深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他愿穷其一生,只为来触摸她的指间。可是,母亲那年的一句话令她至今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那怕是余光。 就像现在,因为看到了我,所以想扭头就走吗? 陆周站起身来,直视着欧阳陌。 欧阳陌一时进退两难。 她不讨厌陆周,相反对于他这种高智商,有才情的人很佩服。进附中时陆周已经上了大学,但他的传奇还在。给学校赢来的奖杯还在,课堂上更多的听到他的名字。只是,姚姨一直防着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选择离这个天才远点。 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沈小燕的,既然借沈小燕的来约自己。 看来在某些事上,自己真的做的有点过了。 他都发觉自己在避着他。 欧阳陌不想自己显得太小气,于是只得强颜欢笑的打了声招呼,走上前去。 “嗨,几年不见,一时太高兴,都傻了。” “你在撒谎。”陆周面无表情的说。 这下欧阳陌果真傻了。 这什么人啊,就算知道我在撒谎,是不是该顾及一下本人的感受,说话委婉一点。好歹我是女孩,女孩啊。 欧阳陌一时接不上话,陆周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没错,她有错。 这下怎么收场。 总不能说:我就是撒谎了,怎么着? 这时,沈小燕见场面有点奇怪,赶紧说:“傻站着干什么,快坐快坐。”于是,拉着欧阳陌落坐。 四方桌,挨着陆周的话肯定会浑身不自在。以前就不说了,就他刚才那话,欧阳可是一点也不想坐他身边。沈小燕鬼使神差的倒是把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这一抬头,既然跟陆周面对面。 要死的。 欧阳不自在的拿起面前的水来喝,假装不去看对面的人。 “你来的挺快的,就在附近吧。”沈小燕找话题,想让场面活跃起来。 快吗? 欧阳陌奇怪,从城东到城南,也不近了,自己都做好道歉的准备了。 显然,陆周也觉得沈小燕这句话说的不对。“她用了42分17秒才到,如果她在马路对面再补个粉,涂个口红,估计是一个小时。” 这下沈小燕也傻眼了。 她对陆周一见钟情,很有好感,聊起来一时忘了时间。现在经他提醒,只觉得尴尬。 欧阳陌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正喝了口水,瞬间喷了。眼疾手快的陆周立马侧过头去,最终还是没能幸免,噗一脸又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你说话这么直接。 陆周接过欧阳陌递来的纸,蹙着眉头望她,她也困惑的望着他。“我脸上有东西?” “我喷了我一脸水很高兴?” 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指责欧阳陌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 她不是故意的。 于是欧阳陌赶紧摇头,解释说:“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在笑。” 不可能吧。 欧阳陌一楞,眨了眨眼。“没有啊。” “我都看到了。” 好吧,你都看到了。 欧阳陌无话可说了。 接下来倒还算好,欧阳陌尽量的少说话,多吃饭。 沈小燕不时的看看对面的陆周,欲言又止。 欧阳陌猜,她可能想跟陆周说话,又怕自己说错了,闹刚才的那些事。 说真的,欧阳陌只是认识陆周而已。 跟他是一点也不熟。 没有想到这个人的说话方式是这样的。 刚刚吃完,欧阳陌收到了一条群发的短信。 6月7日晚,君威大酒店,高三(三)班全体同学。 算算日期,就是明天? 欧阳陌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了。”这是她找的借口,也不管了,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包。“小燕你们要没吃好,就再坐坐,我得走了。”说完,对陆周点了点头。 陆周还是刚才的表情——没有表情。 “我送你。”陆周跟着起身。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你要不帮我送送小燕吧,她住的有点远。”从刚才,她就发现小燕对陆周有点过分的热情了。现在她话一完,果然,那丫头非常感激的看了自己一眼。 欧阳陌也不管陆周送不送,假装很急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