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夭娘的到来
六月的京城已经非常炎热了,天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太阳直烤的人昏昏欲睡,城北的一座宅子里门房的人无精打采的盯着胡同里来往的人,蛐蛐的叫声让守门的人愈发的困顿,此时一身短打扮的年轻小厮扣响了大门。守门的人摇了摇头醒了醒瞌睡问:“谁啊”
“东府的来顺,来给二爷送帖子的。”
“等着。”门房的人说着晃悠着开了门,让了来顺进门,收了贴子俩人寒暄了两句,来顺就离开了,看着来顺的背影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了眼贴子冷哼了声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正院里,美艳丰腴的妇人正斜靠在塌上,细细的翻看着庄子上账本,盘算着来年去修缮下闲暇时也可以去小住一段时间,带着羊脂白玉镯子的手慢慢翻动着纸张,迎着夕阳的余辉妇人的手反射着莹白的光晕。
“夫人,刚刚东府的派人送了贴子,那边的姨娘昨晚刚生了个姐儿,两日后说是办洗三呢。”彩春掀了帘子进来就告诉觉罗氏,东府那边的刚送了贴子来。
“就是个姨娘生的,也值得这般派人送贴子来。”一旁给觉罗氏打扇的红绫撇了撇嘴,站在一旁得刘嬷嬷瞪了红绫一眼,红绫利马讨好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夫人您就别操这心了,您这都八个月了,这胎虽说不像二少爷那般闹您,可您也合该放宽心养着。”刘嬷嬷走过去给觉罗氏捏着肩膀,一边使颜色给红绫,让她去小厨房看看给觉罗氏炖的汤好了没。
“话虽这样说但毕竟是老爷的大哥,既然送了贴子来,怎么说也应该去走趟的。”觉罗氏说着起了身,拍了拍刘嬷嬷的手,示意她停下来,彩春连忙端了茶杯过来,觉罗氏接过茶杯啜了口水接着道:“只是不知道这礼单爷什么个章程”说完将茶杯递给彩春。
这样的大家族,尽管当家的主母怀孕了年节、人情来往,该操心的也得一样不落安排好了,也就是刘嬷嬷历来是个忠心的又是觉罗氏的奶嬷嬷,所以才能没顾忌在觉罗氏面前说几句,她始终还是心疼觉罗氏。觉罗氏摸摸了肚子,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心里打定主意待今晚丈夫回来探探他的话。
夭娘两个月前刚能能感受到外界一些情况,知道了自己应该是在一妇人的体内,妇人在家里应该很有些地位,管着家里的大事小事。只是她此时的状态让她哭笑不得,原来夭娘原是一个修士,虽说不上是什么女魔头,但对于那些大宗大派来说也绝对算不上正派。夭娘是父母在原婴期之前生的她,父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不知去向,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总是要有些大机缘才能得证大道,所以父亲的离开母亲觉得很正常,而在父亲离开后的几年里母亲把夭娘放到了一个灵气充足但是无人的星球后也离开了。夭娘就凭着父母给的修炼法决在落缘星上修炼,后来遇到了四处游历的师傅于是跟着师傅离开了落缘星,开始在修真界闯荡。
在夭娘修炼到金丹期的时候,她得知母亲在一次门派争斗中死了,算算母亲也该到渡劫的时候,如果没有极品法宝抵抗天雷,下场也不过是一死,夭娘到也不是特别的难过。因为修真界就是这么残酷,你实力不强就意味着你随时都会死,杀人夺宝在正常不过了,往往别人不死死的就是你,她没有宗派的保护就要学会保护自己,所以后来的夭娘行事愈发的狠辣。
夭娘的父母都是修士,所以夭娘的资质也特别的好,用了短短两百年就到了该渡劫的时候,最近她知道一些散修都打着玄天宗玲珑塔的主意,不久前,不知道谁放出消息说玄天宗宗主的大弟子要带着玲珑塔去风塔星参加斗宝大会,于是各路散修都埋伏在半路准备夺宝。夭娘也去了,并且还趁乱抢到了玲珑塔,不过在逃跑的途中遭到了玄天宗的截击,索性没有法宝渡劫自己也是一死,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机缘得到媲美玲珑塔的法宝,况且母亲死了,师傅早在夭娘金丹期的时候就如同她的母亲一样死在了抢夺法宝的争斗中,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如孤注一掷或许还有机会。
最终夭娘也没能逃走,为了不让别人炼化自己的原婴,夭娘选择了自爆,她的灵魂在爆炸时触碰了玲珑塔的禁制,玲珑塔护着她的灵魂穿越了星球间的空间裂缝,此时觉罗氏刚刚有一个月的身孕,玲珑塔因需要寻找有生命气息的宿主,所以夭娘和玲珑塔到了觉罗氏的体内,夭娘就在觉罗氏的肚子里呆了七个月,而此时的玲珑塔也耗尽能量沉寂到了夭娘的灵魂深处。
晚间宅子的男主人费扬古回到了府邸,男人身着石青色麒麟妆花纱朝袍,五官端正,身材挺拔。费扬古到前院正堂里听过管事回话后,来到了芷兰院径直去了觉罗氏的房里。
此时觉罗氏正在拟着东府洗三的礼单,听见红绫迎了费扬古进屋,放下手中撒金红贴,走了过去。
“昨个儿晚上您还说今日圣上去巡视丰台大营,如何这般早就回来了。”觉罗氏说着便到了费扬古身边微微屈膝,行了个礼,便接过红绫递过来拧干的帕子给费扬古擦拭额头沁出的汗。
“听说今天东府派人送贴子过来了?”费扬古没有回答觉罗氏的话,拿起桌子上撒金红纸看了眼,又扔到了桌上,说起了送贴子的事,说完便躺到了矮塌上,觉罗氏也没追问走过去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与他说起了东府那边的事。
“说是昨个儿晚上那边的姨娘生了个姐儿,怕是早几天就预备好了。”东府自从分了家后,一出老夫人的孝期这后院里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算算这都已经是第六个孩子了。一开始因着是嫡出,觉罗氏到也备了重礼过去,可是后来妾出的孩子,洗三、满月、抓周什么的按理是不该递帖子过来的,虽说是没帖子,可一般走的近的亲戚得了消息还是会去凑个热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庶出的孩子洗三,满月、抓周东府总是派人送帖子来,觉罗氏想不明白了,东府那边是怕自己不去?次数多了觉罗氏本是不想去,又因着博顺达是费扬古的大哥,觉罗氏不好拿主意只好问过费扬古的意思。
费扬古觉得自己的大哥只担着个闲职可后院一帮子女人连着出生的孩子,他那点俸禄还不够一家子嚼用的,于是便嘱托觉罗氏礼单里多备些金银之物,权当贴补博顺达了。可两年来博顺达后院出生了六个孩子,原本后院里只有两个侍妾,可等两个侍妾都有了身子后,不方便伺候,博顺达便把连个侍妾身边的丫头收了房,这边主子还没生呢,那边收房的丫头又有了身子,如此这般博顺达的后院女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觉罗氏觉得尽管这几年来自家府里进项不错,但博顺达福晋这么个做法实在是让人有些膈应。
费扬古知道觉罗氏话外的意思,闭眼享受着她滑腻的柔荑按抚着自己,大手滑过她的褶裙轻轻拍了拍觉罗氏的大腿;“按照常例吧,多加五佰两银票过去。我晓得你为难,他毕竟是我的大哥,额娘走的时候嘱咐一家兄弟要多加照看,这喜塔腊氏,算起来也算是你的表妹,多去些也无妨,他那后院你也知道没个消停的时候,光是他的俸禄一家子的嚼用都怕艰难,只是委屈你了 。”
“爷说的哪里话,我也只是担心而已,若是嫂子肚子里出来的也就罢了,偏是个妾出的,这般明目张胆我也是怕外人说咱们乌拉那拉家嫡庶不分,拖累了爷的名声,再说表妹不表妹的远着呢犯不着为着这个给她做脸,让嫂子多心。”觉罗氏说完便停了手中动作,侧过了身头靠在了费扬古的肩上,费扬古伸手搂过觉罗氏,叹了口气。
“ 我哪里不知你是为了我想,只是当初母亲......”声音轻轻的掠过觉罗氏的耳旁,几乎为不可闻。大手抚摸着觉罗氏八个月的肚子,侧个头来含着她的耳垂轻声的问道:“这几日可有闹你?”
“闹是没有,这胎不似怀博顿的时候,乖巧得很,最近我感觉身体都轻生了很多。”觉罗氏被费扬古吹在耳朵旁得热气弄的心痒不已,微微侧了头躲开了。
“这般贴心,八成是个闺女了。”费扬古见她躲开了觉得有趣有靠了过去。
“我也盼着是闺女呢,博顿就是个不省心的,再来个我可受不了了。”费扬古看她眼波流转间尽是羞色,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给我生个闺女吧,像你一样的女儿,让我稀罕稀罕。”说完衔着她的红唇就吃了起来。此时费扬古还不知道自己的期盼很快就要成真了。
正文 东府的洗三
夭娘当然不知道此时夫妻俩在做啥,通过这两个月来夫妻俩的谈话,也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事,比如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应该是个叫圣上的人,而自己的父亲是他的手下,好像地位还不低,不然不能整天跟着去这去那的,父亲还有一个大哥,貌似很能生孩子,两年生了六个,这让夭娘惊讶不已,这生育效率放到修真界那是要逆天啊。当然这也是这两个月来另夭娘最感兴趣的事情,天天都盼着自己的母亲能多多的说些这个叔叔的事情。
西院刘氏的屋子里,刘氏衬着昏暗的烛火看着手上绣了一半的香囊,清秀的五官隐在了昏暗的烛光中平白添了几分阴森。
“打听清楚了?”刘氏放下了手中的香囊问了一边的丫鬟翠梅。
“打听清楚了,前院的张福说爷听了管家回话后就去了芷兰院。”翠梅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的主子,爷自打现在的夫人进府后就很少来自家主子这了,北边的苏姨娘那去的就更少了,原先的夫人在的时候,老爷虽长年在外打仗,但回来的时候还是偏爱自家主子多些,再看这几年老爷除了夫人的正院,自家主子和苏姨娘的院子来的愈发的少了,眼看着主子韶华不在,若不趁着颜色好的时候留个一儿半女的,只怕以后的日子就越发的艰难了。
“哼!好个觉罗氏,她进门后爷到我屋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眼看怀孕了还要霸着爷,我看她是不想给我活路了。”刘氏说着握紧了手里得香囊,抿着嘴沉吟了半晌,末了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不行得想办法带话给哥哥。”
“你明日找张福,让他把这封信想办法带给我大哥。”半个时辰后刘氏将一封信交给了翠梅,翠梅大惊,不知道自家主子要做什么,但心里却有着不好的预感。
同一时间后院北边苏姨娘的屋里,苏姨娘也得知了费扬古去了觉罗氏屋里得消息,搂着自己得嬷嬷哭了一起子。
“嬷嬷你说,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来,母亲前些日子还带话给我,想让爷给弟弟谋个缺,可我连爷得面都见不着,这会家里指不定怎么怨我呢。”
“主子莫要着急,我眼看着夫人就快要生了,过了七月照理说夫人是不能在伺候爷了,依夫人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给身边得丫鬟开脸的,爷正值壮年后院里就您和刘氏,总归是有机会的。”嬷嬷拍着苏氏的后背轻生安慰着。
苏氏好似是看到了希望,但一想起西边的刘氏又难免悲从中来,自己颜色不如刘氏,也不若刘氏能揣测出爷的一二分心意,想让爷来自己屋里怕是难啊。
一时间费扬古的后院里暗流涌动,而此刻觉罗氏的屋里正是一片春、色。
到了东府刚出生的姐洗三这天,费扬古和觉罗氏带着下人去了东府,博顺达的宅子就在费扬古府宅子的东侧,当初分家是老太太做主,老宅及大部分产业给了博顺达,而由公中出银钱给费扬古买的三进的宅子。夫妻俩在下人的引导下进了大门,绕过了照壁,费扬古由小厮引着去了前院,而觉罗氏带着嬷嬷和丫鬟去了后院。
跟着引路的丫鬟穿过垂花门,走过挂满大红灯笼的抄手游廊就到了博顺达夫人瓜而佳氏的正院。瓜而佳氏听着丫鬟的声音知道是觉罗氏来了便出了堂屋迎接觉罗氏。
“弟妹可算是来了,快这边请。”瓜而佳氏说着就将觉罗氏让到了屋里。
“我可想着还有几天才能生呢,接到贴子才晓得生了,仓促间也没备周全,还请嫂子见谅了。”觉罗氏说着就示意嬷嬷将东西递给瓜而佳氏的大丫鬟。
瓜而佳氏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盘算着不知道这次觉罗氏带了多少礼来。看着觉罗氏身着黑领金色团花纹的褐色长袍外加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的褂子,襟前带着嵌红宝石,坠红珊瑚的金项圈。梳着一字头,整副头面与项圈一样都是镶嵌上等成色的红宝石,显得觉罗氏整个人神采熠熠,瓜而佳氏便是一阵气苦。
自家男人没有本事,偏偏好女色,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后院里拉,出手又大方。今儿宠这个就给买首饰,明儿宠那个就给做衣服,府里出项也愈发的多起来,偏生他不当家不知道其中的难处,看看觉罗氏的衣服是京城贵妇里流行的式样,头面是上等的红宝石,整个人看着端是富贵艳丽,在看看自己嫁进来这么多年,自己想做新衣服还得算计算计,首饰什么的还是自己当年的嫁妆熔了找铺子重做的新样式,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带出去。
“都是一家人,弟妹过来凑个热闹便是还带什么礼过来。”嘴上说着客气话,却示意丫鬟收了礼拿到里屋。觉罗氏看着好笑,嘴上想讽刺两句,但想想之前自家爷说的话,便住了嘴站在一边笑而不语。
觉罗氏出身宗室,本是褚英的孙子贝子穆尔估的女儿,虽然没落了但到底是努、尔哈赤的子孙,出身算得上是贵重,要不是当初偶得见费扬古得胜归来的英姿,求了自家的额娘进宫求的太后指婚,以她的家世是不可能嫁给费扬古做继室的。觉罗氏在家很得父兄的宠爱,嫁给费扬古后因着费扬古比她年长了十余岁,对着娇妻更是宠着,使得觉罗氏活的更加的张扬,所以觉罗氏很是看不起瓜儿佳氏的小家子气。
瓜而佳氏看着觉罗氏不说话颇觉尴尬便说了几句客气话,把觉罗氏引进了席面后转而招待起别的女眷来。
洗三一般请的也就是本家的亲戚,大家都知道博顺达家的情况,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瞧不起,要不是冲着费扬古的面子估计没几个人来。
看着收生姥姥设了香案,供奉了神像然后便给孩子开始洗三,这孩子哭的像小猫一样,一看就是个早产儿,觉罗氏心中难免不喜,待了添了盆正打算带着丫鬟婆子回府时,遇到了喜塔腊氏的大丫鬟来请。
“夫人还请留步,我家主子说,久未与夫人见面,今儿个想请夫人到院子里叙叙旧”。
叙旧?亏自己这位表妹想得出来?出嫁从夫,自己一个正室的夫人和你个小妾有什么“旧”是可以叙的?漫说和你是出了服的表妹,就是亲表妹,也没有这样当着众人越过正室夫人见小妾给正室没脸的。
“去回你们主子,我这边身子不适她刚生产完免的冲撞了,让她好生养着,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觉罗氏阴沉着脸说到。
瓜而佳氏本还担心自己这弟妹给自己没脸,怎么说也算是她的表妹,没准一心软就去了,可这么一听便放下心来,“冲撞”这是怕进了产房自己被冲撞了吧,喜塔腊氏仗着爷的宠爱,好几次给自己没脸,今天当着本家那么多人的面总算是让她撂了会面子。想到这一高兴便挽着觉罗氏的手,准备送她出后院。
“你且招呼客人去吧,我身子不便多呆,倒是扰了你们的兴了。”说着觉罗氏还拍了拍瓜而佳氏的手示意她不用送了。
“弟妹眼瞅着也快生了,万事都得小心些,嫂子我可得把你平安送到小叔那,免得我们爷回头恼了我。” 觉罗氏看她坚持也不勉强,妯娌俩说笑着出了后院。
早有丫鬟去前院报了信,费扬古已经等在了垂花门那,夫妻俩别过了瓜儿佳氏便准备回府。
正文 刘氏出手
夫妻俩回到了府里,费扬古正准备随觉罗氏回正院,但听管家回话说有客人来访,虽然奇怪这般晚了会有谁上门,但是还是去了前院会客厅,看见是自己的旧部,因回京述职特来拜访,俩人说的高兴费扬古便多喝了几杯,在东府本就喝的微醺的费扬古几杯下肚就有了醉意。待到客人拜别,费扬古便准备往后院去,走到半道想了想便叫住张福吩咐道:
“张福,你吩咐厨房的给爷烧几桶热汤,爷要沐浴。” 怕自己一身酒气熏到觉罗氏,费扬古虽醉了七分,还是吩咐张福去西厢房准备好热汤自己沐浴后再过去。
张福得了吩咐,便转身出了门,在抄手游廊上遇到了翠梅。
“这是主子给爷熬的醒酒汤,主子一会便过来,想办法让爷把汤喝下去。”翠梅匆匆说了几句,转身就走了,看着翠梅的背影张福无奈的苦笑,要不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自己也不用像这般受制于人,不过这刘氏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爷到时候发现了不知道会怎么发落自己。
张福看了眼手种的汤,叹了口气转身便朝着西厢房走去,在摇摇曳曳的光线中显得步履有些踉跄。
“爷,这是厨房准备的醒酒汤,您先醒醒酒,那边热汤已经准备好了。”
费扬古迷迷糊糊的端过张福递过来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下去,便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往浴室去,张福立马走过去搀扶住他。
“爷,需要丫鬟伺候吗?”
“不用,你且出去吧。”说着费扬古还摆了摆手示意张福出去,张福应了声低着头退了出去。
且说费扬古一个人泡在热汤中晕晕乎乎的,渐渐的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一股热流止不住的窜上脑袋来,费扬古觉得浴室里燥热难耐,使他想狠狠的发泄,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精壮的胸膛上。而费扬古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正在这时,一双手从他后面攀上费扬古的脖子,抚摸着他的胸膛,朱唇吮吸着男子的喉结“爷,让婢妾伺候您吧。”(以下被和谐拉)
这边觉罗氏回到后院梳洗后,半晌不见费扬古回来,边遣了红绫去前院看看,红绫到了前院没见张福,便问了守夜的小厮老爷去了哪,得知在西厢房便打着灯笼朝着西厢房走去。
到了门口没见张福,便推开门进了屋里,心还想着张福怎么爷喝了酒也不近身伺候着,猛的就听见了浴室里的响动,红绫虽然没成婚但也知道这时怎么会事,大惊之下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闯将进去,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后院里去。
到了正院,因走的着急不小心撞到了刘嬷嬷。
“哎哟,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夫人都休息了吵醒了看我怎么治你。”刘嬷嬷狠狠的瞪了红绫一眼。
“嬷嬷,老爷......老爷他......”红绫红着眼说不话来。
刘嬷嬷回头看了屋里一眼,示意红绫小声些,拉过她来连忙问到:“你这是从前院来?” 红绫点了点头。
“老爷怎么了,可是前院有事。”
“老爷......他和刘姨娘......在前院的西厢房......”红绫羞怒的说不出话来。
“小贱蹄子,你可小声些,让夫人知道了可有的你好受了。”可惜她们的谈话还是让觉罗氏听到了关键词“老爷”和“刘姨娘”。
“嬷嬷让红绫进来回话。”刘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便领着红绫进了里屋。
“前院怎么了 ,可是爷那有什么事。”觉罗氏半靠在床上问到。
红绫看了眼刘嬷嬷不知道怎么说。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觉罗氏厉声喝道。觉罗氏虽平时待下人宽和,但积威犹在。红绫惊吓之下下意识便说了自己之前在前院看到的。
觉罗氏听后觉得眼前一黑,爷这是彻底给自己没脸啊,自己怀孕是没法伺候他也不愿意拿自己的丫鬟固宠,但自己也没拦着他去妾侍屋里。府里的前院爷的住处,自己平时轻易也是去不得的,更遑论后院里的妾侍们,爷这般不顾自己的颜面,和刘氏在前院成事,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想到这觉罗氏,气极攻心便觉得□□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心下暗道不好,又急又怒之下便晕了过去,刘嬷嬷和红绫看见主子突然晕到,还看到床褥上的红色,吓的心神俱裂连忙打发红绫去请大夫,接着让采春去通知费扬古,一时间屋里人仰马翻。
而此时夭娘,因为淬炼灵魂耗力太多而陷入了沉睡,这也给觉罗氏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被刘嬷嬷狠狠的掐了人中的觉罗氏最终还是醒了过来,正在产房里待产,被弄清醒的费扬古此刻正站在产房门口面色有些憔悴,那药太狠他足足要了刘氏四次才将药力发出来,听着产房里觉罗氏发闷的□□声费扬古紧紧的咬着牙脸色铁青,狠狠的握住了拳头,他想起来妻子怀着博敦的时候。
他的前妻是自己母亲做主娶的,他一直在外打仗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与前妻很少有交流,而他的前妻也在生长子的时候去了,想想对于前妻不是不愧疚的,所以他本不愿意再续弦,但是太后的赐婚他不得不娶觉罗氏进门。
自己的小妻子长的娇美,性子爽利颇对自己的胃口,加之娶她进门的时候朝廷已经歇了战事,他与觉罗氏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感情自然也是好的,夫妻俩也算是琴瑟和鸣。他也只是在觉罗氏不方便的时候才去刘氏和苏氏屋里。
觉罗氏过门半年后便有了身孕,在生产时也是艰难,差点也如前妻一样去了,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了对觉罗氏的感情,他很怕觉罗氏如同前妻一般撒手去了,好在觉罗氏的母亲在发落了一个稳婆才稳住了情况,他那时便隐隐有了不对劲的感觉,但拿不出证据他也不好发落两个侍妾, 毕竟都是跟了自的女人。
刘氏是最早跟他的,对于刘氏他还是有些感情的,刘氏身段柔软比起前妻在房事上多放得开所以他也愿意宠她两分,苏氏当初自己也是喜欢的,一个月也总会去她院子里几次,虽然性子不太合自己的意,但是样貌确实出众。
觉罗氏最终还是生下了博敦,所以他没发落刘氏和苏氏。只是后来即便是觉罗氏不方便他也没到过两个侍妾的屋里,他对于觉罗氏还是有所愧疚,如此后院的两个小妾便成了摆设。
正文 终于出生了
“爷,已经快丑时了,夫人这估计一时半会没消息呢,您先到书房歇歇吧。”张福看着自家主子精神实在算不得好便想着劝费扬古去休息下,他还不知道觉罗氏早产的原因,红菱去前院的时候他以为费扬古一时半会完不了事,所以去了西边的厢房里歇了会,因此并没有碰到红菱。
费扬古看着张福想起了他端给自己的那碗醒酒汤,如果不是那汤有问题他怎么会和刘氏成了事,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早产,这其中说张福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信,想到这里费扬古一脚便把张福踹到了廊下。
“狗奴才,夫人要是不好你们也都不用活了,来人啊,把刘氏捆了爷看看还有谁敢给爷作。”
费扬古刚说完张福就知道八成是事发了,抹了抹嘴角吐出的血,张福跪到了石阶下面,他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气,这次自己怕是真的完了。
觉罗氏已经清醒了,心里正后悔不已自己一时着急差点一尸两命,此刻她只想着把肚中的孩子生下来,她还有儿子她不能就这么去了白白的便宜了刘氏那个贱人。
“夫人这羊水都破了快一个时辰了,如果再不出来夫人就危险了。”稳婆也着急,只要是不好不管大人和小孩,自己都落不着好下场。刘嬷嬷也不敢拿主意,稳婆的话她听懂了这是要问保大人还是孩子,刘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狠下了心出了产房.这事只能让老爷拿主意始终是乌拉那拉家的子孙,说不得自家的主子就……刘嬷嬷不敢往下想,脚步更急了些。
“爷,夫人这边怕是不好了稳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刘嬷嬷此刻不敢抬头,她怕费扬古看见她眼里的怨恨。
费扬古听见刘嬷嬷的话心里一紧,艰难的闭上了眼睛,半晌说道:“你们主子平安就好,其他的尽力吧。”这是要保大人了。刘嬷嬷此刻也稍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老爷对自家主子还是有情谊的。
觉罗氏此刻已经快力竭了,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她快坚持不住了, 而此刻感觉到觉罗氏的生命力突然变的很微弱的夭娘也从从灵魂沉睡中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她马上配合着觉罗氏想冲破禁锢。
“夫人,夫人坚持住孩子冒头了。”稳婆大喜过望。
不到一刻钟,产房里便传出了婴儿的哭啼声,而此时东方也刚刚冒出了一丝亮光。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漂亮的姐儿,母女均安。”刘嬷嬷喜极而泣声音都有些哽咽。
“赏,每人赏赐一个月月钱。”费扬古松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妻子替自己生了个女儿心中便被巨大的喜悦充斥着。
夭娘感觉到了一丝亮光,但双眼睁不开,只能听到旁边嗡嗡的说话声,想张口但是传出来的却是哭声。想想当时觉罗氏的危急情况她便后怕不已,就差一点自己和觉罗氏差点都没命,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觉罗氏早产。
费扬古很想看看自己的妻女,但是被刘嬷嬷拦住了,男人进产房始终是禁忌,此刻费扬古怕是激动之下没想到,她是怕事后老爷心里有疙瘩迁怒自家主子。
费扬古听着刘嬷嬷的劝也没有坚持,加上昨晚那些事,半夜觉罗氏又早产尽管是他精力旺盛此刻也累了,嘱咐了刘嬷嬷等人好好照顾夫人就去了卧房休息。
西院的柴房里,刘氏被捆着手脚嘴巴也被堵上了,知道觉罗氏早产她心里很害怕同时又有些兴奋,要是觉罗氏就这么死了爷是不是就会如同以前一样宠爱自己。爷以前对自己还是多有疼宠,那时候就算是先夫人也是要给自己几分脸面的,但自从觉罗氏进门后爷来自己屋里的日子便少了,待得夫人生了二少爷后爷就没来过自己的屋里。
比起后进门的苏氏自己已经年华不在了,又没有儿子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凄凉,本想着凭着和爷这几年的情分,好歹有个一儿半女,但这几年觉罗氏霸占着爷,勾的爷都不来自己的屋里,自己又如何能生出孩子来,想到这里刘氏便压不住心的怨恨,目光怨毒的看着觉罗氏的院子,恨不得觉罗氏一尸两命。
“觉罗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刘慧芳一定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好过的。”此刻的刘氏满脸的狰狞,喃喃的吐出了怨毒的诅咒。
觉罗氏生产完后便力竭晕了过去,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费扬古昨晚就已经吩咐下人将红布条和猪牙挂上,此刻觉罗氏正喝着刘嬷嬷准备的补汤,先是问了小格格的情况,得知女儿一切安好便吩咐了丫鬟把孩子抱过来,觉罗氏抱着怀里的孩子,细细看了看,轻轻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便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
“嬷嬷,刘氏那边怎么样?”觉罗氏轻轻啜了口汤幽幽的问道,眸里的冷意让一边的翠梅微微垂下了头。
刘嬷嬷打了个眼色,翠梅便接过觉罗氏手里的汤碗,出了产房吩咐着门口的两个二等丫头去厨房准备觉罗氏明日的吃食,自己便守在了门口。
待两个小丫鬟走远了,刘嬷嬷才将始末细细的禀了给觉罗氏。
“那刘氏昨晚被爷关进了柴房,没爷的吩咐下边的人也不敢有动作,爷昨天晚上赶过来后便在外边一直守着主子,主子最艰难的时候,爷还吩咐了稳婆要保您平安,爷的心里还是记挂着主子的。”
“他与刘氏在前院来了那么一起子,哪里是记挂我的样子,爷向来是有规矩的这是当着全府的奴才打我的脸呢。”说到这觉罗氏越发的难过起来,也难怪觉罗氏难过,她与费扬古自结缡后就一直感情和睦,她虽是继室,但是一来费扬古的正妻去的早,费扬古早年征战在外,虽对妻子愧疚但男女之情是没有的。二来她比费扬古小了十余岁,费扬古向来怜惜她,她自嫁过来后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主子暂且宽宽心,我昨个儿瞧着爷的脸色不对,而且昨日张福刚开口劝爷去休息,爷就一脚踹到了张福的心窝上,张福管着前院的差事,在爷面前又一向有脸面,我估摸着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哦?你说爷踹了张福?”觉罗氏盯着刘嬷嬷问道。
“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爷发过这么大火呢,当着好些下人的面就发作了张福。”刘嬷嬷也是奇怪不已。
觉罗氏闭上眼往身后的大迎枕靠了过去,半晌当刘嬷嬷以为觉罗氏睡着了的时候,觉罗氏轻轻叹了口气道:“嬷嬷,你还记得我当初生博敦的时候也是差点就一尸两命,要不是额娘还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呢。”
正文 拉男主出来遛遛
“主子是有后福的,如今儿女双全好日子可在后面呢,您可得好好的保重身体。”
“哼!刚过门的头几个月我不方便的时候爷还偶尔去几次刘氏和苏氏的屋里,可自从我生产后爷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她们屋里半步,期间说没什么缘由我自是不信的。但是爷是个念旧情的人,刘氏和苏氏都是跟了他多年的人了,我本也想着息事宁人,就这么养着她们,府里也不缺那点银钱。”觉罗氏轻轻哼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孩子。
“主子自是宽和的,只是那刘氏和苏氏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子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刘嬷嬷是觉罗氏的奶嬷嬷,是看着觉罗氏长大的,原先在家里的时候,妻妾争锋岂不比如今府里厉害,觉罗氏的额娘能在众多的小妾中牢牢的把持住府里的男主人就不是个没手段的,觉罗氏自小养在跟前儿,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有不教的,大家族的嫡女学的不光有管家的手段还有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哪个又是好相与的。
“原先不想发作是刚过门面子嫩,而后爷待我也确实真心,我自是不想磨平了爷的怜惜,后来见爷不去她们俩屋里我便也息了心思,可哪曾想那刘氏竟是如此狠毒心肠三番两次想害我性命,就是泥人还三分土性呢。”觉罗氏说到这声音竟有些狠厉。
“刘氏这次是如何也不能放过的,主子可得好好筹谋一番。”刘嬷嬷自是恨毒了刘氏巴不得她不得好死,好消了自己心口这闷气,也好让主子无后顾之忧。
“发作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得让她好好呆在后院,看着爷是怎么厌弃她的。”刘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觉罗氏的底线,彻底惹恼了觉罗氏,特别这次差点丢了性命觉罗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怀里的孩子哼哼了两声,想着自己的妞妞差点就丢了性命对刘氏的恨又更深了几分。
“怕就怕爷......”刘嬷嬷欲言又止,她担心的是费扬古过些时候等事情淡了复又心软。
“嬷嬷不必劝我了,爷最是看重规矩,当众发作了张福,又把刘氏拘了起来,只能说那刘氏必是使了下作的手段,爷平白被她算计了哼!咱们且等着看吧!”言闭把怀里的夭娘递给奶妈让她抱到耳房去,并叮嘱奶妈需小心照顾小格格。
夭娘刚听完觉罗氏和刘嬷嬷的对话,只感觉一头黑线。对这个府里又多了些了解,看来费扬古除了觉罗氏还有两个女人,地位似乎比觉罗氏低,而刘氏好像比苏氏要受费扬古喜欢一些。而这个刘氏似乎是用了什么手段算计了费扬古,并且差点让觉罗氏难产。看来这个星球上也同样如修真界一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思及此处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活了那么久,怎么还会看不明白,是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争斗。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刻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自己目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虽然便于自己慢慢适应这儿,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如果别人想害自己,自己还真没能力防备,那个把她带到这的玲珑塔,如今自己还没能力开启。她这两天感受到这个星球似乎灵气很稀薄,几近没有,心里便有些戚戚然,守着金山却摸不着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啊。
而正当我们的女主竭力思考着如何在纷繁复杂的后院中保全自己的同时紫禁城承乾宫中,刚刚晋封为皇贵妃的佟佳氏正端着熬好的安神汤,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几个奴才。
“今个儿四阿哥去了永和宫?”虽然是问句却不难听出说话人对此的肯定,只是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却让几个宫女和小太监瞬间湿了后背,这位娘娘可正当主子爷的宠,宫中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自己的这位主子看着钟毓灵秀,温婉可人一副宽和仁慈的模样,可事实上这宫里就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主子如今能得如此高位虽不乏万岁施恩自己母族和看重自己表姐的意思,可这位主子的手段却也是了得的。
“今个儿四阿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与太子和大阿哥半路遇到了,便一同去了慈宁宫,奴才隔的远没大听清楚,不过从慈宁宫出来四阿哥就去了永和宫。”小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说明上首的主子不是好相与的。
“下去吧,以后小心伺候。”佟佳氏也没多问便挥了挥手让示意让他下去,小太监便轻轻退了出去。
佟佳氏轻轻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乌雅氏的那张脸,曾经自己的奴才,如今已贵为一宫之首。怪谁呢,怪自己?可是若不是自己进宫多年无所出她又怎会打这样的主意,后悔,不!她知道皇上是不会让她有自己的孩子的,太皇太后更不允许,不管入宫前对他有过怎样的期盼,如今她看透了,心也冷了,数载的宫廷生活早就磨去了她少女时的天真烂漫,剩下的只有算计,在各种得失中算计着别人也算计着自己。
想到今天胤禛去了永和宫,不用想也知道太子或者是大阿哥定是同他说了什么,虽然自己从未刻意不让胤禛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承乾宫中的奴才显然还没那么胆大的敢在他面前嚼舌根,那么太子和大阿哥是担心什么呢?佟佳氏想的有些心烦意乱,便吩咐了自己的嬷嬷去了后殿的小佛堂,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筹谋一番。
而此时的四阿哥胤禛正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在永和宫里见到的德妃娘娘,那个看着温柔小意的女人,自己对她却丝毫亲近不起来,虽然今天太子哥哥告诉他,德妃才是自己的生母,可是想着了自己从三岁开始做的梦,对于德妃他却是抗拒的。
这个梦中的女人十七年生了自己后,在十八年就被封了嫔,如今也是一宫之主了。看着她对着六弟的宠溺的笑和对着那个还没出生的十四弟毫无保留的宠爱,胤禛心中想的却是当初她主动把自己给佟母妃换得如今的地位,为何到最后却仿佛自己亏欠了她,对着六弟如此的爱护,为何对自己却是频频的试探与算计。
梦里的事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他不想去相信梦是真的,可是那种期盼、失落、怨恨到最后木然的情绪却让他摆脱不掉。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做胤禛茫然了,佟母妃对自己虽然好但是他知道如果梦是真的那么佟母妃应该是活不了几年了,想到梦里的自己在佟母妃薨世后,德妃娘娘,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愿意抚养自己,他心中便愤恨异常,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自己的这位生母如此厌弃自己。
正文 家里的大阿哥
隔天,一大早费扬古便去了正院,隔着屏风与觉罗氏说话,他感到很愧疚,虽然多次想把那晚的事情与觉罗氏说明白,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对于费扬古这样身居高位又习惯掌控全局的男人来说被自己小妾下药并不是件光荣的事,在絮叨了许多杂事后,费扬古末了也只能让觉罗氏好好将养身子,并对她生了自己目前为止唯一的女儿表示了嘉奖与感谢,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不想觉罗氏开了口。
“听说爷前个儿晚上将刘氏拘在了柴房里。”从屏风那边传来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虚弱,这样费扬古心中更难受了。
“你只管好生歇息,这些杂事且不必理会。”费扬古还没想好对刘氏的处罚,他目前还不想面对这个给他带来耻辱的女人。
“我自是听爷的,不过刘氏毕竟伺候过爷,我虽不知她如何冒犯了爷,只是如今被关在柴房那种简陋的地方我怕她身子受不住,不若把让她到佛堂去也能静静心。”觉罗氏也不傻,费扬古明显是厌弃了刘氏了,如今刘氏根本不可能翻身,虽然恨,但是留着一个不得宠的刘氏总比新来的人要让她安心得多。
费扬古听了觉罗氏这么说,心中对觉罗氏越发的疼惜了,而对于前院发生的事就更不知道怎么对觉罗氏开口了。半晌后方才道:“后院的事你且做主吧,只是刘氏等你身子好了后就让安排她去庄子上吧。”毕竟是自己的小妾打杀或者发卖不免节外生枝,如今他圣宠正眷,盯着自己的人难免不会参自己一个治家不严,想来也只能送到庄子上,不若两年让她“病逝”这事也就了了。
“那我这就吩咐刘嬷嬷把刘氏移到佛堂去。”觉罗氏心中一喜,送到庄子上不在自己眼前碍眼,又占着名分再好不过了,便痛快的答应了。
“嗯!让她多为福晋誊写几卷《大悲咒》就说是我吩咐的。”
觉罗氏唤了刘嬷嬷过来,当着费扬古的面吩咐了刘氏的事情后,同费扬古说起了自己女儿的事。
“这次都怪妾身不小心,害得妞妞早产,看着她弱弱小小的样子妾身开始都不敢碰,我自是觉得对不起她的,虽不合规矩可还是想求爷给咱们的妞妞取了名字。”斟酌了一番觉罗氏还是开了口让费扬古给女儿取个名字,虽然汉人家的女儿都要等及笄后才给女子取名,但是满人早期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如今满人入关已久,满族女子虽然金贵,但是渐渐的也接受了汉族传统的男尊女卑观念,女性逐渐成为男性的人身依附,很多人家都是孩子站住后才取名。
因为那晚的事,害的伊尔哈早产,觉罗氏对自己女儿感觉有所亏欠,自然也想费扬古能多疼爱自己的女儿一些。
“这个我早前就已经想好了,就叫伊尔哈吧,希望她以后能如鲜花般美丽娇艳,另外因着你身子不好我已经吩咐了刘嬷嬷洗三咱们就免了,等伊尔哈满月咱们在大办一场。”费扬古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如今他有两子却无女儿,对于这个女儿的降生心里无疑是高兴的,所以早早的就拟好了几个女儿的闺名,昭示着他对自己长女的宠爱。
觉罗氏自是高兴不已,费扬古与觉罗氏闲话了几句了后便去了耳房,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小格格可好?”费扬古进了耳房便问起一旁伺候的奶嬷嬷。
“回爷的话,小格格虽然早产身子弱些,可昨个儿喝了七次奶,奴婢估摸着过两个月小主子的身子就能将养过来了。”奶嬷嬷小心的回答着。
“嗯,你们仔细伺候,小格格身子好了我自会重赏。”后面的话费扬古没说出来,他知道这几个奶嬷嬷都是福晋娘家的,自是信的过的,他也不想驳了福晋的面子。
费扬古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婴儿,那么弱小仿佛自己轻轻一碰就要碎了般,弄的费扬古犹犹豫豫不敢下手,虽然他也很想抱抱自己的女儿。而我们的夭娘也就是伊尔哈,也感觉到了费扬古的目光,于是原本闭着的小眼睛便睁开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吐着泡泡咧开嘴冲着费扬古笑了起来。
“恭喜老爷,小主子知道主子来了便睁了眼,昨日福晋还担心小格格老是不睁眼呢。”奶嬷嬷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一看见费扬古便睁了眼,高兴的说到。虽然觉罗氏知道因着自己导致伊尔哈早产,身子本就比寻常的婴儿弱些,但是看着自家女儿快到洗三的日子还不睁眼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费扬古自是高兴的,长子与次子出生的时候因着差事忙他都没有好好关注过,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冲着自己笑,心中的喜悦让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伊尔哈的小脸蛋。奶嬷嬷原本担心小主子会哭闹,惹恼了主子,哪曾想费扬古这一碰小伊尔哈笑的更欢了。
伊尔哈是真的喜欢费扬古,她还在觉罗氏肚子里的时候便能感受到费扬古与觉罗氏对自己的喜爱,这对没有感受过父爱与母爱的她来说对这种陌生的感情有些新鲜又有些欢喜。
费扬古逗了会儿伊尔哈便去了前院书房,圣上登极以来先受鳌拜钳制后又遇三藩之乱,如今鳌拜已除,三藩尽撤,圣上已是乾纲独断,大权在握。
不过平三藩时沙俄趁机占了尼布楚,和雅克萨等地,并在那里构筑寨堡,设置工事。还以此为据点,不断的在边境进行骚扰和掠夺。
圣上多次遣使进行交涉、警告,均未奏效。朝中早有官员上疏请战。为此,二十一年时圣上便赴关东东巡,命副都统郎坦、彭春和萨布素率兵百余名,以捕鹿为名,渡黑龙江,侦察雅克萨的地形、敌情;又派当地达斡尔、索伦族头人随时监视敌情变化;令蒙古车臣汗断绝与沙俄的贸易。并令萨布素率部在瑷珲筑城永戍还让自己秘训的藤牌兵进驻瑷珲,一连串的动作,想来圣上已经准备腾出手来收拾沙俄了。
圣上有意让自己去瑷珲,出征之事看来已是不出明年九月,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星辉,费扬古还是决定让他出去历练历练,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与自己素有交情,星辉虽不能到自己帐下,不过到他的帐下自己还是放心的,于是吩咐了管家寻星辉来书房。
星辉出生时母亲便去世了,他被养在太太跟前,父亲要续弦他本岁数不大,也有些担心,但自额娘嫁过来后便对自己很好,衣食住行皆面面俱到,也不曾起过其他的心思,在生了弟弟后也不曾疏于对自己的照顾,这使得星辉对博顿很是喜爱,兄弟俩感情很是要好。对于刚出生的妹妹,星辉更是开心,虽然还没见过伊尔哈,但是他经常听同窗好友说起自己的妹妹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乖巧,便也很希望自己有个妹妹。他想着如果有个妹妹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听闻阿玛让自己去书房,星辉便放下了手中的弓准备回去换身衣服便去见父亲。
看着眼前的十三岁的儿子,费扬古惊觉自己对于长子的疏忽,幸而自己的福晋对他视如己出,照顾的很好不然他一个失去自己额娘的孩子,在府中生存想必也很是艰难,思及此处费扬古更是心疼自己的福晋。
“你已经不小了,上个月阿尔哈图还夸奖了你得骑射功夫,咱们满人虽然马上得天下,但是其他的功课也不可忽视。”费扬古看着星辉,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
“阿玛教训的是。”星辉与费扬古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不过对于自己的阿玛星辉还是充满了孺慕之情的。
“圣上有意出兵雅克萨,如今准噶尔部又有异动,圣上暂时不会派我前往瑷珲,不过这是个好机会,你阿玛我早年就随太宗文皇帝四处征战,才得主子爷的赏识,如今主子爷决定出兵雅克萨正是立军功的好机会,我已替你安排好了,月后你就前去丰台大营,那边有阿玛昔日的部下,待你历练一些时日后他自会安排你去瑷珲。”费扬古这是在为星辉铺路了,以后他必定要承担整个家业,早些出去历练也是好的。
“儿子不才,让阿玛费心了,我一定不会让阿玛失望的。”星辉也很激动,阿玛为自己如此操心,自己如果不挣得军功回来光耀门楣岂不白费了阿玛一片苦心,于是父子俩又在书房里闲话了一翻。
正文 处罚
星辉从书房出来,便去了觉罗氏那里,他很想看看妹妹,听父亲说妹妹的名字叫伊尔哈。
星辉先到正院在觉罗氏的门外请了安便去耳房看伊尔哈,看着襁褓里粉雕玉琢,香香软软的小婴儿,星辉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弄的满满的,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想碰碰伊尔哈的小脸蛋,却被博敦的声音给吓的迅速收了回去。
“大哥,你来看妹妹怎么不叫上我。”博顿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了屋,刚刚五岁的博顿还不大清楚妹妹是什么生物,只是想到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大哥,练完功课后居然没有来看自己,而是来了新来了妹妹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嘘!你小心些,别吵醒了伊尔哈。”星辉把博博顿抱了起来,带着他来到床边让他看看小妹妹。
“伊尔哈好小啊,她为什么不说话?”博顿扭过头去看着星辉。
“伊尔哈还小,不会说话呢。”
“那她怎么白天也在睡觉呢?”博顿锲而不舍的问到。
“伊尔哈要多睡觉才能长大啊,博顿也要多睡觉才能长大。”星辉有些无奈,怕博顿敦再问下去,便抱着他准备离开,却突然间看见伊尔哈睁了眼对这他和博顿笑。星辉和博顿都呆了下。
“大哥,刚刚妹妹笑了。”富昌高兴的是他和小妹妹终于有了互动了,于是兄弟俩在耳房一直逗弄着伊尔哈,而伊尔哈整个下午都没有哭闹,表现的很是喜欢两个哥哥,兄妹三人和谐的度过了一下午。
接下来的一个月,伊尔哈慢慢的对这个世界了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是一个与她原来所处的修真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首先这是一个凡人的星球,伊尔哈以前在修炼的途中也曾去过很多星球,那些星球有的有生物,有的没有,像她小的时候在的那个星球除了植物并无其他生物。
而这个星球似乎被不明物质包裹着,所以这个星球没有灵气,没有灵气就导致了她无法修炼,虽然她在觉罗氏的肚子里占着一口先天之气做了修炼,但是也只是让她的身体更健康,筋脉更宽广能更好的吸收灵气修炼罢了,而如今发现这个星球连灵气都没有。
修真界向来用实力说话,你的修为决定了你的话语权。以前伊尔哈背后没有大门派支撑只是跟着师傅散修,修为在修真界也只能算中等水平,但是也足够她傲视一般的生灵了,以前她对于人类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如今她也只是个婴孩,修为全无所以对于周边出现的人她倒也么有高人一等的想法。
伊尔哈心里明白就算有灵气能够修炼如果没有奇遇或者顶级宝物助她渡劫,最后也难逃一死,顶多比凡人多活一二百年而已,她现在这样的状况生存都不易何谈修炼,想到这伊尔哈有些灰心了,但是想到宝物脑中一闪,“对了还有玲珑塔,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伊尔哈沉下自己的意识打算与玲珑塔沟通,却发现她虽然能知道玲珑塔在她体内,但是没有灵力却开启不了。
努力了几天仍然毫无成果,伊尔哈索性放弃了尝试,还是先等等吧,好歹等自己长大了再说。
且不说伊尔哈这边烦恼灵气与修炼的事情,费扬古在伊尔哈出生后第三天终于腾出手来理清那晚的事情。张福被人带来的时候,面色憔悴,如丧考妣。他伺候费扬古多年当然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其他单且不论,但是费扬古最恨的便是背主之人,其实又有哪个主子是喜欢背主的奴才的呢。
张福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他在帮刘氏送汤的时候就知道后果了,可是他自幼父母双亡,只有弟弟与自己相依为命,他很是疼爱自己的弟弟,哪怕最难的时候他没有吃的,也会想办法给弟弟弄吃的,这次若不是刘氏拿了弟弟的把柄做威胁,他岂会帮她做那般下作的事情。
主子当初对自己也是有知遇之恩的,自己多年来随侍左右,如今怕是主仆情分也尽了。
费扬古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福,心里也有些复杂难言,自己早就派人去查了张福也知道是刘氏的娘家从中做的手脚,张福的弟弟好赌,被那刘志派人设了套子瞒着自己的妻子在城西养了个外室,而这个外室实际上不过是八大胡同的一个窑姐,偏张福的弟弟对这个窑姐言听计从,输了自己哥哥多年给攒的家底不说,还欠了如意坊上千两的赌债。
而刘氏的哥哥适时地出现,让张福的弟弟去求张福,张福只有自己弟弟这一个亲人,几番挣扎之下只得答应了刘氏的条件。
他也是心里存着侥幸,想着刘氏怎么说也是爷的妾,早些年也是受宠的,没准借着这事儿也能复了宠,那倒时候自己还能逃过一劫。
知道这些,费扬古有些恼怒与失望更多的是不屑,这个奴才跟了自己十几年,虽说有些小毛病,可一向对自己是忠心不二的,不然自己也不会放心把他放在自己身边,并让他统管前院的大小事宜,不曾想最后却为了银钱做出这等背主之事。
“你可知罪!”费扬古声音不大亦不带什么情绪。
“奴才知罪,还望主子饶恕!”张福不敢抬头,低头应着。
“饶恕?哼!这等背主之事,莫不说饶恕,我就是杖毙了你也是你该受的,用这等下作之事算计你得主子,你杖的是谁的势。”费扬古沉声问到。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实在不知道那汤有问题啊,我以为刘姨娘只是想见见爷。”张福怕了,原本他以为最多是打几十板子后被赶去庄子上或者送出府去,总归还留得一条命在,可看主子这意思,自己怕是小命不保啊。
“你以为?什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做我这个主子的主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错,我看你是执迷不悟,刘氏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为她卖命?”
“爷,奴才真的是不清楚啊,那夜您喝多了我看着您有些难受原本想吩咐大厨房给您做醒酒汤,刚好刘姨娘身边的翠梅端了过来,奴才也没多想,刘姨娘怎么也算府里的半个主子怎么也不会害爷吧,所以我才把汤给您端过去的。”张福磕磕巴巴的说完后费扬古没有出声,细细的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皮微微下垂掩住了眸里精光,略微显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书房里一时静极了,只能听到外头院子里蛐蛐的声音。
张福跪着一直不敢抬头,后背早就湿成了一片,他现在也拿不准费扬古会怎么处理他。
半晌才传来费扬古的声音:”张福啊你跟我也十几年了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我留你一条命,去领五十板子,交了你手上的差事后去庄子上吧。”费扬古不想多言,吩咐了人将张福带下去,坐着不发一语,他虽然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但他还是想听听张福怎么说,不过张福最终也没说实话,他有些失望但又觉得本该如此。
五十大板张福熬不熬得住先不说,就算熬住了到了庄子上没有好的条件小命要保住也怕难啊。
费扬古在查张福的时候到是无意间发现刘氏的哥哥搭上了索额图的线,不知道这次自家府里的这腌臜事有没有索相的手笔,如果有那么刘氏还得在看看啊。
张福被贬到庄子上的事情很快就在府里传遍了,一时间府里的气氛就有些躁动起来,张福一腾出位子,自然有人想补这个缺,在主子身边伺候不仅有脸面油水也多啊。而刘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此时她已经被带到了小佛堂,这几日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爷将如何处置自己,摸摸了自己的小腹,刘氏打心眼儿里希望这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正文 吃醋
由于查出了刘志与索额图的关系,所以费扬古暂时没有处理刘氏,而觉罗氏正在月子中自然要等了出了月子才好处理这事,于是时间一晃就到了伊尔哈满月的时候。
满月宴办的很热闹,伊尔哈也认识了不少人,记住了重要的亲戚,首先是费扬古的哥哥,也就是那个后院生了很多孩子的博顺达,身上没什么官职,承袭了费扬古阿玛的三等轻车都尉的爵位。
费扬古的姐姐乌拉那拉.衲敏,嫁给了从四品任职翰林院的侍读学士,瓜尔佳.查朗阿。
而后就是费扬古的庶兄巴林,巴林已经外任到了奉天做了主簿,虽人在奉天但是还是差人送来了贺礼,毕竟背靠乌拉那拉家这棵大树他在奉天日子也要好过些。
伊尔哈的满月过后星辉也去了丰台大营,而费扬古也提拔了前院的二管事满福顶了张福的缺,府里一时平静了许多,大家好像都有默契的忘记了刘氏。
不过当这个府邸的女主人觉罗氏出了月子后,后院的下人们又纷纷猜测起对刘氏的处理来。
“嬷嬷你确定了吗?”觉罗氏的口气里满是难掩的愤恨。
“夫人,刘氏这个月没有换洗,八成是有了,也怪老奴当时就该给她灌避子汤的。”刘嬷嬷站在觉罗氏下首,正要跪下请罪,却被觉罗氏拦了下来。
放下手里的绷子,觉罗氏幽幽的道:“又怎么怪得了你,爷不发话谁敢给姨娘用避子汤。”
“夫人也别多想,您当天生产实在突然,我看着主子爷他也怕是慌乱中忘记了,您刚出月子可切忌劳神啊!”刘嬷嬷看着觉罗氏难受的样子,怕她钻了牛角尖便出言安慰到。
觉罗氏闻后不言,起身去了内室从妆奁的一个暗阁里取出一包药粉。刘嬷嬷进跟进来后刚好看到了觉罗氏手里得东西,心下一惊,然后上前两步,犹豫的问道:“夫人,您这是……”后续的话刘嬷嬷没说完,她实在是拿不准夫人的意思。
“嬷嬷还记得这东西吧,当年是我求着阿玛去宫里请太皇太后赐的婚,额娘怜惜我年纪小而爷的后院刘氏与苏氏已经经营多年,爷常年出征在外两个姨娘虽无所出但额娘也打听到刘氏比正室的夫人更得爷的喜爱,怕我吃了亏才给了这东西给我。”
“夫人,难道是要给刘姨娘用这药?”刘嬷嬷不确定的问到,她当然知道这东西,后宅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你来我往在觉罗氏身边她也没少看。
“呵,刘氏?不会,我不会对她用这药的,她早就遭了爷的厌弃,就算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大阿哥我都容得何况她一个妾室生的孩子。”觉罗氏冷笑着说到。
“那夫人的意思是……..”刘嬷嬷更糊涂了。
“嬷嬷,你说当年爷虽常年在外,可是星辉到底是出生了,额娘在我出嫁前就打听过刘氏很得爷的喜爱,苏氏尚且不说怎么这么多年刘氏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怕是少不了瓜尔佳氏的手笔啊”说完丰腴嫩白的手紧紧的攥着那药包。
“把这东西处理了吧,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我不想爷哪天也厌弃了我,另外吩咐红菱去找个大夫给刘氏看看。”语闭将那药粉扔在妆台上,也不待刘嬷嬷回话便转身去炕上看正在襁褓中的伊尔哈,摸着她的小脸蛋自言自语道:“咱们的妞妞怕是要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语气里尽是苦涩。
虽然觉罗氏的声音很小但是伊尔哈还是听见了,想着那天额娘和刘嬷嬷的谈话大概也知道了怕是那个刘姨娘怀孕了。
其实对于伊尔哈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修真界中以实力说话,很多强者都有几个修真的伴侣,这并不奇怪。大概在这个凡人的世界中自己的阿玛算是个强者吧,此时的伊尔哈还没有听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能体会到女人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是怎阳痛苦的一件事。只是单纯的认为强者就可以制定规则,当然这个强者也不论男女。
但是她听出了觉罗氏语气里的落寞,她不希望觉罗氏伤心,所以对刘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讨厌起来。
下午红菱便来回了觉罗氏,刘氏已经有身子了,觉罗氏没有特别的情绪,只吩咐彩春送了些药材补品过去并让人好生照料着。不过她料想刘氏也不敢用,她这么处心积虑用这等下作的手段才有的身子怎么能不小心呢,这可算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觉罗氏呆坐了半晌,才吩咐人去准备晚膳,等待着费扬古回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晚间费扬古来到正院,与觉罗氏用完晚膳后觉罗氏便把刘氏有身子的事告诉了他
“本也想着让她在小佛堂静思的,只是如今她有了身子,佛堂毕竟清冷了些,爷看是不是挪到原来的院子里,这样对她的身子也好。”觉罗氏递上了一杯刚沏的六安瓜片给正坐在炕上的费扬古,红菱进来撤了炕桌,看见觉罗氏的眼色,便招呼着两个小丫鬟出去了。
费扬古并没有接过觉罗氏手里的茶,神色莫名的看了眼觉罗氏,半晌才说道:“后院的事情夫人做主便是了,我去书房了,今晚就歇在那了。”说罢便起身走了。
他这是生气了?觉罗氏顿时心下酸涩不已,自己这还委屈呢他给她下脸子。想起之前的事心里越来越难过,坐在炕上也不想动了,一个劲的掉着眼泪。
一连几天费扬古都没有进后院,觉罗氏身边的人也感受了主子的低气压,一时间府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隔天觉罗氏还是把刘氏挪出了小佛堂。
“翠菊你说爷会来看我吗?”刘氏躺在床上,手紧紧的握着翠菊的手想从她的嘴里得知答案。
“奴婢去前面打听了,爷这两天连夫人的院子也没去呢,怕是外面忙差事呢,主子也别多想,合该好好养着才是。”之前刘氏的大丫鬟翠梅早就被爷发卖了,现在主子身边得用的就她一人,有些事情就是她不想也得听刘氏的。
“你给哥哥带口信了吗?夫人赏的药材我可是不敢用的。”
“张福去庄子上后,就没法往外递消息了,奴婢早上去门房上看了看,正门和后门的人都换了,主子想要给大爷带消息怕是难了。”翠菊也明白主子担心什么,自从夫人请了大夫给自家主子把脉确诊有身子后,主子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眼看着两天人就憔悴了一圈,翠菊就是着急也没办法,夫人送来的药材是不能用了,可大爷那边现在府里管的严,也没法送消息出去。
“翠菊,你去打听打听爷什么时候回来。”刘氏目前也没办法,自从那事后爷还没来过自己屋里,自己也摸不准他是什么想法,无论怎样总要见了面在说,如今她有身子料想爷对自己也该有两分怜惜才是。
这天费扬古回府后,没有去觉罗氏那直接去了刘氏的屋里,觉罗氏知道后心下一片冰凉,把人都差走后,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的坐着,现在她就是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
到了子时觉罗氏还未能入睡,躺在床上想着费扬古在刘氏的屋子里做什么,虽不能同房,但是不是如同自己怀孕时一般温言软语的安慰着刘氏,越想就越睡不着正难过着,突然听见了外屋的有响动,不一会身子被拦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觉罗氏感受着男子的体温,手脚便自然的缠了过去,半晌后只听得男子喟叹一声道:
“一个妾室也值得你醋。我不过是去敲打她两句,本就没打算过夜,就这个你就对我使性子了”轻轻揉了揉觉罗氏的头发,费扬一口含住娇妻耳垂,轻轻的咬着舔着,怀中的可人儿娇躯一阵颤抖。(以下和谐拉)
苏氏本来就是胆小的,那天晚上福晋生产那么大的动静,第二天刘氏被禁了足,张福又被赏了板子还去里庄子里,前院和西院的奴才更是罚的罚卖的卖,她再傻也知道出事了,而且肯定跟福晋生产有关。刘氏被禁足.......想到这苏氏遍体生寒,不敢往下想。
于是吩咐了自己的丫鬟和嬷嬷做事小心没事别出院子去晃悠,到是没被费扬古迁怒。
正文 满岁
时间过了七月,转眼又过了一年。伊尔哈已经快满岁了,而西院的刘姨娘也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女孩,取名布尔和。刘姨娘没能如愿生下一个儿子很是遗憾,而这一年费扬古从没来过她的屋里,当然苏氏那里也没去过,和觉罗氏的感情也越发的好了,每每想到这刘姨娘便怨恨不已。
不过满人的女孩素来金贵,选秀后说不定就指给贵人自己在府也算有几分底气,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只是那件事爷后来虽然没有表态,但算是彻底了厌弃了自己,连带着也没看过布尔和,自己免不得要早为布尔和打算。
如今伊尔哈已经一岁了,这一年里她对费扬古府里算是有了很细致的了解,也对这个世界的女性有了颠覆自己认知的认识。觉罗氏作为这个世界里贵族女子所拥有的地位与自由度是如此的少,更不用说贫民女子了,而这个星球又没有她修炼所需要的灵气或许她这辈子也只能像觉罗氏一样做一个内宅女子,想到这伊尔哈不免有些灰心。不过转念想这辈子都是自己赚来的能体验与修真不同的生活也是命运对自己的垂怜,所谓的得证大道或许真的需要大智慧和大机缘。
这天是伊尔哈的抓周宴,乌拉娜拉家的亲戚和费扬古的同僚还有觉罗氏的娘家人拉拉杂杂的来了好多人,当然费扬古的哥哥博顺达和自己的妾室也就是觉罗氏的远房表妹喜塔腊氏也来到了府里。
觉罗氏知道后胸中就憋了口气,且不说带个妾室来参加自己女儿的抓周宴打自己的脸,他博顺达虽和自家爷早就分了家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于费扬古的官声也有害无益。
但她始终都是内宅妇人,博顺达又是费扬古的大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不敬,不过对着喜塔腊氏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姐姐,怎么不见姐儿?我看着你生产完后气色的越发好了。”喜塔腊氏娇笑着走过去挽着觉罗氏的手。
觉罗氏月子里补的好,今天因是喜事,所以选了正红的旗装更衬的眉眼娇媚,这样喜塔腊氏心里越发的嫉妒,可嘴上还得说着讨喜的话。
这边觉罗氏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喜塔腊氏的手,微微侧了一步说道:“你这么称呼可不妥,出嫁从夫,虽说从前闺中你我尚且算是表姐妹,可如今我嫁给爷,你也进了乌拉那拉府这般姐妹相称就不妥当了。”言外之意就是,我是正经抬进府的和你一个妾室称什么姐妹,充其量你就是男人的一个玩物而已,你做了博顺达的妾就是乌拉那拉府里的奴才,我能和一个奴才做姐妹吗?
喜塔腊氏哪里听不出来觉罗氏话里的意思,在看看周围各家夫人或鄙视或幸灾乐祸的眼光,脸上的颜色便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着觉罗氏当着这么多人如此不给自己脸面,一阵尴尬,于是讪讪的走到了一旁的席面上不再说话。
这时费扬古抱着伊尔哈来到了后院,原来早些时候费扬古把伊尔哈抱到了前院去炫耀去了,也难怪伊尔哈因着在娘胎里就借着先天之气修炼的原因,皮肤比一般满月的孩子要白,又胖胖的像个小圆球特别招人稀罕,更何况觉罗氏样貌美艳,伊尔哈遗传了额娘自是不差的。
看着觉罗氏笑颜如花的与费扬古说着话,而费扬古常年练武又身居高位,虽过了而立之年但更具成熟男子的魅力,博顺达,常年流连烟花之地,早被掏空了身子,哪里像费扬古这般丰神俊朗。想到这些喜塔腊氏心中越发不平起来。
喜塔腊氏是觉罗氏的表妹,议亲时本希望自己的嫡母能将自己许给费扬古做继室,自己的出身,选秀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被留牌子的,自己的姨娘又靠不住,于是她只能在嫡母面前俯首做小,希望嫡母给自己选门好亲事。那不曾想被觉罗氏抢先了,太后赐婚,好大的脸面,她一个红带子犯得着巴巴去做人的继室。
嫡母本来都答应替自己相看了,硬生生被觉罗氏给搅黄了,所以喜塔腊氏多年来耿耿于怀,多次挑拨博顺达与费扬古的关系,加之博顺达资质平庸多年来不如费扬古所以两兄弟有了隔阂。而此时喜塔腊氏看着费扬古宠爱的抱伊尔哈,又爱重觉罗氏,想想博顺达多年来府中碍于声名也有四名妾氏,遑论在外还有外室,又经常出没于烟花之地,自己若不是手段了得早就埋身于这吃人的后宅中,心中愤恨异常。
院子里早就摆上了大红的案几,上面放着《女戒》、尺子、算盘、玉如意等等,费扬古把伊尔哈放到上面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我们的伊尔哈自己去选个你喜欢的吧。”
伊尔哈也看着满桌的东西,费扬古这两年仕途正好家中也让觉罗氏经营的红红火火,鎏金的算盘、样式新颖的簪子和上好的毛笔等等都不如那柄玉如意吸引伊尔哈,本能的伊尔哈选择了玉如意爬过去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一旁的嬷嬷立马说着吉祥话恭喜费扬古和觉罗氏,一旁的众人也都纷纷说着吉利话。
抓周完了后前院的酒席也开始了,博顺达跟着一众人去了前院,而喜塔腊氏看着周旋在一众家眷中的觉罗氏,在看看被众人孤立的自己心中越发恨了,想想当初觉罗氏抢了自己的姻缘,害的自己成了博顺达的小妾,而后又几次三番的给自己没脸心里越发的恨了。于是招来自己的大丫鬟耳语了几句后,就见那丫鬟白这一张脸转身往后面去了。
“当初若不是你,那么今天你所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我的好表姐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身败名裂让他厌恶你的。”喜塔腊氏想到这居然有些激动的颤抖起来。
觉罗氏吩咐海嬷嬷把伊尔哈抱回去休息,伊尔哈自从拿了玉如意后就抱着不愿意撒手了,任旁边的嬷嬷怎么哄劝都没用,最后还是觉罗氏发了话,嬷嬷才随她去了。伊尔哈从触碰到玉如意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微微的灵气波动,虽然很少但是这让她很惊喜怎么会舍得放下呢。
“红绫姑娘,这是福晋吩咐的给老爷的醒酒汤。”厨房里的李嬷嬷一脸笑意的把青花莲子纹的碗盛着的醒酒汤放在托盘里递给了红绫。
“嬷嬷,福晋吩咐了今天可千万警醒着些,出了岔子咱们都担不起。”红绫接过盘子说着就要转身。
“放心吧,这有我老婆子盯着呢出不了岔子。”李嬷嬷也讨好的笑着目送红菱出了大厨房。叹了口气想着去年的那腌臜事,福晋虽然没出手整治后院,但老爷可是杖责了张富还把他发配到了庄子上,听说虽然命是保下了,可是到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那刘氏身边的丫鬟也全都换了,原先的大丫鬟翠梅更是被赶出了府,这被赶出府的丫鬟是没人会要的,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出去了无非也是被人牙子卖到外地,不是窑子里就是给大户人家作妾。其他的小厮和丫鬟虽然也受了罚,但好歹还能在府里讨个活路。
那刘氏要不是生了二格格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如今满府的人谁不知道爷是彻底厌弃了刘氏,自从福晋生了大格格后从没踏足过西院,想到这李嬷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伊尔哈此时正抱着那柄余如意,肉肉的小手抚摸着细腻质地的如意,海嬷嬷无奈的看着自家的小主子,心里很不明白大格格怎么就那么喜欢这如意。好在这是老爷为了给大格格抓周特意寻人打造的小的如意,不然真不敢让大格格就这么抱着睡觉,就怕碰到了自己这些奴才担不起啊。
“你和宝珠照看好大格格,我去后罩房。”海嬷嬷招呼了一旁的宝琴过来给伊尔哈打扇,便转身处了门,准备去寻奶娘,准备小主子醒了给她喂奶,虽然觉罗氏已经决定抓完周后就给伊尔哈断奶,可是小主子虽然平时很乖巧,只有饿了和想如厕才会哭闹几声,但是对于觉罗氏给准备的食物却是死活不愿意吃,所以到现在也没断奶。
而伊尔哈确实是因为不习惯这的食物而不愿意吃,虽然人乳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但液体的东西以前也是吃过的,至于这里的食物伊尔哈表示她还需要熟悉下。
宝珠守在门外,夏日正好眠,宝琴正昏昏欲睡的打着扇,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抚摸着如意的小胖手周边有一圈圈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的光纹波动。
伊尔哈很惊喜啊,原本自己已经灰心,准备放弃修炼了。但是今天却意外的发现这个星球的灵气却是存在于这玉石里,虽然只是非常微弱的一点点与其他修真星球浓郁的灵气完全无法相比,但聊胜于无,这样自己就可以修炼了。
也许无法得成正果,但是有自保的能力对于世俗的女子总是好的,而且只要能修炼自己还是有机会打开玲珑塔的。于是伊尔哈从此开始疯狂的囤积玉石。以至于数十年后雍正皇帝和他的皇后爱玉成痴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都会津津有味谈论的话题。
伊尔哈正在慢慢的吸取着玉如意里的灵气,经过在母体里的灵魂淬炼伊尔哈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灵气,更别提这灵气少委实少的可怜。
而此时回到府里的喜塔腊氏,在把喝醉的博顺达伺候的睡下后,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大丫鬟来到了外间。
“见到人了吗。”拿过旁边的杯子,喜塔腊氏喝了口水心里埋怨着博顺达太能折磨人。
“奴婢见到了…….”于是主仆俩一阵咬耳细语。
正文 初见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伊尔哈七岁这年,这几年来伊尔哈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一个圆滚滚,白嫩嫩的小萝莉,虽然满族小孩不留头的习惯让她看上去有些奇怪,但丝毫不影响她在家里受宠的程度,费扬古不用说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与对待儿子不同,他很宠爱这个长女。哥哥博顿也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十分宠爱,远在黑龙江的星辉也时常从边塞稍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她。要不是有觉罗氏震着她,估计这小姑娘在家里就要翻天了。
几年前圣上出兵瑷珲,星辉早早的就从丰台大营到了瑷珲,费扬古自从雅克萨回来后就交出了兵权,圣上见他识趣,便让他去管了内务府。
“阿玛,哥哥要带我去齐玉斋,您帮我跟额娘说说吧。”书房里七岁的伊尔哈睁着一双水光涟涟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费扬古。
“你额娘没跟你说,明天你三表哥成亲,要带你去你姑姑家吗?”费扬古大手抚摸着伊尔哈刚刚长出发茬的脑袋,弄的伊尔哈痒的一阵笑。
费扬古是家里最小的小孩,上面还有一个长姐两个哥哥,除了博顺达,还有个庶出的哥哥巴林在顺天当主簿,虽然分家后大家少有往来,但庶兄每逢年节还是会送节礼来,毕竟背靠乌拉那拉这棵大树,他在顺天也能顺利些,而且他这哥哥年初也来过信,透出过想让他帮忙走动动挪挪位置的意思。
费扬古的姐姐乌拉那拉·衲敏,嫁给了在翰林作修撰的瓜尔佳·查朗阿,她与费扬古的关系并不太好,盖因阿玛小时候偏爱小儿子的原因,这几年到是与弟弟博顺达走的更近些,这次就是她的三儿子结婚,娶了瓜尔佳氏的女孩。所以明天觉罗氏是要带着一大家子去的。
“那不是明天吗,阿玛你就帮我跟额娘说说嘛。”伊尔哈对诺敏这个姑姑并没有什么印象,更别说什么三堂哥了,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她收集玉吸取灵气来的重要呢,于是伊尔哈拿出了撒娇的杀手锏,嘟着红嘟嘟的小嘴唇跟费扬古撒娇,她知道费扬古肯定会答应的,每次这招都百试不爽。
“你额娘前天才说你三天两头缠着博顿带着你往外跑,人都跑野了。”费扬古扶额,想着自己这个女儿怎么那么喜欢玉啊,三天两头往齐玉斋去。
“阿玛你和额娘说说吧,我保证明天一定乖乖的和额娘去姑姑家。”费扬古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于是就见伊尔哈一阵风似得就跑出了书房找博顿去了。
齐玉斋在城南,这多买些古玩字画、玉器,齐玉斋顾名思义都是卖玉的,当然也有些古玩字画,这里的玉器都是上乘的货色,有些都是市面上罕见的。据说后面的老板是宫里的娘娘。
嫔妃虽每个月都有月银,但也不妨碍他们置办些私产,有的是皇上赏赐的,有些入股宗室或者娘家亲戚一起经营的。
“哟,博顿少爷今天又带着小格格来啦。”王掌柜对这一对兄妹可是印象深刻,每月总是要来几次,哥哥玉器买的少,偶尔买些字画。妹妹呢每次都要看最好的货,每每还要把玩好半天,有几次看着她的小手拿着那价值万金的玉他都有些担心。小格格也是买的时候少,往往都是挑一些小件的买回去。但是大件的尤其是成色上乘的玉器她总是能摸上好半天。
这几年来伊尔哈在觉罗氏的嫁妆里划拉了不少玉,吸取了一定灵气,已经能控制不让光纹出现让人看出端倪了,所以四岁后她就缠着哥哥带她到外面的铺子里去看玉,她都是默默的看看摸摸吸取灵气就走了,偶尔买点小物件。极品的她也想买回去,可是费扬古虽然宠她,但也不会纵容着自己这么一掷万金的。
“老板,我想看看上个月你给我说的会到货玉提壶可好。”小萝莉冲着李老板甜甜的笑着。
“行嘞,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拿着,您和小少爷也给小的长长眼。”李老板说着就转身进了里面的库房。他这话当然是说的夸张,但这皇城根下都是官宦家的公子小姐,他能当上这齐玉斋的掌柜,这交际的手段是不缺的。
伊尔哈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玉提壶 ,心里都乐开花了,这里面的灵气可比上次看那玉屏多多了,看来这次没有白来。再来几个这样的好货色,自己就能炼精化气,引气入体了。
“妹妹,你在这乖乖看,哥哥去那边看看。”已经十来岁的博顿在五岁的时候被费扬古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于是从一个淘小子变成了今天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好的,哥哥你去吧,我自己会乖乖在这呆着等你的。”伊尔哈乖巧的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玉提壶看。
“囡囡你每次都这么看,看出些门道没有啊。”博顿也挺好奇的,妹妹这一年来每每缠着自己来着齐玉斋看玉,每次还要捡大件的看上好半天,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的到底在看些啥。
“哥哥你就别管我啦,我知道前街有你想看的,你就快点去吧,我在这等着你来接我。”
博顿看看了她后也不多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便去前街看他的字画去了。
自从大哥去军营后,博顿搬到了前院,说来奇怪的是费扬古是武将,博顿虽然跟在他身边,却对这做文章更敢兴趣,于是每次伊尔哈央求他带她来齐玉斋,他也是愿意的。
伊尔哈正专注的欣赏着眼前的玉雕(吸取灵气),并没有注意一个身着青色衣服的少年被李老板恭敬的迎进了店铺。
少年在进入里间时看了眼那边坐的小女孩,他听李全说过,乌拉那拉家的大格格隔三岔五的总来店里。从他这几年断断续续做的梦中也知道这是自己未来的福晋,但是他对自己梦中的福晋实在是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那就是乌拉那拉家的大格格?”胤禛进了里屋后问起了跟在身后的李全。
“回主子,是的跟她哥哥来看今天刚到货的玉提壶,店里一有成色好的这小格格肯定是要拉着他们家小少爷来的。”
“是吗?以后若有费扬古家有看上的就按成本价给吧。”胤禛看着博古架上的各色玉器漫不经心的说到。
胤禛觉得总归是自己未来的福晋,像喜欢玉这样的小嗜好自己还是应该满足的,虽然说送也可以,但是素不相识冒然送玉给人小姑娘也说不过去啊 。
“奴才听主子的吩咐。”李全恭敬的回着胤禛的问话。两年前宫里的皇贵妃娘娘就把这铺子交给了四阿哥,四阿哥出宫经常会来这里看看,王掌柜在皇城根这些个达官贵人中混迹多年,看人的眼力自然是不差的。 四阿哥虽说年纪小,但这两年看他吩咐自己办的事和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到不像个少年,心思深沉手段老辣,倒是和那些官场上的老狐狸有几分相似。
下午,兄妹俩回到了府里先去前院给费扬古问了安,又去了后院。
“额娘,我们回来了。”说着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了觉罗氏的怀里。
“好啦,你个淘气包,又缠着你哥哥带你出去,这心啊都跑野了。”三十岁的觉罗氏比起刚成亲那会更加的艳丽,加上保养的好,风韵更胜当年迷的费扬古恨不得宠她上天。
“额娘,我也是愿意带妹妹去的。”少年的博顿不似小时候那般淘气,越大还越害羞,觉罗氏看着已经长成偏偏少年的儿子,心里一阵欣慰。
“知道了,额娘已经吩咐厨房备了你俩喜欢吃的菜,今天就留在额娘这用膳吧。”说着就吩咐刘嬷嬷去准备晚饭。
饭桌上,觉罗氏说起了明天去衲敏家参加婚宴的事。
“布尔和这次肯定也是要带去的,你可不能淘气。”觉罗氏知道伊尔哈不喜欢布尔和,开春的时候两姐妹还因为小事闹过架。
她不会知道伊尔哈是穿越的,当初的事她都知道。只当小孩子比较敏感,察觉出自己并不喜欢那母女俩所以跟着也不喜欢。
伊尔哈当然讨厌布尔和,虽然这几年来自己和她没见过几面,但是她还是能敏感的察觉出布尔和的恶意。
不过她到是不在意,以前修炼的时候什么人和事没见过,这种程度的讨厌真的让伊尔哈重视不起来。
“额娘放心吧,明天我一定乖乖的肯定不和她吵起来。”伊尔哈还配合的拍了拍胸口。
惹得觉罗氏和博顿一阵笑。
费扬古是晚间回来的,直接就到了觉罗氏这,夫妻俩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就说起了明天去瓜尔佳府参加婚宴的事,夫妻俩还不知明天的还有一出大戏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