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你,我,永不相见 花开花落,终究无法了却沾染于身的爱恨情仇。 阴沉的天空中大雪纷飞不已,立于奢华大殿之前的他亲手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似血红袍着身的她宛如自九天云外下凡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可是此时她的眉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情绪,眼神空洞的她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任人摆布。 金黄色龙袍习身的他已然是这世间最为高贵的存在,传说中斜飞入鬓的眉,魅惑人心的凤眸,坚挺的鼻翼,还有冷峻微抿的薄唇,他就是这么一个俊美如仙的男子,一个眼神便可以俘获人心的男子。 “律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一刹那,眼前娇美的人儿仿佛活了过来,只见她抬眸凝望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墨色眸底依旧是无尽的空洞。 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她眼底的冰冷如同利箭一般,瞬间刺穿了他的心,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痛,留下的只有空洞的感觉,就像是没有了心一般。 “律儿,你等我,我很快就会接你回来的。”一字一句直击人心的承诺让任何人听见都会感动的,可是对于眼前的女人来说,却再也不会相信了。 她笑了,没错,此时的她笑了,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她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但是那笑却冷得出奇,仿佛都要把这漫天的风雪都冰冻住一般。 “你的承诺还是说给别人听吧。”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口讲话,婉转动听的声音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温柔,只有无限的冷漠。 “律儿,你相信,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刹那,他真的慌了。 “相信你,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吗?”她的肩膀被他的大手抓的生疼。 “律儿……” 这世上他敢言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害怕,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放在心上,可是唯独眼前的这个女子,让他不由自主的爱上,一次一次沦陷在她的眉眼之间,可是他却不止一次的将她推向别的男人怀中,为的只是他心中的霸业。 “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尽快将你接回来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律儿,你要相信我,我……” “皇上,时辰到了,我该走了。” 没有人敢打断他的话,可是眼前的女子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她转身向石阶走去,走的干脆,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更没有一丁点的眷恋之意。 她从容不迫的背影让他开始害怕,他不知道这一刻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一种直觉,好想这一次放开她的手是错误的,仿佛她这一次走了就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因为这一次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决绝。 这一刻,如果他不是九五之尊,他一定会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这一刻,如果他不是九五之尊,他一定会将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可是,这一刻,他是九五之尊,那些也终究只是“如果”。 她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认真,像是要将自己毕生的爱恨都嵌入这脚印一般,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一次她不会期待他会追上她,然后告诉她:不要走。 拖曳在她身后的长袍在雪地之上留下了一条好看的划痕,世间最纯净的白色与最动人的红色,两种同样极致的颜色交融在一起,演绎出别样的世界,带着一种醉生梦死的情意,还有让人心碎的绝望。 偌大的皇宫,铺天盖地的白雪席卷整个世界,一身似血红衣的她宛若御雪而来的仙子,驰骋于天地之间,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看向了石阶之上身着龙袍的他,魅惑众生的笑容绽放于她的脸上,动人心魄的美丽却带着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气息,没有生气,没有灵魂。 “你,我,永不相见。”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风雪所淹没,消散在空气中,她不再停留,转身向不远处的红色马车走去,这一次的她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直到马车消失在城墙的拐角处,他才慢慢回过神来,可是放眼望去,这偌大的皇宫中竟然出了满目的白色,再无其他,方才快要灼伤他眼睛的红色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 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她最后的那一笑上,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世上她一定会是那最美的女子,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哪那个女子笑起来能够那么好看,让人情不自禁的沦陷在她的一颦一笑之中,他亦是无法自控的爱上了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可是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那几步的距离却像是无法跨越的沟壑,他看到她转身离去前轻启红唇,他听不到的声音所以只能从她的口型上判断,而他到最后都没有猜出她到底说了什么。 掌心还残留着她皮肤的余温,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她光洁白嫩的身体如同花瓣一般在他的身下绽放,自眼角滑落的泪滴灼烧着他的心,他在她的体内释放着心中足以淹没自己的爱意,那一晚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心中的至爱在他的身下浑然忘我,这是他作为一个爱她的男人最喜欢看到的。 可是他终究要为她穿上华丽的嫁衣,将她推到别的男人怀中,他也有不舍,可是心中对权利霸权的憧憬要胜过一切,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自己能够在得到一切的时候同时拥有她,亦如以前一样,可是这一次他错了,错的彻底。 冰凉的榻上没有她的温度,就连她独有的体香似乎都在慢慢消散,这种感觉让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他努力的想要知道她离去之前所说的话,而当他将记忆中的口型判断出来的时候,心彻底死了。 你,我,永不相见。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1幕:你真美 秋雨,凉得彻骨。 红烛摇曳的宫殿内,层层叠叠的红纱悬挂,穿过纱帐,隐约看见殿内那张床榻上端坐着一个人影。 只见她一身喜庆的红袍,头顶华贵繁琐的凤冠,颊上带着红色面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唯独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美眸。 偌大的雅夕殿此时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耳边除了窗外秋雨横斜的声音,再无其它,寂静的可怕;放眼看过去,除了满目摇曳不已的红纱,还有不断跳动的烛光,还有一个无人问津的她。 此女乃大灾,得之国命;失之国幸。 一抹冷笑自她的唇角绽开,只见她抬手轻轻卸去了自己颊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仿佛还不如巴掌大的脸颊,烛光中望过去,她好看的出奇。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精致的玉瓶,凝望着它久久出神,良久之后,就在以为她仿佛睡着的时候,殿内响起了几近梦呓一般的声音。 “政儿,这些是你为我做的吗?”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玉瓶,只见她的眉眼之间有着浓到秋雨都洗刷不掉的忧愁与哀恸,“今天一个被皇上请来的道士说我是大灾之兆,如果皇上执意要娶我为妃的话,那我就会给黔悦国带来不幸。”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今日在大殿之上那个道士所说的话,只因道士的一句话,她就不用嫁给一个让她不想嫁的男人为妃,也不用嫁给一个杀死逸政的凶手。 “是你在帮我,对不对?”躺在她手心的小玉瓶有些凉,好像是这个正在飘雨的夜里。 这一夜皇宫中本该最为热闹的雅夕殿,竟因为道士的一句话变成了犹如后宫般死寂的地方,没有一个侍女,没有一个侍从的雅夕殿是如此的华丽,却也如此的孤单,正如此时蜷缩在软榻上的女人一样。 落寞,可怜,卑微……这些词似乎都是在说她一般。 雅夕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语无伦次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喝醉了。 根本就毫无睡意的沈凝烟当然听到了殿外的声响,可是她以为只是谁路过而已,却不曾料到耳边传来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这种声响让沈凝烟本能的紧紧拽过身边的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你们都给本王在殿外候着!谁都不能来打扰!”之前喝醉的男人对着门外的侍从大声吼道,话毕便狠狠的关上了殿门。 安静的大殿内烛火通亮,无风自飘的红纱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穿过层层红纱来到床榻前,他只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一个人儿,身上依旧是白日那身喜庆的红袍,只是头上没有了凤冠,墨色长发被一只金簪绾起,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 “烟儿,你等很久了吧?”带着满身酒气的男人笑着向床榻走去。 七皇子焰逸寂? 当沈凝烟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时,心中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回来雅夕殿。沈凝烟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七皇子焰逸寂,本能的向后退着,可是竟忘了她已经退到了角落里。 “烟儿,今晚你真美……”七皇子焰逸寂看着角落里的人儿,脸上得意的笑容显露了他此时的内心。 “你别过来!”看着欲要宽衣解带的他,沈凝烟惊呼道,即使不曾有谁告诉过她这房中之事,可此时她也能察觉到危险。 “为什么?”七皇子焰逸寂边拖着自己的外衣,边笑看着那个满脸惊恐的人儿。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2幕:可悲的事实 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即使她并没有成为皇上真正的妃子,可是她也完成了婚嫁的礼仪,无论如何七皇子也不应该来到雅夕殿,更不应该对自己做出那等事。 “七皇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晚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最好快些出去!”沈凝烟努力的说服自己平静下来,此时已是深夜,肯定无人知晓她此时的困境,既然没人能够来救她,那只有她自己救自己。 “出去?本王为什么要出去?”七皇子焰逸寂像是听到很好笑的话一般,大笑着看向沈凝烟,道:“今晚皇上已经将你赐给本王了,所以本王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你……说什么?”沈凝烟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身着里衣的七皇子焰逸寂坐到了榻边,向退无可退的沈凝烟一点点逼去,伸出手指捏住了她尖翘的下巴,笑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自从她被带到雅夕殿便再也没有人来理过她,所以她真的什么都不晓得。 “李道长说你是大灾之兆,皇上自然不会为了得到你而放弃皇位,而且皇上一直都知道本王对你甚是喜欢,所以在本王的再三请求下,皇上就把你赐给本王了。”七皇子焰逸寂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击沈凝烟的心。 看着眼前如同布偶一般的人儿,七皇子焰逸寂哪里会关系其它,此时他只知道这个让他惦记已久的女人终于会成为他的。 “今晚你是本王的。” 话音刚落,七皇子焰逸寂便如同饿狼一般紧紧的抱住了沈凝烟,在她的颊上,颈上,胡乱的啃咬起来。心如死灰的沈凝烟宛如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任由这个让她作呕的男人放肆。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一个注定不能掌控自己幸福的女人,多么可悲的事实。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逃过这一劫,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使皇上没有来雅夕殿,也会有其他人来,她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他人身下的木偶。 她的身体猛然一僵,从未有过的羞辱感席卷着她。命运确实对她如此的不公,难道她就要默默接受,任人摆布吗?凭什么她就要被这些人的欲所控制?搞得自己身败名裂,残破不堪?难道她就应该接受这些吗? 如潮涌般的怒火,怨恨,委屈,屈辱……这些复杂的情绪瞬间如同汹涌的海水般随时要将她淹没。 她冷冷的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亦是察觉到了正在解自己衣带子的手。她不动声色的摸向了身旁那块冰凉的玉枕,当她抓住它的瞬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举起它便狠狠的砸向了七皇子焰逸寂的脑袋上。 当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沈凝烟出奇的冷静,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可是却没有她预想中那般的恐惧。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显然他已经昏死过去,而见到这一状况,沈凝烟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她不用再被他侮辱了。 这深宫后院里,她知道自己想要逃出去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如今她又伤了七皇子焰逸寂,想要逃离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可是她不离去,等七皇子焰逸寂醒来后等待她的有可能是更加恐怖的事。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3幕:三尺红绫 既然无力反抗,那她就想要解脱,死对于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三尺红绫绕上房梁,当她踹到那把桃木凳子的瞬间,仿佛觉得死亡变得一点都不可怕,反而会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 雅夕殿外静候着两名侍卫,丝毫没有注意到殿内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正途径雅夕殿的一名男子看到了窗内映出的倒影。 绕过雅夕殿的正门,找了一扇窗户捕捉痕迹的跳进了雅夕殿内,当他穿过层层红纱来到正殿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未曾见到他如何出手,便看到挂在梁上的红菱已被割断,一身红袍的女子亦是随即掉了下来,好在男子早有准备,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当看到已经昏倒的七皇子焰逸寂时,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凝烟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满目的红纱,难道阴曹地府和她死前所在的雅夕殿一样吗? 当思绪慢慢清晰,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死去。慢慢坐起身,躺在她身边的还是昏死过去的七皇子焰逸寂,只不过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是你救得我?”沈凝烟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黑色身影问道。 “没错。”他这才转过身来,这时沈凝烟才发现,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以外,其它的地方全部都被黑色所包裹,这样的他俨然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罗刹。 “为什么?”难道她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吗? “死是弱者的选择。”他的声音亦如他的人一样,阴沉的可怕。 “弱者的选择吗?”沈凝烟冷笑着重复,这句话说得还真是对,她确实是弱者,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控制的弱者,“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子闻声凝眉,其实他认识她,亦是知道她就是今日大殿之上被人说是“大灾之兆”的女子,即使今日大殿之上她戴着面纱遮住了容貌,可是却无法掩饰她的美丽,尤其是那一双似乎泛着蓝光的眸子,让人过目难忘。 即将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一夜之间变成弃妃,这样震惊的消息他亦是听说了,而在七皇子焰逸寂的再三请求下,早已心烦不已的熙帝大手一挥,便将雅夕殿的女主人赐给了他,这一消息他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什么选择的。”沈凝烟淡淡的说道,“现在我又打昏了七皇子,明日等待我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不想再被他们所控制了,所以我宁愿选择用死亡来解脱。” 她是一心寻死,他看出来了。 原本他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明明应该一走了之的,这个女子的生死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他竟无法说服自己这样离开,当他走进雅夕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心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离去,因为她沦落的今日的这个地步,自己也有责任,不是吗? “你难道就想一死了之?”男子此话一出,沈凝烟不解的看着他,男子阴沉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些将你害成现在这幅模样的人也不会有丝毫的自责,他们依旧会活的逍遥自在,你难道甘心看到那样的场面吗?” 看着沉默的沈凝烟,男子知道自己有可能真的说中了她的内心,因为他知道,她的内心有不甘,有怨恨,有愤怒,所以她需要发泄。 “那些该死的人依旧活的好好的,而你却只能在地下看着他们,这是你想要的吗?”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4幕:求你一件事 沈凝烟的心好想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他说的没错,她沦落到今日的这个地步都是被他们所害,她最爱的政儿也是死于他们之手,如今却又要逼死她,难道她真的就顺了他们的心愿? 不会的,她沈凝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让这些人来偿还所有欠下的债,她要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政儿不会白白死去,她亦是不会成为他们把玩儿的木偶。 “我要他们还债。”她是个固执的人,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男子知道沈凝烟不会再去寻死了,所以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转身欲要离去,可是他还未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的人儿叫住了。 待他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低着头的沈凝烟,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求你一件事。”紧咬着下唇的她,显然为自己接下来的话而紧张。 “说。”他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凝烟没有再说话,只见她抬手抽出了自己发髻上的金簪,墨色及膝长发散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她颤抖不已的手指明显的看出此时她的紧张。 当只着肚兜儿和亵裤的她站在他的面前时,那双墨色的眸子乍然一深,烛光下的她身体宛若玉石雕砌而成,肌肤胜雪,这样的一副躯体完美的近乎可怕,如墨的长发飘在她的身侧,她抬起一张精致明艳的小脸,强迫自己看向他。 “你这是做什么?”男子转过身,背对着她,非礼勿视他一直都知道。 “我如果想活下来,就只有这样做。”沈凝烟的声音颤抖的有些可怕,赤-裸身体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可是既然她选择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这样做。 秋日的夜里很冷,再加上外面下着雨,沈凝烟的身体冷的出奇。她紧紧的闭着眼睛,颤动不已的长睫在她的颊上打出一个好看的剪影。 “今晚皇上把我赐给七皇子,而现在我又把他打晕了,待他醒来一定不会轻饶了我,既然如此,我不能坐以待毙。”这时,男子忍不住转过身看向眼前紧闭双眸的女子,他承认自己从未见过这样让人心疼的女子。 沈凝烟紧紧的攥着双拳,像是在克制自己的紧张一般,可是战栗不已的身体已经败露了事实。 “求你了,我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让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异常的低沉,阴冷的空气中她显得格外娇小,雪白的躯体甚是刺眼。 男子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垂首凝望着眼前的人儿,低哑的问道:“你想好了?” “嗯。” “不会后悔?” “不会。” 她的毅然决然殊不知在他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心疼,命运的残忍彻底伤害了这个女子的心。他知道这个抉择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痛苦。 蓦然,她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当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如同黑色旋涡将她淹没。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5幕:只是一个例外而已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然躺在了那柔软的榻上,而她的身体上方正是那个犹如夜一样的男人,原本昏死在榻上的七皇子焰逸寂不知何时已被踹下了榻,被一棉被被所盖住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不后悔?你甚至都不曾知道我是谁,长什么样子。”居上而下凝望着那一双泛着蓝光的眸子,他无法否认,这个女人美得近乎可怕。 “就因为我们彼此不认识,所以才更不会后悔,过了今夜,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她的声音极其的冷静,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易那么简单。 过了今夜,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句话当真是冷漠无情到了极致,可是这正是他所想的不是吗?他根本不想和这宫中的女人牵扯上什么关系,今夜也真的只是一个例外而已。 “希望你真的别后悔。”他的话音刚落,殿内的烛光便被熄灭,黑暗中冰凉的吻便在她的脸颊上落了下来。 他的吻是冰冷的,是冷漠的,全然不同逸政吻她的感觉,在逸政的吻下她很快就会沉醉,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可是在这个男人的吻中,她只觉得自己好冷。他的吻很明显给她一种是在例行公事的感觉,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只是单纯的吻她,而她亦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承受着他的吻。 窗外的秋雨更加肆意,殿内的红纱帐不断的飘动着,鬼魅如灵。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而且还是和一个连样貌和姓名都不曾知道的男人,她从未想象过这样的场面,但此时却真实的发生着。 原本就瘦弱的身躯,在他的怀中愈发显得娇小,指尖是她柔软细腻的肌肤,耳边是她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即使是在黑暗里,可是他依旧能够看清楚她精致的面容和一双紧闭的眸子。 他的吻轻轻掠过她的唇,好想春风拂柳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知道,亲吻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亲昵动作,她和他指尖没有爱,没有情,又怎么会有真正的亲吻呢? 不盈一握的纤腰被他的大掌揽着,如此美得动人心魄的女子,他又怎么会不产生欲?如夜色一般的眸子乍然一深,少了往常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浓得散不开的欲。他的狼性已被勾起,所以这一刻就算她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色肚兜儿瞬间于他的掌下化为碎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凝烟猛然一惊,双臂紧紧的护住了胸前,可此时的状况早已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未见他如何用力,便将她的双手拨到了一旁,他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间,灵活的舌尖勾勒着她微微凸起的锁骨,他清楚的察觉到身下人儿变得僵硬。 或许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可是晚了。 他的吻一路向下,滑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所到之处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被唤作的情愫,于他身下战栗不止的人儿殊不知此时的自己多么的诱人,在已化身为狼的他的面前,只能任他宰割。 就在他的大掌欲要褪掉她最后的一道屏障时,一只止不住颤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腕,他的头自她的胸前抬起,接着殿内仅剩的一点幽光,看着她睁大的双眼,蓦地低声笑了起来:“怎么?后悔了吗?”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6幕:得罪六皇子 她是后悔了吗?这个答案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回答自己,或者两者都有,但是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再次闭上双眼的她不再有挣扎,平静无波的脸上似乎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看出了她的决绝。 戏已开始,又怎么会这么快结束?可是就当他再次俯身之时,却再也无法继续方才的动作。 良久之后,原本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一切的沈凝烟久久不见他接下来的动作,忍不住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察觉到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不等沈凝烟开口询问,便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待她回过神来,指尖已碰触到了身体正上方男子的皮肤,他身体的温度要比他的气息温暖许多,深秋的夜寒意逼人,颤抖的身体当被他抱在怀中的时候,终于驱走了让她快要窒息的冰冷。 随着他愈来愈重的喘息,她的亵裤在他的大掌之下化作碎片,在情-欲面前,衣服都只是阻碍他们的屏障。 夜里,一双泛着幽幽蓝光的眸子整的好大,她就直直的望着正上方的红纱,耳边是她与他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埋在她颈间的他贪婪且肆意的吻着。 她的身体很娇小,以至于让他都不敢用力的去抱她,柔软的身躯好似一汪泉水,在他的身下流淌着,他一只手臂就足以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胸前,甚至一只手臂圈住她都是有空隙的,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平日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竟然把自己养的这么瘦小。 如果这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舍不得让她这幅模样,因为他会心疼的,不过好在他根本就没有女人,也好在他根本就没有心,也不会疼。 大掌托起她的腰肢,墨色的夜里,他看到了那双鬼魅的眸子,里面似乎泛着蓝光,不知是泪,还是什么。 被秋雨洗刷了整整一晚的深宫愈发的沉寂,沙沙作响的落叶像是在倾诉着秋日独有的孤独。 雅夕殿内一身素白色衣衫的沈凝烟坐在铜镜前,一支白玉簪插于墨发之间,肤若凝脂的颊上没有施任何粉黛,微微有些苍白的脸颊带着一丝病态,可是却别有一番柔弱妩媚的姿态在里面。 扶了扶头痛的头,七皇子焰逸寂慢慢坐起身,当他看到坐在窗前的人儿时,不禁一愣,仔细回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请求皇上将沈凝烟赐给自己,可是当他走进雅夕殿所发生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 他掀开锦被欲要下榻,可是当他无意间扫到身旁那块落红的白色方巾,心中瞬间被惊喜所填满,即使他记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落红正是最好的说明,不是吗? “烟儿,我们昨夜……”七皇子焰逸寂连忙下榻走到了沈凝烟的背后,伸手抱住了她娇小的身体。 未等七皇子焰逸寂的话讲完,便听见雅夕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殿门被踹开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七皇子焰逸寂吓了一跳,沈凝烟反而冷静的出奇,她扭头淡淡的看向闯进雅夕殿的人,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一早就连忙进宫的九皇子焰逸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当走到雅夕殿外看到七皇子的贴身随从时,心中的怒火更是快要将他焚烧。而他更无法相信自己闯进殿内会看到如此一幕。 六皇子焰逸莫亦是一早就进了宫,紧随焰逸壅来到雅夕殿,当他们走进殿内后,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最先忍不住的就是六皇子焰逸莫,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已到了七皇子焰逸寂的面前,只是一拳而已,便将他击倒在了地上。 “六哥!你打我做什么?”七皇子焰逸寂殊不知他怎么得罪了六皇子焰逸莫,而且万万没想到他下手会那么狠。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7幕:圣旨 “我打的就是你!”六皇子焰逸莫的理智显然已经被怒火所淹没,不等七皇子焰逸寂爬起来,他抬起脚又要打下去,可是这一次九皇子焰逸壅拦住了他,六皇子焰逸莫看着阻拦自己的九弟焰逸壅,怒吼道:“放开我!” 其实焰逸壅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想狠狠的打七皇子焰逸寂一顿,可是那样有如何?他们不可能真的打死他,更何况七皇子焰逸寂目前是皇上的人,所以他们动不起他,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六哥得罪皇上。 “老六!你冷静点儿!”九皇子燚壅出言阻止着六皇子焰逸莫。 “冷静?!九弟让我怎么冷静!?烟儿可是十三弟最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呢?我们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接下来的话他真的说不出来了,猩红的双眼怒瞪着躲在九皇子焰逸壅身后的焰逸寂,此时焰逸莫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凝烟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她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可是她真的能做到事不关己吗?不可能的。她珍惜六皇子焰逸莫这个朋友,就像是他珍惜自己一样,所以她不愿意看到他为了自己而毁了他的前程。 “够了。”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足以让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沈凝烟对上了六皇子焰逸莫的眼神,淡淡道:“六爷,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 沈凝烟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颊,仿佛世间没有任何的事情能使她动容般。 “烟儿,难道真的……”焰逸莫蹙眉看着她,印象一直被逸政保护的小丫头忽然之间长大了一般,似乎不再是那个喜欢对着十三弟撒娇的小女孩儿,而这种改变让他忍不住害怕起来。 “事情已经如此了,六爷难不成还能改变它?”淡漠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丝无奈,又像是冷笑,她侧目看向躲在他人身后的七皇子焰逸寂,他竟是个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她现在真的庆幸昨夜未失身于他。 一直静观这一切的九皇子焰逸壅凝眸看向眼前身着白衣的人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冷漠如往日的颊上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不知是悲是喜,更不知是痛是伤。 七皇子焰逸寂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床榻前,拿起那块落红的白色帕子向众人走去,他将帕子拿在手中,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触怒了六皇子焰逸莫等人,竟无耻的说道:“有这个为凭证,你们难道还不相信吗?” 如若不是九皇子燚壅拦着焰逸莫,他真的有可能会再次去把七皇子焰逸寂毒打一顿。即使那块落红的帕子根本只是个假的,可是沈凝烟依旧觉得那么刺眼,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昨天夜里皇上就已将烟儿赐给本王了,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现在我要带她回本王的府邸去!”七皇子焰逸寂抓住沈凝烟的手向雅夕殿外走去。 还未等他们走出雅夕殿,便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太监罗公公手中拿起圣旨,朝雅夕殿的方向走了过来。 罗公公没有想到竟然三位皇子都在雅夕殿,一一施过礼后,他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子,尖声道:“沈凝烟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九月二十,沈凝烟将以云卿郡主的身份下嫁尧峈国,已达到和亲的目的,致使黔悦与尧峈两国和睦相处,天下太平,钦此。”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8幕:是他在帮她 一道圣旨读罢,不止沈凝烟自己彻底傻了,就连在场的皇子们也不知道底发生了什么,唯独九皇子焰逸壅依旧冷漠如冰,可是如果细看会发现那双狭长的墨眸深处滑过了一丝欣喜,但是很短暂,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蓦然一阵风吹过,让沈凝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看着手中的圣旨,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命运似乎从来都不给她掌控的机会,她一直都是被它玩弄于鼓掌中的木偶。 七皇子焰逸寂怒吼着离去,说是要去找熙帝问个清楚,唯独六皇子焰逸莫留了下来,九皇子焰逸壅不知有何事,匆匆离去了。 “烟儿,对不起,没能保护的了你。”六皇子焰逸莫望着秋风中那个单薄的身影,沉声道。 “六爷,你们都尽力了,又何来抱歉之说?”她懂得他的内疚,所以她不会无理取闹。 “看来这一次最愤怒的是九弟了,他让道长占卜的方法确实算准了皇上的内心,可是他肯定没有想到老七这个混蛋竟然一直盯着你!”他的怒火依旧未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的命运波折真不知道该如此让她承受。 沈凝烟闻言蹙眉,疑声道:“六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看着沈凝烟疑惑的表情,焰逸莫更加惊讶了,解释道:“昨日殿上的道长给你占卜全是九弟安排的,什么大灾之兆,也都是九弟让那位道长说的,为的就是让皇上打消对你的念头,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老七竟然那么混蛋。” 直到现在,沈凝烟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也并非什么大灾之兆,这也都是九皇子焰逸壅特意做出来的假象,为的只是救她,而七皇子焰逸寂的突然出现完全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起今日早晨第一个冲进雅夕殿的九皇子焰逸壅,沈凝烟忽然很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自从他们两人相识以来,似乎一直都是他在帮她。 焰逸莫看着她的侧脸,有些苍白的脸颊让她看上去如此的脆弱,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好似在瑟瑟发抖,她是如此需要被人保护的女子,可是却不止一次遭受命运的折磨,而他作为她的朋友,竟只能远远的看着,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他真的好讨厌。 秋风卷起细细的沙尘,仰起臻首,浅灰色的天空就在眼前。 “六爷,你最向往的是什么?”她的声音如同自远方飘来,没有根。 “最向往的?”她的问题让他开始思考,不过很快就有一个念头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他慢慢闭上眼睛,说道:“策马奔驰在山河之间,没有权利与责任的束缚,有的只是心中最真挚的冲动。” 当听到焰逸莫的话,沈凝烟忽然笑了起来,焰逸莫闻笑声睁开眼睛看向她,只见她笑道:“这话倒像是六爷说出来的。” “哈哈……”闻言,焰逸莫仰头大笑起来,人生一大幸事便是能够得一知己,而他的知己正是眼前的白衣女子,“那烟儿你向往的又是什么?” “我吗?”她微微一愣,只是一刹那而已,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失落,可是她很快又笑了起来,清脆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要能和自己最在乎的人永远在一起,就是我最向往的。” 她就是拥有这么单纯愿望的女子,可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对于她来说却很难实现,不是吗? 第一卷:红绫纱·青丝发 第009幕:下嫁尧峈国 九月二十,这日的秋风寒的彻骨,桂花香被夹杂在风中,于身穿红色嫁衣的沈凝烟身侧盘旋,每次的呼吸全是它专属的雅香。 只是短短十日之间,她竟穿了两次嫁衣,而任何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样的。 “为什么会选中我?”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不是皇室中人,结果却被封为‘云卿郡主’下嫁尧峈国,以求黔悦和尧峈两国友好相处,这绝对不是能够和她沾上关系的事情,但是却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朕也不知,是尧峈国皇帝亲笔的书信中点名说要你。”身着龙袍的熙帝离开了龙椅,看着眼前的人儿,如若不是害怕失去天下,他真的会被这个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抬眼望去,殿外早已有尧峈国遣派来的迎娶队伍等候在那,声势浩大的程度以至于吸引来了后宫内所有的嫔妃。 当殿外响起号角声,沈凝烟知道时辰到了,在侍女的搀扶下她一步步走出了正殿,当经过九皇子燚壅身旁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谢谢你。”这是她真心想要跟他说的一句话。 显然九皇子燚壅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习惯性微眯起来的丹凤眼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向来都是个性情冷淡的男人,唇角浅浅的笑意永远都带着一丝冷漠,他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她没有想要听到他的回答,而他也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想法。 离开黔悦国帝都,当身后那座城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时,她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而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太多的记忆都在这里,在这座深锁孤秋的城里。 这一去,她竟不知是否还会回来,亦是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是怎样的,而她现在唯独能做的便是等。 宇文帆是这一次迎亲队伍的首领,更是尧峈国的第一将军,这都是在前往尧峈国的路上,沈凝烟从两个贴身侍女口中听到的。 黔悦国边境,明遥城。 吃过晚饭,沈凝烟走出自己的房间,她只是想自己走走而已,那两名贴身侍女已回房休息了,所以她一个人也无人说话就更加无聊了。 下了楼,只见换上一身尧峈国常服的宇文帆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悠悠的喝着酒,当看到自楼上走下来的沈凝烟时,连忙站起了身。 “郡主。” “宇文将军自己一人饮酒岂不是很无聊?”沈凝烟含笑坐到了宇文帆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仰面一饮而尽,酒进腹,一股燥热感用了上来,辛辣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凝起好看的眉,咧嘴道:“这酒好烈。” “回郡主,这是尧峈国最烈的酒。”看着眼前身着白衫的女子,宇文帆未曾料到她竟如此好相处。 “怪不得呢。”沈凝烟这才觉得自己大意了,竟都没问清楚就喝了一杯,当真是不太舒服,不过这浓浓的酒香确实让人眷恋。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宇文帆,莞尔一笑:“宇文将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你我今夜畅饮如何?” 宇文帆向来做事极有分寸,可是今日他明知这么做有失礼节,可是却又无法拒绝眼前这个女子的请求,素来说“红颜祸水”,此话果真不假,但这漫漫的路途中,偶尔一夜的畅饮,似乎也无不可。 一壶酒饮尽,两人之间的隔阂与尴尬早已消除,一夜的畅谈让彼此之间多了许多了解,直到第二日天微亮,他们二人才察觉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至此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