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走在去往希尔顿酒店的路上,宁博雅算了算,不多不少,正好365。 365天前的那天,是妈妈王欣容的生日,也是她惨死之时! 365天后的今天,是王欣容的忌日,也是她宁博雅报仇雪恨之日! 如她得手,明天整个世界都将沸腾!所有媒体将共同刷屏一条消息:亚洲商业霸主雷迦烈神秘死亡,东方帝国何去何从! 如她失败,情况就简单的多。不出今夜尸骨无存,另外还要加上一条,不会有任何报道! 进入希尔顿酒店VIP电梯前,宁博雅将这些盘算统统压进了心底。 之后对着电梯里明晃晃的镜子再次整理了下那张画了五个小时的脸,打心眼叹服一声,很像!活脱脱的就是雷迦烈的情人万宝瑶! 7、8、9、10……电梯升高直逼那预定的一层,而宁博雅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叮咚一声,一台大戏拉开帷幕! “万小姐晚上好,总裁在这边,我带您去。” 一出电梯,两排黑衣保镖长长排列下去,最前面黑西服白衬衣,年纪轻轻却满脸严肃的正是雷迦烈的私人助理安杰。连他都没有看出破绽这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宁博雅妩媚笑:“不必,这一层难道还有两个总统套?” 安杰不置可否,宁博雅一转身,拧着腰肢优雅走远。 一分钟后,“咔哒”小心翼翼的拧开走廊尽头大门,意外的,里面竟是一片昏暗! 正愣神,一句“过来!”低沉如大提琴般华丽磁性的嗓音,却惊的她心跳不止。 深呼吸,宁博雅才如猫咪一样轻轻靠近,隐约看起来是床。近了,再近了,一只手忽然捏住她的胳膊,眨眼功夫她就被压在身下。 那强烈的雄性气息逼的她浑身僵直,忘记了这可不是一个情人该有的态度。 “怎么?不舒服?”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酒气袭来,宁博雅一个激灵,下一刻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没有……只是好久没见你了。” “好。”没有感情的一个字吐出,接着刺啦一声,宁博雅原本就清凉的裙装顿时撕成了碎布!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扭转成叫人羞耻的姿势,那高傲睥睨的雄性生物用最原始的情绪狠狠的贯穿了她! 人渣!畜生! 宁博雅咬牙诅咒,偏偏身体还要做出各种配合。那张精致的妆容很快就被啪啪运动弄的香汗淋漓!适应了之后,原来也很享受,宁博雅幽深的瞳孔里是冷血的嘲讽。 嘲讽自己,也嘲讽即将要死了的雷迦烈。一个为复仇不择手段,一个为美人不惜做鬼也风流。 空气因此都变的扭曲,混合着暧昧的绝望,让这场激情运动不死不休如火如荼!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宁博雅尽量保持均匀呼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张宽阔脊背找下手的地方。 在这之前她已经杀了十八条鱼、二十只鸡、一头猪,又在某宝上淘了人体模型,书店里买了外科知识大全,前后准备了大半年,就为了这致命一击! 镇定!宁博雅告诉自己,不能慌!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还怕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死也要拉着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蹑手蹑脚起床,宁博雅每一个动作都在脑海演练十几遍,这才行动。于是等到她终于摸到了放在包里的那把匕首的时候,事实上已经离起床整整过去半小时。 很好,冰凉的匕首给了宁博雅更多勇气!就是现在! 下一刻她的身体如同风一般卷了过去,高高举起匕首,狠狠的就朝着那宽阔的脊背扎去! 疼!当然不是雷迦烈!而是她的手腕!与此同时,房间水晶灯哗的整个亮起,刺的宁博雅本能偏头躲避。 可惜她的下巴转瞬还是被雷迦烈狠狠捏住,就这样对上了那双如猛兽般的冷冽黑瞳! “有几分胆量!可惜想杀我,还早!”低沉的声音不在动听,杀机尽显!宁博雅的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雷迦烈没有死!她就绝对不能死!绝对! 只要能逃脱他的手掌束缚,她就有办法活下去,那原本就是计划好的一部分。 可是要逃开这铁钳般的手,她能吗? 她紧紧咬住牙关,无惧的迎上了那双睥睨的眸子。第一次这么近观察雷迦烈,完美刚毅的雄性脸颊,如兽般冷冽危险的黑瞳,古铜色肌肤让一身矫健的肌肉越发出色。 很好!她的敌人漂亮的秒杀国际名模!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雷迦烈也将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个仔细。下一刻他就要去揭开她脸上堪比奥斯卡最佳造型的精巧硅胶部分,可是意想不到的,她居然朝着他右手拿着的匕首撞去! 她想死? 宁博雅却想,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死! 雷迦烈暴怒,那势如破竹的动作让他来不及思考太多,掐着她的下巴狠狠甩了出去! 宁博雅的人在地毯上旋转了720度,最终扑倒了她的小包跟前,再接着,一秒衔接,她抱着包用尽了全身力气冲到了阳台上,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一跳,就从这28楼跃了下去! 商海浮沉多年的雷迦烈都呆了!反应过来,他缓缓踱步到阳台上,撑着修长的双臂在栏杆上,向下看,正好对上那即将坠落的女人! 很好!他敌人的胆量好像不止一点点!利用他好奇她身份,绝对不会让她立刻就去死的漏洞,拼出了这么个一线生机!不错! 只是准备的稍显不足,那背包里放的简易降落伞但愿能保住她的命!这么有趣的女人,死了岂不可惜? 宁博雅不想死。哪怕是之前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可潜意识里还是准备了救命的简易降落伞。求生毕竟是人类本能,如果报了仇还能大隐隐于市,岂不好? 可惜上帝不同意! 砰的一声,她运气不妙的掉在一辆疾行的小货车上,更糟糕的是,貌似后面的飞车党在追这辆车? 有句话叫上船容易下船难,尤其还是贼船!不等宁博雅想解决办法,这开的如同飞机一样的小货车就把她颠的七荤八素,完全没有一丝反抗能力。 待停下来宁博雅已经吐的死去活来了,还没有缓过劲,又是砰一声,车门重重关闭,一个高挑身影气势汹汹过来,转瞬狠狠扯住她的肩带,高八度的咒骂随即传来。 “最后一遍!那些东西不是老子拿的!在追着老子……你是什么鬼?” 狠戾的话语戛然而止,男人举着拳头楞在半空,惊讶的看着面前仅仅穿着蕾丝睡衣的女人。宁博雅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果断的拼着最后一口气叫:“不要去医院,等我清醒报答……” …… 八小时后,朝阳普照,商业中心赫赫有名的云霆大厦十六楼总裁室,一个挺括的背影陷在旋转椅里,安杰立于台阶下报告。   “宁博雅,女,25岁,南大法学系博士生,一年前进入云霆集团媒体部任职法律顾问。和万宝瑶因为项目代言的事情多有接触。经万小姐证实,她昨夜的确是被宁博雅下了安眠药。人事部也反馈宁博雅前天刚辞职。现在出境报告没有相似人员,医院方面也没有可疑病例。我已经加大搜寻人手,只要她还在这个城市,一定会有消息。” “最近我有杀人?”莫名转换话题,安杰却镇定自若答:“没有,已经很久没有敌人自找死路。” “那么,是女人?” 听起来无厘头,安杰却依旧对答如流:“没有,少主近一年来只和万小姐在一起,其他女人都各自安命。” “那么替我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有趣的一个敌人?” 随着话语,旋转椅缓缓转动,露出那睥睨如帝王的男人——云霆集团总裁雷迦烈! 一身深灰色手工西服,挺括的每个衣角都透出昂贵,银色别致的袖扣彰显品位。里面立领衬衣却微微敞着,露出性感的古铜色锁骨。 冷酷高傲,不动声色如同随时出击的猎豹。而现在,他幽深的眸子里却是鲜少的一点兴致。“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雷迦烈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让安杰拼命,何况是这样迫切! 于是,当天下午在城市东南角的某幢破旧楼房里,宁博雅就在电视上看见了贴着自己清丽面孔的寻人启事!雷迦烈也很给面子,大手笔的三百万线索奖金说明了他的急切。 也是,潜伏在云霆集团那么久,甚至不惜色诱同归于尽,只为致命一击,换给谁都想知道理由。不用猜测,现在必定全城沸腾,自发的天罗地网只等着她一出现,便毫不客气的组团逮捕。 如果没有身侧这个小流氓,她的结局恐怕是注定了。但现在,她有了多一种可能! “三百五十万,再帮我弄套新身份。”宁博雅盯着电视镇定说完。侧目,再一次打量有点邋遢的简迪,也就是昨天晚上将货车开成飞机的男人。 正文 第二章 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他目测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匀称,脚上一双人字拖,长腿交叠在玻璃茶几上,破洞牛仔裤,双臂慵懒的搭在沙发靠背,黑色松垮的背心。头发不知道多久没理,全部向上在头顶随意扎了个小辫。嘴角叼着烟,云雾缭绕的遮住了那张漂亮的脸。 清醒的第一眼看见简迪,宁博雅以为自己到底还是落入了雷迦烈的手里。因为某些角度他们像极了。完美的脸型弧度、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 不同的是简迪更年轻、不羁。眸子里是叛逆的生机。而雷迦烈则是幽暗不动的深潭。 就算那张脸蛋贴了好几块OK绷,也掩饰不住的落拓帅气。只可惜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这货貌似却是以耍流氓为生。 吐了口烟圈,简迪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笑:“到是痛快!不过我更关心云霆集团为什么找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坏事?” 宁博雅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和你没关系,只要告诉我,你做不做?” 简迪坐起来,舌头顶着腮帮子冷笑:“怎么和救命恩人说话呢?别忘记,我随便站在窗口喊一嗓子,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呢?”宁博雅被他手里的烟雾熏的难受,镇定的夺了过来掐灭。 简迪皱眉,忽然将她扑倒在沙发里,暧昧的男上女下姿势,可是出口的话语却是冷酷:“这态度还真叫人不爽!是觉得我好欺负? 还是觉得我真不会出卖你?我有那个义务?” 宁博雅沉默,就好像算准了他的底线在哪里。 僵持一分钟,简迪嘁了声,慵懒的从她身上下来躺在旁边。“晚上我要吃红烧肉,还有土豆丝!妈的,感觉最近瘦的叫自己心疼。” 宁博雅淡淡回:“好。” 生命多坎坷的人总是比较敏感。他们很容易发现同类人,也很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宁博雅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在简迪这件事上,她更多的还是感谢上帝。如果昨晚遇见的是纯良小市民,恐怕她连施展口才和计谋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因为救她的人是简迪这个叛逆之徒,宁博雅愿意尽力一搏。哪怕是需要再次用身体去换机会,也在所不惜! 案发十六小时后。 寻找宁博雅的线索奖金翻了一倍,六百万!天文数字让街边的孩子都开始加入了寻人的大部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云都很大,但雷迦烈只手遮天,简迪的消息到底还是传进他的耳朵里。 十六楼总裁室,夕阳从巨大落地窗透进来,背光的雷迦烈面目不清,安杰却能从那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里品味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果然,出口的话语冷冽至极。 “六百万都没有让那个小痞子出卖她?你确定他们是刚认识?安杰,我从不和废物共事!” 安杰有点委屈,但仍旧不动声色的回:“少主,这是简迪的资料。我确定他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另外,简迪并不是痞子……他是被除名后的特警,现在在皇冠夜总会做保安队长。” “有趣!安杰,我有多久没去皇冠了?” “两个月。” “可以去了。” …… 暮色擦黑,城南那间本是肮脏阴郁的房间,因为宁博雅的拾掇变的温馨整洁 。圆木桌上除了简迪要求的红烧肉和土豆丝,还有蛋花汤和一条鱼。 简迪激动了,两步蹦到了座位上,伸手捡了一块肉丢进嘴里,享受道:“好吃!真特么的好吃!没瞧出来你手艺这么好,当律师之前是厨子?” “不是。” “那准是讨好男朋友学的?” “没有。” “嘁,那怎么会有这么好手艺?” 宁博雅被他问的不耐烦,冷淡道:“我妈没有手和脚,从小我自己做饭。” “噗……咳咳咳……”简迪被惊的呛住。宁博雅随手递上洗干净的水杯。 “怎么会这样?你妈……” “不想说!”宁博雅一句话堵住简迪。 “嘁,随便你,不过晚上要去夜总会给我帮忙,今晚举牌的差一个。”说完看她不解的眼神,大咧咧又解释:“放心,不是叫你去卖身。就你这姿色性格,你以为都和雷迦烈一样眼瞎?” 想起昨夜宁博雅有些不自在,起身就要去洗碗,简迪想说什么最终却讪讪闭嘴,气氛莫名尴尬了。直到悄悄摸到夜总会,简迪才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劲头。 “怎么样?来过这种地方吗?”简迪边说边和路过的服务员油腔滑调的打招呼。带着面具的宁博雅四下张望,随口道:“没机会。” “也是,像你这种好学生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好了,看见了吗?今晚你就和她们一样做!” 简迪说着指了指皇冠夜总会大厅里的巨大舞台,上面几个穿着比基尼带着面具的女人鱼贯出来,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牌子,上面有不同的金额数目。 简迪解释:“等会有什么十八线小明星啊,还有夜总会自己培养的公主上台,到时候各个包间的客人会竞价,出价高的人就可以叫她们去陪酒陪睡。你就在后台,有人叫出你手里的价格,你就绕着舞台走一圈!明白了?” “明白了,我要做多久?” 简迪低头,几乎脸挨着脸了,邪气的笑:“我捏着你的小命!你敢不做?” 宁博雅叹息:“知道了。” 简迪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乖,跟着我至少能保你的命!” 宁博雅不置可否,报不了仇她要命做什么?现在她等的不过是个机会而已! 只可惜,那晚之后宁博雅的运气好像用光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倒霉以及更倒霉…… 十点的样子,雷迦烈如约踏进了这座云都最大夜总会,身边安杰低语:“她现在就在举牌女郎的行列里,我带她进来。” 雷迦烈面无表情的扫过舞台正中如火如荼的竞价活动,接着没有停留的走到属于他的VIP贵宾房,在巨大的玻璃前揣摩着宁博雅的踪迹。 安杰这次带了八个保镖。因为消息显示,简迪身手了得。 宁博雅一无所知,此时她胸前挂着牌子站在一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高的女孩身后。忽然听着外面有出价3万的,那正是自己胸前牌子上的价格,按规矩她应该出去了。 也就是刚刚走出行列,后门忽然急匆匆冲进来一个人,不等宁博雅反应过来,她胸前的牌子已经被摘下扔到她前面那女孩手里,简迪急切一声:“你上去!” 下一刻拉着宁博雅的胳膊风一般卷出去. “怎么回事?”疾驰的哈雷摩托车上宁博雅大声问。 简迪迎着风也大声回她:“雷迦烈查到了我了!” 宁博雅就闭嘴了。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停在海边公路上,宁博雅下车没有表情道:“你走吧,我会连累你。” 简迪摘了头盔嗤笑:“我怕事就不会救你。” “你是好人。”宁博雅淡淡道,忽然拿出钱包塞到他怀里。“这里有三张卡,一共有560万。拿走我答应你的350万,剩下的请帮我带到青山疗养院欧阳柔手里,谢谢你救我。” 一口气说完,宁博雅转身就走。不到两步,忽然被简迪扯住了胳膊:“你神经病啊!我还没有答应你!再说,你想做什么?” “杀雷迦烈。”干脆利落,却听的简迪郁闷烦躁。“你这是送死!我说姑娘,你和他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 “简迪,我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你的警徽,不要不承认。那么你该知道,有些秘密最好不要去打听。” 简迪眼底挫败的怒气,狠狠扯着她往回走,“那这就更不公平了!你他妈的知道我那么多事情,我却对你毫无所知!宁博雅,不想现在就死,那就给我听话老实呆着!” 宁博雅没有浪费精神挣扎,于是半小时后他们就到了郊区一所私人小旅店里。登记的时候,简迪嬉皮笑脸的搂着纱巾遮脸的宁博雅说:“这妞正点,你麻利点的,老子等不及上床了!” 十足十的小流氓口气,宁博雅配合的掐了他一把,像极了打情骂俏。于是老板眼馋的利索开了票据,带他们到了二楼最拐角的房间,简陋的一张床不知道睡了多少人。 砰,关了门,简迪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却不抽,抱着胳膊倚在阳台上观察了下才道:“今晚应该没问题,我走的路线没有监控。” “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你想陪着我死?”宁博雅疲倦的问。不知道遇见简迪这样的人是自己的幸运还是罪孽。 “别他妈废话,老子乐意!我都累死了,洗澡去了!”简迪不耐烦吼了句,真的钻进了卫生间,哗啦啦的一阵清洗出来,那张伤痕累累的小脸都干净了几分。 宁博雅穿着简迪的宽大衬衣, 一回头看见他出来,忽然淡淡道:“你的头发要理了呢。” 简迪楞了下,手足无措的摸了下头发,故意大咧咧叫:“那有什么关系,哥都这样了还不是一样帅。” 正文 第三章 危崖上的爱情之花 宁博雅走过去,忽然将简迪压在镜子前,接着摸出一把剪刀道:“别动,我还会理发。” 简迪就真的不动了。半小时后,镜子里的男人利落的板寸,除了颧骨边的几条小伤口,浓黑粗眉,好看的狭长桃花眼,挺直的鼻子薄削的唇,左耳耳垂是小小的一枚古怪造型耳钉。不羁叛逆,落拓潇洒。 “真的很帅!”宁博雅笑了。 有时候不信命也不行,例如从天而降的宁博雅。人这辈子总会遇见那么几件巧合的事情,有的很快会淹没于生活洪流里,有的却能逆转生命。 宁博雅的这一笑,没有倾城倾国,却如八月雏菊般淡雅温和,撼动了简迪的心。他就那么呆呆看着,半刻反应过来才用咳嗽掩饰,而宁博雅却是真的累了。 她躺到床上和衣而睡,嘴里轻轻道:“别喜欢我。很早我的命里就没有阳光了。简迪,你虽然也可怜但还有希望,所以,不要喜欢我……” 绝望的声音没有一丝矫情,就好像看穿了人世间所有七情六欲,淡淡的,却叫简迪心疼。 天知道,从昨晚起命运转盘就已经布置好了它的局,沾上的人哪里还能那么轻易出去? 就是雷迦烈这样的天之骄子,也被玩弄其中! 皇冠夜总会最大的VIP包房里,雷迦烈看着几步远带着面具挂着三万牌子的女人,眸子里是捕食者的残酷与兴致。 “宁小姐,何必装出这么害怕的样子?你的胆量呢?” 已经被吓呆了的女人听见这话,抖的更加厉害,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叫:“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我不是小姐,我不卖身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雷迦烈黑眸骤缩,安杰也意识到不对劲,一步上去,直接摘了女人的面具,顿时露出一张相貌平平的脸。 “你是谁?也姓宁?”安杰急切问。这巧合再次让他在雷迦烈面前变的无能。 “不是,不是……只是我的艺名叫宁宁,我不姓宁,我真的不姓宁,我可以给你们看身份证,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却让安杰郁闷无奈。 “出去!”雷迦烈冷酷道!一分钟后,包间里只剩下安杰和雷迦烈,气氛糟糕。 “少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我会尽快弥补。” 雷迦烈狼眸里不知道算计什么,一手端起琥珀色美酒,一只长臂搭在沙发上,盯着外面的世界冷淡道:“安杰,你说抓住了这女人,我该怎么对付的好?” 安杰拿不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道:“是要让她消失?” 雷迦烈品味一口美酒,残酷笑:“花了这么多力气,死了岂不是浪费?她想玩,我没道理不成全她,继续找!” “是!” 清早第一束阳光照在宁博雅眼皮上,缓缓睁开,入眼的是简迪那张叛逆的脸。怪不得昨晚睡的那么踏实,原来他抱着自己睡着。算起来,十几年仿佛都没有人这样抱过自己了。 能在破釜沉舟之前得到这么一个温暖拥抱,宁博雅觉得有点死而无憾的味道。 所以,她更不能连累他。蹑手蹑脚起床她想偷偷离开,却被简迪再次拉着倒进床里。结实的手臂紧锁,简迪揉着眼睛不耐烦叫:“又想偷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宁博雅皱眉,“那是我的事情,简迪,你知道我的敌人是谁?雷迦烈!如果你想寻求刺激那最好换个法子,至少我不想看你疯!” 她又要起来,简迪一翻身压在她身上,气恼叫:“到底有什么仇怨让你非要自毁前途?疯的是你才对!” “不要你管!”宁博雅恼怒挣扎,简迪咬牙忽然俯身,霸道的吻就这样堵上了她的唇。陌生的悸动传过心脏,终于平息了宁博雅的挣扎,温煦的阳光下那裸着上半身的腱子肉美感十足。 房间里有种放纵的魅惑,像是临刑前的暴饮暴食。宁博雅放空思维任那只修长的手指挑逗,渐渐的也开始配合。如果不是旅店老板不识趣的敲门声,或许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了。 “当当当!时间到了,你们要不要续约?” 简迪微微喘着粗气,平息了下激荡的情绪才吼:“不用了!不知道老子办事?真他妈晦气!” 宁博雅莫名被逗笑,“我这样姿色,不是不值钱?” 简迪脸色一红,匆匆起来叫:“别废话,收拾好了换地方!” 宁博雅眼底又浮上一层阴翳,“你真的……不打算放手?” 简迪刚穿好牛仔裤,转身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就是一通狼吻,“谁叫老子忽然喜欢上你了,还有,你的红烧肉太好吃!反正在我没腻之前,你别打那些歪主意!如果非要杀雷迦烈,那好,我帮你!” 宁博雅那颗包裹坚硬的心出现丝丝裂痕。多少年前,她多么希望有天使可以出现,对她说同样的话,别怕宁博雅,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今天终于听见有人说这话,可是她却已经习惯了靠自己。只是对于固执的简迪,再说什么也是枉然。接下来一个月,宁博雅开始了正式的逃亡生活。 也是这一个月里,宁博雅了解到更多简迪的事情。他比自己大一岁,曾经是优秀特警,后来误杀了同事被开除,几年前唯一的母亲过世他就没了一个亲人。 值得一提的,简迪说他是私生子。说这些的时候简迪没多少悲哀,就好像她说起母亲没手没脚一般。 很多的相像,让宁博雅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简迪。却又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毕竟他们现在活着都是奢侈,也说不定只是危机情况下的互相慰藉。 不过也不需要深究,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而另一边帝国大厦里的雷迦烈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 “南都?哼,跑的还不够远!我雷迦烈手下没有枉死的鬼,也没有善了的账!想杀我,就该知道付出的代价!” “是,我立刻加派人手!” “安杰,最后一次机会!” 安杰眸子一暗,恭敬道:“属下明白!” 看着安杰离开雷迦烈转身面对那巨幅落地窗,猛不丁思绪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那混合着绝望的激情让他记忆尤深,以至于想一想身体都会出现燥热。 他忽然想,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安杰说那个废物警察一直带着她逃亡,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莫名的这结果让他很不爽!有史以来,雷迦烈第一次这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哪怕是拨皮拆骨,他也不要她再承欢他人身下! 可惜事实却是,他管不了! 此时的宁博雅正在几十米高空的摩天轮上和简迪抵死缠绵。这该死的坏东西,哪里像警察,明明就是小流氓! 他手口并用的挑逗着她,让被雷迦烈开发了的身体欲望爆棚。可毕竟大庭广众,她回应他的只有更激烈的吻。 简迪早就有了反应,喘着粗气在她耳边沙哑道:“不想让我在摩天轮里上了你,就给老子安分点!”宁博雅不置可否的笑,“难道不是你先占便宜?” “靠!一个月了,安杰那混蛋就不能消停点,等老子办了你在追。” 宁博雅的眸子就染上了阴翳。不知不觉剧情就变成了亡命鸳鸯,而追她的安杰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对付她这么一个小杀手,居然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是说雷迦烈睚眦必报,还是说她宁博雅倒霉催。 “想什么?我就随便说说,明天回云都,我兄弟一定有办法送我们出去。” 宁博雅叹息,“是吗?但愿吧。” “但愿个毛!是一定!”简迪挑起她的下巴,让宁博雅不得不注视这张叛逆英俊的面孔。 从某些角度看,他比雷迦烈更多几分帅气。 雷迦烈的英俊,冷酷没有生气,而简迪的漂亮却是叛逆生动,触手可及变化多端的。 这小流氓的脸蛋伤口早就恢复,每天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到也算是逃亡生活里的一大乐趣。就像现在,她向前探了探身体,吧唧亲在了他的唇上。笑道:“好,是一定。” 然后想要缩回去却被简迪一把抓住,压在玻璃窗上吻到天昏地暗。简迪想,这大约就是命,上帝把那根他缺失的肋骨,用那么奇怪的方式还给了他。 他要承认,他真的是爱惨了她。克制住翻滚的欲望不在那些同眠的日子上了她,真是件比下地狱都可怕的事情。为了尽早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才决定铤而走险回云都,找到雷老虎偷渡。 成败在此一举,他厌倦了逃命的生活,宁博雅也是。一直追击的安杰更是! 于是一天后,简迪带着宁博雅偷偷回到云都。和简迪说的一样,他过命交情的兄弟雷老虎很热情。为他们安排了丰盛晚餐,就等着天色擦黑踏上那条开往大洋彼岸的船。在另外一个世界开始新生活。 一切都在计划中,看起来成功率还很高。 正文 第四章 必须离开 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意外的消息或者人。顺利的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简迪以为今夜他真的可以在那艘船上办了他想了一个月的大事了。 午夜两点云都码头上,红星号终于扬帆起航。 安杰迟迟才收到消息,等赶到的时候船早就开的不见了踪影。难道那女人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 此时船上的简迪正兴致勃勃的洗他的第三遍澡。宁博雅说要分开洗制造一点神秘感。简迪没有怀疑什么,反正一艘船上她还能跑到哪里? 所以当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连睡衣都懒的穿,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叼着一根牙签就朝她的房间里走去。他甚至还礼貌的敲了敲她的门,但回应他的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宁博雅!”一声大吼,他终于察觉不对劲的撞开她的门,面对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该死!”简迪急了,转身跑到甲板,趴在桅杆边冲着茫茫夜幕大吼:“宁博雅!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混蛋女人!别让老子找到你!不然老子干死你!混蛋!” 狠狠一拳打在桅杆上,手掌被划出那么深的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长流,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注视着早就看不见的地平线,咬牙切齿却双目通红…… 此时就要上出租车的宁博雅,心灵感应似的看了眼那茫茫大海方向,喃喃自语一句:“抱歉小迪,与其两人都没有希望,不如你替我好好活……” 这动荡的夜有人伤心有人失望,有人痛苦有人决绝,同时也有陌生人被新卷入宿命转盘里。接到宁博雅电话的SK国际集团总裁卫正卿很意外,一年前那场舞会上,他的确是主动将电话留给了宁博雅,但他以为她永远不会打。 这种直觉,是男人的天赋也是商人的判断力。可现在他却意外的听见她的声音。 所以当宁博雅提出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他欣然同意。就算没有雷迦烈在寻找这女人的消息,他也很想见见她。依旧是直觉,她对自己会很有用。 第二天SK集团的偌大会议室里,便迎来了一个让云都满城风雨的女人——宁博雅。 阳光照进了偌大的会议室,也照在宁博雅苍白的脸上,在卫正卿打量她的空档,宁博雅也将一年不见的他观察仔细。 卫正卿和雷迦烈像是黑白两级。他永远穿浅色调衣服,眸子无喜无悲让人捉摸不透,动作优雅气质从容,除此之外还有着其他商界领袖望尘莫及的文艺气息。 穿上青衫布衣他便是禹禹独行在细雨中赶考的书生,清高傲气带着浓浓书卷气。就连话语声也是平缓稳健,让人莫名敬畏生怕太过粗糙冲撞了他。 “宁小姐,许久不见。” 宁博雅算是鲜少不被他气质影响的人,她没有顾忌他的优雅,举起水杯牛饮半杯才提气道:“卫总,我想加入SK集团。” 卫正卿温煦笑:“我猜到了。” 宁博雅开门见山继续道:“我拥有法学系双学位,了解云霆集团所有项目运营机密。如果卫总愿意庇护我,我会全部贡献出来,也会为SK鞠躬尽瘁。” 她说的无比诚恳,作为唯一能算的上云霆集团商业对手的国际财团SK来说,这些资料也的确十分吸引人。 卫正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浅笑:“我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只要你不后悔。” 宁博雅眸子忽然变的黝黑,冷冽笑:“当然,无论是什么,我都只会是感激!” 当天下午宁博雅就被卫正卿指定的几个保镖护送到凯宾斯基酒店休息。不止如此,他还细心的在酒店里放了一套蓝色的摇曳长裙,嘱咐她晚上在酒店里吃饭的时候务必穿上。 宁博雅客套的对卫正卿的助理瑟琳娜道谢,又说晚上庆祝她加入SK集团的饭局一定到。待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宁博雅沐浴、更衣、化妆、修容,有条不紊的做着一切。 最后将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绑在了大腿上。接着天色擦黑,卫正卿的保镖敲门,宁博雅优雅出现,然后随着他们到达十六层的西餐厅。 此时,那原本该是热闹非凡的西餐厅,却只有一个人。 “宁小姐,卫总随后就到,您先稍等。”瑟琳娜性感迷人,不知几时已经等在这里,安顿她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一个点着蜡烛的桌子边,又客套了两句消失。 宁博雅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寂静如坟墓的西餐厅,她静静的看遥远的大海方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五分钟后,西餐厅华丽大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两个黑衣保镖先行进入恭敬的站在两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气势万钧走了进来。 他没有停歇的走到宁博雅面前,如舞台上压轴出场的王。最终还是见面了! “宁博雅,胆色可嘉!” 宁博雅撑着下巴缓缓转头,盯上那双不陌生的黑眸,没有表情道:“雷总客气。” 再见面,足足过了一个多月,而且貌似这还是她已经预料到的?不然为何没有丝毫惊讶?雷迦烈的黑眸里是捕到美食的兴致,仔细看,蓝色到是很适合她,冷冽安静。 “安杰,带走!”美食和美人都要合适的时机品尝。西餐厅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地方。宁博雅也没有反抗,反正是预料中的事。 十分钟后,酒店楼下宁博雅没有意外的见到卫正卿。他一袭白西服白衬衣,如童话里的王子出场,却阴郁无情。现在宁博雅也才知道他为何眼眸无波,因为他没有心。 “很好,亚洲电力项目我们可以谈谈。”擦肩而过雷迦烈意气风发一句。卫正卿扯了扯嘴角,眼睛却深邃的盯在面无表情的宁博雅脸上。 她居然没有惊讶和仇恨?难道早知道他会出卖她? 眼看着再有几步宁博雅就要踏上雷迦烈的奔驰,就在此时,从远至近一阵轰鸣的马达声忽然传来,宁博雅那张一直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变色。 可惜速度太快,安杰都反应不过来她又怎么能来得及阻止?眨眼功夫,一辆嚣张的哈雷完美漂移到她面前,只可惜,她身边站着的是雷迦烈! 简迪的攻击他避开不说,一拉一拽间摩托车上的人也被带下来,哈雷摩托轰隆倒地,简迪也因为躲避雷迦烈的攻击而踉跄几步,站住之后,宁博雅看见他手掌上的纱布居然渗了血。 “简迪!”宁博雅一个激动就要上前,却被身边雷迦烈一把扯住。 他邪佞阴翳的扫过焦急的简迪,冷酷的声音响在宁博雅耳边:“说,这段时间你们有多快活?” “放开她!”简迪狠狠将头盔甩了出去,露出那张帅气叛逆的面庞。“女人别怕,我一定会救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雷迦烈很不爽!长臂一卷,他从后面揽住了她整个肩,几乎咬着宁博雅耳朵道:“你是怎么征服的这个废物警察?还是像那夜你在我身下一样?” 宁博雅忽然侧目与他相对,冷冽道:“错了!比你想的更卖力!因为我爱他!我们抵死缠绵夜夜不眠!他给我的快乐是你这种人带来不了的!” 雷迦烈如同被兔子忽然咬了一口的狮子,有点惊奇有点错愕,还有点好笑,“那么你有告诉简迪,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宁博雅脸色更加苍白,她忘记了,他当然会调查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太明显,明显到她编个谎言都不行。但她更清楚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几乎没有停顿她继续嘲讽:“那又怎样?你觉得简迪会在乎?放心,我们的爱比你想的坚定!你不必了解!因为你不配!” “很好!”雷迦烈的怒气终于被激起,安杰有些意外,近几年已经鲜少见他表露情绪。下一刻雷迦烈的手就捏在宁博雅的纤细脖子上。 一直愣怔的简迪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博雅!”接着就要冲过来,七八个保镖机敏的包围了过去,顿时乱战成一团。 “宁博雅,你是很不错!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生气,杀了你太便宜,这样,如果你杀了简迪我就留下你最好朋友欧阳柔的命。你说可好?” 被围殴的简迪对这三个字似曾耳闻,忽然记起这是那天她让自己把剩下的钱交给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就叫欧阳柔。 宁博雅握紧拳咬牙骂:“人渣!禽兽!去死!”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笃定的姿态、这么专注的情绪,如果宁博雅再不成功简直天理不容! “嘶……”腹部传来痛感,机敏的后退了半步化解了宁博雅的力道,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结果。 安杰大惊,一声“少主!”转瞬扑了过去扶住他。 宁博雅没有一秒停留,也没有管简迪冲着一侧就跑,雷迦烈嗜血的声音忽然炸响,只是却并不是针对宁博雅。她的伎俩他总算都掌握!所以此时他喊的是:“给我杀了简迪!” 正文 第五章 桥归桥路归路 宁博雅果然停下脚步,赫然转身咆哮:“你敢!”她红了眸子如发怒的母狼,已经不见之前绝情冷静的形象。雷迦烈莫名烦躁,冷笑:“你试试看!” 宁博雅咬牙,下一刻忽然将沾血的匕首抵在脖子上,绝望的笑:“是吗?我不跑!这次我哪里也不跑!简迪死,我就跟着他死!雷迦烈,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不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卫总,谢谢你支持,不然,我怎么能成功!” 这消息,石破天惊!不远处的卫正卿眼底翻滚出某些情绪,像是震动又像是欣赏。 雷迦烈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这女人疯了!他也疯了!明明气的想立刻劈死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虚弱的一句:“给我活着!否则简迪死!” 接着他的人就陷入昏迷里,而安杰在这危急关头终于发挥了心腹的功能,一挥手,包围简迪的人就围住了宁博雅,接着簇拥着她往车里走。 宁博雅红了眼眶朝着简迪叫:“白痴,不要再追了!快走吧!我说了我会连累你!” “闭嘴!宁博雅,你不能走!老子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和你说……”简迪被黑衣人再次围攻,他像皮球一样的被踢来踢去,眼睛却始终盯着那辆奔驰。 宁博雅心碎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幕,闭眼那刻,滚烫的泪珠终于落下。 截止到今天为止,宁博雅觉得自己至少昏睡了五天。期间有医生过来,给她测了体温抽了血,最终当着安杰的面确定她怀孕。 然后便又放纵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昏睡。宁博雅很累,从没有这么累,破碎的梦境里全是儿时她受的歧视、冷对,还有她残废母亲给予的唯一温暖。 就算那么有限,却依然撑起了她的天空。以至于王欣容死后几天,她宁愿在空屋里守着她破碎的尸体,也不愿意就那么任她火化从此成为一堆灰。 有母亲在,即便她是残废,她宁博雅还是有妈妈的孩子。王欣容不在,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了。那些压抑的仇恨就这样无遮无拦的疯涨起来,直到今天这步…… “妈……”睡梦里她赫然惊醒,朦胧的光亮里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地牢了。因为地牢可没有这么精致的家具奢华的布局,当然还要加上她手背上源源不断向体内输入的液体。 会是什么呢?营养液吗?雷迦烈不杀自己还给她调理身体?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孽障?宁博雅嘴角残忍的笑,忽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针头。 如果是那样就实在没必要,这个孩子是计划之内意料之外。 如果有,只要借着他的存在杀了雷迦烈就好。仅仅这样就好,她才不会蠢的生下这个孽障! 摇摇头,宁博雅觉得清醒了点,现在她到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轻轻起床,她这才发现身上不知道几时被换上了白色的曳地睡衣,黑藻般浓密的头发到腰际,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黑幕里的女鬼。 “咔哒”推开门是长长奢华走廊,两边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壁灯是柔和的橘黄色。 她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走廊尽头,隐约听见楼下有人说话。宁博雅没有停下,依旧悄悄靠近,于是那话语声也越发清晰…… “少主,已经通知卫正卿停了亚洲电力项目的谈判了,SK的几个项目已经受到重创。” 是安杰的声音,听起来卫正卿的处境不妙,现在他恐怕才知道谁摆了谁一道。 “很好。那个男人呢?” “还在半月赌场。” “那就让他烂在那!” “是……咦?” 安杰的目光看向旋转楼梯口,那里正幽幽的站着一个女鬼,哦,不,是宁博雅。愣神的功夫,听见陷在沙发里人低沉道:“没你的事了。” 安杰反应过来,恭敬点头:“是。”一挥手原本在沙发边的一个医生也跟着出去。顿时奢华的客厅就寂静的如同坟墓。 雷迦烈这才站起来。宁博雅也才发现,他居然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腰部裹着一圈白色纱布。看来那天的伤势不轻,否则他这样强壮的人怎么会到今天还这幅模样。 雷迦烈冷冽的黑瞳扫过她,没有起伏道:“过来。” 宁博雅很乖,如猫一般的踱步到他跟前。雷迦烈钳住她的下巴冷酷笑:“满意吗?你差点成功了!你该骄傲,我雷迦烈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是吗?那你应该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 雷迦烈甩开她的下巴,冷笑:“你想死我没道理不成全你。不过留下答案!否则,我保证你不会是一个人下地狱!” 宁博雅蓦然又想到欧阳柔,她这世界上唯一的伙伴。眸子霎时黝黑,她咬牙忽然疯了一般的冲雷迦烈撞了过去,仿佛是预计到她的不安定,雷迦烈陡然转身,带着她直接跌进了沙发里。 伤口震动有微微疼痛,但更恼怒这女人的不死不休。 “宁博雅,我也可以不要答案!现在就让他们给你陪葬!”狠戾低沉的话语,如同耐心尽失的猛兽。 “你敢!你敢!”宁博雅如拔了刺的小白兔,绝望的吼叫泪水横流。“雷迦烈,你动他们试试!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还敢威胁我?”雷迦烈有点惊奇,就好像小孩第一次见冬日大雪。他幽深的眸子波澜翻滚,混合着许多情绪,但最终却撕拉一声毁掉了她的白色睡裙。 狠狠进入,没有一句废话,痛的她撕心裂肺,却咬紧牙关不发一丁点声音。 沉默而残暴的惩罚,因为她的不配合更加绵绵无期。但最终身体还是忠于生物本能,在那激荡的冲撞里他们最终跌进欲望的深渊…… 在清醒,她发现又换了一个地方,狭窄逼仄简陋异常。是做梦吗? “居然还在睡!”一把高亢的声音打破宁静空间,如果这是一个梦,因为这声音宁博雅也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美梦。 接着狭窄的房门被打开,一座小山般体重的女人,穿着白色套装堵在门口。因为肥胖她的眼睛挤的只剩下一条缝。现在,她就用这条缝隙恶毒的打量如灰姑娘的宁博雅。 “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到东面别墅大厅集合!把你那样子收起来!给少主做事你那是休了八辈子的福,别磨蹭!还有,我是这小南门别墅的女仆总管苏吉月!你就老实叫我苏总管!” 苏吉月机关枪似的说完,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宁博雅起床,惊讶的看自己满身暧昧青紫,那么确定昨晚不是梦?雷迦烈这是搞什么鬼? 云遮雾罩的宁博雅好奇归好奇,最终还是选择穿上床头搭着的套裙。随意挽起了长发急匆匆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排古香古色的平房。 透过别致的园林布局,以及侧面一大片的草地,她终于瞧见远远的一幢中式别墅。五分钟跑到那里显然不够了。 当宁博雅气喘吁吁的赶到那幢精致奢华的别墅客厅里,开会的女仆居然多达二十几个人。这还仅仅是女仆。苏吉月怒火冲天的看着宁博雅,开口就是一句:“把别墅所有的马桶都刷十遍!” 宁博雅微微诧异,但立刻道:“好,不过我要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是谁给了你权利命令我?” 苏吉月根本不吃那一套!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就道:“什么地方?小南门别墅!你耳朵聋了?我早上难道没说!少主当然就是雷迦烈!至于谁给了我权利……”苏吉月恶毒的眯眯眼迸射冷光,“你说呢?宁小姐?” 宁博雅皱眉,这是雷迦烈安排的?也对,他既然是这别墅的主人,自然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她到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折磨她。 有点可笑幼稚,却也够悲惨解恨!也好,不过是女仆而已,说不定还能找到杀雷迦烈的机会。 这座别墅大的是宁博雅之前不敢想象的。天色擦黑的时候,她也才刷到了二楼。 苏吉月上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很认真,有点意外又有点得意的嘲讽:“知道累了吗?既然现在是女仆,就给我守规矩点,那你的日子也好过点!” 宁博雅依旧认真的擦拭,没有回头道:“不累,正好记住房间布局,以后不会走错。” 苏吉月顿时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骂:“真是贱骨头!怪不得少主那么恶心你!” “是吗?昨晚他还强暴了这么恶心的我,你说,我和你们少主谁更恶心!” “你,你无耻!”苏吉月显然没遇见过这么厚脸皮又这么无惧无畏的女人。气的哆嗦的就骂,那身肥膘因为激动都小颤动了起来。 宁博雅有点不耐烦,抬头道:“苏总管,以后调教我的机会还有,现在可以让我先干活吗?” 苏吉月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变态!喜欢干活那就多干点!做不完这些不要给老娘吃饭!” 正文 第六章 孩子是我的 话落拽着肥大的身躯离开,宁博雅无动于衷的继续擦拭。其实她也吃不下什么,不止吃不下还有点恶心。想起这几天的嗜睡,也许是孕期反应开始了吧。 漫漫长夜,她却奋力和马桶为伴。她擦的那么认真,就好像全情投入到这个工作里了。实际上也只有她知道,她只是不想回到佣人房间那边。 那充斥着嫉妒、谩骂、 羞辱的佣人地界,实在是对现代文明的挑战。在那里,宁博雅确定人格、自尊都将是奢侈。既然她早就抱着杀身成仁的觉悟,又何必受她们的挑衅? 但可惜,这毕竟是主人的地界。少了佣人们的挑衅,主人的羞辱也逃不开。 就好比现在,门口忽然出现的高大身影,雷迦烈黑色衬衣整个敞着,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腔。一夜而已,今天的纱布已经换成了一小块贴在伤口处。 “原来你除了做律师,打扫卫生也很有天赋。宁博雅,这样的日子过的还舒服?” “想要舒服我就不该去杀你。”宁博雅虚弱道。从刚才开始胃里就翻江倒海。 “很好,你的骨气也比我想的多点,只是不要被消磨掉才好!另外,孩子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做羊膜穿刺,如果我确定他不是我的,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至于你为什么杀我,我很快也会知道,到时候没有交换的筹码,你说我是应该先杀欧阳柔好,还是简迪好?” 这是她的软肋,曾经一个欧阳柔已经让她担心焦虑,如今在加上简迪。她一下有了两个顾忌!她急,她怕!那么久的仇恨难道要放弃? “雷迦烈……呕……”她愤怒的叫声还没喊完,忽然恶心难受起来。正好趴在马桶边,她就地吐的天昏地暗。雷迦烈一边看着冷哼一声,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宁博雅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管自己,所以他的离开她没注意,但三分钟后,卫生间里却多了几个女佣,苏吉月嫌恶的看着她就骂:“装模作样!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小野种到底是谁的!你最好祈祷他和少主有关系!” 宁博雅有点想不明白苏吉月对自己的恨意。仅仅是因为雷迦烈的暗示要给她点教训? 下一刻她也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几个女佣扶了出去,接着她们像是摆弄布娃娃一样,将自己丢进偌大的浴缸清洗,之后又给她穿了白色浴袍护送到之前住过的房间,再之后来了两个私人医生,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冰凉的针头扎了进去。 “宁小姐,你身体很虚弱,这几天一定注意保暖。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也尽快告诉我们。” 宁博雅没有说话,目送医生离开失神的看了会天花板,忽然坐起来,低头再次将针头毫不犹豫拔掉,鲜血丝丝缕缕的顿时从胳膊上流下来,她舒口气,抬头,却赫然对上了一双冷冽眸子。 “你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么,他一定是我的?” 雷迦烈穿着绣金龙的黑色睡袍,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问。宁博雅脸色一僵,冷漠道:“就算是简迪的,你不是一样会杀了他?” “是吗?”雷迦烈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愉悦的坐在床边,又拿了棉球压在她出血的地方,魅惑道:“你不是说你爱简迪?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你会狠心杀了?宁博雅,不能否认你很聪明也很狡猾!你想拿这个孩子做什么文章我们都懂,可是如果你真的伤害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我一样会叫简迪去陪葬。” 宁博雅条件反射般的抬头,眸子里毫不掩饰的焦急恐惧,“雷迦烈,这是我们的恩怨!我最后说一遍,不要牵扯简迪和欧阳柔!否则……” “怎样?”雷迦烈兴致盎然靠近,眸子里却是危险的光芒。是啊,宁博雅还能怎样?她唯一的一点把柄也只有杀他的原因和这孩子的生父是谁。 前者他也许还要调查,后者到三个月羊膜穿刺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她如果还没有得手,难道真的要生下这个孽障?如果不生,简迪他们的安危又要如何保全? 她的心乱了。这些年她一直孤傲冷清拒绝所有好意接触,不就是怕有天连累到别人?可是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怕了?其实你现在告诉我原因理由,也许我还能大发慈悲让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宁博雅抬头,忽然扑到了他肩头,下一刻不等雷迦烈反应过来,她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肉。痛的雷迦烈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女人,可是最终他却一言不发等着她咬够。 嘴里已经漫过血腥味了,宁博雅这才惊醒她居然像狗一样的咬了他。而更奇异的是他居然没反应。 “咬够了?”声音沙哑低沉,却让宁博雅打个寒战。“换我来?” 他欺身上前眨眼功夫将她压在身躯下面,危险薄凉的笑:“有趣的小母狼,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有多尖利!”话落霸道凌厉的吻落下,就着她嘴里的血腥搅动了心底之海。 宁博雅本能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以为接下来这家伙大约又要如昨夜般蛮横的攻城略地。可他居然说,他准备了摄影机! 初听这句话宁博雅呆住,不明白她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有什么必要拍下来供人欣赏?还是说这货有奇葩倾向,就喜欢看这种戏码? 但紧接着她知道自己多想了,因为雷迦烈戏谑的在她耳边道:“简迪如果看见你这样子?会不会兴奋?” “你混蛋!”宁博雅如同晴天霹雳。她用尽力气反抗却依旧徒劳无功,居高临下的雷迦烈魅惑道:“所以,你要配合?还是让简迪欣赏?” 尽管从计划杀雷迦烈那天起,她就有想过色诱,可是现在她的人格自尊还是受到前所未有的践踏。她想反抗,想要杀了面前男人,但千分之一的理智告诉她,她所有激进行为雷迦烈必定会以百倍还到简迪他们身上。 她胸腔快速起伏,咬牙问:“姓奴吗?你雷迦烈缺吗?为什么非要我!你可以杀我,可以打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跟一个随时随地想要杀了你的女人欢爱?你有多变态?” 雷迦烈不置可否:“也许我就是喜欢你这穷凶极恶却又不能得手的样子呢?要知道,我的女人多,但想杀我的女人却只有你一个。” “雷迦烈!”宁博雅从胸腔里恨意万千的吐出他的名字。两匹狼就在这床上四目相对! “宁博雅,你的选择?” 宁博雅微微闭眼,再睁开那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冷冽道:“记住你说的话!我不希望简迪看见任何我和你在一起的画面!” 雷迦烈冷笑:“看你的表现!” 宁博雅动了动胳膊示意雷迦烈放开她,接着一翻身爬到他的身上。雷迦烈好整以暇道:“表情太僵硬,拿出那晚你取悦我的态度!” 宁博雅深深呼了口气,十几秒后,唇角缓缓绽开一抹温柔笑意。雷迦烈的黑眸骤缩,还在愣怔,宁博雅已经低头吻住他的唇,蜻蜓点水却撩的他已经欲罢不能。 而那吻一路向下,生涩而又滚烫,终于让雷迦烈每个细胞都布满力量,他再次翻身反客为主,霸道的吻急切与她的唇纠缠在一起,这次宁博雅配合的搂上他的脖子,如同真正的有情人一般,如鱼得水…… 这场从被动到主动再到琴瑟和谐的运动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雷迦烈如同一只上了发条的公狼,一遍一遍的索取,仿佛要把她吞到肚子里。 清醒的时候意外的她居然还在豪华客房里。纤细的身体依旧被那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他们的身体沐浴在晨曦里,高处看居然那么契合静谧,有种莫名的美感环绕。 宁博雅不知道该不该动,直到脖子上传来一点冰凉的吻,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好,这身体天生为我而备……” 温润的大手忽然从腰际划过,最终覆盖在她光滑的小肚子上,耳边的声音染了一点笑:“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是故意的!宁博雅心脏被撕扯的疼痛,他明知道自己有多恨他,这孩子是她屈辱的象征,他越是得意就越是对她的践踏! “你缺孩子?想要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要太多!雷迦烈,何必是我?” 他像个恶魔般的蛊惑笑:“同样的理由我真不想说第二遍。你想想,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却生下我的儿子。这感觉难道不奇妙?我是应该教导他去亲手杀了他母亲?还是将他弄残废?做一辈的废物?他的妈妈会不会因此心痛?” 这一刻宁博雅觉得自己渺小的如同蚂蚁,被他戏耍于鼓掌之中,没有一点胜算剩下的路只有绝望,以及更绝望。 “雷迦烈!”她紧咬牙关克制着自己不像个泼妇一样和他撕扯。因为那样无济于事。 可是愤怒却让她浑身颤抖。 然而,她所有反抗,只换来雷迦烈嗤笑一声。 正文 第七章 女人的战争哪都有 雷迦烈微微用力将她扭转,宁博雅额头顶在他的锁骨上,明明这么亲密暧昧的姿势,却是两颗吃人的心。 “雷迦烈,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恨你天荒地老!这辈子我报不了仇,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恨极了的声音伴随着冰凉的泪水落在雷迦烈的皮肤上,忽然就烧灼了他的心!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莫名其妙的要杀他,却还弄的这么悲情壮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怎么恨? “宁博雅……你确定你不告诉我理由?” “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刽子手!”宁博雅埋头在雷迦烈胸口,低沉如兽的嘶吼。那么悲伤绝望,让雷迦烈忽然就极不舒服! 他忽然狠狠推开她,犹豫了下起身披了衣服,余光扫过没有生气的宁博雅冷冽道:“但愿你没有恨错人!不过真相是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宁博雅,这是杀我的代价!” 随着雷迦烈离开,卧室死一般寂静。宁博雅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起近年来的一幕幕,如果是噩梦什么时候能清醒? 缓缓闭眼,宁博雅叹息,忽然苏吉月高八度的声音灌入耳里。 “矫情什么!还不起床?昨天的马桶刷完了吗?别以为少主让你留在这边别墅你就不用干活了!他没有说你不是女仆!” 宁博雅已经用被子拦住赤裸的身体,恼怒叫:“我知道了。出去!” “出去?你这么肮脏的身体怎么干活?你们几个,好好给她刷洗一下!”苏吉月阴险笑,一挥手几个女佣扑了上来。宁博雅怒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好好洗洗,让你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主人!” 宁博雅左右挣扎却挣扎不出那两个体格彪悍的女佣之手。转眼她就被带进浴室,赤身裸体的被狠狠推进浴缸,遭受人生第一次毫无尊严的践踏! 水温冷热交替,女佣替她狠狠搓着私密的地方,宁博雅拼命挣扎,忽然又听苏吉月叫:“那么长的头发怎么干活!给我剪了!往短了的剪!” “苏吉月!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他妈的以为老娘是吓大的?从前没有我替少主挡的那枪,他现在早就死了!你算哪根葱?威胁我?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宁博雅咬牙不再嘶吼。强龙不压地头蛇,她有多么大的胆量,可是面对苏吉月这样的老江湖也一样要衡量。毕竟,她真正要杀的人只有雷迦烈。 既然咆哮恫吓没用,那何必浪费精神。 苏吉月却以为宁博雅怂了,更加得意叫:“妈的,真以为老娘不发威,就是病猫?宁博雅,你以为你的这张小脸漂亮?要不是那颗子弹打中了老娘的肾,他妈的老娘会是这样吗?从前老娘不知道比你他妈的漂亮多少倍!” 那不甘的怒吼中,宁博雅总算是知道了苏吉月这样形象的人居然在雷迦烈身边的原因,也终于知道她对自己的莫名敌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是这时,她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往下落,宁博雅不再挣扎,她嘲弄的看着苏吉月就叫:“原来你想让雷迦烈上你,可是他却恶心你!” 有句话叫打人不打脸,而宁博雅的话哪里是打脸,明明就是在苏吉月的心上捅刀子!激的苏吉月愤怒的一步过去,抓住宁博雅的脖子使劲按进了浴缸。 “贱人,牙尖嘴利!老娘让你说!你给我说个够!” 宁博雅觉得快要淹死了的空档,苏吉月又一把将她捞了上来。反反复复几次,宁博雅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今天不许给她吃饭!还有别墅第三层给我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然老娘就让知道什么叫做冰火二重天!” 苏吉月虽然恨极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但还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是谁。狠狠一把将赤条条的宁博雅推到浴室拐角,这才带着人扬长而去。 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宁博雅默默流泪。没有声音,只是不断的有眼泪落在地上,她也不擦,直到心境转寰不再有眼泪出来,这才扶着墙一点点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还在微微发抖,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因为她瘦她白,那些伤痕看起来就特别触目惊心。而现在还要加上那头惨不忍睹的发型。 短短的如同狗啃了,残差不齐甚至还有剪破了皮肤的地方。她抬手抹了一把雾气呵住的镜子,将那张冷清可怜的脸看清楚。 宁博雅,怎么死的不是你?你瞧瞧你活的多像一条狗!而现在被欺负羞辱,你还要独自舔伤口! 她拿起剪刀将那些难看的缺口剪掉,拿了毛巾将那些小伤口的血迹擦干净。最后锁住了卫生间的门,在热水底下将黏糊糊的肥皂洗干净。做完这一切,她出来穿上衣服才觉得稍微有点尊严。 但转瞬又被苏吉月的吼叫敲碎:“宁博雅,你还在磨蹭什么!贱人,你是不是觉得教训的还不够!” 不等苏吉月进来,宁博雅已经面无表情的站在了走廊上,说了一句:“我现在就去。” 苏吉月冷嗤一声:“知道怕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宁博雅余光阴沉的扫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不是不清算,只是时间不到。 几分钟后宁博雅就到这别墅三楼。匆匆参观一遍,确定雷迦烈的卧室也在这层。那房间很大,以灰黑白三种冷色调交替营造出时尚简洁的气息。 宁博雅一点点看过去,忽然在黑色胡桃木书架上发现一排照片。里面居然是雷迦烈小时候的样子。不过全家福也仅仅几张而已。 宁博雅最终脚步停在了一张12寸照片面前。里面的雷迦烈已经有了现在的冷冽气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雍容华贵。尤其是女人,居然……似曾相识? 宁博雅有些惊讶,下意识拿了照片下来,反过来就见一行娟秀的小字——XXX年X月丁月驰全家福,祝儿子迦烈健康茁壮。 丁月驰?宁博雅努力回忆这个名字,确定并不认识,但这张脸到底哪里见过? 此时云霆大厦总裁室,雷迦烈却正面对着这张脸。他有些意外的打量她,一声月白色套装,脖子上、耳垂都带着价值不菲的珍珠饰品,盘着头发纹丝不乱,气质雍容眼神傲气。白皙的肌肤上几乎看不见什么皱纹。 雷迦烈无奈叹息:“妈,你不在美国好好呆着,回来做什么?” 丁月驰嗔怪的笑:“怎么?妈想你,来看看你也有问题?” “没有,只是不是时候。您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过段时间我会去看您。” “你……真是的。自从你彻底接任了集团,是越来约疏远家里,你爸爸和我年纪大了,有时间你到是回来啊。”丁月驰小声抱怨,雷迦烈鲜少一抹头痛,起身到她身边安慰:“这不是已经看到了?好了,妈,你忘记是谁一心把我推上这个位置?” “我……”丁月驰说不出话来。不甘心起身,“知道知道了,真是儿大不由母!那你就忙吧。妈妈去看看老同学,回头一起吃饭。” 话落要走,雷迦烈淡淡道:“我送你。” 丁月驰这才高兴起来。安杰鞍前马后提着丁月驰的包包跟在身后,直到云霆大厦外,雷迦烈客套了几句就要叫安杰护送她到酒店。就在此时,那熟悉的一阵马达轰鸣声赫然传来, 眨眼功夫牛仔裤皮衣的简迪就冲了过来。 雷迦烈只来得及叫了声:“保护夫人!”接着便和简迪打在了一起。 “你给我放了宁博雅!”出拳的空档简迪嘶吼,雷迦烈险险避开,眸子里凝结杀机。 “做梦!” 简迪出拳越来越狠,但雷迦烈的身手远超他想象,几十个回合过去依旧气定神闲。一个错步雷迦烈扭住了简迪的胳膊,在他的耳边低声就是一句:“那个孩子是我的!你们一个月居然什么也没做,真是可惜!” 本是试探的话语,简迪却恼怒的说出实情:“那又怎样,我们以后的时间多的是!变态!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简迪怒火中烧再一次扑向了雷迦烈,可是雷迦烈却不想再和他亲自纠缠了,一挥手几个保镖冲过去,顿时将简迪包围个透。这一刻雷迦烈居然莫名的有点高兴。 那该死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男人只有他!她永远只能属于自己!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丁月驰呆呆的看着简迪惊恐的就问。 雷迦烈皱眉敷衍:“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安杰,还不送夫人离开?” “是。”安杰有些委屈,明明是丁月驰非要盯着简迪看,催促了几遍都不走。 就连现在雷迦烈说完之后,她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向简迪。雷迦烈没有上心,他以为丁月驰只是好奇一个想要揍她儿子的小混混是什么样罢了。 却不知道命运终于将所有人聚集在了一副画面上,激烈的序幕过后才是跌宕诡异的剧情。 正文 第八章 发烧 目送安杰护着母亲坐上车,安然离开后。雷迦烈才悠然转过身,看着整个身躯蜷缩成一团,倒在血泊中的简迪,像是正在欣赏一幅完美画作般,薄凉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阴骘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像是欣赏够了眼前的画作,雷迦烈才微微扬手,示意手下停止。 他几步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奄奄一息的简迪,冷傲地开口:“现在还想着救那个女人吗?” 简迪浑身疼得像是被车轱辘辗压过,根本无法动弹,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微微挪动了一下脑袋,用倔强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艰难地吐字:“雷……迦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是一定要把博雅从……你这畜生身边带走的!” 雷迦烈看着他,竟也不怒,微挑的嘴角,笑的十分邪魅:“好,你既然这么有骨气,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到时她要是不想跟你走,以后外人面前可别说我没有同情心。”雷迦烈说着,微微扬手,众人会意,把简迪抬走了。 雷迦烈回到办公室,签了几份秘书送来的文件后,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睥睨着远处的风景,心情似是很愉悦。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宁博雅,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的选择了! “老板,咖啡。”秘书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雷迦烈接过咖啡,轻抿了一口,问:“接下来有安排吗?” 一天的日程,秘书早已牢记心间,看着他,从容的回答:“七点半,您跟万禾的厉总约了龙苑会所见面。” “现在几点?”雷迦烈问。 “六点五十。” 虽然想早点回去看到那只小刺猬的选择,但是考虑到跟万禾要谈的事情十分重要推不得,所以让秘书准备了一下材料后,坐车驶向了龙苑。 但是车行驶到一半路程时,雷迦烈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先……先生,宁……宁博雅她……”管家苏吉月像是吓破了胆,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雷迦烈神色一紧,厉声问:“她怎么了?” “她……她下面流血了……” 雷迦烈没听完电话里还说了什么,眸子兀地一寒,张口低吼:“马上回别墅。” 司机不敢质疑,立即调转车头。 旁边的秘书也顿时被吓了一跳,在他身边做了三年秘书,还是头一次见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 宁博雅,你要是敢自作主张打掉我的孩子,我就立马让你去陪葬!雷迦烈的手指紧紧攥起,阴狠地想。 没一会儿,车在别墅的庭院停下,没等秘书转过来开门,雷迦烈自行推开车门,带着一身暴戾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踏上了台阶。 进了门,两个佣人立即弓腰:“先生,您回来了。” 雷迦烈四处扫了一眼,没有宁博雅的身影,低吼:“她呢!” 佣人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宁博雅,神色紧张地回答:“……二楼卧室呢。”看先生的脸色,明显很生气。阿弥陀佛,一定要保佑那个女人没事,不然他们几个佣人肯定脱不了关系。虽然刚才他们也不忍心那般折磨那个女人,但是苏管家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呀! 雷迦烈推开二楼卧室的门,就看见苏吉月跟几个女佣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医生在床前,正弓着身子给宁博雅的手背上扎针。 雷迦烈几步上前,本想冲宁博雅发火。却在看到她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以及不住颤抖的瘦弱身躯时,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灭了。 “她这是怎么了?”雷迦烈伸手帮忙摁住宁博雅不让医生扎针的手背,紧张地问。 制止住宁博雅不安分的手背,医生才得以给她扎好针,弄好一切。看着雷迦烈,恭敬地回答:“雷先生,宁小姐这是高烧所致,不过这会她的烧已经开始退了,另外,宁小姐刚才有小产迹象,等这几瓶保胎点滴输完,我才能确定胎儿是否平安。” “无论如何,我不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丁点问题!”雷迦烈口气凛冽地下命令。 “是……是。”医生捏着一把冷汗,连忙应道。 雷迦烈这才再次把目光转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宁博雅,注意到她那头凌乱的短发,眉头不禁一皱,这个女人搞什么鬼?不禁想把他的孩子折磨掉,而且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迦烈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苏吉月,冷声质问道。一大群人都看不好她一个女人吗? 苏吉月现在也有点后怕了,哪敢说实话,责任一推,老练地说:“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让她去打扫房间,谁知她竟然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嘴里还喊着……”苏吉月故意停顿下来,一幅不敢学嘴的老实模样。 雷迦烈盯着她,“喊着什么?” “喊着……喊着不要生下这个孽种!”苏吉月小声呢喃。这伪装的无辜表情,都可以颁发个奥斯卡影后奖了。 雷迦烈手指一紧,下令:“都出去!” 众人离开,带上房门。 雷迦烈转首看向身体还在不住颤抖的宁博雅,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 宁博雅,你非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是不? 可你越是这样反抗,我越是舍不得你死! “妈……好冷……我好冷。”宁博雅瑟缩着身体,嘴角突然呢喃:“好冷……冷。” 雷迦烈一手安抚着她那只扎着针头的手,一手抬起落在她的额头,那么烫,心头不由地一软,俯首在她耳边,嘴唇贴在她耳际,极轻地吐字:“乖,不要乱动。” 昏迷的宁博雅竟真的乖乖不动了,雷迦烈这才得以空出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掀起被角,躺在了她边上。 感知到旁边的温暖,宁博雅本能地往雷迦烈的怀中缩了缩身子。 雷迦烈看着她往自己怀里钻,顿时微微一愣,一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可思议,可心里竟又不忍心推开她,若不是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雷迦烈想他大概是没有机会看见她此刻柔软细腻的一面。 屋顶柔和的灯光倾泻下来,落在宁博雅巴掌大的小脸上,让她的小脸看起来分外恬静柔美,尤其是那个微微掘起的红唇,就像颗诱人的小樱桃,十分诱人。 雷迦烈心头一悸,俯首衔住了那颗樱桃。 宁博雅顿时不安分地扭动着脑袋,手指又在脸上胡乱地拨弄着,想拍开这个偷果人。 雷迦烈克制住内心的欲-望,在宁博雅的红唇上轻咬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宁博雅吃痛地缩了缩身体,但没有再动,稍后在他怀中老老实实睡去。 期间,医生进来给宁博雅换了两次吊瓶,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 直至她的体温完全降下来,一直未合眼的雷迦烈才轻轻起身下床。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半。 雷迦烈揉着早已麻木的胳膊走出卧室,守候在门外的佣人见此情景,上前担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雷迦烈揉着胳膊,淡淡吩咐:“去准备热水。”浑身沾满了那个女人的汗液,真是难闻死了。 泡了个热水澡,雷迦烈那条被宁博雅当枕头枕到失去知觉的胳膊才得以轻松点,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宁博雅刚才那副‘缠人’的睡姿时,嘴角不禁愉快地翘起。 真是后悔没给她拍下来,不然又可以好好逗弄一下她了。 稍后,给宁博雅做完胎心检查的医生敲门走了进来。 “雷先生,宁小姐的胎心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好,你下去吧!” 雷迦烈这才放心地合上眼,略显疲倦地睡去。 …… 三个小时过后,上午八点半。 已经在卧室门外踌躇了半个小时的秘书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叫醒雷迦烈,因为公司九点钟有个会议需要他过去主持。还有昨晚爽约的万禾厉总,今天也必须抽个时间去跟对方见个面。 但刚才进门就听佣人说老板昨晚很晚才入睡,所以不敢进去打搅。 可是不打搅又会耽误行程,到时老板一个生气,还是得把气撒在她这个秘书头上。 哎,做秘书难呀,尤其是做雷老板的秘书更是难上加难呀。 这时,楼道台阶上传来脚步声,秘书转身望去,就见老板身边的红人安杰走了过来,她像是看见一个救星般,上前求助道:“安助理,公司九点钟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可是老板还没有起床,你看……” 安杰刚也从佣人那里得知了昨晚的情况,斟酌了一下,说:“你先回公司把会议推迟到下午吧。” “不用!”安杰话音刚落,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紧接着,卧室门从里面打开,一身正装的雷迦烈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没有一丝熬夜后的狼狈。 “去备车,会议照常举行,还有,万禾那边有催吗?”雷迦烈雷厉风行地前面走着,边走边问。 “刚有打电话过来。”秘书回答。 正文 第九章 打不死的小强 “回复他,昨晚爽约十分抱歉,今天中午我做东请他们吃饭。”雷迦烈说着下到二楼,没有犹豫,直接把步伐一转,来到了宁博雅卧室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见床上的的宁博雅还在熟睡,便没有进去打搅她,而是来到楼下吩咐管家苏吉月。 “一会记得送早餐上去。还有,让医生定时给她检查身体,如果出现什么状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苏吉月面无表情地点头,看着雷迦烈离去的背影,突然恼怒地甩掉了旁边展示台上的青花瓷花瓶。 “彭”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素来生性冷漠的少主会对一个整天喊着要杀他的女人如此上心? 昨晚若非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雷迦烈竟像一个守护在生病妻子旁边的丈夫一样,一夜未合眼地照顾着那个女人。 如果说苏吉月昨天还有点后怕,想放过那个女人。但此时此刻,看着老板对那个女人的百般呵护,她就莫名地愤怒,莫名地想把那个女人置于死地—— 二楼,卧室。 不知睡了多久,宁博雅醒来时,只觉喉咙难受的厉害,火烧似的疼痛,想要下床找点水喝,却在双脚着地时,双腿一软,瘫痪在地上。 这时,房门被重重推开。 苏吉月为首,带着两个佣人走了进来。 看见倒塌在地上的宁博雅,苏吉月不禁阻止身后的两个佣人上前帮忙,还出言讽刺道:“分明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装什么弱不禁风。” 宁博雅就知道来者不善,再者心里也压根没指望她能帮忙,双臂撑在地上,缓缓站起身,不屑地斜睨了一眼她,回击:“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吉月明白过来,气的想过去揍她。 口渴的厉害,宁博雅看见一旁茶几上的水壶,径直走了过去。 苏吉月看出她的用意,两步跑上前,率先拿住水壶,看着宁博雅,冷冷一笑,下一秒,拧开水壶盖,‘呸’朝里面吐了一口吐沫。 随后,竟好整以暇地拿着杯子接了杯水,皮笑肉不笑地来到宁博雅跟前。 “宁小姐,你请喝水!” 宁博雅看着她那副恶心的嘴脸,真心想拿巴掌抽她,无奈全身虚弱到根本没有那个力气。但随即她神色一转,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而且还附了一声:“谢谢。” 苏吉月登时一愣。 宁博雅端着水杯,垂眸,装似要喝水时,一个扬手,把杯子中的水如数泼到了苏吉月脸上,盯着她,发狠地说:“还轮不到你来欺负我!”若非雷迦烈用欧阳柔和简迪来威胁她,即便是他,也别想欺负她丝毫。 她才不是一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因为从年幼不谙世事时她就学会了反抗—— 那时,跟在身患残疾的母亲身边,她没少跟那些侮辱他们,谩骂他们的人打架。 “啊……”苏吉月尖叫一声后,看着宁博雅阴狠的眼神,竟一时被镇住。 这时,从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个佣人,只见她径直走到苏吉月身旁,附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句什么。 苏吉月像是得到命令似的,不得压抑住满心怒火,愤愤地瞥了宁博雅一眼后,语气生冷地吩咐身后的女佣,“还不快伺候宁小姐洗漱、用餐!” 宁博雅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着两个佣人上前,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身体,拒绝道:“不用麻烦你们了。” 说着,宁博雅想绕过苏吉月去洗漱间,却在跟她擦肩而过时,一个没注意,脚下被人一绊,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原本高烧刚退,身体就很虚弱,又这么一摔,宁博雅只觉胳膊腿都快散架了,疼得眼里只冒汗。 “哎呀——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宁小姐搀扶起来?”苏吉月看着艰难起身的宁博雅,假惺惺地喊道。 贱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宁博雅甩手拒绝上前帮忙的佣人,硬是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苏吉月见状,冷哼,“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苏吉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偏要这么对我是不是?”宁博雅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 “你多次想谋杀少爷,还敢说跟我无冤无仇?”苏吉月反驳。少爷一时被你蒙蔽心智,留你这个隐患在他身边,但她绝不允许有人对少爷不利。 宁博雅冷笑,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不过,我真提雷迦烈担心,不知道他在知道有这么个水桶整天惦记着他后,会不会做噩梦?” “你……”苏吉月在这个别墅做事多年,还真没有人敢这么顶撞她,若不是顾忌到有少爷给她撑腰,她此刻真想把她从二楼的窗户推下去。 “别以为自己怀上个孩子,就跟着得到升天了!想你这种阿猫阿狗整天嚷嚷着怀上少爷的孩子,想以此来得到雷太太这个位置的女人多的是,但最后哪个有好下场?”苏吉月危言耸听地吓唬道:“不是被少爷毁容,就是断条胳膊,卸条腿。” 毁容、断胳膊,腿。 还真是雷迦烈的作风。 宁博雅想到一辈子备受折磨,最后还被雷迦烈残忍杀害的母亲,鼻尖一酸,愤怒的情绪登时淹没她的理智。 杀不了雷迦烈,她就把这个小南别墅闹的鸡犬不宁! “苏吉月,我就明确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亲手杀掉雷迦烈!若不是要报复他,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孬种在我身体里多呆一天!你若再敢欺负我,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宁博雅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忍辱负重地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能够给母亲报仇雪恨! 而就在此时,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僵硬地定格在卧室门口—— 察觉到门口矗立的身影,苏吉月即便不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对,正是他们家少爷雷迦烈。 因为刚才的佣人就是来通风报信的,告诉她少爷的车已经进了庭院。 而她也正是为此,故意激怒宁博雅。 看来,一切刚刚好! “宁小姐。”苏吉月突然一改常态,用略显委屈的语气说:“我们哪敢欺负你,是少爷特意吩咐我们过来伺候您洗漱的,还有……” 苏吉月话未说完,便被不知情,还在愤怒中的宁博雅打断,“苏吉月,收起你那副嘴脸给你们家少爷看去吧,少在我——” 一句‘少在我面前唱大戏’没有说完,宁博雅这才注意到门口的身影,愣愣望去,雷迦烈漆黑的眸地尽是滚滚怒火,不容忽视。 再看看苏吉月那张嘴脸。 哈,原来如此。 “怪不得变脸那么快,原来是察觉到主人回来了!”宁博雅不屑地冷哼。 “少爷,您回来了!”苏吉月故作茫然一转身,把戏演到底。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雷迦烈低吼,修长的手指紧紧攥起,紧握成拳头。 闻声,苏吉月和两个佣人连忙弓着身体退了下去。两个佣人是真害怕了,因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少爷发这么大的火,苏吉月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为这场戏就是她导的。 虽然知道自己中了苏吉月的计谋,但是宁博雅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因为她刚才说的全是真心话。 但雷迦烈阴沉的脸色还是把宁博雅微微吓到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还是想杀我?”雷迦烈突然走过来,阴骘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抬手捏住宁博雅的下颚,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那-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宁博雅不懂,凝眉看着他。 下一秒,雷迦烈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拖着她来到了楼下客厅。 宁博雅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雷迦烈解掉领带,顺带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冷声下令:“去把枪拿来!” 安杰看看一脸盛怒的老板,再看看一脸倔强的宁博雅,顿时一头雾水。什么情况?老板推掉应酬,兴致冲冲往家赶,怎么刚见面,就动上枪了?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枪拿来!”雷迦烈再次发号施令。 “哦……”安杰吓得身体一颤。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呀?但不管唱哪出,他是不敢违抗老板命令的,于是乖乖去库房,取过来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 雷迦烈坐在沙发上,颀长的双腿交叠着放在脚凳上,用眼神示意安杰把枪交到宁博雅手上。 安杰迟疑,但没敢不从,来到宁博雅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把枪递到了她眼前。 宁博雅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伸手接住了手枪。 想吓唬我?吓唬我不敢杀你? 下一秒,宁博雅握紧手枪,举起手臂,把枪口对准了雷迦烈的脑袋。 安杰见势,毫不迟疑地用身体挡在枪口上,看着宁博雅,低声说:“这可是真枪!”你可千万别走火呀! “滚开!”雷迦烈下令。 “老板,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文 第十章 教你学乖 安杰为难地看向老板,依旧用身体挡在枪口前,唯恐一个走火,伤了雷迦烈。 但是再看到雷迦烈愈发恼怒的眼神后,不敢再多嘴,讪讪退到一旁,但一个劲给宁博雅使眼色,提醒她一定要握好枪,别走火。 “宁博雅!开枪吧!”雷迦烈盯着她,淡淡开口。 “你以为我不敢吗?”看着他,满脑子尽是母亲惨死前的凄惨模样,宁博雅大口喘着粗气,“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仿若对着他的就是一把玩具枪,雷迦烈面不改色地看着宁博雅,优雅地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用胸口顶住她手中的枪口,唇角微微一勾,低声说:“那你还在犹豫什么?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宁博雅再次握紧枪,死死盯着他,不是不敢开枪,因为哪怕是与他同归于尽,她都不会眨眼,只是这样深不可测的雷迦烈让她越来越摸不着头绪。 她怕,怕此时此刻,欧阳柔或者简迪,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 她死了没关系,但是她绝对不能因为报仇,而连累到这世上她唯一的两个朋友。 “莫非你是在怀疑枪是假的?”雷迦烈逼近她,顿时抓住她那只握着枪的手,朝上一举,迫使着她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彭”—— 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击中天花板,发出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在场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佣人顿时被吓破了胆,尖叫出声:“啊……” 这足以证明她手中握的并不是什么玩具枪,而说货真价实的真手枪! 雷迦烈再次把宁博雅手中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心脏位置,“我这人没什么耐性,你如果再不开枪,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你……”尽管从被软禁到这座别墅那天起,宁博雅就没打算着活着出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面对着历经枪林弹雨洗礼过的雷迦烈,她的心里承受力,还是弱爆了。 就好比一个站在天台上想跳楼轻生的人,本来是怀揣这一颗必死之心的,却在听到旁人一句,从这里摔下可疼了,不死,搞不好还终身残废,吓得不敢跳下去。这就是心理战术。 雷迦烈正是抓住宁博雅这一点,才敢放任她拿着枪对准自己。 当然,同时他也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这个女人到底敢不敢开枪—— “5、4、3、2、1”雷迦烈缓缓地数了五个数后,拿走她宁博雅手中的手枪,扔给了安杰,盯着女人惨白的脸色,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我就知道你心里是舍不得我的,宁博雅,以后你的身体要忠于你的心。” 宁博雅像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术’中回过神,愣愣地看着他,后退了几步,紧咬着嘴唇,看着他嘴角那抹诡计得逞的不羁笑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心软。 “机会已经给你了。”雷迦烈步步紧逼,薄唇贴近她的脸颊,轻轻吐气:“以后可不许再有谋杀亲夫的念头。” “呸”老天真是不长眼,干嘛要给这个畜生一副好皮囊。宁博雅此刻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看来教你学乖还真是一门费心思的课程。”雷迦烈用手轻拭了一下脸颊,黑眸一凛,“宁博雅,那老子今天就以身试教!” 下一秒,雷迦烈一把横抱起宁博雅,同时厉声下令:“把他带过来!” 宁博雅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雷迦烈却抱得更紧,嘴角的笑容愈发邪魅。 乖乖,好戏才刚刚开始。 雷迦烈抱着宁博雅坐到沙发上,她挣扎着要起身,“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 雷迦烈不管不顾,大手钳住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俯首堵上了她嚷嚷的红唇,一阵肆意吮吸。 她的唇就像抹了蜜糖般,总是那么甜,那么柔软,让雷迦烈欲罢不能。 宁博雅趁他迷乱时,贝齿狠狠地咬了一下他攻城略地的舌尖。 雷迦烈一个吃痛,停下来,只觉一股腥味在口腔内蔓延。 这个女人是属狗的吗? 宁博雅发狠地瞪着她,哼,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咬掉! 雷迦烈注意到她虎视眈眈的模样,居然不怒而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用低沉撩人的嗓音贴近她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带劲!” 喜欢我咬你是吧?宁博雅看着他那副可恶的模样,张着嘴巴又朝他袭击了过去。 雷迦烈看出她的用意,伸手堵住他的嘴,笑的愈发邪肆:“乖,等我打个电话,再陪你好好玩。” 宁博雅没有理会他,贝齿来者不拒地狠狠落在他的手上。 手掌上的肉结实,雷迦烈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并没有躲避,任由她咬着,另一只手已从旁边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接着就听雷迦烈对着电话,淡淡吩咐:“把跟宁远有合作的公司都给我一一查一下,同时警告他们,若还想在云都立足,就终止跟宁远一切业务往来。” 宁远! 欧阳柔家的宁远公司? “你这个卑鄙小人!”宁博雅暴跳地松开他那只皮糙肉厚的大手,张牙舞爪地想起身去掐死他。 她就知道他这个卑劣小人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雷迦烈把电话往一旁扔,看着眼前这只暴走的小刺猬,两手轻而易举地钳住她两只胡乱抓挠的小手,眯着眼睛看她,“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人不禁卑鄙……而且还很无耻!” “你到底想怎样?”宁博雅吼道。 自从被他软禁在这栋别墅后,她还没有联系过欧阳柔呢,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对她不利。 “我的想法很简单!”雷迦烈笑的深不可测。 “怎样?” “取悦我!”雷迦烈对着她的耳蜗吐气。 宁博雅的身体不由的一颤。 “这么敏感?”雷迦烈轻笑。 “无耻!” “怎样,想不想我放宁远一马?”雷迦烈开出条件。 “我要怎么做?”宁博雅警惕地问道。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很简单。”雷迦烈再次把薄唇对准她的耳蜗,“取悦我,直到我满意,我就放过他们一家。” 宁博雅知道他指的是那方面取悦他,斟酌了一下,“那你要是耍赖怎么办?”因为满意不满意都是你说了算,万一你到*虚脱,都说不满意呢? 雷迦烈轻笑,“放心,我身体诚实的很。拿出你那晚诱-惑的姿态,我一定会很满意的。”那晚飘飘欲-仙的感觉,至今都让他回味无穷。 “那一言为定!你得保证不能第二次拿欧阳柔他们家威胁我!”宁博雅不放心地让他保证。 “好,我向你保证!”雷迦烈笑的勾人心魂,“开始吧!” 宁博雅骑跨在雷迦烈腿上,学着一个月诱-惑他前特意从爱情动作片里学来的前戏模样,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可是下一秒,宁博雅竟看着雷迦烈呆呆愣住。 接下来该怎么做? 其实别看雷迦烈一直说那晚让他有多销-魂难忘,但对宁博雅来说那晚却是她有生以来最为无助,备受折磨的一晚。 整整五个小时,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死过去了! 见她呆愣,雷迦烈仰头,主动靠近了她,衔住她的唇瓣,一阵厮摩。其实,她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看着她,雷迦烈都觉得自己渴望的厉害。 这么多年,上过他床的女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那些身材妖娆的模特,性感美艳的一线明星,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宁博雅这样,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的身体——万劫不复! 这个男人是没有亲过女人吗? 宁博雅感觉自己的唇瓣都快被这个人啃掉了,顿时用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不由地反抗起来。 见她不专心,雷迦烈用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促使他贴紧自己,吻得更凶…… 而就在此时—— 以安杰为首,进来七八个神色刻板,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而其中两个黑衣人用胳膊架着一个衣服破烂,满身都是血迹的男人。 那男人像是受到了重创,一副虚弱到没有骨头的惨烈模样,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应该是刚被人用水浇醒。 但那双眼睛,依旧坚韧带着暴戾。 不知安杰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简迪眯着眼环顾了一眼四周后,瞳孔猛然放大,定格在沙发上那对旁若无人亲密纠缠的男女身上。 “博雅——”他不敢置信地用力喊道。 宁博雅的身体陡然一僵。 简迪? 雷迦烈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不禁没有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用狭长的黑眸瞟了一眼安迪,挑衅似的把宁博雅吻得更凶。 不会听错,是他的声音。 宁博雅循声望去,对上简迪不解的目光后,随即呆愣住。 “简……迪。”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而她又在他面前做了什么? “你这会如果放弃的话,可别怪我对欧阳一家不客气。”雷迦烈注意到宁博雅的视线落在简迪身上,十分不爽地放狠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