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过来!   深夜   云氏财团旗下的六星级大酒店,顶楼总统套房外的走廊里异常安静。   一名身穿酒店工作服的女人扶着一位酒醉不醒的女子在6808号房门口停下,看了看周围无人,穿工作服的女人偷偷打了个电话:“是6808号房吗?”   电话那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下一刻,穿工作服的女人拿出口袋里面的房卡刷开房门,把喝醉的晏唯一扶了进去,往床上一丢。   刚刚,在下面的酒吧,她已经遵照指示在晏唯一酒里放了一些药物,原本就醉得迷迷糊糊的晏唯一现在更是不醒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落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把她的外套脱了,裙子撕烂,一个小时之后你再引导那些记者到门口,记得,房门不要锁。”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地吩咐。   听着对方的吩咐,穿工作服的女人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晏唯一,眼上闪过一抹犹豫与挣扎,但想到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女儿,不由咬紧牙关:“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走到晏唯一面前,弯腰将遮住她脸庞的长发撩开,露出一张美丽清艳的面容,雪白的肌肤因酒精和药物的作用泛着红晕,却更添无尽的娇艳妩媚。   她又将晏唯一身上那件红色的昵子外套脱去,纯白色的蕾丝旗袍将她迷人的身姿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她扯住旗袍的边角稍稍使力,只的到“嘶啦”一声!细腻光滑的雪肤就像凝脂白玉,虽同为女人也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而惊叹。   难怪了,若非有这样的资本,那个人也不会花这么多的钱来设计这一切。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得罪的是谁?   做完这一切,带着心里的疑惑,穿工作服的女人便迅速退出了房间。   晏唯一睡得并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最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按照自己在家的记忆,眯着眼睛摸着墙走了出去,可刚出了客房的门口,就发现似乎不对劲。   “咦?这...这是...是哪儿啊!”她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手指在半空中点来点去。   突然,叮的一声响。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晏唯一眨了眨眼,并没看清是谁,只当是家里的保镖,此时,她的脑子完全处于当机状态,口渴又难受,于是朝走过来的人勾了勾食指。   在这里碰到晏唯一令穆昱北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堵到这里来了,正疑惑她是从谁手中得知此处时,就见她一手叉腰靠在墙壁上,朝自己勾了勾手指,双眼迷蒙,噘起小嘴,气势十足的命令道。“你...过来。”   他眼眸一沉,立即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加快脚步走过去。   人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晏唯一实在是撑不住了,整个人绵软无力地沿着墙壁往地上倒了下去。   穆昱北连忙将她捞起圈进了臂弯里,晏唯一靠在他的胸前,嘟着樱红的小嘴,喃喃道。   “渴...水,喝水。”   穆昱北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眉眼愈发深沉,浓烈。   穆昱北将晏唯一扶到沙发上躺下之后,转身走到吧台兑了杯温水,再回到沙发边时却看到了让他眼眸一热的迤逦画面。   他这才察觉晏唯一身上的旗袍不知什么时候扯坏了,雪白细腻的肌肤,笔直光滑的腿,还有白色的无痕小裤裤,全都毫无遮掩地在他眼前呈现。   这样的画面,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都无法控制住内心和身体的冲动。   穆昱北也不例外!   但冲动归冲动,他并没有因美色当前而失去理智,反而冷静下来,心底渐渐涌起一阵怀疑,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难道她事先预谋?   为了青玉湾的项目,她情愿出卖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莫明地涌起一股怒意,这种怒意来得毫无道理,就像中午在饭店撞到她搂着赵昊东亲吻的那一幕,从那时起,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   可即便他此刻再怒火难息,眼前的女人却醉得不醒人事,只有一张小嘴不停地嚷着要喝水。   穆昱北眉头隐约跳动了两下,沉着一张俊颜,拿起旁边的靠垫挡住了让他“碍眼”的春光,又重新拿起水杯送到了晏唯一的嘴边。   “起来,喝水。”简单的四个字,隐忍着不耐。   只是,一杯水下去,晏唯一仍觉得不够,又嚷嚷着:“热...好热...水...还要喝...水。”   穆昱北只好耐着性子起身再去倒了杯水,等他回到沙发时却不见了晏唯一的人影。 正文 第2章 怎么会这样? 接着,浴室里传来水声。   穆昱北揉了揉眉心,走到阳台点了一根香烟。   抽完烟,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他又走到衣柜前,脱掉了身上的衬衣和西裤,正要打开柜门要拿出睡衣换上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晏唯一刚才喝了一杯水仍觉得浑身烧得难受,于是迷迷糊糊地跑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就朝自己淋了起来。   可冲了好半天也无济于是,只好又晕头晕脑地往外面走去。   当她刚走出浴室就见衣柜前站着一名呃,让她浑身热得更加难受的男人。   “你你”晏唯一指着穆昱北跌跌撞撞地朝他走去,可还没走几步,脚上的鞋子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朝前面摔了过去。   穆昱北将她接住,怀中湿冷的感觉令他沉了眉,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晏唯一浑身湿透,可皮肤却热得发烫。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确实烫得吓人,脸色更显难看。   这个蠢女人,发烧了竟然还冲凉水,她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穆昱北心中的疑惑注定是现在得不到解答,当晏唯一的手开始胡作非为,穆昱北才察觉到异样,立刻抓住了不安份的小手,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晏唯一歪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他,半天也没答上话来,只是凭着本能。   他的眸,在某人不停地点火之下,渐渐深邃。   我是第二天的分隔线   头疼欲裂,深身酸痛。   哗啦啦的水声时远时近,在耳边响起。   晏唯一难受地皱着眉头,微微一动,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地,难受不已。   她还没有睁开眼,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影片似的一祯祯在她脑中回映,昨天她从海城大饭店出来以后并没去公司也没有回赵家,而是将车子开得远远的,直到亲眼看到赵昊东和姜瑞希相携离开,她才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本来只是想看看赵昊东到底把姜瑞希藏在了哪里,却不想跟到了郊区一处无人的地方,没多久车子开始晃动。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那是代表着什么。   她不禁冷笑,这两人还真是饥渴哈!   胸口又开始闷闷的泛疼,像巨石压在心头,又疼又喘不过气来。   她紧握拳头,深吸了口气,想将这种难受的感觉驱散,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随着不远处车子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她也越觉得憋闷难受,好像下一刻就会窒息似的。   她觉得是自己在车里呆久了,空气稀薄,于是打开车窗透气,寒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朝她脸上打了过来。   可那种难过的窒息感依然存在。   后来,她回到了城里,在云氏旗下帝爵圣菲的停了下来,走进了二楼的酒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威士忌   她迷迷糊糊地记得是被人从酒吧扶了出来,再然后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晏唯一猛一下睁开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还有陌生的床这不是她的家!   撑着双手,刚想从床上坐起,身子一动,她整张脸开始发白!   滑落的薄被下,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紫色的痕迹,腰肢酸软不已,尤其是床单上那抹干涸的血痕。   她用力捶了捶脑袋,有更多的片段闪过,男人粗重的呼吸,从她唇间逸出的柔媚声调,还有,那个模糊的英俊面容   来不及懊悔,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玻璃门哗啦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道挺拔沉稳的身影,虽穿着浴袍,却仍掩不住他健硕体魄。   看到这一幕,晏唯一脑子里就想起自己昨晚缠在这男人腰上扭动的画面,顿时盼大了双眼。   这个男人,不是昨天在海城大饭店包厢外面那个男人吗?   怎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男公关也能公然出入那种地方了? 正文 第3章 可恶得欠揍   难道海城大饭店现在改行做皮条生意了?   还是说昨晚的事情是赵昊东为逼自己离婚而故意设下的陷阱?   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冒了出来。   穆昱北从浴室出来就见到晏唯一一脸像是被雷劈到的神情,不禁微微勾起了薄唇,步子沉稳悠然地往客厅走去。   晏唯一见他这样淡定,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和慌乱,裹着被子走进了浴室。   等她从浴室再次出来时,只见床上放着几个包装纸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套和她昨天所穿一模一样的旗袍,外套,高跟鞋,呃!还有尺码该死地正确的Bra和小内内。   晏唯一整个人顿时懵圈了,这是几个意思?   如今男公关也有这以贴心的服务水准了?   她是不是要给他点个赞或者好评之类的?   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词,羊毛出在羊身上,看来,她今儿得破费一笔了。   想到这里,她就起身去找自己昨天穿过的外套,可除了地上那件被撕得惨不忍睹的白色蕾丝布料,啥也没看到。   换好衣服之后,晏唯一又变成了昨天那位美丽高贵又骄傲的女王,她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客厅,看见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该死地帅得让人想要扑上去对他做点什么。   还别说,这男人真特么有当高级男公关的本钱,光是这张脸就够无数女人痴狂了。   不过,帅归帅,男公关毕竟是男公关,还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呢?   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己把初yè送给了一个男公关,她就不禁感到一阵恶寒甚至是反胃。   “你看见我的外套没有?”忍着心里的厌恶,晏唯一声音冷冷地问道。   穆昱北转身,恰好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这抹眼神令他所有的好心情顿时变坏,心底蓦地涌起一股怒意,她好像忘了昨晚是谁在不停地缠着他不肯放手。   怎么?睡完之后就开始嫌弃了?   这女人还真是可恶得欠揍哈!   因为生气,又不能打女人,所以他选择无视,转身将酒杯搁在茶几上,朝房间走去。   除去赵昊东,晏唯一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敢这样无视她的存在和问话,心里的火气也是噌噌地往上冒。   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赵晏两家的家风,所以,她不跟这种靠卖肉过日子的男人一般见识。   她忍,然后在客厅巡视了一圈,依旧不见自己的外套。   没有外套,她就没有办法开支票,更不能给封口费,这还真一件难办的事啊!   她站在客厅犹豫思索了片刻,转身又走进了房间。   双脚刚踏进房间,就见男人浑身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衣柜前正准备换衣服,昨晚醉得太狠,她对这男人的身体构造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所以,此刻当她这么近距离又清晰地看着男人健硕的身体时,竟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   只是,在她接触到男人那嘲讽的眼神时,立刻又换回了平时的冷傲:“说吧,要多少钱?”   穆昱北没有回答,只沉着眉眼静静地看着她,虽然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可他还是听懂了,这女人是要拿钱打发他。   原本他还在想虽然她已经嫁人了,但是毕竟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更何况以前...所以,该负的责他也不打算推卸,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没有借昨晚的事情向自己索取任何要求,反而还想拿钱来封他的口?   这剧情还真是反转得令人很不愉快啊!   “我说,昨晚的事情,还有今天这身衣服,鞋子,要多少钱你才会永远闭嘴。”晏唯一见他不吭声,又加重了语气重复一遍。   穆昱北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衫,从容优雅地穿了起来。   “你觉得多少钱我才会闭嘴?还有,永远闭嘴只有死人才会。”   晏唯一不禁感叹,这男人的职业虽然不太好听,可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那种优雅与从容,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毫不刻意造作,不知情的肯定都会误以为他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贵公子哥儿。   嗯!只是听这口气,似乎不太好摆平啊!   她侧头想了想:“五百万...”   男人毫无反应,继续穿着裤子。   她以为是自己出的价对方不满意,深吸了口气:“一千万。”   男人依旧不吭声,将皮带扣上,拉链拉好,对着镜子开始系起了领带。   晏唯一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千万他还不满意,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正文 第4章 出手大方       可她不想昨晚的事情被捅出去而白瞎了她这八年的青春和等待,更不想辱没了赵晏两家的名声,只能咬咬牙,把心一横:      “两千万,再多门儿都没有。”      穆昱北倒是没想到自己非但不用为昨晚的事情负责,反之还能挣到两千万...      可这并不能令他有丝毫的愉悦,因为他知道晏唯一这么大方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个人,赵昊东。      心底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笼罩,生气,又微微发涩。      “晏小姐不愧是晏氏继承人,出手真是大方。”穆昱北最后穿好外套,迈着长腿来到晏唯一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着冷漠强势的气息将她包围,嘴角微微上扬,似嘲似讽。      不知为何,晏唯一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怪怪的,但哪里奇怪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气势太逼人,好像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冷漠威严得让人望之却步。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吧!我没带支票,等回去后我把支票开好再让助理给你送过来。”      晏唯一有些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与眼前的男人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才神情有些尴尬道。      穆昱北又朝她逼近了两步,话中有话道:“OK!我自然相信晏小姐是不会赖账的。”      晏唯一还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囧的事情,她堂堂晏家千金,睡了男公关还要欠债,这事要传出去,她也不想活了。      “既然说定了,那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昨晚的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很囧,但晏唯一觉得作为上帝,还是有必要展现出自己狠的一面,否则又怎能震慑住这个拽得跟二五八万的男人呢?      这是她第一次发狠出言威胁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气场比她还强的男人,因此,狠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穆昱北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喷笑出来,这女人还真是有趣,外表一幅幅女王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神情却总是出卖她的内心。      “哦?不知道晏小姐想怎么个心狠手辣法?”      “当...当然是毁你的容,阉了你再把你卖到泰国去当人妖。”在她的意识里,男公关无非就是靠脸和下半身那东东挣钱吃饭,于是瞪大眼睛,神情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穆昱北言听完,一脸言不由衷地点头赞同道。“嗯,果然心狠手辣。”      晏唯一眨了眨眼,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但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一幅很想笑的样子?      “我是说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沉了脸,声音充斥着怒意。      “我知道。”穆昱北忍得很辛苦,想装出一幅害怕的样子让眼前的小女人心里舒坦点,无奈他真的做不到。      晏唯一忍得也很辛苦,因为她实在想爆粗口,这太特么打击人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挫过?      在海城哪个不是听到她是晏海的宝贝女儿,赵氏少夫人的名头便吓得不敢造次?      唯独这个死男公关,竟敢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威严。      可偏偏她还真不能拿他如何,简直要气死了!      *******      从酒店出来,晏唯一直接驱车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就见晏清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立刻挂断,走上前担心地问道:      “晏总,您手机怎么关机了?”      “丢了,有事?。”晏唯一又变成了那个高冷寡言的女王。      “有三件事:第一件,您昨天说过今天要去K公司;第二件,赵夫人一直在找您;第三件,赵先生也在找您。”      晏清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晏唯一正要坐下,听到从晏清嘴里说出赵昊东正在找她,脚步微顿,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晏清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赵先生的语气不是太高兴,说您若是来公司了,要你立刻回去一趟。”      虽然对赵昊东没抱任何期望,但听到这些话,仍免不了失望难过。      他当她是什么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么?      “好了,我们先去K公司吧。”      她整了整心绪,深吸口气将决定告诉晏清,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外走去。      到了K,晏唯一几乎是毫无意外地再一次被堵在了外面。      而此刻,办公室里,穆昱北才刚到公司不过十分钟,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灰霾的天空。      自从晏唯一离开之后,昨夜和今天上午在酒店发生过的一幕幕总会不时地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想将这些影响他思路的事情挥散,可越是想要驱散越是顽固地盘绕,尤其是晏唯一故作凶狠时的模样,总让他觉得好笑。    正文 第5章 找度娘   陆立衍听到前台汇报,晏氏的项目部总监晏唯一又来了,顿时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转身朝穆昱北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他没想到前脚刚走进里面,便让他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素来冷心冷面的大魔头竟然笑了!   大魔头竟然会笑?这绝对要列为本年度最轰动性新闻了!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穆昱北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地问道:“有事?”   陆立衍委屈地张了张嘴,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伊森,那位夏总监又来了,既然你打算一个人吃下青玉湾这块肉,何不直接告诉她?也省得这位夏总监三天两头地跑来吃闭门羹。”   陆立衍是穆昱北从华尔街里挑出来的精英,不但英俊多金,且才干精明,虽然跟在穆昱北身边的时间久了也变得有些冷心冷肺,但像晏唯一这种坚持不懈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位十分美丽耀眼的女人,他也忍不住有些怜香惜玉,替她感到不平。   听到晏唯一再次跑来,他并不惊讶,以他对这女人的了解,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譬如嫁给赵昊东。   他转身,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看向陆立衍:“你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吗?”   陆立衍虽是中国人,可在中国的时间并不长,当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思,两手一摊,疑惑道:“What?”   “找度娘。”穆昱北朝他扔过去两个字,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按下了座机的免提键:“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好了。”   ********   帝爵圣菲酒店顶楼,昨晚那个穿工作服的女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紧张害怕,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接听键。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比昨晚多了一丝急切。   “对...对不起,昨晚的事情搞砸了,我带着记者闯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穿工作服的女人声音有些发抖,寒风刮过来时,吹散了她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清秀而担心的容颜。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声音尖利地质问。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她明明吃了那颗药,又醉得不醒人事...我真的不知道她会突然就不见了。”穿工作服的女人难受地蹲了下来,着急地解释着。   “安筱,你是不想要你女儿活了?”对方可不管这些,尖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一把尖刃直戳入这个叫安筱的女人心脏。   安筱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捂着胸口难受地乞求着,她不能失去女儿,如果女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求你,求你了,我不能没有我的女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废物,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还想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对于安筱的哀求,对方无动于衷,声音狠毒地辱骂道。   安筱听了,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难道女儿真的救不了吗?   难道,她真的要去找那个人?   但若是真的将女儿救活了,那个人也会把女儿从她身边永远带走吧?   失去了女儿,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个塑料袋里,里面装的是昨晚晏唯一穿过的那件红色昵子外套和她落在床上的手机,也许...   “我想到了...那个女人昨晚虽然不在客房,但是她的衣服和手机还落在酒店的房间里面,如果,我能查看监控,也许能找到她到底去了哪里,昨晚她吃的那种药,一定要找个男人解决的,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要是有她和其它男人在一起的视频,以后...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人被逼到绝处时,良心与自保之间,天平绝对会倾向自保。   安筱原本答应做这件事就已经饱受良心的谴责,可为了救命在旦夕的女儿,她不得不选择出卖自己的良心。   电话那头听到她的话,安静下来,片刻过来,才传来令安筱发抖的警告:“接下来你女儿的命可就握在你手里了,要是再办不好...”   ********   再次吃了闭门羹的晏唯一此刻并不知道接下来有个阴谋正在朝她逼近,反而是一路走神,脑子里不断地想起姜瑞希,赵昊东以及昨晚和那个男公关。   所以,当前台告诉她K的负责人并不肯见她时,她并没有多作纠缠,转身就往外走去。   出了K大楼,晏唯一这才想起自己手机不见了,于是走到了对面的通讯公司买了部新手机,又让客服复制了一张手机卡,刚把卡装上开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正文 第6章 离婚?想都别想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微怔片刻,刚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那头便传来了男人的吼声。   “晏唯一,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晏唯一开着车才到赵家大门口,就见赵昊东站在那里等着。   她冷笑一声,这还是赵昊东头一回这么‘热情’地迎接她。   不过她并没有停车,而是加重油门一路冲进了车库。   等她从车库出来,就见赵昊东走了过来,俊颜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说你昨天晚上没回来,为什么打你电话不接?你是不是不甘寂寞去找野男人了?”   听着男人机关枪似地发问,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晏唯一面上不显,心里却默默地发虚,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我不回来你关心吗?你能带着姜瑞希去郊外玩一把车Z,我就不能找男人排解寂寞了?不过,你这幅样子还真像是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妒夫啊!就不怕被你的姜瑞希看到会伤心难过么?”   这样连讽带刺的几句话令赵昊东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在跟踪我和瑞希?晏唯一,我警告你,如果敢伤害瑞希,如果敢背着我找其它男人,想要坏了赵家的名声,我一定饶不了你。”赵昊东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晏唯一吃痛,漂亮的眉皱了起来:“第二次。”   赵昊东本在盛怒之中,突然听到她这样没头没脑话,有些反应不及:“什么第二次?”   “这是你为了姜瑞希第二次对我动手,赵昊东,是人都有三分泥性,你别仗着我在乎你就可以这样作贱我,把我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这回可是晏唯一下了狠心地威胁,效果果然不一样。   赵昊东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难过和决绝,心口蓦地一震,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才咬牙道:“你要怎样才肯离婚?”   离婚,又是离婚,这是她这三年来听到过无数次的词语。   记得结婚那晚,她以为会是自己幸福美满的开端,结果赵昊东满身酒气地跑进婚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怎样才肯离婚。”   真是可笑,这三年来她死守着这桩婚姻,赵昊东却从没将她当成妻子,婚姻成了他的桎梏,枷锁。   难道和她结婚真有这么痛苦难受吗?   “离婚?想都别想。”晏唯一冷笑,扔下一句话,转身往大厅走去。   赵昊东立刻追了上去,只是,当两人先后走进大厅里时,便立刻察觉到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氛。   晏唯一收敛了心中的愤怒,往沙发走去。   只见平日很难聚在一起的赵家人全都到齐了。   公公赵宇雄,婆婆方瑶,二叔赵冠铿,二婶许美君,三叔赵筹修,小姑姑赵凌薇和姑父唐绥昌,以及和她向来不对盘的小姑子赵静香竟全都到齐了,只是一个个面色不虞。   可最近也没有听说陆氏发生过什么财务危机或管理决策上的问题啊!   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快要破产了似的?   正疑惑间,耳边就听到一声尖厉的嘲讽:“呦,真是不容易啊!夜不归宿,打电话也不接,整天儿地招摇过市,大哥,你还是管管自己老婆吧!毕竟人已经嫁到了咱们赵家,这要坏的也是我们赵家的名声。”   晏唯一听到这刺耳刺心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勾着得体到无可挑剔的笑意:“爸,妈,二叔,二婶,三叔,姑姑,姑父。”   被直接无视的赵静香坐在旁边气得呕血,张嘴正要继续刁难,却被坐在赵宇雄身边的方瑶一记冷眼,识相地闭上了嘴。   “唯一啊!静香被宠坏了,说话口无遮拦的,你是她嫂子,可别跟她一般计较。”方瑶看向晏唯一时已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声音更是和善得令人心头莫明舒坦。   晏唯一美丽的脸庞没有丝毫的不悦,神情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   可她心里很清楚赵静香对自己的敌意来自哪谁。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在赵静香身边坐下来的赵昊东。   他像是没听到赵静香方才那些尖刻的言语一般,没有责怪,反而宠溺的揉了揉赵静香的脑袋,这让赵静香更加嚣张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眼里全是挑衅与嘲讽。   晏唯一嘴角仍是淡淡地微笑,心里却苦涩难当。   “唯一啊!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晚没有回来?让我和你爸担心死了,白天一直打你电话也总是关机。”耳边,又传来婆婆方瑶温柔,充满关心的声音。 正文 第7章 真是要疯了   回来时,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公公婆婆的询问,更提前发了短信支会阿烟,可当这些话当着方瑶的面说出来时,却仍心虚不已。   “昨天我心情不太好,手机也弄丢了,就在阿烟那里住了一晚。”   尤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就会莫明地感到紧张不安。   听到晏唯一的解释,方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柔地安抚道:   “唯一,妈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发生意外什么的,自从你进了赵家的门,就一直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疼爱,现在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妈就放心了。”   晏唯一听了心头发软,眼眶微热。   在赵家,婆婆方瑶的关心和疼爱让她很感动。   可她并没有去想过,方瑶若是真心疼爱她,怎么不问她昨天为什么不开心?   “对了,昊东的大哥就要到了,你先去换一身衣服,晚上我们一家人去福临阁吃饭。”方瑶的声音又缓缓地说道,待晏唯一听明白时,顿时震惊了。   “大哥?”她和赵昊东结婚三年,赵晏两家也是十多年的交情,可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赵昊东有位大哥。   晏唯一错愕地看着在坐的所有人,包括赵昊东在内,每个人的神情都很不好看。   看来,这位从未谋面的‘大哥’似乎不太招人喜爱啊!   “嗯!他比昊东大三个月。”方瑶的神情比起赵家其它人,甚至是公公赵宇雄都看起来要平和,虽然短短的几个字,可凭着晏唯一的猜测便已经知道了这位大哥是何种尴尬的身份了。   和赵昊东同岁,又只大三个月,不用想,这位大哥应该是公公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晏唯一除了惊讶倒也没有其他情绪,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她换过一身便装下楼,看清楚赵昊东的“大哥”时,只恨不得当场就晕死过去。   这一切简直太可怕,太让她无法接受了。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长相颇帅,气质颇佳的男公关,这种事出点钱摆平也就完事了。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男公关会变成赵昊东的‘大哥’?   她真是要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像是从半空中极速坠落,恐惧、羞愧全都一股脑地朝她袭来。   穆昱北决定走进赵家时似乎就已经料到了晏唯一的反应,可当他亲眼见到晏唯一瞪大双眼,脸上浮现出惊恐,不敢置信的神情时,仍然感到愉悦不已。   原来,这女人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有趣!   身后,左权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当着赵家众人宣读起来,穆昱北的目光收回,转向了面前的赵家众人,将他们那些阴沉,愤怒却又不得不隐忍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   “好了,各位如果对赵江东老先生的这份遗嘱有任何疑议的话,请在一个月内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相关的司法部门鉴定遗嘱的真假,否则一个月后,穆昱北先生会依照遗嘱上的内容拿走赵江东老先生留给他的陆氏企业股份以及其名下的不动产。”   左权宣读完遗嘱,将文件夹合上,这才看向穆昱北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穆昱北转身,看向左权,一幅赵家大宅的主人语气道:“你不留下来吃饭么?”   “不了,祝各位用餐愉快。”左权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拒绝,转身走了出去。   穆昱北挑眉,愉快么?   今天这顿晚餐注定是愉快不起来的。   左权前脚刚走,赵昊东便突然地冲了上去,拳头朝穆昱北挥了过去。   只是,穆昱北虽然看着门口,却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逼来的危机,迅速地侧身闪过,待赵昊东冲到前面,再出手将他反手扣住,拳头如疾风般毫无防备地便挥到了赵昊东的脸上。   “背后袭击这种事情可不是君子的作为,‘弟弟’。”   穆昱北冰冷的嘲笑,尤其是那声‘弟弟’,除了不屑还有浓浓的恨意。   赵昊东的嘴角有鲜血渗了出来,俊美的脸庞顿时青肿了半边。   晏唯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时,连忙冲上去抚起他:“昊东哥...”。   赵昊东不是没打过架,也从小没打输过,可没想到自己今天却连穆昱北的边都没挨到便被反揍了一拳,这令从没受过挫折的他不仅感到颜面受损,威严也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尤其是当晏唯一一脸担心的冲过来时,他不仅没有一丝安慰,反而将怒气全都转到了晏唯一的身上。   “给我滚开...不用你假好心,现在看到我挨打,你高兴了?”赵昊东将晏唯一狠狠一推,咬牙狠戾地呵斥道。 正文 第8章 不要打,求你   晏唯一懵了,心里更是难受得发疼,她只是关心他罢了?      他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可是为什么他总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穆昱北站在原地,看着晏唯一满脸担忧地冲过去,看着赵昊东将她凶狠地推开,看着晏唯一受伤的神情,胸口的那股怒火和恨意更加强烈。      他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抬脚上前就要再去狠揍赵昊东,当他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拳头再度落下时,晏唯一再次冲了过来。      晏唯一挡在赵昊东的前面,目光乞求地看着穆昱北,当对上他那双深沉泛着怒火的眸子时,脑海里便闪过昨晚和这个男人在酒店发生关系的事情,声音紧张又别扭道:      “不要,不要,大...大哥,不要打,求你。”      “给我一个不打他的理由。”穆昱北见她不顾危险地冲上来为赵昊东求情,心里的怒火更甚,可是又不忍对一个女人下手。      理由?什么理由?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赵昊东两个人刚才还相安无事,突然就打了起来。      她只是不想赵昊东受伤,再无其它理由。      “他是我丈夫。”晏唯一想了半天才挤出一个理由。      “哦?他是你丈夫,与我何干?你和我有关系吗?”穆昱北冷笑,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晏唯一,似在暗示什么。      晏唯一真想说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你特么昨晚睡了自己的弟媳好么?      可是,这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啊!      否则,接下来她都不敢想象会发生怎样无法控制的局面。      “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弟媳,他是你弟弟,而且你今天刚回来就和自己的弟弟大打出手,这是在破坏家庭团结,刚才虽说昊东哥不该背后暗算你,可是你已经打过他一拳,也算是还回来了,再打人就是你不对了,咱们都是文明人,讲道理就好,动手动脚不仅有失~身份,还有碍社会和谐,对吧?”      晏唯一快急疯了,随便扯了些理由就开始胡言乱语,且说得十分有底气。      穆昱北原本满腔怒火,却被她这样胡编乱扯给气得差点发笑,竟然能从家庭团结扯到了社会和谐上面去,这张小~嘴还真能胡扯啊!      虽然,明知道她的胡扯全是为了赵昊东,可穆昱北却真的打算罢手。      只是晏唯一身后的赵昊东却不肯这么想,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需要靠一个女人求情?      更何况去T~M~D的大哥,他才是赵家的长子,他一个野种也敢跟他争家产,抢赵氏?      就在穆昱北松手那一刹,赵昊东突然扑了过去,右手一拳揍到了穆昱北脸上的同时,左手一拳挥向了他的腹部。      晏唯一站在两人中间,只觉得赵昊东的拳头紧贴着自己的耳边呼啸而去,吓得心口发紧,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是一动也不敢动。      穆昱北目光都在晏唯一的身上,毫无防备,被赵昊东两拳打得往后退了两步,清俊的脸庞顿时青於了一块,好看的薄唇也破皮渗出~血丝,虽然挨揍,可怎么看怎么帅气啊!只是那深沉难测的眼底,有抹狠戾的杀意浮现。      看到这一幕,晏唯一“啊哦”一声,心道这下估计要出大事了。      “很好,来次餐前运动有助食欲也是件不错的事情。”穆昱北索性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嘴角勾起了噬血的笑意,令人瞧了就莫明地胆寒。      赵昊东正为自己这两拳而沾沾自喜,却丝毫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对手到底是如何的厉害...可晏唯一知道。      虽然,她没有见识过穆昱北的身手,可就是莫明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绝不简单,甚至深不可测。      “你们不要打了。”晏唯一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两人继续打下去。      可是,谁会听她的?      她越阻止,赵昊东越觉晏唯一小瞧了自己,越要争个高低让晏唯一知道他的厉害,而且,如今他也不容许自己输给这个突然跑出来要跟他抢赵家的野种。      至于穆昱北,晏唯一的阻止在他看来极为刺眼刺心,她就这么担心赵昊东么?      既然如此,他总得让赵昊东尝尝痛苦的滋味儿才不会令她失望!      晏唯一此刻是关心则乱,若她要是知道这两人心里想的什么,绝对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现在在她看来,穆昱北和赵昊东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那好歹也是兄弟啊!      怎么能一见面就打起来?      而且,她很清楚,凭赵昊东这样养尊处优大少爷体质是绝对打不过穆昱北的,硬碰硬并没无益处,只会令自己更加难堪! 正文 第9章 何止是不待见   旁边,赵宇雄,方瑶,赵冠铿,许美君,赵筹修和赵静香也并没有意识到穆昱北的厉害,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要上前劝阻的意思。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赵昊东能把穆昱北直接打残或者打死了更好,这样就没有人来跟他们抢赵家的家产和赵氏的股权了。   只是,赵昊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穆昱北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像头猛兽般朝赵昊东狠狠地扑了过去,赵昊东甚至来不及反应,拳头就朝他的下颌狠狠地挥了过来,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第二拳出击,只是,这一拳并没有落到赵昊东身上,却被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晏唯一承受了。   晏唯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犯蠢了,原本赵昊东挨打,她应该高兴解气才是?   可是,当拳头落在赵昊东的身上时,就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疼得难受。   她几乎想也不想地,便冲过去扑在了赵昊东的身上,穆昱北的拳头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晏唯一只觉得呼吸像是突然被中断,痛得她倒吸了口气,死死咬紧牙根,才没让自己当场哭出来。   穆昱北没想到她会不要命地冲过来,拳头已经收不住,落在晏唯一身上的那一刻,看着她痛苦地皱紧眉头,脸色疼得煞白一片时,心也蓦地跟着微微抽痛。   就连赵昊东也震惊得好半天没有说话,看着晏唯一的目光复杂又烦乱。   “你发什么神经?谁让你多管闲事了?”震惊过后,赵昊东一脸烦躁地将晏唯一往旁边一推,声音更是充满了怨怪。   晏唯一很受伤,不仅身上疼得难受,心里更憋屈得要死。   现在要是换成姜瑞希,他一定会感动又心疼死了吧?   自己还真犯贱啊!   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还上赶着冲过去,替他挨了一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也就罢了,还被嫌弃厌恶,也真是没有比她更蠢的了。   她也懒得管了,打死活该!   虽然心里恨得要命,可看到赵昊东又要冲上去时,晏唯一还是着急地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的公公赵宇雄喊到:“爸爸,快叫他们住手吧,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赵家同室操戈啊!”   赵宇雄素来不苟言笑,以至于神情严厉总是令人感到畏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儿子互殴,直到晏唯一着急的声音传来,这才严厉地喊到:“住手,都给我住手!”   穆昱北自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赵昊东更不愿服输,他此刻只想杀了穆昱北以泄心头之恨,握紧拳头又扑了上去。   赵宇雄见出言无法阻止,这才觉得自己威严被轻视,怒意森森地走上去挡在了赵昊东的面前,一声叱吼响起:“你难道还想打老子不成?”   赵昊东的拳头在赵宇雄的鼻尖处停了下来,胸口剧烈地喘息着,神情愤怒地质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你大哥,你说为什么?”赵宇雄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声音却十分刚脆有力,神情更是不容置疑的严厉果断。   晏唯一有些诧异,她以为公公是不待见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可从这话里,似乎并不是这样。   再看穆昱北,脸上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的一抹冷笑有些不屑。   啊哦!看来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哥”是十分不待见公公赵宇雄以及这里的所有人啊!   后来,她才知道,穆昱北何止是不待见?   “不过是个野种,他也配?”赵昊东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冷笑着羞辱道。   穆昱北丝毫没有被他挑起怒火,只是轻轻一声哂笑,微微侧头,看向了旁边一直皱眉沉默的方瑶道:“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方姨,你说对么?”   方瑶抬起头,目光责怪地看向赵昊东:“昊东,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昱北就算是比你大一天也是你的大哥,这个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说完,又满脸慈和的笑容看向穆昱北:“今天听说你要回来,我和你爸就在福临阁订了位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该走了,不然路上堵车可就不好了。”   每一句话都这么地恰到好处,让人捉不出一丝错漏,这就是方瑶,一个手段厉害到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善良,无辜的女人。   “既然方姨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走吧。”穆昱北一手插在口袋里,淡淡地扔下一句,帝王般的姿态率先走了出去。   晏唯一一脸大写的懵逼愣在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整个赵家除了赵昊东情绪过激之外,其余人都平静得有些过份。   还有,刚才那个律师,到底说了些什么? 正文 第10章 不要这么冲动   赵昊东为什么一幅要杀人泄愤的样子?   难道,跟赵家家产有关?   赵宇雄沉着脸也走了出去,方瑶走到晏唯一面前,神情关心地问道:“唯一!刚才受伤没有?要不让昊东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晏唯一摇了摇头:“妈,我没事,晚点擦点药油就会好的,不用去医院这么麻烦。”   “那也行,对了,待会儿你好好劝劝昊东,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方瑶看向脸上挂彩,神情阴郁的儿子,眼底满是心疼之色,但现在她不能多作停留,必须快点跟上丈夫和穆昱北的步伐,以免再出什么乱子。   晏唯一点点头,心里却知道那个能劝动赵昊东的人并不是自己。   虽然明知赵昊东不会听,但她还是打算劝劝,不仅因为这是婆婆交待的,她更想知道为什么赵昊东这么痛恨厌恶穆昱北,哦不!应该说,为什么赵昊东和这位‘大哥’如此水火不容。   方瑶走后,赵家其余人也陆续离开,厅里只留下了赵昊东,晏唯一和赵静香三人。   赵静香朝晏唯一扔了一记白眼,这才走到赵昊东身边担心地问道:“哥,你伤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昊东摇头,随意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声音不甘又狠厉:“这点小伤算什么?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野种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这野种都离开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不声不响地就跑回来了?还拿着爷爷的遗书想要瓜分财产,简直是想钱想疯了吧?”赵静香的神情和声音充满厌恶,甚至还着浓浓的轻蔑。   晏唯一总算知道刚才打架的原因了,同时,也莫明地反感。   她不知道是反感赵静香本人,还是她那极没教养的言语,总之,她觉得自己多站在这里一秒都会忍不住想冲上去狠狠地抽她两耳刮子,再问问她是不是起床没刷牙,怎么嘴里那么臭?   晏唯一想起方才婆婆方瑶的交待,撇撇嘴,上前两步轻轻地说道:“刚才妈的话你也听到了,就算你再痛恨他,可名义上他确实是你大哥,这样冲动不但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让妈更加难做。”   她并没有直接戳穿赵昊东根本打不过穆昱北的事实,这样只会火上添油,也会惹得他更加厌恶自己,不如抬出一直受赵家人尊重喜爱的方瑶出来,兴许效果会更好。   果然,赵昊东听完,只是眉峰蹙起,并没动怒。   反而是晏唯一的提醒令他想到了方才父亲的态度。   自那野种进到这家门后,父亲情绪一直没有什么波动,即算是律师将爷爷的遗嘱公布之后,神情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或震惊,就像早在他预料之中一般。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这份遗嘱父亲是一早就知道的,而一直没有公布,等的就是那野种回来的这一天?   可是赵静香却十分不爽晏唯一的口气,或者说,只要晏唯一说什么,她都要与之作对。   “说话不腰疼!我看你就没有把我哥当老公,不帮着也就算了,还说些恶心的风凉话,真不知道我们赵家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才会摊上你这样的媳妇儿...”   晏唯一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跟疯狗计较,否则自己不也成了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