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1 你这是在和我抢女人吗   澳门公海。   一艘巨大的游轮行驶在没有一丝波澜的海面上。夜色清灵,漫天的繁星似是被人随手撒下的一把银钻。   与外表的宁静截然不同。在游轮的最底层,一片奢靡之景。   硕大的场地中央,昏暗灯光下,摆放了一座巨大金属质感的莲花盘,花瓣包裹住花心,周围镶嵌着无数璀璨夺目的钻石。下方,每个男人的眼睛都散发出如狼似虎的光芒,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主持人从天而降,充满磁性的嗓音在人们耳边响起。   “欢迎各位来到蛇沼赌城!今天,是我们豪赌界的盛典,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下方的人群一阵躁动。   “别急,现在就到了我们蛇沼赌城最著名的收尾节目--活人拍卖!”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仰着面,张开双臂作翱翔状,一脸的满足之感,似乎十分享受此刻的热烈氛围。   人们高举着双手,大声欢呼,在本就灼烧的气氛中更点了一把火。   “拍卖的人,正是豪赌界曾经为霸主的千王黎敬北之女,黎曼!诸位,还不快点一掷千金,买下她以血洗前耻?!五百万起价,我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这是所有人盼了多年的一晚。随便向下方扫一眼,一个个的身份都叫人听到肝颤。   五百万起价?   有的人甘愿交付所有身家把她买下!   黎敬北,那个站在赌界金字塔上的男人,终于也是不免落了个这种下场。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那座莲花盘缓缓张开了花瓣,殷红色的光芒洒下,一个浑身赤裸,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纯白纱衣的女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通体的肌肤白嫩如雪,身形纤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明艳无比,红唇烈焰,妖冶勾人,鼻尖生得极其精致,微睁的双眸含满水光,媚态万千。   下面的男人们纷纷看傻了眼,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不知是谁忽然间拍手叫了一声好,众人听罢,更加起劲儿地叫喊起来,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失控。   人群中传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八百万!”   “一千万!”   “我出两千万!都别跟我抢,我非要找人轮了这个妞儿不成!”   ……   不到一分钟,价钱就被炒到了五千万!   女子意识迷离,眼神涣散,无力地躺在场地最中央,唇齿之间夹带了一丝嘤咛,耳朵中传来一阵一阵的轰鸣声,表情看上去痛苦不堪。   一群畜牲!   黎曼恨由心生,怨毒的目光在氤氲的眼眸中积聚,狠狠扫向了人群。   你们别想碰我一根汗毛!   我黎曼就是死,也轮不上你们这些人来玷污!   二楼。   一个身披狐裘大衣,叼着雪茄的妖冶男人,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下方女人含恨的眼神,饶有兴致地勾了一下唇角。   有意思。   “白灼,喊价。”男人周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慵懒地侧卧在黑檀木描金的太妃椅上,缓缓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语气轻佻。   人群中还在不断报出价钱,夹杂着更加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六千万!”   “七千五百万!我找五个人轮!”   “七千八百万!用不着,老子一个人就玩死她!”   ……   主持人停了片刻,见没有人再抬价,便说道:“七千八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七千八百万一次!七千八百万两次!七千八百万……”   “一亿。”   左侧的二楼忽然有人开了口。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主持人眼睛一亮,立刻说道:“一亿一次!一亿两次!……”   男人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烟,眼神傲然又随意地扫过下方的人群,吐出一团雾气,悠然地叠起了双腿,坐等将美人收入囊中。   不想,正对面忽然有人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三亿。”   “三亿!”主持人瞪大了眼睛。我的天,这可是活人拍卖从未有过的价钱啊!   “三亿一次!三亿两次!三亿……”   白灼回头看了看男人,只见他面色有些阴沉。   敢和他抢人?   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起身,从黑暗中迈出一步,站定了颀长的高大身形,气宇轩昂,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场。漫不经心地朝对面看了一眼,大手一挥。   ”十亿。”   人群听到这个价钱,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仰起头向左上方看去,想瞧瞧是哪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大佬。   男人缓缓勾起嘴角,一个邪笑还未成形,便立刻被一道声音打散。   “十二亿!”对面又传来一声报价。   男人眉头一皱,问道:“对面是谁?”   “回冷少,好像是褚立尊。”手下在男子耳边低声说道。   “呵,我说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和我拼价?”男人将下巴一扬,冷声道,“二十亿!”   白灼站在他身后,微微一皱眉,刚想开口,不料却被他伸起一只手挡回。   冷子烈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二十亿不多。难得来一次,又恰逢蛇沼赌城十年难遇的盛宴,这里身价过亿的一抓一大把,刚才梭哈都把一个老赌家赢了个倾家荡产,不碍事。”   不过,就凭下方那女人是千王之女,身价就对得起这么多。   “二……二十亿一次!二十亿两次!二十亿……”主持人的声音颤得厉害。   下面的人纷纷又把目光定格在右上方,期待那人再次抬价。然而,上面的人此时却没了动静。   “二十亿三次!成交!”主持人热泪盈眶,激动万分。”恭喜冷子烈先生抱得美人归!”   “冷子烈!那人是冷子烈!”下方有人忍不住喊道。   “是冷少!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   “真的是冷子烈!”   ……   黎曼听着二十亿的报价,不由得在心中自嘲地笑着。   还真是给面子,她黎曼居然值得了二十亿?真可怕。自己父亲驰骋赌场这么些年,难道也顺带着把自己的身价扯高了?   冷子烈。那个同暗夜一般的男人?呵,若是早知道今天有这号人物在场,我还倒不如自己做个了断。   女子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冷笑,还未定格,便在强大的药效作用下,重重阖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   男人伟岸的身形屹立在二楼之上,双手负后,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睥睨着对面,似乎这种胜利很得他的欢心。大步走下楼去,将躺在莲花盘中的女人一把捞起,扛上了肩。   突然,对面一阵“咔咔”的手枪上膛声响起,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男人,身形修长,面色冷峻,目光如利刃一般看着自己,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   “给你二十亿,留下她。”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   “人是我拍下的,为何留给你?”冷子烈无视男人手里的枪,似笑非笑,“多加一亿给你,立刻从这里消失。”   “冷少如果是因为钱,我褚立尊给你便是。”男人走上前去,将枪口直直对准冷子烈的眉心,阴恻着声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冷子烈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上前一步,用额头紧紧顶住枪口,冲他略带危险意味地微微一笑,”褚少为什么想要她?”   身后的白灼见罢,立刻上前,欲要阻止男人,冷子烈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褚立尊的眼神中露出一道狠戾的凶光。   “她是我仇人的女儿。”   “那我更不可能把她留给你了。”冷子烈抬手将女子从肩上扯下,打横抱在怀中,眼神暧昧地凝视着女子那张可人的小脸。“她现在可是我的女人。”   “冷少,你我的恩怨暂且不提,这女人,我一定要留下。”褚立尊语气坚定。   “哦?你这是在和我抢女人吗?”男人嗤笑一声,随即冷了眼眸。   褚立尊见他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手中的扳机毫不犹豫地扣了下去。   冷子烈的反应异常之快,在男人的手指刚要有所动作时,便瞬间一个侧仰,闪出了身子,子弹一瞬间擦过男人的发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打烂了赌场墙壁上的嵌灯。   人群顿时一阵惊呼!   冷子烈玩味地冲他挑了挑眉,眼光一寒,抬腿倐地一扫,横踢过去,将男人的枪踹翻在地,摔了个散架。紧接着又是一记高踢,直冲男人的胸口!   褚立尊心中一惊,两只手顺势一挡,旋身往上一掀,抵住了冷子烈的这一击。   一时间,二人身形交错,速度快地离谱,众人的眼前一片眼花缭乱,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即便是如此,黎曼在冷子烈怀中依旧被男人护得实实在在,丝毫没有受到二人的波及。   十几招过后,褚立尊渐渐处在了下风。冷子烈猛然一记侧踢,直踹在男人的腰间,褚立尊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狠狠一皱眉。   “你输了。”   冷子烈收回脚,轻眯起双眼,意味深长地一笑,抬手为怀中的女人撩开一缕滑落到额前的发丝。   “我们走!”   白灼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护在男人的前方,手下的人纷纷用枪为冷子烈围出一圈屏障。   男人昂首阔步,大笑着走了出去。   “褚少,要追吗?”展清垂首问道。   褚立尊抬手掸了掸衣角的灰尘,叼起手下递上来的香烟,冷冷地注视着那道离去的高大背影,寒了一双俊眸。   “不必了。”   冷子烈走上甲板,外面早就有直升机在等候他。   男人大步迈了上去,白灼也紧随其后。手下人关上舱门,冷子烈将怀中的女人缓缓放在腿上,这下才近距离地仔细端详起来。   嗯……   不愧是黎敬北的女儿。   够漂亮。   够惊艳。   男人眉眼含笑,不自觉地轻舔了一下唇角。   做我的女人,正合适!    正文 0002 不要冷子烈    “砰”的一声,男人将黎曼重重地扔在了kingSize的大床上,屈膝在床沿,俯身打量着面前之人的每一寸肌肤。    “嗯……”    女人的一声嘤咛,像只猫爪子般挠在了冷子烈的心尖上,让男人浑身都不自觉地燥热了起来。    强大的药劲占据了大脑,令黎曼无法思考,本能地开始扭动着身体,伸出手勾上了男人搭在床沿的腿。    冷子烈浑身一绷,只觉得女人的手所及之处,倐地点燃了一路火热的欲望,腹部紧紧一收,眼中开始染上一缕殷红。    黎曼微微睁眼,眸中水光波动,含满情丝,却又夹带着一丝清晰的痛苦,男人看在眼里,更觉得有趣非常。    冷子烈翻身上床,将她压在身下,感受着女子火热的温度,竟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一低头,唑住了女人的双唇,顿时,那温软的触感便同一双大手般在冷子烈的心口上揉了一把。    呵,味道真好。    冷子烈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这片温软之物上攻城略地,一路撬开女子的贝齿,霸道地寻着那小巧的舌尖,辗转不尽,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    男人的大手不知不觉地攀上了女子胸前的柔软,每一次触碰,都令身下之人战栗不已,不停地扭动四肢,将他撩抚地心火盛起。    “撕拉”一声响,女子胸前的白色纱衣被扯破,一只冰冷的手探入,激地她一声呻吟。    黎曼在药劲和男人的双重刺激下,浑身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口干舌燥,难耐异常,忽觉胸前一凉,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无力回天。    “别……”黎曼轻声呢喃。    “别什么?”    男人把玩着那双白皙的小手,将她葱白的食指含入口中,戏谑地一咬。    “啊!”女子吃痛,发出来的声音却令男人的耳朵酥软难耐。    冷子烈低头,在女子颈间轻嗅。    “女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黎曼头痛欲裂,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此刻掠夺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只知道不断地向他求饶。    “不要……”    男人听罢,一口钳在她的下巴上,一用力,咬出一排牙齿痕迹。    “告诉我,你的名字。”    “走开……别碰我!”黎曼抬手在空中无力地推拒着。    冷子烈轻笑着抚上她的耳朵,如狼似虎地一番啃咬,撩抚得女子娇嗔不止,浑身虚脱。    “记住了,我是冷子烈。”男人沉着嗓音,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冷子烈……冷子烈……    黎曼倐地睁开了双眼,却只看到眼前一片猩红,一对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不要!不要冷子烈!走开!”    女子惊声尖叫。    冷子烈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冷子烈怎么了?”    黎曼瑟缩着双肩不断发抖,不回答他。    “我问你冷子烈怎么了?!”男人一把掐住女子的双颊,有些恼怒。    “啊……”    黎曼陡然一惊,脸上的神情更是惊慌不已,白嫩的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挥动。    啪!    不轻不重的一掌正好打在冷子烈的左脸。顿时,男人的脸被打的地方,泛起了一个微红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    男人左手一把将黎曼的两只胳膊束在一起,钳在了女子的头顶,不让她乱动,右手抓起她身上仅有的那层白纱,狠力一掀!    哗啦!    一具完美的火热酮体立刻呈现在男人眼前。    “不要!!!”黎曼惊慌失措,不住地反抗着,可惜身体却用不上任何一丝力气,在男人完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冷子烈浑身紧绷,早已按耐不住,三两下褪去了衣物,露出精瘦的胸膛。比例完美的身材,配着那张极其妖冶的脸,在黑夜中充满了蛊惑。    “女人说不要,不就是要吗?”    粗野的男性气息立刻将黎曼全全包裹住。听到他说的话,女子倐地一个战栗,愈加惊恐起来。    不要……不要碰我……    求你了……    冷子烈撑起上身,俯视着身下惶恐无助的女子,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惧怕,瑟瑟发抖的身躯更是将女人内心的恐惧展示地淋漓尽致。    你在抗拒我?    冷子烈察觉出女子的颤抖,十分不悦。    我冷子烈,还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和我睡一夜而已,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    你倒很是特别。    黎曼越是顽强推拒,男人便越发兴致盎然。    “今晚要了你,你就是我冷子烈的女人了。”冷子烈在黎曼耳边轻轻呵气。    黎曼一个激灵,脑海中倐地想到一个男人的名字。    韶逸……    韶逸救我!    黎曼的瞳孔骤然一缩,抬手对着男人的脸又是一掌。    这次冷子烈有了防备,轻松地钳住了黎曼打来的手,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周旋,欺身压下来,与女子肌肤相贴,感受那惊人的冰滑触感,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男人的鼻子。    男人双目猩红,淬着一抹嗜血的味道,不再温柔。冷子烈深吸一口气,挺身而入,一路驰骋!    黎曼正在愣神之中,忽然感到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将自己贯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啊!!!”女子痛苦地嘶喊,拼命求饶。    求你。    求求你放过我!    不要这样!    “停下!好痛!”黎曼抽出被男人紧紧按住的手,不停地在冷子烈的胸前拍打着。只可惜气量轻柔,打下去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对男人造成任何影响。    “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冷子烈抬手抚了抚女子的脸颊,满眼玩味,双手扳住她窄窄的双肩,更加深入地在女子的身体内索取。动作虽霸道无比,却略带生涩。    低头看去,鹅白的床单上一抹惹眼的殷红被男人瞧在眼中,冷子烈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目光扫过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惊艳面容,看着女子泪眼婆娑的样子,竟有种别样的美感,那痛苦的表情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男人有些挪不开视线。    冷子烈低沉地吼出一声,一把勾起黎曼的细腰,动作更加狂野起来。每一下猛烈的撞击,都仿佛要将她生生撞碎……    黎曼睁着一双空洞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浓重的夜色缠绕上二人满是剔透汗渍的完美身躯,那愈来愈激烈的律动打散着黎曼脑中的意识,一股无形的压抑之感将她缓缓吞没。身体的痛,心里的痛,全都如这黑夜一般啃噬着自己,快要让她窒息了。    一夜疯狂……    正文 0003 怎么?哑巴了?   第二天清晨,软绵绵的阳光排着整齐的队伍,洒向大床,照在一张汗涔涔的小脸上。   满室旖旎。   “唔……”   黎曼蜷了蜷身子,一阵酸麻从腿心传来,陡然一惊。   我怎么了?!   倐地睁开眼睛,黎曼看到一张璀璨夺目的男人的脸正对着自己,面色安祥,呼吸清浅,纤长又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这张脸的线条勾勒出一副冷峻却又妖艳的容貌,如同被利斧劈过般棱角分明,每一处都生得正好。   多一分就浮华,少一分就落俗。   真好看。   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也不知道这样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黎曼有些愣神地想着。   忽然,黎曼的脑中一道霹雳打下,呼吸陡然一窒。   这是……冷子烈?   昨晚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了脑海,让本就昏昏沉沉的女子更加头痛欲裂起来。知道了他是谁后,再看去,那张脸便不再像刚才那么勾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怖,仿佛那张完美的容貌是一张迷惑人的面具。   “哗啦”一声掀开被子,黎曼低头一看,洁白的床单之上,一抹鲜艳的殷红刺痛着她的眼睛,立刻令她羞得面红耳赤,猛然一把将被子抱在胸前,心中升起一股愤恨之意。   冷子烈。   你这个混蛋!   你不得好死!   身旁的男人似被她的动作惊扰了美梦,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四目相对,冷子烈冲她邪魅地一笑。   “昨晚你表现得不错。”   黎曼听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无话可接。   “怎么?哑巴了?”冷子烈起身,双手交叉,扭动间传来一阵阵骨骼的”咔咔”声,饶有兴趣地捏住了黎曼的下巴,“昨晚不是很倔吗?”   黎曼此时满心的屈辱感,他越是这样挑逗,便越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   “给我衣服。”黎曼紧咬着下唇,冷声说道。   “衣服?要衣服做什么?”冷子烈抬起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凑上前去,在女子的嘴角轻啄一下,“我觉得这样更好。”   “你……”黎曼忍住抽他一巴掌的冲动,继续冷淡着声音说道,“我好冷,拜托你给我衣服好吗?”   冷子烈听罢,抬起精瘦的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样还冷吗?”   黎曼浑身一僵,立刻惊叫出声:“起……来!”   “来?”男人眉梢一扬,“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   忍不住你个头!   死变态!   黎曼狠狠皱了皱眉,斜着眼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无耻。   禽兽?当然了,这要不是禽兽,那真正的禽兽们可就该扛着大旗起义了。   简直就是禽兽中的战斗兽!   冷子烈看着她一脸羞恼的表情,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昨晚打我的那一巴掌,你还得拿一晚上来抵。”   黎曼听了,顿时火起。   “凭什么?!”   “凭你睡在我床上,凭你要我给你拿衣服,凭你二十亿卖给了我,更凭你……”冷子烈的手指在黎曼胸前画着圈,一路向下游走,语气轻佻。   “下面那张会说话的嘴。”   黎曼一听,”唰”地红了脸。   “你无耻!下流!”   冷子烈双手交叉在脑后,不以为意。   “我无耻下流?那你昨晚是什么?荡妇?”   “你……”   黎曼被他的话噎得不知要如何反驳,一把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就要出门。   “站住。”冷子烈语气低沉,“去哪儿?”   “你管不着。”   黎曼懒得和他废话,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酸痛,挪到了门口。   一拉门,赫然看到两名身着佣人装的女子站在门前。   “你们……”   黎曼有些尴尬地看着二人。   “早上好。”   两名佣人礼貌地向她鞠了一躬。   哎?   这……   黎曼顿觉背后一阵凉意,“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黎曼质问道。   冷子烈看着她满脸窘迫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脑中,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冲她扬了扬头,“怎么?没见过女佣?”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曼怒道,“我是问她们为什么一大早要站在门口?!该不会……昨晚就在外面了?”   “当然。”   “……”黎曼蹙起眉头,低声骂了句,“变态。”   冷子烈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张俊脸笑得颠倒众生。   “敢做……还不敢让别人知道吗?”   黎曼眼睛忽地一瞪,“闭嘴!你那是强迫,我是被逼无奈!”   冷子烈听罢,有些不满。   强迫?   他冷子烈要个女人,还用得上强迫吗?一个眼神丢去,无数女人都会向他低头。   逼她?   浪费精力。   “跟我……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不应该感到荣幸吗?况且,我可是从你的一堆仇家中用二十亿把你赎来的,你是不是得好好感激我一番?”   感激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还多谢冷少了。不过我宁愿落入仇家手中,也不想被你侮辱!”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冷子烈的脸色倐地一沉。   说一遍就说一遍,这可是你自己要听的。   不怪我。   “我说,我宁愿落入仇家手中,也不想被你侮辱!”   冷子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衣服也没穿,浑身赤裸地走到女子面前。   黎曼连忙一把捂住眼睛,羞红了脸,不去看他。   “别不知好歹。”男人语气不悦,“我救了你,你就要乖乖地臣服于我,感激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那我也告诉你冷子烈,我黎曼不吃你这一套!”女子一把推开他,坐回了床上。   不吃!不吃!不吃!!!   这男人该不会是有施虐倾向吧?   还说什么臣服?!   “黎曼?”冷子烈勾起一侧唇角,“原来你的名字叫黎曼。”   “我叫什么不关你的事。”   嗯,就是事多。   冷子烈双手负后,懒得接她的话,走到床头,按下了响铃,门口的一个女佣立刻捧着一套男式西装走了进来,恭敬地俯身。   “冷少,我来服侍您穿衣。”女佣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了男人赤裸的身体,诱人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身材比例,立刻让女佣满面通红,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   冷子烈站在原地,目光冷漠。   女佣动作十分轻柔地为男人穿上了衬衫,套上了西装,到了底裤这一步时,终于按耐不住,声音颤抖道:“冷……冷少。”   男人微微一皱眉,“怎么?不会做事了吗?”   黎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男人……他是生活不能自理吗?为什么要让别人帮他穿衣服?没看到这个女佣非常不情愿吗?   正想着,女佣却颤着声音,急忙开口:“不是的冷少!我……我是新来的,第一次做这种事,太紧张了……您的模样太惹眼了……”   黎曼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惹眼?哪里惹眼?   衣冠禽兽都长这模样。   冷子烈眉眼一冷,一脚将女佣踢跪了下来。   “滚出去。”   女佣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敢有丝毫停留。   黎曼紧抿着双唇,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听到男人戏谑的声音传来。   “以后,这些事都由你来做。” 正文 0004 冷少,抬腿   都由我来做?   黎曼的心中一紧,有些不知所措,却仍旧仰着一张倔强的小脸,不服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服侍你穿衣服?”   冷子烈双手环胸,慵懒的眼神睥睨着眼前的女子,“因为我买了你。”   黎曼听罢,抬头迎上了男人的目光,也回敬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买了我?就那二十亿吗?好,我还给你就是了。”   有钱了不起啊?   拽什么拽?   “呵。”冷子烈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慵懒地盯着黎曼的小脸,慢条斯理地问道,“还?你拿什么还?”   “我……”黎曼听罢,立刻哑然。   是啊,我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还给他二十亿?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黎曼了,那个千王之女。   “还不起就老老实实地留在我身边,做好一个二十亿的物品该有的样子。”说罢,冷子烈抬手将剩下的衣物甩在了黎曼的身上,“服侍我穿衣服。”   在他面前挑衅?   那她也要有挑衅的资本。   冷子烈想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些玩味地睥睨着她。   黎曼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屈辱咽了下去,缓缓抓起散落在床上的男人衣服,低着头,俯下身子。   “抬腿。”   其实是想说:抬腿,你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冷子烈听到她满是怨气的话,微微皱起了眉。   “这就是你的态度?”   “冷少,抬腿。”   黎曼强忍着内心的恨意,压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姓冷的生活残废,你抬腿啊!你倒是抬啊!不抬我怎么给你穿裤子?!   “你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服侍谁。”冷子烈一把掖住女子的双颊,眼里淬了抹警告之意,“不管你有多少可笑的自尊,全部给我收好了,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违背我的命令。”   尤其还是女人。   黎曼狠狠一咬牙,干脆就豁了出去。   我的自尊可笑?那你的自尊难道是可哭吗?!   想着,猛地一抬手。   唰!   女子手中的底裤,西装裤,统统砸向了男人的那张俊脸。   “冷子烈,你的二十亿可买不起我黎曼的自尊!”   冷子烈一怔,根本没想到这女人会给自己来这么一下,顿时有些愣神。   二十亿还买不起她的自尊?   那自己倒要看看,她那可怜的自尊,究竟值多少钱。   “黎曼是吗?”冷子烈拍了拍她的脸,嗤笑一声,“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你了。”说着,男人居然自己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衣服,动作有条不紊地穿好,那优雅的姿态,仿佛不是在穿衣服,而是在吃一顿昂贵的西餐。蓦地,还理了理衣角,冲黎曼意味深长地一笑。   砸他?   很好。   至今为止敢这么做的,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黎曼心中一惊,握了握被微微汗湿的双手,冷声道:“随便冷少你怎么审视。”   冷子烈听罢,仰面轻笑几声,手指玩味地划过黎曼裸露着的肩头,转身走了出去,吩咐女佣为女子备衣。   见他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黎曼顿时松了一口气,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吓死我了……   还好他没有直接命人杀了自己。   众所周知,凡是做过冷子烈的女人,至今都没有过好下场的。   女佣很快为黎曼拿来了衣服。   幸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式。   一条浅色紧身牛仔裤,一件粉色的短袖,上面还绣着一只长脖子鹿,十分可爱,另外还有一双平底帆布鞋。   站在镜子前,黎曼满脸黑线……   冷子烈的眼光……这么幼稚吗?   喜欢卡通的东西?   长脖子鹿……   穿好衣服,黎曼在浴室草草洗了把脸,顶着一张清水芙蓉的面孔,走出了房间。   四下一打量,才发现这里非常大,自己所在的二楼可以看到的地方,就有七八扇房门,更不要说没看到的地方了。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一面临海,两侧环山,大门的路直通往山下,修建得非常恢宏。   黎曼下到一楼,一眼便看到男人正坐在餐桌上,手中的叉子叉了一块牛排。   冷子烈听到楼上的响动,抬眼看去,正对上黎曼的眼睛,四目相遇,男人扫过女子的一身着装,眼中立刻一亮。   真清新。   一点儿也不做作。   倒是比昨晚的样子看着舒服多了。   尤其是这张丝毫没有粉脂修饰的脸,清纯可人,又透着一抹艳丽。   “坐下,吃饭。”冷子烈向她招了招手。   黎曼撇了撇嘴,不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干什么去?饭在这里!”冷子烈怒道。   这女人。   居然敢无视他?!   “我出去散散心。”   散个鬼的心,当然是去看哪里有逃跑的路了。   男人听罢,眉头一皱,面色有些不悦。   “散什么心?一会儿我陪你散,过来吃饭。”   “我不吃!”黎曼也怒道,“你管得真宽,吃不吃饭也要管我?”说罢,又要抬腿。   都管到姥姥家去了!   “白灼,请黎小姐吃饭。”   冷子烈语气有些不好。身后的人听罢,立刻上前挡住了黎曼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黎小姐,请吃饭。”   黎曼攥紧了一双小手,脸色愠怒。   “黎小姐,请您吃饭。”   白灼又说了一遍。   黎曼直了直脊背,就是不理睬他,斜着眼睛与冷子烈对视着,一脸的不服气。   你让我吃我就吃,你当自己是谁啊?   专管吃饭的神?   “我不吃就是不……”   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站着的手下倐地抓起了自己的胳膊,反着一扭,立刻痛得黎曼泪光泛起。白灼拉过女子,将她的手“砰砰”两下按在了桌子上,脚下一抽,将椅子扯了出来,把黎曼摁得坐了下来。   “黎小姐,不好意思。”白灼的语气略带着歉意,“请您陪少主吃饭。”   黎曼揉着红肿的手腕,委屈地咬紧下唇,狠狠地瞪了冷子烈一眼,抓起了桌上的刀叉。   “这些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要吃,别浪费食物。”冷子烈头也不抬地回应她,咬下了叉子上的一块沾满汤汁的牛肉,满意地眯起了双眼。   “你……”   恶霸!   黎曼见冷子烈根本不容许自己提任何意见,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掌控自己,顿觉不爽,却又不敢再反驳,一口气憋在胸前,难受得不得了。   冷子烈倒是完全不受她的影响,动作娴熟地切着盘子中的牛排,每一块的大小都刚刚好,脸上的神情一丝不苟。   靠。   这男人不会是处女座的吧?   有强迫症?   切个牛排而已,至于吗?   黎曼见这顿饭自己是逃不过了,索性深吸一口气,挥舞着刀叉,开始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   “呃……”   黎曼打了个饱嗝,觉得自己的胃要爆炸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多东西,他当自己是猪吗?!   吃吃吃,撑死算了!   不满地在心中将冷子烈的全家问候了一遍,黎曼撑起乏力的身体,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地方简直大的吓人。   只是一个客厅而已,居然还有假山流水?   挥金如土?   我看是吃饱了撑的吧。   黎曼撇了撇嘴,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腿心处还存有一夜被摧残后的酸痛感,缓缓挪向了对面偌大的沙发床,还没坐稳,便听到身后的男人起身拉开椅子的声音。   “坐着干什么?起来。”   黎曼一愣,不悦道:“累了就坐着,不可以吗?”   冷子烈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脱掉了身上的西装,走过来在女子身前站定。   “你不是要去散心吗?我现在带你去。”   黎曼听罢,眼睛倐地一亮,心中一喜,脸上却仍旧是一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表情。   “散心?哦,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好吧,散就散吧。”说着,便不耐烦地站起了身,伸了伸胳膊,懒懒地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四周。   冷子烈早就知道她所谓的散心是想干什么。   想逃?   男人不屑地抬了抬下巴,想着眼前这个女人自作聪明的小心思,竟不自觉地挑起了一侧的唇角,上前一步,将黎曼倐地拦腰抱起。   “哎……”黎曼整个人猛然腾空,吓得女子失声惊叫。   “我这就带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正文 0005 黎曼,你找死   一路抱着女子走出了房门。   入眼,是偌大的草坪,周围的林木都被修剪得一丝不苟,整齐划一。从大门到玄关的大路上,好像还立着一个什么东西。黎曼眯起眼睛细看,发现是一座雕琢精细的大理石盘,盘面上还刻着四个金色的大字。   帝海盛庭。   这座别墅的名字……叫帝海盛庭?   黎曼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男人绝对很自恋,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还真把自己当帝王了……   冷子烈发现她愣神地瞅着大门的方向,微微一笑,“怎么?想去外面看看?”   还是说……想逃?   黎曼一愣,心头的狂喜还没成形,便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浇灭了。   “想得倒好。”   黎曼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聋拉着脑袋,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忽而听到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海水的波浪声。   这里靠海?   什么海?   有没有船只经过?   一系列的问题瞬间在黎曼的脑子中炸开,现在的她只想赶紧找到逃跑的办法。父亲黎敬北还生死未卜,七天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豪赌,让名声赫赫的“千王”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还连带着赔进了他的两只手和自己的女儿,黎曼。   也不知道韶逸现在怎么样了……   黎曼紧紧咬着下唇,想到了那些拿着枪的亡命赌徒们一窝蜂地冲进了自己的家,一通乱砸后带走了自己,黎敬北最得力的手下韶逸拼死相护,却没能抵挡住那些疯狂的恶人。   就在出事前一刻,韶逸还向自己表白了心声,那个温润如玉,呵护了自己近十年的男人,却在自己的眼前连中了三枪。   三枪。   足以让黎曼痛不欲生。   你说,你不要短暂的温存,只要我一世的陪伴,所以你甘愿等待十年。等我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天。   你说,自从我出现之后,才知道原来爱也可以这么干脆,不需任何理由。   ……   韶逸,你还活着吗?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黎曼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眼前微微起了雾,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一下不落地被冷子烈看了个清楚。   男人有些不悦。   “你在想什么?和我在一起还敢走神?”   黎曼一惊,猛地抬头,发现他的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当下心中一紧,连忙换上了一副平淡的脸色。   “我还能想什么?想你是个无人能比的绝世死变态?”   自恋狂。   冷子烈哈哈一笑,并没有意识到被这女子带走了本该细究的问题,抬手掐了掐黎曼冰凉的小脸,“你这张嘴倒是挺让我满意,牙尖嘴利。”   “冷少的意思是说,别的地方你都不满意吗?”黎曼耸了耸尖翘的鼻子,“那你就放我走吧?我会十分感激你的。”   “好,没问题。”冷子烈幽幽地说着,揽着黎曼的左手不安分地捏了捏她的小细腰,隔着衣服,在黎曼的身上缓缓画着圆圈。   黎曼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的脸,诧异地问他:“你说真的?”   “假的。”   “……”   黎曼现在有些摸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气。   谎话连篇。   对,没错,就是谎话连篇。   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你都要往反方向去想,否则就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   想着想着,黎曼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   冷子烈看着怀中这个上一秒表情还很沉重,下一秒就笑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个女人真是与众不同。   冷子烈勾了勾唇角,大手托住黎曼的细腰,一把将女子的身体扭了过来,让她的两条纤长的腿盘在自己的腰上。黎曼一时间失去了平衡,惊叫一声,双臂下意识地环上了冷子烈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   “干,你。”   “……”   黎曼白了男人一眼,仰起小脸,猛然一口咬在了冷子烈的肩头上。   咬死你这个死变态!   “嘶--”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肩膀上顿时传来了一阵针刺般的扎疼,再看去,几点鲜红的血色出现在了洁白的衬衣上。   “黎曼,你找死?!”说着,冷子烈倐地便凑了前去,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唇齿一阵磕碰后,男人微眯起双目,在黎曼的嘴角重重一咬。   “啊!”黎曼吃痛,瞬间推开了他,伸手抹了抹嘴巴,擦下来几丝血迹,“好疼!你这个死变态!”   “你咬我就是理所当然,我咬你就说我是变态?”冷子烈轻哼一声,“我看不让你受点儿罪,你这女人就不知道我冷子烈是谁。”   “是谁?不就是冷子烈吗?难不成还能变暖子烈?”黎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正哪个都不好听。”   “不好听?哪里不好听?”冷子烈一冷脸色,揽着女子的手倐地一松,吓得黎曼赶紧收紧了双臂,将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好玩吗?”冷子烈见她的反应这么大,顿觉有趣,“要不要再多玩几次?”   “别!”黎曼听罢,立刻大声阻止着他。   “别?为什么?”   “我……”黎曼吞了口口水,小声道,“我有点儿恐高。”   “恐高?”冷子烈一愣,随即仰面大笑起来,“那我知道了。”   黎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仰起头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一个变态知道了什么,你感兴趣吗?”冷子烈饶有兴致地与她对视着。   “……”   黎曼又被他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感兴趣,却又有些不甘心,索性把头一扭,不去接男人的话了。   “又跟我装哑巴?”   冷子烈眉眼中都是笑意,也不在意她的反应,身心舒畅地迈开了步子,双手还时不时地故意松开一下,令黎曼又气又怕。   ……   “你看,那是这别墅的安防设备。”冷子烈慢条斯理地对黎曼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四周高高的墙壁上的电网。   这得有……四五米之高吧?   黎曼的心中一凉,顿时泄了气。看来这翻墙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那……大门呢?   正想着,冷子烈又继续说道:“大门处二十四小时都有守卫,一天三次轮班。”话毕,还冲黎曼扬了扬眉毛,表情有些戏谑。   这家伙……安排那么多守卫在家里干嘛?!谁还会来你冷子烈的地盘捣乱?小偷?强盗?恐怕借他们一百一千个胆子都不敢靠近这里半步吧?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没兴趣知道。”黎曼冷着一张小脸,语气不怎么和善。   “没兴趣知道?”冷子烈轻笑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    正文 0006 冷子烈,你不要脸   黎曼疑惑地转过头来,不屑地说道:“那冷少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认为……”冷子烈故意拖长了声音,低下头,舌尖勾起了黎曼小巧的耳垂,轻轻一咬,“有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想逃出去,是吗?”   黎曼心中一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冷子烈,你这别墅中还养了一只猫吗?什么品种的?”   呵。   自作聪明。   冷子烈轻舔了一下嘴角,懒得去拆穿她,“变态品种,而且还是个母的。怎么?你想见见?”   “……”   黎曼的两只大眼睛倐地一睁,很是嫌恶地瞪了男人一眼。   “不见!”   “不见就不见,什么时候想见了,我把它带到你面前,让你好好欣赏欣赏……一只不穿衣服的小野猫。”   黎曼发现这男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就变了味道。   他这嘴上的功夫难不成还是天生的吗?   黎曼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什么。   “冷大少爷,你这嘴上的功夫是天生的吗?”   “嗯,天生的。”冷子烈的双眸含着笑意,略带勾引地说道,“你今晚想试试吗?想要多久?”   黎曼听着男人说的话,小脸“腾”地一红,倐地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闭嘴!冷子烈,你不要脸!”   “我要什么脸?我又没欠谁二十亿。”男人戏谑地挑了挑眉梢,一脸笑意,“不要脸这事,如果干的好,有时候也叫心理素质过硬。”   “你……”黎曼恨恨地咬着牙,气得双手发抖,“冷子烈你给我记清楚了,二十亿是你自愿掏的,不是我欠你的!”   冷子烈听罢,挑了挑眉,玩味道:“我当然知道是我自愿掏的。不过这二十亿,我觉得花得挺值。”说罢,舌头便触上了黎曼的锁骨,在那道精致的棱角上咬出了一个吻痕来。   值?   值个鬼!   黎曼一把拨开男人的头,嫌弃地皱了皱眉,“冷子烈,你以为自己买了个玩具回来吗?”   “玩具?”男人斜了斜嘴角,轻笑一声,“难道不是吗?”   不过这可是个天价的玩具。   黎曼听到这话,心口蓦地一凉。   呵,玩具?   原来你把我当作玩具?   一场初夜,你冷子烈视它为玩具?   “冷少,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残忍吗?”黎曼咬着嘴唇,眼神有些黯淡,定定地看着他。   “不觉得。”冷子烈没有发现她目光中的一丝异样,仍旧说得漫不经心,“女人这种东西,太麻烦,还是当个玩具来得舒心。”   黎曼的身形一窒,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没什么。   是啊,你是冷子烈,无论黑道白道,谁都要让你三分,看着你的脸色行事。   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女人不过如衣服,脱了就换新的,理所应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玩过就丢掉的女人,她装在心里的那个人或许不是你冷子烈?你毁了她的身体,也就是毁了她本该有的期待?   思及此,黎曼掐紧了手指,心中一阵苦涩。   韶逸,我不干净了。   男人中枪倒地的画面一瞬间出现在眼前,黎曼的瞳孔骤然一缩,鼻尖泛酸。   你曾说过要一辈子护着我。   你说。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黎曼生,你韶逸便生,黎曼死,你韶逸就毫不犹豫地走向地狱。   千百个日夜,你也守得心甘情愿。   现在,你还是忘了这些话吧,活下来,找个善良的女孩子,过些安宁的生活。你那么温柔,不适合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   冷子烈看着黎曼那双逐渐失了焦点的大眼睛,竟然在微微泛红。看着她的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心中火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扣住黎曼的脖子,阴冷地问着:“你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说,他是谁?!”   黎曼陡然一惊,思绪倐地被拉回了现实,表情有些慌张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冷子烈眯起双目,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渐发力,引来女子的一阵咳嗽。   “咳咳咳……”黎曼连忙抬起头,难过地说着,“我没有……放手!”   冷子烈听罢,缓缓松开了手,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黎曼耳边的碎发,语气轻描淡写却又盛气凌人,“记住了,从今往后,你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属于我冷子烈所有。胆敢让我发现你心里有别人,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了断他的。”   黎曼强忍着心中升起的恐惧,冷声回他:“记住了。”   记住个毛线!   我爱想着谁就想着谁,你难不成还能把我的心剜出来看一看吗?   笑话。   “记住就好。”冷子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露出勾魂摄魄又邪魅的微笑,看去就像是一个毫无威胁感的美男子形象,颠倒众生,“玩具就要有个玩具的样子,别企图挑战我的底限,小心玩火自焚。”   说完,便将黎曼一把拎起,像扔一只猫一样扔向了地面。   砰!   黎曼后背一麻,蜷了蜷身体。   好疼……   “自己走,别指望我把你惯出一身的臭毛病来。”冷子烈没有回头看她,自己迈开步子,径直走了出去。   黎曼听到男人的话,“唰”地抓起一把地上的土,朝他走出的方向狠狠丢了过去。   混蛋!   还不是你一开始要抱着我的?   我逼你了吗?逼你了吗?!   虽然气愤,但是黎曼却并不想在此时违背这个男人的话。他神通广大,想查出韶逸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现在激怒了他,保不准这个忽冷忽热的男人真的会对韶逸下手。那自己就真的罪大恶极了。   想着,黎曼不敢怠慢,忙站了起来,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冷子烈听到身后逐渐逼近的“噌噌”的急促声音,很是享受此刻的舒畅感觉。   这女人,除了牙尖嘴利以外,倒是还算听话。   不违背他的女人,才是识相的女人。   二人一前一后走过了玄关,手下白灼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东西,正要上前递过去,却见冷子烈根本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来,有些诧异。   少主他……不关心公司的事了吗?   现在都已经这个点儿了,也不急着过去,真是少见……   一路走到别墅的后方,黎曼这才看真切了这一片海域。   好大。   非常大。   一望无际。   嗯,很好。太好了。   这地方简直堪称人间仙境。   可惜我不是鱼。所以……没得逃跑了?   黎曼瘪着一张小嘴,无力地望着眼前的大海,欲哭无泪。 正文 0007 重不重是我说了算   冷子烈的一双大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这片辽阔的海域。   什么时候带这女人去海上看看风景?   她喜欢乘游艇吗?   晕船吗?   不知不觉,男人的脑中竟然莫名出现了许多问题,而这每一个问题都是关于黎曼的。   “喂,你坐过船吗?”冷子烈随口问道。   喂?   谁叫喂?   黎曼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接男人的话。   冷子烈等了几秒钟,见她没有反应,脸色一黑,一把扯过黎曼柔若无骨的纤细胳膊,将她拽进了自己怀中。   忽然跌进了一个宽厚又温暖的胸膛里,黎曼浑身上下忽地一紧,身体有些发僵,在男人结实的双臂中不敢乱动。   “你……要干嘛?”   这男人怎么总是一惊一乍?   没事乱抱什么?   “干嘛?”冷子烈缓缓眯起双目,手指在黎曼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大腿内侧轻轻摩挲,语气探究道,“不是说过了吗?干,你。”   砰!   下一秒,黎曼想也没想,一头撞上了冷子烈的额头。   叫你再胡说八道!   撞死你!   “嘶--”冷子烈一咬牙,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一阵肿痛之感便从额前蔓延开来。   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还敢撞他?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黎曼!”冷子烈大吼一声,右手“噌噌”两下,便将黎曼两只白嫩的手腕握在了手中,一用力。   “轻……轻点儿!”黎曼吃痛地咬着牙,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腕处竟然出现了两道淤青!   混蛋!   虐待狂!   不就撞了你一下吗?至于把我的手腕都掐淤青了吗?   “轻点儿?”冷子烈略带危险意味地舔了下嘴角,嗤笑一声,“你撞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轻点儿呢?”   “我?我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力气,能把你撞成什么样?和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较气有意思吗?”   这男人真是……小肚鸡肠!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冷子烈抿了抿性感的唇瓣,笑得流光溢彩,“我就是喜欢和你较气,喜欢看你张牙舞爪的模样,你能拿我如何?”   “你……”   神经病!   黎曼气得鼓起了脸蛋,面颊微微发红,宛然如同一只诱人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所以,冷子烈理所当然地咬了上去。   “哎……”黎曼的脸颊上忽地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感觉,惊得她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脸,拼命地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放开我……死变态!”   你属狗的吗?   居然还在我的脸上又咬又舔?   冷子烈哈哈一笑,颇有兴致地瞧着怀中的小女人又气又恼的样子,“你还能给我起点儿别的称呼吗?换一个,否则,你以后每说一遍死变态,我就认为你说的是冷美男。”   我……靠。   美男?还是个冷的?   你怎么不再化个小妆,穿条小洋裙去选美呢?那多好,直接就可以当冷美人了呢!   “冷子烈!”黎曼挥舞着一双小拳头,愤恨地朝男人的胸口砸去,哪知还没得逞,便被冷子烈一个反手,圈紧在了怀中。   “哎,我在。”冷子烈冲她妖冶地一笑,“叫你的主人干什么?”   主人?   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主人了?   黎曼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朝男人翻了一个白眼,故作挑衅地说道:“冷大少爷日理万机,今天是打算和我在这里耗上一整天吗?”   耗着就耗着,看谁先耗不住。   冷子烈自然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就是趁自己不在别墅的时候,想一些歪点子逃跑罢了,否则还能是什么?   现在她是众矢之的,一旦走出这别墅,恐怕不出十分钟,黑市里的各路杂鱼烂虾就都会得到消息,到时是被杀,被卖,还是别的什么,那她就都得自己老老实实地受着!   自己给她一个安身的避风港,要不要,那是她的事。   但是没经过他的允许就逃走,自己一定会让这女人有的进,没的出。   想着,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子淬了一抹寒光,看得黎曼一阵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你……”黎曼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整,便倐地被男人拦腰扛上了肩。   “放我下来!”   黎曼握紧拳头,拼命捶打着冷子烈坚实的后背,却不想男人竟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嗯……捶得真好,再用点儿力气,不是刚刚才吃过饭吗?”   “……”   黎曼听罢,立刻收回了手。   嘿,你倒还享受起来了?   臭不要脸。   冷子烈一路走得脚下生风,满面不自觉的笑容让别墅门口的白灼看得目瞪口呆,屋里的几个小女佣也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没看错吧?   这是……冷少?   会笑的?   一路走上了二楼,冷子烈一把推开卧室的门,毫不客气地甩手将黎曼丢在了大床上。   “啊--”   钳住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道陡然消失,黎曼瞬间失去了重心,仰面跌在了柔软的床垫上。揉着摔痛了的屁股,女子瞋目地盯着他。   “看什么?被我迷住了?”冷子烈缓缓扭动着手腕,一脸嫌弃地说着,“真重。”   “……”   什么?   我没听错吧?   这男人说我重?   黎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其实,她哪里会重呢?   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却才一百一十斤的体重,这几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让女子饱受折磨,除了刚才那顿被迫吃撑了的牛排以外,自己根本连一次饱饭都没有吃过,不知道又瘦了多少,那瘦弱的小身板,似乎一阵强风就能将她吹走了。   “冷子烈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重。”   “重不重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冷子烈好笑地看着她,曲起手指勾住了女子的下巴。   真有意思。   说她重,她还当真了?   瞧瞧这张巴掌大的小脸,自己都不敢下力气去碰。   “当然是我说了算。”黎曼倔强地扬了扬头,小鼻子一耸,轻哼一声。   “哦?是吗?”冷子烈俯身凑了前去,仔细打量着她精致的脸庞,浅浅眯起了眸子,“那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说了算’这四个字,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说出口了。” 正文 0008 二十亿嫌少了   “你这个恶--霸--!”黎曼的声音不大,却说得很硬气,还故意将“恶霸”两个字拖长了音。   冷子烈面目一沉,忽地扑了上来,将黎曼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恶霸?   很好,那我就来让你瞧瞧,你面前的这个恶霸究竟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看得黎曼心口一抽。   “冷……冷子烈。”黎曼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叫我做什么?”冷子烈的双手撑在女子的头侧两旁,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身下,一低头,便看到黎曼脸上怪异的笑容。   怕了?   瞧这表情,真丑。   “你……”   砰砰砰。   黎曼刚一开口,想要与这男人周旋一番,没想到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呼……   真及时。   黎曼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冷子烈的眉头倐地一紧,身形立刻染上了一抹戾气,沉着嗓子问道:“谁?”   “呃……少主,是我。”白灼在门外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天啊……   少主,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春宵一刻的……   冷子烈黑着一张俊脸,翻身坐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狠狠瞪了黎曼一眼,“别得意,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曼的嘴角一抽,冲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冷美男走好,冷美男再见!”   最好再也别回来!   哼!   冷子烈听罢,倐地朝她一扬手,吓得黎曼立刻缩起了脑袋,闭紧了眼睛,等了几秒钟,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发现他已经朝房门走去了。   女子在男人身后吐了吐舌头,骂出的话悄无声息,只能从口型来辨识。   施虐狂!   死变态!   冷子烈不耐烦地打开了门,一条胳膊慵懒地撑在门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王者气息,那双忽而凛冽的眼眸,让门口站着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少主……”   “有话快说。”冷子烈轻描淡写地吐着话语,“要是你说出来的东西让我觉得不爽,你可就要付出打扰到我玩女人的代价了。”   咕咚。   白灼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微微发抖道:“少……少主,刚才我们的人从黑市传来消息,有人高价悬赏黎小姐。”   哦?   这消息倒挺有趣。   冷子烈一扬眉梢,玩味地说道:“悬赏黎曼?多少钱?查到是谁了吗?”   “回少主,一千万,还没有查到幕后的人,只抓到了几个虾兵蟹将。”   “我知道了。”冷子烈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目光,撑在门边的大手有节奏地敲出规律的声响,片刻后,男人站定身形,大手一挥。   “走!”   说完,便转头冲黎曼阔步走去。   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悬赏她?   难道不知道这女人已经被他冷子烈买走了吗?   胆子这么肥?   床上的女子正在思索着如何逃跑,一抬头,见他竟然走了过来,刚放下去的一颗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哎?   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想拔腿逃跑,便被冷子烈一个大力揽住了腰,顺势一卷,便将自己牢牢锁在了结实的怀抱中。   “你……”   “陪我出去一趟。”冷子烈说得温柔,语气却强硬得不容她反驳,霸道地将女子扣紧在臂弯内,瞬间带出了门去。   “我……你要去哪里啊?!”   黎曼被他一路拖下了楼,男人身形高大,步子也迈得大,黎曼在他的强行拖带下,一路紧赶慢赶,在楼梯上还差点儿摔了一跤,幸好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收住,这才没让黎曼摔着。   “笨死了。下个楼梯都能摔?”冷子烈站在玄关,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会走路就直说,我不介意抱着你。”   这女人,简直是笨手笨脚。   万一真摔着了怎么办?!   “这怪得了我吗?”黎曼斜着眼睛,也瞪着他,没好气道,“是谁一路走得那么快,害我跟不上的?”   真是……   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难不成后面有狼在撵你吗?   “还敢顶嘴?”冷子烈倐地一扬手,没成想,这次却没吓到她。   “打,你打啊!”黎曼仰着一张倔强的小脸,忿忿道,“有本事你就打!我才不怕你!”   冷子烈一愣,高高举起的手居然僵在了半空,根本没办法打下去。男人的嘴角狠狠一抽。   我靠。   这女人简直是……   无法无天!   “黎曼,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是你的金主,花二十亿买了你的人。”   “哟,金主?”黎曼俊俏的小鼻子一哼,满不在乎地说着,“二十亿就想当我的金主了?没诚意。”   “你……”冷子烈倐地瞪了过去,黑着脸色,“怎么?二十亿嫌少了?”   “嫌,很嫌。”黎曼撇了撇嘴。   冷子烈,你不是有钱得很吗?   你要不是倾家荡产来买我,那就是少了。   “很好。”冷子烈收起了脸上的神情,缓缓开口,“那你给我听好了,现在黑市有人出低价悬赏你,一千万。”   黎曼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   悬赏我?   是谁?   难道还有人敢和冷子烈作对吗?   黎曼疑惑地看向了男人,见他面色有些异常,心中直打起鼓来。   “查出来是谁了吗?”   冷子烈轻抿着双唇,摇了摇头。   等让他查出来是谁,那个人可就活不久了。   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活腻了。   “出价一千万悬赏你,想必那人也不怎么识相。”冷子烈忽而开口,语气夹带着一丝戏谑之味,“你这样的,一千万可远远不够。”   黎曼的小脸“唰”地一红,愣愣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冷子烈发现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有些不悦,“小心看得无法自拔。”   黎曼一怔,猛然惊醒,立刻无语起来。   我不过就是诧异你竟然会夸我,哪里是看得无法自拔了?   “我就是奇怪你夸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子烈一扬嘴角,嗤笑一声,“夸你?我什么时候夸你了?你是说一千万远远不够吗?那你可理解错了,我是想说,你这样又蠢又笨,走路摔跤,脾气又倔的女人,实在是罕见,都说物以稀为贵,一千万怎么能够呢?”   “你……”黎曼蹙紧了小小的眉尖,小脸一沉,狠狠地瞪着他。   这时,忽然从二人的斜侧方驶来一辆纯黑色的跑车,黎曼转头一看,居然是尊贵至极的西尔贝。   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跑车。   它不仅是金钱的代名词,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这纯黑的颜色,只能是专门定制来的。   亿万里挑一。   而这唯一的一辆,就是属于他冷子烈的。 正文 0009 有我在,尽管安心   “怎么?看傻眼了?”冷子烈见她盯着缓缓驶来的跑车,两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戏谑道,“黎敬北不是千王吗?区区一辆西尔贝,没见过吗?”   黎曼听罢,皱了皱眉头,不去接他的话。   自从黎敬北出事以后,黎曼就尽可能地避免提到父亲,不是不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而是自己太怕了,怕生养了自己二十年的那个男人忽然间从这世上消失了。   虽说自己从小便不缺吃穿,作为赌场的王者,黎敬北的“千王”称号并不是徒有虚名,靠着一双似有魔力的手,他让无数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倾家荡产,当中也不免夹杂了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正是由于知道这些血腥与黑暗,黎曼一直都不曾认可父亲挣来的那些钱财。   染过人命的钱,怎么能要?又怎么能花得舒心?   冷子烈见她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揭了这女人的伤疤,竟顿时有些自责起来。   伸手有些僵硬地将她揽入怀间,冷子烈把头撇向了一边,没再往下说,勾住女子肩膀的那只手却有意无意地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摩挲着。   “少主。”白灼将车停稳,动作利索地从驾驶位钻了出来,为男人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了。”   冷子烈在黎曼耳边轻声说着,手臂微微发力,轻松地将她的身体送进了车内,又俯下身,动作温柔地收起女子的两条纤长的腿,放入车中。   男人的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无比自如,仿佛是做过了千万遍一样。可是黎曼却不知道,能让冷子烈这么低下头来服侍的人,这世间仅仅只有她一个。   任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旁的白灼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瞠目咋舌。   我的天。   居然能让冷少亲自伺候她上车。   这女人可真是了不得……   黎曼没什么回应,任由男人摆布着自己。   关好车门,冷子烈又确认了一下的确关严实了,这才站直了腰板,扭动了下脖子。   弯腰这种事还真是不容易呵。   黎曼,你可要记清楚了,任何人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冷子烈双手插兜,迈开两条修长的腿,脚下生风,大步走向了驾驶位,拉开车门,潇洒地进了车。   “少主,需要加派些人手吗?”白灼躬身,小心地询问着男人。   “不必了。烂鱼就是烂鱼,想翻天都没那个本事。”男人说罢,一脚踩上了油门,“轰”的一声响,这辆带有王者之气的西尔贝便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唰”地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直令人惊艳。   大门处的守卫早就打开了铁门,一路畅通无阻,冷子烈驾驶着这辆纯黑色的跑车,如同鬼魅。   黎曼坐在车中,感受着这飞一般的速度,心里莫名有些害怕。   “冷子烈,你开慢点儿。”   开得这么快,也不怕出事吗?   “慢点儿?”冷子烈转过头来,冲她扬了扬眉,“昨晚是快了还是慢了?”   “……”   算了,没话可说。   黎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头转向了一旁,不再理他。   外面是环山的公路,转了三个弯,便到了山下,黎曼透过车窗向上方看去,高大的别墅巍然坐落在密林中,即使驶出了这么远,也还是能看出它令人惊叹的规模。海浪的声音被跑车的轰鸣声掩盖,黎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有些兴奋。   “喜欢这里吗?”冷子烈忽然开口。   “不喜欢。”黎曼赶忙收回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冷着脸看向了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这别墅是你住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这么丑的地方,真没眼光。   “哦?为什么?”冷子烈轻笑。   这女人,明明就很喜欢,却偏要撒谎。   心口不一。   “你看,这别墅离市区那么远,逛街上班都不方便。它又是在半山腰,周围全部都是林木,万一哪天跑进来一些狮子啊,老虎什么的,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   狮子?   老虎?   你以为这是在马戏团吗?   冷子烈有些气结,知道这女人不可能会说出真心话,也就懒得再理睬,一路将油门踩到底,呼啸而过。   ……   龙甫街。   跑车缓缓驶入一片荒废的街区,周围逐渐呈现出不一样的色调。压抑,荒凉,让黎曼有些坐立难安。   “别怕。”冷子烈察觉出身旁女子的异样,右手伸了过去,一下将她白皙的小手裹进了手心,握得十分紧,“有我在,尽管安心。”   黎曼一怔,心中那份没来由的悸怕,竟被男人的这一句平静的话语轻松抚平,手指传来他滚烫的温度,让黎曼的脸有些发红。   片刻后,跑车停了下来。   黎曼刚要拉开车门,却突然被冷子烈喝止了住。   “别乱动。”   黎曼一惊,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冷子烈推开车门,颀长的身形从车的前方绕过,向黎曼大步走来。   一俯身,冷子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伸手勾住了黎曼的细腰,将她一把环进自己的臂弯,不由分说地把女子扣进了怀中。   “砰”的一声,冷子烈反身甩上了车门,动作潇洒。   “你……”黎曼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不愿意被我抱?”冷子烈挑了挑眉。   他的女人,怎么能踩这么脏的地?   他的怀里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不是……”黎曼哑然。   这男人刚才让自己别乱动,难道就是为了走过来抱她下车?   不敢相信……   黎曼撇了撇嘴,不知道这男人打的一番什么心思,索性不追究了。   冷子烈很是满意她的回答,男人享受地眯起双眼,一个“不是”,便让他身心巨爽。   抱着黎曼,男人一路走得昂首阔步,意气风发,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开心神情,似乎下一刻要去的地方是婚礼现场一般。   黎曼转头看去,只见这地方到处都是一些废弃的工厂,不时刮来一阵微风,扬起小片的灰尘。   冷子烈径直走向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那道门在男人快要接近时便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有些吓人。   黎曼看向那未知的黑暗,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安。 正文 0010 你,把衣服脱了   “少主好。”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朝冷子烈恭敬地鞠了一躬。   冷子烈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两只冷峻的眼睛扫了扫四周,抬腿走了进去。   “少主,这……”男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冷子烈怀中的女人。   “我的女人。有问题吗?”   冷子烈一道清冷的目光射了过去,看得男人一哆嗦。   “没有,没有。”西装男连连摇头,不敢再多话,忙低了头,带着男人向铁门深处走去。   身后的那道门缓缓合上,落地的一刹那,发出一声难听的闷响,吓得黎曼缩了缩脑袋。   察觉出怀中女人轻微的动作,冷子烈冷着声音,似有不满地冲男人吩咐道:“明天就把那道铁门给我拆了,听到了没?”   “啊?”西装男一愣,张大了嘴巴,“少主,拆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冷子烈沉着嗓子,厉声说道。   “听得懂,听得懂。”西装男连连点头,生怕再惹他不高兴,赶忙应声道,“不用等明天,我一会儿就命手下去拆了它,少主您尽管放心。”   “听得懂就好。”男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呼……   西装男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不明白少主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拆了那道铁门。   少主,那不是您才要求装上去的吗?   怎么突然又要拆了呢……   这座废弃的工厂内不似在外面看到的那么黑,两旁的灯光打开来,照亮了大部分的区域,黎曼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四周。   集装箱?   碾压机?   这里……该不会是什么屠宰厂吧?   想到这里,黎曼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电影里不都经常有这种场景吗?一伙黑帮团体占了一个厂子,把那些捉来的人质统统捆起来拷问,有不听话的,就用碾压机杀掉……   嘶--   黎曼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有些煞白。   冷子烈感受到她的反应,低头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怎么?冷了吗?”   黎曼咬着唇瓣,支支吾吾道:“没……不,不冷。”   “不冷?”冷子烈微眯起双眸,探究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冷你抖什么?”   “我……”黎曼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抖一下就是冷了么……   冷子烈见她这副支支吾吾,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莫名有些生气,低头一看,自己那会儿走得太急,竟然忘记穿西装外套了,转头便冲那个手下凶道:“你,把衣服脱了。”   “……”   西装男倐地一怔,不敢相信少主说的话。   脱衣服?   这是什么意思……   “聋了吗?我让你脱衣服!”冷子烈见他呆在原地,不搭理自己,更是怒从中来,一双冷眸直直定在男人的脸上。   “啊……”西装男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道,“少……少主,脱衣服?”   “对,脱衣服。”冷子烈淡淡地说道,“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好……”   西装男扭扭捏捏地磨蹭了一会儿,抬手褪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咬了咬牙,又抬手去解里面衬衣的扣子。   “你想干嘛?!”冷子烈厉声问着。   自己让他脱西装外套,他解衬衣扣子做什么?   耍流氓?   还当着他冷子烈女人的面耍?   活腻了?   “少,少主……”西装男抬着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几乎要哭出来,“您刚才不是让我脱衣服吗?”   “我让你脱外套,你解什么扣子?!”冷子烈吼他一声,气得不行,“告诉你,敢让这女人瞧见你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她看到了哪里,我就让你那里没有一点儿好皮肤。听明白了吗?”   西装男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迅速抬手捂住了刚才解开的那粒扣子。   “明白了,少主。”说着,男人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神色有些惶恐。   “明白了就好。”冷子烈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西装男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西装小心翼翼地盖在了黎曼的身上,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一缕发丝,立刻让男人皱紧了眉头。   “手,自己解决。”   西装男愣愣地看着他,猛地一惊,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少主,我不是故意碰到这女人的头发的!”   “这女人?”冷子烈眯起双目,带了些警告的意味,“把话说清楚了,这女人是我的女人。”   “是是是,是我刚才说错了,我不是故意碰少主您的女人的头发的!对不起,对不起……”   黎曼蜷在男人的怀中,有些无语。   果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以后给你换个称呼,就叫刻薄死变态!   “冷子烈,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别怪他了。”黎曼有些不忍心地看了看一直在道歉的男人,开口道,“你不是要带我去见那些悬赏我的人吗?快走吧?”   冷子烈皱了皱鼻子,转眼看向西装男,冷声说道:“待会儿给我把手洗干净了,我不喜欢自己女人的味道留在别的男人身上。”   “好的,好的,我一定洗干净,一定,少主放心……”   冷子烈轻哼一声,这才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西装男满眼感激地看着黎曼,黎曼冲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   “再和他眉来眼去,我就让你只能看得到我。”冷子烈低下头,在黎曼耳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虽然声音不大,但那霸道的语气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这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还敢看别的男人?   待会儿回去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对了,还有刚才那缕头发,回家就给她剪掉。   黎曼不知道他在心里想着什么,只觉得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拽什么拽?   嚣张什么啊嚣张?   我长着眼睛就是要看东西的,你冷子烈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看什么吗?   简直是可恶至极!   两个人各怀心思,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都在较着劲。   在西装男的带领下,冷子烈抱着黎曼绕过一堆集装箱,走下了一处楼梯,下到了地下室。   黎曼心中还没将男人骂够,一个撇眼,立刻惊得呆住!   那个被捆住的人……   不正是韶逸身边的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