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次相遇     无论是在街道上,还是在茶馆内,都可以看到三三俩俩的人围在一起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情。  “你听说了吗?昨天大将军死在院子里了。”一布衣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人说着。  “大将军?是昨日奉旨成婚的镇国大将军吗?。”身旁人不免好奇出声询问。  似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老妇插嘴道:“对呀,听说新娘也不见了呢,会不会是新娘不愿意所以杀了将军?”  讨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吸引了附近的人纷纷测目看着他们。  随即有个年轻的大婶为大将军叫屈,不满的反驳着:“怎么可能,将军那么好的人,想嫁将军的人多了去了,她林婉淑不过因为是丞相之女才捡了这个便宜,你说会不会是她客夫啊?”说完似是不解气般还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可怜的将军啊….”不管新娘的意愿,将军之死已成事实,众人不免一阵惋惜。  二王府  “启禀爷,今日相府传出林婉淑被绑于柜中,据探子回报,相府庶女林婉慕昨晚失踪。”管家恭敬的立于一旁禀告今日之事。  只见坐于上位的年轻男子轻泯一口茶道:“嗯,太子那情况如何?”  “禀爷,太子下早朝后径直去往将军府。”管家立马回答道。  年轻男子轻撇脸,“哼,他倒是积极,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竟命我与他二人调查此事。”  管家一脸严肃,“皇上这样安排必有深意,望爷把握机会。”  年轻男子修长的身子离开座椅,凝视窗外“离开的够久了。”      天高气爽,潺潺的河流带着莫名物体缓慢向前流动着。   “嗖”一枚小物件被抛入河中,白皙的手握着杆子静待鱼儿上钩。   “会钓到什么好东西呢?要是条大鱼,今天就有烤鱼吃喽~~”拿着钓鱼杆的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声。   秋风缓缓吹过,带起河面一串涟漪,鱼儿不断的游来游去,却没有一条小鱼肯凑进鱼勾这里。男人望着河面下那些欢快的小鱼恨不得抓几条挂到鱼勾上来。   因焦急他半个身子都倾在岸边,白皙的袍子落在混合泥土的湿地上却未染上半分泥土的气息,仍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   双腿随意的交错在一处,漆黑的鱼竿陷进衣袖,骨节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身侧地面。   双眼微眯,肆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许久,河岸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欲吃烤鱼的人竟安然垂首梦周公去了。    不远处隐在树上的男子不免微勾嘴角,轻身一跃,一袭黑衣轻声落于地面。    “呀!鱼竿鱼竿!”莫名的物体带动鱼钩随河流动,惊醒紧握鱼竿的男子,不远处的黑衣转瞬即逝。    男子白皙的手紧握鱼竿,微微向前探身,“咦,这是……….”      “呜,好难受…….” 床上的女子轻咛。   白皙的手将拧好的手巾覆于女子额头,“废话,风寒当然难受。”细心的为床上女子轻拉后被,掩上她因热露出的双手,随后起身出门,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轻声低喃………   额头的凉意刺激着昏睡的人儿,林晓慕缓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陌生的床顶让她心头一紧,慌忙坐起身查看身上的衣物。   “呃……..”看着身上陌生的衣物,林晓慕一头雾水,她分明记得自己穿着T恤怎么现在却穿着古怪的长袖。   记忆回转,满天的红瞬间淹没脑海,“或许是好心人救了自己吧。”勾唇轻嘲。   抬头向外望去,风趣的木墙上挂着一幅表好的山水画,桌子上简单的青花瓷茶具配上身下的圆木木椅。   纸糊的木窗旁摆放着一张花雕的书案,简洁的梳妆台落在一旁,简单的家具组合在一起,充满古色古香的风味,林晓慕心想这必定是个喜爱古文的人吧。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四处。许久未接触阳光的林晓慕不免眯眼用手挡住阳光。   门口处有人背光而立,依稀看出来人拥有修长的身子。   “姑娘你醒了,正好把这药喝了吧!”爽朗的男声传入耳中,渐渐适应刺目阳光的林晓慕细看逐渐走进的男子。   只见一袭白衣架在来人修长的身子上,一双白皙的手上正托着不断冒着热气的黑色小碗。   嘴角含笑的薄唇配合笔挺的鼻子装饰着白皙的脸庞,细长的丹凤眼为整张脸增添一份妖魅。   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清爽的被扎与脑后。   这真是个妖孽十足的男子,不对,林晓慕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来,惊讶的把嘴巴张成了o形。   他的衣服……怎么……虽是一席白衣,确是一幅古人的装扮,答案呼之欲出,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便自我安慰着这只是一个热爱古文的怪人。   “那个,请问这是哪儿?”林晓慕试探的问道。   “客栈啊,你是被我从河里钓……是被我从河里救上来,看你昏迷不醒便把你带来这里了。”   男子径直走到床边,将碗递给林晓慕说着:“你染了风寒,这药你快喝了吧。”   林晓慕睁大双眼,客栈,这不是古时候对旅馆的称呼么?怎么会这样?几个大大的问好打在了她的脑袋里,难道是在落水时时空交错,回到从前了?   “这是什么年代?”林晓慕急忙抓住男子递过来的手,碗中的黑色液体洒出少许。   “啊,你小心点……你说年代?华国开元134年,你不记得了?”男子对林晓慕的话语感到十分古怪。   “华国?历史上有华国?架空年代啊。”呵,这样也挺好的,眼不见为净。   林晓慕暗自嘲讽,随后松手接过小碗,看着碗中的黑色液体,林晓慕一阵头晕,心一横捏着鼻子一头灌下。   男子虽对林晓慕的自言自语起疑,但未言语,无声接过药碗将袖中的蜜饯递给林晓慕,“药苦,吃点吧。”   林晓慕虽对男子的体贴感到暖意,但口中的苦意正好符合她的心镜,让她无法忘怀。微微推开男子递过来的蜜饯,“多谢,我叫林晓慕,不知公子为?”   “哈哈,没想到林小姐不怕苦呢,我这是多此一举了,鄙人杨逸。”杨逸爽朗到。   “多谢公子救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林晓慕根据以往看的古剧这样答话,瞬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事,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杨逸唯恐林晓慕会上演以身报答赖上他似的急匆匆的起身告辞,“杨某有些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林小姐休息了。”   林晓慕轻笑道,“公子慢走。”   待杨逸出门,原先被杨逸带起的笑意渐渐在林晓慕脸上失去踪迹。   倾身躺下,林晓慕感觉这一切像梦一般,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她措手不及,血腥的场面,莫名的穿越,莫名的时空……太多的事压在心头喘不过气。   渐渐的,药效迷糊双眼,“要是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低喃着陷入沉睡   杨逸端碗匆匆出门后渐渐放慢脚步,一幅悠哉的样子行走在走廊上,全然没有所说的有要事处理的样子,仿佛真是为躲避林晓慕的“以身相许”。   杨逸端着碗并未走到厨房,只是在一间天子号放下略停下脚步,微侧脸道说了些什么后径直走入隔壁房间。      第二日,阳光真好。   随手打开窗,仍由阳光占领房间各处。林晓慕放眼院中,满目的黄,正如她此刻的心,接近冬日。   回想昔日,同是满目的黄却从未有如此的凄凉之感,轻勾嘴角转身坐下,林晓慕开始仔细思量今后的生活,她孤独一人虽幸得杨逸收留,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得自己养活自己才行……      空无一人的天子一号房内,悠然传出一阵男声,“她如何?”   另一道男声迎合道,“醒后静坐。”   “………”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正在思虑的林晓慕,她起身轻拉门,还没抬头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小姐,早,杨某突然来访,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林晓慕暗自翻了白眼,这不废话,“没呢,杨公子请进。”   杨逸听到回话后立即侧身入房,“那杨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晓慕对此无语,感情就等着这句话。“不知杨公子找我何事?”   “叫杨公子挺生分的,直呼其名吧,这样听着舒服。晓慕你觉得呢?”杨逸厚脸皮的自说自话,林晓慕并不计较正好她是愁着起鸡皮疙瘩呢,“挺好。”   听到回应杨逸立马接道,“一个人在房中很闷吧,恰好明日小镇有灯会,不知晓慕是否有兴趣?”   灯会?出去逛逛也好,兴许可以找到什么生财之道,这样也暂时忘却吧,“好。”   “晓慕是哪里的人呢?又如何会出现在河中?”杨逸顺势坐下,手托着下巴依在桌子上一脸妖孽。  杨逸的话让林晓慕回想起血腥的场面,她忍住胃里的翻腾,“不记得了。”   林晓慕强忍的表情落在杨逸的眼中,双眼微眯,“是么?晓慕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嘛?这可如何是好呢,找不到晓慕的家在哪里了……”   晓慕干呕着嘶吼道。“我没有家!”    杨逸不断的问话,让晓慕脑海中血腥的场面逐渐清晰,满地的血,满耳的嘶叫充斥着脑海,晓慕用手紧紧按住脑袋使劲的摇头,企图将脑海中的画面摇出,任由泪水爬满整张面孔。    杨逸知晓自己触到她心底的敏感地带,忙扶住她的双肩阻止道,“我不说了,晓慕,你先冷静下来。”右手下滑轻轻拍打晓慕背部,却被她转身使劲环抱。    瞳孔紧缩,杨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木讷的继续拍打着,不知她遭遇过什么,为何会如此激动?   杨逸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斥在晓慕周围,这股安心的气息渐渐的让她平静下来,晓慕停止干呕只是脑海里那些画面却挥之不去。  晓慕使劲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猛然意识到自己拥着谁时,连忙将杨逸推开,突然怀中温软的身体离开杨逸忍住再次把她拥进怀中的冲动,“现在好多了么?”   晓慕脸颊羞红,低垂着头不敢抬头,未曾看到杨逸眼中一转即逝的怜惜,“好多了,那个,谢谢。”  看着晓慕娇羞的样子,杨逸不知为何心情大好,“恩。你休息一下兴许是风寒还未好。”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晓慕回想刚才的暖意,脸颊又加深了一分。   晓慕摸着脸庞,手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无法是从,碎步走到梳妆台,镜中娇羞陌生的女子让晓慕浑身一震。  乌黑的秀发寸着憔悴的脸庞更加苍白,略显疲惫的大眼睛点缀在细眉之下,再组合娇小的鼻子和樱桃小嘴。  这面孔虽美,却不是林晓慕本来的面貌。她是谁?为什么我不是我?她又如何会在河中?  太多的问题充斥在晓慕脑中,两颊的温度伴随着晓慕心中的疑问逐渐冰冷。   杨逸回到房中,思量着林晓慕适才的情景,越发觉得自己救上来的女子不简单。  她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如此激动,不然也不会被他从河上“钓”上来。     天子一号房中,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她被自己的面容吓到了。”   “哦?是么?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文 第2章 诱拐     “轰!”晴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雷声,惊得林晓慕从恍惚中醒来。  “这是要下雨了?”白皙的小手搭上窗栓,轻手推窗,一片晴空窜入眼帘。转瞬间,天空中飘下绵绵细雨。  院中传来一阵孩子气的惊叹声。“娘,快来看快来看,狐狸要嫁人啦!要嫁人啦!”  “狐狸嫁人?”林晓慕从未听过这个说法,不免对此投去新奇的目光。   院中悠悠传来一道男声,“狐狸嫁人是民间的说法,据说是狐狸家嫁女儿就选在晴天下雨的日子,之后就习惯把晴天下雨叫做狐狸家嫁女儿了。”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身白衣依旧,妖魅的脸庞似非似笑的仰望着天空,阳光洒在他白皙的面孔上。  微弱的光芒反射入林晓慕眼中似镀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为他妖孽的面庞增添一分仙气…….   细小的雨滴仍在不停下落着,杨逸飘逸的白衣渐渐沾湿,杨逸转身一笑,“要不要一起?”  林晓慕默默站到杨逸身侧,虽不知为何会陪他站在雨中,但适才杨逸一瞬间的悲伤却引起她的共鸣。  他独自一人是否很是孤独?雨仍在不断的飘落着,院中站立的两人仍由雨滴打在身上,林晓慕呼吸着从杨逸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心中一阵安心…….   “阿嚏!呼~~”林晓慕不断用手擦拭着秀发,许是方才着了凉,原先的感冒未好,这次又着了凉,哎…... 回想适才,林晓慕嘴角不由浮起笑容,手中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细小的雨不断洒落在两人身上,周围只剩下风吹雨落的声音。   感觉到气氛尴尬,晓慕干笑两声,“呵呵,那个,雨还小,我们四处走走吧。”   “恩。”杨逸轻声应下转身往院外走去。   林晓慕见他转身离开忙小步跟上低声道,“怪人。”   不经意间,林晓慕杨逸两人走出客栈,没想到温和的阳光夹带着绵绵细雨行走在喧哗的街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晓慕不觉低笑出声,明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挂在巴掌大的脸上,微微的红晕浮在晓慕娇小的鼻子两侧,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美正落入被笑声吸引的杨逸眼中。   胸口传来的跳动让杨逸浑身一震,慌忙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林晓慕并未留意到杨逸匆忙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   “咦?”人呢?找不到杨逸的身影,林晓慕不觉感到奇怪,方才还在眼前的人,竟在一个低头间不见踪迹。   环看四周,身边陌生的面孔不断从身边擦身而过,林晓慕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场景慢慢和记忆重合,有些许血丝爬上她的脑海,林晓慕睁大眼睛慌忙倒退着,似要寻找一片安全的地带,跌跌撞撞地沿原路返回。   熙囊的人群充斥在晓慕周围,雨珠不断从伞上滑落,浸湿她的发与衣。   “快点回去,我要回去,回去…….”林晓慕心中不断回响着回去的声音,小手胡乱的拨开人群不断的向前奔跑着。   身边的景物一点点倒退着,林晓慕并未意识到她所住宿的客栈早已跑过,只是一味的向前奔跑着,似是寻找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地方。   当陌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晓慕发现适才在胡乱乱走中迷了路。   身上原本干净的衣物此刻已粘满污点,两臂的衣袖紧紧的粘在瘦弱的手臂上,风吹起,带走身上微薄的温度。   林晓慕不觉拥膝蹲下,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黯然失去光芒,呆滞的望着地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催眠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灰靴,接着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让林晓慕鼻头一酸。   随着温暖的衣物落下,来人怀中突然出现一具冰凉的身子,微颤的小手紧紧抓着杨逸手臂,胸口传来的湿度激起杨逸心中一阵涟漪。   轻轻拥住怀中的小人,无声给予安慰。她定是吓着了……    思绪回转,林晓慕灵活的将毛巾裹住满头秀发。   转眼看镜中的自己,微微红晕浮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林晓慕暗暗自语到,“真不像……”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   随着门开启,杨逸的笑声迎面而来,“噗,哈哈哈哈!”门后露出的小脑袋顶着一个好笑的“包”,就像刚从尼姑庵出来的古怪尼姑。   杨逸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着林晓慕的脑袋,笑的好不放肆。   晓慕微侧小脑袋,无奈看着杨逸笑话自己,“这个样式在我们那很常见的好吗?这样还不会沾湿衣裳,再说,有那么好笑吗?”   杨逸微抬头,“你们那里?我周游时从未见过这个样式,你家在何……呀,既然你说的那么神奇,快教教我怎么弄得。”   生硬的转移话题,只因联想到提到家时林晓慕的反应,怕再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杨逸恰时停止的话语,悠然给林晓慕心中带去一丝暖流。侧开身子让一脸“期待”的杨逸进入房中。   杨逸一进房便径直坐在梳妆台前,白皙的手覆上发笄一头乌发随之散落。本就妖魅的脸被黑发遮掩些许,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杨逸等待许久见林晓慕还未过来,便出声相催,“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林晓慕心中微震,不想自己竟看着入了神。   微愣一下便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巾,熟练的挽起杨逸的黑发,触手的顺滑从手间传来。   林晓慕不由得羡慕他的秀发,在这个没有护发产品的时代拥有一头亮丽柔顺的乌发实在是难得。   想起穿越前自己靠产品才能维持柔顺的发丝,林晓慕止不住的赞叹。   不久,一个简洁发包悠然出现在杨逸头上。   “噗,还是觉得好笑,虽然包着着实能不让水落下,但这样式实在像极了尼姑,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个男尼姑?哈哈”杨逸看着包好的发包,双肩止不住的微颤。   “胡说,哪有尼姑会是男子……”娇小的手拍打着杨逸双肩。   林晓慕看着镜中显现的两人突然联想到新婚燕尔的丈夫为妻子梳发两人嬉戏打闹的样子。   “不对,这样我不就是男的了?”林晓慕不经意间将心中的想法低喃出口。   “难道你是男子假扮?”见杨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囧!林晓慕慌忙挥手倒退一步,“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是男的呢,呵呵,你想多了。”   杨逸自然知道她并非男子,只是见着小妮子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头顶不由得说了句玩笑话罢了。   “是你想多了才对,快来看看我包的对不对。”杨逸低笑一声,伸手将头上的发包打开,学着林晓慕适才的手法灵活的将发挽起包好。不会儿,一个发包悠然出现。   林晓慕嘴角未微抽搐,当初自己可是试了几次才成功的绑好。这家伙是来打击她的么?话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薄唇轻呡,“你还没说我做的对不对。”细长的丹凤眼微眯向下耷拉着,像极了寻求表扬的孩子。   林晓慕暗叹一声,“很对….”   “呵呵。”杨逸瞬间展开笑颜。   “我从未与你说过,我并非是空闲无所事事之人,” 双手优雅的取下手巾,一头秀发随之垂在双肩,全然没有适才的孩子气。   “此次出行只为上京考取功名,计算路途我在这个镇停留的时间已经过多,明日便会启程上京。”   乍然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心中一阵紧缩。自己还未找到谋生之法,若他离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林晓慕低头思量,全然未留意杨逸打量的眼神。   还未开口杨逸便已出声,“晓慕在这里只识我一人,若我离去留晓慕一人在此又着实不放心,不知晓慕是否能随我去往京中?”   杨逸文绉绉的话语着实让林晓慕一阵恶寒,不过京中科考的地方,应该是个麻烦的根源地。   “不能再麻烦你了。”身体本能的抵触去往京中,好似那里有着豺狼饿虎。   林晓慕不由得对京中起疑,这具身体为何听到京中二字便会微微颤抖,难道那里便是原主丧命的地方?   见她拒绝去往京中,杨逸接着说道,“可杨某身边正缺一个书童呢,”单手扶额,“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书童跟随很是没有面子啊。”   窗外似乎有乌鸦飞过……   “你可以上街找个书童。”林晓慕一手扶额,僵硬的为杨逸出着主意。   “上街去找,那不是便宜了别人?” 杨逸见暗示不成改成利诱。“正巧晓慕在这无处安身,不妨做我几月书童随我去往京中吧。   想必晓慕身上并无银两,我每月付你十两月钱如何?”   “我是女的,我想是没有一个男的身边会带着一个女的书童吧?”总觉得他心中打着鬼主意,林晓慕再次推拒到。   “书童不行,那就丫鬟,丫鬟也挺有面子的。”   一双丹凤眼微张,先前的优雅又随风而去,全然一副不拐走林晓慕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人真够……“我不会服侍人。”   “不需要你服侍我,只要你随我去往京中就好,就当为你的救命恩人赚点面子花花,恩?”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有多厚脸皮,一脸轻笑的看着眼前略微僵硬的女子。   这脸皮厚的,真够……虽不知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诱我去往京中目的是什么,但自己独自一人确实不方便,况且这几日相处他也并非邪恶之人。   “那有时间期限么?”既然他愿意支付月钱,存些银两日后也会有所用途。   杨逸见林晓慕有些松动,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只要陪我至科考结束即好。”   思量过后,林晓慕无奈应允,未曾留意杨逸嘴角莫名的笑意……          正文 第3章 灯会   入夜,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欢叫着跑到街上,三三两两结伴在街上东窜西走。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进房中,林晓慕好奇的推开窗探出头来,街上杂耍的小贩不断的吆喝着,吸引着路人停驻观看,不断传出阵阵叫好声。   旁边各式五彩的花灯吸引着年轻女子的眼球,人群中传来女子打闹的娇笑声,孩子的嬉笑声还有鼻尖萦绕的各种美食的香味。   林晓慕心中按耐不住,转身开门欲走。不料杨逸恰站在门口,反应不及生生撞进杨毅怀中。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低垂着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鼻上突然传来凉凉触感,骨节细长的手指正轻轻揉着适才被撞痛的鼻梁。   小脸一红,林晓慕慌忙后退一步,方才揉着鼻子的手一时僵在空中。   “我…”   “我…”   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口,“你先说…”   “你先说…”再次同步,林晓慕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   “适才杨某越矩了…”杨逸忙开口道歉。   “刚才对不起…啊,没有没有…谢谢”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得林晓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杨逸见她似乎并未在意,适才的尴尬一扫而光,爽朗一笑道,“走!陪主子去看灯会!”说罢转身微吐一口气,大步离去。   “额。”虽说去看灯会正中自己心意,但陪主子去看灯会,真亏他说的出来,真是厚脸皮。林晓慕暗想着无奈跟上。   “扑扑扑扑。”不经意间回头,林晓慕看到一只鸽子跌跌撞撞从客栈飞出,“这店家真不小心,鸽子都跑出来了。”   “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人,当初怎么不是别人救了她。”林晓慕心中想着,并未注意身后的那抹白色改变之前低低矮矮的状态平稳快速的掠过。   “来啦!大少爷!”小跑几步追上杨逸,小手拉住身前大步前行的某人衣角。   雨后的夜充满泥土的气息,已经有好久未曾闻到如此纯净的空气,林晓慕适才的抱怨也随之而去。   杨逸感觉到衣物别人从后面拉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情愉悦的走在前方。   林晓慕紧跟杨逸脚步,小手紧紧拉着杨逸衣角,生怕一不小心他便会失去踪迹,可杨逸走的飞快,街旁各式各样的摊子只可远观不能近触,林晓慕心中痒痒,扯着脖子看向街边不由得放慢脚步。   行走中的杨逸顿觉被人扯住,不耐转头,娇嫩的小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期待羡慕的样子望着不远处的花灯。   她并未见过这花灯?压下心中疑惑,杨逸开口道,“想要就去吧。”   话音刚落,抓着衣角的小手更紧一分,微微摇头,“不想要。”   可她眼里的不舍却反驳了她口中所说,杨逸微叹一声,这小妮子定是怕再次走散,也罢,陪她一回。   “呐,看在你帮我赚面子花的份上,今日我就陪你一次。”妖孽的脸靠近林晓慕耳边低声说道。   “真的吗?”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本想看林晓慕窘态脸红由此靠近的杨逸不由得被这单纯的渴望惊住,尴尬的轻咳一声,“恩,真……额。”   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林晓慕拉着挤进人群中,“那我要糖串!”欢快的声音传入耳中,嘴角微扯,这也不错……   杨逸看着双眼发光盯着糖串的小人儿,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蔓延。   这妮子还是小孩子心性。虽是混在一群孩子中间,但此刻却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   糖贩熟练的将煮好的糖浆舀起,非常灵活的活动双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生龙活现的猴子呈现在众人面前。   糖贩用铁铲轻轻将绘好的糖串分离出来,林晓慕接过立在杆子上的小猴子,笑的一脸满足。   小小的舌头从小嘴中伸出,杨逸心中一阵荡漾,忍住心中的不适拉过林晓慕挤出人群。   街道上此时人更加的多了,各种欢声笑语充斥在耳边,杨逸适才的不适也随之而去。   杨逸这才发现小巧的手被握在手中,面上一红可又舍不得放手,两人继续一前一后走着。   道路两旁各色小摊小贩不断吆喝着,人来来往往停驻观看。   刚吃完糖串的小妮子又开始不安分了,一双大眼溜溜的看着两旁小贩,拉着杨逸往一旁走去。   手中软软的触感抹去杨逸挤在人群中的烦躁,身体随着林晓慕拉着停驻在一旁小摊前。   喷香的气息随之而来,杨逸好奇的往内票去一眼,各色肉丸子放在水中,下面有个炉子不断煮着,喷香的味道就是从这散发出来。   林晓慕欢叫着要吃,看一旁杨逸眼中露出的好奇,将手中的肉丸分给杨逸一半,“呐,给你一半尝尝。”   杨逸看着近在咫尺的肉丸,眼中的惊讶随之而去,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用,我对这没兴趣。”   被拒绝好意,林晓慕也不恼,好一个口是心非啊。林晓慕收回手中的肉丸,“不要拉倒,我自己吃。”   眼前的额肉丸随之不见,杨逸微眯下眼便又看向前方,“下一个去哪儿?额……”话未说完,口中便多出一个肉丸。   “不要装了,快尝尝,很好吃呐。”林晓慕趁杨逸不注意将手中的肉丸塞进他口中,好笑的在一旁看着杨逸吃惊的模样。   杨逸压下心中的惊讶,也不恼林晓慕的自作主张,吞下口中喷香的肉丸,大手就去抢林晓慕手中的肉丸,“恩,是挺美味,就都给了我吧。”   林晓慕一惊,忙将手中的肉丸躲过杨逸的毒掌,两人一追一枪,玩的好不乐乎。   满是欢笑的街道上此时多出两道笑声,远处各色花灯环绕纠缠在河面上,一对对的男女站立河道两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粉嫩的花灯散发出温和的光线伴随着甜腻的味道,杨逸无奈看着左右手中幼稚的花灯,甜腻腻的糖葫芦。   身边不断被人拥挤着,原本清爽的衣裳此刻染上复杂的味道,失去原本的样式。   真心后悔适才的决定,其中虽是有些欢笑可如今他确是乐不起来了,这小妮子真心会折腾,硬是拉着他挤进拥挤的人群猜了灯谜,买了花灯,还吃遍了街上的小吃铺子……   杨逸一脸嫌弃的看着身旁一边欢快吃着糖葫芦,一边还不忘紧紧抓着衣角的小妮子。   这肚子都不知是什么做的,能塞下这么多东西,真担心她的小身边会承受不了,要是吃坏了,还是自己遭罪……   “够了么?”杨逸微眯着眼道。   “唔,还要吃……额。”塞满糖葫芦的小嘴中飞出一串糖沫子。   “真是….受够了….”额头隐隐有青色浮现,随着物什掉落的声音,林晓慕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面孔。   “你…唔唔。” 为防止被吐一脸糖沫子,一只大手覆盖她半张小脸。   杨逸温热的呼吸抚过面孔,林晓慕惊讶的眸子中倒影出一张妖孽的面孔….“这是丫鬟该有的本分?还不快提着!”   本分?提着?晓慕眨眼,无辜的大眼示意手上的物什。   “扔掉!”双目瞬的睁大。看着眼前大少爷脾气爆发的某人,林晓慕不甘示弱回目而视。   过往的路人不断擦身而过,不免向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娘,哥哥姐姐在干什么?”用着娘亲的孩童不免好奇出声。   “他们啊,在玩游戏呢。”被突然问道的女子不由一愣道。   “囡囡也想玩!”清澈的大眼散发兴奋的光芒。   “囡囡长大了再玩,现在不好玩哦….”为娘的见这情势不好,一边哄着一遍带着孩童离去。   女子抱着孩子随人流而去,两人听着母女的对话,林晓慕心中一震慌忙转开视线。   “嘭嘭”看着近在咫尺略带红晕的娇小面孔,前不久莫名的心跳再次响起。   杨逸心中一阵慌乱,忙松开手抬脚欲走无奈衣角被人紧紧拉扯着,轻叹一声,“回客栈吧。”   只是不想再次弄脏自己鞋罢了,杨逸内心安慰着。   次日,温煦的阳光洒在前人乌黑的发上。林晓慕一手提着昨日的花灯,一手拿着某人“轻便”的衣裳,内心一阵无力。   回想清晨,某人轻身而至美名其曰为她添置衣物,谁知已进入店中。   某人似她不存在一顿狂点,几乎将店中所有白衣收入怀中,等到结账时却转而笑语到,“晓慕,辛苦你将我房中银两取来。”   为了新衣,林晓慕一顿狂奔,等某人将白衣拿下也不见其有为自己添置衣物的意向。   林晓慕不由得开口,某人一听便将手中银袋大方的抛给她,当她将中意衣裳交予掌柜时却被告知银两不足!   此时转眼看他,他早已带着新衣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晓慕无奈只能买下一间勉强看的过去的衣裳,还是件男装!本想尝试古代女子衣裳的美梦破灭。   此时看着眼前穿着新衣悠哉前行的杨逸,林晓慕暗自咬牙,要不是为了我的月钱,才不会帮你拿这可恶的包袱!   手中的包袱不断摇曳着,好似在为主人抱不平。   京中   昏暗的房中一抹白色不断晃动着,“扑扑”似是要挣扎出困住自己的力量,“呵,没想到你还活着!那就别怪我了!”   那抹白色渐渐停止挣扎,静止在一片黑色之中。             正文 第4章 客栈   “呼~”将包袱放在客栈桌上后,林晓慕大呼一口气,“好热!”   一杯凉茶乍然出现在眼前,林晓慕看着那只骨节修长,白皙美丽的手,故意忽略手上放着的凉茶,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一杯凉水入肚,驱走不少热意。林晓慕满意的呼出一口浊气。   杨逸见林晓慕并不领情,脸臭臭的回手将茶一口喝下。   “掌柜,两间上房。”眼神扫过低垂头的小人儿,转身离开上楼。   一直埋首在账簿中的人此时一听来人开口要两间上房,瞬间堆起笑容,满脸油光的迎杨逸上楼。   握着茶杯的细嫩小手暗自一紧,有钱住上房居然没钱兑现承诺!林晓慕心中升起一团怒气。   林晓慕一把抓起包袱上楼,路过杨逸房间故意发出很大的脚步声重重踏过。   房内静坐休息的人嘴角轻勾,轻声道,“幼稚。”   重声踏过,一把拉开门发出重重的声音还是挥不去心中的懊恼,林晓慕刚一屁股坐下,房外便传来烦人的声音,“我的丫鬟,你忘记把衣物给你敬爱的主人了。”   看着依门栏而立的某人,林晓慕咬牙忍住怒气将手中的包裹一把扔出去,“不要太欺人太甚!”   “呵呵,开个玩笑,一路劳累早些休息吧。”看着忍住怒气不发作的林晓慕一眼,杨逸嘴角上扬,替林晓慕关上被她大声甩开的房门。   看着随门关上而消失的身影,“算你还有良心,”林晓慕转头轻哼。   深夜,肚子一阵阵的疼痛让林晓慕睡不安稳,捂着肚子下床。   熟悉的温热贴在皮肤上,林晓慕心中暗叫糟糕。   来这里以后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处理女生的大姨妈的。   她记得进客栈时,有个阿姨在一旁扫地,只能去问问她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不管了,继续在这里呆着是不能解决办法的,要是明天被杨逸看到就不好了,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林晓慕在腰上系上一件外衫轻声出门,虽然她知道深夜出门应该没有人会出现,但为免将人从睡梦中吵醒看到她这副窘态,林晓慕轻手轻脚的走在楼道上。   路过杨逸房间时,房内依稀传出的话语声让林晓慕一阵心惊,倾耳细听,房内却不再出声,林晓慕以为杨逸说梦话,暗自低笑正要离开时却被房内传出的陌生声音惊得动弹不得。   这是谁?为什么会在杨逸房中?难道是小偷?林晓慕保持着适才的姿势,细细听着,“呵,行动了。”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林晓慕陡然睁大双眼。   杨逸为何深夜不点灯和人在房中低语?语气又为何如此陌生?难道他…   “吱”房门被人打开,林晓慕重心不稳一头倒在地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是以往懒散的语调,但适才陌生的声音让林晓慕无法释怀。   抬眼向房内望去,屋内空无一人,“你在找什么?难道来看看主人是否金屋藏娇了?   被他的话语一呛,林晓慕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我没你那么无趣,就是恰巧路过。”   “恰巧路过?你这是哪门子恰巧路过?若是上茅房,我记得茅房也不在这个方向,别是说你迷了路。”   头依旧懒散的靠着门框,可眼中的情绪却与以往不同。   林晓慕支起身子,恰巧对上他的眼,不知为何身体微微一颤,“有事找扫地的阿姨。”   “哦?深夜找人?腰上系着什么?”见他明显的不相信自己,可又怎么和他说来事的事情,真心懊恼,看他注意到她腰上的外衣,暗叫不好。   林晓慕转身欲走,谁知身后一股劲风擦着耳边而去,林晓慕心一颤,这是什么?好可怕。   匆忙加紧脚步往前走去,林晓慕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   只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杨逸绝不仅仅只是上京的书生而已,定是有什么身份是自己所不知晓的,或许自己混的这趟水还不浅。   看着林晓慕匆忙离去的身影,黑暗中的人收回掌风,“她似没有武功。”   杨逸歪着脑袋,手轻抵门看着林晓慕消失的方向,未有只言片语。      “呼呼”走廊中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周围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前行的道路,林晓慕一时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突然面对亲人的背叛,又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黑暗的楼道,渐渐的和记忆重合,林晓慕感觉回到原本的世界,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晓慕,明天我们去春游,快去准备行李。”妈妈温暖的声音仍在耳边。   “晓慕,今天玩的怎么样啊?”老爸爽朗的笑声充斥脑海。   还有陈婶每日的询问,“晓慕,晚饭吃什么?”   “晓慕…..”一声一声晓慕萦绕在她脑海之中,可音犹在,人却….   爸爸,妈妈,陈婶……   “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急急忙忙是有什么事情么?”略微苍老的声音传入耳膜。   前方突来的光芒将林晓慕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抬头看来人,这不是自己自找的阿姨么?   “我,想找你帮我一个忙……”林晓慕从回忆中回转,看着有些陌生的楼道,并非是适才熟悉的地方。   “多想了。”林晓慕轻声低喃。   来人听到她的低喃,不解的道,“姑娘让老妇帮什么忙?姑娘说的太清,老妇听不真切。”   林晓慕知道自己的将心中所想说出口,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我……”林晓慕环顾四周,深夜夜深人静,在这里说话不免会有人听见,她面子薄丢不起这个人啊。   老妇看林晓慕腰上系着一件外衣,又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了然了,“姑娘要是不方便说,就来老妇房中吧,老妇也刚好要回房间。”   这样再好不过,林晓慕轻声应下,跟在老妇身后走向她的房间。   “呵呵,小姑娘怕是来葵水了。”跟随她来到房中,听林晓慕支支吾吾的描述了半天她笑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葵水?”难道这里叫大姨妈为葵水?   林晓慕歪着脑袋疑惑的样子落在对方眼里,心中的欢喜又加了一分,“就是小姑娘说的,这个呀就叫葵水,想必姑娘是第一次来吧。”   说着转身在箱子里倒腾着什么,林晓慕投去好奇的目光,见她从箱子里翻出一些棉花和针线,接着便开始缝那些物什。   “这是要做什么?”林晓慕好奇的开口。   “给你做个卫生带,你小小年纪便跟在主子身边,想必主子也不会教你这些,这个呢!   等会我教你怎么用,我啊,你叫我陈姨就好,我的孩子要是还在话,也有你这么大了。”陈姨一边缝着一边和林晓慕聊起天来。   听到她的孩子已经不再了,林晓慕轻轻将手放在陈姨的腿上,陈姨很像陈婶呢,都是这样暖暖的感觉。“陈姨,我叫林晓慕呢。”   “晓慕?挺好听得名字,呵呵,晓慕真是乖巧,一个人跟在主子旁边很累吧?”腿上传来的热量让陈姨眼眶一热,这要是自己孩子该多好。   “还好,有个地方呆着总比露宿街头好。”林晓慕对着陈姨慢慢静下心来。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陈姨怜惜的向坐在身旁的林晓慕投去一眼,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欢喜,你刚进来客栈我便留意上你了,你怎就推了主子的好意呢?”   林晓慕回想起刚来到客栈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又开始浮现上来。   “是他不好,明明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还让我一个弱女子一路拎着沉重的包袱过来,太是气人。”语气中尽是抱怨不满。   陈姨被林晓慕的话语一惊,这华国虽是民风开放,但这主仆之间仆人是不能对主子有任何不满抱怨的。   林晓慕的这番话将陈姨惊得扔了手掌的物什,忙用手堵住林晓慕的小嘴,以免祸从口出。   “这话可说不得呀,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告诉你家主子,你是要被责罚的呀。”   林晓慕突然被陈姨用手捂住口鼻,不明所以的看着担忧的陈姨。   陈姨见林晓慕十分疑惑,微叹一口气,“你呀,小小年纪怕是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这些话啊还是不要说了,还好你的主子宽宏大量没有责怪于你,你呀,明天好好听你主子的话啊。”   林晓慕听着陈姨的话,对这事有了几分明了,想必她适才的话再这里是十分不对的事情,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   若是因为这个引来麻烦所说杨逸不会在意,但这也是十分不利于她的。   不过说杨逸宽宏大量,她确实不同意的,她和杨逸本来就不是主仆关系,他若是因此她发火责怪与她就是他的不对了。   林晓慕心中虽是对陈姨的话并不认同,但嘴上却不是这么说,“陈姨,晓慕知道了,晓慕会好好的记在心中的,陈姨对我真好。”   陈姨见她的话林晓慕听进去了,便拿起手中的物什开始绣了起来,“记在心中就好,不然啊,祸从口出。   以后啊,你这些话和我私下没人的时候说说就好,别人那里还是不要说得好,也不知你会在这客栈中住多久。”   陈姨想到林晓慕没过多久便会离开这里,话语上免不得多了几份惆怅。   “陈姨放心,晓慕定会回来看你的。”林晓慕甜甜的出声,哄得陈姨笑开怀。   屋内一老一少说的好不畅快,屋外月亮高挂其上,淡淡的银光洒在屋檐上,似是在为屋内和谐的一老一少天价暖意。   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暗自离去。          正文 第5章 疑惑丛生   次日,阳光明媚,林晓慕轻哼着歌曲蹦跶着行走在走廊上,昨日和陈姨一起睡着,虽说两个人睡着有点挤,但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陈姨身上暖暖的,很怀念以往的温馨。   看着房外蹦跶的身影,杨逸轻笑出声。   “可笑之处?”隐在房内的人突然开口,自从林晓慕出现,杨逸真正的笑颜开始增多,不再是以往公式化的笑,可他苦思冥想却不知有何好笑之处。   “哦?”转眼轻撇,“有趣。”   有趣?虽然心中疑惑却未再言语。   隐在房内的身影渐渐消失,睁眼细看哪还有人影,若非适才的言语实在无法发觉那里曾有人存在过。   “陈姨。”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楼阁之中。   “恩?晓慕醒啦?”从忙碌中匆忙抬头,不远处娇小的人儿正笑颜相对,心中一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湿漉漉的手在围巾上细细擦过唯恐弄湿眼前的人儿,轻手将林晓慕耳边散落的发别于耳后。   “陈姨昨晚睡得可好?”林晓慕眉眼弯弯,明媚的小脸暴露在阳光之下,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好~呵呵”陈姨看着眼前的可人儿,虽是一身粗布衣裳却掩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丽气息。这样的可人儿啊并不多见啊。   向不远处和谐的两人投去一眼,杨逸转身出门。   陈姨眼尖的看到杨逸走出客栈,想起昨日林晓慕与杨逸刚进客栈的情景,再加上昨日林晓慕口中的话语。   陈姨唯恐林晓慕不跟上会因此被杨毅责怪,“孩子,你家主子出门了,快去。”慌忙将手中的小人往门外推去。   “陈姨,为什么他出门我也需要出门?”林晓慕原本和陈姨说的好好,突然被陈姨往外一推,十分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这孩子,主子出门你怎么可以不跟着?快去,免得你家主子责怪于你。”见林晓慕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和自己说话,陈姨不免有些着急。   “陈姨,他不是,陈姨。”来不及解释林晓慕已经被陈姨推出门外,嘴呶着前方不断示意她,一幅焦急的样子。   对陈姨无奈,林晓慕只好提步跟上。这陈姨真是被古代的奴仆制度祸害不浅啊。   “怎么跟上来了。”虽是疑问的语句却被杨逸平缓的说出,这人真是,刚才的话他定是听在耳中,不然也不会这么悠哉的在前面走着。   “你不都知道。”林晓慕暗自白了杨逸一眼,心中嘟囔着,撅嘴跟上。   杨逸不语继续向前走着,街上熙熙攘攘,身后跟着娇小的人儿,想来喜静的自己却觉得此时并不恼人,相反还恰是自在。   杨逸继续慢慢踱步前行,这是?一抹黄色吸引杨逸视线,不觉低声低喃道,“想来还欠她一样东西。”   见杨逸转身进入一家铺子,林晓慕刚想抬脚跟上,眼前各式各样的衣裳让林晓慕一阵心惊肉跳。   这是想戏码重演?她可不想再被当成苦力了!林晓慕想着便转身欲跑,不妨衣领被人从后揪住提着进入店铺,我不想做苦力!林晓慕在心中欲哭无泪。   这妮子真是,还不领情了。   “掌柜,符合这身板的女装拿来瞧瞧。”杨逸黑脸出声,真是多次一举。   适才便不应抓你,离开也挺不错,还省下这笔花费。手中不断挣扎的某人此时停止动作,明亮的大眼染上一片疑惑,这是为我选衣?   “客官,这边便是您要的衣裳。”掌柜从伙计手中接过杨逸要求的衣物,站在不远处开口道。   杨逸松开抓着的衣领,“自己选。”说着便倾身坐下悠哉的喝起茶来,留微愣的某人独立于厅中。   林晓慕偷瞄一眼喝茶的某人,见他并未搭理自己,林晓慕便大胆的上前挑选衣物,各种款式的衣裳让她眼花缭乱,真想全部拿下。   但转眼一想毕竟寄人篱下还是不要太过为好,况且自己的身份想必没有杨逸说的那番那么简单,这样想着林晓慕从中精挑细选。   挑了两件较为轻便的衣裳递于杨逸眼前,“好了。”   杨逸向林晓慕手中的衣物抛去一眼,大手一甩,一个白色精修的景衣袋向林晓慕抛去,林晓慕忙接过钱袋,视线落在手中的钱袋上,只见有两朵白色的莲花秀在其上,含苞怒放,好不精细。   轻手拉开,里面放着很多白银和一些银票,小手拉出一个白银,递给掌柜。   掌柜看着递到眼前的银子,一时有些愣了。   林晓慕看掌柜只顾站着不接过银子只是看着,难道是太多了,于是林晓慕又伸进钱袋换了个小的递给掌柜,可掌柜仍是没接过银子。   林晓慕以为还是多了,又伸手在里面掏了掏,没找到更小的了,林晓慕一阵懊恼,这是要怎样?   “你从钱袋里那张钱票给掌柜。”受不住林晓慕迷糊的样子,杨逸忍不住开口道。   “啊,哦。”林晓慕一听忙从钱袋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杨逸,娇小的脸上染上一片霞云,原来是她给的少了。   林晓慕尴尬的站在店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掌柜马上将找钱递给她了,不然她还真像跑出去。   不过她适才挑的是怎样的衣物,怎么会用了这么多银子,适才那张银票也是有一百两吧,怎会用掉50两?   林晓慕并不知道掌柜见杨逸虽是一袭白衣却是上好的布料,看林晓慕并不像是杨逸的随从,便让伙计去拿了店中还算精巧的衣物。   林晓慕挑的虽是简单花样,衣料却也是不错的。   杨逸见糊涂小鬼接过银子,便支起身子大步出门,身后的人儿仍是不断往铺中挂起的繁琐衣物投去视线,这妮子考虑的还挺周全,就是不够果断。   入夜,客栈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睡梦中的林晓慕隐约听见金属相撞的声音,挣扎着起身,床前隐约立着一个身影,抹眼细看陡然睁大双眼,杨逸!他怎么会出现在我房内?   见林晓慕半坐在床上,“屋外太过吵闹,来看看你,没事便好。”说着便转身推门而去   屋外怎么了?抬首望去,一片漆黑。况且屋外吵闹为何需要来看我?我又会有何事?   带着疑问躺下,适才的金属碰撞声,突然出现在房内的杨逸,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联?   夜幕裹着黯然无光的客栈陷入沉寂,林晓慕一夜无眠。一声鸡鸣响起,刺目的光线悄然划破黑幕。   眼角隐隐带着青色,林晓慕随手抹脸出门。   陈姨早早的便开始打扫院子,晓慕出声呼唤,与昨日不同,陈姨好似没有听见,自顾自继续挥动着扫帚。   小小的脑袋凑到陈姨眼前,没想到竟另陈姨惊叫出声,慌忙捂住脸庞颤抖着。这是怎么了?   “陈姨陈姨,是我啊,晓慕。”林晓慕见陈姨如此惊慌的样子,担忧出声呼唤。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陈姨渐渐平静下来。   林晓慕刚想出声询问,却被陈姨一把拥住,“孩子,晚上不要随意出门。”   随后便快速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林晓慕。   陈姨这是怎么了?莫名的在说些什么?为何晚上不能随意出门?与自己说话何时这番短暂了?   林晓慕自顾自的思考着前行不料一下撞进来人怀中,熟悉的味道充斥鼻中,这是……   “想什么这么入神?”轻推开怀中小人。   “没。”林晓慕低垂着头暗自苦恼,为什么总是撞到他。   乌黑的小脑袋在眼前晃悠,杨逸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见林晓慕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杨逸嘴角带笑的往前走去。   林晓慕跟随杨逸来到厅中,总觉得客栈里人少了一些,气氛也是怪怪的,与昨日相比份欢喜。   大步走到桌前一下子坐下,林晓慕立马伸手将包子塞进口中。   掌柜颤巍巍的上前道,“公子,这是您的膳食。”   看着掌柜颤抖的手,林晓慕一阵疑惑,相对而言虽说杨逸在这客栈算是个金主,但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昨日还一脸谄媚,怎到了今日便多了份恭敬和恐惧。   仅一日便有如此大的变化?环顾四周,原本压抑的气氛此时因为掌柜的话语变得诡异起来,脸上的那是什么表情?为何一次正常的早餐会吃的如此诡异?   见身旁的人不断的打量四周,杨逸不由皱眉道“吃饭。”   相聚的双眉浮在杨逸脸上,林晓慕暗叫不好忙压下心中疑惑快速吃完上楼。娇小的身影匆忙消失在视野之中,杨逸留下一句我不吃人便转身上楼。   轻吁一口气,掌柜随之靠着柜台用来支撑身子,他们停留的时间虽是不长,但掌柜好似适才的话语用尽了一身气力支撑不住他的身子。   林晓慕静坐在房中,手托着下颚慢慢梳理着头绪。昨日深夜金属相撞的声音,莫名出现在房内的杨逸,清晨奇怪的陈姨,还有适才诡异的气氛。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客栈的人对杨逸如此忌惮?陈姨又为何让自己夜里不要出门?等等,金属相撞的声音。   深夜杨逸与陌生男子的谈话,难道……陡然睁大双眼,若自己猜想的没有错,那杨逸在其中必定扮演着重要角色!林晓慕匆忙开门离去,她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为何瞒她?”房中突的传来一句问话。杨逸随意拿起茶具把玩着并未言语。隐在房内之人见得不到回话随之离去。       正文 第6章 暗杀   昨夜晚风徐徐,刮下不少的落叶。陈姨木然挥动着扫帚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姨!”林晓慕匆忙呼唤着,可不远处的陈姨不为所动,像极了清晨。为免再次惊着陈姨,林晓慕轻声呼唤。   “哦,晓慕啊。”陈姨从自我世界中脱离,恍然的看了林晓慕一眼。   “陈姨,晓慕有点事情想找陈姨帮忙。”为免隔墙有耳,林晓慕邀陈姨去自己房中。   谁知陈姨似有些顾虑推辞道,“晓慕啊,陈姨现在不方便呢,这落叶不扫完掌柜就要责罚了。”   林晓慕微愣,没想到陈姨会拒绝自己。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只不过与她孩儿年纪相仿而已又不是她的亲儿,与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也就分明了。   虽然知晓陈姨定是知道什么,但林晓慕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更何况,她也不愿面前这像极了陈婶的陈姨,“那陈姨忙吧,晓慕去找找别人帮忙吧。”   林晓慕这么说后,陈姨又恢复她木然的表情继续挥动着扫帚,扫帚扫在空地上,并未将散落的落叶扫到一处,林晓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陈姨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慈爱之人变得变得如此木然?脑中充斥着各种疑惑,林晓慕暗自思考着行走在在走廊上。   迎面而来一个黑衣男子,满头秀发随风而扬,菱角分明的脸隐在乌发之中让人看不精确,消瘦的手提着一把长剑,浑身散发出一股死寂的气息。   林晓慕不由停下脚步看着他与自己擦身而过,这个人,全身散发着孤寂味道,让人不由心生冷意。   直到黑衣人消失在视线之中,林晓慕才回过神来,这便是古侠小说中冷酷的剑客?手提长剑浪迹天涯?这不寻常的人出现在偏远客栈还真是少见。   低笑一声,林晓慕继续向前走去,有必要去问问掌柜了。   见掌柜不在柜台,林晓慕随即行至掌柜门口,抬手刚欲敲门,林晓慕便听到屋内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像是在理些什么。   将耳贴近房门,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当家的,带上这些这样有个保障。”   “恩,你再看看还有什么,这路途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多带上些东西免得在外应付不来。”掌柜的声音随之响起,翻翻弄弄在找他口中有用的东西。   “当家的,这要走多远啊,带上这么多东西也难走出去啊,这客栈难道就这么弃了?”妇人的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晓慕心中疑惑,这准备这么多东西,这掌柜的在想些什么。这是要去哪儿呢?   再听下去也是无用,“扣扣”屋外的敲门声打断正在收拾包裹的夫妇,“当家的,会是谁?”妇人警惕的问了一声。   “不知道,你先把这些收起来,我去看看。”掌柜的忙吩咐妇人将东西收拾起来,整理一下衣物便迈着步子往门口走来。   听着脚步声逐渐近了,林晓慕直起身子看着随门开启露出身子的掌柜,若她猜的没错,掌柜的匆忙离去定是与杨逸有关,“我家主子让我来问问掌柜这是要去哪儿?”借着杨逸的名义林晓慕相信不会再和陈姨一样套不出什么。   果然,掌柜一听来人是杨逸随从,随即软了身子匍匐在地上,唯恐在这随从面前说错了话找来杀身之祸,“小人不想去哪儿,只是想献上些宝贝,愿大人为小人说说好话,小人感激不尽呐。”掌柜说着便举起双手,向上伸出的手掌上安然躺着一张银票。   大人?我何时做了官?杨逸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惧怕?不过这掌柜一瞬手中便多出一张银票,这平日里怕是谄媚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林晓慕看着跪在地上的掌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跪在地上人见上方良久未回话,以为是嫌银两不够多,忙从怀中又扯出一张。林晓慕无奈的看着手中两张巨额银票,看来这掌柜赚的黑心钱不少啊。   “恩,主子问你昨夜你看到了些什么?如实禀告,若有一句不实相信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林晓慕见装的差不多了,若是再继续不说下去,这手中的银票怕是会多出许多,虽说是不嫌钱多,但见好就收她还是懂的。   “是是是,昨日小人……”掌柜一听这银票有了效果,忙将他所知道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林晓慕,希望不会引的那公子对他下杀手。   回到房中已是正午,适才掌柜真是令人无奈。没想到这客栈掌柜真是外强中干,杨逸到底是有多让他惧怕,一句话愣是说不明白,简简单单的事情被他说得真是有够复杂。   一杯凉茶入肚,林晓慕慢慢梳理思绪。   根据掌柜所说,昨夜被金属相撞声吵醒,起身出门查看却被眼前剑雨惊得晕过去,真是没有出息呢。等他醒来屋外早已恢复平静,刚想起身回房却被可怕的黑衣人一手揽住,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他不敢动弹,随之杨逸出现在前方,威胁他不能将此事宣传否则让他去陪伴适才的蒙面人。这才有清晨一出,至于厅中众人知晓昨日之事的人恐怕昨日或多或少的知晓了一些事情,故都受到如此待遇了吧,否则也不会如此忌惮杨逸。不知掌柜口中的蒙面人到底为何人?与杨逸有何仇恨?既然如此,恐怕自己也在其中扮演什么重要角色,不然杨逸也不会深夜出现在她房中问些她莫名其妙的话。话说回来,那个黑衣人难道是适才在走廊中遇到的那个古代剑客么?浑身散发的死寂气息确实符合掌柜口中可怕二字。“呵呵”   想着想着不由困意冲上头脑,或许是昨日一夜未睡加上上午的走动累着了。林晓慕心中想着渐渐陷入沉睡。见林晓慕俯在桌上不动后,床后悠然出现一个黑色身影。一阵风从窗口吹入,带起黑衣人一头乌发,秀发遮住黑衣人半边面庞,修长的身影应在俯在桌上的林晓慕身上,黑影渐渐缩短,一双白皙的双手渐渐靠近昏睡的林晓慕,手还未碰到林晓慕便被一阵开门声打断。   “你这是在做什么?”来人看到黑衣人站在林晓慕身侧忙出口询问。   “碍事了。”黑衣人冷酷出声。   杨逸随即上前将林晓慕护在身后,“谁准你这么做了?”   “适才她知晓了昨日掌柜之事。”语气十分不在意的说道。   “那又如何?”杨逸一脸严肃道。黑衣人见他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随之隐退,只留杨逸林晓慕两人在房中。杨逸一手抓过林晓慕手腕立马为其把脉,手中传来的平稳脉象让杨逸心中一惊,无碍?怎么会……   将林晓慕轻放于床上,杨逸顿觉自己适才误会了。看着床上熟睡的某人,低喃道,“你这妮子真是会祸害人。”   夜幕降临,客栈再次被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客栈后门不断有人影趁着夜色偷偷溜走,昨日的阴影笼在心头,怎也睡不安稳倒不如先行离开,免得被祸及。一刻钟不到,客栈便空了大半。杨逸立于屋顶,望着人去楼空的客栈轻嘲一声。   远处林中,隐隐有黑点拂过,惊起一片骚动。“来了么?”   林子终点便是客栈,此时客栈门前立着一个黑色身影,在月色笼罩之下隐隐泛着白光。林中亮光乍现,拔剑而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月亮高挂,依旧是适才的模样,只是屋顶上的身影消失不见。   房门上映出一个黑色身影,带着一把细细的长剑慢慢靠近床边,一抹亮色闪过。被子上陡然出现一个破洞,只是被子内并未有人睡着。蒙面人疑惑转头冷不防被人一剑从背后刺入,惊讶的看着胸前带着血色的熟悉金属,随即倒地不起。林晓慕被浓郁的血腥味惊醒,睁开双眼恰恰看到房梁下的这一幕。   “啊!”林晓慕发出一声惊叫,重心不稳眼见就要从房梁下跌下,杨逸飞身而去扶住林晓慕摇摇欲坠的身子。   冷不防被她一把推开,“你这是做什么?”杨逸一阵懊恼,低吼道。   “你杀了人,杀了人!”胡乱挥舞着双手,指控着适才杨逸杀人行径。   “我若不杀他,死的便是你。”杨逸双手控制住挥动的小手,死死盯着林晓慕的眼道。   “我在房梁上又怎么杀的了我,况且把他控制住就好了干嘛杀了他!”林晓慕激动的说着。   “你以为你自己会跳上房梁吗?若我不在,他会饶你么?”双手控制住她胡乱挥动的双手,低声解释道。   被杨逸的话惊住,林晓慕逐渐冷静下来,是呢,若非他在,恐怕自己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只是自己又为何会被人刺杀?   此时,一个黑衣人在门外喊道,“人数太多,快走。”随即离去,不一会儿,又一群黑影拂过。   适才熟悉的声音不就是那夜在杨逸房中的神秘男子么?这…..转眼看去,此时的杨逸一脸严肃全然没有以往的懒散之意。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要暗杀自己?杨逸又是为何护自己?       正文 第7章 往事   沾染些许黄色的树叶混着夜幕赏赐的露水,稍一动弹,衣领处便传来湿湿的凉意,眼前遍布着茂盛的树叶,遮住视线只能依稀的看清树下的小路,一条幽静小路依稀出现在视野之中,两旁树木环绕,此时晚风吹过,带起阵阵波澜。   背后紧紧贴着一具温热的身子,林晓慕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自神秘人引开追杀者之后,杨逸便带着她一路往林中奔来隐于树上。林晓慕感受着身后的热度,思绪飞转。自来到客栈后事件便一件件的发生,深夜杨逸房中暗语;次日夜惊现刀剑之声;清晨众人忌惮之色;还有此时暗杀之事。到底杨逸隐瞒着什么?亦或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怀中疑惑的视线投来,杨逸不发一语继续谨慎的看着下方。   此时寂静的小路上突的出现一个黑色身影,浓郁的血腥味随之飘散开来而来。林晓慕慌忙捂住口鼻,这是?   “叮”刀剑相撞,瞬间黑衣人处于包围之中。四周追随而来的蒙面人皆举起手中的兵器往包围圈中攻去,一时呼喊声渐起。   刀剑刺入皮肉的声响,痛苦的闷哼,重物落地声,人垂死挣扎的呜咽……种种复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鼻尖一阵阵阻挡不住的血腥味,诱使穿越前的种种记忆渐渐清晰呈现……   漆黑的深夜,林晓慕被一阵刺鼻的气味熏醒。   这是什么味道?小手捂住口鼻轻身出门。和往常不同,原本明亮的楼道此时一片漆黑,晓慕摸索着找到开关,上下几次变换,楼道的灯仍未发出光亮。   心中不由产生迷惑,林晓慕按着记忆摸索着来到陈婶的房间,见陈婶并未理会自己的敲门声,林晓慕略一停顿便轻推房门,一股浓郁的臭味随之而来。   “咳咳。”难闻的气息让林晓慕一时喘不过气来,慌忙退开几步捂着口鼻低声咳嗽,待气味消散些许,林晓慕才抬步向前。   “陈婶,你这是在做什么?好难闻啊。”一手挥舞着企图将人前的臭味扇开,但入目的情景却惊得她忘记鼻尖的臭味。陈婶?林晓慕慌忙跑到陈婶身边,一把刀直接没入心脏,只剩一个刀柄还露在外围,陈婶脸上一幅惊恐的样子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不及将嘴合上就此失去生命。   “陈姨!陈姨!”林晓慕惊恐的呼唤着,试图唤醒沉睡在地上的陈姨,但鼻尖的臭味不时的提醒她陈婶已死去多日的事实。   林晓慕一时不能接受,陈婶从她开始记事以来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父母外出时也都是依赖她她才不会觉得这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人气。此时一直陪着她的陈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悲伤逐渐蔓延开来,她明明记得昨日陈婶还朝自己微笑,怎还不到一日陈婶就…..而且看陈婶的样子已经离去多日了。   林晓慕坐在陈婶身边渐渐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昨日还有爸妈和她一起,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爸妈呢?林晓慕瞬间冲向父母房间,陈婶死去多日爸妈不可能毫不知情!她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慌忙撞开父母的房门,房内空无一人。人呢?恐慌占据了林晓慕的胸口,楼道里还是漆黑一片,林晓慕渐渐适应在黑暗中行走,伴着心慌林晓慕翻遍家中所有房间仍是找寻不到父母踪迹,心中的恐慌再次加剧,陈婶莫名死在家中父母又失去踪迹。会不会遭遇不测?在她沉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原本一家和睦的家庭变得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林晓慕匆忙套上T恤出门寻找父母。捏着手中的手机林晓慕在仔细考虑下终是放弃报警,陈婶在家中死去多日,她若是告诉警方,她又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她的嫌疑最大一定会被禁锢起来,到时候消息传开来,不免林家的对手会就此落井下石,父母的踪迹就更加难以找到了。况且这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夏日的夜,暖风徐徐,可不断奔跑的林晓慕却觉得阵阵寒冷。昨日一家温馨的画面还清晰映在脑中,为何一夜未过就会是这样的场面?难道!   林晓慕突的停下脚步,除非自己睡了几天,否则陈婶尸身怎会在一夜之间腐烂发臭?晚风拂过带走她一身冷汗。   远处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来,林晓慕只觉一阵疼痛便失去知觉。等她再次醒来迎接她的却是叔叔扭曲的面孔。   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孔,扭曲的表情不时提醒林晓慕眼前之人并非熟知。   熟悉刺鼻的味道再次充斥鼻尖,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躺在不远处。林晓慕忍住胃中的翻腾回转视线。   “怎么?连自己的妈妈也不认识了?”魔鬼的声线传入耳中,林晓慕双目陡然睁大。妈妈?!怎么会?   林晓慕不敢相信早已看不出模样的血肉之人会是自己温柔的妈妈,闭上双眼忍住涌出的液体。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昨日妈妈温柔的眉眼还历历在目,今日怎就会变成这样。林晓慕心中哀嚎,又生生忍住内心的情绪不让其泄露出来,陈婶的死也与面前这凶恶之人有所关联!林晓慕忍住心中的疼痛,思绪在脑中旋转。   “你以为闭上眼睛就能掩盖你妈妈的模样吗?”狠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闭着眼睛的林晓慕,“那女人死都不肯说出东西在哪里,我亲爱的侄女,你是他们两个最疼爱的宝贝,你要是告诉叔叔东西在哪里,叔叔就放了你,怎么样?”   东西?毫无思路的林晓慕忍着心中的剧痛闭口不言。   “够硬!把那东西拖过来!”见林晓慕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大手一挥命人将血人抬到林晓慕眼前。   混着血色的手掌强迫撑开紧闭的双眼,将手中的血人正对林晓慕被迫睁开的眉眼。   被强制睁开眼,入目的血肉惊得林晓慕动弹不得。原本温暖可人儿的眉眼此时早已认不出本来面貌,光滑的皮肤不再,代替它的是带着肉色的血肉,晶莹大眼此刻暴露在空气之中,无法安眠。   妈妈!林晓慕忍住胃中的翻腾,逗留在眼中的泪珠终于回转而下。   “你若是不说,等会就再给你看一个!”见林晓慕有松口的迹象,他不觉得这一个就能让她乖乖的将东西的所在之处说出口来。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非要这么做才行吗?”林晓慕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终于失控道。   “你问问你妈妈,他们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哦,你已经得不到答案了,呵呵。”扭曲的面孔发出一阵笑声。带着血色的大手再次抬手示意,站立在远处的黑色人影回转离开。   林晓慕快速的在脑中搜索父母最近的情况,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爸妈做了什么事情会让叔叔变得如此可怖!如此丧心病狂!早先那个令人开怀温暖人心的叔叔去了何处?   “恩”痛苦的呻吟响起,又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丢在林晓慕眼前,熟悉的衣物,熟悉的感觉!林晓慕瞪大泪眼,爸爸!怎么会?   “林慕远,你的女儿在你面前,快告诉我东西在哪里?否则我让她和那贱人一个下场!”面目狰狞的出声吼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叔叔丧心病狂就为了得到它?   “爸爸?”林晓慕轻声开口,“到底为了什么?”   她不在乎所谓的东西是什么,她只想知道爸妈是为了什么走到这一步。要她相信爸妈是清白的这太天真了,从小到大,她一直知道爸妈的黑道行为,只是一直享受着爸妈带给她的温馨家庭,她不是善人她只想要一个家而已。   光秃的眼球看着面前一直努力维护的孩子,原来还是瞒不住这个聪慧的孩子。要不是那晚在她的茶水里放入那个东西,恐怕她现在早已不在人世,让她在房内安静沉睡能免去这番折磨就好,能护她便好。   眼球微翻好似想闭上眼睛无奈眼皮早已被人割去,恐怖的样子让人无法言语。“那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林晓慕看着眼前恐怖的血人,却生不出一丝恐惧,只是感到无尽的悲伤。到底是为了什么?   疯狂的人见血人之后许久未答话,得不到答案,扭曲的面庞凑近。“呵呵,既然这样,就去见婉淑吧!”   一手砸下,温热的液体混着林晓慕冰冷的泪水滑落。爸……   林晓慕心痛的麻木,婉淑?   “呵呵,都去了,就剩下你了,”沾满血迹的手抚上林晓慕冰冷的面庞,“你知不知道有了那个东西我就能出人头地,就能拥有无尽的财富,婉淑也不会看不起我,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把它抢走让我变成过街老鼠!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疯狂的样子与之前想必过之不慎,疯狂的手再次砸下,一幕场景飞瞬即过,来不及抓住思绪便被再次袭来的手砸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慕隐隐感到身体被人向上抛去又随之落下,身下传来的湿泞感觉依稀是被抛入河中。       正文 第8章 身份   树荫下的蒙面人渐渐被打到在地,激战过后,小路由此穿上一件血衣。   见怀中的小人双眼无神着看着前方,杨逸以为这血腥的场面吓到怀中的小人,不由收紧双手。   突来的疼痛将林晓慕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树下一片残肢断手,只余一人独立在一片血色之中,入目的血腥场面刺激着林晓慕眼球。但和适才的回忆相比此刻的血腥在林晓慕眼里不再算的了什么。   林晓慕平息心中的波澜,冷静的看着下方一片血色问道,“我到底是谁?”   平静的问话让杨逸一惊,适才还神情呆滞,怎就一下便变得如此震定?杨逸压下心中的惊讶,开口问道,“为何如此问?”   锐利的眼紧紧扣着左侧的一双凤眼,平静的话语再次从殷桃小嘴中传出,“寻常人家的女子定不会遭受如此计划周详的暗杀。”   “呵呵,怎就不是卷入纠纷呢?”杨逸略松开手,林晓慕身上的压力小了些许。   “若非如此,那夜试探你又做何解释?”林晓慕再次反驳。   接收到树下的视线,杨逸细细看她一眼,手略用力将林晓慕带下树。   视角一时转换,耳边随风飘入的话语另林晓慕沉默下来。   杨逸带着林晓慕稳稳落下,两人双脚刚落于地面,前方便传来冰冷的声音,“刺客像是京中人。”   秋风抚过带走一地湿意。   杨逸拖住下颚,乌发垂落下来,遮住杨逸俊逸的面孔,乌发微微浮动,一声吩咐从杨逸口中传出,“客栈怕是不能住了,魅,你去探探,前方是否有住宿的地方。”   黑衣人轻颚首,随之离去。   黑衣人离开后,杨逸看着底下倒着的一片血色,开口道,“这样的场景半月前也曾发生过一次,只是没有如今的人数众多,但背后因此而亡的人怕是比躺在这里的人数多了不止一倍,”杨逸转开视线,略一停顿接着说道,“镇国将军被杀于院中,且其妻子不知去向。”   背手而立,杨逸徐徐道来,“将军多年来征战四方,立下不少功绩却也因此结下不少仇恨。吾皇怜其三十而立仍未娶妻,便下旨让其与丞相之女于半月前完婚。”   杨逸口中虽说称当今皇帝为吾皇但林晓慕丝毫未感到一丝敬畏,反而在说到将军时不由透露出尊敬与惋惜。林晓慕暗暗将此记在心中,这个中必定有所缘由。   回想昔日,杨逸目光不由望向天际,“奉旨成婚那日,待酒入中旬,侍从惊呼将军被杀于院中,新房中本应坐等新郎的丞相之女也失去踪迹。满城震惊,纷纷谣传丞相之女不满圣旨谋杀亲夫。圣上震怒遂命太子,二王爷调查此事,我奉王爷之命追查凶手而来。”杨逸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晓慕脸色,不知她会做何反应。   林晓慕听着杨逸的话,心中不免有些估量。事情若是这番简单,这皇上便不会派遣太子以及一个王爷一同前往,这件事情恐怕背后联系的人怕是不少,也有可能是这皇帝的一种政治手段。自古以来,臣不能功高盖主,大将军的威信一旦大过皇家那必定会走上灭绝之路,但这也只是她一人的猜想,做不得数。但事情必定不会像他所说的这番简单,可他告诉自己这些是有何用意?自己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以至于召来此等暗杀?但必定不会是他口中失去踪迹的新娘。“我就是你找到的线索?”   “你就是逃跑的新娘,所以遭此刺杀。”杨逸继续不打草稿的说着,却刚好说到林晓慕推翻的猜测上。   “新娘毕竟是丞相之女,你为王爷幕僚会没见过她?况且救我那日你分明不识得我,若是日后得知你早该绑我上京而非放我在此逍遥。”把玩着手中的秀发,林晓慕知晓他在试探她,从容应对着。   发丝一圈圈绕在指尖,事实错综复杂如同交错的秀发辨不分明。   “哈哈”杨逸爽朗的笑道,“果然聪慧。”   不然也不会另魅忌惮。“如你所言,你并非奉旨成婚之人。你虽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但你确是丞相之女。”眯着眼静待林晓慕回话。   “那我的嫡女姐姐找到后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心中并未有多大把握,林晓慕试探着说道。   见她猜着些许,杨逸继续说道,“你的嫡姐姐第二天就发现被人绑在待嫁闺中,而府中庶女却由此失去踪迹。前不久你才被我从河中意外救起”知晓自己并非嫡女,她面上却未有一丝波动,难道早就看开了?林晓慕本就是穿越而来,对于古时嫡子身份的重要性林晓慕根本未感觉到。   林晓慕心中猜测着,看来这是替嫁了?若是这样,那她又为何会在河中被杨逸救起?难道是原主替嫁被发现?可这又和将军被杀之事有何关键?   或是,“莫非是我知晓杀害将军凶手亦或是我看到了将军被害过程,所以才会遭到这番追杀。”林晓慕将心中的怀疑说出口,便见杨逸咧嘴一笑。   看来她是猜对了,“既然凶手知道我清楚真相,为何会放我离开?若说我藏于水中躲过追杀,可这追查的速度未免与适才计划周详的暗杀不符。”   “或许你是奉命杀害将军之人,成功后被灭口抛入水中,可救起时你只受风寒这却不符常理。”杨逸低头思量林晓慕的话语,这事他曾想过无数可能性,但都被她救上来时只受风寒推翻,这就是他想不明白之处。但如今被她这么一说,他心中有了一番打算,故意开口如此说道。   唯恐被杨逸问到,林晓慕匆忙带过,“相同的道理,若是如此我此刻不会站在你面前。至于未有伤痕恐怕是凶手计划周详用毒害命,或者我那时有所预料先吃了解药,或是被什么高人赐药免了这番磨难,如今我记忆全失,忘了以往种种,重新来过不是我命大是什么。”林晓慕不知在说林婉慕还是在说她自己,两人同是死过一次,只是如今她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林婉慕却不知有没有这份机会,的确是命大没有错。   见林晓慕并未上当,杨逸低咳一声,“之前也有怀疑,只不过你毫无功夫是杀不了勇猛的将军的。况且按适才周密的暗杀你说的并不是不可能,有可能真是命大躲过一劫。”   林晓慕当时是被他救起,那时她的情况他最为了解,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来到他身边让他救起,可他查看了她身上的衣物以及皮肤,皆是在水中浸泡多时才会产生的模样,推算下时间正是将军府新娘消失的那日前后,命大一说虽是让人难以信服,但就目前而言,的确就这中说法能将她被抛与水中还能安能无恙只收风寒解释的过去。杨逸看着眼前小人儿的眉眼,她若是假装在水中浸泡多日,这人……   林晓慕回忆起深夜黑衣人的试探,想必就是当时为自己洗刷了杀人嫌疑。林晓慕由此轻吁一口气,还好她当日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不然还真就被怀疑上了,今日就不会这番简单明了,她的目的就更加不用说了,“既然如此,我们便来做个交易。”   “哦?”杨逸轻佻眉,这妮子还要与他做交易。甚是有趣。“说来听听。”   “我知晓杀害将军之人,但我现在记不起些许关于将军之事。即使如此我仍希望能得你庇佑,若有零星记忆我便告知于你,如何?”林晓慕大胆的赌上一把。   虽然直接能从自己这里得到凶手真面目是好,但看杨逸的能力就算没有自己也能找到凶手。可如今自己只是依附在这具身体的一缕异世孤魂,对原主发生的记忆毫不知情更不用说能回忆起,但侥幸的是他对这点并不知情。况且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在这满布暗杀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绝不可能,只能依附他以求得到庇佑。林晓慕一双大眼假装无意的看向别处,余光却是时不时的扫到杨逸。时刻注意他的面部表情。   “一点记忆便要我耗费人力物力护你,若你回忆不起,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林晓慕的提议被杨逸一口否决。即使她不说,杨逸也会护她到京中,但此刻她提出来,杨逸玩心大起,必是要玩弄一番才罢。   但林晓慕并未由此放弃,继续开出她力所能及的条件,“留我在身边,凶手必定会由此而来。你可从中寻查凶手不是么?总好过没有线索白花费人力物力。”   灵光乍现,这样说就不信你会不护我。   杨逸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平常稚嫩的小人竟能和他想到一块儿。心中不免有些欢喜,杨逸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眉眼逐开,“得了,大爷我养的起你!”   “噗”转变的真是够快!不过他愿意护她便是好,有她在,她必定能安然无恙。此刻的林晓慕并不知晓就算她不提杨逸也会一直护她,因为此刻靠在杨逸怀中的林晓慕已经在杨逸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只是当事人皆没有意识到。   悦耳的笑声传向四方,阳光破晓而来照亮暗黑的夜,为背光而立的杨逸镀上一层金色。   远处一抹黑色悄然离去。       正文 第9章 商旅    “弥二,快去地窖搬些酒来!”掌柜在屋内高声吩咐着。   原本冷清的客栈昨夜迎来一群过往的商人,顿时变的忙碌起来。弥二已经从早忙到现在,此刻刚躺下想休息一会儿又被掌柜抓着去搬酒。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么会喝酒,真是忙死人啊。”弥二嘴中不断抱怨着往地窖走去。   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吹走林晓慕不断的睡意,翻转几次。   “好烦!”清晨才刚睡下的林晓慕不径双眉紧蹙,烦躁起身。   楼下的商旅们继续喝酒大声喧哗着,不知有何喜事值得他们如此喜悦。细腻的小手扶着护栏,目光悠悠向下投去。   静坐在人群角落一抹熟悉的青色吸引眼球,墨色的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青色发带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摇晃,夹杂着墨色的发丝。清澈的液体倒入口中细细品尝着,并非似旁人般一口饮下,好似手中的淡酒比拟琼枝玉液一番,十分享受。   消瘦的身子端坐其中,在一群牛饮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仿佛感受到林晓慕打量的视线,青色身影转眼往楼上看来。   突然与他视线相撞,林晓慕一愣。好敏锐的感觉。   林晓慕收起对他打量的目光,提唇一笑,微褔身子转身离去。   青色的身影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半响,淡淡收回视线,仿若无人般接着品尝手中美酒。楼下众人继续喧闹着,全然未察觉短暂出现的女子。   二楼杨逸依窗而立,深沉的眼眸映着吵闹的众人不知在思虑什么。   “弥二!让你搬的酒呢!”掌柜找不到酒急道。   弥二弯着腰靠在客栈门前,神色异常得看了掌柜一眼。   “弥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酒搬出来!”掌柜焦急的催促着,再不搬出来客人要闹了,哎呀,这个弥二。掌柜不经在心中急得跺脚。   靠着大门的弥二仿佛并未听到,保持原样看着屋内众人。   “弥二!”见弥二仍是未动,掌柜气急。   双手拉着弥二健壮的手臂便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没想到他弥足了劲却仍未将弥二从地上拉起来分毫,意想不到的重量让他大吃一惊。   拉不起他的窘迫让掌柜更加火大,“弥二!再不去把酒搬来这月的月钱你别想拿!”一张老脸被气得通红,仍是不忘向弥二大声吼着,就差双脚跺地耍赖了。   “月钱不要也罢,要搬你自己搬去。”弥二对掌柜的威胁无动于衷,视线落在客栈内不断吵闹着喝酒的众人,眼中有一抹嘲讽闪过。   掌柜叫唤了许久,见弥二打定了主意不搬酒,一边客人还在催促着搬酒,掌柜拿他没有办法,面对店内零星的人手,掌柜只好让厨房的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去搬酒。   没过许久,一坛坛酒被伙计不断从酒窖中搬出,弥二眯眼看着酒坛从身边抬过。   悠悠的酒香抚过鼻尖,弥二脸色一变瞥眼看向门外。   蓝天白云恰是一个好天气,远处树林夹在天地之间,不知树林中来了什么猛兽惊起一众飞鸟。   弥二异常的动作落入二楼杨逸眼中,深深看了弥二一眼。   单手扶着下颚看向酒坛,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被伙计搬上来的酒坛。   楼下商旅看到不断搬上来的酒坛,一阵欢呼。其中不胜酒量的商旅有的爬上桌子疯狂的喊叫着,嘲笑伙计无力连个酒坛子都抬不动。有的已经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兴奋的众人拦过想要倒酒的伙计,一把将伙计推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将酒坛围的死死的。七手八脚的将酒倒入口中,唯恐一个不慎,美酒便被同伴喝的一滴不剩,楼下顿时一片混乱。嘈杂的商旅此刻看来倒像是一群酒鬼,嗜酒如命。   喧闹仍然继续着,人群中一个个人倒下便又有人向前哄笑着喝酒。桌椅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桌上原本摆着的碟子酒碗此刻都摔在地上四分八裂,看不出原本样式。   掌柜心疼的看着这些缺胳膊断脚的桌椅瓢盆,不知这些酒鬼会不会赔偿他的桌椅。   角落青色身影仍端坐着,仿佛并未听到身旁的吵闹。手中酒杯轻转,悠悠酒香入口。嘴角的笑意似是十分满意手中美酒。   冷清的客栈会有何美酒?何必装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去而复返的林晓慕心中嘀咕。   随着时间流逝,酒坛中的酒也被喝的七七八八,楼下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仅剩下几人仍不断的从酒坛中饮酒,一张张醉脸从酒坛中抬起,十分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嘴角含笑的摇晃着脚步身影不稳的向一旁倒去。   客栈外突然响起整齐的步伐,身着清一色服饰的人群涌入客栈。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齐齐从身上拿出绳索二话不说便手脚灵活的绑上仍陷在酒坛中的几人,其余躺在地上的商旅也被快速绑住手脚。   不一会儿,原本喧闹的客栈便七七八八淌满了手脚被捆的各种商旅,场面骤的沉静下来。   掌柜看着眼前瞬间变换的局面颤着身子上前问道,“官爷,这是?”   像是官兵领队的人看了一眼颤着身子的掌柜一眼,开口道,“我奉命前来抓捕贼人。此等皆为杀人放火的十恶不赦之人,切勿阻拦!否则一同处置!”话语中不乏军人威严,但这话明显是对着角落品酒的青色身影而非站在他面前颤着身子的掌柜听得。   “官爷,可他们喝了小人地窖中所有的酒啊,你这一抓走小人全家可就得喝西北风了啊!”掌柜听到这话脸色聚变不断央求道。这要是被官爷带走了他还有什么活路?   领队未曾搭理掌柜的央求,吩咐部下将人带走接着转身手一挥便要大步离去。   “掌柜的事还没处理。”坐在角落的青衣淡淡开口道。   “这恐怕不关南云公子的事吧?”不愿替恶徒支付银两故意忽略掌柜,此时被熟人道破,心中不由一阵恼怒,连带着语气也染上怒意。   并未理会领队略带怒气的话语,青衣男子淡淡开口,“那这些人我便要带走了。”说着站起身子便朝领队走来。   见青衣男子淡淡而语,心中的怒气似是被青衣男子淡淡几句便话未无形,似是十分惧怕他自己口中的南云,领队慌忙转过身子从恶徒身上掏出银子,随手甩给掌柜便带人匆忙离去。   弥二似是早就知道这些人并非商旅,并未咤意反而一脸平静的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整齐来到的官兵此时匆忙从他身边离去,没了先前来的那份整齐有计划。   屋内一片狼藉,原本以为会赚上一笔,却怎也想不到商旅尽是贼人,喝尽了酒窖不说还毁坏了客栈物什。   掌柜拿着手中的银两估摸了一下大概,一脸苦丧,这只够酒窖本钱,屋中摔坏的桌椅,菜盘还有酿酒的材料全赔了。身子瞬间瘫软下来,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眼前突然出现的银票让掌柜一愣,这是?   顺着修长的手指向上看去,原来是适才帮他说话的青衣男子,若不是他,自己恐怕连酒窖本钱都拿不到。掌柜连忙感激的想要道谢,话还未出口,便被青衣男子打断。   “这些你拿着,重新置办一下客栈。”悦耳的声线传入耳中,掌柜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银票却是怎也拿不下去手,“公子已经帮了老舍很多,怎能再要公子的钱财,还望公子收回去吧。”   掌柜虽是心疼他赔掉的桌椅材料,但这公子已经帮了他很多,为了他甚至与官爷顶撞,虽看这公子的穿着必身份地位必不会低,但这官爷还是不好得罪的,就算再怎么可惜这点道理还是懂的的。   青衣男子见掌柜婉拒他的好意也不恼,一双玉手仍是保持原状递在掌柜面前,一张俊脸紧绷不发一语。   掌柜见贵公子一双白皙的双手并未因为他的话语便收回去,为难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公子,这银票小的真的不能要,不能再让公子破费了呀。”   青衣男子薄唇轻抿,手中的银票仍是未收回,“你若再不收下,别怪我毁了你的客栈。”   掌柜见推脱不了,也不再变扭,欢喜的接过青衣男子手中的银票,口中不断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想不到你挺良善。”一旁依门而立的弥二开口道。   “弥二,不准对公子无礼!”受到恩惠的掌柜忙出口训道。   并未理睬掌柜,弥二转身出门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公子,适才….”掌柜见弥二如此无礼,忙转身向青衣男子道歉,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无妨。”   淡淡挥手示意,青衣男子转身便抬步离去,掌柜手捧着青衣男子给得一张银票,双目感激的看着青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杨逸低声道,“南云鹤。”   随着南云等人的离去,客栈恢复平静。楼下零星的伙计收拾着狼藉的大厅,掌柜站在柜台,计算着客栈破损的桌椅碗盘,算盘啪啪的响着。   二楼,林晓慕趴在窗口享受着平静的空间。       正文 第10章 南云鹤   微风拂过轻扬起发丝,适才青色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南云,到底是什么人物?在他端坐的身上有着和杨逸相似的气息,但未有杨逸那番洒脱。一丝不苟的发笄,端坐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是偶然出现在恶徒中间还是本就为恶徒而来?清冷的客栈酒窖中会有何好酒值得他从早便端坐品尝?更有那客栈弥二异常的神情,对其无礼的表现。照常理来说,一个客栈伙计会放着月钱不要倚门而坐?清晨到来时,弥二还一幅市侩的模样,怎到了搬酒时便换了个性子?青衣独坐其中的那份夺目,为何心中却觉得十分悲凉?莫非是相熟之人?可看领队对他的恐惧并不少,林晓慕在心中百般思虑,终是想不出结果。   “想出结果了么?”不知何时在她房中的杨逸突然开口道。   见林晓慕一直呆在房中,杨逸本想来看看没想到她一直靠在窗口,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杨逸忍不住的出声。   “南云是谁?”虽被杨逸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但脑中想不通的疑问林晓慕一顿懊恼。   适才他一直依在窗口,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眼中,按他的能力想必定能帮助自己解决疑惑。   “你思慕对象,南云鹤。”不知为何,林晓慕感觉这话有些变扭。   “南云鹤。”轻声低喃着从杨逸口中得知的名字,心中猛然一突。这是?   “看来你忘的真够透彻。”杨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据我得知,你当时可是思慕成疾啊。”   据魅所说,丞相府庶女林婉慕因思慕南云家长子南云鹤,得不到回应后思慕成疾由此生过一场大病。如此渊源,她今日看到是否会想起什么?   听着杨逸的话语再加上心中的异样,想必这是真的了。思慕之人么?怪不得脑海中对于他青色的身影会挥之不去。但不管原主之前如何思慕与他,如今这是她林晓慕的身子,一切都重新开始,原主思慕之人与她无关,她只是林晓慕而非林婉慕。   林晓慕不由轻笑道,“就算如此又怎样呢?不还是忘得一干二净?”   林晓慕洒脱的话语让杨逸一震,原本以为她会由此忧伤。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对,如今既然是我的人,又怎能与他人扯上关系?”   林晓慕一阵无语,自己何时成了他的人了?自动忽略杨逸神经的话语,“除了这个,他是何身份?为何官兵领队在他要把人带走时如此惧怕?”   “南云鹤,南云家长子,是日后南云家当家,官兵主要惧怕的是他的身份。”杨逸乖乖的为林晓慕解释她想知道的额内容。   “南云家?”是什么家族具有如此能力?   “华国最大的杀手组织,已风靡多年。”说到此处,杨逸不觉握紧手中的茶杯。   “整个家族都是杀手?”这是有多残酷?   “南云家中无庸人。”呵。杨逸在心中低嘲一声。   南云家中没有弱者么?这样的家族的确很有威慑力。但领队一开始说的那句切勿阻拦又是何意?既然如此惧怕南云家,又为何会说出否则一同处置呢?林晓慕皱着眉头思考着,并未注意到杨逸嘴角讽刺的笑容。   “那些商旅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官兵会让南云不要阻拦?”林晓慕将心中疑惑说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具体我也未得知,怕是南云接到的单子和官兵相撞了吧。”杨逸不为在意的说道。   单子相撞?那为何南云迟迟不出手只是端坐其中?品酒!南云一直坐在其中不动声色,只是一味的喝酒。   “那酒有问题。”陈述的语气说出口。   的确,若是因喝醉而倒下总会有所动弹,可当时倒下的众人却是一动不动横躺在地上。杨逸不由欣赏林晓慕细致的观察,“酒迟迟未被搬上来,这酒在酒窖中便被人做了手脚。不愧是我的……”   见杨逸又要说出胡话,林晓慕忙道,“那弥二必定知晓,否则不会那么排斥搬酒,甚至连月钱都不要。”   话语猛然被打断,杨逸不爽的轻哼两声,“那弥二想必抵触害人性命,就算得知被害之人是十恶不赦的恶徒。”   那弥二也不会仅仅是客栈的伙计,从他对南云莫名的话语来看,恐怕他和南云早早相识而非是在此处相遇。或许是他和南云联合?   “小脑袋瓜就不要再想了,小心爆炸。”大手蹂躏着林晓慕柔软的头发。   “哎呀,你快放开!”懊恼的推开头上的大手,这人真是。   小手不断梳理着被他弄乱的乌发,杨逸心中微暖。还好,这小妮子全然未记得南云,还好……   杨逸必定知晓更多,只是并未告知自己。为何官兵惧怕的只是南云鹤的身份,而非是南云鹤这个人呢?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去寻找这些答案了。   南云,虽不再是自己思慕的对象,但林晓慕直觉南云鹤与事件有关,她迫切的想知道事件的真相,就算要活成林晓慕,必须将这些威胁自己生命的事情弄个明白。否则,只会与林婉慕一样的命运。   林晓慕转眼望向窗外,秋意席卷华国,为其染上一片黄色。   经过上午的一番事件,杨逸决定下午出发去往京中。因林晓慕的事情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路途上。   林晓慕整理着包袱,手触到那日买的新衣,林晓慕还未穿过。不由将其换上,镜中显现一个扶风如弱柳,肤如凝脂的女子。   虽是一身简洁轻便的衣裳,却另林晓慕似换了一个人般。看来原主还是比较适合简单的衣裳。林晓慕正要将身上的衣裳褪下,房门便被人猛的打开   入目的是一身女装的熟悉女子,双手还放在胸前,散开的衣结显示着她正要换衣。   红色快速蔓延整个脸部,杨逸慌忙将门合上。这妮子怎么就在门口换衣呢?   分明是自己不事先敲门便闯入人家房间,还在门外嘀咕着林晓慕在门口换衣。这人真是……   适才轻轻的一撇,林晓慕婀娜的身影便映在杨逸脑中。这妮子穿起女装来还有模有样啊。轻声低笑两声,杨逸不断回忆着适才林晓慕来不及放下的双手,娇小浑圆的小手拉着松散的衣袋,说不出的妩媚。   想着想着,杨逸一声闷哼,原来是林晓慕穿戴整齐出来一脚踩在杨逸脚上。   这人老是闯进林晓慕房中,一点也不为她想想。古代不是不能随意进女子闺房吗?所说这是客栈算不上闺房,可这毕竟也是一个女子睡得房间,这人真是不守规矩。   “难道这里没有规定男子不能随意出入女子闺房吗?”林晓慕质问道,先前的可以不说,这次居然,居然……   “华国有……”还未等杨逸慢慢的说完,林晓慕便打断道,“你为何总是出入我的房间?”这样尴尬的时候真是不想再有了。   听着林晓慕在耳边的话语,杨逸脸上红色猛然加深却仍是故作冷静,“你若是担心嫁不出去便嫁与我吧。”说完杨逸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额”林晓慕被杨逸突来的一句震在原地,这不是应该是她在声讨他么?怎么现在却变成是他让她嫁给她了呢?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胸中的怒气不断上涨,林晓慕刚想问他这是什么情况时,却刚好遇上他红涨的脸庞。   林晓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就是换了一件新衣,事态为何会变成这样啊?   林晓慕在心中哀叹,熟悉的气味充斥在鼻尖。淡淡的暧昧围绕这两人渐渐上升,林晓慕站直着身子,两人默契的同时沉默着。   受不了林晓慕的沉默无声,杨逸忍不住开口。“你倒是回答呀,干站着做什么?”   林晓慕不知如何回答杨逸的问话,继续低着头不语。   脸上的红晕渐渐消褪,杨逸意识到方才自己说了些什么。话虽是收不回来,于是杨逸道,“你这是在想写什么?小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被我这么一问便连话也说不出了么?”   被杨逸说脑袋里装的是浆糊,林晓慕不甘道,“你才是浆糊!什么叫说不出话来?谁让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沉默的小妮子恢复活力,杨逸轻嘘一口气。适才提起的心才落下,“开个玩笑话,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经说呢?华国是有规定男子不能随意进入女子闺房,但你是我的奴婢,主子进入自家房间是允许的。”   见杨逸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林晓慕知晓这人又开始不正经。就当他适才对自己开了个玩笑。“这是客栈,可不是你家中。”   “这是公子我付的房费,自然是你家主子的房间。”杨逸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得得得,是你的房间。”林晓慕不想再与他争论下去,妥协道。   “快整理好包袱,出发了。”杨逸将来林晓慕的目的说出,转身离去。   杨逸消瘦的背影渐渐走远,林晓慕转身进屋,脸上的温热仍持续着。快速的换好衣裳拿着包袱便走出房门。   杨逸已在门口等着,两手各牵着一匹马,看到林晓慕下楼向她微微一笑。   阳光下温柔的笑脸散发着微微光芒,林晓慕接过杨逸手中的纤绳翻身上马。   “没想到你真会骑马。”原本只是想试试她,想看她无措的样子,没想到她真会骑马,杨逸食指摸着笔挺的鼻梁低笑几声。   两人并肩骑马前行,杨逸看着林晓慕熟练的马术,回想起适才她扶风如弱柳,肤如凝脂的样子,面目一红,轻咳道,“没想到相府千金骑术不凡啊。”   林晓慕知晓显露自己的骑术必会引他起疑,从容回复道,“之前有学过吧。这次看到马便自然而然的会了。”她虽不知原主是否会骑马,但她并不想与他共乘。   “是么?”杨逸对林晓慕的解释不以为意,虽说华国对女子并不似邻国那番约束,但对于门禁甚严的相府来说是如何会让庶女学骑术呢?   林晓慕对杨逸的反问并未答话,悠然骑马前行。她心中也对自己突然突飞猛进的骑术感到奇怪,若说是自己在现代学的骑术,但这为免进步太快。   杨逸见林晓慕悠哉的前行进着,“你若是穿着女装恐怕就没有这番悠闲了。”   “穿着女装我也能如此悠哉,就如刚才简洁的衣裳。”林晓慕无意中将话题转到适才的事情上。   “是呢。”杨逸低声道。   两人默契的选择忽略适才的事情。一黑一白悠悠向前行进着,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