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贡国三代皇帝阮戚颖于四十三岁殁 立嫡子阮齐为太子,于三岁登基,史成齐元帝 因新帝孱弱,太后殷系特立宰相祁瀛为摄政王,以辅佐新帝 齐元三年,摄政王搬至九龙宫居住,以便随时辅佐新帝 同年十一月,摄政王长女司玉出生 同年十二月,摄政王长女迁居贡国石楠 齐元二十一年 石楠 这里是摄政王为寄养女儿的开辟的祈院,更准确的说法,是为了把出生的女孩子有理由带出皇宫才准备的,祈院中有几百座居所,堆石成山,植树成林,园丁任植物自由生长并在此之上加以修剪,是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出比这更再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景致了,更是贡国之中难得一见的。最最难得一见的是祈院后方靠山挖有一座人工的温泉湖,湖面有许多用废土堆砌的小岛,岛上种植了许多本土的珍贵花草甚至有从西域进贡的珍奇异草,有的小岛上建了眺望远处的楼阁,有的岛上则养着珍奇异兽,更多的是建着可供宴饮的楼阁,也得益于温泉的热气,祈院也是四季如春。 蒙蒙亮的天空散发出的点点晨光透过形状复杂的雕花窗格中慢慢地照进这间屋子,屋子的左边放着几个书架和文房四宝,而右边则是一张床,而床边放着一个水盆的漆架,还有一个梳妆台和衣橱,床幔紧紧地闭着,屋子的主人司玉似乎还在睡觉,但她的丫鬟却早已开始忙碌,叩文也是其中一个。 叩文小心翼翼的打开紧闭的房门,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意思响声,但是似乎没有吵醒到司玉,松了一口气后,叩文端起刚打好的热水走了进去,没想到司玉早已经醒过来坐在床上看着她了,叩文吓得差点端不住水盆。 “小姐,是不是奴婢吵醒您了,奴婢该死,请您惩罚奴婢吧!”叩文跪在不停地磕头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今天起的太早而已,别跪在那里了,过来帮我洗漱吧!” 司玉有些头痛地看了看叩文,叩文是三年前来到祈院的,那时,她是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的她那天实在是饿的没有办法了,只能跪在了祈院的大门口求里面的人救她一命,她很走运,那天司玉正好外出回来,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但都过去三年了,她还是动不动就要因为一些小事跪下来,说些贬低自己的话,不过,叩文的确很会干活,每次都能把她的起床时间拿捏得很准,有一段时间司玉甚至以为叩文根本不需要睡觉。 “小姐,你先洗一下牙吧!”说着,叩文拿来一罐盐,这是司玉最不愿意的事情之一,因为盐在嘴里融化的味道很讨厌,但又不能不做。 洗漱完毕后,司玉没有叩文帮着梳头,她只是简单地梳通了头发用白色的绸缎扎在腰间,她从衣橱挑了同样颜色的及地高腰襦裙,这条裙子是皇后几年前送给司玉的寿礼,送的时候司玉还太小,所以是最近才穿起来的。裙子上并没有刺绣或多余的装饰,而是在织布时就用细银丝将花纹一同织出来了,上面织的是百鸟朝凤,群鸟飞翔着环绕在凤凰周围,让人不得不称赞连连,纯白的衣服衬得司玉的皮肤更加白皙,就如同玉石一样,剔透白皙,而腰带选的而是同色,上面也用银线绣着细小却紧密的花纹,那其实是梵文,绣的据说是金刚经,裙子的衣袖和裙角也绣了些不知是什么的经文当今皇后信佛,所以特地命人做了这条腰带,意在佛祖保佑司玉健康成长,不受妖魔鬼怪的侵扰。 穿戴整齐后司玉推开了房门,清晨特有的湿润的空气夹杂着些许淡淡的幽香,那是湖中荷花的香气,祈院的花很多,但住在这的小姐们大都偏爱荷花多一些,许是因为荷花的花期更长,且香气醒神的关系。 叩文和其他丫鬟就在外头等候,司玉只是招了招手示意让她们跟上,司玉和她的妹妹们都各自有一套住所,每个住所都有十几个仆人可以使唤,每个院子之间有许多的小石子路和门拱,有些是院子建成时铺好的,有的是一些小姐先走大路不方便,特意在铺制的,因为开始代替司玉的管事没有好好管理,结果石子路越铺越多,纵横交错倒是铺出一番景致了。 只是经常有些新来的孩子会迷路,让人有些头疼,但无奈道路实在过于错综复杂,连请来绘制地图的图匠都迷了路,司玉没有办法只好让那些照顾的嬷嬷多上上心,免得有的妹妹一不小心就走丢再也找不到了,好在司玉记性不错,所以即使是走小路也一样不会走错。 司玉想要去湖边看看,因为今天的荷花似乎开的很不错,沁人的香气随着距离的缩短愈加浓烈,却丝毫冲鼻,就好像全身都被香气缠绕着,久久都不散去。 走到湖边时,果然是满池莲花盛开,荷花的颜色以粉色居,但也不乏白色和红色,但荷叶却是更多,放眼望去绵延了几乎半个湖面,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小角落里,司玉记得前几年,在一个小岛的附近看见一些少见的蓝色的莲花,只是派人再去寻时,却已经找不到了,也许是哪个调皮的妹妹摘去赏玩了。 “你们去找船夫来,我要去小岛,记得备上笔墨纸砚和一些吃食,我要在岛上待半天,记得到时叫船夫来接我。”司玉吩咐道,“只留叩文在旁边伺候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再找来船夫后,便立刻退下了。 叩文一手拎着有些分量食盒,一手拎着笔墨,背上则背了一沓宣纸,看上去样子有些滑稽,司玉忍不住掩袖笑了笑。 “小姐,您别笑话我了。”叩文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我不笑你了,把宣纸给我吧,要是让你不小心掉进水里,我可要心疼死了。” 说着,司玉从叩文的背上取下了那一沓宣纸,那纤纤玉指轻轻地托着洁白的宣纸,微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的嘴唇,洁白的襦裙让本就完美的脸蛋更加迷人了。 “小姐,怎么同样是拿东西,为什么小姐就那么好看啊!”叩文抱怨道 撑船的船夫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眼睛直勾勾的往司玉的方向看,叩文看到了,立马跑去揪船夫的耳朵,“看什么看,我家小姐是你能看的吗?”边说还更加使劲的用力,“姑娘,奴才错了,求姑娘块松手吧!奴才的耳朵都快就断了,姑娘就放过奴才吧!” 船夫被揪的直喊求饶,司玉也没有加以,阻止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身。 看着两人在那一直闹着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好上前劝了几句“叩文,你就放过人家吧,在说女儿家怎么能与男儿家如此亲近呢,也不知道害臊。”听到司玉的在一旁劝架,叩文意识到后急急地收回揪着船夫的手,脸都红到耳朵根了,那之后叩文一直到坐的离船夫远远地,大概是怕刚才的事情,让人看到到处乱说吧。 在湖的正中央的确有一座岛,但是那座岛是专门用作宴饮取乐的,比一般的小岛要大上几倍,建筑也更多,岛上还专门放养了野兽,专供狩猎,但司玉去的小岛并不是这座,而是离湖心有些距离的小岛,那是专属司玉的小岛,上面养着许多珍禽异兽,不宜常住,所以岛上虽然有居住用的房屋,她却很少住下来这里。 因为划船到湖心岛意外的花了些时间,所以之前司玉有些发热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太阳已经升起来一会了,阳光折射着远处荷叶上的露珠,有些刺眼,惹得人要伸手遮掩,湖中有一座附近不知何时又种了些王莲,船桨在摇过那附近时惊起了一些锦鲤,都是金色的,不知道是谁养在这的,船桨继续轱辘轱辘的摇着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仿佛在催促着人们快快入睡,渐渐地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不知不觉两人突然有些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司玉再次醒过来时,是被叩文叫醒的,似乎她也是到了湖心岛才被船夫叫醒的,‘果然还是起的太早了吧!’司玉默默想着 因为在船上睡着的时候,司玉一直都端坐着,全身上下都有些僵硬,而且总觉的有些身体有些莫名的头疼。 “船夫,调头回去吧!” “小姐,怎么突然想回去啦,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突然不想去罢了,船夫调头吧! 两人就这样坐船回去了,回去的时间比来的时候要快一些,司玉注意到叩文一直撅着嘴,‘大概是难得能有半天的偷闲时间,却泡汤了,有些不高兴吧!’ 再回去的路上,因为没有侍女陪伴司玉被几个不认识的妹妹认成了新来的小孩,被叼难了一下,但好在她们的嬷嬷都见过她,所以也没多费多少时间。以大欺小的女孩在这里有很多,被比她大女孩欺负,回过头又去欺负比她小的孩子,司玉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但不论怎么做都没什么效果,‘要好好管管这群家伙了,不过,我看起来有那么小来着’就这样司玉和叩文都有些郁闷的走回了住所。 司玉回到住所后,太阳正好升到头顶偏西一些,照得人有些酥酥的,于是吩咐叩文让嬷嬷准备一些茶点,遣散了所有的侍从,连从小最亲近的嬷嬷也也不让靠近,她坐在走廊中的石凳上喝茶,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看着阳光慢慢地从西边退出她的院子,天空逐渐变暗,在看着月亮和星星在天空显现,看着一天就那样静静的从她的眼中慢慢的逝去,她已经这样看着日出日落,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她的一生始于这里,也将在这里结束,她将要在这里度过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然后满头银丝的寂静地死去,从她的父亲把她送到那一刻,她这一生都注定必须活在这,为了稳固她兄弟的辉煌的未来。 突然,伺候司玉的嬷嬷突然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司玉有些不高兴,她吩咐过每天这个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许来打扰她的,有一次一个宅院失火,嬷嬷都是等到她传唤侍从才告诉她的,能有什么事比那还要急。 “大小姐,恕老身无礼,只是有件事老身一人无法处理,望大小姐饶恕老身之罪。”看到嬷嬷如此认真,司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便让嬷嬷继续说下去,“国都来了使者,说是有圣旨要宣,请小姐去接旨。” 司玉没想到她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她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到底是这道圣旨究竟是有何用意。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摄政王多年勤于辅佐政事,忧民忧国,朕特许半月空暇,于祈院与子女尽情享乐,望以此解多年忧愁,钦此。” 司玉低着头用双手接过圣旨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也没注意到她的双手在颤抖 那是在害怕,畏惧的颤抖吗?还是在高兴地颤抖呢?她也分不清了 那时的她,唯一想到的只是,即使用尽所用,她都要离开这里。 正文 第2章 消息 摄政王要来祈院的消息很快传遍全院,全院的小姐们都有开始做着准备,四处差人来打听准确的消息,也有的四处寻人去找时兴的好料子做身体面的礼服,每天需要应付成堆的事,还有数不清的琐碎小事要解决,完全没有空闲,司玉也不再有能每日游园赏花,作画的空闲了,每日都忙的无法入睡,叩文也被连累着没有好觉睡,其实在膳食的准备方面和寝殿的准备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这里虽然远离皇城食材却是相差无异,也有与使者一同运到的新鲜食材,甚至还有一些厨娘,寝宫中的寝具也有前些日子新上贡的布料新做了一批,道路的整治也有本地的官员整治,最需要担心的还是卫兵的配置,这座宅院只有几名夜巡的老人,毕竟这座宅院居住的都是女眷,虽说有几个看门的年轻人,但都只是粗鲁之徒着实是用不上的,司玉也有想过要临时征召一些人冲做守卫,但很有可能让不法之徒混进来,这样就本末倒置了,好在几日后在次来禀报的使者说,摄政王身边有一队强悍的精兵,不需司玉太过操心,司玉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吩咐仆人把寝殿和宴饮所用的宫殿好好打扫就可以了,虽说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过,都是可以交给嬷嬷打理小事,所以余下的几天司玉总算得了空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司玉是被叩文叫醒的,因为昨天有个新来的婢女把一个妹妹今天迎接摄政王要穿的礼服给洗坏了,结果那个妹妹闹得人仰马翻,愣是闹到了三更天,最后司玉让她去自己的衣橱里随意挑一件礼服才勉强让事情告一段落,到了四更天才刚刚睡下,结果,根本没睡多少,就被叩文和嬷嬷一起从床上架了起来,她连睁眼睛都没力气,只好随她们去弄了。 “小姐,摄政王的车队快到了,已经远远地看到骑手了。”朦胧中司玉听到有谁在她耳边这么说,最后,还是叩文给她洗了一把脸,总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突然感觉到身上和头上都有些重,大概是今天要穿的礼服和头冠,头发似乎只是简单盘起来,留了几缕放在胸前,但是似乎在妆容上叩文不敢随意决定,才不得已这样叫醒她的。 司玉看了看穿在身上的衣服,已贡国最崇尚的墨色为主调,用金线做刺绣的曲裾。衣服上的花纹都是由手巧绣娘边绣边想出来的花样,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正礼服之间有所相同,也免去了一些尴尬,所以也有人这么说‘贡有华服,千变万化,不见有重’,头上的其实是纯金制的蝴蝶额饰无数的翅膀互相叠加十分华丽,额饰在额前有一排珍珠珠链,脸两侧的珠链要更长一些,垂到胸口,把她的脸衬得有些小,还未化妆就很美了,不过多少还是要画妆的,因为不需要画太重的妆容,所以司玉只是抹了些接近肤色的胭脂和淡一些的口红,做好这些后,她便急急地赶了出去,因为车队的号角声已经很近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妹妹站在那里了,那个昨晚闹腾的妹妹也站在那里,她穿的是司玉衣橱里除了现在身上穿的礼服以外最好的一件了,金银的丝线相交而成蝴蝶在绣着在牡丹丛的粉色的绸缎上四处飞舞着,因为绣工极佳所以司玉也很少穿,‘怪不得硬是闹成这样,原来是想弄这出’这么想着司玉有些不高兴,不过那个妹妹似乎也没有睡好,画的妆有些厚,许是因为起的是比她还要早的关系。 其他的妹妹看到司玉很自然地退开,露出最外面的位置给她,早上的太阳有些冷冷的,风有些大,但是十分醒脑。在等待途中有些年纪还小的妹妹一个个被嬷嬷们半拉半扯地带了过来,这些小妹妹大都还有些犯困毕竟还是年纪太小了,这些妹妹穿的礼服的款式都是前些年的样子,保存的却很好,所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寒酸,但是其中有一个穿着非常朴素的白裙,衣服的颜色有些微微发黄还有些褶皱没有细细的烫平,应该是地位低下的侍妾所生的孩子,手下的侍女也不认真干活,手上还有些淤青,许是经常受欺负的样子,司玉正想着要去问问名字,车队已经到了。 领头的两位骑手吹着声音雄厚的号角,宣示着车驾的接近,这是太阳已经快升到了头顶了,接着是举旗手,拿着的是装饰着贡国国徽的旗子,贡国的国徽是一只张开翅膀,两只爪子举着两把剑的蝙蝠,这是贡国一代皇帝决定的,据说这里面还有一段往事,却并无人知晓,接着是枪兵和一些侍从,在后面就是挑着鸟兽旗的侍卫,长长的队伍在宅院旁排开,才露出最 后面的马车,车驾只用了五匹马,司玉还以为她这位父亲会用六匹马,正所谓天子驾六,没想到早已掌握实权的父亲却如此守规矩,看来这位父亲的确是城府极深的人。 车驾在大门的附近停了下来,车夫准备好垫脚的凳子后,掀开了帘子,露出了里面的人,正想看看里面的人时,随从叫到,“摄政王到,行礼!”? “我等恭迎摄政王,摄政王万安!”司玉没有忘记礼数,领头说道。 身后稍懂些规矩的孩子也慌张的行礼,年纪小的也硬是让身边的嬷嬷们摁了下去,司玉只需要行半跪礼,她低垂着眼睛,所以没能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她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也黑金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的金龙,在缭绕翻腾的云雾之间扭动着身躯,仿佛真的在天空中穿梭着,但又确确实实的盘踞在衣服上,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衣袖上绣着不规律的繁复的花纹,腰带上也绣着同样的花纹只是镶嵌着更为华丽的宝石,还在腰带的两侧系了两个玉坠,玉石本身就就是上上品,加上玉匠精雕细琢,更是把玉的美色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远远便能看玉坠的色泽十分圆润,一看就是把玩了许久,也不知是谁送的。 “都免礼吧,孤只是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顺便好好歇歇,别这么拘束。”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淡淡的,平静却透着威严,说着又转向马车的方向里面走出了两个少年“谨言,瑾旭,快过来和你们的长姐问安。” “长姐万安。”两个看上去有些清秀的少年向着司玉行了鞠手礼,这两人都还未及冠,却也看的出那眼睛已经想要有遮不住的锐气,“多年不见,两位弟弟已经已经长得如此出色,不过听说宫中还有其他兄弟,不知为何没有随行。”司玉回了个礼,问道。 正文 第3章 何为宫 “宫中的兄弟人数众多,加上兄弟们都还年幼,全数带出的话管理起来太过琐碎了,所以父亲只带了我们兄弟俩好在路上聊聊闲事,毕竟这里偏离国都,旅途漫长难免会烦闷。”谨言抢先一步回答,语气里还有些不耐烦,似乎十分不满。 “是吗,倒是姐姐我多管闲事了,姐姐在这给弟弟赔个不是。”说着司玉微微欠了欠身以表歉意。 “无碍,只要长姐知道弟弟的辛苦,弟弟便也不辛苦了,只是长姐既然不在宫中就少管些宫中的事情吧!也免得操心过度。”谨言的口气中有些掩不住的傲气,毕竟出去了司玉,他就是长子,理所当然是将来是会登基称王的,应该十分受宠爱的生活着,也不愧是是在皇宫长大的,果然聪慧过人,一句话就直击中心却又掩饰很好。 这时平时照顾司玉的嬷嬷急匆匆地走到前方跪下,“启禀摄政王,正厅已经备下了一些茶点和瓜果,请摄政王,公子移驾正厅享用。” “那就各自散了吧,谨言,瑾旭,你们随孤先去正厅。”摄政王就说了几句不冷不淡的话然后走向正厅。 “恭送摄政王,公子。” 祁瀛在与两个儿子走到正厅时,看到有一些女孩已经坐在那里,那是司玉特意留下的一些女孩,如果所有的孩子都到门前去接待,就会太过拥挤,而且也不能去接待的人都跟着去正厅,同样是挤不下的,所以她把人分成两拨,一拨去门口,另一拨则在正厅。 那些女孩子看到进来的人后,并没意识到他们是谁,幸好照顾她们的嬷嬷马上就意识过来的,立刻拉着她们的主子行礼。 “参见摄政王,两位大公子。” 祁瀛看到有这几个孩子十分懂礼数,他很高兴,“都起来吧!,父亲很久都没有来看你们了,都快记不清你们的名字了,说说你们名字。” “我先我先,我叫微息,微笑的微,气息的息。”一个穿着绿纱裙的小女孩抢着说,她的双手双脚都用粉色丝带系了几只铃铛,衬得的整个人都像太阳一样耀眼,温暖。 “父亲,女儿叫玫凉,嬷嬷说是母亲给女儿取的。”这是一个穿着蓝色的绸缎裙的女孩,她用刚摘的紫藤在头上盘了个松松地发髻,整个人都有一种淡雅的气息。 “女儿的名字叫娇荔,也是母亲取的。”这个女孩显然有些怕生,她穿着嫩黄色的襦裙,甚至还带有一些发钗,但是款式很久旧,显然她母亲的地位更加高一些,还为她留下了一些首饰。 接着,其他的女孩也争着说自己的名字,这些女孩的名字都是她们的母亲取的,因为她们的父亲是如此尊贵,从她们出生后就再没有来看过她们,如果他这次没有来这里或许她们这一生都见不到这位父亲,女孩们也根本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因为她们在出生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些孩子都是在出生后立刻带到这座宅院的,有的孩子甚至连母亲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们却知道只要讨好眼前的人,不论是母亲还是锦衣玉食,珠宝首饰甚至是掌握天下都不痴心妄想。 在祁瀛问女孩名字时,谨言,瑾旭在一旁吃了些茶点,他们从早上开始为了赶路几乎没有吃过什么食物。最开始听父亲说到他们还有一个嫡出长姐时,他们都吓了一跳,因为两人都是庶出的孩子,谨言和瑾旭的母亲漆夫人,是最受祁瀛宠爱的,不论漆夫人怎样年岁渐长祁瀛都一如既往到宠爱,两人也是最年长的公子,所以谨言,瑾旭两人从小就是被万般宠爱,伺候他们奴仆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中的一位会继承大统,总是想尽办法讨好这两个还不世事的小孩子,他们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父亲这次带我们来这里,你觉得是何用意”谨言用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块绿色的糕点,看了看,并没有着急吃下去,瑾旭也并不急着回答,他慢慢地喝了口茶,轻柔的把茶杯放了下来,说“谁知道呢,父亲与你我相比来心计太深,他比我们活的都久,在謀权划策的方面,比我们看的更远,他也许只是希望让我们知道,在他的继承人里不是只有我们,好给我们个下马威,又或许,父亲根本没有任何用意,他只是希望让我们与多年不见的姐姐和妹妹们相见,在相亲相爱的生活一段时间。” “哼,只不过是个蠢女人罢了,就算那女人能登基,我也有办法把她拽下来,别忘了,她只是个一出生就被扔出皇宫的没人要的东西罢了。”谨言用力的捏碎了拿在手上的糕点,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要怒吼出来,却很又很好地控制住了。 “大哥,不要太小看女人,想想我们的母亲吧!”瑾旭不知为何有些激动,但谨言并不搭理,瑾旭只能摇头叹气,他的兄长太过自满,他在政界多年的如鱼得水都是依靠他的母亲及其母家的势力为其扫清多余的绊脚石,其实也不能说他本人没有手段,只是他早已看不清自己所处在的位置,但是瑾旭并不打算指出这点,不仅是因为谨言根本不会听,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瑾旭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小女孩有些特别,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争也不闹,他很奇怪,因为看女孩穿着的白裙是很旧的衣服,这样的孩子理所当然会去争强,所以他走上前去看了看,走近后瑾旭发现女孩的衣服比刚才看到还要寒酸,衣服的样式是前几年盛行的款式,白裙上有许多细小的褶皱也有些发黄,而且漏出的手臂上有些淤青,大概是经常被年长的姐妹欺负,才不敢上前吧。 “你叫什么名字?”瑾旭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我叫”,那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连礼都没行,坐在不知所措 “你无须紧张,你与她们一样,都是我的妹妹,”说着瑾旭指了指他父亲身边女孩子们,“现在,告诉哥哥,你的名字是什么?” “妹妹,妹妹没有名字。”那个女孩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 “你的母亲没为你取名吗?”瑾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嬷嬷说,母亲生下妹妹后就死了,所以妹妹没有名字。”说完女孩就哭了,但即使是哭泣,都带着一丝隐忍,努力的不发出声音。 瑾旭没想到会戳到小女孩的痛处,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就只好摸了摸她的头,女孩的头发没有想象的有些粗糙,反而有些顺滑,所以瑾旭就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对了,哥哥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和哥哥一样从瑾,就叫瑾素如何?” 女孩听到后抬起头睁大双眼盯着瑾旭,“妹妹叫瑾素,这是妹妹名字吗?妹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吗?”瑾旭看着她有些瘦小脸庞,眼圈有些泛红,还有些未干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对,瑾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有哥哥陪着呢!。”瑾旭总觉得心中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很疼。 瑾素正好有些饿了,于是谨言叫来侍女,吩咐做了两碗元宵,两人吃的十分开心,瑾旭甚至希望,要是时间就此停下多好,他不用在整天提心吊胆,不用再谨言慎行,只是作为瑾旭活着,但他也知道,生在皇家,身不由己,他能做的就只有拼尽全力活下去。 正文 第4章 女孩 祁瀛在正厅一直待到傍晚,之后一个侍女来说,晚膳已经备好了,请摄政王,公子移驾湖心宴厅,瑾旭想带上瑾素,于是提议带上这里的妹妹们一起去,祁瀛也没有制止,于是在正厅的女孩子们都跟着一起去了宴厅。 司玉再把摄政王和谨言,瑾旭送去正厅后,回到自己的宅院,吩咐侍女们关好门窗后都在外等候,她便迫不及待的把衣服和发饰都扯了开来,扔的满地都是,因为穿着黑色的礼服,炎热比平时更加难耐,幸好留下来的侍女提前放了冰块,现在冰块已经化开,充满房间的凉气在衣服脱掉的瞬间包围了因为热气而有些发烫的身体,有些沉重的呼吸稍稍得到了缓解,司玉把散掉头发理了理用丝带重新扎了起来,这时,在外等候的嬷嬷说,“小姐,可否需要沐浴。” “去吧,在去叫叩文来伺候沐浴。” 在沐浴之前司玉要等很长时间,为了不浪费等候的时间,她开始冷静头脑思考摄政王到这来的目的,她很清楚她的父亲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掌权者,至少他不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不然当初没满月的她是不可能被嬷嬷带着这里居住,更何况他是身居摄政王之位,还未称王登基却早已同王无异,掌握天子坐了十几年的皇位,连他自己都自称孤了,那道圣旨只怕也是他自己写的这样的堂堂‘一国之君’岂会因为有些劳累这种琐碎的原因,就带着向皇帝求假,在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国度一路到这来,只为了在这个偏离国都的地方休养生息,开销的问题先不说会有多少,离开皇宫就等于让皇帝自己掌握政权,皇帝很可能会就此机会废除摄政王,将她的这位父亲软禁甚至赐死在这里,司玉自己也将自身难保,即使皇帝昏庸无能无法夺权,也自然有人会想要铲除她的父亲,国都的势力大体可以分为三派,一为保皇派,二为摄政王一派,还有一些余下的皇亲国戚和一些前朝元老则是中立一派,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帮派成不了气候司玉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最近保皇派的行动有些嚣张,也有人传言保皇派貌似是找来了十分有手段的刺客,近期就要伺机行刺摄政王,但此刻终究是刺客想必即使是再有手段的刺客也未必能形成威胁,可是事有万一即使是摄政王做事不可能如此有把握,随行的护卫数量虽然颇多,但显然实实在在的高手并不多,现在仔细想来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父亲甚至还带着两个将来可能要继承自己并登上王位的儿子出宫,司玉越想越觉得她这个父亲的脑子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也越来越搞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想着她的头都有些发疼了。 “小姐,热汤备好了,让奴婢为你宽衣吧。”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司玉心里一惊,但随即便缓和了下来,那正是叩文的声音。 “小姐,您不是要沐浴吗?”叩文以为司玉没听见,所以又叫了一遍,这次司玉反应了过来,回答道,“我听见了,帮我宽衣吧,然后整理一下房间。” “是。” 司玉走到放在屏风后面的浴桶边,浴桶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水的温度,水还稍稍有些烫,她慢慢地踏入水中,把身体泡入水中皮肤因为有些不适应温差而有些许泛红,但是在有些适应水温后,她索性把半个头也埋进了水里,让刚才思考到有些头痛的大脑得到些许的缓解,在热水的浸泡中缓慢的释放压力,温润的水渐渐让身体不自觉地放松力量,肢体随着水的流动着,寂静的耳边只听得到肢体在水中飘荡时发出的声音,给人一种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一样的错觉,司玉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周围是什么景色,‘可是眼睛会疼的吧’这么想着她却还是睁开了眼睛,她挣扎着把头伸出水面想要让涌进眼睛的水从眼中流出,可是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还是让眼睛被扎的生疼。 “小姐,出什么事了?”听到声音,叩文立刻着急的赶了过来。 “没什么,把衣服拿来吧,我要出去。”司玉稍稍冷静了一下,跟以往一样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拿。” 叩文拿的是一件蓝色的齐胸襦裙,柔软的布料十分舒适,蓝色的布料上用稍淡一些的颜色绣着纷飞的蝴蝶,腰带则是青绿色,上面绣着几只不完整的蝴蝶再加上几件薄薄纱裙,风吹过就好似蝴蝶真的在飞舞一样。但是穿这件去赴宴的话,未免还是有些单调,所以司玉让叩文梳了稍微复杂一些的发型,在脸的两侧留一部分头发,在在余下的头发里,挑出几缕头发编成辫子,向后梳用一个珍珠发梳固定,又在梳了两缕头发编成辫子额前,在简单的添加一些珍珠和额饰看上去却并不是太过奢华,余下的头发就那样放在身后就看着就十分养眼。临出门时,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遣走了叩文,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司玉打开房门后发现天色已经有些隐隐发暗,从温泉湖的方向传来了乐器的声音,大概是摄政王先行一步去了宴会,因为时间上可能有些来不及所以司玉并不大算走大路,她走的是一条比较近的小路,叩文走到半路想起还有些要紧事,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走,结果因为天色太暗,司玉还是迷路了,不管怎么走,总是会走回同一座假山前,在走过假山的时候,从空隙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很熟悉,头发只是简单地用缎带扎起来,穿着淡绿色的曲裾,那是司玉最好的几件衣服之一,她还记得那件衣服上的花纹,简单却十分注重细节,所以她是很少穿的,她想追过去但是看到那背影旁边的人她打消了追过去的打算,那是她的弟弟,谨言。身体不受控制的大步跑开了,从与他在宅院门口的那段短短的谈话中就看的出,谨言是容不下她的,作为长女的她继承皇位机会会比谨言更高,加之谨言那嚣张的态度,必然是常年骄纵,怕是早已目中无人,加之谨言要在这里居住半月之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见面的时候,想到这里她的头又在隐隐发痛。 在次转回这座假山时,无奈的她只好爬到假山上,站在高处能看到温泉湖方向有一座岛灯火通明,大概就是举行宴会的小岛,提起放在地上的灯笼司玉继续往小岛方向走去,在快要走到湖岸的附近时,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结果只是一个偷懒的船夫,船夫看到她立刻跪了下来。 “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您要去湖心宴厅吗?” “你叫什么,我见你吗?”司玉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船夫会认识她。 “小的叫阿四,大小姐前些日子去湖心岛时,是小的划得船。”说着,阿四便把头抬了起来,好让司玉想起来,那天司玉被叩文害的她肚子都笑疼了,着实没有注意船夫的长相,但是在看过阿四的长相后,她只能说阿四长得与她想象中的船夫着实是太不一样了,面相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却也是十分耐看的,也不似其他船夫皮肤黝黑,反而有些白净,‘也还可以算个美男子’司玉想到。 “大小姐,大小姐,您是要去湖心宴厅吗?”回过神时,司玉看到放大几倍的阿四的脸,他用手在司玉面前晃了晃,吓得她连退好几几步,“大,大胆,小小贱仆,竟敢如此冒犯。”司玉觉得脸上热热的,大概脸已经有些犯红了,她只好用袖子挡住脸,好不让人看到她这幅样子,而阿四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赶紧跪下磕头,求司玉恕罪,司玉也不想追究,毕竟说出去不好听。 “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她尽量装出凶狠的语气,想要吓吓阿四。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阿四怕是被吓到了,语气里有些惊慌。 “好了,渡船去湖心宴厅。” 司玉觉得她有些想死,并不是真的想要死的意思,而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和一个刚刚近距离接触的人坐在一条船上,虽说他只是要划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不敢抬着头,她坐的位置虽然离得比较远却正对着阿四,她只好一直低着头拨弄着手指,脸上本来脸有些消退的热度又有些回升,司玉把头低了又低,几乎要把头整个埋进地里,脖子因为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酸疼,她第一次如此希望时间快点前进,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没有说话,司玉觉得气氛越来越微妙了,终于等船靠岸后她立刻跑了出去,她觉得她的脸很烫,大概真的已经整张脸都红透了。 在狂奔了一段路后看到了司玉看到了一个凉亭,因为跑的太累了,她想要喘口气不得已只好停了下来,她觉得胸口快速跳动的心脏让她必须停下来,现在司玉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硬拉着叩文和自己一起来,即使有再要紧的事情,只要她说两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与一个成年男子相处这么久,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害羞,但她却感觉到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别的她不知道的东西,这么想着阿四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白皙的脸庞,眼睛里有些年轻人特有的傲气,眉毛也细细长长,总觉得越想,阿四的脸也越清晰,司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用手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很不正常的奇怪。 司玉充分的休息后,才发现自己的灯笼被落在船上了,于是她索性坐下来,想要把阿四赶出她的大脑,也总算有心情好好思考之前看到的人影,先不说那人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为什么本应该在宴厅享受宴饮的大公子会在花园附近和一个可能是可疑人物的人走在一起,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院门口和假山那里都没有仔细看过谨言的长相,不过她记得眼角掠过的时候,看到谨言的脸十分白皙,司玉的肤色也很白了,但谨言似乎白一些。 ‘生在皇宫的大公子就是不一样,不过阿四的脸也有些白啊,就和,谨言一样!!!’ 司玉马上就提起裙子往回跑,因为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即使没有灯笼她也能飞奔过去,但是,在岸边只有一条快沉入水中的小船,她知道要出事了,但是显然阿四已经走远了,司玉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转身又向宴厅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好像很有意思!’ 突然,司玉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仿佛十月寒冰,却又不似冰块那样清冷,而是有着一种恶心的,黏稠的让人觉得如同身处腐烂物中的恶心感,更是分不清男女,光是这一句话就恶心的快要让她吐出来了,她只好停下步伐。 “你是谁?”司玉想要尽量表现的镇定一些。 ‘你总算听见啦!小女孩,用你的思想回答我啦,不过第一次居然能忍住不吐,你还是很厉害的嘛!~’声音又一次直接反映在脑海里,不过这次没有那种恶心感,这让司玉稍稍松了口气。 ‘你究竟是谁?’司玉在心中继续问道。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嘛,按你们这的说法,应该是妖怪吧!’那个声音变得有些轻佻,似乎是有些享受现在状况。 ‘妖怪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一口吃掉我吗?’司玉有些疑惑,但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宴厅走去 ‘嘿,你居然不怕我,真不枉我等了这么久,啊,我好开心啊!’ 接着,妖怪就一直在唱着曲调诡异的歌曲,司玉也没工夫管它,前方的能隐隐的看到一些灯光,但是演奏的乐器都停止了。 ‘大概都死了哦!你确定要看吗?不过我是很喜欢的啦!’妖怪突然停止唱歌,继续跟她说。 ‘我本就不是为她们来的,再死多少都与我无关’ ‘恩,恩,很好地的觉悟,表情也很不错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扭曲的人呢’说完妖怪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司玉觉得这个妖怪很奇怪,不过,能这样跟妖怪说话的她也挺奇怪的。 ‘没错,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类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养成这样呀,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人类?不过,你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就请你快从我脑子里出去’司玉觉得有些烦躁。 ‘别这么冷淡嘛!人家可是等了有十几年,才让你听到我说话的,我是来,啊呀!你还先专心眼前的事情,把命保住吧!’ 司玉回过神,发现她已经跑到宴厅了,地面上满是血,有很多的很多的尸体,有些身体还端坐着头已经不见了,她提起裙子小心地先前走着,她慢慢地低头走着,跨过一个又一个的残肢断臂,小心地选择没有被血沾染的地砖,动作优雅的如同在跳舞一样,终于,她看到了一双男靴,她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脸,那是张有些陌生的脸,却也是苍老而熟悉的脸,那是她的父亲祁瀛,他的脸上还有未干涸血液,司玉向她的父亲微微行了一个礼,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在笑。 但是,祁瀛在颤抖,司玉笑的越是开心,他越是抖得厉害,就像父母对做错事的孩子说没关系一样,只会让负罪感更深,他想向过司玉会用哪种表情对着他,无论是恐惧,还是惊恐,却没有想到是如春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父亲,让谨言弟弟留在岸上就是您吧,深怕会有人诬陷,大公子谋害摄政王,然后祁家就会被铲清,怕是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吧!还有阿四,只怕也是我众多兄弟中的一位吧!” 祁瀛在害怕,不住的颤抖,他用尽最大的力量,提起他的剑,向面前的司玉砍去。 瑾旭不知道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努力地回想着可能会引起现在这种状况的语句但是他想不到,,甚至只是一两个可疑的动作,眼神都找不到,他的父亲突然拿起佩剑开始屠杀,他惊呆了,他甚至只来得及带着瑾素跑到一个屏风后躲起来,鲜血四处飞溅,耳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甚至有人就靠在屏风的另一面被杀死,瑾旭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脚根本无法很好地站起来无法,他只能紧紧地抱住瑾素,盼望这可怕的时刻快点过去,直到他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那是他的长姐,祁司玉,他看到那个穿着蓝色的华服的司玉优雅的走到父亲的面前,露出微笑的十分完美,仿佛四周的尸骸根本不存在一般。 祁瀛挥起手中的佩剑向司玉,她并没有躲开只是直直的看向祁瀛砍来的方向,祁瀛也的确砍中了,在距离司玉的头有一指节的地方,就好像砍中了看不见的东西,无法在前进一步,司玉在剑砍来的一瞬间因为恐惧而停止了呼吸,两条腿上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一样,随即便跪倒在地,她虽然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但绝对没有厉害到能逃开祁瀛砍来的剑,能够得救都是妖怪的关系。 ‘喂,你还真以为我会救你吗?’妖怪的声音再次映在司玉的脑中。 ‘你当然会救我,因为你有求于我,不是么。’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不过’妖怪停顿了一下,又用那种让人恶心的声音说,‘你就不怕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嘛!’ ‘你应该很多年前就盯上我了吧,为什么没一见面就杀了我,而且就算你用那种声音说话,我也不会觉得害怕。’ ‘啊哈哈,被发现了,不过你也快点解决吧,那个人也太烦了。’ 司玉看向祁瀛方向,也许是因为在也看不到面前的的人了,她想最后看看这个叫做父亲的人,他脸上沾满了鲜血,却还是看得出那年岁渐长在脸上留下的痕迹,头发里也能看到掩不住的白发,她的父亲早已经无比苍老,她是那么想要感谢她的父亲,即使他现在是如此的想杀她,司玉还是愿意感谢她的父亲,她不会怨恨她的父亲,因为他让自己出生了,甚至给她如此富裕的生活。 “谢谢你,父亲。”司玉微微地翘起嘴角,扯了一个自认为还可以的笑容,眼角却有些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亲自动手的。 她掏出藏在袖子里的东西,那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她十分轻易地把匕首戳进了她父亲的的身体,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不断地流到她的手上,司玉甚至没有犹豫将匕首抽了出来,再次捅进去,这个动作她重复十几回,每次都有许多血喷溅到司玉的脸上,那感觉真的不好,那些血液就好像被煮沸了,烫的让她想要放手,但她还是没有停下,直到眼前的人逐渐倒自己的怀里在地上,他已经表情上还留着一丝惊讶,司玉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她觉得喉咙口有什么堵住了,影响了呼吸,她使劲的喘气想要恢复正常的呼吸,使劲的握住双手却怎样也无法阻止颤抖的手,她鼓起勇气把怀中的人甩在一边,扔掉了沾满血的匕首努力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环顾四周几乎没有几个活下来的,还有几个有气的也就不活了,不过的在一个木雕的屏风的后边确还有一个活着的,那个人似乎十分害怕,没有注意到衣服的一角露了出来,大概是因为那里离祁瀛所处的位置比较远。司玉轻轻地走了过去,转过屏风,她才发现躲在那里的人是瑾旭,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他的怀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就是那个在院门口看到的白衣的女孩子,大概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他,看到司玉走过来瑾旭抱紧了怀中的小女孩,那孩子却好像是睡着了。 “长姐,求你放过我们吧,弟弟不会与你争抢的,只求长姐饶弟弟一命吧!”瑾旭趴在地上不停地向她磕头,完全看不出摄政王二公子的威严。 “起来吧,这里发生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带上那个孩子走吧”司玉低身扶起瑾旭“只是,能告诉我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吗?以后若是遇到了也可能帮上忙。” “她叫瑾素,从弟弟的瑾字,朴素的素。”瑾旭似乎还有些害怕,一直低着头,但是因为瑾旭很高的关系,司玉完全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你们快走吧,再过些时候,谨言就该过来了,这附近有一座小岛,以你的体力应该能游过去,在那里躲一段时间,至于要去哪里,就看你自己了。” “弟弟自有打算,还望长姐不要深究。”瑾旭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唯唯诺诺,却听得出一份强硬,大概真的不愿让她知道。 “我不会管的,摄政王二公子祁瑾旭,大小姐祁司玉及其数十名庶出之女”司玉走到华幔,还有纱窗附近,踢翻了那里的几个烛台,“因湖心宴厅失火,未能及时逃出,丧生火海。” “长姐要放弃继承皇位吗,长姐真的甘心吗”瑾旭大喊道。 “即使我不甘心,我也不可能继承皇位,男尊女卑,即使我是长女,还有谨言这个大公子,和从小被扔出皇宫的我比起来要好用太多,快走吧,火势渐渐大起来了” “多谢长姐救命之恩,弟弟永生难忘。”说着,瑾旭又向她磕了个头,接着,抱起瑾素跑了起来。 司玉和瑾旭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因为怕被人发现,她特意没有拿照明的东西,夜色也彻底变得的深沉了,耳边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昆虫的鸣叫声,因为大风而被吹得形状诡异的树木在漆黑的夜色中变得更加诡异,让她有些不安,明明是在被温暖的雾气包围的小岛上,却有种刺骨的冰冷感,远处的狩猎林里的狼传来的叫声更是让人觉得不安,让她总觉得十分压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刚才所做的事情在感到后悔,但她不能后悔,绝对不能。 ‘喂,干的不错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哭啊’ “诶,我哭了,”司玉摸了摸脸上,原来她早就哭得满脸都是了,“为什么会哭呢?” ‘这就是叫做悲伤的感情吧,虽说我不是很明白,说起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从今以后,祁司玉就已经死了,我的名字是阿秋。’ ‘那阿秋,想去哪呢?’ “去国都。” 祁瀛勉强的睁开眼睛,他能看到天花板,不过似乎着火了,周围传来木头被火烧的噼啪噼啪的声音,他想起来,自己似乎被捅了很多刀,身体有些无法控制而且很冷,‘看来我快要死了吧’他这样想着,火势渐渐地将他包围。 摄政王祁瀛在位列宰相时便对于政权有着异常的痴迷,并不是喜欢享受坐拥金山的生活而是喜欢这种危险的生活方式,喜欢猜测着敌人的行动,在像蜘蛛一样结下一张张蛛网,看着猎物一点一点地走进他准备的陷阱时,他才能觉得快乐,这不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这一点他个人也很清楚,他希望能给他爱的女子一个安全的生活,希望能让他未来的孩子能活在安全的世界,他是多么的努力克制这种欲望,但老天似乎不希望他如此浪费自己的才能,太后下令封他为摄政王时,他再也没能抑制住那种欲望,他一月之内连斩数家皇亲国戚和元老级的朝臣,迅速扫清朝中的保皇派,很快皇宫中便再也没有能够与她为敌的人了,谁能想到他这样做为的只是为了给他即将要出生的长女能够快乐成长的世界,上天赐予他这个孩子时,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孩子,看着她慢慢长大,说第一句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怀大笑,看着她慢慢长大成人,看着她穿着大红色的喜袍与她心爱的男子在他面前结为夫妻,他是那么的想要保护她。 ‘即使世界都是危险的,我也会制造出能让你快乐长大的角落’那是的祁瀛是那么的爱着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想象着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样子,她一定会是个可爱的女孩,他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抱着那脆弱的身躯,仿佛抱着这世界唯一的珍宝,即使隔着那层丝绸他也能感觉到那小小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的着,那是他与他最爱的女子的孩子,但是那个让他费劲心思想要保护的孩子却让他感觉到了威胁,那是曾经过着多年来勾心斗角,过着危险生活培养出来的直觉,就像人在被攻击时本能的会回避一样,看着那个还未来得及清洗,粘着胎血的,用柔软的丝绸包裹着的那脆弱的婴儿时,他确实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他本来想一笑而过,毕竟只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能有什么威胁可言。但是一天天过去了,那个即使在平常人眼中,那只是一个还只知道哭泣的白白嫩嫩婴儿,却深深地让他感觉到那股威胁在日益壮大,甚至只因为那一瞬间的害怕,他甚至险些亲手掐死这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啊?”是啊,那个女人就是那么绝情的离开了,明明是那样脆弱,但又是那么的让他深爱着,在他把孩子送去石楠后,他们两人就闹翻了,那个女人整日整日的哭泣,甚至不思茶饭,他甚至有些后悔了,他是那么爱那个孩子,为了那个孩子他做了那么多,不论再大的威胁那也是他的孩子。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是选错了,结果,不管怎么选,还是选错了吧。’ 火势也烧越大,天花板终于失去了承重掉了下来 “父亲,父亲!”看到岛上起火后,谨言立刻坐船赶了过来,但他看到的却只是满眼的废墟和无尽的火海,旁边的仆人赶紧去叫来其他的人帮忙灭火,谨言却早已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陪父亲来祈院修养的吗,他只是在中途离开与长姐闲聊了一会,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从没见过这种状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谨言就那样跪在地上,他看到有无数仆人在他身边来回穿梭着,他们不停的拿着装满水的水桶,努力地想要浇灭这场大火,但是火势早已经失控,橙色的火焰就那样蔓延开来,点燃了周围的树木,所有人见势不妙打算逃开,谨言却早已经沉浸在悲伤中,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甚至没意识到他被火包围了,但是有一个人突然冲进来拉起他便往外跑,他没有注意那是谁,他的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宴厅,在那强大的能烧毁一切的火焰中,他不再是摄政王的大公子,不在尊贵无比,他只是一个连哭泣都做不到的没用的小男孩罢了。 突然,有人打了他一巴掌,他很气愤的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摄政王的大公子,祁谨言。”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对,你是摄政王祁瀛祁家的大公子,所以,你绝不能死在这里,记住了吗?”那个人扯着他的衣服,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了出来,谨言一瞬间回过神来,对啊,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不光是皇权会在次被皇帝夺回,他的兄弟会被肃清,祁家也会被永世唾骂,这样即使在九泉之下他也会愧对列祖列宗。 回过神后,他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烧得不成样子了,有好几块地方都被烧伤了,对面那个人也没有好到哪去,甚至有半边脸都烧伤了。 “你总算是清醒了,快点更坐船逃跑吧!”那个人再次说道,这次谨言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脸,虽说因为根本是陌生的长相,但是一看就知道那人的另外半张脸,就知道他的皮相很好,应该过着十分舒适的生活,“别看了,你在看也看不出来的,我们根本没见过。” “那敢问小兄弟你叫什么,来日,我登基后,必当重用。”谨言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额,不用啦,我就是个船夫,叫我阿四就行了。”那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两人所处的地方地势开阔,火势还没有蔓延过来,所以两人并没有着急赶路,但是从那之后,阿四就在没有开口说话,谨言也犹豫着该不该说话,成片的树木被点燃,燃烧着的树木噼啪噼啪的声音随着风声在两人耳旁蔓延,谨言不愿相信他的父亲会葬身火海,毕竟只要是个人都会在起火的时候迅速逃离那里,宴厅虽然很大但是很容易逃脱,父亲虽然年老,但不至于没有跑开的力气,‘说不定父亲早就逃到别的岛上去了’这么想着他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是阿四还是不开口,谨言从没觉得憋着不说话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他总是找机会想要聊一下天,来缓解一下气氛,却总是在看到阿四紧闭的嘴巴后,失去了勇气,结果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岸边,这是似乎是小岛的另一边,周围杂草异常的旺盛,但是能看到一艘小船停在岸边,阿四很熟练的走到小船上,要撑船离岸。 “喂再不上来就丢下你啦!”阿四喊道 谨言怕真的被丢下,急急地跑上船去,阿四看到谨言已经做好,便用竹竿撑船驶离了这座小岛。 正文 第5章 微云突变 瑾旭带着瑾素在漆黑的森林里奔跑着,虽说他还是很有力气的,但是一会需要游泳才能逃到别的岛,他必须保存体力,所以他压低声音叫道,“瑾素,快醒醒该起来了,瑾素快醒醒,”显然,光用声音是不可能叫醒的,所以他尽量用比较轻的扯了扯瑾素的脸,希望能叫醒她,还好这招很管用,瑾素很快就醒了,不然他还真不到该怎么办。 瑾素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她看上去很不高兴,毕竟谁睡觉时被打扰了都不会高兴,她用手揉了揉还有些犯迷糊的眼睛。 “哥哥,我们这是在哪啊?”瑾素有些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我们,那个,哥哥要带瑾素去外面玩,瑾素要去么?”,瑾旭松了一口气,看来瑾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酷,连他自己也吓得无法动弹,那大概也是他最想要忘记的画面了。 “好啊好啊,瑾素最喜欢玩了,不过嬷嬷说,出去玩要花银子,哥哥有银子吗?” 这戳到了瑾旭的痛处,瑾旭从小生活在皇宫,所有的东西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自然会有人会拿过来,每天锦衣玉食,对他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从没想过离开了这些他应该怎么生活,他生来就是为了辅佐他的大哥登上皇位的,自然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我就知道,瑾素在房间里藏了银子哦!哥哥和瑾素一起去拿吧!” 这下瑾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如果要逃离这里,再也不回来的话,必须要有钱财来支持生活才行,。 “那好吧,总之我们得快点回到院子里才行。”瑾旭能听见有人的呼喊声,而且火势也开始蔓延,为了快点赶路,瑾旭还是只能抱起瑾素跑,虽然速度是快了一些,但是跑到岸边时已经没有力气游泳了,为了恢复体力只好坐下来恢复一下体力。 瑾旭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但是瑾素却是很有精神,不停的跑来跑去,他看了周围,到处都是一些西域的珍贵花朵,这些花在前面的花园中根本没有栽植,向瑾素这样身份低微的小姐怕是从来都没看过,也难怪她要高兴成这样。 这是一种有些奇怪的花,淡紫色细小的花朵聚集在成柱状,只有一株略显单调,但是这里的花朵成片成片的相连在一起,随着吹来的风摇曳着,眼中倒映着起伏的紫色的海洋,耳边似乎听到了不因存在的乐器演奏声,仿佛在看着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瑾素在那些那些花丛中奔跑着,脚下难免踩掉了一些花,那些碎花随着吹来的风飞舞着,总感觉就像约定好的一样,被云遮住的月亮在这时露出头来,在银色的月光照耀下,那件有些泛黄的白裙,是那么的神圣。 仿佛随时快要消失一样,脆弱易碎,瑾旭有些看呆了,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人,父亲的妻妾成群,每一位都是万中无一的,有的温文尔雅,熟读古今书籍,出口成章,有的聪慧过人能与父亲排忧解难,有的千娇百媚,一颦一笑都足以倾城倾国,现在看来却那都比不过眼前的人,她是如此的美丽,或许那是一种不可触碰的,不应存在于世间神圣的美丽。 “哥哥,你怎么了,瑾素脸上有什么吗?”瑾素看到瑾旭一直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玩够了吗,我们该走了”,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瑾素看,瑾旭不好意思的撇开头。 “嗯!” 游泳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轻松一些,也多亏了温暖的湖水,防止了关节僵硬,所以即使一只手要抱着瑾素,也游起来也要轻松很多,瑾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坐船而是要游泳过去,但是,因为很好玩也没有多问,他们到达对岸的时候,发现湖心宴厅附近已经有相当多的人,有些人忙着跑去灭火,连船都没有拴好,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瑾旭找到一个飘的离这座小岛比较近的一条船,所以比预计的要更早离开温泉湖,他们选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码头,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不会被来救火的仆人发现,但是,这里的奴仆数量众多,即使挑了很偏偏僻的路,也还是会碰到一些零零散散的仆人从角落里冒出来,还好他们忙着去灭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为了避免有任何人会发现他们,瑾旭特意在许多条小路上七拐八拐,虽说差点迷路但好歹还是找到了瑾素住的院子,院子就好像早已废弃一样,砖石和屋顶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杂草也从细小的缝隙中钻出来,把缝隙扩展的更大,有些原来铺着地砖的地方已经被茂盛的野草覆盖着,房门上的窗户也有好几个洞,门窗上的油漆也开始褪色,掉漆,瑾旭转身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女孩,他没办法想象眼前这个还没有他腰高的小女孩究竟是如何这样生存下来的,推开房门一阵霉味扑面而来,瑾旭皱了皱眉,他看了看房内,常年没有人管理墙壁受潮发霉,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显得的十分清冷。 “你这里没有专门的人来管理院子吗?”瑾旭转身去问身边的小女孩,结果连人影都没看到他急忙跑出去,发现瑾素正蹲在一个草丛前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走进一看才发现,瑾素正在用手在刨地,他赶紧把她的手抓起来。 “你在做什么,这样不疼么。”瑾旭叫到。 正文 第6章 银子 “妹妹,妹妹是在挖银子,”瑾素似乎是被吓到了,眼角还闪着泪光“藏在屋子里总是会被嬷嬷发现,然后拿去乱花,所以我才会把银子埋起来。”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也来帮忙。”瑾旭听到原因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放下抓着瑾素的手,蹲下来一起陪她挖,两人有些沉默,其实只是瑾旭不知道该说什么,瑾素看到他的哥哥这么沉默,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突然他们挖到了一个装的满满的袋子,里面有十几两银子。 “太好了,这次没有被嬷嬷挖走,我赢啦!”瑾素举着沾满泥土的小手,笑得十分灿烂。 瑾旭看着那个笑的如此快乐的孩子,不知是不是被她传染了,他自己也禁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瑾素哪里做错了吗?”瑾素有些不安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罢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就会被其他人发现了。”瑾旭用袖子擦了擦有些脏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希望能安慰到她,“瑾素,哥哥问你,你愿意跟哥哥一起走吗?走了就再也不回不来了。” “嗯,瑾素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哥哥去哪,瑾素都会跟着。”瑾素笑着回答道 “嗯,我们快走吧!” 谨言在被阿四送到岸上后也逐渐冷静下来便打算先回正厅休息一下,毕竟再着急也得先等火势被扑灭才能确认情况,但是仆人们都在忙着去灭火,根本顾不上他所以他只好自己找路去正厅,他挑了一条点着石灯的小路,因为其他的大路上的蜡烛都有些要熄灭了,周围几乎已经看不到又跑来的人,大概所有的仆人都聚集在湖心宴厅了,走了几步谨言才发现路边的石灯只有最前面是点着蜡烛的,但是越往里走才发现蜡烛根本都没有点上,而且有些杂草从砖石间长出来,看来这条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通过了,他看了看天,云层在快速的聚拢在一起月亮根本就出不来,加上越往里走就越黑,谨言甚至有些想回去了,不过这时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了,似乎是因为云层间的空隙没有被填补才是月光漏了出来,眼前变得亮堂起来,谨言看到打算一鼓作气走过。 突然,有一阵奇异的幽香传来,他认识那种香味,那是昙花的香味,皇宫中也有一株很大的昙花,但是前几年就已经枯萎了,虽然重新栽植了一株更好的,但或许是移植时伤到了哪里,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开过花,即使勉强是结了花苞,也开不出花,想起来也有些有些可惜,于是他循着花香走到一面墙前时,突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事情怎么了。”有一个异常压抑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很顺利。”另一个有一些压抑的声音,却听得出是个女人。 谨言觉得有些奇怪,声音就在墙的另一边,他并没有可以压制脚步声两人应该会察觉到,而且如果真的是很重要谈话,为什么会在这种很容易被偷听的地方,如果是已经知道他在靠近,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要继续谈话呢,不管如何,谨言打算继续听下去。 “还有多少?” “还有一个,抓住最大那个。” “在哪?” “不知踪迹。” “撤。” “是。” 周围非常安静,沙沙的树叶声显得格外醒目,不知是哪飞来的还未归巢的鸟,在树上发出古怪的叫声,但是这并没有妨碍到他,谨言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谈话,但是两人说的话都十分简短,根本听不出究竟在商量什么,而且谈话很快就结束了,说话声音刚刚停止,脚步声就响了起来,谨言以为会被发现,想要赶快离开,但是说话的人似乎是沿着墙对面的两边走的,所以很幸运的谨言并没有被发现,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刚才那两人的谈话让他十分在意,很明显这两人是潜伏在这里,应该是听到摄政王要来祈院停留的消息,想来刺杀的,其中一人应该是扮作侍女,至于另一个,只要追查一下,近几月新来的奴仆,就应该能查出眉目,虽然那两人已经走远,但是谨言担心继续走这条路会有危险于是打算掉头回去,许是要下雨,刚刚还露出头来的月亮也早已再次被厚重的乌云所覆盖,周围又变得漆黑一片,但是,慢慢地有了一些亮光,这是先前点在石灯里的蜡烛发出的亮光,已经有些微弱了,所以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他再次走到湖边,他看到湖面上那个燃烧起来的小岛,火势已经无法扑灭了,那些仆人都不敢靠近,毕竟就算在丰厚的赏赐也比不过自己的命啊! 谨言总觉得有些难受,胸口闷闷的,甚至只能蹲下来,那叫悲伤吗?他从没感受过如此让人讨厌的感觉,他使劲着嘴巴,如果不这样做他一定会做出有失礼数的事情,使劲的握紧双手,却还是抑制不住那种感觉,他看了看湖边,已经有一些船在靠岸了,他不想留在这里,不愿让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决不能有失大公子的威严,他绝不能哭泣,这是他的母亲对他下必须遵守的的严令,唯一一条,也是最难的一条,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条命令是那么的难,他站起来随意找了一条路便跑起来,他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越跑越无法控制呼吸,无法控制痛苦的感觉,然后看到的东西变得很黑,然后,发生了什么? 齐元十年 正文 第7章 宫殿华丽 这是一座只能用华丽来形容的宫殿,并不是没有别的形容词,而是真的想不出应该怎么形容这座宫殿,大红的基柱,金色浇筑的龙盘旋转着向上,这样的柱子在室内有十几个,光是如此就已经无比耀眼,木制的灯具易燃,所以特意换做了青铜制的枝型灯具,却也与这间房子十分相配,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因为宫殿的主人正在午睡需要关闭所有的门窗,为了防止殿内太过灰暗,才特意点上的。在宫殿的最里面,放置着一张卧榻,华美的帘幕很好地罩住了床上正在酣睡的娇小身影,看似有些密封的布料却能很好地让空气流通,幕帘上绣着的金龙预示着这人的身份不凡,这是摄政王大公子谨言的寝殿。 而这个小小的孩子,现在还未了解到自己承担的重任,他只知道他是被爱着的,他穿用着最好的布料做衣服,吃着最精美的食物,住着最华美的宫殿,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意处置奴仆的生死,事实上他也的确做过,对他来说,那只是解闷的东西罢了,但就像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弱点一样,算是这样的他也有个很在意的人,是他的弟弟,瑾旭,他与他的弟弟是双胞胎,谨言很不明白明明同样是母亲的儿子,瑾旭却非常胆小,谨言看上去对谁都一副软弱的样子,但似乎不是谁都怕,尤其是对谨言似乎非常害怕,甚至是畏惧,谨言自己也搞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这个弟弟害怕的事,这是他不管怎么想都不明白,今天的午睡他也没有睡好,但是他没有叫来婢女更衣只是躺在榻上看着外面,从幕帘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但是只要他不改变姿势,外面的人就注意不到他已经醒过来了。 他看了看帐外,只有一个侍女在看着冰块,以免冰块因为过热全部融化,只是那个女的似乎在抹眼睛,是在哭吗?为什么,被人欺负了,总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谨言就盯着那个人继续看着,但是那个女的抹了好久的眼睛,实在是无聊到底了,他正打算起来的时候看到有另一个女的走了过来,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你又做那种事了?” “但是,我,我真的,”那个女的还是继续抹着眼泪。 “别忘了,你是谁?” “对不起。”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那个女的就不在抹眼睛了,另一个女的也很快离开了,他觉得似乎见过,对啊,那不是他安慰瑾旭时的场景吗,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哭泣,瑾旭,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害怕他的吗? 谨言觉得全身都暖暖的,但是似乎手有些怪怪的,好像感觉的到,却又有些感觉不到,眼前很黑就好像世界都变黑了,但是这种感觉却十分舒服,他很想继续这样下去,耳边传来细细的哭声。 哼哼,还是那样,你哭起来永远都是那样,永远都会捂着嘴巴,却永远遮不住哭声,你也为每次来安慰你我想想啊,每次都得哭上半天,还要躲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还好我总是能找到你,不然摄政王的二公子居然是因为没有人找的到而失踪的,那可要笑掉人大牙了,还有,不要每次都要我带着一大盒点心去找你,那很沉的,你永远只爱吃少见的东西,永远都是一副很没用的样子,即使你装的在像,我也知道你还是那么没用。 “我们走吧!” “嗯。” 耳边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谨言很想起来但是身体动不了,只好就这样继续睡了下去 司玉在拼命的奔跑着,因为她选的路是通向树林的路,加上风向是顺着树林的,所以火势蔓延的异常之快,她的呼吸开始加快,腰的两侧传来的刺痛感无法让她继续顺利的跑下去,但是求生的欲望又让她想要继续跑下去,但是她已经没有跑下去的力气了,她的速度早就比不上刚开始的速度,视线里看到的树木都或多或少都烧起来了。 ‘喂,你不是那么没用吧,快跑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是又要无聊死了。’ ‘既然不想我死,就快想想,怎么让我得救吧’ ‘不行,那样就太无聊了,快点逃出去吧!大~小~姐~!!!’ 司玉看到求救没用,只好继续跑下去,幸好很快就看到了出口,她加了把劲,终于她的脚碰到水,接着,是脚踝,小腿,因为冲的太快,她停不下来,整个人都冲进了水里,因为没有想到会突然碰到水,她并没有憋气的时间,一瞬间水灌进了嘴巴和鼻子,让她想要尽快把水排出去,但是这种行为让痛苦更加剧烈,剩下的空气也不停溢出,她使劲的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温泉湖的水是那么的温暖,甚至是有些烫手,但是她却觉身体得在慢慢地开始变冷,她突然变得好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她的手除了水什么都抓不到,除了不停的挥舞什么都做不到,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突然想到自己才刚刚制造了逃出的的机会,终于不用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还有很多想要尝试的事情,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离她如此之近,她觉得她大概是死定了,眼中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光,突然似乎有一只手抓住了她,但是她已经睁不开眼了。 “都说了,不要轻易死掉,不然,会很无趣的。” 那是一种恶心的,甚至是让人想吐的声音,现在听来,却有些美妙。 ‘谢谢。’ 司玉再次醒来时,她看到旁边躺着一个小男孩,司玉眨了眨眼睛,那时候应该是妖怪把她救上来的,那她为什么会在里,,她看了看四周这似乎是卧榻,旁边有一个可供饮茶的小茶几但是颜色已经很旧了,应该只是一般的百姓家看来虽然富裕过但现在应该家道中落了,可以听到院子里传来人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准备做饭,她觉得还是有些累,就打算再继续睡一会,身边的小孩子似乎醒过来了,不过她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就继续装睡下去了。 “喂,你总算醒了,怎么不快点去国都。” 响起那种恶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在脑中响起的,而是耳边响起的,司玉突然有些想笑,她也的确笑了,不过司玉并没有睁开眼睛看妖怪的样子。 “笑什么笑,都是你害的,这下在你死掉之前,我都只能呆在这个世界了。” “是吗?那我可得活得久一点,让你在这待久一点。” “求你了,快死吧,快点去死吧,啊!有人进来了,我先躲会。” 妖怪的话音刚落,司玉就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是一个打扮的有些朴素的老妇人,手上拿着一串佛珠,那人看见司玉醒了,急忙走了过来。 “孩子,你醒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老妇人似乎很紧张。 “我没事,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这里是石楠啊!孩子,你睡两天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叫阿秋,家人去世了,我想去国都投靠亲戚,没想到船沉了。” “阿秋,你叫我吴妈妈好了,这里的小孩子都这么叫我,对了,那群小子还拿着一个包袱,我赶紧去给你拿过来。”说着,吴妈妈便往外走去。 “谢谢,吴妈妈。”司玉习惯性的感谢道。 她坐了起来,发现这间屋子里的点着檀香,但是味道很淡,房里的家具虽然有些老旧,但是都是上好的材料,加上刚才吴妈妈拿着佛珠,大概并不是生活不富裕,而是吴妈妈一心向佛,才会生活如此朴素,她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声音,都是些小孩子,根本听不见其他大人的声音,司玉想这里大概是一个收养孤儿的地方,大概可以用一用。 “拿来了,拿来了,阿秋,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吴妈妈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吴妈妈,出什么事了吗?”司玉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没什么,那群死小子不肯把包袱给我,就教训了他们一下,来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吴妈妈递过来一个包袱,包袱很大,放在茶几上还能听到金属相碰的声音,司玉把包袱打开,里面都是她的首饰。 ‘怎么样,我干得不错吧!当掉这些首饰,应该能过好吃好喝一段时间了吧!’妖怪又在她的脑中说话了。 ‘你个笨蛋,快给我放回去。’ ‘为什么?我在帮你诶,不感谢就算了,还骂我笨蛋。’妖怪很生气的吼到。 ‘所有人的首饰都没丢,只有我的丢了,不摆明了有问题吗’ ‘啊!我没想到诶!’ 司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了,明明之前都是一种趾高气扬,舍我其谁的样子,为什么才过了一晚上就变得这么呆啊!虽说,会被人怀疑但是没有银子想要去国都还是很难的,也确实要感谢妖怪,毕竟才刚刚跑出森林就掉进了水里,要说她身上能拿去典当的也只有这身衣服了,不过妖怪态度那么差,她又不想道歉了。 ‘哦!你还是很想感谢我的嘛!’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你,你快告诉我!’ 妖怪突然不回答她了,她只好放弃和妖怪争论的想法,司玉回过神来,才想起房间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过还好,吴妈妈似乎是以为她在发呆,所以一直用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阿秋,阿秋?你怎么了?阿秋?” “没事,吴妈妈,我只是,有些饿了,能弄些吃的给我吗?”司玉也不是很明白要怎么跟普通人交谈,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这就去弄,小姑娘你可得好好歇着,这么年轻正是容易落病根的时候。” “谢谢。” “别没事谢,你和我这老妈妈有缘,才会碰到一起,我自然得好好照顾你,等我生病了,你可得帮老婆婆我喽!诶呀,最近头怎么老晕啊。” 吴妈妈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司玉打开靠着软榻的窗户,吴妈妈走到了一间屋子里大概那里就是厨房了,外面太阳很耀眼,但是没有什么温度,而且刮的风有冷,外边的地上晒着一些似乎是谷物的东西,外面的孩子在紧紧地盯着那里,看上去有五六岁,司玉正想问问他们正在做什么时,一只小鸟飞了过来,虽说有些灰不溜秋却也长得浑圆可爱,只见那群小孩子们一拥而上,全然不管脚下的谷物,抓住了那只小鸟,这时她才发现小孩子们身后的一个小笼子里装满了那种小鸟,一个小孩子看到司玉再往这边看,从笼子里抓了一只就跑过来,伸着小手,想要交给她,但是因为小孩有些矮,所以拿的很勉强结果,其他的孩子看到直接把笼子整个拿了过来,她也不好拒绝,就让每个人从自己的笼子选了一只,放进另一个笼子里,也免得他们吵起来。 “姐姐,你很喜欢麻雀吗?”突然一个小孩问道。 “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很少看到,觉得稀奇罢了。” “麻雀很多的,为什么看不到?”那个小孩像是要刨根问底似的,硬是要问个所以然,司玉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希望尽量不提及身份的问题,她总不能说,她整天都能看少见的鸟看到腻,所以看见这种鸟反而会觉得稀奇,正当她在想该怎么回答时,突然有个拳头打了那个小孩一下,原来是吴妈妈回来了。 “都说了,不要什么事都刨根问底,又让人家困扰了不是,对不起啊,这群家伙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吴妈妈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事,正好无聊,他们正好给我解闷了。” “对了,刚热好的粥可别凉了,我这就给你端过去,你也别老开着窗子,对身子不好。” “好,我这就关。” 吴妈妈走的很慢,所以难免有些凉了,但是粥凉的正好,配菜的有腐乳,还有刚炒的韭菜,虽然很简单,但是也十分美味,司玉的肚子早就饿了,但是为了顾及形象,还是得慢慢的吃,清淡的白粥陪着有些咸味的腐乳,韭菜,十分馋人,司玉恨不得端起盛粥的盆子,大口大口的喝,但是吴妈妈还在旁边盯着。 “吴妈妈,我们也想吃粥,给我们吃嘛!”门口传来一群小孩的声音,司玉看了看这些小孩要跟刚才的那群比要大一些,最大的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他们都有脸红,是刚刚跑回来的关系吗? “你们也该学学怎么做饭了,回头老妈妈走了,你们不是得饿死了,”话是这么说,吴妈妈还是站起来,往外走“阿秋,老妈妈一会来收拾,你好好休息。” “嗯。”司玉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根本没时间说话。 “慢点吃,锅里还有那。” 司玉再吃了五六碗后总算有些饱了,她把碗筷放下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不过,外面的小孩子们也开始吃饭了,她又把窗户打开,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外面的风刮得很厉害,但是还算凉爽,外面的饭桌上食物已经没有多少了,很多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已经吃完在玩耍了,但是一些年纪大的还在细嚼慢咽,吴妈妈还在一边教训着,似乎刚生完气,脸还有些红,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肉,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年纪大的孩子想要抢最多的肉,结果没抢成,反而把肉翻到地上,惹得吴妈妈生气了,司玉没有憋住,笑了出来,其他年纪小的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这下那些年纪大的脸都红了,胡乱的扒了几口就跑开了,司玉知道好像有些过了,但是整个院子的都在笑得声音惹得她又笑了起来,她一直笑到有些岔气,才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月亮刚刚显现出来,刚刚笑的太开心,突然安静下来反而有些不习惯,有些年纪小的已经有些犯困了回去睡觉了,吴妈妈已经将屋外的桌子的碗筷收拾好了,正打算往这边来,但是似乎是伤到的脚还在疼,速度还是很慢,司玉正好觉得有些无聊,就拿着碗筷出去了,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不同于祈院混杂着许多花香的空气,散发着一种纯净的味道,她端着碗筷走到吴妈妈身边时,吴妈妈赶紧把碗筷接过来。 “阿秋,你是客人,让老妈妈来吧!” “没事,我也得帮帮忙才行,厨房实在那边吧。” 说着,司玉便往厨房走去,无奈吴妈妈正觉得脚疼,也只好把活交给司玉,自己走回房间,打算去找些药酒擦一擦。吴妈妈并不是没有名字,她在来石楠之前,似乎是国都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她的父亲被陷害,最后被贬至石楠,后来在经过某座山时遇上了泥石流,是一个忠心的老奴拼命护住她才活下来了,只是她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她身上带着一块刻着吴字的玉牌,人们就叫她吴小妹,村民也很心善每家每户都会送她些吃的,还一起为她建了一个茅屋,后来吴妈妈年岁渐长又收养了十几个孤儿,就顺其的就被叫成了吴妈妈,吴妈妈最开始其实很想去国都,为了攒盘缠钱就留了下来,但是她的目的渐渐地从最开始的攒路费变成了养活这群孤儿,慢慢地她也不想走了。 吴妈妈刚走到屋子门口,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大概是阿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吧,年轻人毛手毛脚很正常,让她锻炼锻炼也好,她这样想着,正打算推开房门走进去,结果又是清脆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好几声盘子碎掉的声音还夹杂着阿秋的叫声,这下吴妈妈有着急了,万一阿秋把盘子和碗都砸碎了,可是得花好多钱重新置办的,但是脚上的疼痛又让她不得不慢慢地走过去,幸好有些年纪大的孩子还没睡,去了厨房制止了阿秋继续破坏碗筷,总算是让她放下心来,去擦药酒,除去阿秋打碎的盘子今天又是平凡又美好的一天,吴妈妈躺在床上想到。 司玉现在非常找个地洞好钻进去,自说自话的一个人跑来洗碗筷,本来以为是很容易的事情,谁知道洗碗筷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本以为只要抓住盘子放在水里洗就行了,结果手一滑,就摔了,本想着一个不算,再洗一个时,一个不小心把搁在一旁的碗和盘子都摔在了地上,还好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来制止她,如果是吴妈妈来的话,她大概除了不停的磕头认错什么都想不出来,本来是为了减轻负担,反而加重了负担,加上妖怪还不停的在在笑,她都有些打死自己的冲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哈哈,你,不行了,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玩的事,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别笑了,小心咬到舌头,失血过多而死。’ ‘我不会死的哦!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才不会先死呢!不过,这都已经第几天了,为什么摄政王驾崩的消息还没传出来。’ ‘别想了,是你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用的弟弟封锁了消息,这半个月里,大概就要出事了。’ ‘篡位吗?也的确是时候了,妖怪,你知道皇宫里的事情吗?’ ‘知道啊,那个皇帝性格懦弱,只要拿剑逼他一下,就肯定会乖乖禅位,你不想去吗?现在带你去也没关系哦!’ ‘皇帝也只是看上去风光,况且,我制造假死也是为了避免被推上继承人的位置,而且就算皇帝愿意禅让,女子登基也不能服众,与其被人推上皇位还没坐热,就被人拽下来,还不如不坐。’ ‘恩恩,很有道理,不过,你要去国都做什么?’ ‘去看看情况,再过几天就出发,如果情况有利于我,’ ‘你就要登基吗?’ ‘你到底有多想我登基?就那么想让我被刺杀吗?’ ‘不是啦,因为看你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这样你就会有求于我,然后就能,嘿嘿嘿嘿!!!’ ‘你在想什么,算了,我要睡觉了,别再说话了。’ 司玉总觉得最近和妖怪的关系莫名的变好了,虽说他们认识才不到四天,其中两天她还是昏迷状态,但是这个妖怪最开始还那么霸道,才刚过几天就那么自来熟那不成刚见面的那副样子都是妖怪装出来的,她很烦恼但是很快便输给睡意,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它(妖怪现在性别不明)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司玉。 “也差不多该说说愿望的事情了,这次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真有趣!” 正文 第8章 侍卫 谨言想过来时,发现侍卫正跪在地上,他试着舒展了一下手脚,除了有些僵硬以外,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侍卫似乎是察觉到他已经醒了,立马叫来婢女扶起谨言,他喝了几口水后逐渐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诸位都快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件意外,并不是诸位的失职。” “大公子,这的确是属下的失职,如果不是属下没有执意要跟去,摄政王也不会被暗杀,属下就是被判忤逆之罪,也应该与摄政王同去才对。”跪在最前面的领队,叫吴瑞,曾被祁瀛舍命相救,所以异常的忠心,大概是这次事件没有救下摄政王而非常自责,谨言想他的父亲大概早就猜到这次会有人密谋暗杀,但是父亲并没有活下来的打算,而是利用这起暗杀让这支忠心的军队为他所用,他绝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番用意。 谨言尽量装出有些勉强的样子走下床榻,扶起前头的领队,说道,“吴领队,不要再伤心了,我也很想哀悼父亲,但是现在不能,皇帝懦弱无能,但是一定会趁摄政王驾崩夺回政权,到时候,父亲会被世人辱骂,祁家也会被斩尽杀绝,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夺权?”谨言说的很直白,因为这件事早就是父亲与吴将军商讨过上百回的事情了。 “末将愿意,只是若将摄政王大葬,免不了惊动皇宫里的人。” “现在,先草草葬下吧!父亲一定会理解的,到来日,我便是皇帝,定会为父亲举行国葬,到时岂不更加风光。” “是,末将遵旨。” “军队方面,吴领队比谨言更懂,还请吴领队代为领导,待我登基,您便是吴将军,在这里的各位,我也不会亏待。”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领队带头叫着,后面的侍卫也跟着叫到,那一阵阵声音震耳欲聋,却又是那么的美妙,谨言总觉得,他似乎是爱上这种叫权力的东西了。 之后吴领队因为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先行告退了,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确有的忙了,宫中多数的兵力都掌握在他父亲手中,所以并不遇到太多的阻碍,但是就要看皇帝会不会禅让了,皇帝现今二十有余,正是热血的年纪,很可能不会答应,到那时就需要逼宫了,想到这他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叫来侍女,弄些茶点,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侍女,因为有些在意,他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以前是伺候谁的?” “奴,奴婢叫叩文,以前是伺候大小姐的,所以,管事的让我来伺候大公子。” 眼前的婢女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说了出来,似乎还有些怕他,他觉得很没意思,但又不想现在就让她下去。 “喂,我睡了几天了?” “回答大公子的话,您只睡了半天。” “那长姐,也死了吗?” “奴婢并不知道,但是,湖心宴厅全都烧毁了,大小姐怕是没能逃过一劫。”叩文说着说着就有些哭腔,谨言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于是甩了甩手,让叩文下去了。 他又躺了半天,醒过来时正好是黎明,他在也躺不下去,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结果,刚开门,就撞上了端着水盆的叩文,水差点就撒的满地都是,还好叩文机灵,马上就接住了快要掉下来水盆,看得出来她有些功夫底子,谨言觉得奇怪,就问她,为什么会武功,叩文回答说,是大小姐几年前说想要学武功,于是她便跟着学了些,谨言虽然有些不明白,他的长姐为什么要学武功,但是既然已经弄明白想知道的答案,他也懒得再继续深究下去。 洗漱过后,他让叩文带他去赏花,虽然会看到让人讨厌的风景,但是继续闷在那个屋子里,他怕他真的会发霉了,外面的空气还混着一种焦土味道,但是比房间里沉闷的空气要好太多了,谨言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哪传来的花香,让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黑夜里闻到的昙花香,但是昙花只开一夜,现在已经谢了,但是那两个黑衣人的交谈,也让他很在意。 “叩文,管事的在哪里?” “回答公子,管事的在清点人数。” “为何?奴仆数量不是向来有账铺记载吗?”谨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日,湖心宴厅失火,仆人们都忙着救火,账房的的人似乎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结果,烧的一点不剩,还好,老天下了场及时雨,才没让火势扩大。” 谨言听到后简直不敢相信,那两个刺客竟然会如此的嚣张,连账房都烧干净了,但是也能证明他们是最近才潜伏进来的,但是这样子搜查的难度回答很多,他继续往前走着,那两个刺客怕是早就逃得老远了,就算是从奴仆口中套清楚了那两人的长相和名字,也未必就是那两人的真名,也有可能两人都带着人皮面具,而且奴仆怕是大部分都在收拾湖心宴厅的废墟,不然也不可能只派了叩文一个侍女,毕竟不快一些收拾掉尸体,这里的空气比任何地方都要湿润,尸体怕是会很快腐烂招来苍蝇一些讨厌的虫子,所以从根本上是追不到刺客了,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至少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借寻找刺客之便,他可以借此好好清扫一下朝野上下,安插自己的心腹朝中,也有利于他稳固皇位。 走到花园后,他看到有许多的年轻男子,这在排着队,觉得有些奇怪,便随意拉了一个士兵问了问,原来是吴领队怕皇宫的侍卫早就被收买,未免兵力不足,于是就在附近小范围的征召青年壮丁,表面上是征召仆从,方便伺候摄政王,实则是暗中招兵,加上这里有许多供女眷玩乐的良马,只要好好调教,很快就能有一队精良的军队,可以进攻皇城了。 只是,太过锋芒毕露,需要注意,这件事,谨言似乎并不知道。 谨言找来船夫,渡船去了湖心宴厅,那里还在不停的运出尸体和一些清理出的木材,他觉得自己变了,明明那天只是在远处看着,都快忍不住想要哭的心情,但是现在他就站在这座岛上,甚至是看到运出的尸体他都有些无动于衷,虽说,那些庶出的妹妹,与他无关,但是他渐渐变得冷血了,冷的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但是这是必须的,他继续往前走去,华丽的衣饰,让过路的奴仆看出了他的身份,每个人都跪下向他行礼,他即将成为贡国的新皇帝,此时,不讨好他,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他只是轻蔑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在宴厅的位置,还有一大片的废墟,有一大群的人站在一根大柱子前,似乎是在想办法如何搬走它,周围的树木都烧的焦黑,还有一些动物的尸体从那里面被清理出来,谨言不想再看下去了,转身便回走,他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谨言,你记住,不管这世间如何变化,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会长大,甚至会渐渐变成你最讨厌的人,到那时,不要害怕,不要讨厌你自己,挺直你的背走下去,因为那是你的选择,那是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说的话,他还以为早就忘掉了,没想到,自己还记着,但是这是事实啊!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冷血的人,想到这时,他的眼角突然滑下来一滴泪,他摸了摸脸,这大概是最后一滴啦!这之后的路,都必须靠自己来走才行,他不再是只能靠着身份活下来的小孩子了。 回到房间后,他翻了翻书架,那些大多都是讲治国之道的,再不然便是出兵的奇术,每一本都被圈圈点点做了许多的记号,可见看书人的用心,而且,与书架一并放置的箱子也摆满了奇特的阵型的图纸,每一样都设置得十分缜密,上面还放了一层风景画做伪装,显然,这人是不想让人知道,能有方法弄到这些书并且能请来教书先生的,也只有他的长姐了,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书,起码被翻了千百回,那些阵型也不知道是要捉摸多少回,才能设计的如此精妙,而在那时,他还在皇宫里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大公子的生活,甚至是连念书都不愿意,人人都就怕他,他却没有意识到,人们惧怕的是他的父亲,现在,他又该依靠谁呢? 他甚至有些庆幸他的长姐死在了那场火里,不然,他怕是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杀死也说不定。 现在没有别的可能,他就是贡国的皇帝,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正文 第9章 或许 一滴,两滴,冰凉的东西一直不停的掉在往脸上,脸上有点冷。 我还好累啊,但是是不是应该醒过来了,但是睁不开眼啊,是谁在叫我吗?我?是谁? 手好像动不了了,脚好像也一样,好冷啊! 少女微微地睁开眼,好像有什么挡着视线,她伸出手想要把遮挡视线的东西弄开,但是那东西好重,弄不开,渐渐地她的四肢开始恢复知觉,她察觉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压在地上,是相当重的东西甚至让呼吸都变得困难,地面十分的粗糙让她不敢随意的移动手臂,以免擦伤四肢,时间久了她也开始习惯了身上的重量,周围还在发出滴滴答答声音,她就那样不知道趴了多久,少女一直在想她在做什么。 她是谁,但是随之而来的只有刻骨铭心的疼痛,她已经想不起来趴在那里度过了多少时间,也许只是半天,一两天,还是更久,那是很漫长的等待,甚至会有一种这里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的漫长的等待,知道周围终于出现了除了滴滴答答以外的声音,那是一样东西摩擦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是走路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接近,然后久违的有些明亮的光线出现在眼前,眼前看到的似乎是一个人,他似乎是在惊讶,少女身上的重量第一次消失了,她站了起来,天空还是在滴落着水,但是遮着太阳的云朵却开始散开了,她伸出手努力地触碰着那散发着光线的太阳,但是她除了冰冷的水什么都没触碰到。 你的名字叫什么?” 那是那个救她的人说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的,那个人慢慢地走过来,抓起她胸前的一样东西,对她说,既然这上面写着吴,那我就叫你,吴小妹吧! 司玉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有些刺眼,她试着弯一弯手指并没有无法活动感觉,脚也没被困住,她坐起身来有些茫然,趴在地上身体感觉到的砂石的粗糙质感,长时间的重压和冰冷的雨水让她忘记手脚存在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有种真实到可怕的感觉,她伸出双手,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无法忘记的无尽的孤独感。 耳边传来细微的吵闹声,司玉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原来是早起的几个小孩在嬉闹,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仿佛如阳光般要将人融化,她看的有些入神,甚至没有听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声音比较像中年的男子。 “给你看的梦有意思吗?” “给我看做什么,让我害怕吗?” “无聊罢了,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好啊。” “才不要,你不许转身啊。” “谁要看啊,快走吧,我还要穿衣服。” “祝你早点死。” 司玉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又有些孩子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太阳的升起为这座小小庭院带来了一丝暖意,种在院子里的花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花苞,淡淡的香气随着清晨微风四散,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四五天,每天妖怪都会让她在梦里看到一段记忆,都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记忆,今天也是照例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司玉实在不明白妖怪在想什么,但是她多少能猜到一点,又是一阵风吹来,这次可是让她打了个喷嚏,察觉到身体有些犯冷,她关上窗户躺进被窝,打算再睡一会,毕竟她整晚都没休息好。 ‘要来场交换吗?’ ‘随你便吧’ 倦意袭来,她早已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去思考了。 ‘交易成立!’ 司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吴妈妈就坐在边上做女红,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吴妈妈穿起线来很费劲,穿好针之后又开始缝补衣服,那些衣服已经有些旧了,但是吴妈妈就是不愿意扔,说是佛祖赐她不死已经很感激了,绝不敢在浪费,后来硬是拉着她做了一整天的女红,虽说她不是很擅长,但还是被嬷嬷逼着学过一些的,好歹算是混过去了。 “阿秋,你醒啦,饿不饿,老妈妈给你做饭去。” “那就谢谢吴妈妈了。” “别说谢谢,多见外,那你再等等,一会就好。” “嗯。” 正文 第10章 不曾到过的曾经 吴妈妈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进来,粥有些烫,但是淡淡的米香味让她并不是很饿的肚子开始抗议了,这次吴妈妈只拿了些腐乳做配菜,但司玉吃得还是很香,要是谁两顿饭不吃大概都会这样吧,在她吃完后吴妈妈收拾好碗筷,却并没有急着拿走,而是坐下来问了她一点事。 “阿秋,老妈妈明天要去集市买点东西,你是要跟着去,还留下啊!” “我跟着去吧,一个人在院子里会无聊的。” “好,那我就省心了,你也别起来,一会我把饭端来,好好休息可别落下病根。” 这几天吴妈妈总是念叨着这几句话,一看到司玉稍微有一点头疼,咳嗽就赶紧让她去躺下休息,还狠下心给她炖了一锅鸡汤,硬是要看着她喝下去才肯走,司玉总觉得有些开心,甚至有些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笑容,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就这样继续住下去其实也不错,但是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她的身份太特殊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过下去,一旦被发现她还活着,就不在存在自由,更何况谨言应该找到她藏在房间里的东西了,甚至是性命都有危险。 “要来个交易吗?” “你之前也说过吧,什么交易?” “我之前说过,算了,总之就是你只要付出一个代价,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那我的愿望是。。。” “交易成立,代价我会近期收取的” “什么代价?” “什么都有哦,小到你的一根头发,大到你的命,后悔了?” “没有,交易继续。” “那再见。” 妖怪的声音又变了,但是就像从前一样又不见了,每次都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司玉又觉得犯困,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怪异的曲调,这是一种有些怀念的感觉,却透着无尽的悲伤,就好像早已重复千百回的悲剧,明明已经麻木却还是有一丝悲伤环绕着,早就红透的眼眶发出刺痛,让人想要闭眼,却还是看着,一遍又一遍。 再一次睁开眼睛,司玉听到了一阵漫骂声。 “你们这群臭小子,几天不骂你们了,皮痒痒了吧,当老妈妈拿你们没辙了吗,回头老妈妈两腿一伸,看你们怎么办。” 声音里充满了愤怒,甚至是呆在屋里的司玉自己都有些发抖,时不时的可以听到一些惨叫,大概是吴妈妈在惩罚那些犯错的孩子,但是那些孩子却没有还口,她偷偷地在窗子上开了一个洞往外看,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可以想象这次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连那些孩子都再任由吴妈妈处罚,幸好处罚很快就结束了,司玉赶快穿好衣服,毕竟今天还要去集市。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都有些懊悔为什么没有在睡一会,并不是她没有睡好,而是有些无聊,嬷嬷告诉她不可与男子太过亲近,虽然她并不想管这条礼数,但是也没有几个男孩愿意靠近她,就算去搭话也是随便敷衍几句然后坐到离她很远的地方。 ‘哟,还真受欢迎啊!’ ‘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这不是害羞吗?’ ‘为什么对我害羞,因为,我的脸?’ ‘你不知道爱是什么吗?也对,你不应该知道的。’ ‘没有体验过当然不会知道。’ 在谈话的过程中,吴妈妈总算出现了,昨天夜里开始下大雨,河水暴涨,吴妈妈不放心让年纪小的孩子待在院子看家,所以特意去安顿年纪小的孩子的,人数清点之后,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向着集市驶去。 吴妈妈微微的睁开眼睛,她动了动手指,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脚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耳边传来雨水掉落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格外熟悉,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正在外出采购吗?对啊,在一条山路上,有什么掉下来了,然后想不起来了,她看了看四周才明白过来,四处都是泥土和散乱的树枝,似乎是发生了泥石流,虽然一行人都跑出了马车,但是还是没能跑开,她抱住一个孩子倒在地上,在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她实在是有些头疼,闭上眼睛后她觉得好多了,慢慢地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好像终于得到解脱一样,沉沉的睡去,对不起啦,老妈妈真的走不动了,你们得自己走啦。 ‘我说,有必要把这个老奶奶也杀了吗?’ ‘我不是个冷血的人,所以在这个人成为我的弱点之前,她必须死。’ ‘胡说,你可是自己杀了亲生父亲诶,这不叫冷血,叫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只是一个挂着父亲头衔的陌生人。’ 司玉跪在地上,吴妈妈的头正枕在她的膝盖上,吴妈妈死了,但她并不是在悲伤,这次的泥石流是她让妖怪制造的,在吴妈妈家的生活非常幸福,温暖的住所,温暖的家人,温暖的食物,一切的一切都美好的让她不想离开,让她沉醉其中,她知道这种想法一定会害死自己,不管是最喜欢的食物,还是最喜欢的宠物,最喜欢的人,她都不需要,就算是爱也只是她用来达成目的的道具。 “你在逞什么能啊,想哭就哭呗,我又不会笑你。” “我没有逞能,还有我们该走了。” 妖怪的声音是从司玉背后传来的,现在的妖怪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清脆的,像小孩子一样的声音,司玉意识到妖怪在她的背后,放心的睁开眼睛,妖怪出现的时候她从来都闭着眼睛,妖怪也不会让她看见自己,这就像是天生的默契一样。 “对了,你看上的那几个,帮你带来了,怎么做?” “你看着办吧,反正你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好无情啊,我还想再瞒一段时间的。” “跟我无关。” 在那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妖怪的回应,妖怪已经走了,司玉把膝盖上的人轻轻地放在地上,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盈,深怕让手上的人在受到伤害,她觉得胸口很痛就和她杀死父亲时的感觉一样,但是这比亲手杀死父亲的感觉还要奇怪,她并不想哭,没有哭的冲动,头脑甚至比平时更冷静,四周散布着许多残枝败叶,泥石流把人都埋在了土里,每一个她都认识,她甚至觉得如果和他们做朋友会是一件有趣的事,但是她一定会杀死他们,只要他们妨碍到她,这两种感情都是真的,本应该是相互矛盾的,却两种都是真实的,很奇怪的想法,她不在考虑这个奇怪的问题,朝着国都前进。 谨言正在房间里研究司玉留下来的阵型,他并没有叫吴将军与他一起研究,这只是处于一种私心,他希望能留一手牌,以免日后会出事,毕竟支持他长姐的人也不在少数,期初他还不相信长姐死了,因为在去湖心岛之前,他还见过长姐,但是在看到尸体后他再也反驳不聊了,的确是穿着只有司玉才能有的衣服,身形也的确是她的样子所以他确信了,他的长姐的确死透了,但是却没有找到瑾旭的尸体,这让他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瑾旭逃了出来,却没有回来,但是多少他还明白的,两人一定会被各方势力拥为继承人,到那时两人一定会无法再如从前一般,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才会如此,瑾旭从小爱哭,即使长大了,变得会遮遮掩掩的,他还是爱哭鬼,谨言一直都知道。 “大公子,您已经在房里待了有半天了,是否需要传膳。” 叩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本来她只是暂时被安排在这,等到湖心宴厅处理完后,就会调新人来,但是新来的人有些十分嘴碎,要么就是一个劲地奉承,让谨言心烦的很,又将叩文重新调了回来,事实证明叩文的确很听话,一待半天都不会说一句废话,让他省心很多,也让他再次佩服长姐能把奴仆教导的如此听话。 “传吧,我要去花园的凉亭进膳,”谨言本想就说这些,但是又不禁加了一句,“让他们准备素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