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们两不相欠 在k市最大的一座教堂内。 所有人都满脸艳羡地看着站在礼堂前的两个人。 男人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一丝愉悦的情绪,相反地,他的脸上的情绪全是冷漠与鄙夷。 这一场婚礼,似乎并不是他所情愿的,不过却无可奈何。 或者说,他之所以接受这一桩婚事,不过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更加痛苦罢了。 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恨罢了。 恨一个人,累得要死要活的,偏偏,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么豁达,所以才将自己圈进了婚姻的坟墓当中。 而站在男人身旁的女人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这一场婚礼,恐怕是她期待了许久的,而终于,她可以拥抱幸福了。 只是这场婚礼对她来说,真的会是幸福的开端吗?还是噩梦的起点? “请问,南君墨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言小姐,一辈子爱她,守护她,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雨困难,你都能始终做到不离不弃,一心一意吗?”牧师这样问道。 而牧师话音刚落,在教堂的门口处却传来了尖锐的脚步声,高跟鞋与木质地板碰撞而发出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在座的宾客都纷纷好奇地回过头去,将视线落在门口款款走来的女人身上。 女人身着白色的长款外套,今天k市下雪了,冷得很,所以她的两颊被吹得红红的,外套上还有隐约可见的雪花。 而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难看,隐约还能看得到那未干的泪痕,她刚哭过。 或者可以说,这几天她其实一直都是以泪洗面。 “她怎么来了?”底下有人先这样问道,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其他人却足以听得清,因为教堂内本来就很安静。 “她跟南君墨恐怕已经是死对头了吧?”有人这样应和道,然后对她投去了十分同情的眼神。 “前阵子还浓情蜜意,结果却一下子从天堂掉下了地狱……真是太惨了!”随后也有人这样慨叹道。 这些话语传入她的耳中,恐怕就如刀子一般,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她就好像完全听不见一般。 但也许,此刻她的心正在滴血。 言凌徐徐转过身来,看向萧浅宜,她怎么会来? 言凌的心不由得一颤,满脸的惶恐与害怕,因为此刻朝着她走来的这个女人,曾经与南君墨那样相爱过。 至少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是无比相爱的。 南君墨显然也没料到萧浅宜会来,而且还穿着……丧服。 是特意来捣乱的吗?还是故意来向世人宣告,他南君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渣男?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他手段狠厉,为人变态,但是他心中的苦衷,谁又能读得懂? 南君墨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他微扬起下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这个女人朝着自己走来。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们的世界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的确让人措手不及而且心力交瘁。 言凌微微转过脸去,看向南君墨,他似乎在极力掩藏什么,只是在掩藏什么,她就看不穿了。 “恭喜你啊,南君墨,现在你满意了?”萧浅宜站在距离他差不多五米远的位置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 她一直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的,但是最后还是败给了残忍的命运。 只是为什么命运,要那么残忍呢?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仇怨横亘在他们之间呢? “我倒是想要问一句,我送给萧家的大礼,你还满意吗?”南君墨的唇角微微勾起,眸光微转,他的眼中布满了可怕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我?”萧浅宜几乎快要哭泣出声,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而她代表着的是萧家的颜面,虽然萧家现在倒了,什么都不剩了,她也还是要为了萧家而挺下去。 她更不愿意的,其实是被南君墨给看轻。 南君墨一步一步朝着萧浅宜走了过去,他的每一步都显得中气十足,而他的每一步都好像不偏不倚地踩在了萧浅宜的心尖上一般,踩的她生疼。 而她的眼眶渐渐泛红,一动不动地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 “因为你们萧家让我家破人亡,我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没做错吧?至于为什么是你?那只能说,是你自投罗网的。而这一切,就像是上帝的刻意安排一般,你,就是要帮你们萧家来偿还这一切。”南君墨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 此刻他已经在萧浅宜的面前停下脚步来,他距离她很近,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距离,还是让萧浅宜觉得遥远而且触手难及。 南君墨的声音很低,所以旁人都听不到,即便礼堂内鸦雀无声,但大家即便是拔长了耳朵还是听不到,究竟南君墨跟萧浅宜说了什么。 萧浅宜愣滞了一下,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家破人亡?”萧浅宜木讷地看着南君墨。 “还要我说得更详细一些吗?好,那我就告诉你。”南君墨走到与萧浅宜并肩的位置,然后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道:“当你们全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我们家却遭受了灭顶之灾。当你们全家团聚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孤儿院,无助而绝望。当萧家企业发扬光大的时候,南家却被人彻底遗忘。你觉得,我会不会恨你们?” 南君墨如同鬼魅般的声音不停地在萧浅宜的耳畔回荡着。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南君墨所抛出的每一个字,而这些字,都如同砖块一般砸在了她的心头上。 南君墨之所以无依无靠,之所以会成为孤儿,都是因为萧家吗? 而他之所以这样痛恨萧家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不该怪他的吧? 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萧浅宜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因为她,无话可说。 大家都十分好奇地看向这两个人,面面相觑,却又都不敢说话,只能屏息继续看着。 “对于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南君墨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与她平视的位置,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的优雅气质。 而他的眼里闪烁着的,分明就是无以排解的恨意。 即便看见萧家落得如今的下场,他还是不满意吗? 而他,到底还在不满意什么?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成功让萧家承受了灭顶之灾,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畅快。 反而觉得胸口处被什么堵住了。 难道是因为萧浅宜吗? 他,难道动了不该动的感情了吗? 南君墨很快打消自己这样的念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浅宜。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努力挤出还算优雅的笑容:“很好!我总算明白了,真的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人!因为到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那个愚蠢的自己!” 南君墨不言语,心口处却莫名地抽痛了一下,痛得难以呼吸。 “那么现在就算是两清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萧浅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过身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步又一步坚定无比地从礼堂离开了。 那倔强的背影,却像是画一般,定格在南君墨的记忆之中。 有一件事情,他无可否认。 那就是,他无法将萧浅宜这个名字,从他的生命中抹掉。 一年前。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屋内正在熟睡着的一个女人的脸上,这个女人的睡颜真的不忍直视。 她就那样横七竖八地躺着,嘴角的口水正在大肆地往外流着,几乎快要浸湿了那半边的枕头,头发凌乱无比地散落在双肩两侧,毫无美感可言。 那画面真的太美,惹得这此刻站在她的床边上的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不过出差了一个月回来,他的床上就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而且,她是女人吗? 除了那张脸可以证明她算是个女人以外,她的那睡相…… 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现在突然觉得,人活久了,真的什么都能瞧见。 男人那俊逸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不屑与嫌弃,那双似乎泛着幽光的眼眸在这黑夜里带着迷人的光彩,而那紧抿着的锋利的唇线更是性感无比。 他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迈开那两条堪称完美的大长腿,朝着床沿边上走去,借着这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得清这个女人的面孔。 柔和的双眉,长而细密的睫毛,粉嫩的双唇,挺翘的小鼻子,还有一头柔顺的长卷发。 而她,就是萧浅宜? 男人在心中暗想,他在床沿边上坐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而他的右手竟已经不自觉地就抬了起来,顺着这完美的面部线条轻轻滑动着,但是他的动作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因为她醒了,睁着一双布满了戒备之意的眼眸。 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地,他被这个突然醒过来的女人,一脚踹下床去了。 是,他的确没有任何的防备,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女人,将他从他自己的床上踹了下去。 试问,这样可笑的事情,谁还能碰上? 南君墨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伴随着一声的低咒,他略显狼狈地从铺着柔软的地毯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即便是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仍旧可以时刻保持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 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可能沾上的灰尘,他那性感的嘴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搞什么!” 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抛出了这几个字,也可以感觉得到,他完全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而他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因为愤怒,他那满是胸肌的胸口正在上下起伏着。 他的那双布满幽光的双眼正直直地落在正与他怒目相视的萧浅宜。 萧浅宜从小学习跆拳道,后来还去补习了女子防身术,因为对自己的外貌稍微自信了些,所以她很怕自己受到一些不法分子的骚扰,但是这么多年已经足够证明,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的确没有谁,一直纠缠着她。 睡眠本来就比较浅的她,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脸上做些小动作,于是她就猛地睁开眼睛了。 而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对上的居然是这样一张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脸,她一下子就慌了,但是也是出于惯性,所以就把刚才吃她豆腐的这个人给一脚踹下去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的,但是居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的,就算是他有着很高的颜值,她也不能忍! 她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难道是为了被这种禽兽给欺负的吗? 但是很显然,人家南君墨也没有要欺负她的意思,因为他的脸上的鄙夷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萧浅宜被这个男人的一句话给问得有点懵掉了,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竟让她说话有点结巴了:“那个……你……不是你自己先耍流氓的吗?” 南君墨觉得自己真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耍流氓?对她?一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 南君墨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出去。” 出去? 萧浅宜皱眉看向他,极为不解:“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个男人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南君墨气绝,他看着萧浅宜半响之后,终于认命般地走了出去,跟她过多纠缠,只能是让自己提早进入更年期。刚刚走出去他就给萧浅宜的哥哥打了个电话:“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知道的萧浅宜的哥哥萧翼呈不解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我刚出差回来就看到了令妹!”南君墨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答应我要指导她一下吗?看到她很正常啊。”萧翼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还大半夜地打电话来叨扰他。 萧翼呈就心想,估计是南君墨太久没在家里看见妙龄少女了,所以这心里头多少有点没法接受。 正文 第2章 黄金单身汉 这南君墨是当今K市最受关注的黄金单身汉,他是知名企业也可以说是龙头企业,腾飞建筑的总裁,不仅在建筑这方面天赋异禀,在管理公司方面,他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而这萧浅宜自小对设计建筑物充满了兴趣,长大后的目标就是建筑设计师,所以萧翼呈就想着让刚刚学成归国的妹妹跟着南君墨一段时间。 恰逢一个月后是腾飞建筑的新人招聘会,也许她可以在招聘会上脱颖而出呢。 而他这个当哥哥,也只能帮到这里了,究竟能不能让南君墨言传身教,又究竟能不能多学到点东西,这还得看萧浅宜自己的造化了。 “我是勉强答应了。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睡在我的床上!”一想起那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南君墨的整张脸都是黑的。 都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他这心里头就是觉得堵得慌。 下了飞机回来,人本来就已经极度疲乏了,本打算睡一觉的,但是谁知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听到南君墨这样说,萧翼呈顿时表示了极度的惊讶,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萧浅宜会跑到向来有洁癖的南君墨的床上呢? 因为有求于南君墨,所以萧翼呈的态度十分友好和诚恳:“呃……我马上打电话给她……但是在这之前,你别把她当垃圾一样丢出去……” 因为知道南君墨的脾性,所以萧翼呈才这样拜托道。 萧浅宜满脸戒备地盯着那扇门,正在寻思着,那愤愤离去的男人究竟是谁?他会不会去而复返?他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一定不是她感觉错误吧?那个男人的确对她动手动脚了吧?还是她做……春梦啊? 她还没寻思出个结果的时候,她丢在床边的手机便十分应景地响了起来,她不紧不慢地接起了手机。 “听说你跑到人家南君墨的床上去了。”电话那端的萧翼呈已经满脸黑线了,他这个妹妹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还没拜师成功,就已经把老师先给惹恼了。 南君墨有着极为严重的洁癖,他不会允许一根头发丝掉在床上,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不明的超大个物体? 萧浅宜差点没拿稳这手中的手机,她几乎是从床上翻滚了一圈然后坐了起来:“什么?南君墨?” 南君墨,在这座城市是人尽皆知的,在各种财经周刊,还有财经的节目上,时常会出现关于这个人的报道,但是萧浅宜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所以她不认识南君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她对看财经周刊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再加上几年前被人抛弃之后,她便对男人有了阴影,只敢拜把子成为好兄弟,却不敢发展成为恋人,所以她从未关注过任何成功男士。 只是没想到,会因此而捅出大娄子。 但是萧浅宜也在心里把南君墨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告状的速度倒还真是快…… 萧翼呈简直要给自己的傻妹妹跪了:“不是告诉你是楼梯上去后的第11个房间吗?你怎么跑到他的房间去了?” 是11号房间啊?不好意思,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听漏了。 她以为是1号房间…… 其实当她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是有点被吓到的,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住在这样如同宫殿一般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主要是黑白的色调,虽然看起来简约,但是这内部的陈设无一不彰显着贵气与奢华,这算是低调的奢华吧? “好吧……算我错……”萧浅宜底气不足。 因为来这里之前,她哥哥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别惹到南君墨了,那是个绝对难伺候的主,他现在还在国外出差,不过估计这几天也就回来了,南君墨已经同意,可以让她提前搬进来。 “你不会还呆在他床上吧?赶紧起来!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他是不是会把你当成垃圾丢出去。”萧翼呈是相信的,南君墨绝对可以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忧心忡忡地吩咐道。 他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于犯了错的手下,不管男女,他都是直接进行语言攻击,并且一点余地都不留。 对于办事不力的员工职员,不论曾经是否有业绩,都毫不犹豫地辞退。 冷血而无情,从来都是他的标签。 所以萧浅宜的此番求学,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好……我马上起来……”萧浅宜突然觉得脚底传来了一阵透心的凉意,男人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冰冷而深邃。 她小心翼翼地刚想要爬下床的时候,正好有几个佣人推门走了进来,准确的说,是三个佣人。 其中一个手中推着推车,里面放着干净的被子和床单,枕头。 还有两个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走了过来,也不顾萧浅宜是否还在床上,就开始扯床单。 正文 第3章 你这样,我很受伤 萧浅宜见状就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不会吧?就因为被她睡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要将这些全部换掉? 萧浅宜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还算得体的睡衣,然后急匆匆地跑出了这个房间,甚至连拖鞋都没穿,但是因为这地面都铺着地毯,所以即便是光着脚也很舒服。 她环顾了下四周,企图找到南君墨,然后她的余光便瞥到了那个正在楼梯上缓缓行走的男人,他正在下楼,于是她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十分准确地拦在了南君墨的面前,然后十分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这人是真的有洁癖啊?至于全都换掉吗?现在国家都在倡导环保!可你这样……太浪费资源了吧?而且你这样,我很受伤啊!” 南君墨一言不发地瞥了她一眼,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受不受伤,关我什么事啊?” 当然了,这只是萧浅宜对他的眼神的解读。 南君墨直接绕过她,然后继续向楼下走去,刚才的事情他还没消气。 萧浅宜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苦恼之色,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就这样不爱说话?就算她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还算一个美人胚子吧? 至于对她这样冷漠吗? 想当时,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追她的人加起来也是可以差不多绕地球一周了。 但是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呢?谁让她现在有求于南君墨呢?只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了。 于是她就逼着自己露出了还算优雅的笑容,然后凑到南君墨的身旁,跟随着他的步伐一块儿下楼去:“听说你就是南君墨啊?那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刚才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吧。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吧?” 这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那就是,如果南君墨不将刚才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那么他也相当于是承认,自己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南君墨总算停下了脚步。 萧浅宜微扬着下巴不卑不亢地看着南君墨,她可不是那种可以被人随手揉捏的鸡蛋,至少,从小到大,还没有敢给她脸色看。 当南君墨转过脸来看向她的时候,她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比刚才匆匆看的那一眼还要好看得多。 “没人告诉你,我对任何一切发出噪音的东西,都很反感吗?”南君墨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径自走向了一楼的偏厅那边去了。 萧浅宜顿时愣在了原地,那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他刚才的意思是说,她制造了噪音吗? 于是她便十分不满地加快了脚步又跟了上去。 那边有一个吧台式的设计,而吧台的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个年份的红酒,走近了都能闻得到这些红酒所散发出来的清香。 真是醉人。 南君墨的手里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佣人为他倒了一小杯的红酒,他修长的手指环绕在高脚杯旁边,似乎不经意间也为这普通的高脚杯增添了几分的贵气。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的男人。 一双如同黑夜一般的漆色眼眸,泛着淡淡的忧伤,却也透露着令人生寒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的冷峻气息,也为他平添了几分的神秘感。 谁也没法猜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他究竟是喜是悲,是哀是乐,没人看得出来。 就象此刻,他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天神一般坐在椅子上,萧浅宜蓦地就顿住了脚步。 而萧浅宜不敢靠近这个男人的原因是,他的周身都透着无形的寒气,无疑就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夏天的时候倒是挺好,可以带来一丝的凉意,但是这大冬天的,谁敢跟一座冰山呆在一块儿? 萧浅宜鼓足了勇气,拉紧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才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也没有人允许,她就擅自做主地在南君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了,抬手吩咐专门负责红酒吧台这一片领域的佣人:“来一杯红酒。” 但是十分尴尬的是,那个佣人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她说什么,就只是埋首擦拭着已经可以达到反光的效果的高脚杯,全然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她,这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且不说这南君墨好了,就连这里的佣人也都是冰冷淡漠的…… 怪不得都说物以类聚呢,萧浅宜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她尴尬地瞟了一眼南君墨,他只是轻轻抿了口红酒,压根儿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萧浅宜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再怎么说,我们以后也算是师生关系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并不是我要向你拜师学艺,我就要比你低一等,我们要追求的应该是平等的师生关系。所以在这之前,你要不要请我喝杯酒?” 南君墨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回答,却只是悠闲地品尝着自己手中的这杯红酒。 萧浅宜发现自己跟他的对话已然出现了极大的问题,以后还能愉快地相处吗?她真是有点担心自己了。 很快,萧浅宜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乎传来了一阵的凉意,于是她就看了眼南君墨,这才发现,他正用那种不满并且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的双脚。 这让她有点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双脚,但是往哪里收啊?怎么收,都逃不过他的注视啊? 这男人该不会有什么怪癖啊?盯着她的脚看,这算几个意思啊? 萧浅宜干笑了下:“你该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听说一般神圣而不可攀的那种男人,都有一些让你无法想像的怪癖。 “以后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你是想让我把家里的地毯也全换了吗?”南君墨再一次将自己洁癖表现得淋漓尽致。 丢下这句话,南君墨就站起身,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萧浅宜气得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就那样爱干净吗?那张嘴怎么就那么毒?稍微怜香惜玉一点,就那么难吗?” 萧浅宜看他的身影已经从楼梯上消失了,于是就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楼梯的那个位置咆哮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建筑设计界的前辈,你以为你刚才还能双腿健全地上楼去吗!南君墨,你以为老娘是那种可以忍气吞声的主吗!真是……气死我了!” 她愤怒不已地回过身去看了眼那个一直擦拭着高脚杯的佣人,他完全充耳不闻的模样,镇定自若。 萧浅宜抱住自己的脑袋哀诉道:“痛不欲生的生活……” 翌日。 萧翼呈来访,还带了许多的见面礼,萧浅宜直接给了哥哥一个白眼,那意思大概就是,这样一座冰山,至于去讨好他吗?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南君墨还是保持着那高贵并且冷漠的高姿态。 “君墨,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会给我妹妹这个机会的。我们萧家的主业是娱乐行业,偏偏她喜欢建筑设计,所以现在只能麻烦你了。”萧翼呈的态度十分友好并且客气。 南君墨扫了眼这满桌的见面礼:“我没说过我喜欢这些东西吧?” “随便买的,你喜欢什么东西,谁知道?”从来不会与任何人分享自己喜好的南君墨,谁能猜得到他的喜好? 萧翼呈给一直保持沉默的萧浅宜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快点给南君墨道歉。 萧浅宜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一想起今后还得仰仗这位前辈,于是也就逼着自己挤出了还算友好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南君墨:“南先生,昨晚上的事情多有得罪,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正文 第4章 你是她的未婚夫 可是她语气之中的不甘,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没有说话。 她再一次自讨没趣了。 萧翼呈无奈:“君墨,多多说话也是有益身体健康的。” “哪来的歪理?”完全不相信萧翼呈的这套说法,南君墨直接给否决掉了,然后偏过头去扫了一眼萧浅宜:“自己先去书房看些资料。” “你这算是答应教我了?”萧浅宜这个人一高兴就啥都顾不上了,她一时激动居然就把爪子放在了南君墨的胳膊上,并且还攥得很紧,虽然刚才还心有不甘,可是这会儿一下子就高兴的得意忘形了。 这就是一个惯性的动作,在萧浅宜看来,这样的动作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她却发现,南君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她的手。 随即又看向她,那满是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谁让你碰我了?” 萧翼呈在一旁万般无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偏偏南君墨是那种十分计较并且闷骚的人,而萧浅宜偏偏是那种开放并且热情黏人的人,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以后难免得惹出点什么来。 但是现在,他能帮妹妹所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已经帮她把本市最好的老师请到她的面前了,能不能成功请教到什么,就看她自己能否感化南君墨了。 萧浅宜倏地就把手松开了,虽然脸上十分抱歉地笑了笑,可是这心里却在暗骂:“怎么就那么想揍你一顿?” 这个时候,南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给萧浅宜还有萧翼呈都分别鞠了个躬:“萧小姐好,萧少爷好。” “怎么了?”看了眼行色匆匆的管家,南君墨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管家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萧浅宜和萧翼呈,然后又犹豫不决地看着南君墨。 萧翼呈还是懂得这点眼色的,于是他便要起身离开:“我和浅宜先回避好了。” 萧浅宜也正要站起身的时候,南君墨却开口说话了:“不必。” “说吧。”南君墨镇定自若地看向管家。 “老爷来了。”管家的面色看起来稍显严峻。 南君墨自小便是孤儿,他在福利院长大,直到后来,因为资质过人,天资聪颖,被言家收养,得到了言家的当家言天启的重点栽培,小小年纪便出国留学,并且以十分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当之无愧的男神级学霸。 学成归来之时,他不过才二十岁,那个时候他便已经进入公司,帮助言天启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同时,他还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由他亲手设计的建筑都将成为热门并且饱受外界的赞誉。 自他进入公司以后,公司的业绩提高了几十个点,也因此腾飞建筑在这几年一跃成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这都是南君墨的功劳。 虽然言天启可以说是南君墨的伯乐,甚至可以说是父亲,但是南君墨与言天启的关系却一直十分僵,谁也不知道这其间的原因。 不过这也正常,因为还从未看见南君墨对谁热情过。 也许对南君墨来说,他与言天启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给他一个展翅高飞的平台,而他帮他赚取可观的利益。 由利益捆绑起来的父子关系,又能牢靠到哪里去? 萧浅宜自然心中困惑,这老子跟儿子见面,至于搞得像是接见国家领导人似的吗?这管家没事儿吧? 坐在旁侧的萧翼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的嘲讽之意,只是稍纵即逝。 萧浅宜偷偷瞟了眼南君墨,只见他嘴唇紧抿,对着管家点了点头之后开口道:“让他进来。” “是。”不放心地看了眼南君墨,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萧浅宜倒是对这位南君墨的父亲充满了好奇心,她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南君墨要与自己父亲见面的时候,竟是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萧浅宜总觉得南君墨的身上都是谜团,数不清看不透的谜团,所以外界对他揣测不断,只是还没有人能够让他敞开心扉。 萧翼呈则只是静静地坐着,可是他的眼里却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的阴冷。 只是谁都没有察觉到。 很快,管家便领着一个高大威武的拄着拐杖的男人进来了,男人的年龄约摸五十多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到令人生畏的气场,真的可以说是脚底生风,总觉得被他走过的地方,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的森冷。 萧浅宜当时就在心里暗想,也许南君墨的冷漠无情,与他拥有这样一个面无表情的父亲是有关系的。 南君墨在看见言天启的时候,站了起来,但是却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言天启终于在距离沙发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眸扫过萧浅宜与萧翼呈:“我不知道今天家里还有客人,而且还是贵客。” 毕竟是萧家的千金与少爷,所以言天启自然认得。 萧翼呈与萧浅宜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的,萧浅宜未经世事,自然不懂得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她只是对着这个严肃的男人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但是萧翼呈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别扭,只是旁人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来:“谈不上是贵客。言董真是言重了。” “找我有事?”南君墨及时打断了他们,目光淡淡地看着言天启。 “言汐明天就要回国了,我没时间,希望你去接她。”言天启并不是在与南君墨商量,这口吻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是言汐的司机。”南君墨委婉拒绝掉了。 “但你是她的未婚夫。”言天启冷声提醒道。 未婚夫?他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一身份,这样的身份,不过是言天启强加给他的,而他碍于言天启对他的恩情,一直都没有强力反抗过,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妥协。 言汐的未婚夫? 萧浅宜有点吃惊地看向南君墨,这冷冰冰的人居然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啊?看来他的未婚妻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错,怎么就挑了一座冰山? 萧浅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总觉得这对父子之间就连说话都是带着攻击性的,倒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南君墨微闭了下眼睛,大概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你今天来找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我希望你跟言汐能够尽快把婚事定下来。”言天启可不想南君墨这样的赚钱人才掉到别人的碗里去,既然是他收养了南君墨,南君墨即便是为了报恩,也得顺从他的意思。 言天启在这个圈内也是出了名的武断与专制,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违抗他的意思,因为他将自己的命令当成了皇上的旨意。 “再说吧。”南君墨冷淡地将视线移开了,眼里的不耐已经十分明显。 言天启看了眼萧浅宜还有萧翼呈,现在这里毕竟有外人,谈这件事多少有点不方便,而他今天过来只是给南君墨提个醒,免得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言天启的女儿,不仅仅学习优异,如今工作上的能力也备受赞誉,外貌家世都十分出众,到底哪里配不上他,南君墨? 他当初可以给他尊贵的生活,却也可以将他推回地狱里。 “既然这里还有贵客,我就先走了。明天,别忘了。”言天启说罢又淡淡地看了眼萧翼呈。 萧浅宜总觉得言天启看着哥哥的眼神有点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所以她只能将疑惑揣在心里。 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言董慢走。”萧翼呈轻轻点了下头。 正文 第5章 温暖的怀抱 言天启微扬起下巴,扫了眼萧翼呈然后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萧浅宜总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什么粘住了,就连一句‘慢走’也说不出来,反正她向来也都不懂的溜须拍马,假意逢迎。 言天启的到来可以说是一个小插曲。 他离开之后,萧翼呈便也就离开了。 当客厅内只剩下萧浅宜与南君墨的时候,她总觉得有点尴尬,这开足了暖气的家里却寒气十足,不必多想,这透心凉心飞扬的寒意,就是她身旁的那个冰神所带来的。 萧浅宜不自觉就拉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南君墨,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问道:“你有未婚妻了?” “我没答应。”南君墨脱口而出,语气之中的不满十分明显。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像是那种会受人威胁的人,只是这南君墨究竟是什么身世?他分明是言天启的儿子,但是却叫南君墨? 这多少有点奇怪。 萧浅宜当时就在心里盘算着,等下得去网上查一下南君墨的资料,总得把南君墨的底摸清楚了,她才能好好地拜师学艺啊。 “没答应啊?”萧浅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你……有喜欢的人吗?” 虽然这个人冷若冰山,毫无表情,可是总会碰见让他心动的女人吧?不然,很容易被人怀疑他的取向的…… 要是这么完美一个男人,却对女人不感兴趣,那岂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萧浅宜分明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可是稍纵即逝,那速度快到让她以为,刚才她所看到的痛楚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八卦的。今天听到的,都不准出去多嘴。”南君墨冷冰冰地命令道。 她像是那种会四处去多嘴的人吗? 再说了,不是他让她不必回避的吗?要是怕她四处去宣传,那他刚才干嘛还不让她回避啊? 这男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说学习资料在书房?”萧浅宜想起刚才南君墨所说的,于是就这样问道。 “是。”南君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萧浅宜无奈地暗叹了口气,他可真是惜字如金。 午饭的时候,南君墨出去了,听说是到公司开什么重要的会议去了,不过也对,年纪轻轻地就要将一个那么大的公司挑起来,他一定也挺不容易的。 一个人盘坐着红木椅子上,萧浅宜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拿出了手机开始查找南君墨的资料。 啧啧啧,这些媒体未免把南君墨捧得太高了吧?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什么K市的经济传奇人物,什么如今K市的经济最大贡献者,然后又是什么知名建筑家奇才。 这南君墨当真这么年轻有为?还是这些媒体用词夸张?但是这家伙这么骄傲自负,一定是有理由的吧?不然他怎么敢一直用鼻孔看人啊? 继续下滑下滑,萧浅宜的嘴巴不自觉地就张开了,原来南君墨还是个孤儿啊? “怪不得,这么孤僻内向。”萧浅宜似乎很同情南君墨,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 “南君墨是刚才那个人的养子?看起来倒真是一点都不像是父子……可是按理说南君墨得对言天启感恩戴德吧?可是他怎么好像对言天启怀有恨意?难道是因为被逼婚?”萧浅宜将手机推到了一旁,一个人就开始推测遐想。 但是不管她怎么想,也都无根无据。 究竟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 而她现在只是来求学的,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了,毕竟好奇心,有的时候真的会害死一个人。 虽然她得承认,自己对南君墨这个如谜团一样的男人,的确有了一点想要了解的兴趣。 但是也仅仅只是局限于想要了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情愫。 吃过饭之后,萧浅宜就百般无聊地来到了南君墨的书房外:“这里就是书房了。” 她原本是希望可以得到南君墨的亲身指导的,但是他现在居然打发她自己去看书?如果看书就能够让她有所进步的话,她何必来找他呢? 这个南君墨…… 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萧浅宜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来到了一个偌大的图书馆,正对门的位置是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办公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些许文件还有书籍,当然了,还有一些基本的办公用品。 而在这张桌子的两侧,则是两个有屋顶那么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这些书籍看起来并不新,也许这些书籍是南君墨经常会去翻阅的。 而在左侧则有一个偏门,门没关,所以她可以看得到在那个房间里面,还是书架,书架上面仍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看得她眼花缭乱。 “南君墨该不会是把全世界有关建筑的书全买来了吧?”萧浅宜不禁惊叹,怪不得他能够有如今的成就,而她却还是一个连建筑的边都还没摸着的毕业生。 一个人的才华并不是与生俱来,即便是向南君墨那样耀眼而睿智的人,他也都是经过了努力的。 萧浅宜在书架的旁边缓缓走过,但是才发现,她触手可及的这些书都不是有关于建筑的,却都是与经济还有管理相关的。 也对,南君墨现在作为一家企业的总裁大人,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也总得了如指掌。 但是关于建筑的书究竟放在了哪里? 萧浅宜抬着脖子,总算在书架的最上层看见了与建筑相关的书。 这南君墨居然把建筑相关的书放在那么高的地方?这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何是好? 行,这种时候就得发挥女汉子的本色了。 并没有向外面那些冷冰冰的佣人求助,萧浅宜打算自食其力。 她瞥见在墙角的位置有一个爬梯,应该是平日南君墨取书的时候用的,一想到南君墨那样高贵的人爬这个梯子的模样,萧浅宜的嘴角就扬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那个画面,应该会很美吧? 费了很大的力气总算是将这个爬梯从角落的位置搬到了书架前,现在只要顺着这个爬梯爬上去,就能取到她想要的书了。 只是因为有点恐高,所以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但是她总不能违抗南君墨的意思吧?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也不会跟你讲情面,所以一想到这儿,她还是咬了咬牙,爬上去了。 爬上去一点之后,萧浅宜就开始两脚发颤,她的恐高症真的很严重,所以她都不敢向下看,要是向下看,她可能会摔下去。 咽了咽口水,萧浅宜已经没有勇气再往上面爬了。 于是她就颤抖着双手试图去够到那本她想要拿的书。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忘记随手关门,所以当南君墨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下的时候,她一点都未察觉,仍旧一门心思都在那本书上面。 看着萧浅宜的这副滑稽的模样,倒让南君墨想起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 她们都一样,真诚而活泼,热情而快乐。 这开足了暖气的屋子,让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深吸了口气,萧浅宜正打算逼着自己再爬上一个台阶的时候。 却听到南君墨那幽幽飘来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萧浅宜下意识地就想要低下头去看看是谁,但是就是这么一低头,她便一阵眩晕,一声惨烈的惊呼声之后,萧浅宜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从那爬梯上摔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还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可是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正文 第6章 千万别自以为是 是,她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而是十分凑巧地摔进了南君墨的怀里。 仍旧觉得心有余悸,萧浅宜在掉下来的过程还在心里暗骂多嘴的南君墨,心想,她在干什么,他看不出来?当然是正在靠自己的努力试图拿到那被放在了最顶层的书了! 怎么会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 她甚至觉得,这是南君墨故意在整她。 但是因为南君墨十分好心地接住了她,她也不能恩将仇报,所以她正打算开口道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她就看见南君墨松开了手。 所以下一秒,她就狠狠地摔在了这地上,虽说铺了地毯,但是仍旧摔得很疼。 什么嘛! 明明都已经伸出手接住了她,居然在接住之后松手了?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的绅士风度啊?难道真的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吗? 萧浅宜的眉头紧皱,她气怒不已地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的南君墨:“你干嘛松手啊!” 刚才看见萧浅宜身子向后仰,他的确出于惯性伸出手接住了,后来出于惯性又松手了。 除了她以外,他不会再对另外一个女人付出自己任何的感情,更不可能去疼惜另外一个女人。 人的心,这辈子填满一个人,就足够了。 “手麻了。”简单而明了的回答,南君墨的语气倒是轻松。 竟让萧浅宜无言以对,行,她忍,她什么都忍。 等她出师的那天,她会把自己从这个冰冷男人所遭受到的,都施还给他。 只是梦很美,但是往往现实很渣。 萧浅宜呼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南君墨:“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南君墨穿着铁灰色的西装,身材更显高挑,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耀眼而夺目。 他淡淡扫了一眼萧浅宜:“看你还能这么大声说话,你应该不碍事。” “不碍事?怎么不碍事?这身上都摔青了!”萧浅宜还在指责南君墨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不,也许连畜生都比他有点人情味。 她现在突然觉得,她跟南君墨一定是八字不合,所以才会时时生出事端。 南君墨的双眼微眯,邪肆而冷魅:“身上青了?难道是要让我帮你擦药?” 南君墨的话让萧浅宜顿时面红耳赤,她再度无言以对,只能紧握着双拳,然后不满地看着南君墨。 下巴微抬,南君墨片刻之后说道:“外面有佣人,不知道吗?” “我以为……”她以为可以自己拿到的,不,她原本是可以自己拿到的,但是还不都得怪象鬼魅一般出现的南君墨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会受到惊吓吗?如果不受到惊吓,她能摔下来吗? “以后在我面前,千万别自以为是。”南君墨丢给她这句话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另外那个摆放着各种各样书籍的房间。 萧浅宜在嘴里嘟囔着,无非就是一些骂南君墨的话。 究竟谁才是自以为是的那个啊?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完全有这种蔑视一切的资本,他外貌出众,才智过人,年纪轻轻就被冠以各种荣誉称号,达到了许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人望尘莫及。 而这个男人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起来,也许他的孤僻是有原因的。 一想起他是孤儿,萧浅宜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没过多久,南君墨又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拿了三本书,递到萧浅宜的面前:“拿去看。” “你不教我?”萧浅宜惊讶地看着南君墨,难道真的只打算让她看书吗? “看书也要我教?”南君墨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的讽刺。 萧浅宜认命地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这几本书:“我是说,你总得指导我一下吧?” “作为国外知名建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需要我指导?”南君墨不以为然地看着萧浅宜。 “学海无涯,就算是高材生,我还是得虚心求教。”萧浅宜笑眯眯地看着南君墨,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以后她就多冲着这冰山笑一笑,也许能把他感化了。 这句话,南君墨似乎还是认同的:“合适的时候,我会教你的。” “合适的时候?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候?”萧浅宜对他所说的话几乎都没什么信心了。 南君墨紧抿着唇角,目光清冷:“等你能把这些建筑物的设计理念全部琢磨清楚的时候。” 她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她早就也是建筑界的精英了,可是却又不肯被南君墨嘲笑,所以她只能轻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还有问题吗?”南君墨将公司的那些琐事都处理清楚了,所以现在他有点疲乏。 “我其实还有个问题,那个……这整个书房的书,你都看过了?”萧浅宜觉得自己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总是显得特别渺小,他学富五车,知识渊博,而她从小到大学习都是靠点小聪明,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有疑问吗?”南君墨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 但是萧浅宜顿时对这个男人肃然起敬,看来是真的了。 这摆满了整个书房的书,南君墨都看过了。 怪不得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这么没有情趣的人,原来他也是个书呆子啊?只是比那些书呆子长得帅了些,而且是属于帅得惨绝人寰的那种,帅到可以让那些花草顿时失色。 啧啧啧,这个男人的容貌,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嫉妒。 发觉萧浅宜用那种十分嫌弃并且同情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南君墨的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板着脸问道:“看什么?” 赶紧收回自己肆无忌惮在南君墨身上打量的目光,萧浅宜咧开嘴笑了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没事,老师。” “没事还不走?”下了逐客令。 萧浅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然后抱着书离开了书房。 看着萧浅宜的背影,南君墨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突然有点暖了起来。 他还从不知道,原来家里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说话,竟是这种感觉的。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言家,然后一个人搬出来住的。 总之,已经有很多年的光景了。 而他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了,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的世界,虽然寂寞,但是却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有的人不去碰触,也就不会彼此伤害,而他,已经害怕了为情所伤。 第二天的时候,萧浅宜是跟这座冰山一块儿用餐的,他自带冰冷氛围的能力,所以即便坐在暖气十足的房间内,萧浅宜还是不自觉地觉得双脚发凉。 她就奇怪了,一个男人,一个身高高达185的大男人,怎么可以保持那样优雅的吃相?并且,他还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一旁的财经周刊。 看着那种东西,居然还能津津有味地享受早餐? 反正象萧浅宜这种向来对财经这种东西不感冒甚至还有点过敏的女人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做些影响自己食欲的事情来的。 所以与优雅地品尝早餐的南君墨相比,萧浅宜的吃相就不是狼吞虎咽可以形容的了。 听到了如同噪音一般的咀嚼声音的南君墨不禁蹙紧了眉头,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财经周刊。 淡漠的眼神飘到了萧浅宜的身上,正在咀嚼着手中的美食的萧浅宜感觉甚至一阵凉意,于是就心怀不安地抬起头来,果真就对上了某人那冰冷的眼神。 他难道连安静享受一顿早餐的权利,都不给她吗?跟他同桌而食,她有点担心自己会消化不良。 正文 第7章 过夜 萧浅宜不明所以地看着南君墨,干笑了下:“所以,你是在看着我吗?” “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我们别人吗?”南君墨的声音也是冰冷的。 萧浅宜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然后好声好气地问道:“那你这样看着我……是几个意思啊?” “你知道你影响到我的食欲了吗?”南君墨的眉头仍旧皱着,满脸明显的鄙夷还有嫌弃。 萧浅宜还是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于是就自讨没趣地问道:“额……我什么时候……” “你看见过吃相比你更丑的人吗?你听过吃饭比你更吵的吗?”南君墨一针见血地说道。 南君墨的话让萧浅宜无言以对,她承认,自己的确做不到那般淑女……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 萧浅宜觉得自己的整颗心在那一瞬间都碎掉了,而且碎得十分彻底! 这个南君墨,绝对有那种伤人于无形的本事,外表看起来并无恙,可是这内脏却已经千疮百孔了。 有一种利器叫做南君墨的讽刺。 萧浅宜只好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眉头微微皱起,她将自己嘴角的残屑擦了擦,嗫嚅了几下,可是却还是不敢说出什么辩驳的话语来。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不占理。 南君墨白了她一眼,然后就站了起来。 萧浅宜看了眼某人的盘子,几乎没怎么吃…… 估计这种商业精英,每天靠着那些财经周刊啊什么的都能填饱肚子了。 南君墨刚刚站起身,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言汐小姐来了!” 言汐小姐? 南君墨的未婚妻? 昨天的时候,那个言天启提起过的。 对了,今天南君墨不是应该去接自己的未婚妻吗?可是怎么会有闲工夫在这里享用早餐?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就好像,根本没有要接机这件事情。 管家的话音刚落,门口处就出现了一道倩影,这道倩影直接就冲到了南君墨的跟前:“你怎么没来接我?” 管家抹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是清楚南君墨与言汐之间的关系的,所以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南君墨给管家使了个眼色之后,管家才款款退下了。 萧浅宜看见南君墨不着痕迹地将言汐挽上自己的胳膊的手给扯开了,然后与她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态度冷淡:“没空。” “没空?”言汐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所以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南君墨:“我现在都回来了,你不带我去买结婚戒指啊?” “有必要吗?”南君墨目不斜视地说道。 言汐却误解了南君墨的意思:“也对,可能没有必要我们自己去买,可我还是想要自己去看看,爸爸帮我们准备的,也不一定能让我们中意。” “我想你是误解我的意思了吧?”南君墨这才看向了言汐,眉头微挑起来,脸上似乎带了点不屑之色。 言汐的笑容有点僵在了脸上,沉默数秒之后她才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不会结婚,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南君墨也不拐弯抹角,他这样说,其实已经很客气了。 言汐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可是她还在努力保持着笑容,她还不想跟南君墨撕破脸皮:“君墨,我们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啊……你忘了吗?我们……” “我从来都不记得,我们有要结婚这一回事。”南君墨还是那冰冷的语气,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样。 言汐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君墨,我爸都说了……我们……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那从来都是你父亲的一厢情愿,而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南君墨的双眼一掀,然后就看向了他处。 言汐显然是不接受南君墨这样的推辞的,她满脸愠恼地看着南君墨:“南君墨,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高贵了!说得难听一点,你其实就是我爸养的一个帮他赚钱的一个工具罢了!而他现在仍旧有能力让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里去!” 南君墨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握紧,而坐在斜后方的萧浅宜是注意到了的,南君墨的身子僵了一下,其实言汐的话语还是伤到他了,只是他仍旧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萧浅宜不自觉就看向了南君墨,他一定是一个骄傲的人,关于这一点,她看得出来。 而言汐这样满带侮辱性的话语,对于南君墨来说,一定是带有杀伤力的。 南君墨的冷漠,其实只是一种自我的防御罢了,一想到这里,萧浅宜也就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多可恨了,反而觉得有点同情他。 其实在你看来风光无比的那个人,他的背后可能也深藏着你所看不到的伤痛。 而南君墨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自己那坚不可摧的外表,来隐藏住自己的伤痛,不让别人触碰到他的伤口。 这样,他可能才能好过一些。 萧浅宜不自觉地就叹了一口气,而就是她的这一声不自觉的叹息,才引来了言汐的侧目,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已经皱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花儿了。 她先是盯着萧浅宜看着许久,然后又看向了南君墨,似乎是想要从南君墨的嘴里得到什么解释一般。 只是南君墨却一言不发,保持缄默。 萧浅宜还没摸清楚状况,她也没有必要去讨好言汐,说实话,在她看见言汐的第一眼,她便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所以她又继续低头努力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她是谁?”言汐满含恶意的眼睛看向了萧浅宜,她可从没有在南君墨的家里看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吃早餐? 难道昨晚上也是在这里过夜的吗? 过夜了?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身为孤儿的南君墨,应该是没有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 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吧? 言汐的心里的问号一下子冒出来许多,她恶狠狠地斜睨着萧浅宜。 南君墨缓缓转过身来,萧浅宜还在想着南君墨会怎么介绍自己的时候,南君墨就已经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她心脏破裂的话:“女朋友。” 言汐的脸上写满了惊愕还有难以置信,她的视线在南君墨的脸上逡巡着,只是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同样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的还有萧浅宜,她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占便宜也不能这样吧? 萧浅宜正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南君墨已经迈开大长腿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视线阴鹜而森冷,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那样瞪着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看着南君墨。 这顿早餐还真是吃得她心惊肉跳的。 然后他就像是拎东西一样把她直接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而她想说,能不能先让她把嘴里的东西吃完了? 而且他是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吗?三番五次地对她‘施暴’。 南君墨的声音极小,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说什么,你说是就对了。别问为什么,这相当于是你的学费了。” 学费? 她可从没听说过这种形式的学费,倒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萧浅宜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可是现在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她也没有勇气跳下船去,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跟这个男人一起沉沦,或者就是一起存活。 显然站在十米之外的言汐并没有听到南君墨究竟说了些什么,所以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她?” 正文 第8章 耍流氓 “有什么疑问吗?”南君墨伸出手一把揽过萧浅宜的肩膀。 萧浅宜差点被嘴里的东西给一口噎死,她真的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虽然他只是把她当作挡箭牌罢了。 “我怎么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个路人,企图来打发我吧?”言汐显然是不相信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是有几分姿色,可是实在不是南君墨的菜啊。 难道这么久没见,南君墨就连爱好都改变了吗? “我跟浅宜的事情需要跟你报告吗?”南君墨说罢还含情脉脉地看向了萧浅宜,眼里出现了难得的温柔。 萧浅宜不自觉先将手中的面包放下了,然后转过脸去看向南君墨,他的眼神温柔地让她差点要戳瞎自己的眼睛,这个冲着她露出这样柔情的微笑的,是南君墨吗? 更让她差点掉下巴的是,南君墨居然伸出手然后用手指在她的脸上婆娑着,这样暧昧的动作让她顿时滞在原地,这个男人拥有的也许不仅仅是冷漠的一面。 眼前这样的画面,完全刺激到了言汐,她三两步走到了南君墨的面前,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看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你不喜欢我,可你能忘了那个人吗!能忘得了吗!你说啊!你已经忘了吗!” 萧浅宜是不清楚,究竟言汐口中的‘那个人’指的究竟是谁,可是她察觉到南君墨的眼神骤冷下来,而‘那个人’对南君墨来说,一定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 南君墨的心中一阵刺痛,所以他不自觉就蹙起了眉头。 萧浅宜看得出来,他被言汐给激怒了,那么她就更加可以确定,‘那个人’对于南君墨的意义了。 是前女友吗?还是什么人? 南君墨之所以可以站在巅峰的位子,那一定是因为过人的才智,还有你难以想象的经历。 南君墨的双眼抽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转过脸去看向言汐:“你还是这么喜欢胡闹吗?” “是我胡闹吗?根本就是你自己在胡闹!”言汐的双拳紧紧攥紧:“你知道你不跟我结婚的下场吗!” “我倒是有点好奇,我不跟你结婚,会有怎样的下场。现在究竟是你们言家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你们言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南君墨轻蔑地说道。 南君墨对于自己之于腾飞建筑的意义还有主导性十分清楚,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言汐的这种毫无意义的威胁。 言家旗下的企业,腾飞建筑,虽然曾经也十分风光,但是绝对没有如今的地位,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来源于南君墨。 言汐气绝,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可能是没法压制南君墨。 “至于她,有的时候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了。没有别的理由,不是因为她比别的女人优秀,只是因为,对上眼了。”南君墨又转过脸来看向萧浅宜,然后伸出手再度扼住她的下巴。 下一秒,萧浅宜就看见一张俊美的脸庞不停地放大,再然后她的双唇就被这个男人给亲了。 萧浅宜的双眼顿时瞪大,他现在是在做什么?耍流氓吗? 可是他为什么就连耍流氓都是这样优雅的? 而且现在自己有求于他,她根本就不能将他推开啊!这个混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吃她豆腐吧? 只是南君墨的嘴唇冰凉得让她心惊,他的双唇怎么会如此冰冷?就像是没有任何温度一样。 言汐看见这样暧昧并且亲密的一幕,情绪彻底崩溃了,可是现在她就算是继续胡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就愤愤然地转身离开了。 就算她的身影已经从客厅消失了,萧浅宜还是可以听得到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的声音,她是企图用这样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委屈吗? 言汐走后,南君墨就松开了萧浅宜。 萧浅宜被他吻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在她想要开口骂他几句的时候,南君墨却已经掉头走掉了。 他眼中的那抹忧伤,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眼里。 而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忧伤? 是因为言汐提及的那个人吗? 萧浅宜的心猛地就缩紧了下,没办法她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在面对一个高颜值的男人的时候,她更是容易改变原则。 谁让现在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呢? 只是南君墨就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吗?居然就这样走掉了? 难道连一句最基本的谢谢,也说不出来? 可是当她瞧见南君墨脸上的那抹哀伤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难受? 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其实他也是有着让他深爱入骨的女人的吧?只是可能那段感情让他受伤了,所以他开始封闭自己。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得赶紧把刚才的那个吻从自己的记忆中清除出去,她得出去见自己的闺蜜了。 她从小到大没啥朋友,准确说来,玩得来的也就两个。 一个是高箬,还有一个是傅婧茴。 因为她初回国,所以她们两个就打算给她接风洗尘。 说是她们两个给她接风洗尘,但是最后买单的还是她。 不过这两个是有名无实的损友,她早已经认了。 她们所约定的地点是本市中心的一家餐馆,这家餐馆是她们以前时常来的,就在中学的门口,十分热闹,但因为现在是假期,所以餐馆略显冷清。 这样正好,三个人可以好好地谈天说地。 萧浅宜刚刚到门口,高箬就已经迎了上来,这个女人还是将自己保持得那样妖娆并且美艳,高箬在以前读书的时候是班上的班花,追求者无数,而她在高箬的身旁,就很容易黯然失色。 因为她的光芒总是轻易盖过她的。 可是萧浅宜却愿意在这样一个美女的身旁当一个点缀。 “我们的萧大小姐还是一样,而且我觉得越来越年轻了。”高箬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与热情的高箬相比,傅婧茴就要显得冷淡许多,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然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两个秀恩爱也够了吧?能不能看看我?喂!你们两个!又把我当空气?” 高箬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萧浅宜的手走到了那边的座椅上,并肩坐了下来:“都还好吧?回国之后,怎么没有马上跟我们联系?” 一提到刚刚回国,萧浅宜就想起自己被南君墨给当垃圾一样丢出去的事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最衣食无忧的你,还能过什么日子?当然是锦衣玉食,左拥右抱了。”傅婧茴不满地瞟了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萧浅宜。 而她出身贫寒,当然每天都要为了生活的事情而愁眉不展了。 萧浅宜却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都跟一座冰山朝夕相处!你知道吗?那种被人当空气的感觉!还有那种被人不留面子地嫌弃的感觉吗!” “难道你跟男人同居了?”高箬一下子就听出了点端倪,于是就满脸暧昧地看向萧浅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她的确是跟南君墨同居了,虽然这同居关系不过是暂时的。 “跟谁啊?”傅婧茴满脸好奇地看着萧浅宜,不过随后她又觉得有点想不通:“你放着自家的别墅不住,跑去跟人同居?你爸你哥都同意了?” “就是我哥的主意。”萧浅宜看着傅婧茴,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9章 不会再娶别人 “你哥居然让你去跟男人同居?”高箬也觉得意外。 “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于是萧浅宜就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高箬还有傅婧茴。 高箬听完之后,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冷意,不过稍纵即逝,她一脸羡慕地看着萧浅宜:“能跟南君墨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你知道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吗?” “我可没有这样的抱负,我也不想早逝!”萧浅宜不满地说道,她对南君墨只有无尽的控诉与不满,而绝对没有仰慕! “我也不想。”傅婧茴说道。 “你只想跟我哥同居,对吧?”萧浅宜知道傅婧茴对她哥的心思。 萧浅宜的话让傅婧茴的脸红掉了半边,她白了萧浅宜一眼:“哎呀!萧浅宜!你就别消遣我了!” 而刚才都还十分活跃的高箬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的冷淡,甚至开始走神。 于是傅婧茴就拿手在高箬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啊?” 高箬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萧浅宜,也看了眼傅婧茴,然后笑着说道:“没什么啊,我就是在想,傅婧茴什么时候可以追到萧翼呈那个黄金单身汉。” 高箬的话音刚落,萧浅宜就笑了,她立刻拍着胸脯承诺道:“你放心,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嫂子了!所以除了你,我哥一定不会再娶别人了!” 傅婧茴知道这些年,萧浅宜有一直在帮自己搭桥牵线,可是她与萧翼呈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大。 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人眼中的白马王子,而她是那种被丢在角落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注意到的女生。 那个时候,她便仰望着如同璀璨的星星一般的萧翼呈。 而如今,她是职场菜鸟,而萧翼呈已经是公司的总裁了,两个人的身份更是相差悬殊,这让她越发没了自信。 傅婧茴的眼里闪过一丝的难过,只是很快她就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好啦好啦,别说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啦!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给我们的浅宜接风洗尘!” “等一下要去酒吧吗?”高箬随手从包包里抽出了一根香烟,然后极其熟练地点上,烟雾很快就在她那小巧却精致的脸庞便飘散开来。 傅婧茴对于这一幕再习惯不过了,所以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萧浅宜,一下子就疑惑地看向高箬:“你抽烟?” “很奇怪吗?”高箬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很自然地吐出了一口气。 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一种恶习,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排遣寂寞与失落的一种极好的方式。 因为她的人生要比别人多舛得多,有的时候,如果不靠烟来麻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来麻痹自己那被触痛的神经。 “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浅宜轻叹了口气,高箬的不容易,她也是知道的。 高箬又是吐出了一口的烟,然后看向萧浅宜:“差不多你出国后。” “因为什么?”萧浅宜的眉头微皱着。 “好啦,不要问那么多了。萧浅宜,我发觉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傅婧茴不满地说道。 萧浅宜抿了抿唇也就不再过问,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几年的时间过去,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所没有察觉到的改变。 时间在推移,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曾经的感情纯粹,可是现在还能保持得那样纯粹吗? “等下带你们去俱乐部,要不要去?”萧浅宜提议道,现在还是不要聊任何沉重的话题,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渐渐冷下去的氛围。 高箬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这也许就是她与萧浅宜之间的差距了。 有钱人家的孩子动不动就是一些会员俱乐部,在里面享受着高端品质的服务,而象她们这种在社会最底层拼搏着的人,只能去那种满是喧闹声的酒吧,以此来宣泄一下近来心中的愁苦。 没想到时间带给她们的竟是这样的隔阂。 傅婧茴是那种爱凑热闹的,所以一下子就答应了:“当然要去啦!” “那你呢?”傅婧茴转过脸去问高箬。 高箬将手中的烟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内,不紧不慢地说道:“随你们。” “好!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萧浅宜说罢就站了起来。 稍后,她们两个就跟着萧浅宜坐上了萧浅宜回国后新买的玛莎拉蒂上,傅婧茴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看起来美滋滋的:“太舒服了!我一直梦想着可以坐在这样的豪车内!” “嫁给我哥,这一切就不是梦想了。”萧浅宜不禁又开起了玩笑。 傅婧茴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就轻拍了下萧浅宜的肩膀:“萧浅宜……”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嫂子~”萧浅宜说话间就发动了车子。 而坐在后座上的高箬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说,听着她们两个谈天说地,对于她们两个人的一些问题,她也都直接忽视掉了。 萧浅宜感觉到了高箬的变化,只是她没有细问,究竟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曾经的高箬很活泼也很热情,可是今天的高箬却是时而热情时而冷漠,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与恐惧感。 因为她的朋友并不多,所以对她来说,她对这两个朋友是无比珍惜的。 傅婧茴更是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子。 透过后视镜,萧浅宜看见高箬正在闭目养神,她看起来似乎很累,而相比起身体上所承担的压力,她的心恐怕需要承受的更多。 到了会员俱乐部之后,便有泊车小弟走了过来帮萧浅宜停车。 萧浅宜一手挽着傅婧茴,一手挽着高箬,然后就走进了俱乐部。 在这边可以享受许多高级的服务,有一边是茶间,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茶间那天谈生意。 当然了,还有许多休闲的地方,也有健身房。 在俱乐部的后面,是一片很大的高尔夫球场。 “我们去那边。”萧浅宜指了下头顶上的某个指路牌,然后就来到了这里的商务区。 在这里,可以享受多许多的美食,还能选择一个舒适的包厢,在这里叙旧再好不过了。 只是,萧浅宜她们三个人才刚刚走到商务区的入口,就看到了言汐。 今天早上她才刚刚碰见这个言汐,没想到又在这里不期而遇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吗? 可是不至于窄成这样吧? “萧浅宜。”言汐主动叫住了萧浅宜,语气之中略带点挑衅之意。 萧浅宜的脖子一阵凉意,她觉得自己的脚底也升腾起了一股的凉意,她缓缓转过身去,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运动风格穿着的言汐,她的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扎起,可是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加盛气凌人。 傅婧茴和高箬都不禁看向萧浅宜,这个女人看起来可不是善类。 与言汐同行的几个女人看见她要与萧浅宜叙旧,于是就识相地先走了:“言汐,那你先聊,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到时候你来找我们。” “好。”言汐目不斜视地回答道。 “这不是言小姐吗?”傅婧茴是认识这个言汐的,是出了名刁蛮的千金大小姐。 高箬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萧浅宜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反正这种事情她也插手不来。 “这么巧,你也来这里?”言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萧浅宜的跟前,然后说道:“我先前不知道,原来你是萧家的小姐啊?我还以为南君墨随便找了只阿猫阿狗当自己的女朋友。如此看来,你倒也没什么配不上南君墨。” 正文 第10章 怎么,怕输? “所以呢?”萧浅宜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对于这种无聊女人自以为是很酷炫的挑衅,她从不畏惧,只是觉得不屑罢了。 既然南君墨说了,她现在得当他的假女友,那么她就当好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只是她也不想因此而惹毛了这个叫做言汐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可是会乱咬人的。 站在萧浅宜身后的高箬在听到‘南君墨的女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冷光,她是南君墨的女朋友?可是她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她不是说,自己只是单纯去找南君墨求学的吗? 那么这女朋友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 而傅婧茴只是张了张嘴巴,然后满脸惊讶地看着萧浅宜,心想,她现在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商业精英南君墨的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好上的?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们才同居的吧? 可是这跟萧浅宜自己所坦白的貌似有点对不上啊。 照萧浅宜自己的解释,她跟南君墨最近才见面的啊。 “所以,我想跟你公平竞争。”言汐的眼里却满是不屑。 萧浅宜却不以为然地勾起了唇角:“没有这样的必要吧?” “怎么?怕输?”言汐的眉毛轻轻一挑。 “我怕你输得太难看啊,还是算了吧。”萧浅宜摇了摇头,这个言汐难道把她当成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了吗? 可是言汐大概看错了,从小到大,都是她萧浅宜去欺负别人,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头上动土。 言汐被萧浅宜的这句话给惹怒:“你倒挺会信口开河,我现在这样说,算是给你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萧浅宜无奈地别过脸去,显然已经失去了要与言汐对话的耐心了:“现在到底是谁蹬鼻子上脸啊?” “萧浅宜!”言汐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现在南君墨的所有权是我的,我当然有权利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可你呢?是不是得给自己留点颜面呢?”萧浅宜轻声细语地劝导道。 南君墨的所有权? 萧浅宜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言汐气结,于是就冲着萧浅宜扬起了手,可是她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萧浅宜的脸上,而是被一个强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言汐正在气恼,究竟是谁,敢拦她,可是当她回过脸去却看见近在咫尺的南君墨的脸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已。 萧浅宜刚才也没有看见南君墨,这什么时候出现的?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上次在书房的时候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把她吓得直接从爬梯上滚了下来。 傅婧茴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些,难道是真的吗?萧浅宜真的跟南君墨在一起了吗?而南君墨现在是在英雄救美吗? 站在萧浅宜的斜后方的高箬则一直保持着最淡定的表现,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尤其是当南君墨出现之后,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谁让你打她了?”南君墨狠狠地将言汐的手甩开,然后走到萧浅宜的面前,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高大的身躯,总是会给人难得的安全感。 萧浅宜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虽然南君墨现在可能只是为了将戏演好,所以才这样维护她,但是她仍旧觉得心里暖了一下。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维护她了。 虽然在看见言汐抬起手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准备好要回击了,可是当南君墨如同天神一般出现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感动了一下。 他站在她的身旁的感觉,更是让她觉得心中莫名多了几分的踏实感。 萧浅宜突然有点想要落泪的冲动,虽然这样的想法显得有点矫情。 “我想要教训谁,那是我自己的权利,你觉得你可以干涉我吗?”言汐一点都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南君墨却嗤笑了一声:“好,那你就再动她试试。” 言汐是了解南君墨的,他想要教训一个人的时候,手段是十分惨烈的。 他可以让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再也无法立足,甚至是在这个国家无法立足。 他也可以让一个人家破人亡,失去所有。 他还可以让你无处遁逃,最后只能跪求他的原谅。 所以她是不敢与南君墨对着干的。 她狠狠地瞪了眼萧浅宜,然后就愤愤然地转身离开了。 萧浅宜看了眼南君墨,嘴里嘀咕道:“你这样做,她岂不是得更恨我了?以后我要是被谋杀了,你可以负责吗……” “你就是这样感谢你的恩人的?”南君墨一头雾水地看着丝毫不领情的萧浅宜。 “恩人?”萧浅宜在心里暗想道:“我可没让你帮我,姐姐混迹江湖那么多年,难道还对付不了言汐这样的女人?” “南总,包厢那边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可以过去了。”这个时候,南君墨的助理走了过来,提醒道。 南君墨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些公事,所以也是在商务区这边,只是他没想到会恰巧碰到萧浅宜还有言汐。 南君墨回眸,淡淡看了眼萧浅宜,然后就迈开长腿离开了。 南君墨刚走,傅婧茴就凑了上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是情侣?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不是看起来不象,我们本来就不是。”萧浅宜不以为然的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是吗?”一直保持沉默的高箬在这个时候总算开口说话了,眼神有点犀利,而且莫名地觉得她有点紧张。 萧浅宜还没开口回答的时候,傅婧茴就直接说道:“不过你看起来怎么那么紧张啊?而且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表情特别凶!” 高箬这才察觉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了,于是就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干:“是吗?哪有……” 萧浅宜自然也察觉到了,为什么她对于她是不是南君墨的女朋友的这件事情这样紧张? 可能真的是她跟傅婧茴想太多了吧? 高箬有的时候的情绪就是有点难以捉摸,这都没什么的。 于是她就长松了口气:“好了,走吧!我们赶紧进去吧!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下行了吧?” “真的哦?可是看他那般维护你的模样,我真的以为是真的……”傅婧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浅宜。 而高箬则一直保持着牵强的笑容,听着傅婧茴问很多很多关于南君墨的问题,可是萧浅宜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因为她跟南君墨真的没有多少的接触。 晚上之后,萧浅宜回到南君墨的家中,她走到二楼的客厅的位置的时候,身着深蓝色的睡袍的南君墨从书房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瓷杯,头发湿答答的,看起来特别性感。 而睡袍的敞口貌似是有点低了,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古铜色的胸膛,胸肌很明显,所以他绝对是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人。 那身材比例简直不能再完美了,细长的腿,挺拔的身躯,尤其是现在穿着睡袍,更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所以一向有点好色的萧浅宜不禁多看了几眼,还不小心吞咽了下口水。 结果在这安静的客厅内,这个声音就过份刺耳了。 一向耳尖的南君墨自然是听到了,他停下了脚步,看向出了神的萧浅宜:“看够了没?” 萧浅宜这才有点尴尬地收回了神,然后不自觉地想将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去,可是怎奈耳边并没有头发,所以又只能尴尬地将手收回,然后就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谁让你自己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