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1章 跳楼 办完所有离职手续,江临安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朱逸群当上了公关部长之后,她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不是白天被业务骚扰,就是晚上接到“部长”莫名其妙的“业务”短信。 拒绝了几次之后,朱逸群竟然还找了毛玉兰来“协助”自己的工作。 可是,她并没有“协助”自己任何一点点的业务,自己的工作量反而是有增无减。 没过几天,公关部里面又来了一个林静萍,也来“协助”毛玉兰的工作。 让江临安不解的是,林静萍才来几天就跟她说自己认识猎头公司的总经理,还说了某公司需要公关人才。 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绿茶婊! 这两个人就是朱逸群的情妇,朱逸群想要把自己的公关部变成自己的后宫! 而这一切,被朱逸群称为公关部骨干的江临安竟然最后一个知道! 原来道貌岸然的朱逸群,竟然是这样见不得人的货色! 她抱起收拾好的篮子,离开办公室了。 可是,就在她刚刚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上面飘出了一条推送短信。 是该死的毛玉兰!短信上面说: “小江,上个月的公关费用已经打到你的账户,请注意查收。另外,根据公司相关规定,有200元需要‘充公’,请自觉交给朱逸群主任,谢谢理解!” 恐怕这后面的200元才是重点吧?这毛玉兰不是在公关部的吗?怎么现在自己辞职就开始发送财务的短信了?这朱逸群难不成要将整个季风集团弄成他自家的产业吗? 当初不是她“协助”自己工作吗?怎么现在“充公”的时候不来协助自己? 江临安傲娇地锁上屏幕,当作看到路边的狗吠,昂首挺胸的朝公司外面走出去了。 没想到,朱逸群却好像一直看门狗一样追了出来,好像知道看到她的短信一样,在后面说:“江小姐,你还有200元要如数交给我……” “交你妈个大头鬼!老娘已经离职了!”江临安忍了他好多年了,现在终于不用在他的银威之下,可以肆无忌惮地爆粗口。 “可是,那是你离职前的资金,是公司的财产!”朱逸群毫不让步追将上来。 江临安义正词严地说“既然是公司的财产,为什么要交给你?你以为你一个主任就是董事长吗?” 朱逸群耐着性子,赶上去对江临安说:“江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你的组织关系,还是在我们公关部的啊!” 说着,朱逸群又向前追上来几步,眼看就要抓住江临安的衣角。 江临安将篮子朝朱逸群脸上一扔,上面大大小小的玻璃杯、笔记本、签字笔好像雪花一样地砸在了朱逸群头上脸上。 朱逸群继续往前跑,结果踩到地上的笔,滑了一跤,江临安趁机走远了几步。 朱逸群拍着疼痛的屁股,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们公司的钱,你不能拿!” 江临安已经跑到了天桥上,没想到朱逸群马上就要追上自己,于是就站在栏杆旁边,做出要跳楼的动作,说:“朱逸群,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朱逸群顿时恼羞成怒,说:“你跳啊,你跳啊,你侵吞公司的财产,还有脸跳楼!看你跳下去谁会同情你!” 江临安也不甘示弱地说:“快来啊,季风集团的朱逸群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挪用公款,建立小金库啊!” 季风集团临安市的著名企业,最近业绩频频下降,负面新闻不断发生。江临安这么一说,竟然引起很多人的驻足观看,他们议论纷纷。 朱逸群怕事情闹大,也想挽回自己并不存在的“清白”,忙对江临安说:“小江啊,你何必闹成这样呢?闹出去对谁都不好啊!” 江临安继续站在栏杆旁边,做出要跳楼的样子,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说了出来,就不要怕承认!” 天桥下面顿时来了众多的围观群众,交通瞬间进入瘫痪状态。 江临安看着朱逸群贼眉鼠眼的流\氓嘴脸,他还是一脸正经地说:“这是公司的财产,你是不能据为己有的。” 江临安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肯定有人报了警,迟早会被警察解救下来的。 况且,这朱逸群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对朱逸群说:“朱主任,你不是要钱吗?你过来……” 于是,朱逸群走上去,伸出手来,接过江临安的200元。 可是,江临安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天桥的栏杆上拉过去,用力往下面甩。 朱逸群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叫道:“江小姐,你要干什么?” …… “江小姐,你要干什么!” …… 第一卷 第002章 穿越 朱逸群被江临安甩出了栅栏,直挺挺地甩了下去。 江临安感觉自己的手沉甸甸地,被朱逸群死死拽着。 好阴险的朱逸群! 江临安虽然已经做好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怂头巴脑的朱逸群竟然还有如此果断的决定,难道他不要拿200元了吗?他不留恋他的情妇了吗?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 可是,一阵大风之后,她却觉得自己脚下稳稳当当的。 钢筋水泥的栏杆,变成了雕梁画栋的阁楼。 桥下的车流和人群荡然无存。 她好像出现在了一座大户人家的院子。 下面一个男人正在木制的楼梯上朝自己走过来。 那人像极了朱逸群的样子,高高瘦瘦的电线杆身材,小小的圆脑袋,脸上充满了酒气憋出来的通红。 双眼带着血丝,猥琐地对自己叫道:“二小姐,二小姐,快下来,你朱伯伯不过是想跟你玩玩,想跟你玩玩……” 这到底是哪里?为何钢筋水泥玻璃墙的季风集团会变成这样的亭台楼阁?这男人又是谁?怎么跟朱逸群一个嘴脸?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刚才的场景,好像就是一场梦境,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处境相似,但是环境却大不相同。 她照例非常厌恶而又正直地对钟无良说:“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可是,她的脑子好像灌了浆糊一样,转不灵光了。 原本伶俐的口齿,也变得含糊不清。 话到嘴边,竟然变成:“你,你,你,变……过来……” 她想再说几句话,可是眼睛变得乜斜,舌头变得臃肿。 男人色眯眯的眼睛里面,闪出高兴的亮光,好像饿狼见到猎物一样,露出稀疏的牙齿。 他笑着说:“变过来,变过来,好,我这就变过来!小姐你等着……” 说着,就扶着扶手,往上爬了一步,色眯眯地,想要拉住她的衣领。 可是,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下面一个蚁穴因为承载不住钟无良的喜悦,轰然崩塌,朱逸群应声而落,跌到地上。上面的木屑横七竖八地打在他的身上。 江家的人连忙出来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见后院的塔楼一片狼藉。 江临安站在塔楼上面,心有余悸地抓住晾台的栏杆。 “小姐别动!”家仆阿福一个健步,跳到塔楼的栏杆上,抱着江临安从塔楼上面跳了下来。 江临安感觉脑子又是猛烈一振,不过好像清醒一些了。 被木屑压着的钟无良厚颜无耻地叫道:“老爷,老爷,我在这儿。二小姐刚才想要爬上高楼,我追上去,这楼梯就塌了,还好我把小姐推到了楼顶上……” 江临安真的穿越了。她穿越到了江南富贾江云海的二女儿身上。 江云海是临安城里面有名的药商,因为勤劳致富,济困救穷,被封为工部员外郎。 这朱逸群就是江万山的管家。 江云海的而女儿因为生在临安城,所以也叫江临安。 不过和女主不一样的是,这个江临安身心痴傻,人称“二木头”。 江临安被放在地上的时候,看着朱逸群那双猥琐阴森的眼,根据她在现代社会的经验判断,刚才他一定是想要挑、逗自己。 只不过天不帮他,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他却还要编出一段英雄救美的谎言。 她正要感谢抱着她下来的阿福,可是阿福却急急忙忙地跑去,消失在人群中了。 倒是朱逸群当仁不让地站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尘土,厚颜无耻地迎了上来。 第一卷 第003章 脑残 朱逸群瘸瘸拐拐,一跌一撞地来到江云海身边。 江云海忙说:“多亏了朱管家出手相救,老朽真是感激不尽哪!” 她明明知道是朱逸群挑、逗自己不成,摔倒在地上的。现在竟然想要在江云海面前邀功请赏?怎么不说他挑、逗她的事情了? 她现在隐隐约约进入了原主的角色。从说话当中,她知道这个朱逸群可能是江府的管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叫临安,不知道这个“父亲”对自己如何。 好无耻的朱逸群!虽然原主的脑子不很清楚,但是毕竟江临安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这全部都是因为她是傻子?她说的话没有人相信? 既然她已经不傻,人们又觉得她傻,那么她就应该装疯卖傻! 于是,江临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站在江临海身边的女人,小声对江临安说:“临安,还不快谢过朱管家?” 这恐怕就是自己的生母吧。可是,从她的心里面,她怎么愿意谢谢一个害了自己的人,而且跟自己前世有仇的人呢?江临安做不到啊! 江临安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这就让白氏很尴尬,忙上前赔笑说:“二小姐脑子向来痴傻,刚才一定吓着了,我来替她向你道谢!” 朱逸群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哪里哪里,小人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还没尽到保护小姐的责任,惭愧,惭愧……” 江临安已经被朱逸群这样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胸口一团火快要从眼睛里面冒出来。 明明是朱逸群挑、逗自己未遂,楼梯坍塌掉下来的,还好意思这里冒充英雄来救美?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路过的家丁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看。 一个刚好出来倒粪桶的伙计,将粪桶放在她的面前。 江临安看着一个满满的粪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不是要她感谢他吗?这就让她来好好感谢感谢! 于是,江临安装疯卖傻,呲牙咧嘴地对朱逸群说:“临安谢谢朱管家的救命之恩,请满饮此杯,以茶代酒!” 说完,就端起一个满满的粪桶,摇摇晃晃地走到朱逸群面前。 朱逸群连忙掩鼻叫道:“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有的人手里面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下。 只见江临安趔趔趄趄,将粪桶举过头顶,朝着朱逸群的身上淋将下去。 朱逸群本能地想要退后,但是因为从楼上摔下来,脚还不灵便,也走不远。 江临安就好像挥毫泼墨一样,将一盆的屎水全部倒在朱逸群的身上。 她还忍不住心里面的激动,用手将没有化开的粪便捏起来,贴在朱逸群的脸上,好像是研磨没有融化的墨汁。 朱逸群的脸顿时被那些屎水尿水弄得花花绿绿,臭气熏天。 黄黄黑黑的粪便,好像是上台的花脸的装扮,尿水屎水顺着他的胡子一滴滴流到衣襟然后落到地面。 “二小姐你……”朱逸群正想要抱怨几句,不料屎水从他的唇边渗了进去,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里面涌出来。 江临安得意洋洋地说声“略略略”,将沾了屎尿的手往身上一擦,朝着江府里面的厢房跑去了。 “小姐,小姐……”丫鬟琉璃追上去叫道:“你擦擦身子再走吧!” 朱逸群只能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就连说一句话都怕有屎掉进嘴巴里。 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的,三三两两散去了。只有江云海给朱逸群投来同情的目光。 第一卷 第004章 首饰 江临安是被那些丫鬟小厮们拖手拖脚拉到自己房间里面去的。虽然她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是清醒的,但是哪个人会相信一个清醒的女孩子会用屎尿来玩人体彩绘? 当然,在二十一世纪的后非主流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这毕竟是前主流时代,这样的事情太过前卫,当时的人都接受不了了。 江临安不知道被他们用肥皂水洗了多少次,手手脚脚都快弄出泡泡来了,才被按着穿上衣服,然后拖着拉进寝室。 江临安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看这雕梁画栋的寝室,一张大得触目惊心的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两支燃烧的红蜡烛,摇曳的烛光,将高登上面的阴影在地上来回摆动。 窗口打开一半,映照着蜡烛的光亮。 原来古代的蜡烛跟现在人用的不一样。古代的蜡烛是用来照明的,所以一支都已经可以照亮一间屋子,两支可以没有影子。 但是现代人的蜡烛是用来调情的。不管多少支,都是昏昏惨惨,适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眼呆呆地看着描绘祥云的红蜡烛,心里面想入非非,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花烛吧? 洞房花烛夜,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不远万里地穿越而来,如果能在这样的花烛下面和自己心爱的人洞房一次,或许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感觉是很多人挑着东西朝自己的寝室走来。 只见家中十几个年轻小厮,两人一个担子,中间悬挂一个红漆铜环的大木箱,一连八个摆在了江临安的床头。 准备停当,略微擦拭之后,他们给江临安行了一个小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江坤海和白氏随后走进来,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对江临安说。 今天接到杭州府的通知,皇上下个月将要到临安南巡,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你和顾家的亲事准备在那个时候办了。 江顾夏丁,是临安的四大家族。也是临安商会的四大总商。其中江家是总商中的首总。这四大总商总是相互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药材江家和木料商人顾家,从小情同兄弟,顾圈圈结婚的时候,就跟江坤海定下了娃娃亲。 没有想到后来生下二小姐,竟然是天生的痴傻,顾家移植耿耿于怀,但是迫于信义也不敢贸然退亲。 这么 一拖就拖了十几年。 顾德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顾家就这样一言不发,一直拖着。 现在,临安的庶妹临花都已经过了及笄之年,顾家还是一点表示没有。 顾家和江家经常还有一些生意上面的来往,现在顾家的事务主要都交给了顾德全。 江临花见到顾德全总是眉来眼去的,其中什么意思,大人们都已经不言而喻。只不过身为江南的名门望族,这样的事情要是做了有伤颜面。 但是,顾家也不甘心娶了这个痴傻女儿。 所以,几经权衡,江坤海准备趁着皇帝南巡的机会,快刀斩乱麻,配上聘礼,在商会上面提亲。 这是江临安的洞房花烛,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夜。 第一卷 第005章 退婚 山外青山楼外楼,屋内有屋,门外有门。 谈不完的是世上的成败,理不清的是人间的情仇。 江南总商的年会,就安排在临江阁的酒楼里。 临江阁是临安最豪华的酒楼,也是顾家引以为豪的财产。 即使是外面日光灿烂,议事大厅里面还是灯光璀璨。 这里将是皇帝南巡的乐宴会之所。 为了迎接皇帝南巡,江南处处张灯结彩,临安城也不例外,总商们都不愿意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纷纷拿出自己的家当。 商户们退下之后,江云海递上一张礼单,到顾司南跟前说:“顾兄,乘着此次圣驾光临,小弟想把二姑娘的事情办一办,也算是双喜临门,你看看这单子,可曾使得?” 顾司南接过礼单,并没有细看,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是江家的家事,自然由江兄裁夺着办,小弟不好开口。” 这显然是在搪塞江云海! 江云海只好说:“可是我们二小姐不是已经许给了……” 顾司南深不可测地说:“我们家德全还小,我看这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江云海不满意地说:“都已经放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顾总商还要放到什么时候?” 顾司南见江云海没有退让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对江云海说:“我就这么说了吧,你们家二小姐的脑子……我们顾家,不能娶个人回来照顾,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失仪呀……”说完,就装出一副面露难色的样子。 江云海忙解释道:“顾兄,我家临安是比较实在,但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顾司南直摇头,对江云海说:“问题是你家临安不是无才,而是大大的有才,废柴!” 江云海顿时脸涨得通红,指着顾司南说:“顾司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正在散去的商户,听到他们这里拌嘴,有的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怕江云海介意,强忍住笑,往外面走了去了。 这几年来,顾家借着木材生意,帮助皇帝押运花石纲,还暗中行镖,捞了不少油水。 除了倒卖私盐和贩卖军火,什么事情都干了个遍。 如今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现在还荣耀万分地,争取到了皇帝下榻的荣耀。 可以说,已经不把江云海放在眼里了。 只不过,这婚约是不能随便毁的,因为这样就要陷入不仗义的尴尬境地。总商之间常常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联姻。 况且这江家和顾家是原本就有婚约在先的,就算顾家现在当了首总,也不能随便悔婚。 顾司南忙缓解道:“江兄也不必如此。我们顾江两家可以说是德泽深厚,源远流长,何必为了儿女亲事,弄得大家翻脸呢?” 江云海说:“你想怎么样?” 顾司南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看你们江临花和我们家德全情投意合,不如做个权宜之策,也未尝不可……” 江云海很生气的说:“不行,不行,哪里有嫡女未嫁,就要嫁庶女的,再说……” 顾司南一脸决绝地说:“嫡女未嫁,你可以另想办法。我们顾家总不能娶一个废柴吧?再说江总商贴钱嫁女儿这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江云海被这一席话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顾司南说:“江总商何不考虑考虑,果真如此,您的礼单我们分文不取,上面的礼物我们双倍奉还……” 第一卷 第006章 废柴 经过一天一夜在原主身体里面的磨合,江临安终于能够自主地操控原主的身体,并且摆脱了一动脑筋就犯迷糊的毛病。 她挣扎着身体走到旁边的红漆大木箱,抽开插销,打开盖子,一道金光闪耀出来。 哇!里面全是金灿灿,亮晶晶的珠宝首饰。怪不得抬进来的小厮们都气喘吁吁,好像快要崩溃的样子。 她顺手拿起上面的一件红木三厢玉如意,和田玉的材质,摸上去就好像是婴儿的小脸。 这木箱没有格子,也没有分栏,那些金银珠宝就好像垃圾一样,一个叠着一个,堆满了整个木箱。 要看到下面的东西,她还得扒开来。 就在她准备扒开的时候,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推门而入。 江临花! “怎么是你?”江临安充满敌意地问道。 江临花学着她口齿不清的语气,说:“姐姐说话肿么辣摸冲?妹妹过来看看你呀!” 江临安看她进来的气势,就知道一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满怀戒备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临花笑脸盈盈地说:“姐姐不知道吧?刚才顾家悔婚了。” 江临安还没弄清自己怎么回事,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这是她的嫁妆,况且父母都是临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的? 她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看着那一箱属于自己的宝物。 “要跟顾德全结婚的人不是你,现在是我了!”江临花一脸幸福地笑道。 江临安看着那种娇艳风骚的笑脸,顿时想起公司里面的毛玉兰还有林静萍。典型的白莲花,典型的绿茶婊! 为什么坏人都穿越到这里?难道穿越了也不能让自己安身吗? “你是谁!”江临安一脸严肃地问道。 “哈哈,我的傻姐姐,你亲生妹妹都不认识了?我就是你的亲妹妹,江临花啊。”江临花还是那样妖艳的笑道。眉眼之间,更加妩媚动人了。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这样的骚货! 江临安一脸鄙视地看着江临花,心里面又是悲伤,又是怨恨。 江临花笑吟吟地,用手绢在江临安面前一甩,掀起一阵微风,嗔笑道:“怪不得都说你傻了,竟然连妹妹是谁都要问,恐怕谁家都不敢娶你这样的废柴了吧?” 江临安被气得脑子鼓鼓的,对江临花说:“你说谁是废柴!” 江临花说:“当然说你是废柴,你是废柴,是废柴,你就是废柴……” 江临花是听说顾家悔婚的事情,现在来敲诈一笔江云海给她的首饰。 没想到江临安竟然还会吵架,看来这首饰想要抢起来还不这么容易。 可是,既然来了也没有空着手走的道理,于是,她就不管不顾地,伸手进那个木箱子,抓起一把黄金,就往口袋里面塞。 江临安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狠狠地抓住了江临花的手,并且抢过了她手里面的黄金,恶狠狠地说:“你才是废柴,你全家都是废柴。” 江临花扯住江临安的头发,用手捶打她的脑壳。 江临安用手像猫爪一样撕扯她的肩膀。 扯着扯着,江临花衣服里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她捡起玉佩,就往江临花的额头上一砸,玉佩的尖角将江临花砸出了血。 江临花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大声叫道:“江临安打人了,江临安打人了……” 一边哭,一边看捂着额头的手,看到殷红的鲜血,吓得更加害怕,也就哭得更加大声了。 江临安得以洋洋地笑道:“现在看谁是废柴,看谁是废柴!” 第一卷 第007章 金锁 听到这房间里面的动静,江府上下都跑到江临安的寝室来看个究竟。 江临花看到江云海和江母来到,故意揉/搓眼睛,做出红肿的样子,万分委屈地说:“呜啦啦,呜啦啦,姐姐她打我,姐姐她打我……” 然后,揭开额头上面流血的地方给江母看。 可是,江临安也不甘示弱,好像猫狗护食一样,抱着她的红漆大木箱,说:“是妹妹抢我的东西啊,妹妹抢我的东西了……” 江母真是醉了。 都是及笄的少女,为什么还好像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一样吵架? 吵的怎么还都这么无厘头啊? 难道是江临花抢了江临安的首饰,然后江临安不愿意,就打了江临花? 可是,江临安不是傻的吗?她会珍惜这些金银财宝? 江临安不是废柴吗?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弄伤了江临花? 莫非是这些金银财宝,让江临安清醒了,然后学会保护自己的财产; 又因为这些金银财宝,给江临安洪荒之力,可以打破江临花的额头? 于是,江母避重就轻地说:“临安,别闹了,你妹妹怎么会抢你的东西呢?” 这显然是要息事宁人的节奏嘛! 江临安想起自己在季风集团被人排挤,遭人陷害的血泪史,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 在这个贱人面前,她一定要跟她一比贱高低! 在坏人面前,是不仅仅是人贱人爱,而且贱人还能占便宜,受保护。 她蛮横无理地说:“她来抢我的黄金,我就用黄金打了她的脑袋!” 江母看看那个打开的红漆大木箱,还有一旁抽泣的江临安,好像她手里还真的拿着里面的一把黄金长命锁。 而额头上面的那个伤痕,恰巧是黄金长命锁一个棱角的印子。 恐怕是这丫头听说顾家要娶她为妻,想要嫁妆想疯了。 可是,想要嫁妆也不能这么抢啊,毕竟这给了江临安的东西,就是江临安的。 更可恶的是,江临花还明目张胆地跑进江临安的房间里面抢。 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江母于是对江临花说:“花儿啊,你知道你姐姐这里有问题,你也敢动她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还回去吧!” 江临花不甘心地说:“凭什么要给她,现在要结婚的是我!” 江母忙说:“你要什么东西,跟老娘要,老娘给你,别这里丢人现眼了,要是你姐姐发起神经来,再打得厉害一点,我看谁也帮不了你!” 江临花气冲冲地将手里面的黄金长命锁仍在墙角下,黄金锁当啷一下,翻了个身,缩在墙角里。 江临安高兴地捡起来,装疯卖晒地说:“哇哦,哇哦,黄金回来咯,黄金回来咯。” 江母一把拉起江临花,说:“为了几个小首饰竟然弄成这样,也不嫌丢人。还不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回头落下疤痕,变成一个女包公!” “嘿嘿嘿,女包公,她得有那个脑子不是吗?”江临安在房间里面听到江母的指责,心里面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就她那糊涂劲儿,一点好处就给收买了,还包公呢?不是有伤疤的就是包公,也有可能是灰太狼。 不过她刚才的机智勇敢,倒是和包公可以相提并论。 江临安伸出舌头,对着窗外狼狈的背影做了一个“略略略”的动作。 宣告自己在江家的第一场较量彻底胜利! 第一卷 第008章 安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临安虽然保护了自己的合法财产,但是毕竟也为此大动干戈。 况且,江临花动不动就以自己是傻子为借口,要么就“帮”自己“保管”这个东西,要么就直接抢自己的东西。 现在自己又被退了婚,不知道她还会拿出怎么样的借口来欺负自己。 虽然那个顾德全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江临花这得意忘形的样子来看,一定长得一表人才。 可是,那种有始无终,见异思迁的人,就算是条件再好,也不能有什么好感。 况且他已经不要她了。 …… 江临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方面觉得江临花好像幽灵一样跟在自己身边,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二方面觉得自己被人抛弃了,就是被人看不起了。 她有什么看不起的?他有什么这么八倍? 原来那些红光闪闪的花烛,今天看起来不美腻了。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对着蜡烛噗嗤一吹。整个寝室陷入了黑暗中。 她又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刚到江家的那座塔楼上面。 不过这次没有跳楼,而是静静地倚在雕栏上面看风景。 这塔楼是江家引以为傲的地方,除了临安寺里面的宝塔,这就是最高建筑。 站在楼上,可以看到秦淮河里面的桨声灯影。 如今的秦淮河,为了迎接皇帝南巡,日夜赶工,疏浚航线,拓宽河道。 晚上也是灯火辉煌。 她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地上跳上来。 那不是阿福吗? 不是那天把自己从楼上抱下来的阿福吗? 当时只是注意着要报复朱逸群,竟然忘记自己还欠他一声谢谢。 他是哪里来的如此轻功,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正在凝视当中,阿福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 江临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里面充满了好奇、期盼还有恐惧。 阿福微微一下,落落大方地从怀里面掏出一个手指粗的黄金大项圈,挂在江临安的脖子上。 江临安将信将疑地摸了一下,金项圈上面还带着热辣辣的温度。 阿福伸出手来,摸摸江临安的头说:“抢什么?小小的金锁也值得你这样?” 江临安撇撇嘴,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阿福突然上前,双臂抱住江临安,靠在塔楼的围墙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她是嘴唇。 江临安顿时感觉全身血液沸腾,耳根通红。 猛地一把将阿福推了开来。 然后又担心地看看旁边的雕栏。 阿福还是爽朗地站在塔楼上,只是屋檐的风铃叮铃铃地乱响。 阿福咧嘴笑道:“你这样子做什么?顾德全不要你,我要你!” 江临安一脸茫然地说:“可是,我不认识你呀!” 阿福说:“你怕我配不上你?告诉你,我可是王爷……” “我可是王爷……” “我可是王爷……” “可是王爷……” “是王爷……” “王爷……” “爷……” 说着说着,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塔楼,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他的声音和风铃一起回荡在月色里。 江临安睁开眼来,看到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的金项圈荡然无存。 可是,她的怀里,唇间,却真真切切地,保存着拥吻的温度。 这是真的吗?为何如此虚幻? 这是假的吗?为何证据确凿? 江临安闭上眼睛,但是杂乱的思绪,让她心潮澎湃,辗转反侧。 第一卷 第009章 阴谋 出了坏人坏事,难过的都是好人,高兴的都是坏人。 因为好人对坏事是痛心疾首,而坏人面对坏事,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朱逸群就是这样的坏人。自从听说江临安被退了婚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自己虽然身为江府的管家,管家管家,毕竟还是奴仆。如果能够跟少爷小姐攀亲带故,他就可以攀上高枝儿了。 只不过这朱逸群是怕老婆的主儿。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老婆大声一哼,他就吓得魂飞魄散。 夏流沙见到朱逸群一个晚上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就抽出簪子,戳了朱逸群的脑门,说:“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是不是想把江临安娶回家?” 朱逸群也算是江南总商的女婿,夫人夏流沙是四大总商夏家三千金。 当年的朱逸群科举失败,处处碰壁,无奈之中流落到临安城隍庙前买字写信。 见到夏家三千金,就鬼使神差地抄了几段《洛神赋》里面的句子,挂在笔架上面招摇。 这夏流沙没有文化,只是识得几个字,看到这字句有些文采,况且又是文笔婉转,便不顾一切,动了真情。 夏总商知道之后,非常生气,遂将夏流沙逐出家门。 朱逸群想要攀附高枝儿的梦想就这样破碎,想到自己不仅还要穷困潦倒,而且还带着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想要找个办法甩了她。 结果这个时候,夏总商的夫人听说女儿的事情,虽然有千般怨恨,但是也不能无动于衷,就跟江家商量,假意招了一个账房先生。 朱逸群借着做假账和造谣的过人本领,排挤了账房的管账,后来又谋得了一个管家的差事。 夏家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逐步承认他是夏家的女婿了。 可是,在朱逸群心里面,从来没有感激过夏家的恩惠,反而觉得夏流沙应该感谢自己在外的勾心斗角。 如今,虽然在江家也是管家,但管家毕竟也是奴仆。 虽然夏家承认自己女婿的身份,但是毕竟住在江家,算不得真正的驸马。 何不趁此机会,攀上了高枝儿,娶了这个痴傻的二小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江家的二女婿了! 朱逸群不置可否地看着夏流沙,又是一脸流、氓地摸摸她的笑脸,用充满胡茬的脸凑了过去。 夏流沙一把将他对开,说:“别这么不正紧的,要是你敢打二小姐的一点主意,我这簪子可是不认人的,到时候,白簪子进去,红簪子出来!” 朱逸群眯起自己邪恶的三角眼,咕噜噜地转动自己的眼珠儿,心里面想着:“要是老爷亲自发话,恐怕这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是啊,毕竟夏家只是总商,总商还得听首总的。 江云海现在遭受了退婚的风波,心里面一定不好受,巴不得马上找个人家将女儿嫁出去。 他要是临危受命,江云海一定对自己感恩戴德,刮目相看。 况且,这朱逸群和夏流沙结婚这么多年,一个孩子也没有,从这个角度上说,娶妻续弦,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他邪恶地笑笑,接过夏流沙手里的簪子,轻轻放在枕头底下,熄了灯火,对夏流沙说:“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点安歇吧!” 第一卷 第010章 金牌 朱逸群跟夏流沙“商量”,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口风,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一股脑儿去做的。 朱逸群知道,女人不过是这么一个东西。 只要自己玷污了江临安的身子,找到证据,去跟上江云海谈判,江云海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想到这个江临安,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长得是珠圆玉润,眉清目秀,好像出水芙蓉一般。 这和夏流沙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神似。 只不过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当年娇艳欲滴的夏流沙,早就被岁月给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不过,男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断地娶新的女人,还可以骗自己说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所以,不管老婆怎么变老,身边的人,可以永远年轻。 此时此刻,恐怕江临安已经在梦中,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于是,他身上被江临安弄出的伤疤顿时感觉痊愈了。 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他又开始飘飘然。 江临安的房间里面,花烛高照,缥缈的青纱帐将那个令他热血沸腾的倩影弄得缥缈虚无。 江临安半眯着眼睛,对着红烛发呆。 她在想着那天夜里若有若无的身影,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候,窗外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相。 难道又是他? 就在江临安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的时候,墙上飞下来一道玉树凌风的身影,身手敏捷地和那个猥琐的男人打斗起来了。 男人自然不是黑影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那个身影按倒在地。 江临安连忙走到窗前去看。 原来是阿福。 朱逸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对阿福说:“别挡了你管家爷爷的好事,要是叫起来,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福一脚踩在朱逸群的胸口上,说:“堂堂一个江家大管家,半夜三更跑到二小姐房间,你想干什么?” 朱逸群说:“你再不放开,我就告你一个尖银努略的罪名!” 阿福笑着说:“好啊,你也不想想,你不跑这里来,怎么可能遇到我?” 朱逸群在江家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就算江老爷在,也会被他这样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笑逐颜开。 没想到这个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竟然跟自己顶起嘴来了。 于是,他指着阿福的鼻子说:“阿福,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信不信是在老爷面前治你个罪名,让你马上捡包袱走人?” 果然是贱人一枚,恶语中伤这样的话都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谁了。 阿福从腰间抽出一枚金牌令箭,在昏暗的月光中,显得寒气逼人。 这是皇宫的信物,只有太子和几个郡王才有。 朱逸群早就听说当年皇帝将一个皇子放在江家寄养,当初还以为只是空穴来风。 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 这金牌令箭可不得了,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他连忙跪在地上,说:“王,王……” 阿福马上、将剑鞘塞进他的口里,怕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然后,服下、身去,对朱逸群说:“给我马上滚!今晚的事情要是说出去,你和夏家人,全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