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都说我容易吗?
    夜短话长合枕边,分明凄楚镜花前。
    难得墨笔答真意,只留茶清品爱怜。
    春暮枝头凋秀色,秋晨霜气伴华年。
    阿珠轻叹抛红泪?一宿无眠梦结缘。
    倩妮对着镜子乱比划“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你不是女人,也不可爱,又不美丽”。她努着嘴,妩媚了一下,立刻又否定了自己“倩妮,欠谁的呢”?怪不得没人喜欢我,都是这不吉利的名字害的,咋就没人欠我的呢?有的时候,倩妮觉得自己的性格被扭曲了,你像一朵手工制作的娟花,很娇很美很鲜艳,有些人会很喜欢,拿来做花饰用,老在花期灿烂地开着,随过时,但永不凋谢;可是现在不时兴这种摆设了,戴在哪里都不合适。
    谁说我嫁不上好男人?谁说的,那些传统得彻底女人!像古代的妻子,在丈夫面前自称奴家,帮着丈夫娶小老婆,私下里和她们交流经验,分工合作,共同提高伺候丈夫的能力。我才不稀罕嫁那样的老公呢?如果贤良能拴住男人的心,干嘛还有那么多怨妇?动辄叫你滚蛋,我觉对不会嫁那种俗物,绝不。
    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个特殊的才能,比如,会写作,会插花,会画画,会刺绣,所有这些女人热爱的能做的,都应该会一点,唱歌、跳舞、做饭也是,如果能有高超的技艺,不怕他不喜欢我。而如果我能帮他搞定本不该女人搞定的事,像新时代女性独立标准说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 ;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 ”,那我的本事就太厉害了,就算没有男人,我也可以很快活地生活了!
    我还要当个管家婆,像王熙凤那样精明,即使遇见贾琏那样难驯的骚男人,也给他管得服服帖帖的;反正我不漂亮迷人,但偶有内才,有真才,能在事业上辅佐老公,当有人攻击我老公时,我能条件反射一样全力反击。如果他敢说个一二三,我比他快,先下手一步,不行,就休了他。婚姻与人生,是件愿赌服输的事,怪不得被人,自己掌握牌局;输赢各占一半,机会各是二分之一,看我的运气,我要的是绝对制胜;没把握的话,就得被人淘汰出局。两边靠不着的人,难逃怨妇命运。唉!我的嘴都说破了,还有那么多女人依然傻乎乎,懵懂懂!
    2010年新年晚上,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美丽的爆竹烟火在夜空中渐次地升腾,绽放出耀眼、灿烂的炫目光彩,林倩妮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暗暗地许下心愿:“月亮嬷嬷啊,让我跟你去吧,带着我穿越吧,求求你了,求你带我周游一遭吧,让我穿快乐的活一回吧!穿越后,我一定拿出我最珍爱的宝贝答谢你,只求你让我未来找到一位白马王子,永远和他在一起吧!”慢慢睡去的林倩妮突然间不动了,接着就真的停止了呼吸,她的魂魄化作一股青烟飘出房间,飘向那未知的国度.
    就这样,倩妮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千金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房喜珠。一晃,珠儿已经到了十六岁了,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娇俏美丽,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璩永书中士,皇帝决定在“芙蓉园”为他举行庆功御宴。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珠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广安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尽展风雅;美女们竞相倾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倾倒。但珠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灵慧,知道这男人不是上天赐予她的姻缘,所以,她一点也不心动。可是她不知道,状元郎已经被她的自然风情所迷倒,一颗心已被她偷了去。
    这芙蓉国里,正逢开元盛世,宝安福地“商贾云集、内外通融”“形神升腾紫云景,天下臣服帝王心。”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这天儿,嫣儿陪同母亲去开元寺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璩永书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嫣儿和永书便来到亭廊上聊天,永书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嫣儿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特别喜爱,这让永书有些失落。
    嫣儿对永书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大觉寺里发生的事情了吗?”永书听很诧异,说:“嫣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大概你认错了人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嫣儿回到家,心想“想来你不是那少公子,所以,他不记得那件事,永书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璩永书和广安公主订婚;喜珠儿和太子齐文轩订婚。这一消息对珠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上天竟然这样对她。她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太子,就听说他很风流!
    不几日,接到好友兰亭君主的邀请,去游园会。这是巴国在皇城儿【鸿府酒家】过的第一个茱萸节。
    在皇都过节就是好额,巴国眼神不自觉又飘向桌子旁,那一对璧人身上,女的妩媚千娇,男的风流倜傥,一扬手就叫来了场子的伴奏团队儿,女人纵情的弹唱着,玉指轻拢慢捻,轻音绕梁,不绝于耳;指尖玲珑跳跃间就醉了众人的耳目,巴国气愤的吹吹落到自己身上的烟灰,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运气会这么好?!他无语问苍天,冷落了在一旁赶来约见的房喜珠。
    “财神爷!我们要金元宝!金元宝”一群小淘气包围了正在郁闷的财神爷,公子哥儿。“恭喜发财~呐~金元宝送给你”“哦也、谢谢财神爷爷”
    “我还要小气球!”“我要金哨子!”“我也要小白兔!”嘟——嘟——嘟—。
    兰亭君主表示一心二用毫无压力,一边演奏一边看热闹,不失于一种享受,房喜珠不禁在心里感叹一下自己,这个节过的还真不错。
    今昔【快乐今宵】的总策划是凌士万。
    凌士万的政策一向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放着这些多才多艺的哥儿们不用简直是浪费资源!于是乎能上台的都上台表演,不能上台表演的就台下伺候。
    巴国表示严重抗议“为什么要我扮财神爷?我明明可以上台表演钟馗!”
    凌士万的回答是;“我也仔细考虑了你的意见,最后还是觉得大家的安排总是有道理的。你还是乖乖的做好你的财神爷吧。”
    巴国指着四处打量的灰衣男子,气愤的说:“那这个人呢?!他又是哪里穿越来的?”
    “咳咳,这位是老的们特别请来的弹唱表演大师。”
    “我知道他是说弹唱的!我是问他为什么认识喜珠!”
    “咦?”凌士万讶异道,“难道喜珠姑娘的朋友你都不认识吗?他们可是一见如故呢。”
    “谁要认识这种德行的小白脸!”
    ……怎么突然有阵冷风吹过?凌士万扶额环顾。
    “打扰了,”灰衣男子轻摇手中的海报,笑容可掬的问“请问阁下所谓的小白脸可是说的是在下?”
    真有这嘴快的人啊!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里绝对包含背后非议被当事人当场捉到这件事。老毛子自知理亏竟然无法开口。而且从刚才他说完对方“小白脸”之后就一直感觉到一股怒气在包围着他,阴冷、凌厉,绝对不是来自面前的灰衣人。
    “抱歉,兄、兄台贵姓?”
    “赤炼旋风尹三侠。”
    “幸会幸会。”
    “哦?何来幸会呢?”
    “这个……那啥、久仰大名”
    “是久仰御风灵术儿显脸白么?”
    “是挺白的……”巴国小声嘀咕着。
    事到临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能把爷怎么样?想强词夺理来的,又觉得不爷们!“我承认我说错话了,”巴国自诩大男人知错能改,“我不该背后非议先生。可是先生难道就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却给晚辈传授什么御夫之道,这妥当么?”巴国理直气壮的说;
    说道这里老毛子还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公然挑衅么!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灰衣人气的笑道;
    “那先生是否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嗯,怎么负责呢?”灰衣人诡秘的一笑。
    “纠正喜珠的思想,把那些不良信息从她脑袋里除去。”
    “这嘛……”灰衣人轻转茶盅儿,笑道,“非是喜珠没有责任心,实在是喜珠并不懂什么《御夫之道》,跟喜珠姑娘所讨论者不过是‘如何与朋友相处’,至于纠正喜珠姑娘的思想,恐怕在下更是力不从心。”
    “你这跟本是推卸责任!”
    “哈!不如让邱某来给阁下传授几招‘御风追妻要诀’。” 正文 【第二章】 有缘相见!
    同样的颜色华服,却是截然不同的气势,巴国顿感周身又冷了几分,冷汗已经悄悄爬上额头。
    见邱高人开口,凌士万赶紧出来打圆场。“邱高人息怒。”
    “你又是哪根葱?”“呃……”凌士万无语。心说虽然俺发际梳的高但俺绝对不是大葱啊!事实证明凌士万的智商还是很高的。
    灰衣人唰的收起折扇,森冷的眼神让巴国第一次感受到了纯爷们儿的霸气!这前后转变也忒大了点吧……。
    “好友,尹三侠尚不知你对‘追妻要诀’有所研究,难怪人家都说好友你墙头遍天宇。就是不知好友可否不吝指点偶一二?”
    “尽是爷啊,我哪里敢管”凌士万擦擦囧汗,知道灰衣人是在替他和巴国解围,不禁对尹三侠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巴国则不知死活的开始幸灾乐祸,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让凌士万刚擦掉的囧汗又挂上额头。邱高人哪儿不知道好友的心思。
    “耶,好友你博古论今,是见你这人儒雅风流,最见不得男人轻悔女人,别人当然是主动投怀送抱任君挑选的,若论喜珠,就是怕好友你不知,她是、非大梧桐不栖啊!”
    “哈,喜珠没有好友,就只有我一个”巴国急忙解释“老兄,你的人脉宽广识人无数,你给她无色一个,不行的话;就落你那里,现成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的,不愁这只凤不栖呀。”
    “好友过誉了,小的没看出来,你转舵挺快的啊。”呵,越调款儿越和谐。
    “是好友你过谦了。”“哈哈。”
    “算了,明天就要表演了好友还是去熟悉一下场地吧。”
    “嗯,大家一起来呀。”“喜珠儿稍后便到。”紫莺儿吐吐舌头。
    “重阳日,团圆节,素手樱花赠佳人。”环衣香鬓影、丝竹绕梁,吉祥祝福之声不绝于耳,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一曲丝弦铮铮如流水,热闹的收场,老毛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今天的喜珠,呵,好一个青春美少女;想表白几句话,脑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痴愣的盯看喜珠;今个儿没少喝酒,此刻却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倩妮今天穿的是“碧云楼”设计的锦纱裙,淡雅的藕色软纱层层交错,曼妙多姿,裙摆飘啊飘,就颤悠悠的飘到了老毛子的心坎儿里。
    老毛子身边倩妮忽的一个旋身,顿时一阵儿香风四溢,回眸的一瞥似是故意、似是无心,勾的老毛子心神愈发恍惚,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伸出。一缕秀发流过指尖,他分明感到自己的魂魄都随着刚才那一触,随着那些柔软的发丝,抽离了身体。
    眉目传情啊!这郎情妾意的一幕不是节目,各位看官却都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年轻客人吹起暧昧的口哨,倒让这小插曲儿有了意外的收获。倩妮依偎在老毛子怀里吹出最后一个音符,放下长笛。对面,大红袍的财神爷和白衣仙子的画面竟然分外和谐。
    袁青拿胳膊肘捅捅“冷面煞手”陆翔风,笑说:“看不出来,你对相面还真有一套的嘛!”
    灰衣人沉思不语。倒是酒保老大不高兴的呼扇着他的棉衣袖,那力道让凌士万担心他会把上边儿的毛摇掉。大家很兴奋,因为他刚决定要去向那个经常路过“楚云楼”的女孩子告白了,精心打扮了一番,捧着刚买的胭脂香粉妆奁就出发了。
    女孩给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17、8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茜纱衫,外套绿色绣花坎肩,绛色长裙,额头上的一流抹额,脸型很是精致,圆圆的眼睛看起来水灵灵,透着一股钟灵之气。
    俞泰鸿君送上他精挑细选的花儿和莲子,外加梳妆奁儿,同时送上的,还有他的一颗爱慕之心。
    但是俞泰君鸿显然没有考虑到他的行为其实很唐突,相互并不认识,年纪又大了些,加之长相比较环保,不幸的导致他在沈香红眼里,俨然成了一个勾引良家少女的怪大叔形象。
    于是我们有人看不惯了,跳出来阻止了。
    杜宇岚说,俞泰鸿你那时干什么呢!光天化日诱惑良家少女,真是太不要脸了。
    俞泰鸿说,杜宇岚,先说你什么意思?存心找茬儿呢是吧。
    杜宇岚说,你自甘堕落没关系,但是不要在家门口秀小妮子,巴国大哥他丢不起这个脸。
    俞泰鸿很生气,你才秀小妮子呢!劳驾,懂不懂,这是浪漫,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懂个毛!
    俞泰鸿回头对那女孩子说,香红姑娘你别听这混蛋胡说,我是堂堂正正男子汉!请姑娘接受我的诚意!
    说完举着花束深深一鞠躬,双手托着礼物,看向那佳人。
    人家香红小姑娘出身高贵,以往交往的都是名门官宦后裔,个个儿都是风流君子哥儿风度,哪儿见过这阵势,当时就吓懵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她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杜宇岚可就误会了,还以为小姑娘是被俞泰鸿给吓的不敢说话了。
    杜宇岚义愤填膺的说,欺负一个小姑娘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俞泰鸿说,月牙岚我警告你,劳资现在没工夫跟你计较,识相的就快点给识相滚开!
    杜宇岚说,就你这出口成脏的的素质,还好意思追求人家小姑娘,也不害臊!
    俞泰鸿算是看明白了,好你个月牙岚,今天就是存心来报复的吧,平时看他嘴笨舌蠢的好像很好欺负,原来是在攒着劲儿等着给敌人致命打击啊。卑鄙!真是太卑鄙了!
    劣者希望事情的结局是:自知好事被搅黄的真田君终于被杜宇岚气走了,于是英雄救美成为佳话。
    然而事实的真相其实是:自知好事被搅黄的俞泰鸿终于被杜宇岚激怒了,于是俞泰鸿走了,露出他凶恶的嘴脸了(咦?)。
    俞泰鸿伺候杜宇岚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揪住就是一顿很揍。
    杜宇岚那小身板儿哪堪得住我们俞泰鸿的铁拳伺候,登时就鼻血与喷泉齐飞,眼圈共紫茄皮一色了。
    这香红小姑娘倒很有胆识,若是换别人,碰到这种情况早就被吓的扭头就跑了,她却没有。
    意识到眼前的俩人因为自己而掐架,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看那个小个子被揍的那么惨,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无奈她一个小姑娘根本拦不住,还险些被撞倒。
    喜珠对俞泰鸿:汝不怕他打击报复?
    俞泰鸿:他就没有不打击爷的时候,我这是教训他一下怎们和爷说话。
    俞泰鸿:喜妹,哥儿先闪了,大哥要回来了,说吧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喜珠:嗯。真好奇他大哥长啥样能让你这么怕他。
    袁青:很帅,你们女人的克星,他外号叫“白面罗刹”,待会见了,妹子小小心哦,我也走了啊。
    喜珠咬着银牙:各种羡慕嫉妒恨!袁青:挥手,转身消失门外。
    巴国看了一遍名单,拿笔将叶语嫣的名字划掉,然后想了想,又加上了花芷蝶的名字。
    陆小霜说:“这样不妥吧?花芷蝶也来的话,他家里老娘谁来顾?”
    巴国说:“所以吾让春燕儿留下了呀。”
    陆小霜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揭穿对方:“虚伪至极,口是心非。”
    巴国知她所指为何,却也无从反驳,只好说:“那种场合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家,暂且这么安排吧。”
    小霜笑笑,说:“你若说‘花芷蝶太辛苦,借此次机会让他休息一下’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巴国装无奈道:“你说的对呀,服了妹子啊,我就是说不过你。”
    一向知道他素来爱护喜珠,她也不便多说,即便曾经和巴国有过爱情,限于表兄妹,无法再续;就算心中有再多倾慕,也不能再干涉他,更驾驭不了他。怎奈何?聪明的女人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小霜说;“你父亲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巴国道:“藏珠楼的目的按察使大人知晓。只是不知道齐公子来的目的呢?”
    对于齐文轩,小霜不无担忧,他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虽然目前仍保持着表面的友好,难保什么时候就会翻脸无情。巴国同他莫逆之交,却也陪他打太极,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看谁的耐性好了。
    小霜忍不住想送他个秋波:“呵,只怕他是想人财两得呢。”
    “哈!一个齐文轩,尚不足以撼动巴国之。”
    对付齐文轩,巴国自信还不至于吃亏,何况,他巴国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巴国看不出齐文轩有啥好,可女孩子总是喜欢倾倒在齐文轩的风采下,这个男人一直这么意气风发,无论是少年时的张扬还是现在的内敛。在他身上总能很好的变现,他就是那么于众不同,引人侧目。
    “套车,去看看”凌士万气微微扬起嘴角,他想,这次的热闹他是不是亲自去凑凑呢?
    反正最近挺无聊的,不如拉上好友一起去找点儿乐子?
    拿起把羽扇摇着,凌士万沉思者,慢吞吞踱向后厨。
    徒弟们看着老板那噙着笑的嘴角,就不免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私下悄声嘀咕着,这怕是又有人要倒霉了吧?
    秋雨连绵,远山倦鸟盼归,齐文轩一路上策马扬鞭,归心似箭。家中父亲病危,哥哥无度,老父纵有家财万贯,也不及床前一孝子。齐文轩怨自己在外面逍遥的太久了,竟耽误了回家的日程。
    人倦马疲,齐文轩就在前方驿站落脚。南北客商,往来而至,吃饭住店寻常事。晚饭后,踱出房门,月朗星稀,来到一处停歇。长亭外,琴韵悠悠,不知谁家女子在诉说女儿愁!
    听罢琴曲,齐文轩也从自己腰间拿出一管玉箫来,幽幽的吹了起来。和音袅袅,余味无穷。
    “露华浓,雨帘低,频回眸转,未知何处是阙楼。”一女子的身音从身后传来,文轩一回头,见是一全身缟素女子,月白色裙裾裹身,绉纱坠地,其身影,面庞之娇美似翩若惊鸿!
    “姑娘也知箫韵?”文轩惊奇地问道;
    “从小习乐,略知一二,我这厢失礼,打扰公子雅兴了”说着话,轻轻地道了个万福,算做赔礼。
    文轩此际才看清楚,这女子眉间有颗朱砂痣,只是见她桃花般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心下甚为不解,满是疑惑;“斜月半窗照帘栊,尤恐惊醒梦中人。”
    望着姑娘转身离去的背影,齐文轩心旌摇动。不知怎的,他并未问之姑娘姓名,只觉得有缘相见!
    ——(且看下文,欲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章】 混乱的局面
    欲访江南塞外春,半卷烟雨娇含嗔。
    裁来秀色诗中画,隐入云山天上人。
    竹嶂亭亭笼翠幕,香林灼灼曜红影。
    门前花径何需扫,自有清风织锦茵。
    房家花园里,秋水伊人,波光鳞鳞,亭台楼榭,满园秋色垂杨柳…“秋菊,秋菊!”一个穿戴美艳、长相一般的娘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喜珠面前。只见她,手里领着一条鞭子,对身后两个丫鬟命令到:“快把那个小蹄子给我绑到柴房去……”“这不是堂大嫂子吗?”此言一出,躲在石栏后面偷看的喜珠,立马对她的第一影响转为好奇,心里甚是奇怪“这老巫婆,今天又要干什么?”
    “疯女人?!你家老爷诱骗我一个良家少女,还骂我我是疯女人?还要把我拖到……柴房去?你们到底好讲不讲理?”看他们一行人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那女孩边挣扎、边骂;喜珠看得有些眼熟,哦,这回看明白了,原来他们把我丫鬟紫莺儿弄到这里来了,怪不得打一早起我就没见着紫莺儿,原来是你们做的好事啊。
    不行,先不能声张,看看巫婆嫂子到底对敢她咋样?到那时再伺机行动对付他们!
    这个巫婆口中的柴房肯定是一个僻静之地,比如酒窖,地下仓库之类的,反正就是没有人去的地方。好哇!居然要把人弄到没人的地方去?她这是要干嘛?对紫莺儿杀人灭口吗?骗光我的钱,把紫莺儿打成这样,还让我哥奸污了她,居然还要杀人灭口?简直无法无天了!简直太没人性了!今天,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小命,誓必把这群残害女性的假仁假义的狗杂种们,逐个狠狠地教训一番!
    骗什么人不好?居然骗我这个不得志的房家大小姐,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哦,错了,是老虎不发危,当我病猫!不管了,反正就是尽全力对付她们就对了,说对付太难听了,同是女人,我本不想难为她们。关键她们先为难我喜珠儿,我的举动纯属正当防卫。但是,拳脚无眼,误伤难免,这也就怪不得我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一个青春美少女,严格来说,是刚练完散打的女人,不发威,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除非你们当我不存在!说时迟,那时快!
    喜珠猛地从石栏外闪身出来,大喝一声“把人给我放下,我看你们谁敢动她”?老巫婆一看来人是喜珠,脸上的横肉乱颤,压低声音对两个丫鬟嘀咕了几句;只见春兰、秋菊领命朝喜珠奔过去,就见她身形一闪,两个丫鬟扑了个空,还撞了彼此的头。在两个丫鬟一愣神的功夫,喜珠儿腾空一跃,单脚一勾,扑腾一声,老巫婆摔倒在地。趁这功夫,喜珠用尽全力朝巫婆背部狠狠地踢将过去,擒贼先擒王,揍的就是你这个发号施令的头儿!巫婆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三圈半,跌落、栽倒在地,她可能觉得眼前全是金条乱颤;片刻,只见她嘴角渗出的缕缕血丝,气息微喘。衬她帮紫莺儿解绳索的空档,巫婆用如刀的眼神剜了四周围一遍,冲门外大喝一声:“阿福!阿禄!”
    “在!小的们在!”两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一先一后窜至西园门口:“不知大娘子有何吩咐?”
    嗯?!还想跟我喜珠斗狠?哼,喜珠明白了,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谁知,巫婆又是一声怒吼:“把这俩儿浪蹄子都给我绑了拖到柴房去!”
    喝!胆儿越来越肥了,敢骂我喜珠浪蹄子,找死,不想活了啊!当个大嫂了不起啊?还没整出名啊,就开始耍威风了,呸!就见喜珠一挽袖子,露出葱白的手指一挑“你们两个,谁先上?”
    阿福阿禄面面相觑:“这个……”看来巫婆是这出戏的主演,阿福阿禄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主演的话不能不听,可也不能公报私仇胡乱打人啊,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们也不看看自个儿长了几个脑袋?”就这胆量,还想助阵呢。“一群废物,都给我滚一边儿待着去”老巫婆气咻咻的骂道;
    “家丁不听主子的话,会是什么后果,你们不记得了吗?”巫婆在秋菊极力搀扶下,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冷声道,声音虽不高,却有一种让人震慑的分量。次婆子道貌岸然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只是本性不善。更可惜,肚量太小了,即使厉害出了名,那肯定也是臭名。
    “对不住了!大小姐!”阿福阿禄相视一下后,迈着四方步,气势汹汹地朝喜珠扑去。
    莫非你们不怕死吗?瞧着巫婆看阿福阿禄向我走来时,那快凸出的眼珠子,那份得意的表情,喜珠就来气。“不!”原先被我推得蜷缩在地的女孩紫莺,吃力地爬向阿福阿禄,双手环抱阿福阿禄的左脚和右脚,苦苦哀求:“大娘子,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小姐病好刚苏醒过来,关不得啊!大娘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这一切都是小的错,要关就关我吧!紫莺愿意替小姐挨打挨饿……求你了二姨太!求你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说边叩头,额头都磕破了。看着紫莺可怜的样子,连喜珠都感动了。同时,喜珠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她踹了春兰两脚,春兰应该恨她才对。可春兰看喜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怨恨,就像喜珠是她的主子,她是喜珠的奴婢一样,任打任骂,没有丝毫的怨恨。这种关系,莫非有啥玄机……。
    “阿福阿禄,还不动手?”巫婆冷哼一声。阿福阿禄径直朝我走来。看来,巫婆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仇人,这个仇在我踹她一腿之前已经存在。而紫莺,是在这个世界誓死追随我的人。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分清是非了。以前,我还觉得紫莺老爱来监视我,一天到晚烦她不行。
    我等他们并排冲上来时,朝阿福阿禄裆下各踹一脚,见他们,他们各自捂着胯下的宝贝在原地蹦哒乱跳,我乐得肚子快岔了气;任凭巫婆大吼大叫,只能当耳旁风了。小弟弟都快没命了,要不要老命都无所谓了。对付男人,这招是最绝的。要不是我留了半分力道,他们俩的那破玩意儿只怕要真废了。我空手道黑段可不是盖的!就希望他们俩记住今天的教训,也希望巫婆见识到我喜珠的厉害以后,在往后的日子里少来招惹我。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紫莺带走。扶进房去,找些跌打药帮她揉揉伤处,免得以后落下病根。顺便旁敲侧问,了解一下大嫂那边儿原来的情况。
    不知是迫于我刚才的威风,还是我这个“小姐”的身份。在我朝巫婆翻了一下白眼,弯腰去搀扶紫莺的时候,小春,小夏居然没有阻拦,看我的眼神也很复杂,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惊讶。
    我将紫莺扶起身,小如哽声道:“小姐,你,你……没事吧?”我望着额头上血迹斑斑的小如,心里充满疚愧和感激,直觉鼻头一酸,淌下泪来。这泪也是为自己的遭遇而流的。我一没偷过汉子,二没拿根竹子捅老天爷的肚子,三没想过成为夜总会红牌每天晚上接待有钱的老头子……虽然有时候碰到帅哥有点像花痴,但除了想让胸围暴涨,并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可是老天爷,老天爷……怎么能,怎么能把我扔到思想保守科技落后,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为夫命是从拼死也要生个儿子的古代时光里呢?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不行,我得回去!哪怕回到医院的手术台上继续承受那难以承受的剧痛,我也得回去。手术台上的剧痛是短暂的,如果呆在这里,痛苦则是一辈子。俗话说得好,长短不如短痛,所以,我必须回去!
    拿定主意后,心情比初时平静了许多。
    老巫婆临走前,冲我咬牙切齿地说:“咱们走着瞧!”看她的样子,还会来找我的麻烦,真希望她快点来,来晚了,兴许我已经离开这里了呢!
    “奉陪到底!”我不屑地说,朝阿福,阿禄的腹部瞟了一眼,他们连忙伸手捂住胯下,动作滑稽得像某些人模仿杰克逊的太空舞步。我不禁哑然。
    “走!”巫婆大喝一声,小春小夏连忙分左右将她搀扶住,一瘸一拐地朝花园的回廊走去。阿福阿禄捂着胯下宝贝紧跟其后,末了,还不忘回头,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在他们眼中,我俨然成了一个记仇的人。他们哪里知道,我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就像刚才那样,一腿踢中要害,足够他们惧怕我一辈子,我又何必记仇呢?
    为了让他们消失得更快,喜珠怒喝一声“滚!”阿福,阿禄吓得呆立了一下,随即就不见了人影。
    喜珠搀扶紫莺回到自己的卧房,让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想给她疗伤。谁知她死活不干,口中迭声说:“使不得,使不得。”待喜珠一转身,她便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哭诉:“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小姐!是我对不起小姐!小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不生气,身体好了,你打我也行,你骂我也行……”
    想起昔日光景,不分青红皂白就慢待了她,喜珠还没来得及跟她道歉呢,她却对喜珠又跪又拜的,搞得喜珠都有点头晕头转向了了。明明是他们先出手打的人,怎么反过来是紫莺的错了呢?喜珠连忙伸手将她搀扶起身,假装生气地说:“你若是再乱动, 我可真生气了!”再次把紫莺扶到椅子上坐下。
    “那小姐,身体好些了吗?”紫莺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望着我,额头上还渗着血珠儿。看样子,这小妮子心挺善,没啥心眼儿。大概,她早把自己身上的伤给忘了。也是,做丫头的,没有地位,肯定平时就没少挨打,习惯了,还挺耐揍的。
    喜珠扑哧一笑,摇了摇头:“不难受了,真不难受了。”她压根不知道紫莺所说的“难受”是指什么事,为了不让她担心,喜珠随便答应着。心想“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我才觉得紫莺平时是真心对我好,这丫头挺可怜的,我没必要让她为我太担心。” 正文 【第四章】 宁可跳墙
    紫莺不知道喜珠的心思,一个劲儿的笑,一脸的孩子气,看她年龄不过十三四岁,的确还是个孩子。喜珠再次把紫莺拉回到椅子上坐下,命令她:“不许动!说!你把跌打药酒都藏哪儿了?”
    她立马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跪地上朝喜珠叩头:“小姐你快别冤枉紫莺了,我从来没有到过酒窑,也从来没有余酒买钱……”搞了半天,她不知道跌打药酒为何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里是什么朝代呢?看服饰像唐朝,看发型,又不像唐朝。管它什么国度呢!反正我又没打算长期呆在这儿。想走归想走,但紫莺不能丢下她不管,帮她治好伤再跑出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跌打药酒不知为何物?那“金创药”呢?你们平时人受伤了,不都是拿“金创药”擦擦就好了吗?
    再次将紫莺扶到椅子上,用力按住她:“我说得跌打药酒其实就是,就是‘金创药’……”怕她听不懂,腾出一只手来比划着:“就是人受伤以后,涂在伤处,伤很快就会好的那种药哇!”
    紫莺急了,又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还好喜珠比她快,先伸手把她死命按住了:“小姐,你倒是放开我啊!让紫莺看看小姐哪里受伤了……”喜珠好愧疚啊“用尽心智对付她,人家没往心里去,还担心我的伤,这样的人要是在眼前,我若不知道疼惜,还真该让天雷劈掉我顽虐不懂事啊”……下意识地用双手撩看紫莺的衣衫,只见那单薄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一道道鞭挞的印记,天啊,这让她怎么忍受啊!
    古代女人的标准就是温柔贤淑,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可喜珠只是个小女孩,她什么也不懂。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眼中没有想过其他人。因为她的世界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余都搁在一旁。
    温柔贤淑,只对她的心上人,对周围的人,根本不需要。当心思被拆穿的时候,喜珠不会任何的理由为自己申辩,错就是错了,认错又如何?只是做这样的人,有谁受得了?
    “小姐!又觉得胸口气闷了吗?”紫莺满脸着急地说:“你倒是放开我,我给你端水拿药去呀!”
    喜珠摇摇头,自言自语:“我不觉得胸口气闷……我就不明白了,我的脚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扑哧!紫莺掩着嘴笑,笑得有些奸诈,严格来说是调侃或者嘲笑。
    “贼笑什么呢?”喜珠瞪了她一眼,假装生气地说:“好在你的脚也小不到哪里去!”
    紫莺格格大笑:“小姐,咱们可都才十来岁哟!可不是那些长到二十来岁坐上花轿的新娘子哟!”两片红霞无声飞在紫莺的脸蛋上,哈!这丫头,该不会有心上了吧?
    看看紫莺的身量,才十四岁,刚开始发育,胸部微微隆起?呃、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十四岁胸部的样子,那时候长得正是现在紫莺这个样子的。穿文胸的话,罩杯太大,文胸总是瘪下去,很难看,不穿吧,薄薄的衣服总是遮不住那凸出的乳头,只好混搭乱配,瞒天过海。
    管它呢,此一时彼一时的过吧。如果……从今天开始,坚持每天吃丰胸的食物,像猪脚炖花生,牛奶炖鸡,红酒炖木瓜,鲫鱼炖木瓜,猪脚炖木瓜,牛奶炖木瓜……总之天天吃木瓜就对了。到十八、九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再长大些……啧啧…就是这双脚,比其她女人大些;天朝的女人都绑脚,这我没办法哦,我前朝父母不知我将要来到这里,也没管我脚的大小,啧啧,别因为这双脚找不到我的如意郎君啊!
    “小姐,小姐!……”紫莺焦急的、使劲喊她。
    “又啥事啊”出于本能反应,喜珠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束紧裙带,整整头发,磕磕鞋子,跃跃欲试的,一副准备挑战大敌的架式:“老乞婆在哪儿?老乞婆在哪儿?”
    紫莺在窗下窃笑:“大奶奶刚才吃了暗亏,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小姐又何必紧张成这样?我只是想问小姐在想什么好事,竟然笑成那样,嘿嘿,嘿嘿……”紫莺嘿嘿、嘿嘿地奸笑,一脸欠揍的表情。
    喜珠闻言,放松警惕,收起架势,尴尬地笑笑:“呵呵,我在想……(心说,我在想丰胸一事,说出来你小丫子能听得懂吗?嗯,延续她的话题说就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思忖一下,老乞婆一家人不好斗哦,尤其是那大伯父,当朝的“五品御史中丞”可不是一般人呐,此人,性格阴损得很呢!我今天突然来这么一手,让他家知道了我的厉害,只怕从今以后对付他们都得使用‘笑里藏刀’的绝招了!”见机行事吧,只是不能惹恼了父母,想来他们为我操的心不少了,不能再受人家的气了!
    紫莺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相:“以前,看到小姐一步一步走进大嫂子设计好的圈套,我还以为小姐不知道大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原来小姐以退为进欲擒故纵……高,有脑子,实在是佩服!”
    喜珠伸手朝她脑袋瓜弹了一下:“你这马屁精!……我有多高明用得着你这么夸奖吗?以前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敢与她硬碰硬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怕她啊?”先快乐眼前吧。
    小丫头兴奋得直拍手:“小姐终于开窍了!小姐终于开窍了!可算盼到这一天了!自打上个月,齐公子来退婚,小姐一直大吵大闹,又是投河,又是吊颈,又是拿剪子戳心窝……还以为小姐真是想不开呢!原来是为了少进书房多练武功啊!看来小姐的无敌神功还真是练成了,嗬哈嗬哈那么几下,就把他们一干人等打得落花流水……哎哟!不说还好,说起来,我的腰还真让他们踢得有点疼儿……”
    什么?什么?!退婚。“前世没有男人青睐,这辈子才刚刚开始,便巧遇退婚?不会吧,难道我天生就跟男人犯冲?还是俗话说的,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是得不到。或者说,我今世比前世生得还要丑吗?”喜珠连忙走到梳妆案前,对着菱花镜照了照,白皮肤,尖下巴,眉目含情的大眼睛,弯弯的睫毛,高鼻梁,红润的嘴唇,窈窕的身姿……唯一的缺点就是胸部小了点。值得安慰的是现在才十六岁,营养均衡的话,还是有望长成好身材的。
    想到这里,我握住一脸痛苦的小如的手,深表歉意地说:“小如,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大意,误伤了你。”咳咳!来到这个世界,我发现自己的脸皮出奇的厚,说谎竟然能够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乱。明明是故意的,也能说成误伤。呵呵,追究起来,还真是误伤。误把小如当成医院的手术医生了不是?这不叫误伤,难不成开车把人撞死叫误伤?
    小如感动得又跪又拜,弄得我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别跪了,别跪了,都叫你别跪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是敢对我又跪又拜,我就,我就……不给你饭吃!嗯不给饭吃你就没力气干活,哦,忘了啊“到时候使唤不动,吃亏的好像是我。再说了,你现在处于长身体时期,我怎么能不给你吃饭呢!”那就…就扣你工钱,对!扣你工钱,让你一个铜板也捞不着!”
    紫莺眨巴着眼睛,担心的看着喜珠说:“小姐,你没事儿吧?”
    被小如盯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去去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儿啊?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好饿哦!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吃的,通通给我端上来!”有丫头使唤,太省事了。也是啊,那老乞婆有两个丫头两个家丁跟着,想来这个家货家里肯定奢侈,好吃的、玩的肯定少不了的,那满箱子诱人的金银翡翠珠宝,还有我喜欢的武功奇书,不知藏在哪里……我幻想了一下她家金黄色的蓬荜生辉,人头攒动,蛮灵个里忙外的婆子丫鬟;吃一顿饭,好耶,好排场啊:鲜香酥嫩的炸鸡腿,油滋滋的五花腊肉,清爽滑腻,咸淡可口的盐水鸭,啧啧,好馋人哦!美酒佳肴摆了一大桌,果然有好厨子啊1那天偷艺去,想到这里,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肚子很是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看来还真是饿了。别瞎想了,就算接下来要锻炼,那也得先吃饱,没吃饱哪有力气做运动嘛。
    “小姐,你没事儿吧?”怪了,紫莺怎么倒像个管家婆了?
    喜珠在原地转了三圈,摊开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儿啊?”
    紫莺的目光朝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从外型上……倒是没有半点改变,可总觉得小姐像变了个人……”看来这傻丫头不傻。可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喜珠雷倒:“小姐,该不会是邪魂入侵了吧?”唬的喜珠心乱颤,稳不住了,赶紧跳将起来,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煞有介事地说:“从今天起来,本小姐要做一个全新的样子给你看,你觉得,这错了吗?”
    她眯着双眼望向喜珠,自言自语:“可是……小姐在厨房被烟呛晕之前,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前,不是一直念着要把神厨金匾赢回府中的吗,怎么吃了郎中的药以后,睡一觉起来,好像多生了个胆似的,每天训斥我倒没什么,怎么连平日惧怕的大奶奶也敢踹了呢?平时小姐抢着进厨房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做饭,说是为了夺得神厨金匾打好基础,怎么突然问起我要吃的来了?难道小姐不记得前日没来得及做菜,就突然晕倒了吗?莫非是让灶子里的烟给熏坏了脑子?”小丫头叽里咕噜一大堆,让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恍如在梦里一样。
    厨房?烟呛晕?神厨金匾?不是吧!我竟然穿越到一个立志当厨娘的女子身上?想我前身,只干过逛街,花钱,跳舞,蹦迪,K歌,写诗画画……写诗是我的专长,也是我的最爱。洗衣裳,进厨房,那是我妈常做的事。虽然春燕跟我说过,要想长期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光会写诗画画不行,还得精通厨艺,至少能做几个拿手的小菜,能煲几种靓汤,我认为她说得挺在理。但我还有另一种想法,就是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张扬自己的个性。没有个性,就没有风采;自然不会去考虑抓住男人的胃的问题了。我当时还开过玩笑,要我进厨房,下辈子吧!万没想到,下辈子来得这么唐突,而且现在还成了别人眼中的厨娘。我开个玩笑而已,月亮嬷嬷竟然当真了,依照做了。悲情呐!
    不行,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厨娘的。别说我是堂堂官三代,我还是区区一指青年诗人画家,我的手是用来写诗词,拿画笔,捧花束的,不是用来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更何况,我还看过这样的报道,说是科学研究发现的,女人长期受油烟熏陶,脸上皮肤容易起皱折,容易长雀斑,如花年华却拥有一张沧桑的的脸,再美,再丰饶,男人也只能把我当老婆子看待,以为我超前发育,乳房像布袋一样,一甩就到了背上,啧啧,听来的。反正,想要嫁个好男人,又得等下辈子了,偶才不干呢!
    对了,刚才紫莺不是说齐公子退婚么?我动了N次轻生的念头吗?嗯,就抓住这件事,甚至把它扩大,装疯卖傻都行,只要能把神厨金匾的事给推了。我虽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住,可是,哪怕住一天,我都不可能进厨房的,怎么说我也是房府的千金大小姐啊,丢不起这面子。万一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更加不可能进厨房了。如果天天要进厨房,要给这一大家子人朝夕做饭,过不了多久就得累趴下,可怜我的千金之躯啊!那样的话,我宁可跳墙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了,何况我呢?。 正文 【第五章】 不会再踏进厨房半步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喜珠掷重地对紫莺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踏进厨房半步,神厨金匾的事,再不要提了!我要苦练弹琴,学绣红,读书,写诗画画……”偷眼观看那小丫头的表情。
    紫莺好心相劝:“小姐,你这些想法要和老爷、大夫人商量才行的,就算我支持你,可我也只是一个丫鬟啊!”她无奈了,看得出她是真没法子了。
    “咱俩儿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喜珠激动地说:“先琢磨一下,假如老爷和大夫人追问起来,方便应付不是?”喜珠循循善诱。
    小如皱着眉头说:“小姐该不会是真的跟老爷和大夫人说不当神厨了吧?神厨资格比赛,小姐可是付出很大的代价才争取到的呀!”
    耸耸肩:喜珠满不在乎道“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总之,从今天起,小姐我要过跟以前过不一样的生活,做一个有性格的人。”习惯改变性格,性格改变命运,我还得嫁人呢1
    紫莺撇撇嘴说:“小姐说得倒是轻巧。要是小姐真的能够放下齐公子,又怎么会在厨房里走神,连厨房着火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出去拿东西回来得及时,小姐怕是就薰死在里面了呢!”
    “我是被烟薰的穿越来的?如果再用烟薰一次,能不能回到家里呢?想到回去,全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回去面对的,可是不告而别的痛苦啊!老妈肯定饶不了我,受不了她那刀子嘴,假如在这里能够过得好,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万一混得不好,又回不去,那不是……唉!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来是无意间的事,回去说不定也是无意间的事,我又何必去感受烟薰之苦呢!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吧。”想我聪明过人,又有头脑、文化啥的,还会惧怕区区老乞婆之流吗?怕应付不了老顽固们的思想吗?
    齐公子退婚,对我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事儿。“他不就是个风流公子哥儿吗?我才不喜欢他呢,不想在就此事作过多的纠缠,”话锋一转:“你知道刚才老乞婆为什么又来这儿吗?”
    紫莺吞吞吐吐:“大概……是来看小姐醒过来没有的吧?”
    喜珠不解:“那她为什么要打你,还命人把你绑起来?”
    说着,她看喜珠一眼,只见她眼里泛起泪花,表情欲言又止。
    “这帮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找死”喜珠冷冷地说:“她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的,对吗?”
    紫莺的目光移向他方,没有回话。
    喜珠凝色淡淡地说:“那老乞婆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现在是时候讨回来了!”
    她用一个自认为凶恶的眼神扫向紫莺,只见她的小脸刷的白了,紧张地说:“小姐,你该不会……”小如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喜珠冷笑两声:“你觉得不该吗?”
    紫莺望着喜珠,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你说说,二姨太都对我做过些什么过分的事?你说,你说,你说啊!”
    小如弱弱地唤了一声:“小姐。”
    我激动地说:“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你就知道她到底该不该死了?”
    紫莺终经不住我的激将法,把老乞婆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全盘托出了。原来,齐公子前来退婚,始作俑者就是她。他这么做是为了自让己宝贝女儿房婕云,也是我现在的堂妹,她喜欢上了齐公子。
    齐公子退婚后,大嫂子仍想置喜珠于死地,原因是文轩爹答应过我爹,只要夺得神厨金匾,就让我给齐公子做小,所以让我拼命练习厨艺,而那老乞婆则拼命阻止我练习厨艺,甚至暗中加害我。就连前天厨房起火,差一点儿熏死喜珠,那也是她叫手下人干的。
    如此一来,喜珠对她的憎恨倒是递减了不少,要不是她叫人放一把火,我还穿越不了这里,管它呢,生死由人,富贵在天。错中有对,对错交织着,这个世界,大概原本就是这个样的吧。
    听完紫莺讲述的一切,思索了半天,喜珠得出了一个总结:她觉得自己对齐公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让姐妹俩同时喜欢上的男子,要么够帅,要么够坏;嘿,此刻,喜珠还真想见识一下那位传说中的风流公子。如果他足够帅又足够坏,本小姐一定要把他捏在手心里,紧紧的,谁也别想抢走。
    “小姐。”紫莺轻轻地唤了我一声:“大奶奶还对你……做过些什么?”
    摇摇头微笑:“我哪里会知道,初来乍到,你不知道的,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小丫头肯定会跑去告诉老爷,也就是我现在的爸爸。哦,应该叫爹,说小姐肯定是邪魂入侵了。然后乞婆子再对我爹吹耳旁风,请和尚、道士、法师来颂经、念佛、驱邪,搞得全府鸡犬不宁,何必呢!忍一时无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话好像专为我现在的处境而准备的。
    喜珠想有些私房钱揣在身上,以备急用。和紫莺商量了个办法,倒腾些以前旧首饰卖,那样的话,又不用让父母大人知道,留出一部分银子来,还可以和小丫头一起添置些香粉胭脂、新衣服什么的,总不能见了齐公子还像以前那样不装扮一下,让人笑话我是个邋遢鬼,好了,赶紧挑选去吧。
    接下来,喜珠不得不佩服紫莺办事的利落。十几个红木镶金的匣里装的上百件大小不一的饰物品,经她几下收拾,摆放得整整齐齐。喜珠建议分十箱放,小如死也不让,只是一个劲地提醒她:“小姐,要那样摆就全给磨损坏了,没了光泽,那样的话,佩戴起来就不好看了,小姐,别挑了,够多的了,你快点!一会让别人看见,只怕到时想卖也卖不成了。”我们俩儿匆匆把那些箱奁放回到原处,收拾好选的首饰,放置绣包里,赶紧准备出门。
    “哼!我喜珠的东西,想卖就卖,那个巫婆敢管本小姐?我非把她的肥屁屁踢得塌掉不可!”转念一想,家里人多嘴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那还愣着干什么?”喜珠拍了一下手里的两个小绣包,朝门口探头探脑的紫莺喊道:“快点走啊!”“嘘!”紫莺回头到了一个应声手势,低声说:“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啊!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唆使小姐拿着首饰去卖,那老爷不得打死我呀!”
    望着她贼头贼脑的小样子,喜珠哭笑不得:“都被人退婚了,看见嫁妆只会徒增伤悲,是我自己坚持要拿去卖的,哪里用得着你唆使?何况卖的是我的首饰,关他们啥事!”
    紫莺嘿嘿地笑:“小姐,你真是太精了!不过……咱们还是从后门出去吧,免得碰见老爷、夫人他们、还有上房奶奶,小姐、婆子那帮子人。连那几个少公子也的躲开,方好行事。”哪来那么一大家子人,名字还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一听就心烦。没想到,银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了。我高兴地手舞足蹈“有钱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买我想要的一切,这话谁说的,就是经典!”
    “后门也有人进出啊!”看着兴奋、焦急的喜珠,紫莺忍不住泼了瓢冷水。
    ——(且看下文,欲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章 】 俏佳人
    翠袖妆台闻子规,悲啼无应倦飞时。
    春波迤逦奔流浊,梁苑玲珑撷秀迟。
    往矣梅窗萤雪亮,来哉桃坞柳枝垂。
    多情几许愁如许,卿自多愁竟怨谁?
    “后门也有人进出啊!”看着兴奋、焦急的喜珠,紫莺忍不住泼了瓢冷水。
    “瞧我的,小姐,跟着我,别乱走……”紫莺拉着她的手,边朝后门的方向走,边说:“你可是林家嫡出的大小姐,虽然大夫人没能生个儿子,老爷平日不怎么待见,但下人们谁敢拦你大小姐的路啊!如果小姐平日表现得像刚才踢大奶奶那般的勇猛,府中下人,估计再没一个人敢难为小姐你了。”
    此话的意思是,从前的“我”太过软弱。包括我娘,那个不得宠的大夫人了。我心里隐隐有些同情大夫人“虽然我和她素未谋面,但我现在使用的身体,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正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身……为了这份恩情,我应该做几件出色的事情,让我爹对我刮目相看,让我娘的地位有所提升才是。”顺利地出了后门,行至一条长巷,紫莺突然说:“小姐,看你一脸的不高兴,该不会是反悔拿这些东西去卖了吧?”脑中盘算着如何帮助大夫人提升地位的事,倒让这小丫头心生疑虑了,有心捉弄她,沉着脸说:“的确是反悔了,咱们回去吧。”
    紫莺欢快的脸上,笑容刹那间凝固了,表情倔巴巴的,满脸委屈。
    喜珠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可真不卖了。”
    紫莺立马笑了,笑得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让人不知说啥是好,突然她嘴里又冒出一句雷人的话:“小姐,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变了个人。”喜珠一听,冒了一身冷汗。
    紫莺接着说:“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子。”
    喜珠了她一眼:“你以后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大喘气怎么的,听得人心得瑟。”
    一上大街,我们俩儿就跳起来,绣包里,金属的撞击声,哗哗作响;伴着她的惊呼:“小姐,荣家当铺!小姐,荣记当铺!”说话间,少不得一阵眉飞色舞,指手划脚。
    她朝紫莺手指的方向望去,热闹的街道上,一幢两层(约六米高)的木房子,木房子的侧面挂了一面红色三角锦旗,上书一个斗大墨黑的“当”字。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酒铺子。
    紫莺拉着我朝“荣记当铺”跑去,途经阿九烧饼屋,保叔云吞店,李记包子铺,门前雕龙画凤的林家饭馆,还有许多小摊,有补鞋的,有卖米卖菜的,有卜卦算命的,有替人写书信的,有卖胭脂的,有卖头饰的,有卖布匹的……说不上繁华,但也算得上应有尽有,直看得我眼花缭乱。
    街上行人往来不息,加上驼车,马车,手推板车,走走停停,道路交通严重堵塞。走在街道中央,正考虑是不是能从其它地方穿越,忽觉身旁一阵疾风扫过,抬头一个,一匹白马跑离我的视线好几米了。
    马上端坐一名年约二十岁左右青年男子,五官轮廓分明,眼神深邃,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郎……俊美绝伦,玉树临风,看得我俩儿眼有些痴了。
    “小姐!”紫莺用力拉她的衣襟:“还看?齐公子早走远了。”
    嘎!!他是齐公子,退婚的齐公子吗?这些话几乎从喜珠口里蹦出来的。
    “切,谁稀罕看他了!”喜珠有些言不由衷。
    “老爷不是说了吗?只要小姐夺得神厨金匾,就让小姐给齐文轩公子做小。”紫莺安慰着她。
    “什么?!利用我夺荣誉,还让我做小?我呸!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一不当厨娘,二不当二房,三非齐文轩不嫁,谁敢反我,我就反谁!退婚?订情信物都还在我手中呢!不算!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齐文轩这个未婚夫,我还就认准了!哪个女人不识趣靠近他,来一个我踹一个,来二个我踹一双,我就不信踹不光!”
    “齐公子去林家饭馆了,”紫莺提醒:“小姐要不要去跟过去看看他干些什么?”
    看不出,挺有心眼的小丫头啊“他去房家饭馆做什么?”喜珠忍不住问。暗暗思忖道“去饭馆应该是吃饭,难不成找老板有啥事么?”
    紫莺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去找三小姐……”果然是去找小姐!三……小姐?!紫莺口中的三小姐不正是老乞婆的女儿,喜珠的三妹房婕云吗?好你个齐文轩,前脚刚踹完姐姐,后腿就勾塔上妹妹了?你还要不要脸了还?只见她杏目圆睁,双拳紧握,怒气腾腾,直朝房家饭馆儿奔去。
    跑至门口,两名男子朝喜珠围过来,大声喝问她是做什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见喜珠二话不说,将他们“通、通”两脚踹飞了,哼哼唧唧摔倒在地上,倒地之前,嘴里还在说:“是大小姐啊!”大小姐好?!自己人?不管了,未婚夫勾塔未来小姨子去了,都火烧眉毛了,喜珠哪有这闲功夫管踹飞的是什么人?!三步并作两步,杀气腾腾的朝大厅奔去,一眼便瞧见白衣翩翩的齐文轩,正和一个样貌清秀、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孩子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一阵怒气升腾,迅步奔了上去……
    “文轩,婕云,小心那个疯女人!”耳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乍一看,正是丰姿妖娆的老乞婆,喜珠暗想“提哪壶哪壶不开,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来得可真好!正担心自己扁错人呢!就来了个提醒我的,老乞婆真是帮我忙呀!”
    喜珠一脚将发愣的房婕云揪开,趾高气扬地站在齐文轩面前,气势汹汹地说:“我今天郑重的警告你,今后,无论你身边出现什么样的女人,都和她……”我伸手指向倒在地上的房婕云,狠狠地说:“的下场一样!看见没有?”
    齐文轩讶异的望着喜珠,嘴角上扬,分不清是赞赏还是嘲笑。这样的房喜珠,估计他是初次发现。但愿他是赞赏,借以告别自己从前软弱的影响。
    此时,老乞婆已经领着一帮人将我喜珠了起来,她眼疾手快,一把将站在旁边惊奇的的房婕云揪过来,举起巴掌左右开弓,直打得她的眼里冒金星,牙齿松动;住手了一下,狠狠地说:“你们谁敢靠进我一步,我就打她一掌巴,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这时间,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着,这是谁家女儿再打架。
    “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老乞婆急红了眼,歇厮底里地喊着:“快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
    “骂我疯女人?那好,今天就疯给你看看!”喜珠一把揪住房婕云的头发使劲往前拖,直拖到老乞婆面前:“如果你还想你的女儿不毁容的话,请对我客气一点,马上给我说好听的,听见没有?”
    “你可不能乱来啊!”老乞婆态度由强变弱,她担心女儿的脸面被毁,急忙央求道:“她是你妹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呀!你不能对你妹妹痛下绝手啊,你不能那么狠那……”
    “你昨天早上让人把我反锁到厨房里,然后叫人点火烧厨房,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女儿的姐姐吗?你想过吗?你想过吗?啊?!想过吗?”喜珠每说一句话,就想打房婕云一记耳光:“我打你,你不用怨恨我,要恨恨你那心狠手辣的娘!你问问她,到底对我做过些什么!别以为我娘不受爹待见,就连我也好欺负,我告诉你们,人的忍耐性都是有限度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老巫婆显然是急了,一个劲地故意狡辩:“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此时,紫莺背着包袱慌里慌张地走进来。
    喜珠朝她高喊:“紫莺,你告诉这里所有的人,她吩咐谁锁的厨房门,又是吩咐谁点火烧厨房的?说!快说呀”
    老乞婆与紫莺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只见她有些惧怕地低下头去,看来,紫莺和老乞婆之间真的有所勾结,那就怪不得喜珠我今日,心狠手辣出招阴损了。
    “紫莺不敢说是吧,好!我说,二奶奶吩咐紫莺锁的厨房门,雪冬儿点的火!”有人接茬道;雪冬儿点火,是紫莺告诉喜珠的“紫莺锁门是我的猜测,因为小如由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锁厨房门的人是谁。”
    紫莺一听,急了,连连摆手:“锁厨房门的人不是我,是三小姐,是三小姐!三小姐让我锁,我下不了手,是三小姐锁的,是三小姐亲自锁的,还警告我如果听到小姐的呼救声,千万不能开锁!还警告我,如果把事情透露给第二个人听,就要了我的小命……呜呜,小姐!紫莺说的是实情,我说的是实情啊!”
    好你个紫莺,为啥不早说?感情是怕她了,也是“紫莺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怕老乞婆再次置我于死地,便劝我拿着嫁妆变卖离开林府……紫莺,将包袱拿过来!”
    老乞婆跳将起来,吡呀咧嘴:“你们主仆少在那里合起来伙来坑人!”
    “婕云和紫莺没有坑你!”正在结果包袱,一个高亢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说过,喜珠在厨房遇害的事儿,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喜珠把包袱重新背好。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齐声高呼:“老爷,大夫人!”不难相像,这林家饭馆是我林家的地盘。
    我抬眼望去,见一个体形健硕的中年男人,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和一个一直低着头的丫鬟走进来,围观的人立时让出一条道。中年男人和中年妇人是仆人口中的老爷和大夫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爹和娘。
    “寒冬儿,你告诉大家,是谁让你放火烧厨房的?”老爷一把将一直低着头的寒冬儿拎到巫婆面前,但她仍然低着头,看敢看任何人。
    “说,照实说。别怕,老爷会替你做主的。”大夫人声音和她的长像一样温婉,讨人喜欢。甚至觉得她跟我前朝的妈妈有几分相似,有种想要去拥抱她的愿望。 正文 【第七章 】 活该你们有今天
    “是,大夫人。是……是二夫人……”雪冬儿颤颤微微地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中年男人使劲叩头:“老爷、大夫人饶过雪冬儿吧!是二夫人……真的是二夫人强迫我做的!二夫人说,我是大夫人从寺院台阶上抱回来的,从小把我当女儿一样疼,如果大小姐死了,大夫人肯定会视我如已出的……我错了!我错了!大夫人,我错了……我真的无心加害大小姐!……,是我痴心妄想,是我恩将仇报……我狼心狗肺,我猪狗不如……”边说边伸手掴自己嘴巴,话未说完,嘴角已经显出血了,看来是真打,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忏悔。
    老爷大喝一声:“厨房门到底是谁锁的?说!”
    雪冬儿浑身一哆嗦:“是……三小姐,婕云小姐锁的!”
    “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小蹄子!”喜珠把她往前一推,抬脚朝她屁股上狠狠地踹,房婕云摔了个狗吃屎,扒在地哼哼唧唧。有丫鬟想去将她搀扶起来,喜珠心里拿定主意了,这个时候,若有谁强出头,定要给他好看。幸亏丫鬟、婆子大都识时务,这下好了,打痛快了,让喜珠觉得心里面好舒爽。
    喜珠白了一眼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恶母女俩,朝他们啐一口:“活该你们有今天!”
    “妹妹还有什么话要说?”大夫人走到面如死灰的巫婆面前,不愠不火地讲到:“妹妹平日娇横,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忍些让些也就罢了。喜珠可还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多善良的一个孩子啊!能被你们逼成这样,可以想象,你们平时做得又多过分!亏你还是个长辈”
    老巫婆扑通跪在大夫人面前,鸡琢米似的磕头:“妹妹知道错了,妹妹知道错了,求姐姐饶了妹妹这一次吧……。房婕云爬在大夫人面前,伸手自打嘴巴:“大娘,云儿知道错了,云儿知道错了,我改,求大娘您就饶了云儿吧……”
    大夫人厌烦的看了二夫人一眼,面向老爷,淡淡地说:“自己看看罢,都把他们娘俩宠成什么样儿了?该管管了,再不管,谁知道以后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房老爷点头:“夫人说得对,是该管管了。这些年来,让夫人和喜珠受委屈了……”看来,这个爹还是个有点良知的男人。很明显,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大夫人看着老爷,没有再说话。重惩他们娘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怒而自威,喜珠有些佩服母亲的睿智,既对付了她最讨厌的女人,又给足了老爷面子。
    二夫人见机,连忙爬到老爷面前,不停的扯着老爷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嘴里含含糊糊地求饶:“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儿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老爷!老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老爷!……”
    大夫人朝这里一探首:“喜珠……”
    “呃。”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娘亲,虽有几分亲切,终究还是觉得别捏,她叫得顺口,喜珠却应得不自然。“没事了,跟娘回家吧。”大夫人的语气总是那么温柔,听了让喜珠觉得很温暖,尤其是“跟娘回家吧”这五个字,让她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对失而复得的母爱感受亲切,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嗯。”喜珠顺从的点点头。
    “走吧。你爹自会秉公处理好的。”大夫人冲老爷微笑,老爷朝大夫人点头,他开始训斥那娘俩。
    无心看戏。喜珠撇了一眼站着看热闹的齐文轩,只见他嘴角总是那么上扬着,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嘲弄人的表情,立马喜珠生起了戏弄他的想法。她相信自己能够驾驭他,更相信他会爱上自己。
    “紫莺,过来!”喜珠朝站在人群中,耷拉着脑袋的她招手:“把金锁链给我。”
    “给!”紫莺脚底抹油似的,刷地就站到喜珠的面前,递上耀眼夺目的金锁链。一把金锁穿在一条纯金项链上,能不光彩夺目吗?
    接过金锁链,径直走到齐文轩面前,一把将金锁链塞在齐文轩手中,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是我给你的订情信物,你今天收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别人的夫君了。如果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今后,无论你身边有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会一脚把她踹开的哟!”
    齐文轩嘴角挂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愠不火地说:“你今天倒是叫本王刮目相看了。”他自称“本王”?我说他怎么那么嚣张,刚踹完姐姐,就敢泡妹妹,原来他是王爷?王爷又怎么样?我只拿他当公子哥儿,不把他当王爷不就没事了吗?嘿嘿!聪明!对付祖宗级别的公子哥,就得这么干。干?寒一个。
    喜珠对他挑衅般的:“有兴趣带我回府吗?”看那神情,骄傲的不得了哦。
    齐文轩点头一笑“有!就怕你没胆跟我走。”看他的样子还真的有点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喜珠我不怕你坏,就怕你不爱,进了被窝没能耐,还要将我躲开…去去去!我这脑子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媚笑一下,严肃的看了齐文轩一眼:“哼!怕就怕有的人,没法光明正大带我走!”
    齐文轩意味犹长地笑道:“你可想好了,王府不是那么容易进,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的哟!”
    “王府?不就是当官的人住的房子吗?当我没住过?前朝我爸就是当官的。除了占地面积大,建筑时利用N多的人工艺术,像什么假山、回廊、游泳池,并没有设什么机关、暗箭,目不识丁的进去都能够顺利找到出口,当我没见过?吓唬谁呀,这是。”
    冷哼了一声,继续调笑:“有种你别退婚,是不怕我给你气受!”我比你怎么也是多学了一千多年的历史,谁整谁还不知道呢!怕你?这不是笑话我吗?
    “房夫人。”齐文轩牵起她的手“嘎!!他竟然牵我的手?”走到大夫人面前,语气淡淡地说:“我要把她……”伸手指向喜珠:“带回王府里去……”
    大夫人犹豫片刻,一脸平静地说:“王爷,这……王爷上个月不是要求退婚……”
    “房喜珠这回我要定了。”齐文轩语气坚定地说:“退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再说了,你们不是也没把彩礼退回来吗?我也不重新下彩礼了。”堂堂王爷,给人下彩礼,退婚还要收回去,这也太小气了吧?说什么不重新下彩礼,是太吝啬了,还是轻薄我不值钱?管它呢!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我又没打算在房家吃住一辈子,给过一次也算对得起房家了。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大夫人连连摆去,微笑着说:“彩礼,免了,免了。”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的女儿没人要似的。
    尽管如此,喜珠还是给跪在地上挨训的那恶娘俩,一个很得意的眼神。她们用凶狠如刀的眼神回敬着喜珠,她冲她们两个吐吐舌头耸耸肩,气得老乞婆头顶直冒绿烟,便不再看她一眼。
    喜珠马上要入住齐府了,懒得跟房家人联络感情,搞人际关系。
    她回头对齐文轩说:“请问王爷,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小姐!你去王府了,那我怎么办?”紫莺一个箭步冲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拽着她的衣袖含;
    齐文轩瞟了小紫莺一眼,冷声道:“这等货色的丫鬟,我府里多得就是。”王府丫鬟多,这个嘛,谢烨信。可王府的丫鬟,会把喜珠当自己人吗?嗯,还是把喜珠带在身边保险一点。虽然喜珠对紫莺也不完全熟悉。但在王府,喜珠和她就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肯定比王府的丫鬟对她好,最起码贴心。
    “该不是王府穷得,连个丫鬟都养不起吧?” 喜珠冲齐文轩一挑眉,那意思是这个丫头我必须带。
    “怎么跟王爷说话呢?”人群里突然跳出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凶猛,肋下配剑的男子,大声质问喜珠。
    喜珠瞪了他一眼:“你谁呀?!我跟王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男子按住配剑,一脸怒气:“你!”
    “高雄!”齐文轩低喝一声:“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吧。”
    高雄应声:“是,王爷。”退下时,不忘瞪喜珠一眼,喜珠冲他一挑眉、一努嘴,眼睛里,充满挑衅的意味。高雄悄悄退到齐文轩身后,不再看喜珠,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这让她觉得很没趣。
    “小姐。”紫莺还在扯她的的衣服:“现在怎么办?”
    “一起去王府。” 紫莺冲齐文轩笑:“你的意见呢?”
    齐文轩黑着脸,低喝一声:“回府!”
    喜珠在轿子旁边儿伸出手掌,紫莺默契的配合,两掌相击,啪!随即冲齐文轩的背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老爷、大夫人,紫莺跟小姐去王府了啊!”她临走,不忘给老爷、大夫人打招呼,喜珠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伸手朝老爷、大夫人摆了摆,又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夫人会心的笑了。上的轿子里,又在心中念了几十次,才喊出:“爹,娘!女儿跟王爷回府去了。我会想你们的,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喜珠与齐文轩并肩行走,紫莺跟在他们身后,高雄跟在齐文轩身后,他们俩的身后跟了十几个穿着不同服装的家奴,就这样,抬着两乘轿子,齐文轩骑在马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出房家地界。
    闹了半天,房家饭馆里尽是房家和齐家的人。哦,不对,还有一个是没有人知道的房喜珠。
    一个王爷包场子找姑娘,这在当朝,喜珠觉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行至“荣记当铺”前门,紫莺低声提醒她:“小姐,王府里应该好吃好喝好穿戴,咱们这些东西还当不当了?”
    “当!为什么不当?” 喜珠一把扯过她被上的包袱,对齐文轩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王爷,您是要骑马还是下来溜会儿?”一个家奴躬身站在齐文轩面前,恭敬地问。
    “溜会儿……”齐文轩冲谢烨邪笑,叫住小厮:“等等!还是骑马吧!再来一匹就成。”
    “是!”家奴奉命退下了。
    齐文轩一把抓住喜珠的手腕:“你干什么去?后悔了?想逃跑吗?”
    “神经病!” 喜珠用力挣脱齐文轩的手。真弄不明白,他的手劲怎么就那么大,要不是自己的空手道练得不错,被他这么一抓,还真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难不成他会……武功?
    “什么病?”齐文轩再次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用逼视的眼神盯着喜珠。
    “没病!”喜珠作痛苦状:“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正文 【第八章 】 荣记当铺
    “那你还想逃跑吗?”齐文轩的唇,跟喜珠的唇几乎都贴在了一起了,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鬼才逃跑呢!” 喜珠冷声道:“我去当铺当些东西,免得在王府里受欺负,没银子买饭吃。”
    “在王府,没有我的允许,有银子同样会挨饿!”齐文轩霸道地说。
    “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我怕遗失,换成银票揣兜里方便。”喜珠再次挣脱齐文轩的手:“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包袱里的彩礼偷回去,才不让我拿去当的吧!”她戏耍他道;
    齐文轩暴喝一声:“滚!”
    喜珠瞪他一眼:“你滚一个给我看看啊!”
    齐文轩暴跳:“你……”
    喜珠不再理他,拉着紫莺,娉婷的走进“荣记当铺。”
    齐文轩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嘘出了一口气。
    “小姐,”从当铺出来,紫莺望着自己手里的银票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拿这些首饰换银子,送给我的吗?”
    喜珠嘿嘿一笑:“是啊!我是这样说过啊。可问题是,我现在只有银票没有银子呀,你要我上哪里给你弄银子去呀?”
    紫莺气的一跺脚:“当铺的老板也真是,叫他给银子,他非要给银票,弄得现在……小姐,咱们回去找他兑银子去!”
    喜珠厚着脸皮说:“刚才人家不是说了,他店里没有现银了吗?”
    小如郁闷了:“那怎么办呢?”
    喜珠说:“先存在我这里,以后我想办法兑了银子给你,哦,咱们去布庄买些做衣服的东西吧!”
    紫莺立刻就乐了:“小姐,这是要给我做新衣服吗?”
    喜珠点头:“差不多。”
    站当铺门前等了我很久的齐文轩火了,一把抓住喜珠:“喂,你又要干嘛去?”
    喜珠一本正经地说:“你府里有染料吗?”要是在王府里无聊,用染料画几幅色彩斑斓的画取悦自己总可以吧!某人不是说了吗?王府是进去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的地方。我就得带点有用的东西进去,免得日后出不来了;如果又好吃好喝又好玩,傻子才肯出来呢!
    齐文轩摇摇头:“没有。”
    喜珠笑:“买不就有了吗?”
    齐文轩不解:“王府又不是布庄,买染料做什么?不需要!”
    喜珠扫了众家奴一眼:“你的手下空手出来,空手回去,买点东西让他们抬不好吗?”刷!所有的白眼都翻向谢烨。明显的对她这番话不满意。
    “我的家奴个个身手不凡。”齐文轩骄傲地说:“是贴身保护本王的安全的,手里除了刀、剑,不需要拿别的东西。”
    喜珠非买染料不可:“高雄他身手如何呀?”
    齐文轩肯定地说:“以一敌百,很好!”
    喜珠说:“那让高雄保护王爷不就行了吗?其他人帮忙拿染料呗!再说了,王爷身边不是还有我吗?有我保护王爷,什么人敢侵犯王爷,我非杀了他不可。”
    “这小妮子还挺傲的,以后有你苦头吃,看你还嚣张得了几时?”齐文轩嘴角微动,冲着喜珠,冷哼一声:“要买东西就快点,少在那里啰啰嗦嗦!”
    “谢王爷!” 喜珠拉着发愣的紫莺冲进布店,不再看齐某人拉长的脸。
    “哟!房家大小姐!”一个脸圆体胖的中年男人热情的迎上来,满欢笑地说:“欢迎!欢迎!早上刚进一批上好的布料……”边说边从壁柜搬出一匹冷色布料,黑不黑,绿不绿的,难看死了!岂知老板接着说:“这可是房大小姐最喜欢的颜色,我专门替您留的哟!”嘎?! 喜珠以前喜欢这种颜色的布料做衣服?穿上这衣服,十六变六十了,难怪某人要退婚了。
    “小姐!快点买吧,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哟!”紫莺也这么说。
    喜珠扫了一眼几十平米的布庄,轻咳两声:“呃……有纯白的布吗?”
    “房府……出什么事了吗?”老板小心翼翼地问。喜珠估计他是想问林府死人没有的。她倒是希望房府死人,咳咳,就算房府真死了人,也应该是那巫婆母女俩,值得她为那种人戴孝吗?
    “还没有。”喜珠有些不耐烦了:“你店里到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有,有,有……”老板回过神来:“要几尺?”
    “这张银票能买多少?” 谢烨把银票递给老板看:“齐王爷在门外头等我,你弄快点……” 喜珠看这个老板,以前肯定没少坑自己。故意把齐王爷抬出来,吓唬吓唬他
    老板伸长脖子朝门外看,果然,门前空地上,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那冷傲的神情,那高贵的气质,一般人是无法假装的。再看看他身后,十几个怒目横眉的带刀便衣卫士,一般人家的家丁那有这般神气劲儿?老板想到,来者不好惹,得小心应酬着。
    “呵呵,我店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你这银票,我兑不开呀……”老板讨好地说:“这白布,就送给房大小姐了……这都是上等的料子啊,是专门留给自己做帐子用的,你看,布纹细致,透沙亮”
    “这怎么行?不能白要你的” 喜珠连连摆手,把银票接了回来。
    “行的,行的。”老板笑得几乎没了眼珠子:“反正房大小姐以前常常来光顾,以后也常来光顾就是了。”这话说得倒像有几分真的。
    “那我就不就客气了!” 喜珠毫不客气地说:“顺便再送我几坛染料怎么样?”染料成份是丙烯颜料,可以用来作画。即不怕水又不褪色,绘画难度虽然大些,但难不倒喜珠这个前朝成才的画家。
    “这……”老板犯难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没有染料。”
    “你家没有染料?” 喜珠望向门外:“那王爷怎么让我进来买呢?你等等啊,我找王爷算账去!”
    嘎!!找王爷算账去?布老板吓坏了,一把拽住喜珠:“别别……阿旺!你带几人个到密室里把染料抬上来…房大小姐,你要多少?”阿旺?狗吗?哦,不是,原来是一个长相还算帅气的男孩子。不过,跟门外白衣人的长相自然是没法比的啦。
    “各种颜色随便装一坛就行了。” 谢烨一招手:“小如,过来。”
    布老板快哭了,他心里可能在想:各种颜色装一坛叫随便?调好的颜色有十几种,随便一装,就是十几坛。
    紫莺跑过来,讨好地笑:“小姐。”
    “喜欢哪匹布,” 喜珠一扬手,好像这布庄是她自己家开的:“随便挑。”
    紫莺眼睛瞪得像两个个葡萄:“送给我的?”
    喜珠不屑地说:“你爱要不要?”
    紫莺脚底生风,刷地到了一匹粉色的布匹前,伸手指向它:“小姐,我想要它!”
    “行。”喜珠点头:“老板,用她选的布,将白色的布包起来,赶紧的,别让王爷在外头等急了。”
    “好哩!”老板笑脸相迎,心里只怕把喜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诅咒了,没关系,他诅咒的只是房家的祖宗,并不是她自己家的老祖宗。
    有王爷做跟班,果然够威风。
    齐文轩望过来,一脸地不耐烦。
    “看什么看?” 喜珠扫了齐文轩一眼:“叫他们帮我拿布来!”
    齐文轩刷地站到喜珠面前,冷傲地说:“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小心我……”
    啵!喜珠的红唇印在齐文轩傲慢地脸上,他的眼睛在惊讶中瞪得大大的。
    布老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表情像举着长矛追吕布的张飞。
    紫莺的眼睛瞪得像驼铃,张开的嘴型足以塞进一个拳头。
    “给我银票!” 喜珠把手伸向齐文轩。
    “凭什么?”齐文轩冷声质问。
    “凭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 喜珠脸不红心不乱跳地说:“凭我刚刚亲了你,你必须给我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买这些布匹和染料。假如,你愿意让大家私下评论,王爷滥用权势搜刮民脂民膏的话,我大可不付银子将这些布匹、染料搬回王府去,绝对没人敢阻拦我……”
    (欲知下文,且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章】 退婚的理由
    昔园胜景遍滋荣,蝶使蜂花妒意争。
    瑟鼓云萝丝帛裂,筝弹雨幕伊莲清。
    柳郎笔老玄都异,壮士歌寒易水生。
    谁道飞歌无丽影?因缘隔世问钟情。
    此时,店小二已经把喜珠所要的布匹包好。阿旺领着三四个人,搬了好几趟的燃料坛子,全都堆放在一起,喜珠瞥一眼,真多。细数一下,妈呀!十八个。想不到这肥肥胖胖的布老板,调颜色还够细的。
    “你!”齐文轩伸手指着她的鼻梁:“回到王府,看我……高雄!拿张二百两的银票来!”
    布老板站在齐文轩跟前,哈腰讨好:“这些布,是鄙人送给房大小姐的,不收银子,不收银子,真不收银子!”
    “少哆嗦!”高雄板着脸,将银票递给布老板:“多还少补。免得说我们王爷欺压百姓!”
    布老板站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脸的尴尬相。
    “王爷有钱,你就接了吧。” 喜珠怂恿布老板收下了银票。这样一来,他自己既没花一分钱,又拿了东西,还给布老板留了好印象,可谓一举三得。喜珠想,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条后路,总是有好处的。
    “你,出来!”齐文轩拽着她往门外走。
    “你就不能柔和点吗?” 喜珠斜睨一眼一脸怒气的齐文轩,嘟囔:“人家可是女孩子!”
    “柔和?哼!我没那习惯!”齐文轩赤裸裸的威胁,喜珠甚至能够感觉到周边的空气瞬间变冷,心里不由抖了一下,转念又想,大不了欺负我,气急了,我就寻死,说不定我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呢,有什么好害怕的?嗯,不怕,不必担惊害怕。
    “随你。”她淡淡地说:“紫莺,我们走!”把齐文轩晾一边,不再理会。
    离开布庄时,场景那叫一个……壮观!十几个家奴怀抱菜坛子走在官道上,能不壮观吗?乍一看,像送酒的小厮,再一看,像抱着骨灰坛子的家属。尤其是抱菜坛子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紧绷着张臭脸。
    齐文轩几度想吩咐手下将这些坛子打烂,喜珠瞪着他说:“如果你敢打烂这些坛子,我便死给你看,让你没有操磨我的机会!”
    文轩狠狠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活得好好的,让那些破玩意天天陪着你!”
    齐文轩的话让喜珠思绪万千。一对男女邂逅,相处久了,没感觉了。男说:“我弄死你。”几天不见,女找男,男问:“什么事?”女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不想活了。”如果“生不如死”是这个意思,倒还委实不错。遂暧昧的看了文轩一眼,眼里浮现出一丝柔情,可惜他并未注意到这些微妙的变化。
    一路上,走得好累,好热的天啊!喜珠脱下坎肩,拿出绢帕试汗;还好有紫莺相伴,不然闷死了。
    与紫莺的闲聊中她了解到,自己身在芙蓉国,是个神秘的国度。服饰、民风、经济与唐朝不相上下。
    喜珠的祖父房忠鲭是开国老功臣。芙蓉国建国元年,当年辞官下海经商,只为传承自己祖上精心研制了一辈子的古籍宫廷治病秘方,并且为房家创办了“易和堂”大药房,店铺多达二三十家家,专门医治世间疑难杂症,广结善缘,以精湛的医术在芙蓉园闻名遐迩。
    开国皇帝同时还赐给了房忠鲭一个恩典:世代享受朝廷俸禄,子息可袭官爵。
    如此看来,房家与齐家的婚姻是理应中的事的。可是,当齐文轩发现房喜珠呆板、傻气、头脑愚钝得几乎不如身边的丫鬟的之时,决定退婚。但皇帝的赐婚旨意不能违抗,不得已抛家出外散心,以某两全之策。但是房喜珠对他不死心,更怕自己的爹逼自己成婚,违背自己的心意;此时的他,进退两难。
    谁料房家一场大火,让齐文轩重新认识了喜珠的真实价值,个性聪颖的女子,常常让男人刮目相看。
    齐文轩喜欢温柔可爱,娇媚动人的女子吗……喜珠在胡思乱想,一个家奴躬身相迎:“王爷!您是回锦华宫还是绰云轩……”
    咦?!这到了吗?眼前这大片、的红墙绿瓦就是传说中的王府吗?嗯,门前那块匾上的溜金大字不写着呢吗?“齐王府”历朝历代,齐王好像不姓齐哦,就一个姓齐的,竟让喜珠遇上了,还真巧呵。
    府门外有石狮、灯柱、拴马桩和辖禾木(也叫行马,阻拦人马通行的木架子)等设施。
    齐文轩看着喜珠,冷声道:“你,跟我去行香楼!”
    “行香楼”那是个什么地方啊?听着很诗情画意啊!
    喜珠努嘴向小如:“那她呢?”
    “高雄!”齐文轩命令:“命人把这丫头的东西送到姥姥的房里去,再给我换两个丫头来,让她过来照顾小姐的日常生活。”
    “小姐……”喜迎带着哭腔向她求救。她心里没底,不敢去,再说刚来,哪里都还不熟悉,最好伴在小姐身边,是她最大的心愿。
    喜珠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恣性处理家事,忍不住说道:“齐文轩!你不能这么安排,紫莺是我自家带过来的丫头,她必须跟着我!”激越之下,忘记了他王爷的身份。
    齐文轩冷哼一声:“你还是自顾其身吧!”这言语冷得,如一桶冰水淋向喜珠的头顶,沁入到她的脚底,凉到她的心底。
    完了! 喜珠知道王爷的霸道性格。一早就预料到了,看看情景再说。现在后悔了?迟了!
    “小姐……”紫莺呼喊着,极其不情愿的,被两位身材魁梧的家丁拉走了。喜珠心里有些哽咽,回转头,麻烦的不想再看下去。一眨眼,身边就站了两位不知名的丫鬟,其中一个刚上完茶,手里拿着托盘。
    “你们俩叫啥名字啊?”其中一个穿着粉色秀华奥的女孩怯怯的回答“夫人,我叫春香,她叫秋红”
    齐文轩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带了家童,出门去了,好像这些事他不曾看见一样。
    有两丫鬟轮流伺候着,喜珠开始更衣沐浴,完毕,她换上一袭湖绿色衣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衬着俊眼秀眉,睫毛忽闪着;两腮边上儿各有一个酒窝儿,笑起来,弯弯的;煞是可人耐看!只是身量不足,看上去,显得有些羸弱。一头秀发还湿漉漉的,丫鬟秋红在帮她把头发搓干。
    两个丫鬟还算机灵,喜珠心想,就是不爱说话,不问不说,闷死人了。
    这是春香过来禀报说,王爷叫她到老夫人那里行礼去,他已经候在那里多时了。
    去到老夫人那里的事情暂且不表;但说他俩回来以后的事儿。
    喜珠一进门就对跟在身后的文轩发火“叫你别提我家府里的旧事,你偏说,你还说我是大小姐脾气,好了,让大家笑我没教养,你说,你到底安得哪门子的坏心眼啊!”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但我是把我知道的,照实说了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做的不好,专横跋扈,不讲理,还不叫人说,……” 文轩盯着喜珠那张俏儿脸,坏笑着说,显然口气比先前弱了许多。
    说来也奇怪,文轩总觉得喜珠在哪里见过,具体是什么地方说不清楚,哦,想起来了,她、可能吗?
    “这里是王府。”齐文轩品着茶,慢慢说道:“以后你的事情我说了算,有什么需求叫她们禀报我,不许私下做主。”“啪”的一声,文轩磕上茶盖,丫鬟秋红立即走上前去添茶。
    “竟敢如此在这里耍威风,在家里比我还要强势,看我杂收拾你。”文轩这回算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了。喜珠默默地想,叫你知道我也不好对付。
    “来人!将她带到锦华宫去!”啥?你要先下手啊,用不着这么狠那?我又没招你,想欺负人?
    “我自己能走!”喜珠瞥了一眼齐文轩那张严肃的脸,冷酷的表情,忿然到“谁却怕你。”
    “赶紧带走”齐文轩怒喝一声:“再不去,我立马叫人来拖你!”呵,变脸够快的啊;
    “啊!!” 喜珠尖叫:“你们到底干什么呀!”冲上来的两个家奴,一把将喜珠身旁的丫鬟推开,一人抓起她的一条胳膊,使劲往外拖。喜珠奋力挣扎着,没几下,她的胳膊,身上的旧伤就开始疼了“啊!啊,痛啊!……”文轩没搭理她的叫喊。
    这一刻,她对齐文轩的感觉是蚀骨的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富贵的人大都不通人情;十六年,而喜珠也忍受了十六年,只是不知,他们之间的爱是情仇?还是怨恨,她不懂?只是认为,这是上天注定安排的,要他们交集在一起的,其实也是他们俩儿人与缘分债。
    对于齐文轩突兀的暴力举动,喜珠一下子就懵了。竟然能够想出这么残忍的方法蹂躏女子。
    “不许叫!再叫我把你拖到厢房里关起来!”齐文轩的话冷酷、无情。喜珠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进王府不是享福,而是受折磨,真正的受罪的!遇见个真正的魔鬼。原以为离开房家,可以以高崭新的姿态生活在这个新奇的环境里,没想到,竟然受到她如此对待!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喜珠强忍疼痛,抿着嘴,咬着牙,死劲闭着眼,不再出声。尽管背上开始出汗,烧灼的伤口沁得生疼,她也绝不吱声。她相信王爷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绝情人,面对这情景,她若硬碰硬,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希望王爷开恩,吩咐手下人停下,这显然不可能,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文轩心里是知道怜香惜玉的,就是没见过像喜珠这样任性的女子,有些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这还了得?她把王府当成啥了,自己练武场了?逮谁都呵斥,轻者发火砸东西,重者随意打人,太没家教了。 正文 【第十章 】 小姐醒了
    有人说,女人的幸福是丝萝找到可托之乔木,也有人说,女人最艰难的问题便是生命与爱情之间的抉择。”但对于喜珠来讲,都不是,仿佛两者都与她无关。
    其实,齐王只是觉得今天她在自己和众人面前太过骄横了,不给人面子,还敢私自卖自己下的聘礼,成何体统?想要借机小小的教训她一下,给她点苦头吃,日后,让她知道府里的规矩。谁知她死倔,连句求饶的话也不说,反弄得自己下不来台了。正思索着如何解开这僵局,没想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扑通一声”她的头撞在门廊的石柱上,痛得立即昏死过去,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两滴,立即染红了她身上白色的绣花袄……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死吧,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超脱了……是谁在蛊惑自己,你是谁?一双好可怕的眼睛啊;
    文轩呆傻着站立起来“报告王爷,她真的昏死过去了,怎么办?”家奴哆嗦着嘴说;
    “滚开,都给我滚出去!”文轩一个箭步冲上来,他双手托起地上的喜珠,难受万分,这时才发觉这女孩的身体实在很轻。万分愧疚,禁不住怜惜起来。一边叫人去请府上太医,一边自己把喜珠抱到绣榻上,吩咐两个丫鬟照顾着,自己又过去把地上喜珠遗落的手镯拾起来,刚想看,这时;
    听到有人来报,老爷回来找他,文轩急忙带人迎接去了,走时还不忘叫人照看着喜珠。
    喜珠躺在卧榻上,她梦见自己孤零零走过一个个荒芜的城镇,遇上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名叫叶雨馨。她们素不相识,却能在一起相依为命,他们爱的是同一个男子,共同经历许多奇幻故事,却在流浪、海水涨潮时侯失散。那种的迷惘和困惑、爱与恨、哀与痛,是那般的深入骨髓。有时连女人自己也不清楚,女人做得最好也最失败的事便是爱男人。
    任是怎么样的伤害和痛,都没有必要在反覆咀嚼了。真正的痛,应该是一个人躲起来,舔好伤口。
    齐文轩在锦华宫里等了一夜,丫鬟才回过话来,小姐已经醒过来了。不敢惊动其他人,急忙自己赶过来看喜珠,此际,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舒服了许多了。
    当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感,比先前还要强烈几分。
    这是水和在喜珠脸上的声音,不少渗进她的嘴里,有点苦涩,像是盐水、或是碱水,难怪背部会那么的疼,应是那水从颈部流向磨破的背部的缘故。
    “啊!……”喜珠撕心裂肺地吼叫,拼力挣扎,无奈双手早被人按住,双脚也被什么东西控缚住,越是挣扎,越是痛苦。身上,和心上,每一寸肌肤都疼。
    “啊……”喜珠要疯了,忍不住嘶叫起来。
    终于明白,什么叫,锥心刺骨的滋味了,齐文轩,你好狠毒!要制我于死地啊。
    一个被欺负的女人,恨亦需要付出代价,一个人怀着仇恨生活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应让自己过得坦然,怨愤与仇恨虽然也可以得到理解,但是坦然与淡定会得到好结果吗!
    喜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文轩瞪着浑圆的眼睛,正在训斥两个丫鬟。
    原来两个丫鬟被上房叫走,去领老太太新发的饰品、绸缎和锦被去了,撂下小姐没人管了。正巧被齐文轩碰上,只留一个婆子陪着药师在给喜珠身上的伤上药。
    文轩在中堂踱来踱去,没人陪她说话,内间地上放着一个火盆,篆香燃着,熏的室内暖香融融。
    喜珠实在弄不明白,一个人的性格为何可以如此激烈。在外面,是一个谦谦君子,在府里狠心地像个魔王。对女子毫无怜惜之情,愚笨的实在是叫人难以开解。
    有人来报,说喜珠要的东西,房府叫人送过来了,两箱笼沉甸甸的,不是里面装的是啥!
    拿回来的东西,喜珠没有谈及,竟也无人敢问,大家都知她心情不好,只好搁在一旁,他日再提。
    喜珠真的什么话也不想说,说王爷不行?王爷给你的只是一份徒有虚表的名分,你居然向天借胆,再三和他对争,说出许多大不敬话的话来,活该你被折磨。哪个男人乐意被女人说不行,何况还是个未过门的老婆,提什么提呀,面子你是挣回来了,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王爷呢。
    窦文轩转变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就在喜珠沉吟的瞬间便已完成。要不是喜珠哪死命一撞,指不定还会整出啥事情来。单从表情单一的王爷脸上,是搜寻不到刚才撕闹过的蛛丝马迹的。
    男人有错也不低头,女人受委屈也不必百口莫辩,更无须表现的楚楚可怜,总之你们之间只是没有缘。爱你、恨你,折磨你,这就是他的权利;敢肯定的是对你的恩宠。这就是冷傲的王爷所谓的恩宠!
    这就是权势的威力,这就是高贵的王爷-齐文轩一手遮天的权势!
    喜珠终于明白王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真的是不如自己家里好啊。不禁有些为紫莺的处境担忧。
    饥饿加上受伤身体的疲惫,喜珠浑然倒头睡去。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打牙了!
    没人关怀她的饥饱“水…水啊…”喜珠睡着,突然觉得特别口喝,不经意间唤出声。
    “来人!”齐文轩出现在她的面前,朝门外喊了一声:“拿茶来!”
    一件事本就很难分出谁对谁错,拼了命想证明自己没有错的人,总出错;只这一声吆喝,又让人觉得底气不足;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独自凄凉;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世荒唐、空痴想!
    “是,王爷。”一个年约十三四岁,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双手端着托盘,踏着碎步急速前来,裙摆猎猎作响。行至王爷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王爷,茶来了!”
    “喝吧。”齐文轩端着茶碗儿递到喜珠嘴边,柔声说:“来!喝吧。”
    喜珠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怀疑自己错把文轩当他人了。当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的时候,强行忍下干渴的滋味,微微侧过脸,避开齐文轩递过来的茶水。
    她嘴唇微启,想说声谢谢,但眼泪却不由得落了下来……打湿了齐文轩的手。他就这样盯着喜珠,只见喜珠一点一点的努力挣扎开去,颤动的身子不停的抖。文轩几次想要冲动的抱住她,但看着着她倔强的眼神,那梨花带雨的摸样,又怕激怒了她,下不了手!
    喜珠靠在枕头上,费力地喘着出气;这会儿紫莺瑟瑟地跑了进来。一看见小姐这摸样,紫莺心疼的落下泪来。文轩无奈的把茶碗递给紫莺,知趣的走出去了,边走边觉得心痛,从未有过的感觉!
    翌日,喜珠还在沉睡,紫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她把箱笼拆开,原来都是小姐的书籍和画稿。
    文轩在绰云轩里休憩,原来这里是他静心读书之所,小巧雅致的几间房,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前门通往前院,一角后门通向花园。后面夹一便道,直通达老妇人正房。每日晚间或饭后,他便过来闲坐读书,下棋观花,或与夫人闲叙,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紫莺近日来一直陪侍在外面的大床上,她竭心尽力的伺候着小姐,恪尽职守,这点,新来的两个丫鬟远不及她,这紫莺有个痴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小姐,只因她了解喜珠性格,心中担忧。
    傍晚,文轩来到行香楼的中堂坐下,秋红捧茶出来,一脸的不高兴,肯定有被紫莺教训了。
    文轩心里直乐“你们小姐安歇了没有?”他看见秋红的鼻子上有一片灰黑,那丑样子,有趣极了;
    “嗯,早早的歇了,今日不嚷痛了,”说这话,悄悄瞅了一眼文轩。
    见文轩脸色温怒,急忙说道“小姐不让我们提及您,有事也不许我们去通报您,否则就赶我们走。
    “挺记仇的啊”文轩不生气,相反的,反到觉得喜珠真是可爱。因为喜珠这么多日对他的恨,让他懂得感情,就是恨中孕育着爱;只清楚记得喜珠的一句话“我真的好喜欢你,从前是,现在也是。从来不曾放开。”对自己,他终于懂得,爱要爱得热烈,恨也要恨得决绝!对喜珠,倒有几分迷惑不解。
    他深知喜珠是个奇女子,所以感情才比常人更炽烈。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喜珠受伤前后判做两人!
    次日,文轩又来了,入的喜珠房中,见她面前的床榻上,摆放着一碗山药桂圆粥,紫莺在一旁劝她吃,咋劝也不行,急的紫莺没法子。她又不肯直接说是为什么?闷闷的憋在心里,急死人了。
    “看来,要我喂你了。”窦文轩的声音很柔和,就像坐在床前照顾病妻的丈夫般,体贴入微,可惜他不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假装。他现在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是无法长久的。他这么做,只是为图心安,让她好好活着,好让他多折磨几次罢了。
    “呜”一张温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喜珠惊恐地瞪大了眼,初次和男子接吻,虽感觉唐突,但又十分新奇;没容她明白过来,一勺又一勺温热的粥缓缓流入她的口中,咽喉、胃中…许久,他才将目光移开。
    窦文轩端着碗在喜珠眼前晃了晃,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温声说:“是自己喝呢,还是我继续喂?”喜珠哑然了,先前对他的警惕竟悄悄地退去了些,无力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去!”窦文轩对着丫鬟们挥了挥手:“退下。”丫鬟躬身领命:“是。王爷。”
    “最近,伤好些儿了吗?”窦文轩颀长的手指,托起她尖翘的下巴,柔声地问她,眼神里盛满情意。
    “不要这样瞪着我看”喜珠盯着文轩的眼睛说话了,一提起那天受的罪,喜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自小受母亲疼爱,教养惯了,那里受过这般气?厌恶使她觉得心乱,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不想再看他,一个让她看着喜欢,却又不敢爱,恨又恨不起来的男人,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