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敢嫁别人?! 第1章 你敢嫁别人?! “池小姐,您真是倾国倾城!” 京州,顶级婚纱店内,池悦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潋滟的唇瓣上露出一抹娇甜笑容。 明天她就要这袭婚纱嫁给心爱的人了…… 幸福的流光点亮了整张小脸,她转身,“我——” 偌大的店内不知何时居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连不久前还在恭维自己的店员都不知所踪。 池悦秀眉轻蹙,“有人吗?” 她的声音在店内回响,却没有人回答她。 正准备再出声,大门却被徐徐拉开,池悦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颀长身影。 来人高大挺拔,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像是从天而降的尊贵神祇。 英伟昂藏。 却也冷毅迫人。 池悦呼吸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她认识。 容修,二十八岁,国内迄今为止最年轻,却也是最威赫的总统。 他十六岁进入政坛,二十岁当选党首,二十二岁以压倒性优势入主总统府。 迄今为止,他做出的政绩足以抵得过去所有总统加起来的总和! 而坊间传闻,他做总统的原因只有一个—— 容修十岁那年见到前任总统,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话,说自己会成为总统。 结果十二年后,他权倾天下。 放眼整个世界,恐怕都无人能与这样一个尊贵至极的男人匹敌。 可是现在,他来这里做什么? 池悦疑惑地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容修的真人,他比电视上还要帅气许多,全身甚至还散发着肃杀与冷凝。 下一瞬,皮鞋沉步落在地面上,他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眼中带着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 池悦迷惑,“总统先生……” 话音未落,容修长臂一伸,直接将池悦摁在她身后的玻璃之上。 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她的唇已经被他重重堵住,舌尖有力地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甘美…… 池悦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却连一个单音都无法发出。 直到她几乎窒息,容修才放开她,一手托着她的粉臀,另一手,沿着她瓷白的脸颊慢慢下滑—— 最后,他的虎口落在了她的脖颈上,狠戾一掐! “池悦,做过我容修的女人,你还敢嫁别人?” 池悦的身体腾空,脚尖在地面乱蹬,只能用双手不停地厮扯着他的手臂,却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胸腔里的氧气都被挤走,池悦眼圈突地爆红,眼珠子都快要炸出来,小嘴一张一合,快要不能呼吸,只能艰难出声,“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过他的女人?她之前根本没有见过他的本尊! “装傻?”他倏地凑近她,鼻尖贴近她疯狂颤抖的长睫毛,他的呼吸都充满了鄙夷,“我不介意让你回忆回忆,缠绵的味道!” 话音一落,窗外闪过一声惊雷,她身上的婚纱也应声而碎! 他的手指顺势而上,在遇到那层薄薄阻碍的时候,容修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瞬,用力一刺! 痛! 撕裂的剧痛!池悦蓦地瞪大眼睛,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小嘴如频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却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容修抬头,黑眸狂狷地锁住她的眼睛,薄唇斜斜一勾,残忍又迷人—— “膜,补得不错!” …… 惊雷划破夜空,雨倾盆而下,风如呼啸的野兽,撕扯着天地万物。 容修抱着昏迷过去的池悦从婚纱店里出来,旁边的管家立刻递上一块白色的丝帕。 他接过来,优雅地擦了擦染血的手指,那块丝帕便被无情丢弃在风雨之中。 穿着制服的管家立刻撑伞,小心翼翼地撑在容修头顶,“阁下,现在去哪里?” “官邸。” 管家惊诧,总统官邸?除了女佣人之外,那可是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进去过的地方! 这位池小姐,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容修做的决定,从来都无人敢质疑半分,他腾出手拉开车门,“阁下,您请。” 汽车的尾灯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唯有那沾了血的白丝帕,最终被雨打风吹去,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飘散不见…… …… 清晨。 金色的晨光为池悦浓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她嘤咛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陌生的床铺,陌生的卧室。 每一处都透着金碧辉煌的即视感,如用琥珀铸造出来的宫殿一样,奢华到了极致,空气中还有花香暗浮。 而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不着寸缕,如一尾被剥光了鳞片的小鱼! 她惊叫一声,从床上跌下来。 头痛欲裂,昨夜的总总开始涌入脑海—— 她在试婚纱,然后容修进来,他用手把自己,把自己…… 池悦蹭地起身,拼命地往门口跑去,可门却已经从外面被锁住,她根本出不去! 愤怒如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她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花瓶就砸了出去,“混蛋!” 她要结婚了!可她的第一次居然被这么无耻地夺走! 他容修即便是总统,也不能如此任意妄为! 花瓶砸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碎片溅落了一地。 门,被人从外面陡然拉开。 十来个女佣在门外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个个都在颤抖,“池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就这么被摔碎,可是没有人敢多看那些碎片一眼。 池悦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开口,“我、要、见、容、修!” “阁下已经出发去办公厅了,请问池小姐有什么需要吗?”一旁穿黑色西装打着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弯腰,“池小姐,我叫高明,是这里的管家。有任何需要您都可以吩咐我。” “是吗?”池悦气得全身发抖,“那我要一把刀!” 高明面不改色,“好的,请问池小姐需要的是牛排刀还是水果刀?” “杀猪刀!我要把容修阉了!” 正文 第2章 用你用得很顺手! 第2章 用你用得很顺手! 池悦话音一落,女佣们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有人直呼阁下的名讳,而且还是连续两次?还,还说要把阁下……给那个什么了…… 这位池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就连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明都不自控地抽了抽嘴角,“池小姐,要不您还是先沐浴?阁下晚些时候会回来。” 池悦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裹着床单。 她恨得差点把自己唇瓣咬出血来,低头看了一眼女佣托盘上的一套精美礼服,倔强地别过头,“我要我原来的衣服。” “没问题,池小姐,”高明抬手击掌。 有人立刻端来一盘白色碎布片,其中一片上面还沾染有暗沉的血迹。 池悦星眸圆撑,那一抹血如刀一样扎进她的心口。 那是她的血……是她纯洁的证明…… 可是它却不在新婚的床单上,而是在这样的一块婚纱的碎布上…… 心口钝痛,她死死捏紧自己的双手,“我要出去。放我走!” “除掉这一项不可能,其他的都可以。”高明很直接地拒绝她,“没有阁下的允许和命令,您哪里都不可以去。” 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 想起昨天的种种,池悦心里又是一寒。 “池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高明恭敬地问。 池悦砰地一声合上房门,“都给我滚!”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所有人都离开了。 她靠在门板上,无力地滑坐了下去,伸手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双膝…… 今天是她的婚礼,池家和许家的人都找她找疯了吧…… 可是,她却被困在了这里,不得随意进出…… 容修那个混蛋,他到底想做什么? …… 夜,沉。 府邸佣人们个个面色紧张,在门口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弯腰垂首,连眼神都不敢乱飘一下。 黑色的加长房车徐徐停在门口,后座车门被高明拉开,“阁下,欢迎回来!” 浅棕的软底鹿皮鞋触地,手工的普鲁士蓝西裤笔直熨帖,黑色的羊毛大衣被脱下来丢在了高明手中,容修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沉步进入官邸。 他眸光冷凝地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餐厅的方向—— 池悦坐在餐椅上,身上的华伦天奴的抹胸黑丝长裙被她齐膝撕开,成了超短A字裙,衬托出她姣好纤瘦的完美身材。 她甚至还赤着足,白皙圆嫩的脚趾一下一下轻点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这女人,谈不上惊艳,却自带一股清泉般的甘冽气质,不俗,不媚,亦不妖。 而此刻,她正在神色淡定,看似努力地进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高明上前,“池……” 容修眉目一扫,眸光如刺,惊得高明生生地闭了嘴,“对不起,阁下。” 是他僭越了,阁下都还未开口,他怎么能说话? 容修抬手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沉步走进餐厅。 池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只对付着自己盘中的牛排。 容修坐在她对面,下颌微抬,“不问我为什么吗?” 池悦捏住叉子的手狠狠一紧,抬头,闻声望去。 他足有一米八五,她一米六八,两个人的身高让她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看清楚他。 容修的衬衫领口解开,露出胸口若隐若现的精壮肌理,那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狂佞睥睨,与不可一世。 “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池悦收回视线,用尽全力才忍住心里滔天的愤怒,淡淡出声。 容修垂眸,唇边勾起一抹淡若云烟的笑,“六年前用你用得顺手了,如今也不想用别人了。” 六年前! 池悦星眸微撑,“六年前阁下在忙于总统选举,我那时候也才刚刚高中毕业而已,我可不认为我们有任何的交集。” “是么?” 薄唇上扬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容修长指轻抬,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敲打在鎏金的桌面上,“你还真是健忘。” 池悦顺着他的手看下去,他指节修长,骨骼雅致,蓝钻石的袖扣扣得矜贵又服帖。 可就是这只手,这手指,昨晚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怒火舔舐着她的心尖,池悦倏地起身,一把扣住那只大掌,“不问问我的感受么?” “那不重要。”容修眉峰一划,“我从不在意这些无聊的事。” 话音一落,池悦猛地越过桌面,手中的牛排刀猛地贴上容修的脖颈! “放我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高明吓出一身冷汗,“阁下!池悦!你放肆!” 其他人惊呼出声,唯有容修自己,依旧气定神闲。 他慢条斯理地垂眸,睐了绕到自己这边来的池悦一眼,“你们都出去。” “阁下!”高明不肯,只要他一声令下,门外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狙击手就会射穿池悦的头!容修就再无危险! “听不懂我的话么?”容修声音更冷,已经带了严重的警告意味。 刀锋冰凉,下一秒就可以喋血,他眼中却无丝毫畏惧,甚至连最最基本的担忧都没有! 高明狠狠咬牙,忍了又忍,“是!都出去!” 他忧心忡忡地带着佣人快步退出府邸,偌大的厅内只剩下容修和池悦两个人。 素白的手握着冰冷的牛排刀,又朝他的脖颈近了几分,“这里是动脉,我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割破它!你十秒钟之内必死无疑!放我出去!” 容修失笑,“是么?” 他起身,与她对面而立,昂藏的身影压迫下来,池悦不自控地吞了吞口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是,我知道,”他往前一步,刀锋一偏,割破了他的皮肤。 池悦的手一抖,“你!你别过来!不许动!” 容修却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又沉步往前一迈—— 刀锋游走,有血珠从他脖颈上渗出来,随之滴落在她的胸前。 血液温热,池悦心口却一片冰凉,全身开始发抖,“容,容修,你不怕死吗?” “你可以杀死我,但是后果,自负!”他跨步,又要往前,刀尖对准他的喉咙,眼看就要刺穿—— “啊——”池悦尖叫一声,手一松,刀砰地一声砸落在地板上。 容修单手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狠狠一拉,用她的脊背抵在了餐桌之上。 “你杀过人吗?没有必赢的把握,就不要把自己变成豪赌的亡命之徒!” 磁浓的声音裹着刺骨的寒,似来自地狱! 池悦的心猛然沉到谷底—— 是,她算准过所有的可能性!算准了那些佣人保镖不敢对自己动手,算准了这把刀会准确无误地驾在他的脖子上,却唯独没有算到,他不怕死! 下一瞬,她全身一凉,小黑裙已经被他扯下来,丢在了一旁。 啪嗒一声,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传来,接着,衬衫,长裤,都被容修甩到了一旁。 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八块腹肌彰显出浓厚的存在感,笔挺的大长腿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蕴藏着浑然天成的男性力量。 池悦拼命往后缩,“你想做什么?” 还带着男人体温的皮带被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容修挑眉,“夜色正好,我不介意和你重温一下我们的旧梦!” 正文 第3章 我知道你喜欢容修! 第3章 我知道你喜欢容修! 她的双手被绑在头顶,脊背贴合在冰凉的桌面上,全身弯成了一个诡异而屈辱的弧度。 池悦小腿乱蹬,想去踢他,却也未能如愿,她怒喝,“容修!” “六年前,你也是这样在我身下,唤着我的名字。我没说错吧?” 他俯身压住她,火热的肌理寸寸贴合上她软嫩的身体。 池悦被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大地张嘴,却也只能吸入一点点稀薄的空气而已…… “六年前,你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走掉的,我说得也没错吧?”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她纤瘦的身体上,她的肋骨,已经要被压断。 “池悦,六年前你可以轻松离开,六年后,你再离开试试看?嗯?” 他的声音里有着极度危险的警告,仿佛只要她敢再离开一次,他就会直接撕碎她! 可是—— 什么六年前六年后……池悦半个字都听不懂!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出声! 双腿被扯开,意识到了他接下来的打算,她拼命地摇头,在他稍微离开自己胸口的那一瞬间猛吸了一口气,哭出来,“不要,容修!你这是在犯法!” “我就是法!” 潮热的舌尖扫过她心口的血珠,他腰身一沉! 池悦痛得连脚趾都都狠狠蜷缩起来! 强悍的力度压下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鞑伐掠夺,他要她生她便生,他要她死,她便尸骨无存! 无论她再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而她,已经快要窒息…… 唯一能做的,只有战栗着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连窗外的月光都已经隐去,他才起身,暂时放过她。 池悦双膝一软,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羞耻,不堪。 容修却依旧气定神闲,俯身,单指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迎视上自己的目光,“池悦,你还和六年前一样紧。我说过,用顺手了,我就不想换!” 池悦全身颤抖,恨恨地盯着他,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愤怒!火光从严重迸发出来,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 容修没有阻止,反而就这样看着她眼里的恨意,轻轻勾唇,“你在愤怒?你确认你的愤怒有价值?没有任何人在意的愤怒,毫无意义。” 他起身,捡起地面上的衬衫长裤,慢条斯理地一一穿上,又恢复了在国民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门被人拉开,女佣们有序地走进来,快速地将池悦扶起,“池小姐,我们带您去梳洗一下。” 池悦眼中辉光全无,如一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直到温热的水漫过她全身,她才找回一点神思…… 视线渐渐模糊,眼中凝雾成泪,如煮沸的水一样狂涌而出,她狠狠地,一遍一遍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白皙的肌肤被搓出道道血痕,也还不肯停手…… 浴室外。 隔着单面的透视镜,看着池悦一遍遍地用浴球刷遍她自己的全身,容修脸色倏地黑沉下去。 “阁下,我为您上药,”首席女佣林芊芊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擦在容修脖颈的伤口上。 “滚。” 容修薄唇轻启,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连余光都没有给她半寸。 林芊芊手一僵,却不敢多留半秒,弯腰迅速地退了出去。 想起池悦的模样,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眼中的嫉妒迸射而出。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让总统先生带回府邸安置?还跟她在餐厅就……做了那样的事?! 而她从小就跟在阁下身边,二十几年的时间里,阁下却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 这,太不公平了! 洗完澡出来,池悦看到一个精致的瓷碗被放在卧室中间。 里面是熬得浓稠的红枣炖雪蛤。 高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池小姐,您刚才没吃多少,请用点夜宵。” 池悦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浴袍走过去,蜷缩在椅子上,对高明的话充耳不闻。 身体还是好痛,心,更是已经痛到不能呼吸…… 刚才在浴室里她已经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被容修强了的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了…… “池小姐……”高明低声劝着,“你不吃的话,只是在折磨你自己而已。” 池悦睫毛颤了颤,她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高明的眼睛,声音沙哑,“高管家,你今年贵庚?” “五十有二。” “你可有妻子,儿女?若是您的妻子女儿被人如我一样对待,你会作何感想?!”她低了声音,“你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会记得你这个人情……” 高明目光悲凉,“池小姐,我的妻小都被人害死了。当年,是阁下把我救出来的。” 所以他那时候开始就跟着容修,一直跟到了今天。 池悦闻言,心里惋惜,对高明产生了几分同情,可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便更加的失望了。 以高明和容修这种铜墙铁壁的关系,自己想逃出去,只怕是难上加难…… “你们知道……我到底是谁吗?或许,只是同名同姓?据我所知全国和我同名的人有……” “池小姐,池悦。二十四岁,京州池家的小女儿。母亲已经去世,父亲不详,从小和双胞胎哥哥以及自己的外婆小姨一家人住在一起。全国只有一位这样的池悦小姐。”高明打断了她的话,“就是您。” 池悦咬了咬唇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容修说六年前我离开他?还有六年前,他怎么认识我的?” “池小姐还记得六年前的克利翁名媛舞会吗?”高明淡声提醒道。 六年前?克利翁名媛舞会?池悦当然记得! 那是池家给她的成年礼物,宣告她正式进入上流社会的标志! “池小姐就是在那一晚和容先生共度春宵之后,擅自离开了。”高明说得十分笃定。 共度春宵?! 池悦简直想笑! 舞会结束,她就和池家人乘专机回国了,何来共度春宵一说?!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容修!那个名媛舞会非常严格,所有进入人员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哪怕是上帝下凡,都必须登记在册! 而上面根本就没有容修的名字! “你不想告诉我真相,也不必如此编故事来糊弄我,”池悦冷了声音,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慢走不送。” “池小姐慢用,”高明带着佣人退出了卧室。 池悦泄愤一样把那些宵夜吃完,又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稍许恢复了体力之后,她起身走到阳台站着。 整座总统官邸在夜色下恢弘磅礴,充满了君临天下的神秘霸气,暗中不知有多少保镖狙击手二十四小时看守,她身处其中,只觉如陷囚笼,只怕就算插翅,也难飞…… 而外面因为她失踪,恐怕也早已变天。 她一定,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池家的亲人,还有墨弦……,他们都在等着自己! 楼下的花圃中有人影一晃,她瞪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心里立刻生出主意。 池悦连忙出声,“你!上来一下!” “池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林芊芊垂首站在池悦面前,是恭恭敬敬的姿态,可是她眼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池悦抱胸,“你不喜欢我。” “没,没有!”林芊芊浑身一抖,连忙抬头大声反驳,“您是阁下的客人,我怎么敢……”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池悦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林芊芊的态度,“但是我知道,你喜欢容修。” 正文 第4章 独一无二的证据! 第4章 独一无二的证据! 林芊芊惊恐地瞪眼,“你,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 池悦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别否认了。再否认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今天在餐桌上的时候,这个女佣看容修的眼神就很不一样,崇拜,又迷恋。 池悦谈过恋爱,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想逃出去,就需要林芊芊这个‘好帮手’。 林芊芊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你帮我逃出去。”池悦直奔主题。 林芊芊立刻摇头,“不,不行,阁下知道了,我们都没有活路!”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家阁下,每天这样对我?”池悦坚持攻心为上,“你难道就不痛苦吗?” 林芊芊眼圈一红,神色狠狠地扭曲了一下。 今天在餐厅外,听到阁下对池悦做那种事的时候,她痛苦到恨不得立刻死去。 但,她没有任何办法。 阁下要和谁在一起,那是谁都管不到的事。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池悦趁热打铁,“那你就帮我准备一点药,我保证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何?” “什么药?”林芊芊捏紧了拳头,“还有,你真的会走吗?不会再回来了吧?” “那是当然!” 谁想回到这个鬼地方?她池悦脑子又没进水! …………………………… 书房内。 “她怎么样了?”容修坐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将手中的文件放下。 “东西是吃了,人也还好,只是……”高明欲言又止。 “怎么?” “我告诉了池小姐六年前的事,她……还是不愿意承认。” “是么?”容修目光微抬,幽渊冷沉地看了不远处的书架上的某个物件一眼,“有证据在!由不得她不承认!” …………………………… 池悦在床上辗转许久,才勉强睡去。 睡得昏昏沉沉之间,只觉自己身体突然被胀满,一股灼烫从下面传来,将她撑得快要爆炸。 胸口如被千斤巨石压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却有一块冰一样的,小小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游移,一下一下掠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如被放在火上烤,又被放进冰水中冻着,她挥动着自己的双手,想要挣脱出这一切。 唇舌,被人堵住—— 池悦张唇,狠狠一咬! 耳畔传来一记闷哼,下一瞬,她胸口的巨石被移开,房间的灯被拧亮。 池悦猛地睁眼,坐起来靠在床头,喘着气看向容修。 他的唇瓣被咬破,浸染着血丝,整个人在暗夜中更显邪佞。 而他和自己身上居然都不着寸缕! 她手忙脚乱地抓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变态!” 半夜进来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变态到了极点! 容修抬指擦了擦自己唇瓣上的血迹,薄唇斜斜一勾,起身,毫不避讳地站在她面前。 池悦连忙闭眼,转过头去,“麻烦你穿个布片好吗?” 他当他是谁啊?阿波罗吗?可以什么都不用穿? “你刚才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欣赏,”容修气定神闲地抱胸而立,“没有女人会对我的身材不满意,你不必害羞。” “……”池悦简直想弄死他,这么自恋的人! “时隔六年,你想不起来了,也是正常。重新再看看吧。” 池悦忍无可忍,闭着眼睛吼回去,“够了!我说了N次了,我六年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她刚一说完,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咚地一声砸在了她的脚背上。 这就是刚刚在她身上游走的那个东西吗? 池悦被砸得生疼,正想骂人,可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愣怔,“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把那圆圆的金属物拿起来捏在自己手里,这是她池家的族徽!上面有池家独有的鹰隼标志,后面还有特别的刻字,池家代代相传,全世界只此一块! 必要的时候,经由董事会同意之后,她可以用这块族徽调动池家银行在全世界的资金,不需要任何理由! 这族徽一直被她锁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怎么会出现在容修手里? “六年前,你留给我的。全世界是不是只有池家的继承人才有这个?”他早已打听清楚,“独一无二!” “不可能!”池悦涨红了脸,“我不可能把这个东西给任何人!” 她出生之后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 外公选了她做池家的继承人,从出生开始,这块族徽就在她的身上了。 这是她最最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交给容修? 更何况,她上个月还刚去过瑞士,去银行查看过族徽,它明明还在保险箱里的! “你偷了我的东西!”思来想去,她只有这一个解释! 容修面色倏沉,眸中的危险如风暴一样聚集,“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池悦狠狠捏紧自己的族徽,上面的字迹那样熟悉,烫得烙手。 她一时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只能咬了咬牙和他讲条件,“容修,你放我走,我会说服我外婆把池家在瑞士的银行给你一间。如何?” 容修失笑,“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容家是世界级的隐形富豪,所以他作为总统,即便过着奢侈的生活,国民们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这一点,无人不晓。 “那你缺什么?只要你放我走,我都可以答应你!”池悦急了,“我都可以!” “你。”他淡淡道。 池悦挫败,“为什么非要是我?六年前我跟你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下一瞬,她被他整个人压在了床头,精壮的胸膛将她的胸都挤到了变形。 容修锁住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没有交集?你否认得倒是彻底!想走?做梦!” 他一把甩开她,朝门口走去,“好好反思一下你的态度!” 这样倔强的女人,真是让人没有再继续下去的任何欲望! 门被甩得震天一响,池悦捏紧自己手中的族徽,心口的疑惑如决堤的坝口一样,越撕越大…… 容修怒气冲冲地从她房间里出来,走到楼梯口却撞上了慌慌张张的林芊芊。 她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跪了下去,“阁,阁下……” 这是通往池悦房间的路,容修睐了一眼林芊芊手中的药瓶,怒喝,“你拿的什么?给我!” …………………………… PS:本书会一直连载,偶尔会有爆更惊喜。喜欢的宝贝们,一定要收藏啊,么么哒~ 正文 第5章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第5章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林芊芊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容修面前,“阁下……” 容修一把将那药瓶拿过来,看到药瓶上的标签,眼中顿时风暴凝聚,冷厉肃杀! 他抬脚,一脚把林芊芊踹下楼梯,后者滚落下去,咚地一声砸在地面上,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池悦听到声音立刻奔出来,“你在做什么?” 保镖佣人闻声而出,齐刷刷地站在大厅中,林芊芊蜷缩在地面上痛苦哀嚎,却没有人敢上前扶她一下。 容修把药瓶砸在池悦脚边,“你嫌弃我?吃这种药!” 池悦垂眸,药瓶上紧急避孕药几个猩红大字格外刺眼。 她避无可避,干脆大方承认,“是!” 容修脊背一绷,额头上青筋暴突,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楼下拖,两个人最后站在林芊芊面前。 他直接拔出保镖腰间的手枪,毫不留情地抵在林芊芊额头—— “不,不要,阁下,不要……”林芊芊吓傻了,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要,阁下,求求你……” 池悦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亦是一惊,“容修,你想做什么?高明,快劝劝他!” 高明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容修,就算想劝,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所有人都只能沉默。 无人敢劝。 枪口往林芊芊太阳穴上一凑,眼前就要扣动扳机,池悦上前一把扣住容修的手,“你——” “滚开!” 他手一挥,直接将她推倒,池悦重重跌落,耳畔咔哒一声,手枪上膛。 容修双目猩红,已经怒到了极致! 砰! “啊——”池悦闭眼,捂住耳朵尖叫,跟疯了一样拼命地摇头! 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杀人! 这个魔鬼! 高明惊呼一声,“阁下!快去叫医生来!” 所有人乱成一团,保镖扶着容修就往楼上走,有人已经奔去打电话叫一声,池悦哆嗦着垂下手睁眼一看—— 林芊芊居然没事!还躺在原来的位置! 刚才的声音,只是手枪坠地的声音!而不是开枪的声音! 容修额头上冷汗涔涔,微微喘着粗气,原本俊朗的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团,显得十分狰狞。 佣人们都跟在他身后,全部上楼。 地上的林芊芊大口大口地喘息,看着池悦,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都怪你!这是什么鬼计划!害我差点死了!也害阁下犯病!” 池悦用了好一会儿,忍住全身的颤抖,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她冷冷地看了林芊芊一眼,“你跟我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反悔也晚了!我让你帮我买的第二种药呢?” …………………………… 池悦上楼的时候,医生已经赶到,正在房间里诊治。 高明和佣人们都焦灼地等在门外。 “他是什么病?”池悦问。 “偏头痛,老毛病,”高明来回踱步,“应该不会有大碍。” 池悦面无表情。 高明看在眼里,立刻道,“虽然头痛,但是这并不影响阁下的任何判断。他仍然是最优秀的领导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池悦听着这些维护,并没有反对。 平心而论,容修的确当得起最优秀领导人的称呼。 只是他对自己做的事,让她不齿。 门被医生从里面拉开,“阁下已经无碍,他说,要池小姐进去。”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高明放低身段,几乎是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池悦,“池小姐,您进去看看吧。我们都是下人,阁下要是再发起脾气来,那枪对准的可是我们的脑袋!” …………………………… 池悦进房间的时候,容修已经睡着。 睡梦中的他脸部放松,半埋枕头之间,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池悦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心情欣赏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只是将女佣拿来的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 谁知这一动,他就醒了。 黑玉般的眸子里有片刻睖睁,下一瞬,又换成了完全的清冷,“你来做什么?” “照顾你。”池悦如实回答。 容修眼皮一掀,冷笑,“你照顾我?” “我怕枪子打进我的头颅里。” 她的诚实,却令他不怒反笑,“池悦,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避孕药,她居然想吃那种药! 是有多嫌弃他? 池悦垂眸,鼻翼翕动了几下,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换上了一片柔顺,如烟波脉脉,“下次,不会了。” 容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为什么?” “因为我怕死。” 他星眸半敛,目光如鹰隼一样在她脸上犀利地逡巡,像是在判断她刚才那些话的真实性。 池悦不语,大胆地迎视上他的目光,无所畏惧,从容坦然。 是的,她怕死。 她的人生很美好,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所以,她没有理由拿命去和他硬拼。 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容修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薄唇斜斜一勾,“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他长臂一捞,直接摁住她脖颈,将她用力下压。 唇,贴住她的耳垂,他轻轻道,“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 池悦:“……” 她咬唇,“高管家说,你醒来就要吃药,我去给你拿。” 容修伸出舌尖,在她粉嫩的耳垂上轻轻一卷,又用力地吮了吮,然后才放开她。 池悦全身一僵,几乎是用尽了这辈子的力气,才克制住了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 她起身,“我去拿药了。” 快步地走出卧室,她到走廊上,拼命地搓了搓自己的耳垂! 这一笔笔账,她都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跟容修讨回来! …………………………… 下楼的时候,池悦经过一楼的佣人房门口。 好多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看新闻。 电视上刚巧播报到一条寻人启事。 画面上是她的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池家小姐池悦失踪,池许两家给出天价悬赏寻求线索。 接着便是一转,一段池家人录制的Video就这么播报了出来,外婆泪流满面地坐在镜头前,几近哽咽—— “无论你们是谁见到过她,请立刻与我联系!我们会付出任何的代价找到她!也请你们不要伤害她……” 心口一梗,池悦眼圈倏地就红了。 好几天了,她没回去,家里的人肯定都急死了…… “池小姐,”一个小女佣匆匆跑来,“阁下发脾气了,说为什么您还没上去!” 池悦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拿好药之后,她转身上楼。 卧室里花瓶台灯碎了一地,所有佣人都被赶了出去。 生病时候的容修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谁都安抚不了。 池悦站在门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瓶。 掌心里已经紧张得渗出冷汗,可是,她别无选择。 推门,进入。 …………………………… PS:圣诞快乐宝贝们,么么哒! 正文 第6章 逃离! 第6章 逃离! 池悦避开地面上那一片狼藉,把药摊在掌心里递过去,“吃药。”  容修慢条斯理地睨了那药丸一眼,然后长臂一伸,霸道地圈住她的纤腰,将她扣得近了些许。  池悦强迫自己忽视掉心里的不爽,把床头的水杯拿过来递到他唇边,不说话。  他却浓眉一挑,没有任何动作。  池悦只得又把手往前送了送,“吃药……”  容修抬眸看她。  此刻她站着,他坐在床上,此刻他的鼻端堪堪擦过她的胸口,她身上自带的那股子清怡淡香也若有似无地钻入他的鼻腔。  扯过她的手,他张嘴,舌尖卷过她的手心,含住那颗药丸。  手心酥麻,有温热传来,池悦蜷了蜷手指,正准备收回自己的手,却蓦地一痛。  她的手心居然被他咬了!  没错,是咬! 毫不留情地,没有半分犹豫地咬!  他甚至还用牙齿恶劣地锉了好几下,尖牙几乎刺破她的嫩肉!差点从她手心撕下一块皮来! “痛!”她拧眉,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池悦痛得腮边都泛出淡粉色,容修才松了口。  手心处辣痛一片,上面还有一圈沾着他口水的牙印,她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揉搓着,“好痛!”  “谁让你不听话?”他说得理所当然,“你就是欠收拾!”  池悦咬牙怒道,“你混蛋!”  明明她在指控自己,可容修却得意地将唇瓣一扬,“水给我,我药片还在嘴里,很苦。”  “苦死算了!”池悦更怒。  容修轻笑,猝不及防地含住她的唇——  药丸的糖衣早就被他融化。  她的贝齿被他撬开,他的舌尖热烫,唇瓣锁住她的舌,霸道地吮着……  极苦的味道肆虐在唇腔之中,每一个味蕾都在反抗。  池悦被苦得倒抽了一口气,抡起手去捶他。  容修抓住她的皓腕,直到苦味被均分了,他才满意地放开她,抓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  舌尖的苦味让人反胃,池悦奔进洗手间疯狂地漱口。  容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现在的她比六年前的时候,还要有意思多了。  他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没有早一点把她找来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等池悦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容修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他自顾自地挪到了床的另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用眼神示意她过去。  池悦头皮发麻,脚下挪不动半步,“我回那边房间睡。”  他薄唇微抿,露出不悦。  池悦还是坚持,“那个,我.”  我字还没说完,容修已经下床,如疾风般朝她掠来。  一阵天旋地转,池悦已经被甩回床铺之上! 他昂藏的身躯覆上来,将她压住,“池悦?”  温热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眼底,来回摩挲了一下,容修低低开口,唤着她的名字。  “什,什么?”池悦脑中缺氧,唯一的念头,只有逃离,再逃离——  “不准吃那种药!因为,你没资格嫌弃我!”  六年前都做了,现在嫌弃,未免太晚了! 这女人真是矫情! 池悦一愣,倔强地伸手去推他,“你没资格管我!”  容修纹丝未动,呼吸却猛然加重。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池悦脸颊上,她看见他眼底开始浮现出猩红碎光,整个面部出现一种恍惚的扭曲。  她的手还摁在他的胸膛上,坚实的肌肉倏地升温,滚烫吓人。  药效,终于开始发作了!  池悦趁势一把推开他,“我先去那边房间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不等容修回答,她奔出房间,吩咐走廊的保镖和佣人,“阁下说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们都出去吧。”  “这”保镖队长迟疑地看着高明,“不妥当吧?”  “难道阁下说的话,你们不信吗?要不要现在进去问问他?”池悦心急如焚,表情却是淡淡的,不露声色。  高明沉吟片刻,颔首,“都走吧。留几个人远远看着。不要靠近。”  他选择了相信。  池悦看着他们退下去,悄悄擦了擦掌心里濡出了冷汗,她连忙拔足朝走廊拐角处狂奔,厚厚的波斯地毯掩住了她急促的脚步声。  拐角处一个房间的门被急速拉开,叶芊芊伸手一把将池悦拽了过去,“这是我的女佣服,你赶紧换上,然后按照我们说好的路线跑,记得要快!”  容修的洞察力无人能敌,她怕自己拖不了他多久。  池悦迅速地换好衣服,“药他已经吃了,你把握机会!”  反正容修想要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男人都是贪图新鲜感的。  他品尝到了叶芊芊的滋味之后,肯定一下就把自己给忘记!  她拉开门,就要走。  “等等,”叶芊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那个药不会影响阁下的身体吧?我担心……”  她怕容修醒来之后迁怒自己。  “现在才来问,不觉得太迟了吗?”池悦急得不行,“放心,只要你成功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我走了!祝你好运!”  这个鬼地方,她再也不要进来! 还有容修,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和叶芊芊分道扬镳,池悦按照事先说好的路线下楼,一路畅通无阻地绕到了府邸后院。  更深露重,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马厩旁边,成功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这府邸占地面积极大,靠走的话,根本不可能出去。  她找到叶芊芊说的那匹马,轻轻地安抚了它几句,然后飒爽一跨,朝后面佣人出入的小门飞驰而去——  马蹄声被草地掩盖,池悦的心随着马背起起伏伏,快要蹦出喉咙,风裹着自由,将她身上的衣服吹得鼓鼓囊囊的。  她像快要飞起来了!  恨不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只要回到池家,她就安全了!  一双兴奋的黑眸在夜色中激出熠熠神采,格外晶亮,激动地目测着自己离小门的距离——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  很短的距离! 只要再跨几步,她就可以彻底自由了! 正文 第7章 把池小姐送出府邸 第7章 把池小姐送出府邸 啪地一声,草坪周围的灯被悉数点亮,亮如白昼。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飞扬,直接把池悦甩下了马背! 她跌坐在草坪上,昂藏的身影如阴翳一般笼罩下来,直接将她的光明全部遮住。 容修穿着丝质的黑色睡袍,胸膛因为药力的原因而剧烈起伏着,眼中亦是一片猩红。 他身后,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保镖! 如同从天而降! 池悦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双眸失神,恐惧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林芊芊败露了?可是,那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的! 按计划,即便计划失败,林芊芊也要拖住他一会儿的! “偏头痛这点小毛病,我从来都不需要药物治疗。”他狂傲地冷哼。 换言之,从她说高明要他醒来就吃药开始,他就知道她在撒谎! 之所以将计就计,不过是想看她到底又想玩什么把戏罢了! 那药,也是他故意渡到她嘴里,分她一半的! 池悦心口一沉,还没来得及再看他一眼,容修长臂一提,直接带着她一起翻身上马,他挺拔地坐在马鞍上,而她则屈辱地横趴在他身前。 容修浓眉一挑,烈烈寒光划过眼底,“连我的腾雾都比你聪明,它知道不能带你出门!刚才它不过是陪你玩玩而已!” 马儿又骄傲地嘶鸣了一声,像是在答谢容修的夸奖。 池悦全身冰凉,连心尖儿都在颤—— 她不过是只可怜可悲又可笑的老鼠,而他才是掌控着整盘游戏的猫! 他故意不说,故意让她走,却又在最后一刻,在她最最兴奋的时候,掐断她的所有希望! 他心思缜密,又深藏不露,简直太可怕了! “容修!你个王八蛋!”池悦尖叫一声,翻身要去抓他,可容修动作比她更快—— 他狂蹬马鞍,马儿疾驰起来,手掌用力地摁在她的背后,撕拉一声扯去她的裙摆。 然后—— 啪! 大掌毫不留情地重重拍下,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 他用了全力,毫不留情! 疼痛疯狂地窜出来,沿着池悦的脊椎如炮仗炸开,火辣一片! 池悦痛得龇牙咧嘴,“你放开我!”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次,更狠,更凶!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他摁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高高扬手—— 啪! 第三下! 池悦痛得掉泪。 可,她却倔强地一声不吭,连求饶的打算都没有! 只死死地咬住唇,口腔中泛出一股铁腥味,舌尖快要被她自己咬断! 昏暗的灯光下,他也能看到白皙的臀上已经泛出一片深粉色! 可这不够!远远不够! 下药!逃跑! 她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多多了! 而此刻,他体内的药效也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五脏六腑都在灼烧! 某处更是肿胀如铁,要得到释放! 长臂翻转,将她整个人从马背上反转过来面对着他,池悦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有勇气给我下药,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他拉开她的腿,解开自己的睡袍,一手扣住她的纤腰,狠狠一撞! 池悦倏地张大嘴,想要出声,却被他用手狠狠捂住。 轰地一声,有惊雷在夜空中炸开,雨水倾盆而下,很快便迷蒙了天地。 池悦被他撞得几乎散架,在马背上颠簸,如朽木被浪潮冲散,又被高高抛入空中,茫然不知方向。 她张唇咬出他的手背,不遗余力,狠狠地,用尖牙刺破他的皮肉—— 他的,还有她的血,混着雨水,从她的唇口处流出来,沾染了她整张脸…… 又是一道闪电袭来,划破夜空。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用尽自己毕生的力气在祈祷,祈祷那雷可以劈下来,劈死他! 或者,能劈死自己,也是好的! 可是,上天却听不到她微弱的祈祷…… 马儿依旧在雨中狂奔,而他,也依旧在她身上掠夺鞑伐,暴雨如注,他却一下比一下狠戾,撞得她连灵魂都成了碎片,飞散到空中,破碎到无法再收拾……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鼻孔里都灌满了雨水,他却还是不肯停下。 池悦浑身的力气都在飞速地流逝着…… 耳朵里隔着水膜,一切声音都开始抽离,连心跳,都似乎已经停止下来…… 马儿缓下速度,回到了马厩之中。 容修从马上下来,将她整个人摁回自己的胸膛上,却感知到了滚烫一片。 池悦全身哆嗦,牙关疯颤,“容修……我会……” 杀了你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全身绵软,膝盖一屈,整个人往后仰去—— 容修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大步走向府邸。 佣人们已经齐刷刷地跪了一排。 容修一脚踹到高明身上,“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叫医生来!” …………………………… 躺在床铺之上,池悦只觉自己浑身冰凉,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却有一股力量不断地在拉着她往下坠,再往下坠…… 梦境没有尽头,可梦里的时间,像是回到了六年前。 回到了那场名媛舞会上—— 她的灵魂似乎漂浮到了空中,然后她看见了自己。 穿着水晶鞋,白色公主裙,戴着小钻冠的那个池悦。 在众人的祝福下,她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进入舞池。 与她共舞的是一名外国绅士,她翩翩如蝶,和对方配合得极好。 可最后,舞步一停,对方一转头过来,居然变成了容修的脸—— “啊——” 池悦惊叫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全身冷汗涔涔,拥住被子不断地发抖。 医生手忙脚乱地给她检查,量体温。 然后又是一支镇定剂被注入池悦的体内。 她再度合眼,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坐在床头的容修脸色变沉,“都一天一夜了,她还高烧不退!你用的是什么药?” 医生一凛,小心翼翼地观察揣度着容修的神色,然后才开口,“池小姐是惊忧过度,又淋了雨。快要烧成肺炎了。我建议阁下为了看诊,还需把池小姐送出府邸。” …………………………… PS:上一章(第6章)里,我一不小心打错字,把林芊芊的名字打成了叶芊芊。我懊恼得想剁手了啊!但是聪明如你们,一定知道是说的一个人对不对?么么哒~为你们的聪明点32个赞!顺便特此更正一下!是林芊芊,不是叶芊芊!MUA~ 正文 第8章 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接来 第8章 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接来 池悦醒过来的时候,空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头顶也只有简简单单的照明灯。 这里是……医院? “醒了?” 磁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池悦侧脸,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容修。 他穿着深墨绿的衬衫,配黑曜石的袖扣和黑色的商丝领带,整个人如一支修竹般孤绝俊朗。 可她宁愿自己病得昏迷,也不想看到他! 昨晚那些事还历历在目,池悦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咬紧牙关,强按下心头的不爽,“容修,我都已经进医院了,你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几句话了吗?” “嗯,又要假装六年前跟我没交集?考虑到你生病的状况,我劝你还是闭嘴。因为你现在连抓我的力气都没有。” 容修直接一盆冷水,将她本来就不多的希望全数浇灭。 池悦狠狠地咬唇,口舌上还是肿痛一片。 她重新躺回去,干脆转过身,不理他。 容修起身,立在床边看着她倨傲的背影,面色微沉。 “你和我之间,没有所谓的谈一谈。只有你对我的绝对服从!”他丢下这句话,旋身,“我去办公了,别浪费力气逃出去,因为你没任何的机会。” 接过门口高明手中的风衣,容修抬臂一撑,将它穿得挺括又有型,潇洒离开。 门开了又关上,带动了冷流进入室内,冻得池悦生生一颤。 高明小心翼翼地跟在容修身后,进了电梯之后,才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容修轻斥。 “阁下……池小姐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六年前的事,会不会是因为她还想着要嫁入许家的关系?或许……”高明谨慎地压低声音,“若能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接回国来陪一陪她,池小姐见到小少爷那般冰雪聪明,小小姐又那般可爱,相处下来,说不定就……” ……………………………… 池悦独自呆坐在病床良久,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心情更加压抑。 “池小姐,阁下吩咐我留下来照顾您,请问您想吃点什么吗?”高明进来,垂首立在池悦前面。 她置若罔闻,只当没听见。 高明的态度依旧极好,“或者,池小姐想出去透透气也不是不可以。” 透透气?池悦眼眸一亮,“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没问题。”高明往后退了几步,拉开门,“池小姐,请!” 池悦快速地起身,生怕高明反悔一样,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和拖鞋就这么奔了出去。 “池小姐,您好!” “池小姐,早安——” 一路上的护士医生都对她低头问好,池悦哼哼两句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可直到她走出医院大楼的门,站在医院庭院中,她才察觉出不对—— 一路下来,居然没有半个病人,全是医生护士! 而且那些人,还都认识她! 高明跟在她身后,递来一块羊绒披肩给她,“池小姐,外面冷,披上吧。” 池悦转身,狠狠地瞪着他,“这医院……” “是容家的独资医院,只给阁下一个人看病的。” 池悦简直想破口大骂! 她早就应该知道,高明不会那么好说话! 看着医院铁艺围墙外站着那一圈保镖,这里依旧不是她能离开的地方! 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凉,池悦咬了咬牙,抬臂紧紧地抱住了高明—— “高管家,给我打个电话吧!” 她要打电话,打给自己的未婚夫许墨弦!还有池家的人! 他们一定都和她一样,找她快找疯了! 高明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扯池悦的手臂,“哎哟,池小姐!快放开快放开!要是让阁下看见,他非得折断了我这把老骨头不可!” 以容修的性子,把他挫骨扬灰都不是没可能! 池悦却抱得坚决,也发了狠,“你答应我打一个电话,一个就好!然后我就放开你!不然我就告诉容修说你想要吃我豆腐,非礼我!” 高明目瞪口呆,又急得冷汗直冒,拉了她好几次,池悦都纹丝未动。 她还在病中,高明自然不敢强行推开她。 挣扎了好久,他长叹一声,“好吧,就一个电话。池小姐,您去病房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 片刻之后,高明拿着一部手机进了池悦的病房,“池小姐,电话你可以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您可以打这个电话,但是您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否则的话,我就只能把今天打电话这件事告诉阁下了。”高明一板一眼地道。 池悦愣了几秒,旋即勾出一丝冷笑,“还真是一条好狗!帮着容修做这样伤天害理违法的事,还这样地心安理得!” 非法拘禁,还有强了她……这些,难道高明都看不到吗? 高明面不改色,“池小姐,您答应我之后,我才能让您打这个电话。至于阁下做什么,也未必不是事出有因。您也不必太过激动。” 池悦一心记挂着打电话,懒得再和他争辩。 她绷着脸拿过他的手机,拨出那串早已刻在心头的电话号码。 指尖,开始颤抖。 嘟声传来,她紧张地捏紧了机身,脊背绷得渗出了汗珠,心跳得快要超过负荷…… 好几声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 可是—— “喂——” 不是许墨弦! 居然是一记女声! 池悦一愣。 现在才早上八点半,是谁会在这么早接到许墨弦的私人手机? 正在诧异之时,那边的手机里传来一阵悉索,“谁准你接我电话的?” 许墨弦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旋即,手机被他拿走,压在耳边,“哪位?” 池悦还在愣怔之中,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是谁会和许墨弦在一起? 那边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耐,“到底是谁?” 声音透过听筒,传到高明耳中。 他站到池悦面前,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池悦想起他之前那句要告诉容修的威胁,咬了咬唇瓣,忍住想要开口的强烈冲动,没有说话。 “悦悦,是你吗?”许墨弦像是有了心电感应一样,再度急切出声,“是你对不对?悦悦?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吗?是不是被绑架了?绑匪让你打电话来,是要和我们谈要求吗?你把电话给他们,我来和他们谈!要多少都没关系,只求他们不要伤害你!” 他声音急切,没有任何的停顿。 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关心,绝对是伪装不出来的。 池悦刚刚还悬着的心,倏地就嵌回了原位。 她看了高明一眼,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正要快速开口—— 手心却突地一空,手机已经被高明抽走,“池小姐,够了。” 池悦愤怒,“你凭什么挂断?” “我这是为您好。” 高明走出门外,把手机交给保镖,“把你这只手机销毁,让任何人都无法追踪到这通电话的来源。” “是!” 保镖领命退下,高明立在原地,目送他远去之后才收回视线。 谁知一转身,竟看到一股浓烟透出门板,熊熊火舌从门板下方钻出! 他一拧门,居然反锁了! 而病房的玻璃窗后,一个痛苦扭曲的身影正在挣扎,惨烈哀嚎! 高明吓得浑身冷汗,“池小姐!!” 正文 第9章 葬礼,婚礼 第9章 葬礼,婚礼 病房的门被反锁,房间里烟雾更浓,高明一把摁下门外的火灾报警器。 保镖们全部赶来,狠狠地将门撞开。 里面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病床已经被烧得只剩骨架,一片焦黑,摇摇欲坠。 高明心里犯怵,直奔洗手间。 浓烟之中他看到穿着蓝白病号服的池悦躺在洗手间地板上,人已经昏厥过去。 “快去叫医生!” “好!” 所有的人都涌进来,消防车的报警声也由远及近呼啸而来,医生护士乱成一团。 在这样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所有人都会被阁下问责! 穿着粉色衣服的小护士立马奔出病房,“我去推病床!” 浓烟呛得每个人都差点窒息,高明抱着一脸污黑的池悦跑出大楼,让她靠在消防车旁边休息。 消防车终于赶到,一场大火被扑灭。 医生推着病床匆匆赶来,“把池小姐放下来。” 高明抱起池悦放上病床,“刚才说要去推病床的那个小护士呢?” “哪个小护士?”医生诧异。 高明心口一沉,一把抢过消防员手里的水枪,把病床上的人脸冲干净一看—— “上当了!” 病床上哪里是什么池悦?分明就是之前照顾池悦的那个小护士! 高明一把扔掉水枪,狠狠扣住小护士的衣领把她摇醒,“池小姐呢?” “我,我不知道……我进洗手间,然后就被打晕了……” “快,立刻上报阁下!池小姐不见了!” …………………………… 街口。 池悦一把拉下口罩,脱掉罩在自己身上的护士服,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坐上去,“师傅,去池宅!”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医院大门,池悦心口扑通扑通还在狂跳! 空气里,满满都是自由的味道! 那火是她放的,却只是烟雾大火焰小,相信很快就会被扑灭,所以她忍不住又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车子很快就到城郊池宅外,池悦下车,吩咐门房付了钱,直奔池家宅子的主楼。 一路上的佣人看见她,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三,三小姐……!” 他们眼中都是满满当当的惊恐,一点欣喜之情都没有。 个个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池悦迷惑,“怎么了你们?见我回来不开心?” 这些可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佣人,肯定早就为她担心坏了,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池悦心生疑惑,“家里出什么事了?” 佣人们神情闪烁,“三小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好的预感笼在心头,池悦片刻不耽误,大步狂奔。 接近主楼的小路林荫蔽日,树枝上都挂满了黑白绸缎,纸糊的白色灯笼在风中嶙峋狂舞。 从主楼里出来的佣人也都个个披麻戴孝,远远就能听到有哀乐传来,还有哭丧声一片。 是谁的葬礼? 难道是家里的老人? 外婆?小姨?小姨夫? 又或者……是哥哥? 不,千万不要! 那些都是她的至亲!一个都不能失去! 她心里祈祷着,紧张得快要落泪,脚崴了也不觉得疼,拖着肿胀的脚踝跑得更快,更猛—— 然后,一把推开主楼的大门—— 轰地一声,厚重的大门竟是被她生生推开,弹至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大堂阴气森森,一片悲泣之声。 池悦胸脯起伏,惊疑不定地朝大堂中央看去——
 巨大的白色挽联下面,居然放着的是她自己的照片! 这个葬礼,居然是她的! 还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自己葬礼更惊悚可怕的事? 没有! 怒意如火,将她整个人烧得滚烫! 站在门口,池悦瞪视着大厅里的所有人! 池悦没有父亲,母亲在生下她和双胞胎哥哥池澄之后就撒手人寰,所以,她和哥哥都随了母家的姓。 所以这些人可都是她的至亲!现在他们却在这里给她一个大活人办葬礼! “你们什么意思?”她怒喝一声。 跪坐在地上的人立马抬头,齐刷刷地看向她这边。 众人眼中划过震惊,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情绪。 外婆不在,葬礼的主持人,是池悦的小姨,池江岚。 她蹭地从地上起来,眼睛红红地盯着池悦,装得倒是挺到位。 “悦悦,你,你怎么……” “怎么没死是吗?”池悦冷笑,“抱歉,让小姨和小姨夫都失望了。” 池江岚脸色一僵,开始打圆场,“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说什么话?小姨不明白吗?”池悦凉凉地瞥了一眼池江岚身边的那口棺材,“失踪六年才可以申报死亡。我现在才失踪四天,你们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池家上一辈只有她母亲和这个小姨两个女儿,并无儿子。 外婆年迈,哥哥池澄有隐疾不能参与家族生意上的任何事。 所以作为长房长女的池悦在池家外公去世的时候,被定为了继承人。 但自那以后,她就成了池江岚夫妻夺权之路上的绊脚石,这也是她一直非常清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血脉亲情,在池江岚眼中是如此地一文不值,可以被践踏至此! 所有人都被撼住,池悦忍住脚踝的剧痛,脊背挺直得如同注了钢筋水泥,沉步走向跪在大堂中央的哥哥池澄。 她双手将池澄扶起来,“哥哥,你记住,只有仇人跪我们!我和你,永远不跪任何人!” 池澄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最后扯着嘴角嘿嘿一笑,“悦悦,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池悦拿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帮池澄仔仔细细擦干净沾了黑灰的手,“走,我们上楼!” “好好,”池澄笑眯眯地看着她,“妹妹,你不在,都没人给我讲故事,晚上好黑,我好害怕……” 池悦侧眸,扫了池江岚一眼。 那眼神如刀,寸寸能将人凌迟! 池江岚到底暂时理亏,咬牙忍住,对池悦赔着笑脸,“悦悦,你别误会……” 池悦抬手,重重地把那口空棺材往池江岚方向一推—— 啪地一声,棺材盖子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巨响回荡在整个池宅。 “这东西,小姨还是留着自己用比较好!省得以后连买一口薄棺的钱都没有!” 池江岚冷汗直冒,眼中却迸出浓烈的恨意! 在池悦这个池家继承人面前,自己不过是个没有地位的长辈罢了! …………………………… 池悦头也不回地带着池澄上楼,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 池澄憨笑着坐在她面前,十分开心,“妹妹,你去哪儿了?怎么你的婚礼已经举行过一次了,今天小姨他们又在给你办婚礼啊?” 池悦错愕,“你说什么?什么婚礼已经举行过了?” 她这个做新娘的都不在,何来婚礼? …………………………… PS:一切以威胁为手段的催更都是耍流氓。因为威胁之后你们会发现……你们家作者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o(╯□╰)o 正文 第10章 你等着做寡妇吧! 第10章 你等着做寡妇吧! 池澄的手被抓疼,嗷嗷叫着抽回去,“妹妹,你弄疼我了!不要问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头好痛……” 他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到床铺里,“你不见了,外婆也生病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外婆病了?池悦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起身,找来佣人照顾池澄,然后往另一间房匆匆赶去。 老人卧床好几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见到池悦之后才勉强好了一些,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断地掉眼泪。 池悦小心劝慰良久,哄着老人吃了药又睡下去,这才折返池澄的房间。 刚才哥哥说婚礼?什么婚礼? 她不明白。 当务之急是打个电话给许墨弦,告诉他,自己没有被绑架,已经回来了。 而且还要告诉他,自己真的真的好想他! …………………………… 巨大的停机坪上,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们分成两排,垂首而立。 容修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西服,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乱,五官深邃,神色沉定,在所有人的簇拥下,沉稳地迈向飞机的悬梯。 “阁下,这次的国事访问会持续一个星期时间,”幕僚长卑躬屈膝地跟在容修身后,报上了接下来的行程。 容修淡淡地睐了他手中的行程表一眼,一旁的秘书长很有眼色地接过那张表单。 “你们说,谁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容修忽地顿住脚步,薄唇轻启。 所有人皆是一愣,全部不敢说话,把头垂得更深。 连空气都瞬间紧绷起来。 秘书长硬着头皮道,“当然是阁下您.” “不,怎么会是我?”容修唇瓣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幕僚长,“我的行程都是你在安排。你才是最有权力的人。” 幕僚长惊出一身冷汗,容修说话素来没有准头,谁也辨不出真假。 他猜不透这话是玩笑还是警告,只能勉强赔着笑,“阁下……” “我不在的这些天,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容修眉峰一划,不忘再敲打敲打自己的下属,“记住,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是!”幕僚长脸都要贴到自己膝盖了。 容修看了走上悬梯,俯瞰了一眼远处的城市。 不是第一次离开京州,可他却是第一次,觉得七天的时间未免有点长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空间是可以留给伤春悲秋或者儿女情长的。 他享受着驾驭权力的感觉,这就足够了。 “出发。” 他一声令下,转身稳步走入机舱,满脸沉肃。 所有人齐齐待命,很快便各就各位。 起落架升起,空军一号徐徐滑入跑道,很快就要冲入云霄。 容修坐在宽敞舒适的位置上,斜倚着扶手,星眸半敛,拿出自己的手机。 在扫到屏幕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蓦地放柔—— 手机屏保是一张两个孩子的大头照,他们约莫五六岁的模样,男孩留着可爱微卷的西瓜头,一双黑葡萄样的大眼睛闪着灵动狡黠的光;女孩子梳着萌萌的双包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对非常可爱的小酒窝…… 他微微勾了勾唇,把手机递给了秘书长,“关机吧。” 可,手机却忽地震动起来。 秘书长接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事?”容修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似懒散,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耍任何的花招。 秘书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是高管家,他说池小姐不见了!” …………………………… 池悦的所有随身物品都被丢在了总统府,她找来池澄的手机,拨给许墨弦。 可他手机居然关机了。 她只能打到许宅,可是连座机都无人接听。 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她干脆换好了衣服,打算去许家看一看。 手机恰巧响起,来电显示不明。 池悦接起电话,压在耳边。 彼端无人说话,只有汩汩的电流声传来,却莫名地让她紧张,觉得压迫。 “哪位?”她问。 “还是这么不听话?” 磁浓的声音里藏着滔天怒意。 池悦讶然,“容,容修……你怎么会有池澄的电话?” “七天之后,我回府邸要看到你在,”容修冷冷开口,“别耍花招。也别去找许墨弦。” 他声音冷得可以将她冻僵。 池悦冷哼,“你现在管不到我!” 她都已经出来了,彻底自由了!难道容修还能再对她怎么样不成? “你敢再动一下嫁给他的念头,就等着做寡妇吧!” 狂傲地丢下这句警告,他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池悦气得想把电话砸了! 竟然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而这人还偏偏被举国的人都爱戴着! 她是撞了什么邪,倒了什么霉才会招惹到他? 深吸了一口气,她忍住怒意,把手机放回包里,决定还是先去一趟许宅。 刚一出门,又被人拦住。 火红的跑车停在门口,池染染穿着妖娆的玫瑰色包身裙,斜倚在车门边上,“妹妹,想去哪儿?” 她是池江岚的女儿,池家的大小姐。 从小到大,她这个做表姐的没少欺负池澄,所以池悦对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是去许家吗?”池染染撩了撩自己胸前的长卷发,娇妖一笑。 “关你屁事?”池悦听到这嗲声嗲气的声音就烦。 “妹妹这话说得太不文气了,”池染染嫌弃地看了池悦一眼,“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你现在去许家,恐怕,跟我有很大,很大的关系哦!” 池悦懒得听她废话,绕过她就要走。 池染染却伸手,一把将她的胳膊扯住,“妹妹失踪好几天,今天刚回家,我做姐姐的怎么也得送你一点接风礼,你说对不对?” “你到底想做什么?”池悦瞪着妖里妖气的池染染,已经怒火中烧,“要么有话直说,要么去死!别拉拉扯扯的!” “痛快!我就喜欢妹妹这性子,”池染染又是细声细气地笑了笑,转身从跑车里拿出一张报纸递到她面前,“看看吧,四天前的新闻。” 四天前?不就是原本婚礼的那天么? 池悦一把扯过报纸,头条赫然映入眼帘—— 世纪婚礼如期举行,许池两家完美联姻! 如期举行?她都不在,怎么可能如期举行! 可那新闻上还配了图,许墨弦挽着盖了头纱的新娘子,站在神坛前面甜蜜宣誓! 池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池染染幽幽道,“妹妹缺席婚礼,许家和池家都丢不起这个人,所以,表姐替你代劳了。不用谢。” 说完,她笑得越发张扬得意,又伸手递了东西到池悦眼前,“嗯……还有这个……你也看看吧……重磅炸弹哦!砰!” …………………………… PS:别催更,做个安静看文的女纸或者女汉纸,么么哒~,今天这更完毕之后,6号继续更新,然后8号开始会有爆更的~看文记得收藏哈,小妖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