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引
    闵乔区有条不起眼的小街——枫花路,是有名的古玩市场之一。古玩市场的大名应是天合工艺品市场。但也不知为什么,人们只习惯称之为枫花路古玩街。
    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小木屋大概有两百多家,不足五百米长的小街清一色的开着都是古玩店。
    古玩市场可称得上琳琅满目,无奇不有,说铜镜古鼎,名瓷美玉是各店的当家货,三寸金莲妇女绣履,婴儿脚上的老虎鞋,在戏台上见过的古代秀才赶考用
    的提篮,清朝时代期的古钟古表,令人看不懂的一些老掉牙的如有着大喇叭的留声机,满身锈迹破旧不堪的打字机,几乎绝了迹笨重似砖头块的手提电话大哥大
    “洛洛,你能不能走慢点,今天买不到满意的算了,我们下次再来”跟在后手被好友一直拉着走的我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说这话了。本以为今天是周四又不是
    周末双休日,区区一条古玩街肯定人不会多到那里去,就轻易的答应她随便逛逛。谁知道这一逛就逛的没完没了,人又多的不得了,挤在人堆里又热又闷,这天、
    气还没到六月呢。人胖就这点不好特容易流汗和怕热……看洛洛现在的这个架势估计是犟性上来,不买到合心意的玉质绝不罢手。早知道几天前我就不应该多
    嘴,一听她说连着几晚上做恶梦,说是梦里很可怕,找不到我梦见自己掉到深渊惊醒,为了安慰她我就建议她买块玉佩什么的带带避邪气。
    “您能不能走快点,我今天一点要买到一块满意的玉,你不是说好的玉可以辟邪”洛洛拿我说过的话堵,我又将我拉到一个小摊位上,一只手指着玻璃橱窗
    里的一支青绿色的镯子看,“君君,还是这个不错吧?”
    午后的阳光穿过透明洁净的玻璃,更是为那只油青带翠色泽晶莹的玉镯披上了一层清亮润泽的光彩,可那只是看起来,这样的玉质镯子在一个小时里面已经
    看了不下二三十个,开始我还提些意见和想发和她讨论,但现在我已是兴致缺缺的敷衍着“是蛮不错”她已经逛了一个小时都有了,再逛下去这条街从头到尾她
    就要逛第三遍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只镯子半小时之前她曾经拿起来看过还问过店老板价钱来着,结果价钱没谈拢
    她苦着脸,“还是这个不错,就是价钱贵了些”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不久之前来过这家店,我用手背抹了下脸颊下又冒出来汗水,建议道“既然你那么的喜欢,我们再进店里去和老板谈谈价钱,试试他能不
    把价钱再压低一点点”她东西早点买好就可以早点离开这条到处都是‘破铜烂铁’‘瓦罐搪瓷’的枫花路,她可不想把一月一次难得调休的美好时光都浪费在这
    古玩街上。
    洛洛一点头,语气激扬“黄金有价玉无价,贵就贵一点,谁让这只玉镯子合我的眼缘走,陪我进去”
    檫着一个样式像是痰盂罐白色陶瓷瓶的中年老板一看见我们进来,立刻脸上堆满了笑,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陶瓷瓶放在一旁,热情不改的招呼道“小姑娘,
    你又来了”
    “把橱窗里的那只镯子再给我看看”
    “好嘞,小姑娘你眼光真不错,这镯子可是正宗的翡翠A货称为“福镯””老板边从橱柜里拿出镯子,边侃侃介绍“你看的它的形状外圆内扁,带着绝不会感
    到任何的不适应,你听这清脆悦耳,披金显富贵,好玉除了保平安”
    “……老板,价钱再低一点吧,一千五太贵了”
    看来他们还得讨价还价的商榷一阵子,我闲来无事的东看看西看看,不知不觉的走出店门到了隔壁的店,这家店,冷冷清清的,竟然看不见一个客人,卖各
    式个样古镜为主。最大的镜子比她人还要高,最小的镜子小的和她包包里的粉饼镜子差不多小。
    卖镜子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了一半的矮胖老爷爷,看见我进店,连忙热情的招呼起来,殷勤的介绍道“我店里什么朝代的镜子都有,价钱绝对的公道”他指
    着枚约和盘子一般大绿的像生满了苔藓的圆板青铜镜,开始流利的介绍道“这是这是宋代的柄镜”
    当我听他讲解到了清代的什么湖州产镜世家薛氏什么薛惠公什么五子登科镜的时候,听到了店外面洛洛的叫唤我的声音“君君君君,你在那”
    我不由面露喜色,“老板,对不起哦,我下次再来光顾你家的镜子,我朋友在叫我了”一说完,我拔腿就走。要走出店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门口破旧的红
    木柜子的一角,幸好我眼疾手快,堪堪的将柜子上两枚靠墙放的古旧铜镜一左一右的捞住,放回原位。我回头对那老板笑了一笑,意思是;你的东西没事,好端
    端的。
    别看这卖镜子的老板头发花白了一大半,嘴巴功夫却是厉害的不得了,估计这老板是北京人吧,普通话夹带着乡音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又快又溜,短短的一
    刻钟里面我楞是插不上一句话,嘴巴张开我半句话才说,马上就会被他接上,又绕到古镜上面,几次想走,偏偏走不了。
    一把拉住洛洛的手就往街头方向挤,对着洛洛抱怨着,“买个东西买到现在,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古色古香古老的东西,说什么我和你
    老妈一个是老古董一个是小古董,只知道附庸风雅,娇柔做作”
    洛洛摇着我的手,语气讨好的道“我第一次来这街啊,好奇心难免旺盛了些,我的好君君别生气了,一会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一口回绝,“不吃,今天我减肥”
    “吃啦吃啦,减什么肥啊只会越减越肥,走啦,我肚子好饿”这下换成她拉着我往前挤。
    “是啊,我越减越肥,喝口水都胖,那像你胃口好的像猪却有一副永远吃不胖的好体质”
    “嫉妒吧……”洛洛大笑,“哈哈……表忘了,我们两人是同岁,都是属猪的”说完握住了我的手,“走——我请你吃火锅”
    走出了热闹拥挤的古玩街,人自然越来越少,洛洛突然止住了脚步“咦?君君我怎么感觉我们的手很湿”她放开了拉住我的手。
    “你的手抓着我的手的劲道太大了,不出汗——”当我看到自己受伤那一抹鲜红色我顿时卡了音,我肉嘟嘟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两厘米长浅浅的口子,
    只要手上肌肉微微的一动,一颗颗硕大的血珠子就会冒出。奇怪的是,我压根就感觉不到一点痛。
    “王君君,你死人啊,自己手上被划了这么大的一道血口子也不知道”洛洛叫着,忙不迭的从包里掏出洁白的餐巾纸,小心翼翼的为我檫血迹。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我笑道,“什么这么大的一道血口子,夸张了,一点都不痛”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刚才捞住两枚古旧铜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掌心
    吧。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浴更衣。
    换上了宽松的睡衣,我坐在化妆柜凳子上对镜自览,心不在焉的檫拭着一头湿湿漉漉的头发,想起吃火锅时洛洛对我说的话;说是她妈妈一个朋友的儿子,
    是教初中的音乐课老师,比我大了五岁,兴趣爱好和我一样,喜欢古典音乐和诗歌散文,问我有没有兴趣认识下对方。我想都没想就回绝:没兴趣。
    活到现在25岁的我,男友交了3,4
    个,恋情最后都在对方控诉的言语中结束,都说我不爱他们。不爱他们的理由追根彻底就是我坚持要在新婚之夜才可以‘
    坦诚相见’行周公之礼。
    洛洛今天还嘲笑我;王君君,你是不是生理或者心里那里有毛病啊?谈起恋爱对男方冷冰冰,没有见你怎么脸红开心激动过。你是不是正常的女人?现在2
    5岁的年纪了还是个‘处’,说出去会笑死人的。你应该活在古代,去做那老八股又道貌岸然的大家闺秀才适合你!!
    无语啊我!我最长的恋情是6个月,最短才半个月。我是想献身的,但是献身也需要时机的吧?!对方想的时候,我不想,我想的时候对方恰巧不给我机会
    呀!不可能对方拿着这个{性}的理由提出分手的时候,我亡羊补牢对他说;亲爱的,去我家?还是去你家?要么去宾馆开房想想鸡皮疙瘩就冒出来,自己是
    万万做不到这一步。呃,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有那么一对婚姻失败的父母为前车之鉴,也许骨子里,我是不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吧。
    镜中的我无意识的擦着长到肩胛处湿漉漉的头发,淡淡的鹅黄色光晕柔和了我的肤色。电吹风机插上电源,我开始吹起头发。
    方正的脸型,厚厚的嘴唇……谁说女儿像爸爸有福气漂亮来着,简直是胡扯的话。为什么我没遗传到老妈的双眼皮,小嘴巴,瘦长的脸蛋和身材,反而
    遗传到老爸的国字脸,厚实的嘴唇,内双的眼睛和壮壮的身段。无论我再怎么的花心思打扮,就是够不上美人的级别。
    少女时期一度羡慕过那些女明星小巧的瓜子式的脸型,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随着岁数一年年的上去,心态渐渐地淡然。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必去羡
    慕人家的貌和材。人外有人,比我丑的人比比皆是。镜中自己,五官平常,说得文雅点是秀气,说的白一点,是朴实。朴实的一张脸,唯一的好处,就是看起
    来老实忠厚,不然领导怎么将办公室里所有的钥匙都交给我掌管?!
    站起来,最后掠了眼自己的身材。160的身高70公斤的体重,身上这件洛洛送我的韩式睡衣,存托出我的身材更加的肥沃。果然,流行的‘好东西’并不是
    人人适合的。
    “哎——”,我对镜长叹。看看时针,已经过十点了。头发几乎差不多都吹干了,不管了,还是快些睡觉吧!镜子里的大床上,躺着我早上新换上的粉蓝色
    点点碎花薄被褥,正在诱惑着我早点投入‘他’的怀抱安歇呢。
    一天又将无声无息的过去。手机响了一记,原来是洛洛发了一则短消息给我:明天我生日务必要去她家一次。想到此,我不由会心一笑,“这个洛洛,白
    天不说晚上半夜发短信说,我那年落下过她的生日,生日礼物早就在三天前准好了”又想起明日是周末还有一大推的工作等着我去做,如往常一般,拔掉
    吹风机的插头,上床,睡觉,关灯。 正文 第一章:穿越
    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洛洛二十五岁的生日,我生平第一次毁约,包包里躺着两张千辛万苦搞来的周杰伦演唱会票子永远的无法当礼物送她了。因为一觉醒
    来的我,已经莫名的在另一个世界。
    鼻中隐隐嗅到燥湿的泥土气息,夹着铁锈一样令人作呕的腥气。刺眼的阳光轻轻的掀起我乏力的眼皮,被血染红的暗黑色土地,在灿烂的骄阳下却显得那
    么的陌生和没有温度。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神智逐渐清明,吃力的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饥渴与乏力,喉咙干的似乎在冒烟。右肩胛处传来一阵
    阵揪心的痛感,茫然的低首,望着补丁看不出颜色的袖子管。手却触摸到滑腻腻的黏黏搭搭的不明液体。潜意识的,我敞开五指,却看到了一片浓郁的化不开的
    暗红,那是差不多要干枯的血迹。
    铁锈一样血的腥气铺天盖地扑向我
    天?这是什么?梦中的地狱么?为什么身体的痛感那么得真实?五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处都是无望的极度恐慌的气息?
    我边站边止不停得抖着发寒的身体,
    茫茫然四顾。
    阳光金芒刺眼,我却感受不到它的热度。周围层层叠叠,横七竖八着躺着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群。他们凌乱的,各式各样扭曲或者弯缩着尸身,个个面目凄
    惨狰狞,凸睁着无色泽的眼眸似乎在痛诉着无尽的冤屈和不甘
    到处都是暴晒的尸体,看起来经过火烧焚过的土屋,还冒着丝丝黑色的烟硝。
    极目望去,方圆几百米,都是残痕断梁。已经暗黑色的血,似乎染红了我脚下的这片大地,我只看了一圈,就不敢深看。心却越发的感到冰寒般的恐怖。
    这
    是什么?什么鬼地方啊?貌似原来这是一个古朴原始化的村落。全村人被杀戮干净了么?什么人杀的?军队?土匪
    我这是在那里啊?为什么我在这里?是梦?是幻?还是到了修罗地狱?无数的问题铺天盖地冲击着我,神智陷进混乱的恐慌之中••••
    脚下的大地轻微的
    传来一阵阵震动。我惊吓的睁大眼转头望去,只看见远方的灰尘一大片一大片,暗黄色破浪似得朝着我这个位置奔涌,那面随风张扬的黄色锦旗在灿烂光线照耀
    下,一个大大的繁体字(离)字刺人眼帘。那些人,个个骑着精壮的高头大马,穿着晶亮显眼的盔甲,手势锋芒闪烁的利器,像是影片古戏中的士兵,活了起来。
    天!是军队么?
    我眼一黑,跌进无尽的深渊。
    “君十七,菜洗慢一点,当心肩上的伤口,痛的话就坐一边去歇歇”李大娘晃着手里亮晃晃的勺子,一脸关心的望了我一眼。
    ‘洗好了,没有关系,现在不怎么痛了’我送上刚洗好的一大筐不知名的野菜,低头继续洗剩下的野菜。
    抬腕用粗粝的布袖擦去细细的微汗。是的,这个君十七就是我。和谐年代21世纪那个芸芸众生中25岁,平凡微胖的王君君仿佛是我前世的一个梦。有一个正
    常的文书工作,自己有一个安稳的小窝。每个月一份固定的薪水,生活无忧而自由,可是那一切与我远离。如今的我莫名其妙的的穿越在一个落后古时战国朝代,
    魂落在一个10岁左右小女孩的身上,名字是李大娘起,她死去多年的丈夫姓君。
    在她嘴里我最后听说救回我的人是离将军,离雁南的军队。
    我昏迷三天后在硬邦邦的木头床上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李大娘。 胖胖的身体,红得发黑的脸庞。眼里有着谈谈的怜惜。‘姓什么?父母是谁?她问了很
    多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了的题目。所以,我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个身体不是我的,瘦骨嶙材,肤色发黄,头发也发黄。就一双眼黑亮一点儿吧,毕竟里面住着一个25岁成年女性的灵魂我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明白,
    伪装失忆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李大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四十多岁善良的女人,很照顾我。我每天除了洗菜就是去干一些轻微的体力活,大多数时间我都是很空闲的。
    周围的环境一切对我而言都是荒诞的,陌生的。这里年轻女孩很少,等于是部队的后线,大家住着都是可以随时移动的帐篷。
    可是几天来,我的心一点点在
    发凉。
    这个国家分化成2个大国。银国和南国,两国和平共存了几十年,
    几年前南国和银国都换了新君,很多政策都在逐渐改变和更新。
    周边几个蛮夷小国蠢蠢欲动。常常偷击边界的百姓,烧杀掳虐,我现在身体的原主也是受害
    人之一。
    没听闻过的国家,所学的历史书上绝对没有出现过的古朝代。多日来,我渐渐的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我现在身处的这块战乱纷飞的土地,是一个架
    空的朝代。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在地球上面?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在这个10岁小女孩身上?她的灵魂又是去了哪里?那么21世纪我呢?死了么?为什么我会
    魂穿?是什么原因让我在这个落后的古时朝代????无数个为什么都是无题。 正文 第二章:认娘
    “十七,又在发呆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和娘说说话也行。”李大娘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轻轻的摸摸我的头,她柔和的语气,一直是慈爱的。
    “嗯”我低低答应一声。她一直以为我是真的失忆了。在这个陌生年代,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我,让我随她的夫姓姓君。也许
    是可怜我吧。
    “傻孩子!”她轻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也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重新再来,人活着终归是有希望的,你才十岁 ,以后的路还很长。
    大娘我让你姓君,随着我夫姓,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娘吧”
    “娘”我低低的叫,语气已经哽咽。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母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他们一直在争吵,打架,谩骂,母亲的哭哭滴滴,父亲的咆哮直到我十
    六岁,他们的婚姻终于是走到了尽头,离婚了。但是都没有人要我,最后房子归我,我每个月有一笔丰厚的生活费,开始了我一个人寂寞,但是自由的日子。那
    些灰色的记忆一直是我心底最深处无法抹去的阴影。
    “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我低喃,这个是我常常在孤影独处,心里一遍遍自问的问题,困扰了我无数个不眠之夜。
    “那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娘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现在都不在了”她爱怜的将我拥入她温暖宽厚的胸膛,目光却坚毅的望着我,“十七,好好地
    活下去,和大娘一起,我们母女娘现在是一家人。不要想那么多的问题。现在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忘掉惨痛的过去,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好……娘,我会活得好好的,十七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和娘的”既来之侧安之,没有答案就没有吧。
    莫名其妙的的穿越,混乱的战争年代,老天让年轻了十五岁,使我可以重新再活一次,我倒要看看“天意”最后是怎么安排我的命运的。
    抬眼望向一脸慈爱的娘,我展颜而笑。至少有一点不算是太糟糕,这个时代我有了想保护想依赖的人,也让我可以真正享受一次母爱的温暖。算是不幸中的大
    幸吧?!
    “真是我的好闺女!”她露出开怀的笑容,眼睛湿润发亮。“夜深了,睡觉去吧,明天娘煮两个鸡蛋给你养养身子”
    “好。谢谢娘。娘也早到睡觉吧”在她脸颊‘波’的亲一下,飞快的躲进帐篷。这是十岁前,还是个小女孩的王君君每日最想对母亲做的晚安吻。可惜那时候,
    父母之间的关系已经在恶化之中。母亲一天到晚的疑神疑鬼,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花心的丈夫身上。
    “哟,这孩子,呵呵呵”娘乐呵呵的笑声在帐外响起。
    再一次经历童年时光,也未必是坏事。既然不可以回望,我只有努力的像前迈进。至少我目前算是有了
    亲人,不再会形影单支,无亲无戚。套用一句曾经看到过的网络用语:生活就像是强奸,不能抗拒的话,那就假装试着去学会享受。 正文 第三章:夜遇
    我肩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只留下细长的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这一战之中南国赢了,暂时赶走了蛮夷。
    我们厨房的二三十个人随着一支小分队来到了边城。
    我和娘搬进了将军府衙。里面假山流水,花团似锦。我和娘住的是离厨房最近的一个房子。幸运的是我总算了有个自己单独的一个小小闺房,虽然就看起来
    不大,大概七八个平方。
    我跟着娘,在厨房干活。娘有一手烧菜的好手艺,我不过是打打下手,洗洗弄弄菜和碗盆。
    到这个时空大概2个多月了吧。这里太落后了,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性。洗个澡得烧水倒水。没有肥皂,用的是皂角。
    洗好了还得去倒水,又弄的一身的汗。每当这时,我就强烈的怀念我二十一世纪的小浴室。
    衣服都是系带子的,这还简单易学一些。最麻烦的是头发,我看娘和厨房几个大妈盘的头发都像便便。都只是用一根木质的固定。这里梳个头发也有规矩。
    什么已婚女头发是都盘上去的。未婚的长发后面一部分是得梳下来的。
    这里人大多数刷牙竟然是咬柳枝。晕也!
    我向娘要了一些盐,自己准备了几块干净的粗布帕子专门是捻盐刷牙齿用的。
    洗脸的脸盆是厚重的木头做的,条件好一些的是铜盆。毛巾是干巴粗糙的布块。我不
    敢洗的太大力,怕脸磨破了皮。
    娘送我一块比巴掌大一点儿的小铜镜。虽然模糊了一点儿,但幸好看得见人的五官。如今我这个身体大概不过1.2米高吧!经过2个多月的调养。肤色白了一点儿,
    头发也有点儿光泽了。脸型是我羡慕过的瓜子脸五官长的算小巧平常。唯一让我满意的是细细弯弯的一对柳叶眉,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睛里面住的,是一个二十五岁成熟
    女子的灵魂。
    这个架空的时代相当于中国历史宋代的水平吧!我也不知如何去鉴定。繁体字一般猜猜看看我还算看得懂。
    洛洛的母亲是一个奇特的女子。她深谙古时的琴音书画。
    我和洛洛在中学时期由于是一个班级又是同桌。很快结成死党。洛洛喜欢摇滚乐,流行歌曲。我却不然,常常跟在她母亲后面学琴学国画书法,父母在我十几岁就离异,
    却又各自另有所爱,组建家庭,谁也没有要我。我时常寂寞悲苦。渐渐地,我喜欢迷上了那优雅不似人间缥缈的琴音,爱好上了练习书法和画国画。做这些的时候,常
    常使我心里平静安乐。洛洛常常笑谈说:她是捡来的,我才是她妈妈的亲身女儿。
    这一夜我又在噩梦中惊醒。不想再睁眼看着乌黑的房梁挨到天明。
    月色迷人,月光像水银一样流泻。我信步走到花园的一角,手里端着一壶茶和一只茶杯。对月独
    饮。不自觉的轻轻哼起了周杰伦菊花台的歌。这个是我和洛洛同时学唱的一首歌。洛洛迷死了周杰伦,是他的粉丝。我则是喜欢歌词里,那一股苍凉悲壮的意韵。
    洛洛,我想你!真的很想你!我在这个陌生架空的朝代孤身一人,寂寞孤寂也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李大娘虽然对我很好。但是在她眼里我只是身世和她类似堪怜
    的孤女。我又不敢将我自己真实的年龄和身份据实告诉她,怕是一旦说出口,我再也不能享受道她温柔的照顾和慈爱的眼眸,不——我绝对不能冒险。
    每天睡前我都在虔诚的祈祷,希望醒来可以回到21世纪,还在自己的小窝里。可是每一次深切的醒来还是身在这个我不知名的,陌生世界。一次次的失望,到现在
    已经差不多完全绝望了。
    每一个失眠的深夜,我都会黯然伤心。疯狂的想念21世纪的一切,包括水龙头,一开就可以流出来的自来水。尤其是想你,想的心都痛了。你做过的噩梦原来是种
    预兆,昭示着你真的找不到我,而我也一样……我又一次的哼着菊花台。洛洛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洛洛陪伴了我人生中一段最灰色的少女时期,是我唯一的知己。如今歌在人不在,知己难寻觅。
    望着明亮的月亮,我想起了一首词,轻轻地念出来:“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
    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
    明月啊,明月,我以茶代酒,愿你将我的心意转达给洛洛,无论我在那个时空,地
    点。我和她的友谊永不变色,请你告诉她,我想念她”含着泪,我一口喝尽冰凉苦涩的茶水。
    “友谊永远不变色!哈哈哈哈,离兄,你那里找来的小丫头,也会对月作诗,暗自神伤?”
    一笔天外之音惊的我手一颤,茶杯落到地上砸成碎片。随着声源,抬头望
    去,惊异的发现十几米外的一个屋顶上坐着两道朦胧的人影,不知是他们先在?还是在我之后来的?我一直坐到现在,竟然丝毫未觉。要不是其中一个出声,那么高的
    屋顶上有人,怕是谁也是想象不到的吧。
    “你们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偷听是不道德的”我快速的擦干脸上的泪迹,心里怪她们打断了我一个人独处的悠闲。语气特别的不客气。
    今夜失眠,我以为这个小花
    园一角落,是我一个人的天地。天知道还有人跟我一样,半夜不睡觉,做起了夜游神。
    “好大的口气。本公子比你早来一步,看见你又是哼歌,又是作诗,又是什么以茶代酒,好意没有撵你走,现在到是我们的不是了?离兄,我去把她拎上来,仔细给
    你看看——”
    [看}字还在我耳边回绕,转眼间后背衣服一紧,耳边只听得几下呼呼的风声。我人已经居高临下,站在屋顶上.我把尖叫声硬生生咽会肚子里面。
    皎洁的月光下,照耀出一飘逸一冷酷两张出色的面孔和年轻的男性修长有形的身姿。
    我在夜风中索索发抖的站着,他们轻巧安稳的坐在屋瓦上。
    朦胧的月光下,两人都衣服华丽清贵,气质更是高华中隐现肆意般的张扬。冷酷男的手里拿着一壶酒,貌似很有兴趣的看着我。飘逸的男子,也就是拎我上屋檐的
    人,也是一脸捉弄似地斜睨着我。在两人的眼光里,我好比成了一个有趣之极,会说人话的大青蛙。
    一瞬间,我羞怒交加。羞的是自己最隐私落寞的一面被陌生人当猴戏一般全都瞧去,怒的是没有经过本人同意,毫无尊严的让人拎着领子拎上了屋顶。
    “打扰你们喝酒赏月是我的不对,但是你——’我眼神犀利,加重语气,怒瞪他们,“你们一没有和我打过招呼,拿他人的不如意当猴戏看。二未经本人允许,便
    把我拎上屋顶,非坦荡荡君子所为”
    “好利的一张嘴,离兄,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不是吗?”说话的人穿一身深紫色锦服,潇洒中自显风流。他面如白玉,眉入鬓角,眼含春情,好一
    个眉清目秀俊美秀丽的男子。如今他故意苦着一张秀丽的面皮子。明明是蛮娘娘腔的动作和语气,竟让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娘)。
    “离?”我脚一软,差点儿滑下屋顶。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拉住那个嬉皮笑脸人的衣袍。出口惊叫“不可能,娘说离将军得过两天才回来”
    他一身青色紧身武人
    打扮,发黑如墨,银色发带在月光下点点闪亮。眉如黛墨又黑又浓,眼瞳是淡淡的褐色,如上等的极品水晶,冰冷而又晶莹,正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微微勾起的嘴角化
    作笑纹,不但没柔和他的面部表情,反而显得更加阴森。
    “是啊,很利的一张嘴。李大娘收养了一个好女儿!君十七,我府里的人是这样招待本将军的客人的?一个个我字,没有尊卑之分?”他越说越严厉。
    我忘了,这个不是我所熟悉的人人地位平等,和平的21世纪。这里尊卑分明,制度极其严苛,奴仆的地位更加的低贱。人命在将相王侯眼里比一根草都不如。
    是弱肉强食的原始古代。
    冷汗在我背后粘粘冒出。我心一狠,咚的重重一跪,“奴婢一时忘形了,愿罚愿受死。但是和娘无关,我们母女之情才没有多久,娘根本不
    知道我本性极恶。一人做事情一人当,请将军赏罚分明”膝盖跪在瓦片上真的很痛,但是心底的恐惧,早已将我的痛感麻痹。我死没有关系,千万不要牵连到娘。
    “这个严重了吧……离兄?”锦服公子拉我胳膊,示意我起身。“起来吧,没有人让你受死,你这个丫头年纪小小,心眼儿倒是实在。”
    我一动不动,两眼直直的看着离将军,不语。
    他修长的手指轻滑过白色酒壶,淡褐色的眼瞳露出淡淡的惊异和激赏,“起来吧,今天给辞弟一个面子。不知者不罪,暂且饶了你一回”
    “谢将军”我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锦衣公子微微一笑,“谢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奴婢前面失礼了,望大人海涵”我站起对他拂了一拂行礼。人不自觉的晃了一
    晃,幸好他又一次的救了我,我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敢当,失礼的是在下”他呆了呆,脸上无由的红了起来。
    他行为前后落差也太大了吧。天!他竟然腼腆起来。不是膝盖疼的太厉害,我早就笑出声来。
    “可识字?”离将军飞来一笔,褐色的眸子瞧着我。
    “认识几个”我低眉顺眼答道。都听过我哼歌吟诗了,假如我说我自己是文盲,他信么?!头在晕,膝盖在痛,风一吹,背后凉飕飕的。我想也许是受凉了吧!
    这个身子骨真是太弱了。
    “谁教你的?”他又问。
    “奴婢记不得了”,我故意换上一副泫然欲啼的表情,其实一大半倒不是装出来,感觉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现在背后还在发凉呢。心想要不要学习小燕
    子,做一付【跪得容易】,以防不时之需。
    “前面的诗是你做的?”还问,晕啊!到底有完没完啊!
    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应该不是吧!当时应景而发,脑子里面自然而然就想起了”
    “呵呵,离兄,你也有问不出的时候。这丫头不简单啊,和你说话对答如流,一点儿也不怕你。进退有之,言之有物”他对我瞟了一眼,满脸趣味问我“君十七
    是吧?今年几岁了?”
    “不清楚,娘说我十岁”他瞟的那一眼,如果是21世纪的话,叫放电。幸好以前我在模特公司做过2年打杂小妹,对帅哥美女早已免疫,不然是普通小女孩大概会
    魂也被他勾去。这个祸水男,典型的花花公子版。前面还觉得他面皮薄,看来是我贫血眼花了。
    “洛洛是谁?是男是女?”花花公子出其不意的冒出一句。
    “也是不知道?”离将军冷冷的睥我一眼。
    该死,什么话都被他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耳朵是兔耳朵么?
    我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半真半假的回答“梦里经常梦
    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呃,奴婢的亲姐妹?还是好友?感觉很亲切,很想念她”不知不觉,我滑下一滴眼泪,最后一句话是百分之分真话。可惜的是洛洛我一
    直没有梦见过她,每晚梦到的都是噩梦,遍地是尸体和流不尽的鲜血。
    我突然之间感到很乏力疲惫无比,这个是什么烂体质啊!那么的虚弱。眼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
    道了。闭眼那一秒间,看见他们一脸的惊讶和失措。 正文 第四章:小丫鬟
    “娘,这个药好苦,我不要喝”我看着碗里黑压压的药水,嘟起了嘴。深刻的怀念21世纪的西药片,简单,方便,疗效快。重要的是不会苦死人。
    “胡闹,良药苦口。喝了病才会好”娘瞪着我,“看你喝完药我才走!”
    我含泪捧起碗,咕噜咕噜往自己喉咙里灌。
    早上醒来,就看见娘站在我床边,捧着一大碗黑压压的苦水。现在中午我又喝了一大碗。娘说得喝几天,苦不堪言啊!
    膝盖淤青一片,但是清清凉凉的不知何人帮我上过药了。娘似乎对我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一直在唠叨:说我睡觉外衣也不脱,被子也不盖。就这样睡觉,才会受
    凉发烧。
    既然那个离将军想粉刷太平,我又何乐不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这个府里大概就属我我最轻闲,因为我是个病人。外面已经热闹的像过节。娘说:府里新近来了许多个仆役,一大帮人在整理将军府,过几天离将军就会回
    来了。
    战争已先告一个段落。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母女娘的新家,卖身契什么都和府里的大管家签订好了,以后就是将军府里面的人了。
    看着娘高兴愉悦满足的笑容,我把泼冷水的话装进了肚子里面,强颜欢笑,心里却深深的无可奈何:如今我也是一个有主的,大户人家的奴婢了!
    躺了几天,病已完全好了。看了几本言文言女戒一类的书,我差点儿吐血。娘是故意的吧?!拿这样的书给我看!书里面内容都是教育女子三从四德,差不多与我
    所知道的古时历史条例一般无二。感觉一个字就是{寒},这些书扭曲了多少聪慧年轻女孩子的心灵。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什么嫁了人就得听丈夫的话,什么丈夫
    死了就得听儿子的话,什么妇德,妇容依我看来都是鬼话,废话。
    一大早就被管家叫去,把我扔给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听了一天做奴婢的必学教育思想课和规矩。为什么呢?理由是将军回府了。我冷哼!那天晚上我看见
    的是鬼魂吗?!原来他们一个叫离雁南,一个是欧阳辞。
    第二天我就光荣上任了,一个书房里的丫鬟。娘笑的满脸开花,一再叮嘱我要好好干活,还似言非言的说什么,女孩子家将来幸福的出路就是嫁个如意郎君,那
    个王大妈更是在一旁起哄,暧昧的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难道他们忘了我今年就十岁?!
    书房简单整洁而又明亮。我进去的时候那个离将军一身儒生打扮,穿着一身月牙似的白袍,头戴玉冠。在太师爷椅子上坐着,拿着毛笔在批文。
    “奴婢君十七见过少爷”我规规矩矩的行礼。今天我穿着淡粉蓝色丫鬟裙装,娘给我梳头,我脑门上左右就多了了一个包,貌似福娃。晕死我!看着模糊铜镜里面
    的人影,我哭笑不得。这个身体才几岁啊,就得当童工。万恶的封建旧王朝!
    “起吧“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笔看向我。“听管家说你病了几天了,让李大娘好好给你补补。缺什么和管家说一声。免得有人说我这个将军府宅亏待了下人”
    “是,谢谢,将军大人’我谢谢两个字发音特别重,几乎是从牙子里面蹦出来的。
    “离兄,你书房怎么会有小丫头片子?”
    熟悉的声音才响起,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成弓,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我看看,是什么样”
    在看到我怒火瞪圆的双目,他仿佛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的后退了一大步,惊呼道“怎么是是你!”
    “奴婢君十七见过公子”我弯腰对着他行了个练了一上午的丫鬟礼。
    “起吧”他笑嘻嘻的瞟了眼坐在椅子上的人,笑嘻嘻的道:“问你要个人不给,原来是自己留着做丫鬟!”
    “上茶”离雁南冰冷的道。
    我连忙一个‘是’字 ,退了下去。心里暗骂“两个神经病”
    茶水我让书童小莫送了上去。
    管家呼我去书库拿一些纸墨和一些杂物。
    陆陆续续中我了解一些事情,我不听也得听,管家边走边大声的歌颂他伟大的主子,夸夸不绝,说的嘴皮子边口水都冒泡了。
    唯一让我汗颜的是;离雁南才19岁。皇后的亲弟弟。父亲是前朝什么太师级人物,母亲是前皇帝的妹妹,什么荣荷公主。他13岁上战场,17岁当将军。欧阳辞18岁,
    一直是他的参军幕僚。两个人一文一武,深受年轻皇帝喜爱。住在这里是暂时,也许很快就会回京复命了。
    按着耐心,
    有些头痛的和这些十来岁的小丫头们有一段没一段的聊着。虽然她们几个都是二八年华的青春少女,叽叽喳喳的聊起男人来却毫不逊色。我不得不再一
    次汗颜!这里的女孩子可比我生活过的时代早熟。
    我十五六岁的时候,男女之间的情事糟糟懂懂的,光是初中期末考的学业和父母亲离婚的事情就压得我喘不过气。
    也许我就十岁的缘故,身段未开,加上今天这个爆笑的发型。她们对我未有敌意,个个讨好我。希望预知一些离雁南,欧阳辞的一些事情和爱好什么的。
    看在一大
    推零食,珠花。手帕,荷包,玩具等等一些小玩意份上,我一个个一口答应,满脸含笑。装腼腆天真,装幼稚。
    反正搞好人际关系是不会错的。
    中饭才下肚,书童小莫找上我。说什么离雁南和欧阳辞去巡城去了,晚上会有一个小型的庆功会。少不了歌舞艳妓,说到这里,他两眼冒光。之后才说道主题,原
    来他知道我认识几个大字字,拜托我帮忙帮他写一份家书回去报平安。
    小莫13岁,长的一脸机灵相。一口一个十七妹妹,嘴巴很甜,办事也伶俐。我把上午收到的贿赂
    让他自由挑选。交谈中得知他十一岁就做了离雁南的书童。上面还有一个姐姐都在京城大户人家当丫鬟。我毫不犹豫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给了他,让他把东西和信
    一起寄送给自己的姐姐去,反正这些花花绿绿的饰品头饰什么的我也没兴趣带。 正文 第五章:高山流水
    今夜这座临时的将军府衙内热闹无比,灯影交错,声歌艳舞,人声鼎沸。
    今天我和小莫站在将军两则倒酒送茶水的工作 。
    我开始还看的津津有味。来了二十几个品阶高的,什么都尉,参领,副前锋参领拉拉杂杂的一大帮大汉。接着
    出现几十个穿花花绿绿衣服,浓妆艳抹的女子。
    一开始还有些规律。渐渐的大伙儿酒酣耳热,军人奔放豪迈的男性本色展露。
    有一个人高大魁梧的大胡子叫什么参领的
    喝高了吧,居然拉着艳妓的手随歌胡乱起舞。样子奇形怪状,好似大熊晃步,看起来特滑稽搞笑。旁边不断的有人起哄,拍手,他跳的更欢了,更得意了。
    我“扑哧”一声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那么的好笑?和爷说说”欧阳辞百般无聊似的睐了我一眼。
    我看他左拥右抱,高声调笑。还有闲情和我搭话。离雁南倒是坐姿慵懒,表情还是像一块冰冷的岩石。他两边的年轻漂亮少女,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我和小莫
    今晚算做了两尊木头人,因为倒茶倒酒的活她们一直包了。
    两个人皮相都属于上流,动态一冷一热。衣服华丽,气质高华贵气,自然展露。他们高高坐在主位,倒是奇妙
    又和谐,形成一道亮丽无边的风景线。
    说什么?!说那些参将那些都尉什么喝酒喝高了,丑态百露?我看了滑稽,所以笑了!我还不想找死呢!
    “没有笑什么。奴婢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漂亮姐姐,琴
    弹得好,歌好听。奴婢开心,就笑了啊!’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样啊~~”离雁南琥珀色眼瞳凝视我,语气轻扬。
    我神经发麻,却有不知说什么。不祥的预感如乌云飘落在我头顶。
    “离兄,怎么听这个丫头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听了拗口啊”他满眼趣味的盯着我。“这些娘们儿真没经。丫头你去唱一首,让大伙儿知道知道什么才算是天籁之音。
    琴会弹吧?"未等我开口他已自作主张叫他右边的红衣女子去拿琴了。
    我把“不会”这个词硬生生的挤回喉咙里。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昏过去。他真的是无事闲的找抽。
    琴很快放在我面前,红衣女人还对我笑了一笑,眼神却是完全的嘲弄。
    离雁南眼神凉凉的扫过来,“恩?不会?”
    “我呃,奴婢,不知道会不会试试”我艰难的回答。洛洛的母亲是古代乐趣音乐的狂热份子。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也教过我几年。虽然和洛洛的母亲比
    我是自汗不如,但是她们母女都说我很有悟性。
    我轻轻的抚摸琴身,然后拨弄着琴弦。琴不是很好,一般般。弹什么呢?我手指胡乱的划着,琴弦传出杂乱的浑音。耳
    边听见几声笑不可闻的扑哧声,女孩子们的笑声更是刺耳尖细。
    望着周围一大群古色古香的男男女女,我不由“呵呵……”低笑起来。
    我笑这荒唐的穿越和这个莫名其妙的落后时代。笑我自己,在这个异世的孤立无援。笑我如今的身不由己的奴婢身份,一切都脱离自己的掌握。
    十指铮铮,一曲《离
    骚》在我悲愤心态之下,层层流泻。这首曲子是后人歌颂屈原不屈不挠、坚持真理的精神。他的精神可以学习,但是我不想死。死了一切都是空。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又旁若无人般“呵呵"一笑,指间一划,扬起落下,曲风已变。一首高山流水信手拈来。既来之则安之,无欲则刚,有容乃大。
    一曲弹完。过了好久,我才觉得不
    对劲,四周好静,静寂无声,似乎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耳闻。
    怎么了?个个成哑巴了?我不敢眼光乱瞄,只好一脸疑惑的睇向欧阳辞和离雁南。前者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后者表情莫测高深,双眸闪过一丝光彩。
    "好~~"不知是谁一声大喝。周围又喧闹起来。“再来一曲•••”
    “下去,书房待着”离雁南突然冷冷的挥袖。
    “是,奴婢告退”我面无表情的走下台。变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莫名其妙。我快快的离开宴厅。
    身后传来欧阳辞不满的叫囔声“离兄,你怎么了,那丫头弹琴弹得不错”
    是福不是祸,反正心态我已调节好。每天战战栗栗,如岔薄冰。不如顺其自然。再怎么说自己也比他们最后这些古人多了几千年智慧结晶。
    等待的时光太漫长无聊!
    我随手在书房书架拿起一本书。又是生涩的繁体字。我应该感到幸运,这个时空虽然早已脱离了我以往所知道的历史常识性。但是感谢洛洛。她有一个热爱古文,
    热爱古时乐曲的好妈妈。让我在少女时期,人生最灰暗最寂寞孤独的几年 ,得到了珍贵的友谊和母亲一样的关怀。
    是一本行军布阵图。无趣!我随手塞回去。又翻了几本,都是一类书。
    无趣!真无趣!我怀念我21世纪的生活。这里的吃穿住行我没有一样是习惯的。一切都与我
    格格不入。渐渐时间流逝,我眼皮打架,哈气连天。
    让我在书房待着干嘛?这个书房太大,太阳刚化。
    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还可以听到喧闹的丝竹之音霏霏阵传来。空气中飘来莫名的花香味,和酒菜饭香。肚子咕咕叫。晚饭就吃了一个包子和一小碗清汤。
    抬头看
    看天色,在这里我经常搞不清时间。现在看月上西天,大概九,十点吧。难怪肚子唱空城计,又困又饿。
    每天五点不到就起来,不起来,娘会硬拉你起来。想起娘,我笑容爬上脸,去娘那里找吃的去,鬼知道要等到何时。 正文 第六章:真亦假来假亦
    我是落荒而逃,逃出来的。
    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娘被一帮子人围住,都在说恭喜什么的话。
    “什么李大娘,你收了个好闺女以后发达的好日子在后面……”
    “李大娘,我们都羡慕了你,以后不要忘记大伙儿……”
    “贺喜你啊,你的闺女不是一般的人……”
    还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在唧唧咋咋,指手划脚的描述我在大厅里抚琴“陶醉”的神韵。
    厨房像咋了锅的油,并不比外面清净多少,吓得我忘了饥饿,悄悄地来,更悄悄地走。
    脑子有点儿混乱,也许我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这个奴仆的角色。在这个时代琴棋书画并不是人人可以拥有的才艺,何况是在我这么一个小小卑微10岁幼童的身上。
    离雁南大概对我身份怀疑了?!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已经在怀疑了!
    后悔啊!后悔!自己一再忘了这个只是10岁幼童,战乱下的牺牲品,百姓家遗留的一个普通孤女。
    要告诉离雁南么!?说我其实自己是异世的一抹孤魂,莫名奇妙的穿越经历?!我摇头苦笑,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不会完全的相信,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荒唐不经!我
    可以想象出结果。不是被人当做妖,就是怪物,要么好一点,是神。
    呵呵呵!我苦笑连连!不管是那一种结果,都不是人的结果!没有一个对于我来说是有益的。
    继续装失忆?!我叹息~~~只能这样了!
    心里纠纠结结
    的,我无奈的抬头仰望,漆黑无边无际的深蓝墨色的天空。今夜无星也无月,犹如我此刻暗淡的心境一般,黑的使人绝望。
    我敲着脑袋,“老天爷!为什么耍我啊!”
    “你在干嘛?”一只大手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暴行。
    "啊~“我惊得大叫。看见离雁南像鬼一样出现,“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话一没经大脑冲出口,我就后悔了。
    “哼!进来!”他甩开我手,似乎没有和我多计较。我才发觉自己人已经站在书房大门口了。也许自己敲头自语的傻样早已被他看见?!不会把我当成神经
    病在发疯了啊?
    摸摸鼻子,大步跟进去。不管了,随时应变吧!
    他做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目光焦距着我“前面在干什么?”
    我心中一动,摸着头,故作痛苦状,“奴婢也不知道,最近时常头部剧痛,越想越头痛!”
    “想起来了?”他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沿,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厉光。
    我继续装,装作痛苦却又回忆的样子“脑子常常闪过一些情景。云雾环绕像是在山顶有个女孩好像一直叫她叫洛洛嗯长的像仙女一样漂亮。
    我叫她师姐。她叫我师妹还有”我故意痛苦的抱住头,微微颤抖着瘦小的身躯“有一个白胡子,穿道袍的老爷爷他教师姐武功教我琴技。啊”
    我大叫,语无伦次的喊着“洛洛救我,我要回家”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我的心声。我想回家 !回到我21世纪熟悉的世界。想的我心也痛了!
    一具温暖的怀抱拥住我,散发着谈谈的酒味。“怎么了?怎么回事?”语气竟有些慌乱的问着。
    戏演到这个份上,还是得瓣下去。我大声的哭嚎,装作半昏
    迷,神经混乱中“血好多血到处是死人洛洛洛洛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啊!我要回家!要回去”
    到这个架空的落后时代差不多三个月了,
    夜夜在噩梦中惊醒。每一天都睡前虔诚的祈祷,希望第二天醒来还是在自己温暖的21世纪小屋。但是我一天比一天绝望!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假亦
    真来真亦假,假到最后并不完全是在演戏,里面有我疯狂的失措,绝望,悲愤,恐怖,和掉入黑洞般无物可抓一直下坠痛苦惶惶般的感觉。
    “来人,传大夫”
    我听见离雁南的咆哮声,凌乱的脚步声。最后我被放在自己的床上,灌了一大碗苦药。隐约听见娘的哭啼声“我可怜苦命的孩子啊!病好
    没多久,怎么又生病了呀!将军大人啊怎么回事啊”
    累!真的很累!身心具惫!呵呵,连续剧不是白看的。人被逼到绝境,是没有什么演不出来的!
    我对苦兮兮的要命,黑压压的中药深恨痛绝!终于在第五天我爆发出来“娘,我不吃药。我根本就没有病。那天我只是猝然头痛而已,天天吃药,躺在床上。
    病早就已经好了。我现在哪儿都不痛。再吃下去没有病也会得病。”我要出去,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对坐牢一点儿也没有兴趣。离雁南你好样的,一句命令就
    可以把我钉死在房里喝黄汤蹲牢狱。唉~~~
    其实怪来怪去最终还得怪我自个儿,演戏演的那么逼真,不是自找‘苦’吃?!
    “十七,娘那天差点儿吓死。将军说你倏然发病。把你抱进屋里,还请了大夫。将军是好人呢!将军说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安心养病。”娘一脸笑容,红
    光满面。“京城来人了,皇上下旨了。将军说了:带我们母女俩回京都,那里有最好的御医。其他人都被留下了呢!大家甭提多羡慕我们了!呵呵呵,娘活到现在
    还没有去过繁华的京城呢!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可以在那里安家养老,上天赐我一个多才多艺的好闺女!”娘边说边擦泪,“将军对我们的恩情大如天,回京了,我
    们要好好伺候好主子。过几年希望你可以找一个好夫家,相夫教子,幸福一生娘也什么都不祈求了”
    越说越离谱了!
    但是她说的情真意切。对于这样一个一直把我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怜惜,没有一点儿嫌弃过我的善良纯真的妇人,我狠不下心说一些什么
    愚忠八股的话。心里深深无奈的叹息!掏出手帕,擦她脸颊,“是啊,娘,一切会好的。我们母女两个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十七大了,会保护照顾好娘的。娘啊!
    不要瞎想了。看你,又哭又笑的,小狗拉尿~”
    “没大没小的疯丫头!敢拿老娘消遣!皮痒了!”娘笑骂。“吃药,甭想躲过。”
    “不要啊~~~”我哀嚎遍野 正文 第七章:交易
    马车声碌碌不绝于耳。我撩开布帘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的景色缓缓掠过。天空碧蓝清爽,万里无云。大中午亮晃晃的日光照的我心情却是郁闷无比。
    才一天一夜我就这么烦躁了,还得这样慢慢的走大半个月,我岂不疯掉!
    娘手里摆弄着针线活,神情是安详惬意。我在一旁却无聊的玩着手指头。
    在这里常见的就是马匹,骡子,毛驴,牛。随处可见,开始的惊喜早已麻木,对这些
    动物已经没有多大兴趣,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机会骑,有也是不会。景色看多了,也兴趣缺缺。谁会有趣看植物园,看那么几天几夜。
    远远的我看见了欧阳辞,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风流倜傥,一派的玉树临风。神秘的笑容浮上我面颊。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有实质感和穿透性,欧阳辞突地转
    头朝我这个方向望来。我连忙兴奋的挥手,意思是叫他过来。娘在旁边,我不敢呼叫。不然早就哇哇大喊了。
    他没有片刻迟疑,几乎是立即就夹马溜达过来。
    望着他白面无暇,悠闲自得的俊伟身姿。我露出无比真挚渴慕的目光,“奴婢从来没有骑过马,你带我溜溜可
    以吗?”
    娘惊讶的看看我,又转头看看欧阳辞,带着对上位者莫名的低卑,恭敬的语气道:“大人不必在意啊 !我这个丫头年幼不懂事情,有时候会胡言乱语”狠狠
    的瞪我一眼“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可以是可以,但是爷有条件”他要笑不笑的望着我。随后给娘一个安抚的笑容。
    娘乖乖的闭了嘴。
    我现在一无才二无色,年仅十岁,光脚的不怕没鞋穿。反正这个马车我是无聊的不想再坐下去了。
    “好!”我爽快的答应。也不先问问他
    的条件是什么?
    他也干脆的伸出一只手,我利落的抓住。一拉一个旋身之间,我已稳坐在马鞍上,头顶可以感受到他轻微呼出的气息声。
    这马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大,坐在上面
    居高临下,连两旁的人物和景色也感觉耳目一新。我稀奇的看着马耳朵一动一动,手痒似地的摸上去。软绒绒,像是以前摸过的狗耳朵。我不由嘻嘻一笑,“真可
    爱!”
    他一脸挪揄,笑着问我“ 小丫头,我过一个时辰就得和将军还有铁卫十八鹰离开队伍,自行上京。巡逻检验看见你,怎么?无聊了?”
    “是”我翻了了个白眼,一个一个丫头,自己也不过才十八岁刚成年而已。“什么条件?说吧!”我心随意转,下定主意,管他开什么条件,死也要巴着他。让
    我坐在车上半个月,打死我也不干。
    “那天我听你弹琴,第一首没有弹完。爷要求不高,你哪天有空给爷听听。还有曲谱写出来送与我。离兄说你有可能是方外高人的徒弟。可惜你失忆了,不然
    非要打听下你师尊是何许人,会会你师父”他一脸神往和遗憾,“能做出那样曲子的人,定是一位旷世奇人。此曲闻所未闻,天籁之音啊!”
    我暗笑。本姑娘肚子的里面的东西多呢,倒出来的话吓不死你!
    “这个没有问题,有琴我随时可以弹。但是——”我话音一转,“我也有个要求”
    “你还有要求?说说吧!爷办得到自然应许。”
    我不缓不慢的道:“我要和你们一同上京,我厌烦了坐着慢悠悠乏味的马车”
    “不行!”他马上一口回绝。“这事我做不了主。即使做得了,你一个十岁的丫头也经不起快马加鞭劳顿之苦。你还是换一个适当的要求吧!”
    我轻笑,意料之中。不紧不慢的缓缓背出孙子兵法中的一段“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
    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
    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
    他一把抓住我细瘦的手腕,力气大的令我发痛。我微笑转回头与他面对面,四十五度侧望他。提醒道“你轻一点 ,我手腕痛”
    “你背的是什么?”他呼吸粗重,倒是轻易的放开了我的手腕。只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好像我脸上突然间开了一朵大喇叭花似地。
    我笑容不改道:“应该是兵法吧!后面还有很长。这个几天大脑里面想起来的,对我是没有什么大用处吧!”我笑的更加甜美无辜,“奴婢想啊,对离将军大
    概是有用的东西,想献给将军大人的。可是他太忙了,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奴婢说见就见的”
    他脸色阴晴不定。近看他,皮肤真好,没有一颗青春痘,细皮嫩肉。凤
    眼瑶鼻。奇怪,明明是一脸女相,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娘}气?我在胡想什么东东啊?!
    “此话当真?”他问。
    “当然!”我点头。语气却是一派天真,“你也知道我失忆。我不敢保证万一那天我又头痛,把不该忘的忘记了,不要怪我现在食言啊!”我拉拉他衣袖,“
    一个时辰到了吧,看来这个兵法没有什么大用。你走吧!”我摇头晃脑。
    “好你个丫头,给爷绕弯子。你先回马车”他丢下我。夹马奔去前面。
    我回马车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裹成一个小包袱。
    娘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冲她一笑,“娘,我大概比你先回京。安心拉!十七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会给娘添麻烦”
    娘无奈的笑了一笑,“和你相处越久,越发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后她一叹,在我包袱里放了几块糕点。叮嘱我“万事小心!”
    过不了一个小时,欧阳辞就来接我了。我向娘挥挥手,坐上了他的大马。
    我看见了传说中离雁南的十八鹰铁卫。一个个精彪强悍,只能看见半边脸。还有一半的脸,隐蔽在银色特制面铁皮面具里面。传说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见过
    他们的真面目,直接受命于离雁南。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
    “过来”离雁南眼神一闪,一鞭子圈住我腰身,眨眼间我已换位。
    “啊——”我怪叫一声。
    “闭嘴”他冷冷的一哼。
    我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客气的缩在他怀里,顺便把他大大的披风拉拢,挡住亮晃晃的大太阳。我也得好好想想,打一下腹稿。不知不觉,在马奔驰中,有规
    律的持续下,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阵阵的肉香熏醒的,耳边有细细的水流声。张开眼,发觉自己依然缩在离雁南的怀里,不过是马上换成了陆地上。青草一样男子的气息隐约可闻,我
    自己一个手搂着人家的腰紧紧地,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我心跳快了几拍。随后暗笑:害臊什么!以为自己还是二十五岁的大姑娘啊!
    “醒了?”离雁南口气不耐的问。
    “嗯”我应一声,连忙快手快脚的站起来。
    夜黑如墨,又是一个无星无月的黑夜天。2米多宽的流水潺潺。篝火把周围的黑暗照亮了不少,上面不知道烤着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这是什么肉?真香
    啊!”我指着烤着的东西,香味诱人,引的我直咽口水。
    欧阳辞调侃我道:“肚子饿了啊,睡得和这个猪一样,被人烤了大概也不会知道”
    我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他,“看你白白嫩嫩!体型不错,比我肥沃多了。那里像我皮包肉骨。要烤也是第一个烤你!”
    “你”他气的瞪眼。
    我做了个鬼脸,不理他。对着那块肉深情的呼唤着“好了没有啊?饿死我了!”
    离雁南割了一小块递给我,眼神仿佛划过一丝笑意。
    “谢谢”我接过大口吃起来。
    吃完我到小溪边喝水,洗手洗脸。再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方便了一下。
    等我磨叽了大半个小时,他们一帮人也吃好了。
    离雁南看了我一眼,“说吧”
    虽然他无头无尾的说了两个字,但是我很快的就意会到他要我说什么。我在他对面篝火旁早已铺好的软地毯坐下,低低的道“我先背一段你听听,如果
    你觉得满意。我们就沟通一下。谈谈我的条件。当然,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今天总算可以不说奴婢两个字了。
    欧阳辞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闭嘴。
    离雁南轻飘飘的扔了一句“背吧!”
    我闭着眼睛思索着,开始背了起来。有的句子我忘记了,只好按着我自己理解的意思找句子添上去,反正译意差不多就可以了。当是我背到第二套敌战计。
    我停了下来。道:“共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三十六计中,每六计成为一套,第一套为胜战计;第二
    套为敌战计;第三套为攻战计;第四套为混战计;第五套为并战计;第六套为败战计”
    离雁南眼神灼灼逼人,“条件?”
    我笑了笑,眼神清明,与他对视“一,是我要我和娘的卖身契。二是,三百两黄金”我伸出三根手指头。
    “胃口不小!10两银子就够普通百姓一家一整年的开支”欧阳辞跳起来,“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命是我们救回来的?这个你想怎么计算?”
    我面色不改,回答“怎么没有想过!但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有等次的交换。我可以保证兵法三十六计这个天下就这一部,千金难买”我指着自己的脑门,现
    在在我的脑子里。“我记忆恢复了一部分。除了我师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已不在这个人世。师姐洛洛学的是武技,我学的大概才艺。你们
    也应该可以感觉我是一丝武功也不会,内力全无”
    “你师姐呢?在那里?”离雁南问。
    呵呵!在那里?在21世纪!与我不是隔了一个地域那么那么遥远,而是一个时空。我苦涩的笑“不知道,也许今生无缘相见也不一定!得看天意”
    他眯眼看我,良久才道“你的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是你和你娘必须住在我将军府”
    “呵呵”我轻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以。我也有但是~~”我伸出两根手指头“自由!”
    “你怎么不自由了,和我们在一起亏待过你了?”欧阳辞哇哇大叫。
    我头晕!怎么和他们解释人人平等这个理论?!怕是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明白。
    我想了一想,开口道:“我说的自由,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人权。包括自己的什
    么理想和爱情。当然!人生在世,想完全的随心所欲,是不现实的!包括你们,身在王侯将相显贵的门第之家,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自由”
    他们不语,我也懒
    的再废话。我的话他们肯定是听得懂,但是听得懂并不代表可以理解的了吧!
    无奈的看着这荒郊野外,看样子得天为床,地为被。我从包袱翻出一件外衣。穿在身上,开始抱着膝盖眯眼睡觉。
    
    第八章:女刺客?
    天朦朦亮,黎明时分。我已自动清醒,身上盖着一件眼熟的黑色披风。
    篝火已经熄灭,几缕烟丝袅袅。
    他们一批人也都已都醒。我尴尬的把披风还给离雁南,小声的道了一句:“谢谢!”麻利的跑到小溪边洗刷清理自己一遍。
    以手代梳自己扎了个2个麻花辩。想起包袱里面有几块娘塞的小豆沙点心,大方的递给欧阳辞和离雁南。
    离雁南冷谈的瞟了我一眼,说了句:“已吃过了!"
    欧阳辞更绝,一脸不屑:“小孩子的甜食,你自己留着吃吧!”
    不吃拉倒!我全部吃光。吃的嘴巴吧嗒吧嗒响!不知道谁和谁才是小孩子?!
    本来今天想好好和欧阳辞商量坐他马上。看样子不可行了!
    离雁南跨坐在他的大白马上,“手给我,上来!”
    当黎明第一丝曙光照亮大地时,我已经在马背上面奔腾飞驰。才发觉坐下的马不是普通的凡物。神骏非常!
    “这马叫什么名字?”我轻轻地摸着它细白洁
    莹的鬃毛,感觉它矫健温热的肌理在我手掌心中跳动。
    太神奇了!
    过了好几分钟才从我头顶响出两个字:“追云”!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闻言傻傻地:“哦”了一声。
    想了想,话题转到了孙子兵
    法上面。“我们要赶几天的路?反正我做在马上无聊。兵法我说一段你背一段,如何?"
    “你不怕我得到了东西后失言?”他语气有一丝不确定。
    我呵呵的笑:“怕,怎么不怕!但是你应许了我,我姑且相信你的承诺。你如果想要杀死灭口,简单来说,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那么的顺手。但是——”
    我脸上笑意加深,开始胡说八道:“这个几天脑子里面断断续续想起一些记忆片段。貌似当时师父教我这个兵法的时候也是口述给我。说这部奇书不应在世的。
    就让我死背。然后对我言:此书有缘人得知。你今后见到的第一个男子就是此书的有缘人。还说什么,得此书者,乃是世间伟岸奇男子。若是此书到了奸妄小
    人手中,此人必遭天谴,死的奇惨”
    我故意轻叹,语气哀怨:“现在想想。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一面军旗上有一个大大的【离】字。大概失忆也许是天意吧!脑
    子里面失去的记忆好像是被人故意封住了一样,再怎么回忆也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越想头就会越痛。所以我才急着和你做交易,怕是再过不久,我脑子里面
    的这部奇书,会再次被封印住”
    古人不就是相信哪一些子虚乌有的迷信么!为了永诀后患!我一分真九分假。自导自演 ,自圆其说 。爱信不信!
    “头痛就不要自找苦吃。”他淡淡的道,冷酷的面色带着几分肃重。
    我心微微一定。暗笑,假如你食言,就是奸妄小人,就必会遭天谴。而且死相凄惨!我微低下首,掩饰住眼中涌出的笑意。清了清喉咙,道:“我背一计
    你记一计。”
    我不得不佩服离雁南属于高智商人群之一。我最多说两边,他就可以完全记牢。
    在马上颠簸了三,四天,我浑身骨架要散的时候,总算在一个彩霞满天,日落西边的黄昏后,到达了一个有人烟的小镇。
    离雁南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客栈。我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神清气爽的下楼吃饭。
    十八鹰,离雁南和欧阳辞都在桌上吃饭。欧阳辞一个人呱嗓着:“带着一个小丫头,我们的脚程慢了不少。那个什么三十六计兵法书真是天书不成?神神
    秘秘的!还和我说是什么天机不可泄漏!离兄,脑子清醒些。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千万不要被她胡弄过去了”
    我听的暗道:昨晚想故意套我话,我故意是是非非胡说了一通。大概一觉醒来,发觉被我糊弄了,心有不甘吧!不紧不慢的走下木质楼阶,我讥笑道:“
    是金子是石头?聪明人自己一看就明!这个是我和离将军的事情。欧阳大人背后说人长短,堪比三姑六婆!”我一屁股做在他们之间,随手拿起包子夹着牛肉
    大嚼起来。
    欧阳辞哇的怪叫,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自夸自耀:“三姑六婆!?爷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我连忙接口:“英俊潇洒,风流成性。凉风有
    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度日如年!花花公子,再世第一采花大盗是也”
    “扑哧”几声夹着轻不可闻的嗤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离雁南和几个鹰卫喷出嘴里的酒水。
    “~~你胡说!”他砰地跳起。脸泛红晕,不知是羞是怒?!
    离雁南眼神色不变道:“坐下!吃饭!”琥珀色眼里却是迅速的闪过一抹笑意。
    我呲牙歪眼作了个怪脸。气死你!我就是在胡说!怎么滴!
    他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坐下吃饭。我筷子夹到那个菜,他就和我抢那个菜。
    “小人”我嘀咕一句。抢到一个大包子跑到右边一桌子上坐下,继续夹菜吃
    饭。
    四个鹰卫没有说什么,其中一个悄悄地把一盘牛肉换在我面前。
    “谢谢,鹰老大!”我不吝啬的送上一枚大大的笑容。接受到他银色面具里眼中一抹笑意
    后,愉快的吃了起来。不意外的听到左边桌上欧阳辞的冷哼声。吃的我更爽了!恩!气死你!谁让你背后说我坏话,还正好被我逮个正着!
    我边吃边说:“赶了几天路,大伙儿幸苦了,我讲一个笑话给大家去去乏。从前有三个女婿给泰山爷过寿,每人要作一首诗,以示敬心。大女婿看到院子
    里的梨树开得正艳,蜜蜂飞舞期间,突然狂风大作,蜜蜂霎时飞得无影无踪,于是作诗:“梨树花开得十分好看,惹蜜蜂成千上万,一阵狂风吹散。”二女婿
    看着岳父用麦秸编的粮食囤又大又圆,乃作诗曰:“岳父的囤子编得十分好看,惹老鼠成千上万,一只花猫冲散。”三女婿看着忙里忙外的丈母娘,灵机一动,
    作诗曰:“岳母长得十分好看,惹嫖客成千上万,老岳父一棒打散。”
    一下子扑哧声成片,几个年轻的鹰卫,忍俊不住蒙蒙的笑,肩胛抖动的厉害。
    我故意板着一张脸,学着离雁南腔调,怪声怪气的道:“坐下!吃饭!”
    空气中气息静寂了几秒钟,好几个鹰卫倏然闪电般离桌。
    我气闷的喃喃自语:“开个玩笑而已,怎么都跑了~”
    野草萋萋,尸横遍野。如血一样腥红耀眼的残阳,在我眼中不断的放大。我不停的在奔跑,周围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个在慢动作的站起来
    又一次的在噩
    梦中惊醒。每天都是大同小异的噩梦,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再觉得怎么恐惧害怕。但是每次醒来我都会失眠。自从和离雁南他们在一起后我已好几天没有做梦
    了。
    窗外繁星闪亮,月光皎洁。每当失眠后,我都会遥望天际,享受着在21世纪没有见过的美丽夜景,放松自己的心灵。
    这个世界虽然也是四季分明,但是冬
    天没有那么的寒冷,夏天没有那么的炎热。如果冬天想去看雪得去银国。那里四季里面的冬天最寒冷的时候会有几次雪景。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可以活到一百多
    岁。不得不说,这一点我很满意。我怕夏天太过炎热的高温,和冬天冷的要命的冰寒。
    几条黑影倏的在窗前一掠而过,我揉了揉眼睛,又看见几个黑影越过。接着铛铛几声,陆续又传来人声和兵器碰撞声。清脆的声响,在安谧的深夜里听得
    人更加清晰。
    我手忙脚乱忙穿衣穿鞋,猫在窗口窃望。月光宛似水银撒亮了黑夜,鬼魅似的窗外多出几十个人,在和离雁南的那一帮人交手。兵器在互相碰撞中闪出火
    花,快的我看不清他们是怎么招式。
    太震憾了!太兴奋了!以前看的都是电视里面的古装戏的情景,现在真实在我眼前放映。能不我让我激动吗?!
    一柄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下巴之下。见鬼了!我房间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黑衣人?!
    “不许叫,不然~~”冰冷低沉分不清的男女音调和寒气逼在咽喉的亮晶晶的利剑,都在无声的诉说着我的小命危在旦夕。
    我含泪点头。
    什么是乐极生悲!?兴奋过头?!我欲哭却不能哭出声来!如今我的小命保住才是至关重要的第一要务!
    “我不叫,我我会很听话的。
    大侠不要杀我”我看着鼻子下面的那把货真价实光亮的剑,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搭话。没出息的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冰冷的泪水。
    大概是觉得我太没有威胁性了!这位浑身黑布隆冬,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大侠”,善心的放下了那把要命的剑。语气堪称温和的对我说:“不要说
    话,在一旁待着,动一动我就杀了你——”他挥着手里的剑,闪了一朵漂亮的剑花。
    我忙点头,畏畏缩缩的靠着墙。
    而他却做了我先前的做过的事情。靠着窗,向外窃望 。还看到津津有味。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是女的!月光隐约
    中,她身材玲珑有致,明显是一个阿娜少女体型。看上去大约比我高一个头。我现在这具身体估计才1,2米。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回想自己刚才流泪发
    抖的孬种的熊样,真的是欲哭无泪!
    我现在对外面的打斗已经完全丧失了兴趣。
    我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私闯我卧室,惊吓我神经,打扰我兴致的奇怪女孩。
    她双眼乌溜溜的看着窗外,不时手捻剑诀胡乱比划着。
    大概知晓了她和我一样,
    是个女子。我胆子大了不少,不由好奇的低问:“你在干嘛?看什么?”
    “偷学离哥哥的招式啊!谁让他老是”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回头警觉性的看着我:“不是让你不要动的么?咦?你是谁?这个客栈不是被离哥哥包
    下了?”她声音清脆,乌溜溜的大眼睛怀疑的瞟着我。仿佛这一刻才想起我这个大活人来!
    我是谁?!王君君?还是君十七?或是离大将军府里的一枚不起眼的小小奴婢?又或是厨房干活李大娘新收的干女儿?转念一想,看她离哥哥三个字
    说的亲昵无比,显然和外面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畏惧之心一扫而空,我不答反问:“你又是谁?半夜闷面私闯我房间,非奸即盗!”
    “你?”她大概没有想到我态度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恭后倨起来。气的她手里剑花连抖,怒喝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瞄一眼窗外,黑衣人倒下一大片,就剩下几个貌似在顽强抵抗。“救命啊~`”我突然石破天惊似地大声的尖叫。
    “谁让你叫的?”她气急败坏的拿剑砍我。
    我围着桌子和她转,故意卖力的大叫大喊,“救命啊!救命”看见桌角被她利剑切断了一个,我才急了,
    真的嘶厉般咆哮起来。“啊杀人了!”
    “十七?”离雁南的声音由远而近。
    “下次再找你算账!”她恨恨的一跺脚夺门而逃。也在片刻间,窗户四分五裂。离雁南破窗而入。随后是一个鹰卫。“追,活捉!”他快速的下了道
    命令。
    那名鹰卫身影在我面前一飘而过。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他一把扶住气喘吁吁的我。
    我摇了摇头,指着破损的桌子:“幸好你及时来了!是个女,女的”
    欧阳辞也很快赶到,“十七,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摇头。看着破窗外面东方既白,夜已过。几个鹰卫正在处理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我头脑搭错的问了一句“那些人死了?”
    “恩!”离雁南抱起我。大步走出房门,“此地不宜久留!”
    我想张嘴说我还没有漱口洗脸呢!想想算了!
    经过一晚上折腾,我已是筋疲力尽哈气连天。上马后我自动自发的在离雁南怀里调整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则坐着马上,将脸埋在他胸怀里,一只手搂着他腰。感觉他浑身肌肉绷的太僵,我拍拍他胸脯,调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安心啦!离大将军,放松啊!我
    想睡个觉而已。绝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是谁?”过了一会儿他问出一句。脸色不善,眼神阴冷。
    我掩嘴一个哈气过去,不明所以的问:“什么是谁?”
    “你对谁有非分之想?欧阳辞?!”他加鞭,我重重的颠了一记。脑门磕着了他下巴。幸好我抓紧了他衣服前襟。
    “你会骑马吗?”我翻了个白眼,“什么非分之想啊?那么难听!关欧阳辞什么事情啊!现在我才十岁。想男人未免太早熟了吧!过了几年大概会想了
    吧!”真困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我眼皮耷拉,打着哈气玩笑着道:“你的十八鹰卫我瞧着喜欢。又乖又听话。武功也高强。可惜都看不到脸。到时
    候如果我找不到好男人,我将就着里面随便找一个得了!找个机会让他们摘下那个难看的鬼面具,看看谁长的最顺眼,就挑谁”
    “哼!你想的倒美!”他冷哧一声。
    我闭着眼睛惬意着随着颠簸的韵律慢悠悠的说着:“美不美是我的事情。那个拿剑砍我的是个女子。威胁我不要说话,却自己看你们打斗看的起劲。我
    好奇的问一句在看什么,结果她自己嘴巴说了一句:偷学离哥哥的招式啊!谁让他老是——”我故意学着那个女子的语气,声音微微发嗲。
    睁眼眯了他一眼,
    看他脸色更加发冷。
    我颇似惋惜的胡扯着:“是不是你勾引过人家女孩子,最后始终乱弃。所以叫了杀手追杀你了啊?害我这个无辜的人差点儿遭殃。现在想想啊,那个女孩
    太可怜了!”
    他不怒反笑,只是笑声太阴寒了些而已,“勾引?!始终乱弃?!你倒是见识不小啊!以后再胡言乱语,当心我叫人把你的小嘴缝起来。”
    我抿着嘴,嘀咕一句:“玩笑而已!就会威胁人家小孩子!小气鬼!没有雅量!”
    “什么?”他阴阴的一句。
    我做了个鬼脸,温声温气的到:“没有什么,我困了,睡了”
    
    第九章:对嘲
    又一个黄昏,彩霞满天。
    我脚刚从马上落到地下。一骑飞迸而来。马上五花大绑横卧着一个紫衣少女,正在大叫大嚷:“放我下来!放开我!你吃了狗胆敢绑我!?我让离哥哥
    杀了你!”
    鹰卫利落潇洒的下马,走到离雁南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地一抱拳:“未将幸不辱命,已将人活捉”
    离雁南朝着他马上的女子冷冷的望去,淡淡的一挥手,“下去歇息吧!把人放在地下”
    紫衣少女云鬓凌乱,但是毫不无损她的天生丽质,明目皑齿。她大眼含泪,小脸委屈无限:“离哥哥,他欺负我,看把我捆成什么样子?!离哥哥,快点
    松开我啊!"
    离雁南理也不理他,只是握着马鞭的手青筋隐隐凸起,牵马往前面不远处水流走去。
    我一脸兴趣盎然的打量这个紫衣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五六的年纪,长的漂亮清丽之极。原来是紫色的衣服啊!昨晚夜色朦胧,我看成黑色的了 。
    少女见我注视着她,怒目圆瞪过来,一脸的愤恨。很快的,她的眼神又转到离雁南离去的方向时,她的表情很复杂,一双美丽的瞳目也夹杂着爱慕,思
    念,委屈,怨气带着这个年纪女孩不应有的多重化负面情绪!
    我一根手指戳戳欧阳辞手臂,转指指着地上少女轻问:“她是谁啊?看上去蛮刁蛮跋扈!我昨天差点儿挨了她一剑”
    欧阳辞俊白面皮苦笑连连:“皇上同母的亲妹子。九公主风舞。这个刁蛮公主八成是私自离宫,离兄又有的麻烦了,自小她就喜欢跟着大哥,没有想到
    这一次跟到宫外头了~”
    九公主?!原来是金枝玉叶!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煞星!我故作神秘,声音压得更低的问:“难道被我蒙对了!这个九公主因爱成恨,派杀手追杀你们
    故意找你们晦气?!”
    欧阳辞哭笑不得的曲指弹了我脑门一记:“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昨晚刺客明明是南宁王派——”
    “辞哥哥!还不给我松绑!和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嘀咕着什么?在说我坏话吗?!”娇蛮霸道的嗓音,听的使人直颦眉。
    我翻了个白眼,施施然的扔下一句。“这个小姑奶奶我是怕了!她是金贵的九公主,我只是小小一百姓。避而远之总可以吧!”
    我走到水流出,惊喜的
    、
    发现水是从一小山腹背潺潺流出,入口清凉,甘甜清新。纯正的天然无污染泉水。想起今天貌似一天都没有刷牙洗脸过。忙掏出布帕,自怀里拿出一些细盐,
    将就着清洗牙齿。然后撩起袖子管,痛痛快快的洗脸洗手。
    不远处几个鹰卫在生火。那个九公主像小媳妇一样跟着离雁南转。秀美白皙的小脸神情屈犟,不知在说着什么。反正离雁南的神色是越来越难看就是了。
    欧阳辞在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在的擦着一把剑。
    我跟着一个鹰卫后面,看着他从马鞍旁边一个袋子里拿出弓箭。我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哥哥怎么称
    呼啊?我姓君,你叫我十七就可以了。今年10岁了。你在干什么啊?打猎吗?我也去好么?”
    他抬头看我一眼,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和他搭讪。有一点儿腼腆的对我微笑,道:“我排行鹰卫里面第九。大家都称呼我鹰九。比你大了10岁”
    我“啊!”的一声,“你们里面排行十七的那个鹰大哥,岂不是也叫十七啊?!怎么办?以后名字和我的名字搞混了要!”
    他拿起弓箭朝不远处林子里方向走去,我跟着他后面走。他很高,起码有180高.体格强健魁梧,面具下的半张脸显得憨厚黝黑,眼神也很温纯。他回头
    对我笑笑,说了一句“不会”
    林子越走里面越黑,我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晰。脸和身体,总是不小心被树枝刮到。我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太太平平的在外面待着多好!耳边时不奇怪
    动物叫声和不知是什么鸟的啼音。眼前黑影一幢幢,景物模糊难辨。
    我脚高脚低的走着,心里在打鼓,不会碰到毒蛇,蜘蛛,老鼠吧?越想越吓人。
    “鹰九哥,我害怕!什么也看不见!”我大睁着眼,看着前面移动的
    黑影,箭射去的铮铮声,和像动物的临死前的哀鸣声。刺激得我心跳加快,手心冒汗。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一颗大石头一拐,右脚穿心般的的发痛。
    “抱歉!我忘记君姑娘没有武功,夜不能视物。”鹰九的声音很快传来。不一会儿,我面前亮起火光。我看见他一只手里拎着个像野鸡一样的动物的尸
    体,一只手里握着根易点燃的枯枝。
    我大大的嘘出一口气,抹去脑门上的冷汗,忍住疼痛。连忙道:“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不因该跟着你,打扰你工
    作”
    他摇头:“君姑娘严重了!我在前面引路,你小心走路”
    我点头:“嗯!谢谢!”右脚已经痛的我咬牙切齿,冷汗直冒。我一拐一拐的跟在他后面。
    他回头看我,“君姑娘,怎么了?”眼神移到我脚下。 正文 第八章:装可怜
    我扶着旁边的一颗树干,移动了一下脚,故作无事道:“没事,大概是脚扭了一下。很快很快就好,你猎物也打着了些,我们往回走”我像我现
    在大概是脸色发青,额头分泌出的汗珠颗颗要比清晨枝叶上的露珠大了。
    他扔下手里的猎物,蹲下,摸向我扭伤的右脚。
    我痛的“吱”的闷哼。差点儿站不稳,连忙扶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杆子。
    他在我脚脖子摸了起来,边说:“是扭伤错位,没有伤到筋骨。等一下会很痛,你
    忍忍”
    我咬牙点头,看着他先转了转我脚,也不提前和我招呼一声,突然使劲一拗。我当场尖叫一声,感觉我头顶上空的树上展翅飞出几只鸟类。大概是我被我
    尖叫声吓飞的吧!
    很快,随着鸟类飞走随之而来的是几条人影,我看见离雁南寒着一张俊脸出现在我面前,后面是几名鹰卫。
    “鹰九,你说,是怎么回事?”离雁南看着我们,鹰九还蹲在地上,我的一只脚还在鹰九的手里捻着。
    显然鹰九也没有料到我会那么大声的尖叫,把离雁
    南他们给引来。他在一愣之后马上回神,还不忘小心的放下我脚。单膝跪地道:“君姑娘跟着末将打猎时,不小心扭伤了脚——”
    感觉右脚没有痛的那么厉害了,我打断鹰九的话,“我现在好多了。鹰九你手艺不错,一转一拗之下,已经没有那么痛,好了很多。谢谢你了!”
    我单脚,一拐一拐的跳到离雁南面前,不客气的拉住他一只胳膊。这个几日和他朝夕相处,已经对他熟稔了很多,隐约就是知道他不会对
    我怎么样。我也说不明白理由是什么,反正是一种女性的感觉,说是说不明白的。
    “我脚还有点儿痛,你扶我走可以吗?”我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对他眨眼
    睛,语气亲昵。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鹰九,直接横抱起我,大步回身离去。
    透过他臂弯的缝隙,我看见鹰九神色似有所悟凝望着我,黑色的瞳孔似乎划过一丝莫名的微光。
    我对离雁南的怀抱可以说是已经很能适应了,看他面色不善。我没话找话:“你最好马上放我下来,让其他鹰卫扶我一把也可以的。被你爱慕的九公主看
    见我这个样子,我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倒是兵贵神速!难道这就是三十六计里面的美人计?”他琥珀色眼睛阴霾的俯视着我,唇角扬起嘲讽般的冷笑。
    我脑子空白了须臾,才想起和他清晨在马背上的玩笑话。不由扑哧一笑,越想越觉得荒诞,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擦泪:“你还当真啊!我可不敢自称是
    美人一枚。九公主才是当之无愧的倾城美女。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你们这里男女15岁算是成年了吧!我现在 才10岁吧,不急着找夫婿呢 ! ”
    说曹操曹操到!
    “离哥哥,不许你抱着这个野丫头!”风舞一阵风似得飞奔而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出了林子,后面跟着几个鹰卫。
    “你下来!谁让你不要脸的躺在离
    哥哥怀里!”她姣好的面孔,满是怒意,要不是欧阳辞在旁边一只手拉着她,我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先暴打我一顿。
    离雁南放我在篝火旁一块大石头上面坐下。走向马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瓷瓶,扔给我。简单的说了一句:“擦在扭伤处”
    我接过,道了一声“谢谢!”自然的脱鞋脱袜,准备涂药膏。
    九公主风舞坐在我对面,一脸鄙夷似地冷冷的斜看着我,“果然是不要脸的没有家教的贱女
    人,竟然当众在人前脱鞋袜做出这样失德的举止”
    我想起古时女子不能半点儿肌肤露视在人前,但是已经晚了,来不及后悔。鞋袜我已经脱了,一只纤细小巧的天足顿时暴露在火光之下。 正文 第九章:埋伏
    第九章:埋伏
    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给自己的脚丫子上药,药膏暗绿色,味清香,抹在我已经肿起的脚脖子上面清清凉凉的。
    我抹好药对着九公主咯咯一笑,问道:“贱女人骂谁呢?”
    “贱女人骂你呢!”她奇快的接上。片刻,周围传来忍俊不住的嗤笑声。
    我穿上鞋袜。笑容不改。回了一句“知道了!”
    九公主风舞这才恍然明白,脸色乍的涨红,娇怒道:“——你骂我?!”
    我依旧微笑,用旁边的水袋清洗了下手,掏出布帕擦干,“不敢!”无意中看见离雁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我翻了记白眼送给他。
    “离哥哥!她欺负我!”她倒是有脸恶人先告状。
    欧阳辞嬉笑的对我摇摇手。示意我不要多计较。
    我鼻子里面“哼”了一记。接过一个鹰卫递上的肉铺,看他眼神有着担忧。才认出是鹰九。我甜甜的一笑:
    “谢谢鹰九哥哥!现在脚已经不痛了,不要担心”
    他点点头,嘴唇弯起。
    我心里划过丝丝暖意。至少我掉进这个架空的朝代,遇到的人 ,都对我是友善爱护的。我已经是尽量试着让自己融入这个陌生的古
    世界。既然是架空的朝代,我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到来会影响历史,可以随心所欲的活出真我的个性。
    
    我们一行人在赶京途中多了一名娇客。
    无意外的,当她看见我和离雁南共坐一骑时对我的怨恨更深了一层。简直是莫名其妙的的无妄之灾!我自我安慰着,忽略她怨毒嫉恨的目光。我这个身体才10
    岁,长的也普通算不上漂亮。还没有到资格和本钱,去弄风花雪月的境界,男女感情问题纠纷里面去搭边。
    中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大队人马打尖住店。皇帝的密旨也收到了。意思是可以暂缓进京。务必要保护好九公主殿下的人身安全。欧阳辞告诉我这个消息
    的时候,神情是一派的轻松愉悦。说再走两天就可以到达宣城,那里是南国最富裕繁华的城都之一,可以作为向导带我好好的游玩。
    我听了也欢悦无比。毕竟到这个古代三个月多了吧,也没有好好的欣赏过这个时代的繁华和民族特色。
    离雁南找了两个临时丫鬟侍候着九公主。她竟然点名
    要我伺候她,被离雁南一句:君十七是她府里的贵客。上天保佑!我算是逃过了一劫。
    在小镇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出发时就多了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里面住着九公主风舞与新买的两个丫鬟,如意和吉祥,她们是贫苦人家的一对姐妹。一个十
    三岁,一个十四岁。长的伶俐清秀。
    离雁南要我和九公主坐一辆马车上,打死我也不干。我还想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回京城去见娘亲呢!
    我对离雁南问道:“坐在马上我已经很习惯了。九公主不
    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小老百姓和尊贵的风舞公主殿下共坐一车,你是不是想我没命回京城?!还可以省去三百两黄金?”
    离雁南一个上午都没有理我。又不让欧阳辞带我。于是乎我对并肩而行的欧阳辞一路有说有笑。我把21世纪见闻到的笑话加以改良说给欧阳辞听。欧阳辞也
    说一些他自己经历过所见闻的有趣的事情给我听。最后我讲了个掩耳盗铃的故事。
    欧阳辞听后不由大笑:“有这么愚蠢的人”
    “这个故事只是比喻愚蠢的人自己欺骗自己,但是骗不了别人。也告诫人们不要做自欺欺人的事情。”我也轻笑。是啊,我来到这个奇异的空间,该认命了。
    穿越不是电视剧。如今我已在历史不知名的古时代里了。
    “愚蠢的人说愚蠢的笑话!”离雁南冒出一句。
    我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骂:“神经病!”
    太阳偏西,微风轻抚,空气中却隐约暗流着静寂诡秘的气息。
    一鹰卫突然大喝:“有埋伏!”
    话音未决,漫天盖地的箭雨激射而来。
    “保护好公主!”离雁南冷喝,挥剑成盾。
    我潜意识闭眼。双手紧抱住他的腰身。耳边不断的传来兵器碰撞声,马的嘶鸣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离将军,我们恭候你大驾多时了!”清朗带着魅笑的男声在周围响起。
    我小心的睁开眼,十米之外一队人马像凭空出现,是我们人数的三倍。显眼的是其中四女一男。四个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美貌少女,白衣似雪,手执软鞭。
    当中男子特别显眼,大概二十岁出头,一身大红色宽大锦袍,手中的兵器是一管碧绿色的萧。长的凤眼斜飞,肤色如玉,唇不点而红,再配上一身大红色衣袍,
    烟波流转之间,整个人显得妖异魅惑。
    “人妖!”我不由大呼出声。
    人妖男眼波一转,转到我身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人妖是什么?”
    一不留神,我的眼神和他的勾魂眼碰了个正着。小心肝不由剧烈的抖栗了下,很快我
    静下心,也要笑不笑的回答:“人妖是我家乡话,意思是不男不女分不出雌雄的美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