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一章 三岔路口,贞洁买卖   我叫李晴,长相平平,身高平平,胸也平平。   我老娘嫌贫爱富是出了名的。说实在的,就我这条件,真的找不到什么牛逼的高富帅男友,之前倒是谈过两个对象,不过都吹了,因为我老娘说人家太穷,没车没房没礼金。   但我老娘光嫌贫爱富也就罢了,她还迷信。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我虽然只有23岁,但到了32都别想找到男朋友,因为是天煞孤星的命。   非得给我找个神棍看看,谁知道这神棍看了不但说绝对可以解,还能给我找一门顶好的亲事,彩礼百万,有房有车。   我老娘是高兴的跳了脚,可我是无神论者,哪里能逆来顺受的让这些糟糠迷信戏耍,立时就跳了脚:“陈大师是吧,等你把彩礼,房本,车子拿给我,我再信你,可以吧?”   说完拉着我老娘就往外走,骂他是骗子:我这副样子要是能嫁给高富帅那绝逼是骗鬼。   我老娘被我气的够呛,回到家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坐在屋里呜呜直哭。   我也不哄,本来嘛,被我气哭,也比被神棍骗哭要好。   本想着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但谁特么想得到,第二天,那神棍穿着绿色T恤,灰色短裤,趿拉着一双老爷鞋悠哉悠哉的到了我家门口,眯着丹凤眼,笑露大门牙的奉上了彩礼,豪车,房本。   我当时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娘却是高兴得紧,合不拢嘴咯咯笑着说要见见男方,打听男方的情况,神棍一听连说好,拍了板就定在今天晚上。   男方姓沈,老爷子叫沈鹰,这户人家我也听说过,从商的,的确有家底,不知道陈神棍是怎么勾搭上的,总之我很理智,被这么一大块馅饼砸到,深感事出有妖。   我本来是打了退堂鼓的,不过想着作了这么大的祸,总要当面说清楚,就答应了。   但那神棍却开口提了个男方要求:“今天晚上只见李晴,怎么也得先相看相看不是?”   我老娘生急:“咋滴,还能不成?”   “八九不离十,走走过场,本来今天沈家就有应酬,见面安排的晚。”神棍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又对着我老娘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愣是把我老娘说得没二话点头同意了。   神棍开心的眼冒亮光,满嘴卖好:“这孩子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活着难养,死了难葬,我助她结亲脱孤是命定的缘分,放心,我分文不取,全当积德了!”   我听得他一套一套的只觉得好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今晚肯定要去说清楚的的,我娘不去也省得麻烦。   只是说到分文不取,我还是觉得奇怪,他忙前忙后的这架势不是个神棍也绝逼是个媒婆,怎么可能不为了钱?   虽然奇怪,却不想多问,和老娘打了招呼就随他离开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一处大宅子,不过却是神棍家,他说出去安排安排见面的事,让我在家等着。   一直等到十二点,他才神色匆匆的回来,身上不知道在哪里换了身黑色道袍,舔了下嘴唇干起的白皮,展眉笑着催我和他去见男方:“不好意思,男方有生意场,晚了些,怠慢了。”   外面夜色早就深了,神棍村里又没有路灯,用伸手不见五指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在前面走,背了个箱子在前面带路,拖到这么晚我心里本就不快,走着走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并不是出村的路,而是往西走。   “不是出村吗?这后面我不去。”我声音不自觉发颤。   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东边是村民集中地,而神棍家地处西口,西口往西走是出不了村的,那是一片坟圈子。   “先不出村。”神棍回头看我,距离很近,嘿嘿又低声笑了起来,“你别多想,咱们不进坟圈子,我常年帮沈家供奉祠堂,你收了人家彩礼就是准新媳妇,去祠堂见面相看,顺便上柱香,你在我这你娘知道,我能把你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攥紧拳头,陈神棍的话也算是给我吃了定心丸,这可是法治社会,能出什么事,他完成他的任务带我过去,我说清我的事情就能走了。   这么想着,鼓足了胆子,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起来。   半晌,神棍终于停下。   他倒是没骗我,一路上我一直注意着脚底下,坟地比普通地面凹陷,一路上并没有凹陷感,所以应该没进坟地,睁大了眼睛隐约能看到三条岔路口,再远处就看不得了,更别提什么祠堂。   我正纳闷,神棍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递到我手旁两样东西,说是火柴和蜡烛:“亲手点着了,放在地上,让远处祠堂里的人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听罢,我忍不住哆嗦起来,大夏天的两手冰凉,这户人家可真够奇怪的,我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在坟地周围所以有些害怕,稳了稳才接过来放在地上,点着,四周立时亮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我面前升起,恍惚间,我只觉得脑子晕眩得就像是喝醉了酒,眼睛也被迫闭了起来。   “我给您送来了。”耳边传来神棍啰啰嗦嗦的嘟囔。   话音刚落,一双大手猛得摸上我,我下意识挣扎,但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明明没有任何桎梏,却一动都动不得,大手肆无忌惮的开始摸着浑身各处,百无禁忌,我第一反映就是被他卖了肉。   “尼玛个老神棍!丧尽天良!”我张口就骂,却睁不开眼,眼前漆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小姑娘,你别恨我,我也是为了你好。”神棍嘟囔两声,声音抖得厉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说完就听到咣当一声,像是什么硬物落地,随后神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同时身上一凉,衣服瞬间被撕开,我彻底慌了,身上的大手更加肆意,带着沉重的身子压下碰撞间浸出凉风,冰冷得四处掠夺。   我被压得闷哼,剧烈挣扎,老神棍不仅将我买了肉,而且还是野战,越想心里越是生气,守了23年的清白就这么没了谁甘心:“我警告你,最好放开我!”   “呵!”清冷短促的声音带着嘲讽,像是挑衅般探向禁区。   “不能……不能碰,啊!”陌生的颤栗干几乎从凝固的血液里跳动出来,痛苦而刺激。   “滚!”愤怒和屈辱汹涌而出,大喝着拼尽全力,堪堪才将眼睛眯开一道缝隙,虽然仅有一条缝,但我却足足看了个清楚。   蜡烛处照得一团亮光,却是不正常的火苗,冒着血红的光晕,蜡烛边上立着一张相框,相框里男人单眼皮,寸发,鼻梁高挺,下嘴唇略比上唇微厚,眼睛亮的像是活得,笑容邪魅,性感俊朗。   只是,这张照片是黑白照!   照片后面模模糊糊有什么在动,仅能看到一抹血色,发出细微潺潺声,一股子腥臭弥漫而出。   突的身下一潮,大手在我身上收紧,我浑身战栗,顾不得身上男人,骇然低头看去。   浓郁的腥臭扑鼻而入,周遭地面湿漉漉的变得粘稠,仔细一看,挨着地面的皮肤竟是浸着——血水!   同时,毛孔痛痒难耐好如炸裂,血水顺着毛孔嗖嗖往里钻。   我忍痛猛得抬头想看个明白,但哪里还有什么血色,只迎上照片上一双活了般的黑绿眼睛,熠熠发光!   “骇!”我立时冷汗直冒,眼前一黑,最后只觉得一阵刺痛被侵入,彻底没了意识。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二章 汹涌大火,初入沈家   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费力的坐起来,顿时呲牙咧嘴,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被大车碾压过一般。   “醒了?”床前一米处站着身穿橙色T恤的陈神棍,展眉笑着,手里拿着杯冒着热气的水自顾自的喝着。   “陈神棍?”话刚出口,昨晚的回忆疯了般的往脑子里钻,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我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关系,今天身体的疼痛不适证实了昨晚铁铮铮的事实。   我再坚强也是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越想越委屈,恨恨的瞪向他:“昨晚你那么对我不怕遭报应吗?”   老神棍突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昨晚我回来你竟然摔在地上睡着了,我赶紧将你抱到屋子里,爽了沈家的约。”   老神棍这话是惊到了我,睡着了,所以昨晚没去见沈家?摔在地上了,所以导致身体不适吗?我咽了口唾沫,抬眼看老神棍,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昨晚的事情太过于惊悚,那红色的漩涡、黑白照片、腥臭的血水,已经超出了我这个无神论者的理解范畴。   我疑惑着让老神棍先出去,立刻检查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虽然全身都疼,但是并没有被冒犯的淤青,甚至连红印都没有,而且按照昨晚的记忆我的衣服应该都被撕坏了才对,但现在衣服还好好的十分完整,细想下来,应该是做了噩梦。   忍着身上的痛赶紧出了门给老神棍道歉,并说让老神棍和沈家那边解释清楚。   老神棍挑眉看我,直摇头:“我解释?不行不行!你昨晚爽了沈家的约,人家有些不高兴,除非你亲自去沈家拜访道歉。”   我咋舌,自认理亏,但昨晚的噩梦让我心生忌惮,而且沈家已经不高兴了,我也就想趁机作罢。   老神棍倒是没阻拦,只是让我退了礼金,房本和豪车。   我连声答应,说回家去取。   等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老娘竟然不在家,打电话没接,我做好晚饭,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也不见我老娘回来,当下着了急。   细细打听才得知我老娘是早晨八点多去的集市,嚷嚷着要去给我买些婚礼用的东西,至于回没回来倒是没人注意。   我家外面是福源道,集市在幸福路,只隔着一条广厦路,想着也不远就顺着马路边走边找。   集市所在的幸福路本来就空旷,大晚上的越找越看不见人影子。   正焦急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呜呜的哭声,低沉而兴奋,听得我浑身一麻。   定睛看去,在广厦路和幸福路三叉交口处蹲着一个女人,劈头散发的,身边点着一根红色蜡烛,周身散落着红色布面,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发出怪异的哭声。   只是这声音越听越熟悉,我心上一疼,赶紧过去:“娘,你怎么在这?”   我老娘脸上脏的都是土,一个劲儿的哭也不说话,我劝着,心里越发没底,拉着她就要去医院,谁曾想我竟然老娘用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红蜡烛和红布面,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我伸手去抓,突然老娘将蜡烛一斜烫得我连忙缩手,再看我老娘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跑,似乎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心急得大步跟上去,却发现老娘竟然比我跑得还快,奇怪间已经没了老娘的踪影。   一直追到到了家门口,我彻底呆住,整个房子都着了火。   “快救火啊,李婆子家着火了!”街坊邻居慌着的跑出来,嚷叫着。   一时间胡同里很乱,我眼前模糊,盯着大门口徐徐燃烧的蜡烛散发着血红的光晕,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火势太大了,救不了了,心脏一跳一痛,慌张着无法呼吸。   半晌,救火车终于来了,抢救了十多分钟才将大火扑灭。   消防队说这大火邪,一个普通的民居起火怎么可能烧的这么大,找了半天只从废墟中发现了我老娘的一枚狼牙金戒以及类似于骨灰东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我老娘前后脚到家的时间最多是一分钟,一分钟就能烧得这么旺,我脊背发凉,脑子里只有门口还在徐徐燃烧的血红蜡烛,意识昏昏沉沉的,哭也哭不出来,心堵得难受,最后还是街坊邻居帮忙办了我老娘的丧礼。   殡葬结束的第二天我就给老神棍打了打电话:“沈家这婚,我结!”   事发当天血红的蜡烛我没有看错,诡异的事情是存在的,而我老娘点燃蜡烛的地方是在三岔路口,那天晚上我被卖肉也是在三岔路口,同样的也有红色蜡烛。   所以不是梦,老神棍在说谎!   这件事情他定然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那么就只能我自己找,我老娘不能白死!   老神棍笑了两声,没有半分惊讶,只说让我等消息。   没过两天,就给我送来了嫁衣,但不是婚纱而是古代的大红喜袍,并定好了日子,让我直接出嫁。   奇怪的是传达消息的始终是老神棍,沈家从头到尾没有提办宴席邀请什么人,也没有提到作为亲家的我娘。   直到结婚那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了沈家人。   不是早晨,而是晚上九点,沈家来了一辆结亲车,车头上还粘着一个小巧的红轿子。   没有人送亲,我一个人上路,车开了好一会,驾驶位置上突然传来男人的戏谑:“你这姿色能嫁给我我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也对,我弟弟可是死了两任妻子了,你能活多久?”   男人长的白净,杏眼,薄唇,手指纤长,也不知道他是吓唬我还是真的。   我听罢,闭口不言,他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两声,我不愿意搭讪只得将头扭像窗户外面。   突然!一道明艳清晰的身影映入我眼帘,大红喜袍,站在十字路口对我笑,脸上一道道血泪不停地往下滴,和车头的小轿子应景的很。   “骇!”我惊呼一声,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害怕了?”男人啧啧两声,以为我被前两任妻子的死吓坏了,“也不打听清楚了再嫁,啧啧,真是掉钱眼里了!”   男人说话的同时,车也不停地往前开,我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出窗外往后看,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想是刚才精神恍惚看错了。   开车的男人也没再说话。   半晌,车顺利开到沈家,我才将盖头盖上,沈家响了一挂礼炮,到了门口听到有主事的让我跨火盆。   在我们这只有遇见什么晦气事才跨火盆,所以沈家这仪式弄的我心里膈应,到了屋子里就听到沈家老爷的声音,让我跪下敬茶叫爸。   我稳了稳心思,一步一小心。   奇怪的是,沈鹰声音里竟没有一点儿子结婚的开心:“行了,入洞房吧。”   话音刚落,没来得及细想,我就被人搀扶着来回走,直到进了一间屋子,让我坐在床上才离开。   身后床上并不规则的呼吸声传来,我攥紧拳头,一声不响的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我饥肠辘辘失去了耐心,才气得将盖头一掀开,咬牙起身就走。   怎料,前方一道清晰的身影再次闯入视线,门口一个穿着红色喜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干枯毛躁,手指颀长,一股子血水顺着苍白的手往下蔓延,腥臭味隐隐传来。   “啊!”我只觉毛骨悚然,惊骇得往后退,女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吵!”猛然,背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没睡醒的喑哑。   我急忙扭头看去,却只能看到被子在动,慌张着再次回头,门边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三章 视线模糊,后院库房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再信偶然就是我傻。   我只觉得腿肚子转筋,转头匆忙想找男人求救,却见他用被子蒙头没了动静,咽着口唾沫再次往门边看去,血红的喜袍再次映入眼帘,女人两臂伸直指向我,慢慢抬起头,枯燥的头发就往两边分去,留着血泪的脸就暴露在我面前。   我惊恐的捂嘴后退,脑子里满是接亲男人口中死去的两任妻子。   毕竟,如今结婚穿大红喜袍的人家,几乎没有……   女鬼的血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到绣花鞋上,眼睛哀怨盯着我身上的喜袍。   “鬼!”我嗓子眼发干,粗嘎的喘着气,一边哭一边往床边跑摇晃着男人,“有鬼!救我!”   男人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喘着病秧子一般虚弱的呼吸,眼见着女鬼堵住了门口的位置一步一步逼近,我哭着往后退,腿抖成了骰子:“你……你……你别过来,咱有话好好说。”   女鬼勾起嘴角逼着我退到窗户口,室内的气温越来越低,这是二楼,下面有草坪,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一咬牙一跺脚,竟是纵身一跳!   只见女鬼快速向前伸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但因为下落速度快只抓住了串在我项链上的狼牙金戒,下一瞬,一声尖细嘶吼传来,女鬼惊恐的收回手,随着撞裂般的痛,我眼前一黑,没了记忆。   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层雾蒙蒙,怎么也看不真切,但通过气味和大体轮廓能看出是医院病房。   “少奶奶,您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耳边传来大婶的声音,“哦,我是沈家的厨娘,您叫我王妈就好。”   我微微点头,脑子有些晕:“眼睛看不清楚,头有些晕。”   “呵,还以为这次是个长命的。”戏谑声从左侧传来,听声音,是那天接亲的男人。   “表少爷,咱可不兴这么说话的。”王妈说话带着长辈的责怪,在沈家地位应该只是厨娘,“少奶奶,我去给您问问医生,想吃什么告诉王妈就行。”   我心里一暖,露出尽可能的微笑说吃白粥就行。   等到王妈出了病房,那男啧啧两声:“啧啧,好像没半天吧?你这是被吓得寻死还是短命啊,我怎么听那个陈大师说你命硬的很呢?”   我一听他提陈神棍,再想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脾气蹭蹭往上涨,气到极点反而笑了:“表少爷是吧,能不能闭上你的狗嘴,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懂么?不过到是你,是沈家什么人啊,接亲也是你,来守着我也是你,沈家的表少爷还是狗?”   “你!”男人声音一冷。   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呵呵冷笑两声:“哦,对不起,你不是狗,是我说错了,怎么说也是互惠互利,沈家出钱你出力天经地义。”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狠狠挤出几个字:“活该你家破人亡!”   “你什么意思!”他坐在我左侧,身穿一身蓝色休闲短裤短衣,脸上的五官看不清晰。   “字面意思。”男人说完站起身来扭头就走,重重的摔门声惊得我一哆嗦。   这一哆嗦,却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从小就和老娘相依为命长大,没见过爹,老娘又死了,可不就是家破人亡。   只是从最开始接触,沈家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宴请亲戚以及就亲事问我老娘的意思,我本来以为沈家看不起我家,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他替沈家调查过我!但沈家却闭口不提……   越想就越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沈家脱不了干系。   正疑惑着,王妈端着饭盒推门进来:“少奶奶,粥我带回来了,医生说你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头,淤血所知,庆幸只是看不清,恢复几天就行了。”   我收回思绪笑着道谢,思绪一转,趁着喝粥的时候故意问东问西,王妈都是一问三不知,不过时间一长倒是问出了一些,比如我的丈夫叫沈峥,是双眼皮,高鼻梁,两片薄唇,之所以没照顾我是因为和老爷子沈鹰出差了,不过他身体的确是病弱,而那死的两任妻子也是真的。   “怎么死的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略微失望,倒不是他没来照顾我,而是按照王妈的描述这个沈峥并不是那晚黑白照片上单眼皮,下嘴唇略厚的男人。   “我就是个下人,哪知道这么多。”王妈低笑两声,“不过都死在后院,您以后没事儿千万别去就是了。”   “不是冲喜冲死的吗?”我一怔。   王妈眼神躲闪,见我吃完伸手把饭盒碗筷收起来,抿了抿嘴:“我这么和您说吧,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从小在乡下长大,怪力乱神的事儿也听说了不少,这冲喜啊,有冲好的,也有没冲好守寡的。”   王妈的意思我明白,冲喜没冲好也是死男方,哪有死新娘的道理?!   我心里顿时胆虚,下意识抹上老娘的遗物寻安慰,却摸了个空:“王妈,您看见我脖子上的项链吗?上面有个戒指。”   老娘的遗物叫狼牙金戒,是传家之宝,自从她结婚就带在身上平时连我都不让碰,之所以叫狼牙金戒是因为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狼崽的稚齿,材料特殊。   想起那晚女鬼惊恐的眼神,虽然从未同我老娘说过有辟邪的作用,但如今我的确对它寄予避鬼厚望。   “兴许是落在摔下来的地方了。”王妈摇头,说要帮我回去找,只是过了一个星期我都能好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找到,这事儿也就能缓办了。   直到出院那天,因为要做出院检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王妈到家忙活完晚饭,说让我自己先吃吃。   她要去收拾一下库房,因为沈家要进一批毛料(翡翠原石),细问之下才知道沈家做赌石生意,这些毛料虽然是石头却价格昂贵。   正说着的时候突然王妈背后一道血色闪过,我强装镇定点头目送王妈离开,随后有些抖的盯住桌前穿着喜袍的女鬼,心里惊讶她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忌惮,但令我更惊讶的是,我竟然能清晰的看到她!   “你到想干什么?”我使劲儿掐着自己,试图让声音不抖。   女鬼听完向前一步,又赶紧向后两步,眼神从我脸上往下移,越发惊恐,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停在自己锁骨中间位置,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锁骨中间竟然团印记,却看不清楚是什么。   正惊讶,女鬼开始向后飘,露出哀求的神色对我招了招手,想起沈峥的两任妻子和重重疑惑,我咽着唾沫跟了过去,虽然看不清周围,但我能看清楚鬼!   跟着女鬼绕半天,忽而挂起一阵凉风,脚下软软的是草坪,显然是到了院子里。   走了将近一分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越来越暗。   猛然,前面一道黑影匆匆闪过,我惊骇的看四周:“谁?”   半晌没有回应,再往前看,女鬼已经站到了一个大屋子前面,指着里面。   突然!女鬼双膝下跪,对着我不听叩头,眼露哀求。   我心里又惊又酸,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鬼跪地求人?   对着女鬼点头,随后对着门伸手使劲儿推开。   同时肩膀一沉,扭头间就看到肩膀上一只冷白的手死死捏着我,我惊骇的要往前跑,那大房子里面的景象猛然撞进眼里。   只是一瞬,肩上的手移开,门快速被关上了,而关门的人身材矮小,细看之下竟是王妈,她满口的埋怨:“少奶奶,不是让您不要来后院吗?”   “这是后院?”我瞥了眼女鬼,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能开口打岔,“我看不清楚,走错了,到是您不是要去库房吗?”   王妈急促的说库房就在后院,并反复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来后院了,我笑着点头答应,但心却如雷战鼓,想着刚才在库房不小心看到的两口棺材,怎么也平静不了。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四章 萌爷大力,夜帷春色   王妈将我送回屋子,临走时告诉我说沈峥明天回来。   我点头说好,心里却咯噔一下。   躺在床上越发睡不着,疑点重重,深感脑子不够用的。   首先,王妈告诉我不要进后院,因为沈峥的两任妻子都死在后院,但她自己却进去了。   其次,我虽然怀疑喜袍女鬼是沈峥的前任之一,但没确认,所以今天她哀求着将我带到仓库,却被王妈告知那里是后院的时候我几乎是崩溃的。   第三,仓库并没有上锁,我推开的瞬间,王妈是从背后抓住的我,可她比我先出来的要早,这种情况只能是她先去了别的地方耽搁了时间,只是,看王妈急促关门的举动,明显是知道仓库里秘密的。   第四,我的眼睛只是看人的五官有些模糊罢了,并不是瞎,所以我能确定仓库门口摆放的确实是两口棺材。   “糟糕透了!”我翻了个身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吐槽,只觉得沈家这趟浑水太深了,就算不会被诅咒死迟早也会费脑费死。   正恼怒着,突然电话响了,模模糊糊看清大力两个字,蹭的一下坐起来:“大力!”   “你他妈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老娘去世不告诉我?嫁人也不告诉我?你真行啊李晴!”电话那端一串炮轰,轰得我是哑口无言,这厮哪里是我不说话就能了事的,骂了将近五分钟,等爽了才想起来我,“你倒是说话啊。”   “误会误会!”我赶紧解释。   大力是我大学同学,大名景爽,典型的白富美,萌妹子的外表,爷们儿的性格。张口闭口妈个鸡,力气极大,追她的男人,只要她看着不顺眼来,一个揍一个,简直是‘大力出奇迹’,所以才得了‘大力’这个外号。   虽然我性子也算火爆,但和大力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毕竟我只是遇事动动嘴皮子,而大力的宗旨却是:能动手绝不哔哔!   今天听她语气是真的着了急,只是这种事儿哪能让她知道的太详细,毕竟危险难测,想着开始打马虎眼:“还不是我老娘的遗愿嘛,而且老娘死的又突然,婚期将至,喜事丧事没隔多久,就没办,你能理解我,对吧?”   大力一听就软了,嗯嗯几声开始唠叨我不许太伤心。   我说:伤疤总会淡的,痛也会忘记。   大力立时妈个鸡说我非主流:“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都是大人了,看淡点,实在忍不住晚上没人的时候自己哭。”   我对这安慰一阵无语,又听大力紧接着说:“唉,我爸让我明天去警局实习,本来打算今晚去你家陪你的,谁知道打听到这些事情。”   “好事啊!”大力从小到大看了不知多少推理书,一直梦想成为脑能破案,手能拿枪,高跟鞋还能砸逃犯的飞天小女警,如今愿望实现我打心眼里高兴,“好好干,听见没?”   “妈蛋,干个屁,法医小助手啊!”大力一阵哀嚎,“我的梦想是刑侦啊刑侦,我爸搞个什么鬼,说什么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擦!”   我抿了抿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最终还是在大力的咒骂中熄了音:“叔叔也有叔叔的道理,再说,没有法医案情怎么进展?力哥,我从精神上支持你!”   大力呵呵两声,说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我深深的恶意:“既然如此,我见到的第一具尸体一定会发给你,同甘共苦!”   “别别!”我笑骂大力没正经,又絮叨了些时候才挂了电话,不过心情好了很多,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有一双冒着黑绿色亮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四周一片黑暗。   第二天醒来一身疲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我觉得奇怪,细想却无果。   再看王妈,早早的开始打扫屋子准备迎接沈峥,到晚上没等到沈峥却等到了大力的微信。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脖子处有清晰的勒痕,指甲奇长,五官娟秀,死不瞑目的瞪着前方,我浑身如坠冰窟,这张照片无比清晰,而样貌和喜袍女鬼竟是一模一样。   我立马给大力打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了:“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   “大力,这具尸体警方是在哪里发现的?”我没心情开玩笑,如果这具尸体是女鬼,那昨天女鬼费力带我去仓库看到了两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   大力一愣,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问,怔怔的开口:“就在思源路附近,我今天刚上班就碰到了抛尸案。”   我默默记下案发地点:“只有一具尸体吗?”   “一具还不够吗?”大力咋舌,说本来以为我会害怕没想到我这么重口味,“这女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老法说,哦,老法就是我法医上司,他说从这女人身上检测出了大剂量的防腐剂,而且从肚子里发现了天价翡翠。”   我一愣,天价翡翠?   大力也说奇怪:“按理说如果是正常的抛尸案,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么贵的翡翠也抛出来,警察们讨论说这是富豪作案,因为凶手不在乎钱,强迫死者吞入翡翠致死,最后抛尸,至于防腐剂实在是脱离常理,不过老法说明天就能通过防腐剂的剂量和血液判断出具体死亡时间了。”   我听罢,心里一惊,嘴上只能说好奇后续发展让她明天继续告诉我。   大力虽然奇怪我的态度,但却对今天的结果相当不满意,并发誓一定会吓到我。   挂了电话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事情越发看不透,女鬼自从昨天晚上消失后再也没出现过,这让我隐隐不安,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困得睡着。   半夜,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关门声,我身子乏得动弹不得,眯开眼睛只看得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过来,随后身上一凉,睡衣被扒开了,一双大手紧紧贴上,肆无忌惮的抚摸起来。   我浑身一紧,下意识挣扎:“别……”   “呵。”男人冷笑一声,重重的压下,床跟着一颤,我用力挣扎不仅发现动不得分毫,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利索的被彻底扒下。   我瞳孔不由自主瞪大,这冷笑的音色不就是那晚夺了我贞操的男人!   “是你!”我使劲儿扭头,试图看清男人的脸。   下一瞬男人的唇却落在背上,凉得我不由自主颤栗,屈辱和兴奋感一股脑充斥开来:“放开我,不要!”   “呵!”男人冷笑,同时身子挑衅般下沉抵住那里,大手横行,猛然一刺,不停的运律起来,陌生的兴奋感充斥着全身,男人摩擦着将唇挪到我耳后,喑哑低沉:“你身体明明很喜欢。”   我咬紧嘴唇尽量不发出羞人的声音,这句话如鱼刺般刺入我心里,忍受着屈辱,这一宿清晰而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翻身而下,我已经累的精疲力尽,昏睡之际只记得他模糊的五官和在夜里黑绿得发亮的眼睛。   第二天早晨清醒,我蹭得坐起来,四下检查,脑子发懵。   我还能清晰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但与上次同样的,我身上没有任何痕迹,甚至连睡衣都好好的穿着,床单没有褶皱。   这种事情,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如果说他是鬼,我如今却不信了,因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且通过黑绿发亮的眼睛和他说话的声音我能确定是他无疑。   那么,既然不是鬼,这种事情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正想着,突然门开了,迎面走来身材瘦削的男人,穿着卡其短裤和T恤,肤色偏小麦:“回得晚了。”   男人说话也是低沉,但却是虚弱所致,看不清楚长相,只听得脚步虚浮,呼吸不是很均匀,应该是沈峥回来了。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五章 温雅沈峥,狼牙眼现   “我身体不好,结婚那天发生意外,转天又忙生意,所以没顾上你。”沈峥走到床边坐下,语气真诚,“抱歉。”   我瞪大了眼睛,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这是神马情况?   本来我已经接受了不被沈家重视现状,突然这个‘丈夫’来和我道歉。   觉得,这番道歉还真是……   喜感。   我压根不想接受,干咳两声:“事业重要,你没错,王妈把我照顾的很好。”   提到王妈沈峥嗯了一声,又问我昨晚是不是去了后院。   我意识到来了正题,只说眼睛看不清楚所以走错路。   沈峥气息不稳,扶床站起来:“后院不详,以后别走错了,我是为了你好。”   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扭头告诉我说吃完饭去库房,中午还要去趟毛料市场。   我怔怔的看他把门关上,一头雾水,他这是和我报备?   这他丫的到底什么情况?   我心里对沈家是抵触的,包括沈峥。   虽然捉摸不透,但今天总算确定了一点:男人和沈峥不是一个人。   尽管我看不清楚人脸,整体外形和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这是我第一次和沈峥开口交流,他比新婚当晚要温雅。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连续死了两人妻子到底什么原因?毕竟像王妈所说绝对不会是因为冲喜。   但如果说是意外,那沈家上下对后院的态度又如何解释……   正想着,突然手机响了,是大力来电,接通后传来一串爆豆子般的咆哮:“卧槽,这女人死了至少25天了,暴露在空气里,还能保持这么完整,老法都嚷嚷着要提取防腐剂材料了。”   25天?也就是说那女人没死几天我就嫁进来了!   我一阵恶寒,对沈家做事风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且那个天价翡翠也找到主了,是思源路毛料市场入口的小摊位。”大力说因为警察打听到思源路附近是有一家毛料市场的,既然抛尸案发生在思源路,那么很有可能案发地点在毛料市场,去了之后细打听才直到天价翡翠丢失案,一核对就对上了,“只是案件更复杂了,这是属于偷盗案和杀人案,之前富豪的说法也被打击了。”   说着大力突然停住,电话那端有人喊景爽,唏嘘两声吓吓唧唧的挂了电话。   我挑眉嗤笑,这世界上也有景爽怕的人!   不过说到毛料市场,我到是想起来沈峥说中午要去的,赶紧换洗下楼,沈峥正在吃早饭,我坐下边吃边和他熟络,问他下午能不能带我去。   沈峥明显诧异,没有拒绝,只说那里鱼龙复杂,不是干净的地方。   我佯装太闷只是去看看。   沈峥犹豫,王妈笑了起来:“大小伙子怎么还扭捏了,没看出来少奶奶是在约你?小年轻多出去约约会有什么不好,你俩还在新婚期,这些日子可把这孩子憋坏了。”   沈峥笑了笑,只说怕我不习惯,若是愿意跟着就跟着。   我一听连忙谢谢王妈,虽然王妈真的想多了……   沈峥忙过中午才带我出了抵触的沈家,闻到自由的空气周身说不出的舒畅。   沈家:水深,冰冷,惊悚,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便是沈峥。   一路上也在尽力扮演丈夫的角色,有说有笑的逗我开心,除了是沈家人和一身病态,到真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说得大多都是自己出差囧事,但听多了就能发现,沈鹰似乎只是将他带过去很少让他出宾馆。   问到他的身体,他神色略暗,说每次出差都是他先回家,沈鹰善后,如果不是他身体不好,这岁数早就该挑大梁了,沈鹰也不至于这么些年孤苦一个人奔波。   我忍不住打探接亲男人:“不是还有个表哥帮衬?”   沈峥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表哥?你说的是万辉吧,我爸朋友的儿子,老邻居了,万叔叔破产后跳楼自杀了,他母亲远嫁墨尔本,万辉从十六跟着我家,一直到他大学毕业才独立。”   万辉,听身世也是个可怜人。   还真是,他妈的活该!   对于万辉,我没有一丝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心里正骂的过瘾,司机突然插话:“独立个啥,现在还不是赖着不走。”   问声望去,是个瘦小枯干的个人物,带着弄得化不开的山东口音,满是嫌弃,“他妈也要回来,当年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   “别说了!”沈峥大声喝斥,因为急促一阵猛咳,随后靠着车背大口喘着气,涌动的怒气让司机立时闭嘴不说话。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沈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抚。   我见他情绪不稳定自然是没再问。   等到下了车他差不多好了,我却被街道上各种石头吸引住了。   有店铺,也有接到空地的摊位,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人流攒动,不少摊位正在用机器解石头。 “这些都是翡翠原石,也叫做毛料,卖毛料,赌玉解石就是毛料市场的买卖。”沈峥笑着说。 赌石?我这几天听毛料啊,石头的,但只是听得新鲜,一窍不通。。 沈峥边走边耐心的解释:“翡翠和玉都是长在毛料里的,但是每块毛料里面不一定有绿,需要通过经验判断,毛料商人倒卖毛料,根据大小成色卖石头,那客人买了自然要切开毛料,有绿就赚了,没绿就是赌垮了,那些钱就白花了,所以才有赌石一说。” 我点头,总算是通透了些,这里虽然人多,但却越发觉得这里好玩。      “我赵大石今天就和你赌了,十万!”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豪气大喊。   十万!我咋舌看去,是一个毛料摊位,围着很多人。   “不赌是龟儿子!”另一个人带着地方口音,颇有一副我赵日天不服的架势,站在切石的背后显然是这家摊位的老板。   我来了兴致跑过去,沈峥笑着解释:“这地上的毛料谁都能买,这种摊位一般是五百一块,你要不要也买一块来解,解出玉就赚了。”   我一愣地上的石头有偏绿的,还有带红色纹路的大小形状各有不一,我觉得神奇,原来市面上卖的翡翠和玉都是从石头里解出来的:“一定能解出来吗?”   “哪能啊,赌石赌石,不就靠一个赌嘛。”司机站在沈峥旁边打趣我,“再说了这种小摊位毛料出场成色都是差的,十赌九赔也是常有的事,少奶奶一看就是外行。”   十赌九赔?我撇嘴,那还赌个什么劲。   沈峥笑出声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是刚才打赌的地方。   一人操着机器小心翼翼解着有绿色纹路的石头,邀赌的赵大石哎呦出声:“我说你能不能别切这么厚,往边上切切,万一切出玉,切坏了你赔啊!”   那解毛料的嘿嘿往薄处挪了挪,一层层的往面面切,一开始都是白花花的石头,直到最后只剩下几厘米宽度,开始换了小机器慢慢磨着解。   眼见着五百块钱就成碎末了,摊位老板笑出声来,下一瞬笑声戛然而止,只见那几厘米石头解开薄薄一层竟然出了透亮的绿。   “出绿了,出了!”赵大石两眼放光,“按照赌局说好了我赢了你白送我,我输了付你十万,在场的兄弟们作证啊!”   我好奇的凑近一些,绿玉只有小拇指大小,解石员斜眼看着老板弱弱的喊了声冰种飘绿。   赵大石抢过绿玉,大笑着麻溜离开,生怕老板反悔似的,周围的羡慕的看着远去的赵大石说他赚翻了,嘟囔着散开。   老板一脸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叹气:“这几天没好事,先是丢了翡翠,又惹上案子,今天又白送出去。”   丢翡翠,惹案子?我一听立时来了精神,这条路是思源路,大力说抛尸案的案发地点就是思源路,这也是毛料市场的入口,我来只是向碰碰运气,谁知竟然碰了个正着。   “老板,什么抛尸案?”我走过去佯装好奇,因为不想让沈峥听到,靠的近了些。。   “去去去,不买别烦我。”生意都是和气生财的,眼见老板是真的生了气,竟伸手推搡了一下。   我重心不稳就要倒地,迷糊间一只袖子被沈峥拽住,由于冲力过大撕拉一声,锁骨处暴露了大片。   “嗡!”脑子一阵眩晕,眼看着脸要朝一块巴掌大,奇形怪状毛料倒去。   尼玛,这是要毁容!我才23岁!   我一阵哀嚎,突然!锁骨中心灼热起来,灰灰的石料被晶莹剔透的绿代替,我浑身紧绷,拼命往侧面打了个滚,整个人都呆滞了,等稳住才再次看向刚才的毛料……   只见那绿纹灰色毛料表面渐渐透明,一层绿玉透了出来,我竟然能透视石头!?   猛然想起刚才的异样,低头一看,谁知,灼热的锁骨正中心处竟是清晰的印着一颗狼牙!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六章 忘年之交,蒙麻石料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猛地站起来,满脸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唉,姑娘,我心情真的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推人啊!”小司机操着口音嘟囔着,很是不满。   我慢吞吞的站起来,有些恍惚。   “姑娘?”老板歉疚。   被老板叫着,我才缓过神来,顺势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五百一块是吗?”   老板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呆住。   我心思婉转,笑着扭头伸出手看沈峥:“有钱吗?我想买一块。”   刚才,我很清晰的感觉到是锁骨处的狼牙印记看到的玉石,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但我不想确定是不是幻觉,所以想买一块,试试狼牙眼认定的石料切出来是不是真有玉。   当然也能和老板凑凑近乎,好打听正事儿。   沈峥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笑出声来,倒是没说什么,利落的递给我五百块钱作势要帮我挑。   小司机见状为难的小声提醒说还有重要的事情。   我听着连忙摆手:“你先去忙吧,等解好石,我就在这附近溜达着看,差不多了去车边等你。”   正愁怎么打发沈峥,毕竟抛尸案和天价翡翠对于沈家还是很敏感的。   沈峥看起来很干净,但身为沈家独子,应该也是看起来干净罢了。   当然,我只是猜测,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身在沈家还是小心为好。   沈峥无奈让司机给了我车钥匙,说完事可以去车上等,我点头说好。   等他走后,老板看我真的要买毛料,愧疚说要送我一块,我笑着推脱开始挑,抓着西服外套,悄悄将锁骨正中心处露在外面,浅浅的一层毛料表层褪尽在狼牙眼面前全都无处遁迹,测算了一下,虽然只能看透有十多厘米,但足以。   不一会,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   一开始只是看,半晌之后都在议论:   “这小姑娘是新手吧?”   “我看是,装备不齐全,往这砸钱来了。”   我鄙视着自动屏蔽,一群山炮,懂什么!   不过,我确实遇到了麻烦,我在纠结哪一块值钱。   这家摊位地上的毛料虽然多,但这里面能切出来东西的也就三块,一个是刚才见到的绿玉,还有一块是绿玉里掺杂了金丝,另外一块是红色的,我虽然能透视石料,但对翡翠和玉根本一窍不通,有些后悔只找沈峥要了五百块。   “小姑娘,你这样站着挑可是不行的。”突然一双带着金色腕表的大手拍了我一下,扭头一看竟是位身量不高,略微发福的老者,一头短发,模糊间可见似乎是单眼皮,宽鼻,厚唇,看起来精神矍铄,超不过六十岁。   见我看他,笑着收回手,随后蹲下指着跟前最近的一块毛料:“这毛料呢,得看松花和莽带走向,说白了就是石头上的纹路,比如说这块表面看着就不错,是蒙麻石料,也称乌砂,黑中带灰,水底差点,夹白雾,绿色偏蓝,但切开很有可能是靠皮脆,要是贴着石头薄薄的一层就切垮了,不过这块也便宜才五百,有可赌性,你要不要试试?”   “好,我试试。”我笑着将这块毛料抱起来,心里略感惊讶,这块毛料里的确有绿,正是那块绿玉加金丝的,我是因为狼牙眼看到了,而这个老者看来有些本事。   “翁老……”老板拉长声音喊着老者的名字,看样子是埋怨他帮我,不过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才将毛料递给解石的人,毕竟他刚才还说送我一块。   同一时间周围等着解石看热闹的人一片唏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霍老,细听下来才知道这位翁老名气不小。   翁老,别号思源路赌王,从三十岁混迹这片毛料市场没输过,但悲剧的是,久而久之,毛料市场没有店家愿意卖毛料给他。   为什么?   嘿,逢赌必赢,卖家必赔,换你你卖?   但他也不恼,照样有空就来溜达,指点指点新人,总之我今天算是幸运。   事实证明,这霍老的确是专业知识过硬,这摊位真如同小司机所说真是十赌九赔,而翁老说有可赌性的毛料正是绿玉带金丝的那一块。   周围悉悉索索杂声不断,霍老也不理会,笑着指点解石人切石,一刀下去,是白花花的石头,众人唏嘘。   再一刀下去,竟是透出一抹绿意,众人惊呼:“卧槽,太神了,第二刀就出绿,赌神,我膜拜你!”   老板的眼都瞪大了,屏息凝神的看着,解石员开始换小机器解,绿玉也慢慢露出原貌,竟是有小孩拳头大小,绿玉中金丝洋溢而出:“金丝豆种!”   我能听出老板要哭的声音,笑了笑走上去谢霍老:“我这算赌赢了吧?谢谢您。”   “谢什么,看你顺眼,交个朋友。”霍老笑起来有些憨厚,很讨人喜欢,“不过你的确赌赢了,五百块钱买的,这大小,最少能卖十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这是什么赚钱的买卖,这么暴利!   翁老摇头笑说,赌石这行不是好东西,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一夜倾家荡产,全靠运气:“你今天是运气好,翡翠是硬玉,最为常见的是豆种,所以行内有“十有九豆”之说,豆种里又分很多品种,这金丝冰豆算是价格高的了。”   我脑洞大开连连道谢,翁老摆手嘱咐我这行要戒贪,临走时互换了电话,围观的人见完事了羡慕的瞅着我,不大会就都散了。   再看老板,讪讪的把翡翠递给我,要哭了。   我笑着没接:“老板如果我把这翡翠送给你,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抛尸案?”   “送给我?”老板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都真。”   这老板给我的印象就是衰,心眼倒不坏,谁都有一大家子等着养,把一个做生意人逼成这样可见最近有多倒霉了。   再说我本来今天的目的就是打听抛尸案和天价翡翠的事情,大力没有详说,我也不便刨根问底,毕竟大力推理能力极强,我一再追问容易露出马脚。   老板见状咽了口唾沫,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最后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来。   原来老板倒霉是从这批毛料开始,本来他一直和小场合作,但突然都与他中断了合作,不曾想有为神秘人联系他说有批蒙麻原石(毛料),蒙麻石料可是赌石十大原场之一,出绿极高,老板家里正好有急事就买了一批打算自己解,谁知道切了一半就出了一块绿,虽然生气被骗,但那块鸽子蛋大小翡翠的确价值不菲,也就没去找进货商的麻烦,谁知第二天翡翠就被盗了。   “我本来是想买了的,家里急需用钱,这一丢,可就是两空,我当时就急了,想找进货商理论出绿低找补些钱,愣是也找不到人,虽然不想,最后只能把剩下的石料摆摊买。”说道这里老板眉眼下垂,连连叹气。   他摆了几天的摊位,出绿低,大家传他坑人,眼光不好,最后石料也卖不出去,直到昨天有警察打听鸽子蛋翡翠的事情,他以为警察找到了忙去认领,没想到竟然惹上了抛尸官司,事发地点也在摊位附近,解释了半天才从局子里出来。   今天又急着和人打赌,没想到不但五百块钱毛料钱没赚到还赔了翡翠。   总之家里火上房,倒霉事还不断。   我听罢揉了揉眉心,翡翠刚切出来就丢了定然是熟悉的人偷的:“你切出翡翠的事情和谁说过?”   “谁都没说啊!”这一提,四十多岁的大男人顿竟是哭了出来,坐在地上抹眼泪,越说越委屈,“我虽然不是鉴定专家,但是干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价格不菲,说出去不是让贼惦记嘛?我把它随身带着放在小盒子里,第二天醒了就没了。”   老板说当天老婆儿子回了外婆家,并没有人,门窗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但是翡翠不翼而飞。   “那你当真联系不上卖给你毛料的人了?你再想想。”如今我能想到的突破口也只有进货商了。   老板哭着摇头,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他说还卖了一批毛料给沈家!”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七章 警察问询,案件渐进   我瞬间呼吸凝滞:“你赶快去报警。”   老板也被自己突然想起来线索惊到,忙着就掏出手机,可刚拨出去就立马挂断了,突的额头冷汗直冒:“不行不行,沈家有钱有势的,如果时候被知道是我给沈家惹到了麻烦,到时候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老板擦着冷汗絮絮叨叨说沈家在赌石界地位那叫一个彪悍,和十大场几乎都有合作,他毕竟小门小户没有和豪门对抗的勇气。   我顿时黑线,这胆子,不过我虽然承认老板的话,却不能苟同。   尼玛,你说怕了就不报警了,你不报警,警察怎么去盘查沈家?   我天生反骨,除了对我老娘乖巧,其余都是为达目的循循善诱,一针见血:“惹了沈家你只会事后遭殃,不惹沈家一辈子倒霉,我给你这块翡翠恐怕还不足以度过难关吧?”   老板眉头皱着,情绪不稳,但明显动摇了。   我嘿嘿一笑:“再说了,老板大哥,也许和沈家没关系呢?供货商卖东西给沈家也给你,也许你们都是一样的受害者。”   “怎么可能,不会的,沈家不一样,沈家自己有货源为什么要接受他的货源,蒙麻石料又不是顶级的,现在想想……”老板声音发抖,半晌突然语气坚定的抬头,“我会找警察的。”   听到老板来了这么一句,瞬间长舒一口气,老板看着我表达谢意,只是眼神怪异,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对这个案件如此感兴趣。只不过念在我帮他的恩情上并没有问出口,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出卖我。   时间掐得刚刚好,料理完老板的事情刚到车上没到半个小时,沈峥和小司机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如我所料沈峥一脸怒色。   “这是怎么了?”我一边将钥匙扔给小司机,一边心知肚明的问沈峥,“不是说要忙到下午吗?”   沈峥很烦躁,气息粗嘎:“家里出事了。”   我抿嘴安抚,车子一路开,不同来时的热闹,沈峥只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   等到了沈家别墅门口才发现警察果然来了,不多,只有一辆警车。   我佯装讶异,沈峥拉着我进屋。   只见一脸焦急的王妈正在招待警察:一个年轻的二十岁出头,英气十足,另外一个五十多岁,老练沉稳。   老警察看到沈峥倒是热情,笑声迎人:沈峥先生,好久不见?”   “崔警官,又见面了。”沈峥语气生硬,扭头看我,“李晴,你先上楼。”   “这位是新夫人吧?”说话的是年轻警官,站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我,语气竟带着嘲笑,“沈公子果然是薄情,前夫人似乎没走多久吧?这位夫人恐怕也不便上楼。”   “好冲的口气,崔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警察说话难听,沈峥作势要急。   老警察眼睛发亮,笑呵呵的拉着沈峥坐下,随口训斥年轻警察:“你也是不懂事,在别人家里还那么放肆,哈哈,沈公子咱都是老朋友了,也不用客套,让尊夫人坐下聊聊天也没什么,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嘛。”   我听着这位老警察言笑晏晏的把话的意思表达明白,只觉得圆滑厉害,抚了下沈峥的肩膀算是安抚,顺带坐下:“自然配合。”   沈峥歉疚的看了我一眼,眉间些许怒色:“崔警官,说吧,匆匆把我叫回来要盘问什么?”   “说盘问就生分了。”崔警官笑说,却给年轻的使了个眼色。   我默默看着,只见那新警察拿出档案袋:“我和沈公子是第一次见面,不对的地方请多包含。”   他道着歉语气桀骜,哪里都听不出真诚,接下来的话更是讽刺入骨:“刚刚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一个供货商曾经向赌石大亨的沈家供货,你们收了。”   “有什么问题吗?”沈峥并不否认,“前些日子遇见了骗子,说有蒙麻坑的料,我沈家虽然和几大场有合作,却追求利润,他给的价格低,所以进了一批看看成色,损失不小,怎么你是来过问沈家生意的,可有犯法?。”   “啧啧。沈公子真是聪慧果然,我还没问问题,您就自顾自的说上了。”年轻警察眉眼微挑,嘴角上扬似乎对沈峥的表现很满意。   意料之中,沈峥不动声色。   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天天上演着商战风云,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心理战露出马脚的。   我抱着胳膊继续看戏,心里乐呵呵,但脸上却是满是担心。   “沈家的生意绝对没有犯法,但这个线索涉及到了盗窃案和抛尸案,我们自然要好好查,只是,沈公子,您还真是让人吃惊!”年轻警察将档案嘭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声音不由自主上扬爆发力十足,“案件一和沈家靠拢,线索分分钟查出来,根据民众回答,抛尸案的死者竟然是您第二任妻子,死亡时间近一个月,也就是说……”   年轻警察微微一笑,靠近沈峥,神色阴翳:“您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又结婚了,请问,您直到她死了吗?”   “我……”本来大家都在听着他的叙述,没想到突然反问,沈峥一时间竟被噎住。   我听着却不禁喝彩,啧啧,这问题让沈峥怎么回答?   锋利之极,一针见血!   本来嘛,如果没有抛尸案,影响不到沈家,但这次竟然被警察查到,随之麻烦也就大了。   如果沈峥回答说知道死了,那么警察就会问为什么死了会出现在街上,这案子和沈家就有了斩不断的关系。   但如果沈峥说不知道,哼哼,那么沈峥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妻子失踪进一个月都没有报警,反而是娶了别人,这说的通吗?   “我需要律师。”沈峥很聪明,没有回答。   “当然满足,咱们是老朋友了嘛,好说。”崔警官笑着站起来,从口袋掏出手铐靠在沈峥手。   沈峥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我一时也分辨不出。   王妈着了急在旁边直跺脚,不一会忍不住匆匆跑了出去,我估计是给沈鹰报信去了。   不过,到时我年轻警察留了下来,我不由得笑了:“该我了?”   “你是我见过受审最淡定的。”年轻警官坐下也不着急,“李晴?嫁入豪门?”   “你有意见?”我抱着手依靠在沙发上,我并不觉得这和案件有任何关系。   他嗤笑:“伶牙俐齿!你见过沈峥的前两任妻子吗?”   “鬼魂算吗?”我认真思考,看他骤起眉头,才无趣的改口,“没有看到过。”   年轻警察皱起眉头:“这是审讯,请认真点。所以你再不知道他有妻子的情况下就嫁进来了,姑娘我看你只有二十出头吧?我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你的母亲在你结婚前几天刚刚去世,加入沈家没有办酒席,凭我警察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我听着不由得轻笑,心里有火气蹭蹭上涌,怒到极致,我淡定了:“警察同志,您叫什么,多大了,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   “我叫周青,27岁。”周青回答,俊眉微不可循的皱了一下,“至于我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这好像是我的私人问题吧。”   “很好。”我笑着站起来,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那我老娘什么时候去世,我什么时候嫁进来,是不是有故事干比屁事!”   说完,扭头就上楼,丝毫不顾周青的震惊,只是刚回到屋子怒气未消就看到床边一抹血色的红。   我抬眼一看,竟是消失了的喜袍女鬼!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八章 初露端倪,沈鹰王妈   她全身上下都在滴水,腥臭也淡了些,只是喜袍褶皱,浑身发抖的看着我,分不清脸上是血水,还是血泪。   “怎么才两天就这么狼狈?”尼玛,她要是总这么突然出现,我真不知道哪天心脏承受不住就嗝屁归西了。   女鬼摇头,眼露迷茫。   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呵,我气笑了。   这两天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只是将警察的注意力引向沈家,仅此而已。   如今,沈峥虽然被捕,但看他临走时候的淡定,就知道他肯定会回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眼下情况十分紧急,没想到竟然撞见消失了的女鬼,不但给不了帮助而且明显是又带着麻烦回来的!   这和我当初嫁进沈家的初衷偏颇至极,本来只想弄明白那些事情是不是沈家做的,谁知道竟然会被鬼缠上。   越想越憋屈,干脆躺在床上扭头斜看着女鬼,女鬼神色氤氲,满脸哀求。   “妹的!”我咒骂着,突然电话响了,低头一看竟然是大力的,瞬间收了愠色:“大力,有什么事情?”   “李晴,你没事吧?”大力难得正经问着,我估摸着是问被问询的事情,连说没大事。   大力支支吾吾的只坚持几秒正经就恢复了原型,一阵哀嚎:“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是不是流年不利,不对啊,你才23,还差一年才本命年,妈个鸡,沈家竟然牵扯进来了,这个沈峥情史怎么这么丰富,还是个病秧子,李晴,我同情你!”   大力哭天抢地,我以手抚额深感交友不慎啊!   沈峥刚刚被捕,不可能就到警局了,估计是警察那边的消息刚刚传到法医那里。   “他被抓走,我又没事,大惊小怪的。”这事儿是瞒不住了,我揶揄,扭头却见女鬼神色紧张的看着我,神色慌张。   “李晴,我很正经的问你,能不能离婚?”大力忖度半天才说。   我倒是没有犹豫:“不能。”   “我去,沈家是有钱有权的,但是这简直就是诅咒之家啊,李晴,你不要命了。”大力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回答,她有些不知所措,问我是因为钱吗?我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才点头说是。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我不想大力知道真相,又不想大力失望,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怎么可能?   大力有些失望:“这样啊,那…那你小心点吧,据说沈峥娶妻是因为冲喜,而且娶得都是小门小户的,都死了。”   原来,大力从老法那里得知,沈峥两任妻子的死,如果不是特意查,沈家根本没有透露,更像是故意隐瞒。   我愣住,忙问前两任妻子什么来头。   大力啧啧出声:“第一任妻子是个谜,至今查不到,第二任……叫柳微,这女人身世很惨,家里是卖豆腐的,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得了重病,本来是普通之家谁知道父母在哪里和沈家牵上的线,反正就是结婚了,警局从街坊四邻得到的消息大概是彩礼巨多,相当于卖闺女。”   大力说着我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话却让我瞬间白了脸色:“街坊说柳微并不自愿,结婚前夕,全家人去祭祖,谁知道陵园突然起火,三人死于非命,柳薇后来也稀里糊涂的嫁进沈家,也就是大概两个月前。”   巨额彩礼?大火?死于非命?   我脑子嗡的一下,只觉得脊背发凉,一开始帮助女鬼纯属因为她哀求,可怜她,本以为和我追查的事情无关,但现在看来我的出嫁和她的有太多的相似点,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用意:“这事蹊跷。”   大力呵呵笑了两声:“蹊跷又怎么样,警局里蹊跷的事情多了。”   “景爽,你多帮我留意一下,这案子对我来说重要。”我很少叫大力的名字,除非特别认真的时候。   大力回应说没问题,她以为我是关心沈峥。   我乐得她误会,不然无法解释,挂了电话扭头看向床边的女鬼,只见她眼色猩红,满是怨恨。   “你父母不是死于意外吧?你也不是沈峥害死的!对吧?”我揉着眉心。   女鬼扑通下跪,使劲儿点了点头,眼神中的怨恨瞬间转换成哀求。   我心里了然,果真如此,之所以猜到是因为刚才我和大力的那通电话,当我们在说道沈峥入狱的时候她很痛苦,而最后说道她家人惨死则是怨恨。   这种变化,恐怕只有我懂了。   我一直以为沈家冲喜不过是个笑话,也许两任新娘都是死于意外,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试问如果没有见不得人的阴谋,为什么要将新嫁娘全家害死!   但如果这一切和沈峥无关又和谁有关?   我揉了揉眉头,让女鬼等消息,起身下楼,年轻警察已经走了,王妈也不在,我模模糊糊看着连接后院的门,心下一横走了过去。   外面的风很暖,草坪很软,兴许是白天,并没有感受到上次的阴森,走了半晌才看到仓库。   这次先是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推门,然后门却锁上了。   我哂然,见推不动赶忙回了客厅,沈家看来是有防备的,只是越是这样防着,越让我觉得库房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正巧这时门响了,听脚步声至少两个人我小步跑上楼,蹲在二楼楼梯处不动弹,竖起耳朵听着。   果不其然楼下传来了沈鹰的怒声:“那边说什么?”   “我早就联系过了,还没给消息。”是王妈的声音,满是焦急。   沈鹰冷哼:“给我查,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查到我们头上。”   “是那个小老板报的警,至于说的什么没打听出来。”王妈迟缓问道,“老爷,要不要请那位帮忙?”   “不需要,这点小事。”沈鹰运气,“你查一下这个小老板和什么人接触过,他昨晚已经提审过了,今天突然又报案,我怀疑是有人暗中唆使。”   王妈说了句是,我如坠冰窟,沈鹰果然敏锐。   我悄悄的撤回屋子里,女鬼已经不在了,脑子乱糟糟的,我倒不是怕查到我,只是才刚开始就引火上身,总归不是好事。   还有王妈。入住沈家以来,王妈对我不错,但从万辉对她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厨娘。如今一听沈鹰和她的对话,更觉得她身份特殊。   想起来王妈那天的关心,如今听着更像是警告:她是在警告我要想活着,就别去后院!   整个下午,我都佯装不舒服,也没下去吃饭,一是不想面对沈鹰,二是丈夫被带走,作为妻子理应有些反映。   王妈到了晚上才来送了汤饭,劝慰我不要难过。   我看着饭菜,声有泪意说吃不下。   尼玛,那感觉就像是饿狼扑食和黛玉上身同时上演,以至于等王妈走了,饭菜没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并发誓以后没重要的事情绝逼不绝食!   到了十一点多,不管是大力那边,还是沈家这边都没传来消息,禁不住困意就睡了。   昏昏沉沉间,只觉得门开了,脚步深沉,莫名溅起我一身鸡皮疙瘩,迷糊中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是还没睡踏实就被沉沉的身体压上,气息冰冷而灼热的喷在耳后:“就这么想找我?”   我浑身如同过电,一下就清醒了,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就连眼睛也睁不开,是他来了……   “你到底是谁?”我沉着声音,不恨是假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干,背后折腾算什么本事!”   “那你快找到我吧。”男人说的云淡风轻,低沉的音色轰然入耳,讽刺十足,大手猛然动起来,肆无忌惮,引起一室屈辱的涟漪。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九章 狼牙限制,翡翠夕阳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睁开眼睛,不由得冷笑,果不其然,身上没有任何被撕扯的痕迹,完好无损,只有身体隐隐作痛。   这个男人超出了我认知范畴,一而再再而三,他和沈家有关系是一定的,这也说明我是来对了。   穿好衣服,像没事儿人一样下楼吃饭,王妈眉头紧缩,我吃了几口抬头说着家常:“爸爸没回来吗?一会我们一起去看看沈峥吧。”   王妈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了少夫人,少爷过几天就回来了,至于老爷,家里生意离不开人,去忙了。”   这回答是面面俱到,按理说也应该这么说,只是我心里却觉得别扭,王妈把我的突破口堵得死死的:“他没事,我去看看,对他对我也是安慰,王妈,我们才刚刚结婚。”   说着低头啜泣着,心道,我这演技如果在沈家再磨练几年都成影后了。   “这……”王妈一时语塞,但还是没答应,“少夫人,这我也做不了主啊。”   我听她不应,聪明也没再硬说,只是心里百转千回:“王妈,沈峥是不是真的犯事了?昨天那个警察和我说了些话,您在沈家呆的最久,他前妻到底是怎么死的?您说实话!”   王妈脸上的肉一抖,扭头盯着我看。   我也不惧,若是平时问这样的话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如今是非常时期,而我最有立场问这些话。   王妈以为我是怕死:“您别相信那些话,前两任夫人的确是结婚不到一个月去世的,但您结婚也快一个月了,除了那次意外都好好的不是,您得听话不是?”   这话我是听明白了,只要我老老实实的保我没事,王妈说着话音一转:“但是害沈家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听着王妈狰狞的声音,视线模糊中似乎看到了她扭曲的脸,心里一惊,忙拿起饭吃着,含糊间说心情不好想出去逛逛。   她倒是没阻拦,吩咐了司机在外面等,等上了车一说话才惊觉竟是那天的小司机,笑着说他叫小黑,沈峥入狱,他看不出一点伤心。   不一会,开了车问我去哪。   “去毛料市场。”我沉声,上次那老板因为我采取报警,昨晚偷听到的话和王妈今天的话都让我紧张。   小黑一听连说没问题,东一句西一句和我搭着话,车里倒是不冷场。   我对他的印象仅停留在,上次吐露秘密被沈峥打断,想起昨晚自由进出沈家的男人,心思兜转:“小黑,你在沈家多少年?”   “16就来了,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小黑笑着回答,“少夫人你别看我今年才26,但他们都说我像36的。”   我配合着气氛笑出声:“我眼睛看不清楚,不过倒觉得你挺年轻的,唉……我嫁到沈家才发现爸爸平时辛苦,只有万辉还能帮忙,沈峥如今出事,爸爸都没在家带着早早的就出去了,自己家的生意还这么拼……”   小黑咦了一声,车开的缓了:“少夫人,老爷子只是副董,咱沈家的买卖还有个董事长,所以他闲不住。”   我一惊:“董事长?这不是家族企业吗?”   “怎么可能!”小黑摇头,“看来您真是什么都不懂,赌石不同于其他产业,一家很难做大,条条大路条条关卡。”   原来,沈家的赌石生意囊括了很多赌石世家,各家疏通渠道才成了现如今的企业,沈家股份占百分之二十五,董事长占百分之三十,剩余的百分之四十五被其他股东瓜分。   虽然少,但都是世家,他们之所以能屈居之下,就是因为借咱沈家的壳,什么都不干可以白得利润。   “咱们沈家自然要努力干,为股东门赚取利润,否则下台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董事长……和副董就不是一个概念了。”我第一次听说沈家企业的事情,但当相下一听,小黑说的到时有道理。   只是这神秘的董事长,让我心生疑虑,连忙和他打听。   小黑却弱弱的笑了,说自己只是个小司机,哪里知道那么多。   说着啧啧两声:“其实也奇怪,其他股东都很透明,唯独这个董事长,从来没听少爷和老爷提过,我估计啊,除被同行打压或者渠道有麻烦,否则董事长不可能出来。   我本来还想再问,谁知车正巧停了:“少夫人,到了,我是跟您出去逛逛?”   “我自己散散心。”我委婉拒绝,小黑虽然给人没有什么威胁,但说到底还是沈峥的人,嘴又不紧,让他跟着,我可能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了车,先是进了毛料市场,从思源路穿过去,要走一百来米才能进去,我故意慢慢看,几乎每家都要看一看,今天故意穿了低胸的衣服,狼牙眼暴露着。   上次匆忙,这次仔细一看倒是发现,狼牙眼不仅仅是只能看透表面十多厘米石头,而且只能靠在近处看,竟是有限制的!   沈家给我的一百万的卡被大火烧了,眼下让沈家去帮着补卡也不合时宜,所以想着趁机赚些属于自己的钱以防万一。   这仅是外面入口处,毛料质量不怎么好,出绿也少,有这本事又怕出手太多被露出端倪,就都忍下了。   走着走着到了那老板摊位附近,斜眼看去,竟是空空如也,我心里暗叫不好,又想着小黑在远处可能看着,不敢太明显,就想着找附近老板问问。   随意溜达着,准备伺机而动,突然一抹亮丽的夕阳色映入眼帘,是在一米外的摊位,这毛料外形是铁色的,看起来锈迹斑斑,是有棱角的椭圆,水桶那么大,我走近蹲下,用手摸着佯装查看,狼牙眼下石头渐渐褪去,更加清晰了。   “天呐。”我咋舌,这里面的东西有多好我到是不知道,但真是漂亮,内质圆润,好像磨好的一般,紧贴在一侧正好被我看了个正着,有两个婴儿拳头大小,比起整个体积所占比例仅有十分之一大小,红色黄色揉杂在一起,漂亮的好似夕阳,浑然天成。   “姑娘,买毛料吗?”远处传来声吆喝,抬头见到一四十岁左右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前凸后翘,风韵尤存,一双弯月眼看过来好似在笑。   “要……”   “我要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我。   我皱着眉头,扭头回身,女人二十岁出头,五官模糊,肤色却细白,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掏出一张卡递给老板娘:“刷卡吧,帮我解石。”   “这……”老板娘有些尴尬,月眼弯着,“这位姑娘已经要了。”   “明明是我先说的。”女人不甘示弱,“还做不做生意。”   我撇嘴,一下子来了火,本想着买下这石料顺便可以问问那老板的事情,却没想到遇到无赖,凡事先来后到,不是我的我不强求,但欺负到我头上。   呵呵!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抱着手站起来:“这毛料我要了,老板娘,帮我解一下。”   老板娘也是明事理的人,连声说是吆喝着解石的师父来抱毛料。   那姑娘哪里干,伸手就去拦,我挡住她去路,嘴角微挑:“你耳朵有毛病吗,我来的时候你没来,我说要的之后你才说的,不好意思,也许让你误会了,我天生说话言简意赅,买就说要,不买就说不要,懂?”   “你!”那姑娘穿着热裤白色上衣,脚踩帆布鞋,虽然简单,却能看出牌子昂贵,话里也带着骄横,被我说的急了,伸手就打,“你妈没叫你教养俩字怎么写。”   我迅速闪身,听她提我老娘又提教养,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啪!”扬起手狠狠还了回去,看她脸上红肿,我不由得笑了:“教养?那东西不是放在家里的吗?”    命沉死劫,阳间不认,阴间不收 第十章 翁氏兄妹,声音变化   她明显惊了,捂着脸看我,嘴唇青紫,五指间遮掩不住的红肿:“你打我?”   “已经打了,感受不到吗?”我觉得好笑,这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大小姐,出来没带能说的嘴,脾气又大的不得了。   “你给我等着!”只见她眼中氤氲,跺脚边跑边回头喊。   我觉得可笑,不禁摇头。   老板娘见状缓步走过来,月牙眼睛带着担忧,回头看着让解石员尽快给我解石,省的一会那娇小姐去而复返找我麻烦。   乍一听,我十分诧异,别管那女人有没有势力,会不会回来,对于老板娘来说都是一场麻烦,我和她是单纯的陌生人,换做其他店家肯定抓着让我彻底解决了再走的,可这老板娘也是心眼好到缺心眼的地步,竟只想着让我逃脱麻烦。   “慢慢解就好。”从她开口替我说话开始我就觉得这人好,如今再开口,对她的印象到达了顶峰,于是忍不住安慰。   老板娘咋舌:“有麻烦还不躲,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长的文文静静,爆发力惊人,那么刁钻的女人,竟是被你打跑了,啧啧。”   说着就见她月眼含笑,带着我就往解石的地方走:“那咱俩就一起等麻烦。”   我也笑了,这世界茫茫大,这么遇到对脾气的也算是奇遇,到了跟前一看才惊觉这解石的机器比别家的要大,机器上的一双手修长,我抬眼看去却见他脸上五官模糊看不真切。   我刚想说话,下一秒所有的话都卡在了。   僵硬的回头再见老板娘,只见月眼眯着,唇齿带笑,虽有淡雾遮眼,我却然能看到她的五官!   陡然,循着她的模样脑子里又出莫名现了翁老的模样,只觉得心惊,那日突然发现狼牙眼,太过于兴奋所以忽略了能看清翁老的事实,如今再想起来,只觉得手心突突冒着冷汗,浑身哆嗦。   毕竟,能让我看清楚脸的,只有鬼!   “哎呦,竟然是石头!”老板娘盯着解石处连叫可惜,身子贴在我身侧,我猛地后退躲避,她皱眉连忙抓我的手,慌乱间,不小心竟是碰到狼牙眼,“你这孩子小心些,这才切了一点,还有机会呢,慌什么?。”   她眼中只有满满的担心,却不见丝毫惧怕,惊异之际,我全身的冷汗竟是慢慢散了。   刚才第一反映这女老板是鬼,细想之下,却大不一样,如果是鬼,一是清晰无比不会有淡雾,二是,鬼会惧怕我的狼牙眼。   老板娘还在说着,有些抱怨:“这块毛料透明度好坏不一,水底好坏分布不均,看来翁老也有失手的时候,这是灰卡场出的毛料,个体大小悬殊,不易出绿,翁老偏偏说看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糊弄我!我还指望着这批货开店呢,合伙人没找着,我这边别再赔了!”   我刚刚将她和翁老联系起来,就听她说起翁老,眉眼微颤:“你认识翁老?”   老板娘点头说是,又因和我投脾气才介仔细介绍,她竟是翁老的妹妹,翁娟。   翁老在毛料市场叱咤风云,但没有几人直到翁老和她的关系。   怪不得在我眼里都这么不同,原来是一家人!我咋舌,但一时半会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说到这她扭头问我是否也认识翁老,我见状顺坡就下描述着那天的情景,翁娟直说这是缘分,让我以后叫她娟娘。   我笑着说到正事:“娟娘,话说回来,那老板不做了?”   娟娘一听叹气讲了缘由。   那老板人称老苍,早些时候来了几个人,踢了摊子把人抓走了。   “我看着像流氓。”娟娘说老苍是凶多吉少,“那几个人不像是普通流氓,穿的人模狗样的,不怕流氓横,就怕流氓有文化,估计是得罪了某个势力。”   我哂然,这事儿逃不过,定是沈家动的手脚。   正担忧着,却听得一声大呼:“我的妈呀,血色夕阳,赌涨了!大涨啊!”   我闻声看去,在一堆灰皮之中红黄相见的翡翠夺目亮相,虽然只露出了一少半,等到再全部解除来,娟娘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大笑着说我发财了。   “我不太懂。”我娇俏的笑,眼睛眯着看翡翠,我只是喜欢,至于价格质地,可是一窍不通。   娟娘也不藏着掖着说这是灰卡料,虽然也是十大场之一,但却不如蒙麻料等值钱,虽然也出绿,但吸引不到赌石大咖。   娟娘嘟囔:“这块毛料体积算是大的,我这次是因为想开个店,所以才让我哥去帮我上货的,毕竟他思源路赌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原来娟娘的要求是,上货必须便宜,甚至是别人不要的料,一百买下她卖一千,一千买下她卖两千,可谁知翁老拿来的都是歪瓜裂枣,几天下来翁娟心灰意冷,十赌才出三。   但念在这也算是高效率就没找翁老的麻烦,但那些慕名而来的也是失望。   “这块毛料买的时候最便宜,就花了一百,还是因为体积大。”娟娘说着。   我一阵无语,谁那么有眼无珠说它是废料。   我真是………   该谢谢他!   “那现在值多少钱?”我眼巴巴的问道。   娟娘笑我财迷:“冰种的翡翠,在翡翠中是血色夕阳,这大小,圆润程度,浑然天成,小晴,你要是信我,我拿去拍卖。”   我对她信任连声说好,毕竟我自己也找不到买家,拿回沈家又不是我的本意。   又等了一会也不见那骄横的小姐去而复返,于是和娟娘留了电话和微信,娟娘信心十足,说一定能买个好价钱,让我等消息。   来的时候还早,我回到车上已经是两点多了,小黑活泛的问我买石料了吗?   我点头撇组:“赌垮了。”   于是乎我在小黑的一路安慰下回到了沈家。   临近门,小黑还在车上喊:“少奶奶,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这次输了,下次再赢。”   弄得我一脸黑线……   以至于到了客厅,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旁边站着一个,我靠近仔细看,站着的矮胖,应该是王妈,而坐着的竟是万辉和沈峥。   沈峥回来了?!   事出突然,我惊讶间立时使劲儿朝掐了自己一把,眼中顿时氤氲,呜咽着就往沈峥那边走,一副影后架势:“沈峥,你终于回来了。我早上还说让王妈带我去看你,但王妈说你这几天就会出来,没想到……沈峥,我们才刚结婚,你可别吓我……呜呜……”   说实话我是佩服沈峥的,那天的对话几乎是死局,但他却轻而易举出来了。   “哭什么,这不是回来了么?”沈峥还没说话,就听万辉插嘴,满是不耐烦,句句带刺。   我讨厌万辉已经能用恨得牙痒痒来形容了。   不过沈峥在,我不好太明显:“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担心吗?沈峥到底是我丈夫!”   “丈夫?呵!”万辉冷哼,“真拿自己……”   “你先上楼。”万辉的话被沈峥打断。   我刚想点头,却猛然怔住,攥紧的手心发潮,沈峥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竟是和那男人像了三分!   本来他们的声音虽然都低沉,但沈峥却是虚弱所致,与他不同。   可刚才一听,沈峥的声音有了几分力气,竟添了相似处。   仔细想来,我自从我进了屋子就似乎没听到他虚弱杂乱的呼吸声。   “你身体好了很多?”在正常范围内,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理由。   “嗯。”沈峥惜字如金,多有不耐“我让你上楼!”   我听罢,不敢停留往楼上走,等到了卧室,背后却早已冷汗涔涔。   “骇!”我浑身紧绷,有些抖。   太奇怪了!   这次回来,沈峥不止声音有变化,就连性情也是大变,仔细想来,大婚当天他也是这般脾气,后来我还以为是错觉,才将沈峥和那男人彻底区分开。   现在再看,我真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