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了一只小狗穿越了
001 为了一只小狗穿越了
初春的傍晚,夕阳余晖打在穿着白大褂的乔梓瑞身上,今天顾老爷子去儿子家吃饭,提前走了剩下她自己关店下班,把柜台上的药单整理了一下,环顾四周,不大的中药诊所,开在在这个近年很火的老式里弄的安泰路上,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已经是价值不菲了,顾老爷子的儿子还真是大手笔。
三年前,乔梓瑞在江城中医学院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一次偶然闲逛发现在这个到处穿插着有意思的小店和小咖啡店的里弄,居然开着一家很雅致的中药诊所,出于好奇走了进来,店里就顾老爷子一个人,因为从小就和已经去世的外婆相依为命的缘故,对老人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就和顾老爷子闲聊了起来,就这样在这个小诊所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乔梓瑞很喜欢这份工作,恬淡安静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专业。
收拾了一下店子,江城的四月晚上还是微凉,关好店门,背着米色的信封包,穿白色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简单的V领淡黄色开衫,脚蹬米色的高跟鞋,165公分的乔梓瑞不是那种惊艳的类型,两弯一字眉,一双清澈的杏眼,白皙的皮肤,整个人有一种淡淡的书卷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家离这里不远,走过两条路就到,乔梓瑞轻快地走进家里那条的弄堂,后面一道光线射过来,乔梓瑞回头一看,是一辆小车,可能是因为在弄堂里车速并不快,乔梓瑞往路边上靠了靠继续往家走,对面突然窜出一条小京哈狗,对着乔梓瑞使劲摇尾巴,乔梓瑞看看后面的车,离自己还有一定的距离,车速好像还是不快,就无奈的蹲下去把小京哈狗抱起来,以免万一被车撞伤,乔梓瑞刚站起来,就觉得身后传来异样的感觉,刚想抱着小京哈狗闪躲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乔梓瑞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最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那只小京哈,还好没事
乔梓瑞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漩涡,不停的旋转翻滚拉扯,终于落到了实处,使劲睁开眼睛,啊!?我这是到了哪里呀?!
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淡紫烟色的蚊帐拢在床的四周,身上盖着一床鸭蛋青的被子,房间并不大,也就二,三十坪的样子,床的对面是一个临窗大炕,炕上放着一张炕桌,正面也是鸭蛋青的靠背,两边散落着几个半旧引枕,地下是两张靠背椅子,也搭着椅搭,炕的边上是一个只有在江城古玩店见过的洗脸架,上面架着一个盆子,边上塔着的,是快白布吧,好吧,就算是洗脸毛巾,在洗脸架的边上有个碎花漆的好像是梳妆台的东西,靠床的那边放着一张碎花漆的五屉桌子,桌子边上有几个同样漆色的箱子。
乔梓瑞悲催的想,我一定是死了,但,这也太倒霉了点就为了抱只狗,被一辆发了疯的车给撞飞了,这应该不是阎罗殿吧,难道现在的阎罗殿也开始流行复古装修了,我去,难道是为了奖励我救死扶伤,我已经到了某处仙山,乔梓瑞觉得头很痛,嗓子也很难受,“咳咳”,刚咳嗽,就见外面碎步跑进来一个,穿着绿綾袄的丫头,明快的五官,亲和的笑容,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急忙过来,轻声道:“姑娘你醒了,太好了,老爷和太太这两天都急死了。”乔梓瑞看着她没有说话,那丫头又道:“姑娘,喝点水吗?”乔梓瑞点点头,那女孩走到炕桌上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吹了吹,用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乔梓瑞喝。喝完水,拿起枕边的帕子帮乔梓瑞擦了擦嘴。然后道:“姑娘,你现在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乔梓瑞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肯定不是到了那座仙山,应该是狗血的穿越了,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比自己原来的小一号,看来还是最通常的魂穿,乔梓瑞这下不淡定了,死老天,臭老天,我很喜欢我原来的身体好不好,我也很喜欢我的工作好不好,这次也不知道你给我发了具什么身体,还这么小。
乔梓瑞看着那个丫头,脑子里一下闪过一个名字,谷雨,难道是那个丫头的名字,乔梓瑞试探的开口:“谷雨。”那丫头果然笑着道:“奴婢在,姑娘有什么吩咐?”
看来这具身体还是残留了部分原宿主的记忆。
乔梓瑞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其他倒也没有哪里不适,老爷和太太呢”?
谷雨边把茶杯放回炕桌上边道:“自从姑娘摔倒昏迷了,老爷和太太可急坏了,特别是太太一直守着姑娘不吃不喝。”谷雨说着眼眶都红了,乔锦书看得出这个丫头很爽直也是真的关心
她。“这不,钱妈妈劝了半天太太好不容易才去吃点东西,换身衣服,太太刚走开一炷香的功夫,姑娘就醒了,可真是老天保佑,各方菩萨显灵,没让我谷雨天天白给您下跪了。”谷雨,擦擦眼角的眼泪,道:“姑娘要没有哪里不适,就先躺着歇会,我去告诉老爷,太太,他们不知道得多高兴呢”。乔梓瑞看着谷雨,自己心里也没来由的感动着,自己前世自从外婆离世就是一个人生活,平时有个生病,或者情绪不好,都是自己承担了,从来没有人来关心自己,看着谷雨为自己或悲或喜,也并不由得对这个才来的世界和家生出一份亲切感。就拉着谷雨的手道:“我没事了,你去告诉老爷和太太吧。”谷雨帮乔梓瑞掖掖被角就出去了
乔梓瑞想着谷雨的话,脑中又闪过一些画面,在一棵大柳树下,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半旧鹅黄褂子,下穿灰绿色棉裙的小姑娘,踮着脚,想去折柳枝,不远处的小石子路上猛的窜出来一个穿着紫色棉袍,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把穿鹅黄褂子的小姑娘一把推倒 ,那小姑娘冷不防被推,朝后仰倒,头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大石头。在那小男孩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红着绿的妇人,看着撞向石头小姑娘,冷冷的阴笑。
小姑娘躺在床上,旁边一个温柔婉约,双眉入鬓的妇人和一个留着胡须,长相精明的男人,那温柔的妇人抓着小姑娘的手,哀哀悲泣,声声唤着:“锦儿,锦儿,你醒醒啊”
乔梓瑞霎时都明白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乔锦书(以后乔梓瑞就改叫乔锦书),那个留着胡须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是正室,生下了自己,那个推到自己的男孩应该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他身后穿红着绿的妇人应该就是生下那个男孩的宋姨娘,看来他们是故意推倒了自己。
听着门外有脚步身,乔锦书靠着枕头半坐起来。门口的悬着的桃红碎花软帘一动,谷雨掀起门帘,那个温柔婉约的乔太太吴氏带着一个妈妈和一个丫鬟走进来,吴氏头上挽着个坠马髻,斜插着跟碧绿翠玉簪,身穿蓝色银丝褂子,下穿灰色棉裙,急冲冲的走过来,道;“锦儿,你可醒了,急死娘了。”看着吴氏一脸憔悴,双眼含泪,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缘故,还是感受到那种缘自心底是亲情,乔锦书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眼泪也不由得落下,伸出手拉着吴氏道:“娘。”喊了一声,便再也不知道该说甚么,只是靠进妇人的怀里轻声哽咽着。吴氏轻轻拍着乔锦书的背,哄着道:“锦儿乖,不哭啊,都是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乔锦书抽泣着抬起头撅着嘴道:“娘,锦儿哪里都没有不适,就是醒不来的时候,好像做了个好长的噩梦,锦儿好拍见不到爹和娘了。”一听锦儿说,没有哪里不适,吴氏立马送了口气,心情也轻松了起来,道:“锦儿,怎么会见不到爹娘呢,爹娘还要陪着锦儿长大,以后还要给锦儿找个好人家呢”。
乔锦书虽然前世活了二十几年,也交往过几个男孩,可是却从没有做完爱情这道方程式呀,现在冷不丁听人说嫁人,饶是二十一世纪的85后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羞涩的撒娇道“娘——”
钱妈妈在旁边,边擦泪,边念佛,“阿弥陀佛,姑娘你可醒了,你吓死钱妈妈了”。
谷雨在边上咬着嘴唇,歪着头看着钱妈妈道:“妈妈,你这两天念的佛,是不是比你前几十年都多呀。”
钱妈妈擦干泪,把手帕塞回衣襟,佯怒的看着谷雨道:“死丫头,你是皮痒了不是,看我不打你。”说着装做要打谷雨,边走还边对吴氏的丫鬟春分道:“春分你给我抓住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撕她的嘴。”春分笑着作势要去抓谷雨,谷雨转身就朝门口跑去,边跑还边笑着说道:“妈妈,我说实话,你怎么打我呢,你这个叫临时抱佛脚呢,也不知道佛爷爷这两天是不是快被你烦死了。”
乔锦书看着屋里追打的一老一少,和坐在床边上抱着自己的吴氏,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这大概就是天伦之乐吧,既然老天爷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送我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疼爱我的娘,一个有着小老婆虽可能还有点不靠谱的爹,但,好歹也是有爹了,弥补我前世的遗憾,老天爷,我也不怪你了,我今生一定会好好守护着我的家。
正文 初见宋姨娘
002 初见宋姨娘
谷雨边跑还边回头看着钱妈妈笑,迎头撞上了正好进来的男人,谷雨急忙弯腰行礼,道:“见过老爷。”
乔锦书看着进来的男人,自己的爹乔楠枫,一身冰蓝色长棉袍,腰系银灰锦带,五官俊朗而透着精明,姿态闲雅,手里牵着那个推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的另外一只手牵在紧随其后的宋姨娘手里,看起来很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而走在后面的宋姨娘脸上带着谦卑的表情,眼里却透着得意的神情示威的看着吴氏和乔锦书。
乔楠枫边走边道:“锦儿,你可醒了,爹这两天都急死了,你看看你这么大的孩子了,真不小心呢,我要多找几个人跟着你。”
乔锦书偎在吴氏怀里看了一眼宋姨娘没动,只是欠身弯腰道:“锦儿见过爹,让爹娘担心了,都是锦儿的不是。”说着又朝乔楠枫伸出手道:“爹,锦儿这两天昏迷着一直做噩梦,梦里都找不到爹娘了,锦儿好害怕。”
看着锦儿,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两道弯弯的眉毛,一双水汪汪的的杏眼,清澈透明,眼里泛着泪光,淡粉色的嘴唇就像天然的花瓣,微微撅着,因为受伤齐眉勒着一条粉色的丝巾,乔楠枫看得心里一片柔软,这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啊,有多久没这样和自己撒娇了,嘴里却笑着道;哎呦,我的锦儿摔了一跤,倒摔小了,看还和爹撒娇了,锦儿不依的道:“娘,你看爹,笑话锦儿。”吴氏斜睨了乔楠枫一眼,嗔道:“老爷,怎么能笑话我们的锦儿呢。”看着吴氏和锦儿一样的杏眼,含情的看着自己,不自觉就松了手里牵着的小孩,大步向锦儿的床榻走来,坐在锦儿身边,用自己的大手握住吴氏和锦儿握在一起的手,道:“是爹错了,爹不应该笑话锦儿。”
乔锦书偎依在爹娘身边,挑衅的看着宋姨娘,宋姨娘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阵阴冷,要不是乔锦书一直观察着宋姨娘,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一闪而逝的阴狠表情,再仔细一看,宋姨娘还是一脸谦卑的看着他们,
乔锦书看着宋姨娘的掩饰功夫就断定这女人绝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不论你是谁,要想破坏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家,姐就绝不放过你
乔锦书看着宋姨娘,道:“姨娘是不是也高兴傻了,都忘记向我娘行礼了呢。”
宋姨娘不甘的看了乔楠枫一眼,见乔楠枫看着乔锦书,根本没有看她,便无奈的带着那个男孩一起移步上前向吴氏施礼道:“见过太太”。“见过娘”。
吴氏伸手虚扶一把,道:“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客气。”
宋姨娘笑着推了乔仲青一把道:“青儿去见过你姐姐。”
乔仲青嫉妒的看了眼乔锦书,直接走向乔楠枫,想拉开乔楠枫握着乔锦书母女的手,乔锦书看着乔仲青的小动作,眼睛一转,看着乔仲青走近故作害怕的靠近乔楠枫怀里道:“爹,那天是仲青弟弟,推我的。”
宋姨娘脸色一下子白了,道:“锦儿,你看错了吧,那天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仲青是去扶你的。而且,仲青因没拉住姐姐,这几天心里一直不舒爽,,饭也不肯好好吃,觉也不肯好好睡,人都瘦了一圈了。”
乔仲青毕竟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比锦儿只小几个月,也心虚的道:“姐姐,我不是推你,是想拉住你。”
乔楠枫看着两个小孩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吴氏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伸手把乔仲青拉到自己身边,摸了摸乔仲青的头,道:仲青,姐姐是摔到头,受了很重的伤,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你别着急,姐姐醒来了,也没大碍,你安心念书就是。锦儿也好好休息,你祖母和叔叔去庙里还愿还有几天才回来,这几天你的请安就免了,仲青的也免了,都好好休息。
乔楠枫笑着看了眼吴氏,眼里都是赞许,对着乔仲青心疼的安慰道:“是啊,你姐姐伤了头,才会误会你的,你别害怕,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没人说你推姐姐的。”乔仲青乖巧的看着乔楠枫点点头,然后还得意的看了乔锦书一眼。乔楠枫最后才转身双手扶住锦儿,怜惜的道;锦儿听你娘的话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啊。
乔锦书乖巧的点点头。
这几天吴氏也不许她出门,乔锦书就呆在屋里,喝了几天的苦药,倒也恢复得很快,闷在屋里无事可做,就把前主人的书翻出来看了一下,大多是史书和诗词歌赋类的,对于这个朝代的历史倒是有了一些了解,
这是一个不存在于中国历史的朝代,是一个架空的时代,100年前这片大陆还是群雄割据,战乱不断,现任皇帝的先祖挥戈而起,浴血奋战,结束了群魔乱舞的年代,统一了这片土地,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励精图治,倒也物阜人丰,安定祥和,这个朝代已经历的五朝皇帝,现在的皇帝是圣安帝,年号是启源8年,至于礼仪风俗倒与中国历史大致相同,等级严苛,男尊女卑,嫡庶分明。
屋里医书一本没有,可见这个前主人是不爱看医书的,还要找个借口看些医书,这样以后用起医术才不突兀。
再说乔锦书在屋子里闷了几天,看书了解了一些这个朝代的基本情况,和谷雨聊天也知道了家里的大概状况,这个家是在远离京城的西南面的庆阳县,因为靠近口岸倒也算是富庶之地,乔楠枫早年中了个秀才,因为父亲去世就没有继续科考了,继承了祖业开始经商,家里有几个铺子,几百亩地,算不上大富之家,只是小康倒也衣食无忧,使奴唤婢,日子悠闲,乔锦书还有个小叔,因小叔身体不好,祖母带小叔拜佛还愿去了。
清晨,乔锦书被窗外的小鸟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懵懂中有着片刻的不适应,然后轻叹一声,披衣起床,走到炕前看着窗外小鸟在刚抽出新芽的枝桠间蹦跳,远处的青山,房屋都似笼在一片云雾中模糊不清,清新的空气中仿佛有着清甜的味道。二十一世纪的江城自己大概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吧,电脑,电视所有的电器,还有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衣服,香醇的咖啡,还有老顽童一般的顾老爷子,和才认识的令自己心动的“他”大概都是此景从此梦中寻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了乔梓瑞,只有启源8年的乔锦书了,呵呵,乔梓瑞,乔锦书,也许曾几何时她们原本就是一人吧,又有谁知道呢?
“姑娘,你怎么下床了,天气还冷着呢,快去穿上偎着,我伺候姑娘穿衣,昨儿个晚上太太身边的春分来传话,道,明天初五,虽说老太太和二爷不在家,但一家人还是要一起早膳的,叫我们不要去晚了,老爷会不高兴的。”谷雨端着盆热水边走边道。放好洗脸水取了套嫩粉色的褂裙过来,乔锦书看着窗外的新绿,道:“谷雨取套浅绿色的衣服吧”。
“是,姑娘。”谷雨边走还边自言自语道,不是最不喜欢绿色衣服吗,今儿个倒想起要穿了,想着还是取了套嫩绿得几乎鹅黄的颜色,恰似树上刚抽出的新芽,倒合了乔锦书的心意。
谷雨伺候着洗漱,更衣后,扶着乔锦书坐到梳妆台前,谷雨看着乔锦书额头上浅粉色的疤痕,心里一疼,并没说话,只是不做声的拿起梳子,分了一些稍长的头发下来做刘海,然后利落的梳了个双丫髻,乔锦书看着镜子,虽然没有现代的清晰,但是,已经能很清楚的看见人的五官了,镜中的女孩,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让过长的刘海遮去了一半,显得娇弱而无神,让人怜惜也让人觉得可欺,这大概就是以前的乔锦书吧。
乔锦书心中念着:乔锦书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以后这个名字就属于我了,我会在这个世界好好的,认真的,精彩的活着,你安心的去吧,想着随手拔开头上的刘海看着自己额前的疤痕,谷雨见了连忙道:“姑娘,且别着急,大夫说了这疤痕很浅,勤着点上药,过个十天半月就会好的。”
乔锦书歪着头看着谷雨俏皮的道:“我怎么会怕小小一个疤痕呢,就算有,我也会让它消失的,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刘海,你帮我梳上去,然后给我找一条鹅黄色的丝带来便好,其他交给我。”
谷雨只当小孩说话,也没当真,只回道:“姑娘不会觉得着疤痕不好看吗”。
“你梳上去,我有办法。”乔锦书道。
谷雨便依着乔锦书梳好了头,就去找丝带了。
乔锦书拿起描唇笔,沾了点粉色的胭脂,细细的沿着那疤痕,画出了一朵梅花。
谷雨回来看着镜中的那张脸,整个人一呆,镜中的小人儿没有了刘海,露出了整张精致的瓜子脸,两道新月似的眉毛,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秋水粼粼,像花瓣一样的淡粉色的唇,额间飘着一朵梅花,“姑娘,你今天像画里的仙子一样”谷雨惊诧的道
呵呵,锦书笑着教谷雨将丝带让过头上双丫髻,在后面系个蝴蝶结和头发一起披散在肩上
看着那个灵动飘逸,出凡脱俗的小女孩,乔锦书得意的笑了,道:“谷雨,咱们给我爹娘请安去”。
正文 下马威
003 下马威
乔锦书的房门外就是一条抄手游廊,沿台阶下去是一个小院子,左边有个小花坛高低错落的种着一些花,右边是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树,中间一条小石子路直通院中的后门。
乔家并不大,只是一个三进的院落,第一进,正房五间旁边又各有三间厢房,正房和厢房之间只有一人高的围墙隔断,五间正房便分别作了乔楠枫的书房和乔二爷的屋子,乔楠枫的书房即可办公亦可起居,厢房就做了客房;二进的正房便分别作了老太太和乔吴氏的屋子,老太太旁边的厢房一连三间就给了宋姨娘带着乔仲青住,吴氏旁边的厢房稍小就做了乔锦书的屋子,虽说小却带个小花园,这点吴氏是极满意的,而且乔锦书的屋子和吴氏的屋子抄手游廊中有个垂花门相连,虽说设了个小门,为了方便照顾乔锦书那个门是从不上锁的。第三进便是做了库房和给了丫头仆人住。
乔锦书便带着谷雨朝着小门走去,穿过去便到了堂屋。谷雨见门掩着就伸手去拉开,谁知道却拉不开,谷雨觉得奇怪就使劲拉了几下,仍是打不开,又怕耽误了请安便想大声喊人开门,乔锦书觉得不对,这门谷雨说从来不关,今儿个自己病愈第一次请安就关上了,这事蹊跷,那人八成是希望自己喊人开门,乔锦书连忙道:“谷雨,别喊,可还有近路不用绕到院子外面便可去堂屋的。”谷雨忙道:“有啊,从我们丫头住的屋子走到老太太的房间,穿过老太太的房间亦可到堂屋,只比这便稍远,也不耽误请安。”
乔锦书沉默一会,道:“谷雨,我屋子里有两个淡青色的花瓶你给我取来。然后搭椅子翻过围墙,看看门是不是锁上的,若是锁上了,就塞些东西在里面,让人一时间打不开便好。你再从你们住的房间绕到老太太的门外看看,千万别碰门和窗,只看看老太太的屋子里的摆设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没有,然后你在来院子里接我。”
厅堂正面设着一张古朴的红木案几,旁边是两张红木椅子,乔楠枫坐在右边,吴氏坐在左边,地下两溜六张椅子,都塔着椅搭,乔仲青坐在右边下首第一张椅子,宋姨娘和钱妈妈分站在吴氏身边
乔楠枫端起茶盏用茶杯盖拨着茶,眼睛看着吴氏下首的椅子没说话,吴氏看着乔楠枫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乔楠枫一直是喜欢读书科举,不喜从商的,父亲早亡,弟弟年幼才不得已做了商人,平时总怕人看不起自己商人的身份,总是以读书人自居的,对于一些礼仪规矩格外讲究,不容家人错失的,今儿个是锦儿病愈第一天请安,自己昨天已经让春分提醒过谷雨了,谷雨人虽是急躁些,但是做事心很细,又很善良忠心的,不然自己也不会把她给了锦儿的,想着,看了一眼钱妈妈,钱妈妈会意,便想出去看看,
一直注意吴氏动静的宋姨娘看钱妈妈要出去,连忙道:“钱妈妈不用出去看姑娘了,我昨儿个,让乔管家买了些少爷和姑娘爱吃的喜悦楼的点心,便让立夏给姑娘送了些去,也是看看姑娘好利索没有,不然总是不安心的,立夏回来就告诉我,姑娘全好了,还在那院子里给花浇水了。”然后又娇媚的对着乔楠枫道:“老爷你再等等,姑娘是才生了病,难免的娇气了些,过一会一准来给老爷太太请安的。”
乔楠枫听了宋姨娘的话,脸愈发的黑了,吴氏看得心里一急,正想说话,只见乔锦书从正院门走进来,一身嫩绿色裙褂,鹅黄色丝带飘在发间,双手捧着一瓶迎春花,那张精致的笑脸藏在迎春花中间因走得快,衣裙,丝带飘飘,额间的梅花称得一张脸格外粉嫩,宛若花中仙子一般超凡脱俗,乔楠枫看着走过来的乔锦书也是一愣,女儿啥时候长这么大了,已经出落得这般漂亮。
乔锦书把手里的花递给钱妈妈,然后也不叫人拿垫子便直接跪倒在地板上,弯腰施礼道:“爹娘,锦儿今儿个请安来晚了,请爹娘恕罪。”乔楠枫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心里那点气早没了,连忙叫起来。乔锦书不起,继续道:“锦儿这几天生病,让爹娘操心劳累,寝食难安,都是锦儿的罪过,锦儿心里一直很难过,今儿个本来准备早早过来给爹娘请安,却听说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便想着,这迎春花虽说不起眼,可它是万物始发之花,万物生春,可不是代表万事兴隆吗,便去摘了一些来孝顺给爹娘赏玩。”说着接过钱妈妈手里的迎春花,抬起小脸,双手捧给乔楠枫,乔楠枫看着那张如画一般的笑脸,和梅花掩饰下了疤痕,格外的心疼,哪里还记得刚才锦儿请安来迟的事呀,忙接过花,道:“锦儿摘的这花,花漂亮,花瓶也配得好,意头更好,爹喜欢。”乔锦书转身接过谷雨手里的那瓶又捧给吴氏道:“愿娘如这迎春花般年年美丽,青春常驻。”
吴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高兴得眼睛都红了,命钱妈妈接过花自己赶忙扶起乔锦书,道:“快起来,地上凉,小心凉着膝盖,要落下病根的。”
乔楠枫乐呵呵看着母女两个,然后对着门外道:“乔安。”随着喊声门外走进来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对着乔楠枫弯腰行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乔楠枫指着花瓶道:“把姑娘亲自给我摘的迎春花放到我书房去,让杜仲,杜衡给我养好了,养不好也不用回我,自己找管家领板子去”。
乔安上前小心翼翼的捧着花瓶道:“是!老爷,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乔楠枫还不忘瞪了宋姨娘一眼,宋姨娘心里恨恨的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悻悻的低了头,只心里道,小蹄子,这次运气好,让你逃过了,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乔锦书看着宋姨娘变色的脸,心里冷冷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然后拉着吴氏道:“娘,锦儿肚子饿了。”听着锦儿说饿,吴氏连忙吩咐钱妈妈摆饭。
乔楠枫笑呵呵的虚点乔锦书道:“你呀,刚才我还以为吾家有女初长成了,老怀欣慰,谁只这一转眼的功夫,又变成孩子了。”说着便起身道:“走,和爹去偏厅吃饭了。”
一家人便起身陆续往偏厅走去。乔楠枫先在主位坐下后,吴氏在乔楠枫的右手边坐下,而乔仲青理所当然的在乔楠枫的左手边坐下,乔锦书靠着吴氏落座,宋姨娘,则在末座坐下。
乔家的家规是,食不言,寝不语,一家四五个人,只闻筷箸之声。
乔锦书看着坐在乔楠枫左边的乔仲青,想道,看样子,还是得让娘给我生个弟弟,才行,只是,娘生下我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有再生孩子呢,宋姨娘也没有生孩子,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呢。
且不说乔锦书这边胡思乱想,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那边乔楠枫已经吃完放下筷子了,乔仲青看见乔楠枫吃完了,也连忙放下筷子,其他人都陆续吃好了。钱妈妈吩咐仆妇收拾好桌子,然后泡茶。听见钱妈妈吩咐泡茶乔锦书心中一动,然后看了身边的谷雨一眼,谷雨眨了下眼,乔锦书便对乔楠枫道:“爹,我这几日闷在屋子里无事,也琢磨了下泡茶的手艺,且我新得了一些好茶要不爹去我屋里我泡茶给爹喝”。
乔楠枫戏谑道:“你泡茶的手艺且不说,你哪里能得什么好茶呀。”
乔锦书不依的看了乔楠枫一眼道:“您知道的,谷雨的爹是茶农,新得了今年的头茶,前阵子,谷雨爹病了,咱家准许谷雨回家探病了,他爹感激着这事,就让谷雨把这新得的茶叶带了点回来,我病着也还没来得及给爹送去呢,虽说不是什么特好的茶,我闻着一股子清苦的味道,倒真有雨后空中的那股子清香味道呢。”
乔楠枫看着乔锦书极力显摆的可爱样,便对吴氏道:“太太,锦儿这么孝顺咱们,咱们就依了她,你看如何?”
吴氏赞同的点点头道:“都听相公的。”
乔楠枫便准备起身朝外走,乔锦书朝乔仲青道:“仲青弟弟也一块去喝茶吧。”乔仲青没做声,只是看了乔楠枫一眼,又看了宋姨娘一眼,乔楠枫明白,乔仲青是想让乔楠枫说让宋姨娘也一起去,乔楠枫虽然觉得这儿子孝顺是好,但,姨娘毕竟是半个奴才,没有说姑娘请喝茶还要请奴才的理,这话他不便开口,如果乔锦书自己说请,他也就不会反对了,所以他只看了乔仲青一眼,又看了乔锦书一眼,便不做声,乔锦书知道乔楠枫是想让乔仲青和自己说顺便喊上宋姨娘,一想道这出戏少了宋姨娘便唱不成,便道:“宋姨娘听说你的茶艺也不错,也一起去帮我泡茶吧。”虽是邀请了却不是请喝茶,而是去帮忙泡茶,这便是对高等奴才的态度了,乔仲青脸色一下暗了,却不能再说什么。
正文 小试牛刀
004小试牛刀
大家便一起朝乔锦书的院子走去,很快到了小门前,乔楠枫看着上了锁的小门脸色一下就变了,厉声道:“是谁把这道门锁上的,要把姑娘锁在门外吗,姑娘身体还很弱便有个什么事要找人怎么办,你们都安的什么心。”吴氏听乔楠枫这么说,脸色也严厉起来看着钱妈妈道:“钱妈妈内院所有的事一直是你管着的,这是怎么回事”钱妈妈早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道:“老爷太太听老奴解释,老爷太太把内院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老奴,老奴没有一日不战战兢兢的不敢松懈,昨日晚上,子时我还巡查了一遍,看到谷雨在给小姐值夜。”谷雨也早跪在地上,道:“老爷、太太昨日晚上钱妈妈却是子时巡查我看见钱妈妈,钱妈妈还给我打手势不让我说话,怕惊醒姑娘。”
钱妈妈又忙接道:“是啊,昨夜巡查完老奴这道小门都没掩,谁知道这会子竟是竟锁上了。”
宋姨娘在旁边看到事情这样变化早已吓呆了,这时反应过来忙道:“钱妈妈和谷雨一向交好,谁知道是不是互相掩饰呢。”
乔锦书看着宋姨娘道:“既然姨娘不信她们说的话,那就不如大家查查看。”
宋姨娘一听说要查马上慌了,便道:“这么件小事就不必查了吧,一定是下人错手锁了自己都忘记了。”
乔锦书听说,便拉着乔楠枫哭泣着道:“爹,要是平日这门锁了也就锁了,可最近女儿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几天,一直胆小害怕,身体也还在调理中,这人以前从没来锁门,偏这会子把门锁了,这锁门的人居心何在呢。”
乔楠枫安抚的怕怕乔锦书的头,生气的看着吴氏道:“内院是太太管的,我不便插手,太太即刻查来。”
吴氏也很生气,便立即传乔管家来查。这么一个小门小户,十多个下人,要查这么件小事,还是很容易的,且老太太和二爷都不在,这吴氏自己肯定不会锁门,一下便查到了是乔仲青的小厮四艾叶做,艾叶胆小早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一下都承认了,问是谁主使时,一双眼睛看着宋姨娘和乔仲青不敢说话。
事情至此已经很明朗了,宋姨娘怕连累到乔仲青,只得跪下承认,道:“老爷,太太是婢妾错了,昨日晚间婢妾突然觉得内心很不安,就让仲青唤来艾叶,吩咐他再看一遍内院的门,若有没锁好的便锁好,艾叶不懂内院规矩,大概是看这小门没锁,便锁好了,都是婢妾虑事不周,请绕了婢妾这次吧。”
这话中漏洞百出,以乔楠枫的精明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宋姨娘原是好人家的女儿,青春少艾时跟了自己为妾,又给自己生了个孝顺的儿子,却只能做人小妾,心中总有些不忿,他又岂能不知。只是吴氏也是个温婉贤淑的,虽说没能生个嫡子,可持家有方,锦儿又乖巧可人,自己也不能再抬个平妻给她添堵。故而平日里总是多疼仲青和宋姨娘些,想来吴氏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应该不会在这些个事上计较。也罢,宋姨娘说起来还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女,想到老太太乔楠枫眼内精光一闪,转而平静,便假意呵斥道:“这内院之事都是太太主理,又何须你多事,仲青就在你身边,我还在外院你有何不安,这次定不轻饶。”说着还看了一眼吴氏。见吴氏只是微笑着站立一边,并不接话,乔楠枫有片刻的尴尬,但还是接着道:“这次且看老太太的面子罚你罚俸三月,在屋内抄女经三十遍,没事不要外出,艾叶打二十板子,也罚俸三月。”然后看着吴氏道:太太以为如何,吴氏颔首道:“依老爷的。”
乔楠枫点点头带着乔安走了
宋姨娘也施施然上前告罪,示威的看了乔锦书一眼,带着乔仲青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乔锦书咬唇看着宋姨娘,刚想说什么,吴氏拍拍乔锦书的手,乔锦书便没说话了。吴氏吩咐钱妈妈去把门打开,钱妈妈上前看了看锁,走到吴氏身边低语几句,吴氏皱了皱眉头道:把锁砸了,拿回我屋里,找几个小厮把这门拆了,此后这里不设门了。“乔楠枫你不给我留面子,我亦无须给你留情面。”吴氏心道。
吩咐完带着乔锦书回到屋子里,吴氏的屋子是一连两间正屋,外屋上设案几,案几旁左右给一张红木椅子,地下两溜也是六张椅子椅子上都是半旧蓝色银丝线椅搭,屋角对称放着两个花架,架上是修剪的很好的菊花,也抽出了新芽,里屋挂着灰色缎子软帘,进门看见是一张拔步床,也是蓝色银丝线的床被,灰色蚊帐,窗设有大炕,炕上的靠背迎枕都是蓝色和灰色交织的布料,
乔锦书看着吴氏的房间虽稳重大气有正室之范,却也温馨不足。
吴氏携着乔锦书的手坐到炕上 ,春分端了两杯茶放在炕桌上便站到一边。
帘子一掀,钱妈妈走了进来道:“太太都办好了。”
吴氏道:“妈妈辛苦了,且坐下。”钱妈妈搬了脚踏坐在吴氏身边,吴氏对着春分道:春分你去门口看着点,别走远,春分是个话少聪明的丫头,明白太太是有话要说,要自己看着外面的人,别让人听了壁脚。
吴氏拉着乔锦书的手道:“锦儿,钱妈妈不是外人,她是我亲娘的陪嫁丫头,虽说我亲娘是个姨娘,但疼我的心是没有假的,因不放心我远嫁,便把自己最亲近的陪嫁丫头给了我,钱妈妈陪了我十多年和我的亲人一样。”乔锦书乖巧的道:“娘,我知道,钱妈妈就和我的亲外祖母差不多是不是。”吴氏看乔锦书肯叫自己的姨娘做外祖母心里自然是高兴极了的。钱妈妈看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尽肯说自己和她外祖母一样,也是感动的落泪道:“姑娘,老奴可不敢当呢。”
乔锦书一句话感动了两个人,不愧是二十一世纪的好孩子,心里暗自得意,姐是谁呀,说话就能说到人心里。
吴氏摸摸乔锦书的头,爱怜的道:“后院的事总有些污脏,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可是,今年三月你也足岁11了,眼看就是12岁了,离及笄也就三两年了,最近看你处理一些事比以前也稳重很多,可见是长大了的。那你和娘说说今儿个你爹处理宋姨娘的事处理的怎样?
乔锦书低头沉思了下,道:“宋姨娘说话漏洞百出,其一,半夜使唤小厮是为不妥,其二,内院之事皆由娘做主,她自作主张是为犯上,其三,尽半夜让小厮接近姑娘住处更是不当,这三件错,件件皆可杖责,可是爹只是训斥罚俸了事,很偏心了。”
吴氏听锦儿说完,欣慰的点头,然后道,那你和仲青如果遇事,你爹又会有什么不同呢,你想想再告诉我
“若我和仲青都做对了事,爹会一样高兴,这个倒不会有差,若我做错了事,爹一定会罚我,若仲青做错了事,爹就不一定会罚,会回护仲青。
吴氏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还有一点最重要,若遇大事,你爹会举全家之力为仲青,而你却不会。为何宋姨娘如此张狂,皆因你爹觉得她生子却不能为平妻是为亏欠她,便是她做错什么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便会回护她。而娘虽为正室却未能产下嫡子,是为亏欠你爹,因此娘每日辛苦操劳亦是本分,若犯错一定不容。另外,宋姨娘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女,便是宋姨娘张狂的又一依靠。但,这也是宋姨娘没能做平妻的另外一个缘由,因为老太太不是你父的生身母亲。”
乔锦书听到了一愣,看着吴氏不做声,吴氏喝了口茶,稳稳神,道:你爹的生母生下你爹后一直没能再有孩子,只到你爹十七岁那年,才有了你二叔,那年也正是你爹去府县考秀才,娘也是在那认识了你爹,结下了这夫妻之缘,完婚后和你爹一起回来,没多久,你亲祖母到底年岁大了,生你二叔便难产,只救回了你二叔,你祖父悲痛难抑,可是你二叔需要人照顾,便又急着娶了你现在的祖母回来照顾你二叔,不到一年你祖父也生病去了,你父亲便不能再安心科举了,只能行商养家,你二叔便是你祖母带大的,后来我又有你了,你祖母道,顾不过来,便接来她家的远房侄女宋秋莲,便是现在的宋姨娘来帮忙持家,宋秋莲初来,也是温柔乖巧,对我多有照顾,对你爹体贴入微。就这样,在我生下你满月后,你爹来求我,道:宋秋莲已有了两月多身孕,让我允她入门,我悲愤之余只同意她做通房丫头,你爹道;她有了孩子,做通房,孩子生下来对孩子不好,老太太面前也不好看,我不想你爹在我和老太太之间为难便同意了。至此我和老太太也有了嫌隙。但,终因我是官家女,纵是庶女也不容小视,便也表明上相安无事这些年。
正文 谷雨的尴尬
005 谷雨的尴尬。
乔锦书回到自己屋子里,手抓着茶杯,呆呆的想着吴氏说的话,乔家这么几口人是怎样一个乱字了得呀,现在看来,最主要的是要让乔楠枫和吴氏感情好起来,这样吴氏才有希望生个嫡子,自己以后说的话,乔楠枫也才会听,那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祖母也没什么,只有乔楠枫肯听自己的,这样才能帮家里赚钱,实现我小富即安的梦想,至少要买个大点的园子,都有自己的院子的那种什么的啊啊啊,想着奔向幸福的生活就美。乔锦书正做着白日梦呢,谷雨取了晚饭进屋,道:姑娘你魔障了吗,从太太那回来也不理我就自己发呆。
乔锦书看着谷雨摆好晚饭,两荤一素一汤,两个凉菜,便边吃边问道,你今天去厨房又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了,谷雨蹙了下眉没做声,乔锦书停下筷子看着谷雨道,有什么不好说的,说我听听,谷雨便道: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只是我心里实在的不舒爽,刚才给姑娘取饭看到立夏也来取宋姨娘和少爷的饭,还趾高气扬的,说老爷在他们姨娘屋子吃,连着老爷的饭例一起取走,看着厨房蔡妈妈那嘴脸,好似恨不得自己捧了去给老爷似的。
乔锦书也没说话,还是边吃边想着,今日吴氏拆了那门想给乔楠枫难看,乔楠枫转手便还了吴氏一掌,让吴氏更难看,看来,在这古代的宅院里与男人明斗是赢不了的,只有得了他的心让他真心的疼着你,护着你才成,乔锦书认清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事实。看来计划得赶紧实施才行。
乔锦书吃完有两个菜都没动,乔锦书便道:“你要不先吃点。”谷雨摇摇头,道:“不了,我拿去和他们一起吃。”乔家的规矩是,主人吃完饭,下人都收拾好了就去厨房一起吃饭,要是得了自己主子赏的好菜也都要拿去大家一起吃,不然是会被排挤的,因此谷雨不肯吃独食。
不一刻功夫,谷雨便回来了,乔锦书便道:“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好好吃饭吧。”谷雨给乔锦书添了点茶道:“心里有事,吃不下。”乔锦书便笑了,我且没生气呢,你倒是气的什么呢。谷雨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为那事生气,我是觉得我们今天早上好险呢,姑娘你忘记了你早上让我做什么了吗。”
哦,乔锦书这才想起早上让谷雨做的事,便道:“你细细说来,怎么回事,谷雨道:姑娘我按你说的悄悄到了老太太屋子外面,往里面一看,吓了我一跳,老太太房里的门边一直放着两张椅子一个茶几,原来离着门最少有三尺的距离,今天早上我一看,那椅子和茶几整个挪动了,紧靠着门了,只要我们一推门就会碰到椅子。”
乔锦书奇怪的道:“那椅子一碰就坏吗?”
谷雨朝乔锦书翻了个白眼道:“椅子怎么会碰坏,险的是茶几边沿的位置放着老太太最喜欢的那个花瓶,只要我们一推门,门便会碰到椅子那茶几上的花瓶就会连着掉下来,碎了那花瓶我一顿板子是跑不了了,姑娘也会被罚的。”
乔锦书冷冷一笑,道:“你想的简单了,当时,艾叶一定就在附近,我们只要往老太太屋子那边去,他便会把那锁打开,神不知鬼不觉的,等我们到老太太那边只要一推门便会撞掉那花瓶,这时,我们便是发现椅子茶几位置挪动了也无济于事,总之花瓶是我们打碎的,不容置疑,即便我辩解说是那边小门锁了,我才走这老太太屋里,而屋子里的椅子茶几又挪动了位置才打碎花瓶也是无用的,因为那边的门肯定已经打开了,只能说明我撒谎,宋姨娘便会说我恃宠生娇,贪玩不请安,做错事还无理取闹,如果爹要罚我,娘一定心疼会和爹争执起来,这样爹娘关系越来越僵,得利的就是宋姨娘了,这样的事多几次,爹娘的关系必是势成水火,宋姨娘早晚坐上平妻的位置,那样他儿子便继承父业,她亦可当家主事,就算爹不敢休弃娘,我们母女在这个家里又是何其尴尬。”
谷雨听得浑身冰凉,觉得乔锦书说的太对了,便道:“姑娘人家撞头都是变傻了,你怎么反而聪明了呢。”
乔锦书双手捧着脸,歪着头看着谷雨道:“因为老天爷把谷雨姐姐的聪明都送给我了呗。”
谷雨笑着啐了一口道:“姑娘就笑话我吧,不过,既然姑娘变聪明了,我以后都听姑娘的了。”
乔锦书笑嘻嘻的道:“你都听我的呀,那我以后一定带你过上比老鼠还快乐的日子,嘻嘻嘻。”谷雨也笑嘻嘻的道:“我才不要做老鼠呢,我只要快乐。”呵呵呵,烛光映着两张欢乐的脸,笑声满屋飞扬,一室的温暖。
第二天乔锦书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先是缠着吴氏把吴氏屋子旁边的小厨房用了上,让谷雨做了个梨子百合汤,说是止咳润肺,先给吴氏送了一碗,紧接着又自己带着谷雨给乔楠枫送了一碗,看到女儿如此贴心,乔楠枫乐得见牙不见眼了,锦儿的小要求通通答应,锦儿乐呵呵的的抱了一堆医书和风土人物誌类的书回屋去啃了,医书是不用仔细看的,只是做个样子,主要看那些风土人物志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
再有时间就拉着吴氏上街,这里的风俗虽不禁止女子上街,但未婚女子皆带帷帽。这日吴氏带着乔锦书上街闲逛,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主要是给吴氏挑了一些质地上好,色彩明亮的布料,吴氏嫌料子颜色太亮,经不住乔锦书软磨硬泡只好都买了下来,吴氏找常去缝纫店,店主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长得干净利索,白净的脸上几点雀斑,两边颧骨略高,一看就是很能干的女子,吴氏是她店里的老客了,乔锦书便把哪套衣服怎么做的一些细微处,告诉了她,她也认真记录了下来,最后,想到要给吴氏做睡衣的式样时为难了,那些现代的式样不要说吴氏是不肯穿的,缝纫店也肯定做不出来,正纠结着,一下想到了曾经很火的宫斗连续剧里那些皇妃们的睡衣倒是很合适,便要店主要来纸笔画了下来,并和店家详细讨论了哪件衣服绣什么花样,,什么颜色都选好了,临走时,店家问乔锦书那几张图能不能送给她,乔锦书犹豫了一下就送给了她,她连忙高兴的道谢,还说手工费要给吴氏打折,乔锦书谢绝了,只说如果能快点就好,店家忙道,一定把手里能停的活都先停下,先做好吴氏的衣服。
然后跑了几家药店买了些自己需要的药材,吴氏看乔锦书喜欢学医术,总道是小孩子兴趣也不拦着,由着她买东买西的。乔锦书回家自己配了个芳香和紧实肌肤的方子,交给钱妈妈让她煎好了每天给吴氏泡浴,吴氏只当小孩子玩意,也不违逆她,由着她折腾,用了十来天吴氏惊喜的发现那方子是真有用,肌肤紧实细致了,还带有淡淡的玉兰花香味。吴氏高兴得将乔锦书找过来,乔锦书见吴氏信她了,便趁机说要给她把脉,吴氏也依着她,乔锦书把手轻轻搭在吴氏的手上,不一会便眉头微蹙,吴氏见她认真的样子便笑了,乔锦书也没告诉吴氏,只道:“娘的身体弱,我要给娘调理下,娘你要听话吃药哦。”吴氏宠溺的笑道:“娘都依你,你给娘吃什么娘就吃什么。”乔锦书听了眼圈一红,这是世间难得的信任呢,对于一个初学医者一般人都不敢用其药方,何况自己玩闹一样看些医书,娘便如此信任自己,这是除了信任还有宠爱吧,这么疼爱自己的娘,自己这辈子都要尽全力保护她。
这几天,乔锦书经常教谷雨做一些小吃,然后送给乔楠枫,乔楠枫和吴氏前几天的结也打开了,经常会来吴氏屋里坐坐,乔锦书碰到了也一起相谈甚欢,偶尔也一起吃饭,只是很少留宿,乔锦书看乔楠枫的眼神还是喜欢吴氏的,从外表说吴氏更漂亮一些,吴氏和宋姨娘年龄相差无几,只是吴氏温婉典雅,宋姨娘妩媚宜人,为什么乔楠枫总是喜欢在宋姨娘那留宿呢,总这样弟弟从哪里来呢,一定要弄清楚这里的缘故。
晚上乔锦书和谷雨耳语了几句,谷雨惊慌的道:“姑娘,这样,老爷会很生气的,谷雨被责打事小,要是被发卖了,就不能伺候姑娘了。”乔锦书安抚道:“不怕,你看老太太不在,值夜的都是钱妈妈的人,仲青睡了根本不会醒来,只有立夏,你小心点没人会发现的,就算爹发现了,你就说我病了让你去找爹的,我这边随时做好装病的准备,你主子我既然叫你去做事,自然想办法保住你的。而且,这件事很重要,而且你一定要从到尾都听清楚哦,不能落下什么哦,我知道了才能让爹娘关系更好哦。”
乔锦书像个诱骗孩子的狼外婆一样,劝说了半天谷雨才极不情愿的出了后院的小门。
就听宋姨娘道:“以前总说老爷喜欢白玉兰的香味,现在老爷可是只愿闻我这桃花香了”。立夏讨好的笑着道:“如今老爷一月里总有二十天在姨娘屋子,还有几天留宿在外书房办正事,哪里还记得什么白玉兰的香味呀,眼里,心里都只有姨娘一个了”。宋姨娘嗔道:“你这丫头如今越发的会奉承人了,转又道:只这桃花膏脂得来也不易呢,立夏即时阿谀道:如今老爷盛宠,也不枉二太太千辛万苦得来这桃花膏脂呀。宋姨娘佯怒的指着立夏道:小蹄子,嘴里又浑说,瞧老爷听见给你一顿板子。立夏撇撇嘴道:二太太忒小心了,如今咱们府里就二太太生了少爷一个,老爷又盛宠二太太,且不说如今我只在咱们自己屋子这么称呼个一,两声的,早晚有一日不是也要明公正道的这么称呼吗。宋姨娘闻听,也得意的笑而不语。
暂不说这屋里主仆二人的言行,屋外谷雨早已经是气了个七窍生烟。
正文 宋姨娘的桃花香
006 宋姨娘的桃花香
谷雨趁黑摸到宋姨娘的屋子后面,那靠里间窗根下有颗一人多高的小松树,隐在后面,天黑透了,屋子里的人根本瞧不见外面,便把窗户轻轻捅了个洞,屋子便看了个一清二楚。
谷雨探头一瞧,眼睛都直了,平日里宋姨娘虽说穿衣妩媚艳丽些,行事张狂些,但也还是温柔严谨,不敢逾越规矩的,此时宋姨娘散着头发,也没梳发髻,穿着件桃红色透明薄纱的对襟长衫,那长衫敞着,宋姨娘白生生而稍见丰腴身子都露在外面,里面穿着同色的裹胸,亵衣的衬托下又多添了几分白日不见的风情,让人的眼睛忍不住往那起伏高低起伏处看,立夏倒好像是见惯的,正伺候着往身上擦着膏脂,就听宋姨娘道:“以前总说老爷喜欢白玉兰的香味,现在老爷可是只愿闻我这桃花香了”。立夏讨好的笑着道:“如今老爷一月里总有二十天在姨娘屋子,还有几天留宿在外书房办正事,哪里还记得什么白玉兰的香味呀,眼里,心里都只有姨娘一个了”。宋姨娘嗔道:“你这丫头如今越发的会奉承人了,转又道:只这桃花膏脂得来也不易呢。”立夏即时阿谀道:“如今老爷盛宠,也不枉二太太千辛万苦得来这桃花膏脂呀。”宋姨娘佯怒的指着立夏道:“小蹄子,嘴里又浑说,瞧老爷听见给你一顿板子。”立夏撇撇嘴道:“二太太忒小心了,如今咱们府里就二太太生了少爷一个,老爷又盛宠二太太,且不说如今我只在咱们自己屋子这么称呼个一,两声的,早晚有一日不是也要明公正道的这么称呼吗。”宋姨娘闻听,也得意的笑而不语。
暂不说这屋里主仆二人的言行,屋外谷雨早已经是气了个七窍生烟。
谷雨正在屋外生气,就看见那边走来一个修长挺实的身影,知道是老爷来了便紧张得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的站着。
屋里的主仆二人也听到了脚步声,立夏赶紧迎上来挑起墨绿色的软帘,宋姨娘移步走到那烛光映照处便停住,笑意连连的看着乔楠枫,乔楠枫看着烛光下宋姨娘那张娇媚的脸哪里还把持得住,连忙走上前来用手托起那柔媚的脸,用手轻抚着,道:“书上说灯下看美人,别样风情,秋莲愈发的风情万千了呢。”宋姨娘舒臂抱住乔楠枫的腰道:“老爷辛苦了一天,婢妾伺候老爷洗漱再歇息。”乔楠枫暧昧的道:“老爷是累了一天,早已让小厮伺候着洗漱了,现在只想让秋莲伺候着早些安歇。”宋姨娘娇媚一笑,伸手帮乔楠枫脱下长夹袍,递给立夏,然后娇媚的用眼瞟着乔楠枫,却是用嘴一个一个咬开乔楠枫内衣的扣子,内衣松开后,立夏看到乔楠枫结实的胸膛禁不住小脸绯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宋姨娘解开乔楠枫的上衣后妖娆的用双手扶着乔楠枫两侧,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滑,跪倒在乔楠枫身前,抬头睨着乔楠枫,用嘴咬住哪内裤处的结子细细的解着,还不时伸出香舌隔着裤子轻添着乔楠枫的腹部,乔楠枫浑身一震酥麻,抬手便探入那桃花肚兜里面,握住那丰腴的胸部,揉捏着享受手中柔嫩滑腻的弹性之物,宋姨娘喉间忍不住发出娇媚的□□,终是解开了那裤带。乔楠枫扯下宋姨娘身上的长衫,拥着宋姨娘进入床帐。
立夏收拾好地上的衣服,便悄声的立在床前伺候着。
不一会,帐内便传出女人娇媚的各种□□声,诱惑人心,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杀伐征战声,肌肤相接,唇齿相交之声。
饶是立夏伺候惯了的,也忍不住面泛桃花,身体轻轻发颤,双手紧握于身前,身上好似被羽毛拂过,却无可解痒,正在立夏百班无措之际,帐内传来乔楠枫一声重吼,终于归于平静。
不一会就听宋姨娘慵懒的声音:“立夏,取热毛巾上来伺候。”立夏应声道:“是姨娘。”转身在准备好的热水了拧了两条毛巾,然后弯腰跪爬进床帐里。床帐里,乔楠枫轻轻哼了一声,宋姨娘道:“立夏你的手没轻没重的,用嘴伺候老爷。”立夏低声道:“是。”又过了片刻传来乔楠枫舒爽的叹息声。
窗外的谷雨看见立夏弯着腰出了床帐,用手里的毛巾接住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头发散乱,衣襟也松散开来,都看见里面的水蓝色肚兜了。谷雨正想着立夏怎么了,就听宋姨娘吩咐道:立夏这里没你事了,你下去吧。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乔锦书听到院门响了,知道谷雨回来了。
不一会谷雨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进来了,乔锦书站起来,把她拉到炕边坐下,谷雨傻傻的坐下后,还用手捂着胸口不做声,乔锦书又给她倒了杯茶,谷雨定了定神,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看着乔锦书道:“姑娘吓死我了”。乔锦书关心的道:“路上可遇到人”。谷雨摇摇头,道:“没有,没人看见。”乔锦书也松了口气道:“那你从头到尾说细细的说给我听。”谷雨便小声的在乔锦书耳边说了起来。
不一刻乔锦书也听得面红耳赤了,心道,这古人真火辣,比起岛国明星也不差呀,男人大多是喜欢这样的女人的,我娘性子婉柔拘谨,一定是不会这些东西,这样她又如何斗得过宋姨娘呢。
其实,这一点乔锦书着实想错了,古代的女人生命所系便是男人,所以对男人这种物种的研究比现代的女人深刻多了,只要是有女儿的人家都会在婚前对女儿进行适当的□□,无论是管家或者是伺候男人。
乔锦书烦闷的转头看着窗外的白玉兰树,忽而,眼睛一亮,是啊,男人固然爱馆台楼阁间的热辣妩媚,不是更爱居家安室的清纯婉转吗。哼,宋姨娘,既然你要做下三流的魅惑,我便把我娘变成仙女般的清婉,像爹这样的读书人,应该还是更爱白玉兰花的。
眼看着宋姨娘的经书抄完了,又开始窜前窜后的不安分了,又找了乔锦书和吴氏几次小麻烦,乔锦书有些不耐她了。
这时,乔锦书发现吴氏用她那个泡澡的方子已经奏效了,虽说还不能染香衣服床被,但是人靠近身边已经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白玉兰花香了。看来需要和娘聊聊了。
那日乔楠枫照常又去了宋姨娘的院子,乔锦书便在吴氏屋里和吴氏一起吃饭,饭后,乔锦书连钱妈妈也让退下了,拉着吴氏的手,道:“娘,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弟弟,等他长大了,让他护着娘和我。”吴氏爱怜的道:“怎么了,对你爹伤心了。”乔锦书摇摇头,道:“不是,每个爹都是这样,我并不伤心,只是觉得不可靠,我们得有我们值得依靠的人才行,这个人只能是我的弟弟。”吴氏叹了口气道:“锦儿都明白的事,我又何尝不知,虽说这几年你爹来娘这里少了,前几年你爹还是常来的,可也没见个影,如今我年岁渐大了,对你爹那些事也渐渐看淡了,也懒得想了,就想守着锦儿过日子了。”
“娘,你知道锦儿并不能一直守着娘,再说将来锦儿离家也需要有家人护着日子才好过呀,你也和锦儿说过,将来若有大事,爹是很难护着女儿的,就算不为娘自己,就算为了锦儿,娘也再试一次可好。”
吴氏看着,锦儿懂事的小脸也不禁心动,点点头道:“好吧,娘且尽力一试。”乔锦书摇摇吴氏的手撒娇道:“娘,你不是说锦儿长大了,也要学些宅院之事吗,这次你且听锦儿安排好吗,若有不当之处娘再提点锦儿好吗。”
屋里吴氏和锦儿紧挨着娓娓而谈,乔锦书又教钱妈妈怎么用茶叶合着玉兰花一起给吴氏熏新做的衣服,哪些旧衣服要收捡起来不能穿了,然后,又换指挥这钱妈妈和春分换上新制的用银灰色纱绸,绣着翠竹的蚊帐,和鹅黄色的床被,在屋子指挥这钱妈妈和春分一通忙活,吴氏也不去理她,只在旁边绣这前几日乔锦书找她要的白玉兰花手帕。
这日,乔锦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长吁短叹,谷雨帮她绣着内衣,看着眼前总是有个人晃来晃去便道:“姑娘,你若有事便说出来,我们想想办法吧,你总这样晃也不成事呀。”乔锦书盯了谷雨一眼道:“谷雨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爹,晚上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去我娘屋子里
呢。”谷雨呆呆的想了一下道:“没有,谁敢和老爷说这样的话,那不是想挨板子吗。”乔锦书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去院子里浇花。”
乔锦书走到小院子里,已是阳春三月,院子里开满了各色花朵,粉白蓝紫,妖娆多姿。白玉兰花也开在树丫高处,躲在绿叶之间,不娇不媚,独立圣洁,也许就像当年的娘亲纯洁高雅,独立坚强,当年就是这样的娘亲打动了爹爹吗。乔锦书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一想,莞尔一笑朝屋子里走去。
乔锦书进了屋子,吩咐谷雨取来纸笔,便道:“谷雨你去外院看看我爹在不在书房,若不在问问几时回来。”谷雨应声出去了。
正文 巫山云雨
007 巫山云雨
乔锦书拿起纸笔,想着有哪些古人的诗词可用,还好是架空时代,就算偶尔剽窃一下人家李白什么的,也没人知道。乔锦书可没打算做个女诗人,女词人什么的,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富裕的小日子。因此便想那些生僻点的,也不是很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纠结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首也不知道谁写的诗(此诗非原创)。
轻罗小扇玉兰花,
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是仙女下凡来,
回眸一笑胜星华。
写完了吹干墨,正看着,谷雨回来回道:“老爷在书房算账,乔安说老爷说没事不许打扰。”乔锦书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管又吩咐谷雨找了套外罩轻纱的水蓝色衣服换上,头上仍系上同色的丝带。端的是,姿色天然出水芙蓉,桃羞李让一貌倾城。
乔锦书带着谷雨,拿着刚写好的诗朝乔楠枫的书房走去。杜仲,杜衡站在门外看见乔锦书过来忙低头行礼,道:“姑娘,老爷吩咐无事不许打扰。”乔锦书道:“你去回老爷说我有事求见。”乔楠枫在里面早已听见,便道:“锦儿来了,进来吧。”
乔锦书走进书房规规矩矩的给乔楠枫行了个礼道:“爹安好,我昨日突然得了一首诗,今儿个写了出来,想让爹给改改。”乔楠枫戏谑道:“我还以为锦儿又给爹送吃的呢,原来是劳烦爹改诗呀,既如此,拿来我看。”乔锦书笑着递过刚写的诗,乔楠枫看了一眼念道:
轻罗小扇玉兰花
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是仙女下凡来,
回眸一笑胜星华。
这诗论你写来已经不错了,没什么大错。只是怎么突然写了这么一首呢,乔锦书正想着怎么说这事呢,见乔楠枫问,便道:“爹,我和你说件事,你可不要告诉我娘呀,不然她会罚我。”乔楠枫道:“什么事?”乔锦书挥手让谷雨下去然后道:“爹,我昨晚睡到半夜听见我的院子里有人说话,便悄悄起来爬到炕上看,借着月亮的光往外一看,你倒是谁。”乔楠枫道:“是谁。”乔锦书道:“是我娘和钱妈妈。”钱妈妈扶着我娘站在那棵白玉兰树下,我娘抚摸着那棵白玉兰树,好像说着什么,还边说边哭,钱妈妈在旁好像在劝娘什么一样,当时,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只有袖口,衣襟边上绣着绿色的玉兰花,在月亮银色的光照着,就像仙女一样美得不得了。我就得了这首诗。我今日写了来,一是想让爹给我改改,二也是想问爹,娘为什么到玉兰树下哭呢
乔楠枫听了,叹息了一声,道:“那棵树比你还大一岁呢,你娘原是官家之女,从小读书知礼,后来远嫁了我,她极喜欢白玉兰花,她在家住的院子里便有这么一颗白玉兰树,嫁了我后,刚来南地,我恐她不习惯想家,便从别处移了一颗白玉兰树种在院子里,慰她思乡之情。后来,你分院子的时候,她便将这树移到了你院子里。我总以为她是喜欢我读书科举,不喜欢我从商的,以致连我送的白玉兰树也不喜了呢,却原来也还是不舍的。”
默了一会便道:“你且去吧,这事也不要问你娘了。”
乔锦书带着谷雨回去了。
晚间,乔楠枫走到院子里往原来种白玉兰树的位置看了看,踌躇了下,还是往宋姨娘的院子走去,宋姨娘欢天喜地的迎着乔楠枫,连忙喊立夏摆饭。吃罢饭,歇了一会,又喝了茶,乔楠枫总是不安,觉得今儿个宋姨娘屋子里的桃花香味很是腻人,怎么也坐不住便道:“我走了,你早些歇着罢,也不等宋姨娘回话便自顾自的走了。”
宋姨娘呆呆看着乔楠枫走了,回头看着立夏道:“这是怎么说的,并没有谁惹他生气呀。”立夏:道:“或许还有事吧。”宋姨娘道:“你去找艾叶打听一下看今天有什么事。”立夏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就回来回道:“今儿个下午姑娘去了老爷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杜仲,杜衡是不肯随便说话的。”宋姨娘道:“又是那个小蹄子,谅她也翻不起什么浪,今日且歇下吧,明日早起再打听打听,老爷今晚做什么去了。”
乔楠枫出了院子,背着手慢慢往正房走去,看见吴氏的屋子里透出灯光,映着吴氏的影子在纱窗上,好像在绣花呢,乔楠枫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踱了过去,透过纱窗吴氏果然是在灯下绣这一方白玉兰花的手帕,嘴里还低声唱着歌,那歌曲调优雅,婉转,歌词动人心弦。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乔楠枫站在窗外听着,心里亦是波澜起伏,过往的事好像一幅幅山水画般在眼前闪过,乔楠枫转头疾步迈入屋子里道:“烟儿(吴氏闺名紫烟)。”饶是吴氏心里早有准备,看着乔楠枫双眼动情的看着自己心里也免不了柔情万千,弯腰一礼,柔声细语的道:“夫君。”乔楠枫伸手扶起吴氏,看着眼前的人,穿一套牙白色的睡衣,果绿色布滚着襟边,袖口领口都用浅绿色的丝线绣着玉兰花,头上松松的挽着个发髻,插着跟珍珠银簪,再无多余饰品,真个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乔楠枫拥着吴氏坐到炕上道:“烟儿有多久没唤过为夫夫君了。”吴氏轻轻又唤了一声道:“夫君。”乔楠枫道:“烟儿身上还是那般清清幽幽的白玉兰香,真香,为夫多久没闻到这玉兰花香了,”吴氏道:“夫君太忙,恐早已经忘了这白玉兰花香了。”乔楠枫道:“烟儿是否怨为夫冷落了你。”吴氏道:“夫君,烟儿怨过的,可是能如此这般天天看到夫君的,烟儿知足了。”乔楠枫道:“烟儿可曾怪夫君从商不能继续科举,让烟儿在家人面前失了面子。”吴氏听到这心中一惊,难道乔楠枫竟是因觉得自己有此等想法还疏远了自己,转而道:“夫君,烟儿绝无此意,烟儿从来都是爱重夫君人品贵重,而非其他,不会因地位,疾病,贫富而有任何改变的。”乔楠枫今日才知自己是误解自己的妻子了,便动情喊道:“烟儿。”抬起吴氏的脸吻了上去,辗转允吸,舌头探入嘴里嬉戏舞动,一时二人均是情难自禁。
乔楠枫抱起吴氏放到床上,回身放下烟灰色的床帐,一时衣服如雪片般从床里飞出,便听得乔楠枫道:“烟儿,为夫最是爱你这一害羞,便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全身轻颤,全身肌肤也是白里透粉,想煞为夫了。”吴氏娇吟着道:“哪里能怪烟儿,分明是夫君一双手不老实,哪里都去,嗯嗯”话没说完喉间忍不住又溢出娇吟声。乔楠枫低声调笑道:“那烟儿便告诉为夫,烟儿身体的哪处是为夫的手去不得的,恩?好让为夫知道,为夫的手便不去就是。”说着那双手越发的往哪娇羞之处轻捻慢拢,深入浅出。不过片刻功夫,乔楠枫已是感觉到手指湿润了,便抽了出来举到吴氏眼前。吴氏实在的娇羞难耐,又情动不已,只得婉转恳求道:“夫君,好人,烟儿说错话了,烟儿的身心俱是夫君所有。乔楠枫见吴氏全身粉嫩,触手柔软滑腻,那娇羞之处更是传来阵阵玉兰花的香味,再也忍不得,翻身上去。一时间无语,只有女人婉转低吟,娇媚动人,声声唤着夫君,男人软语温存,穿门入户,叱咤怒吼,娇喘声粗吼声相交,芙蓉帐内暖意融融,正是人间春光无限好。
钱妈妈站在外间的门前,看着里间微弱的烛光,传来细微的声音,欣慰的流泪,春分亦不做声。
三月的夜晚,夜风微凉,天空中浮云时卷时舒,院里子里的草丛中鸟儿嘶鸣吟唱,隔壁院子飘过来的花香若有若无。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正文 正室当道
008正室当道
钱妈妈和春分把已经准备好的早膳摆好,早膳很简单,一碗白粥,几样面点,几样小菜。乔楠枫看着白粥道:“这粥是烟儿亲手煮的吧。”钱妈妈笑道:“是啊,太太知道老爷最爱她亲手煮的白粥,便起了个大早给老爷准备好了。”乔楠枫高兴的道:“我是最爱烟儿煮的白粥配着钱妈妈做的小菜,吃到胃里极是慰贴。”
两人吃完早饭,吴氏道:“请早安的时间到了,我陪老爷去堂屋吧.”乔楠枫道:”罢了,反正老太太不在,今日就在你屋里的外间吧。”让钱妈妈在堂屋门前等着说一声就好。听到这话,钱妈妈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两人刚在外间坐定,乔锦书就带着谷雨进来请安了,谷雨手里端着个红漆托盘,盘里放着个景泰蓝的茶壶。乔锦书上前请安后在吴氏下首坐定,道:“知道,爹娘还没喝茶呢,我泡了一壶上次给爹泡过的竹叶松针茶,看着爹喜欢,娘也尝尝看。”春分早已经将茶具准备好,乔锦书上前分茶。
乔楠枫段起茶盏道:“前几天锦儿到我书房给我泡这个茶,我只道她胡闹,哪知道泡出来那股冷冽的清香尽是极合我的口味。”吴氏听说,也端起一盏,品了品道:“这味道确实独特,锦儿,既是你爹喜欢,你也教给乔安,好让他常伺候着。”乔锦书道:娘,教乔安倒是小事,只是爹即是喜欢我泡的,我常给爹泡就是了。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呢,宋姨娘带着乔仲青走了进来,乔仲青上前站定对着上首道:“儿子请爹早安,请娘早安。”等叫起后便在乔楠枫下首坐下,宋姨娘上穿着桃花色斜襟褂子,下穿翠蓝色裙子,头上插着珠翠簪子尽显艳丽妩媚,也弯腰施礼道:请老爷早安,请太太早安,请安毕,抬头,看见吴氏身穿一套天青色褂裙襟边袖口都绣着嫩绿色玉兰花,头上梳着牡丹头,簪着一套粉色珍珠簪,眼含□□,面泛桃花,端坐乔楠枫身边。不禁嫉妒非常,哀怨的看了乔楠枫一眼。
乔楠枫一眼瞥见,便心中不喜,我往日多在你屋里,烟儿为正室且没为难过你一点半点,今日我只在烟儿屋里一夜,你便摆出这般摸样,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不知礼仪,也只能为妾了,看来以后还要多敲打敲打。再转头看吴氏正含笑看着宋姨娘,端庄稳重,举止有礼,这才是大家闺秀,我乔楠枫的良配。哎,只可惜锦儿不是男子,不然我乔楠枫便无憾了,转而一下,人谁能圆满呢,现在也很好,仲青虽说跟着宋姨娘少了点大家风范,但还是孝顺肯学的,以后自己多教教,再让他寄到太太名下,也是堪用的。如此这般,便对乔仲青道:“仲青也要去学堂了吧,和我一起走吧,以后下了学,多到我书房来,少在内院厮混,没有出息。”乔仲青欢喜的应了。起身随着乔楠枫出去。
送走乔楠枫后,吴氏和乔锦书喝茶聊着天,宋姨娘站在吴氏身边伺候着,在旁边也搭讪几句,然后就说起了吴氏的衣服,宋姨娘看着吴氏的衣服两眼放光,还用手摸了摸道:“太太这身衣服真是极好看的。”吴氏微微一笑,道:“春分,把我给宋姨娘买的料子拿来。”春分去里间取了两块料子走了过来,一块桃红,一块翠绿。吴氏道:“前几天上街看到这个料子合你穿,便买了给你。”宋姨娘高兴的道:“婢妾正想着这春季到了,这季的份例衣服再做套蓝色的呢。”吴氏道:“这个不算在份例里,看你平日伺候老爷也算尽心,算我自己赏了你的,份例你要什么颜色再说,现在没事,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听说不算在份例里,宋姨娘更是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的走了。
见宋姨娘走了,吴氏便拉着乔锦书到里间炕上说话。吴氏道:“锦儿,你要娘做的事,娘都尽力做了,如今娘也要你做几件事。”乔锦书看娘说的郑重,便乖乖应道:“锦儿听娘吩咐。”吴氏道:“锦儿,你再有几天足十一岁了,进十二岁了,管家,女红都要学起来了,以后每日下午抽一个时辰跟着钱妈妈学女红,你以后总是会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主母的,虽说不用自己动手做衣服,但是夫君,孩儿的东西总是要自己动手做一些的,家里公婆,小叔,小姑,每年也是要做些的,钱妈妈的女红是在绣庄学过的,教给你尽够用了。这个娘就交个钱妈妈了。”钱妈妈在旁边应道:“这事交给老奴太太尽管放心,我一定教好姑娘的。”吴氏点点头道: “不管什么人家,总是离不开衣食住行的,咱们是小门小户,家里没有制衣房,这个且放着,以后有机会再学。如今就从食开始,从明日开始上午也抽出一个时辰和娘一起熟悉厨房事宜。从采买到各个季节有什么的食材,各种食材做什么用途,还有各种香料,烹饪的流程都要有个简单的了解,以后也不会让你动手,但是,自己心里是一定要知道的,不然如果让奴才骗了去,是会让人笑话你的。”
乔锦书知道娘都是为自己好,这也是古代女子的功课,要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就要尽快的适应这个世界。把二十一世纪的那套用到这里只会让人鄙视,甚至当异类处理。
“这是你明日开始要做的事,其余,我便要和你说家里的事了,你刚才也听到了,你爹要开始教仲青管理铺子的事了,如果娘猜得不错,过两年,你爹就会提出把仲青寄在娘名下这样才好继承家业,虽然我们都希望娘能生个弟弟但这个事要听天命,生了是最好的,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对家里铺子的事情知道一,二,若是万一天不遂人愿,我们也要早作打算,不能被动被欺。因此你对家里的生意一定要熟悉,然后尽可能的能帮到你爹,你插手只要你不抛头露面,你爹不会太介意,若是娘插手你爹一定会生气,并有了戒心,那便是最不好的情况了。”
乔锦书点点头,道:“还是娘想的周全,我听娘的。”吴氏点点头,道:“娘在在家时听了自己姨娘的话,凡是忍着,不强出头,和嫡母姐妹兄弟的关系也算还好,嫡母给的陪嫁还算公道,陪嫁了三个铺子,一个庄子还有银钱首饰,我姨娘是个睿智的女人,她道,你嫁入小门小户,陪嫁太丰并非好事,一则,你就算拿出来给你相公做生意,他因此发达也绝不会念你的好,发达后怕人说他吃软饭,则会更忌惮你,讨厌你,如此一来你的日子会很辛苦;二则,你若拿出来贴补家用,养成家人坐享其成的习惯,你有给他们用,他们便高兴,若以后你店铺收入少了,或者银钱用完了,他们便会怨怪你小气,排挤你,如此你的日子也会艰难。所以姨娘做主偷偷卖掉了你最好的铺子和庄子银钱存入钱庄了。剩下的两个铺子入息都不多,给你平日做些小的贴补尽够了,就算他们那样的商户人家也不在意了。
娘现在在钱庄里有一笔不少的银钱,这个只有钱妈妈知道,你爹也是不知道的,除此,手里有两个小铺子,一个是糕点铺叫飘香斋,就开在你爹的饭店对面,地段是庆阳县最热闹的地方,每年入息一百五十两,娘的陪嫁丫头白露嫁给了钱妈妈的儿子钱来顺,现在是他们两口子管着的,还有一个布匹庄,叫彩云阁,原来是钱妈妈的丈夫钱瑞管着,后来宋姨娘的爹娘过世,她有个弟弟叫宋小宝,没人管,老太太说可怜见的就接了过来,要在我布庄里学徒,我那时还是年轻不经事,想着当个学徒反正有钱瑞看着也不碍事,就同意了,那孩子倒也手脚勤快好学,谁知道几年后他尽是把店里的事都学会了,就求了老太太,让老太太和我说让他当二掌柜,说是大了要娶妻养家,到那时间已是骑虎难下,便只得同意了,如今他尽然是架空了钱瑞。以前钱瑞管着时,每年总有二百七、八十两的进项,现在每年最多也就一百两了。
如今再说家里的铺子吧,家里进项最好的是开始娘说的那个酒楼,叫松鹤楼,娘估计一年大概有五百两的进项,再有就是一家粮行三百两的进项,一家药铺也有三百两进项,一年总的也就是千两银子左右的进项。咱们家在这庆阳县也算过得去了,一般的普通人家,十两银子一家人嚼用要用上一年呢。
再给你说说家里的开销,娘自己的银子,每年有二百多两,总是存下一百两,剩下的就贴补自己穿戴,孝敬点老太太,贴补锦儿用度,再有就打赏姨娘,下人。虽不多也尽够了。
家里呢,每年你爹给娘三百两银子家用,这也尽够了,家里上下人等嚼用一个月就是十五两银子,加上月例也没超过二十两银子,一年就二百两,剩下的便是家里上下人等的四季衣裳。这都是娘管着的,其他再有用途便要请示你爹了。家里的情况也就这样,今日只和你说这些,你自己且好好揣摩下子。
正文 金手指
009金手指
话说乔锦书回到自己屋里,左思右想吴氏的话,觉得件件在理,句句不错,这生意上的事确实只有自己不显山不露水的插点手,若吴氏插手,乔楠枫一定认为吴氏是防着乔仲青呢,一旦乔楠枫有了这种念头,自己和吴氏在乔家的地位就堪忧了,吴氏对乔仲青的态度一向是嫡母该做的都尽量做好,既不刻意亲近,也不太过疏远。显然乔楠枫对于吴氏的这种做法是很满意的。如今自己也不能大刺刺的就插手,得让乔楠枫觉得自己在生意上有些小聪明才是。
既然如此,就只有从娘的点心铺子入手了。
乔锦书一想到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糕点就口水直流。便起身拿纸笔把自己知道做法的那些糕点的所需用料和工具都列了下来,大部分的材料还是都有的,主要是烤箱和牛奶。烤箱倒是画个图可以找铁匠铺定做,这个问题不大。牛奶来到这里还没见过,这个问问谷雨应该便可知,想到这便道:“谷雨,姑娘我想喝牛奶了。”谷雨诧异的看着乔锦书道:“姑娘又动什么怪念头了,这牛奶没人爱喝呀,除了有的人家小孩没有奶喝买一点子回家给小孩喝,其他的都喂了畜生了呀。”乔锦书一听雷得里焦外嫩,这么好的东西,尽然浪费了,便道:“我想喝你给我找点来。”谷雨摇摇头道:“好吧,我去找赶车的张叔,让他买点回来。”
午睡起来便看见谷雨提着小木桶走了进来道:“姑娘,这个是你要的牛奶。”乔锦书打开桶盖看了看,上面一层厚厚的奶皮,闻着还有点腥味。便低头想了想道:“谷雨你去小厨房找个干净的砂锅,一点油腥都不能有,再倒半桶牛奶进去,加几片茶叶,煮开了,再找快干净的细纱布做双层细细的过滤了,等凉了再加点蜜糖进去。”
不一会谷雨便做好端了进来,乔锦书接过闻了闻,腥味已经没有了,乔锦书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了点尝尝,还不错,有点淡淡的甜味,虽说没有以前喝过的牛奶口感好,但这个绿色环保呀,也不错了。便倒了一杯让谷雨也尝尝,谷雨犹疑的看了半天,喝了一口,惊讶的道:“咦,姑娘没有腥味了,还很好喝呢。”乔锦书道:“不错吧,这个牛奶其实是很好的东西,女子喝了可以美白皮肤,长身体的孩子喝了可以长个子,还强健身体。”谷雨做了个鬼脸道:“姑娘你都从哪发现的这些呀?”乔锦书道:“不就是上次和娘出去买的那本《星月杂谈》里说的。”
这个你先给娘送去,那半桶你照样做好了,再给爹书房里送一半,另外一半送给少爷,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了极好。
过了一会,谷雨回来回道:“姑娘,都送去了,老爷和太太说还可,不是很喜欢,倒是仲青少爷喜欢喝,另外,老爷知道,姑娘也送给了仲青少爷的时候,很是高兴,夸姑娘越来越懂事了。”
乔锦书撇撇嘴,心道,“还是偏心得很。”
过了几日,乔锦书便开始上午跟着吴氏熟悉厨房事宜,下午和钱妈妈学起了女红来。
乔家厨房不大,总共三间偏房,中间一间做了正厨房,里面中间砌两个大灶台,旁边还有两个小炉子,四周沿着墙放着一些柜子储存食材,旁边两间,一间做了柴房,一间给厨娘住,厨房管事的是徐妈妈,管着采买,再做些杂事,是老太太的陪房。主厨的是蔡妈妈,专管做菜,也在乔家做了十来年了,还有做饭和面点的是张妈妈,是吴氏的陪房。这厨房虽说是吴氏管着的,其实都是在老太太的掌握中的。
午膳后乔锦书便和吴氏说了做个烤箱做糕点的事,吴氏想着无非是些许小事,也就同意,要钱妈妈把图纸送给她儿子,做好后再来回禀。
整日无事,日子就这么缓缓流过,乔楠枫自从那日后便经常留宿在吴氏房里,夫妻也恩爱起来,宋姨娘倒也找着由头闹过几回事。但总还是怕乔楠枫的,回到自己屋子里总是和乔仲青哭诉:“自己千方百计的讨好乔楠枫还不是为了能坐上平妻的位置,让乔仲青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日后就是继承的家业在人前也好明公正气,不然,做生意人前行走让人知道亲娘是姨娘,说话总没那么硬气,正屋那对母女就总是从中阻扰。”如此这般,乔仲青心里更忌恨乔锦书母女,才十岁的孩子一张脸总是沉沉的,等到了乔楠枫面前倒是温和恭敬,一副肯学上进的样子。
乔锦书在吴氏屋子里和钱妈妈学完女红,便道:“娘,锦儿手疼,要活动一下。”吴氏嗔道:“一会功夫便喊疼,你要怎么活动呀。”乔锦书道:“给娘把把脉吧,说着便抓过吴氏的手把脉一边把脉,心里却慢慢的沉重起来,上次给吴氏把脉便发现,吴氏有宫寒的毛病,以至于多年未再生养,这宫寒的毛病在现代早已经是能治愈的了,因此乔锦书买了好药一直给吴氏调理着的,药方开的是几味女子常见的养身药,便让钱妈妈去自家药铺取的。又偷偷让谷雨出去买了几味药,自己为了方便行事,特地揽过来煎药的活给了谷雨,每日趁谷雨煎药便又加那几味药,一个多月了,虽不会这么快见效,也应该有些好转啊,为何没有一点好转呢,吴氏每日饮食自己是注意了的,每日大家吃的东西差别不大,也不见有寒凉之物,但是,由脉象来看,分明是吴氏吃了寒凉之物冲减了药效的,问题到底出这哪呢,乔锦书这边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药方还要改改,那寒凉之物的来处也要快找出来才是。
那边,钱妈妈正高兴的走来禀报道:“刚才来顺让人来说,姑娘叫做的铁炉子已经做好了,取了回来,若姑娘有空便可去看看。”
乔锦书一听说,便高兴起来,道:“娘我们去看看吧。”吴氏见乔锦书这几天闷在屋子里只是学管家,学女红,看书,也没走动过,便也不扫她的兴,道:“谷雨去取姑娘的帷帽,这次钱妈妈伺候着去,顺便也可看看儿子媳妇和孙子,春分看屋子。”钱妈妈等都应了去准备。
一会上了张叔赶的车,乔锦书又叫去买了桶牛奶,便朝着飘香斋去了。
到了飘香斋,乔锦书看了看烤炉,心道,古人的智慧真不可小觑,这烤炉的手工真不错,除了需烧炭,和手动外,其他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便叫过钱来顺和白露,拿出自己写的糕点方子,认真的道:“来顺叔,白露姨,这方子只能你二人知道,切不可外传,以后若是忙不过来,请了人,也不可传,可记住了?”来顺和白露忙点头道:“姑娘,我们一定不外传。”
乔锦书吩咐完,便开始一一讲解,道:“今日我且先教你们四种糕点的做法,这个叫布丁,用的主要是鸡蛋和牛奶,这个叫蛋糕,用的是小麦粉,油,蔗糖,淀粉,鸡蛋白,这个叫蛋挞,用的是小麦粉,鸡蛋黄,牛奶蔗糖,最后这个叫糯米糍,用的是糯米粉好花生酱,这些所用的面粉都要细细过筛筛过,牛奶要按谷雨教你们的方法处理好,鸡蛋要把蛋白和蛋黄分开,然后又把进烤箱的时间换算过来,一一交待清楚。”钱来顺和白露也很兴奋的一一按着乔锦书的交待去做,谷雨也在一边帮忙,钱妈妈就伺候着吴氏和乔锦书在一边等着。
等了半天,四种糕点都陆续做了出来,先每样拿一个过来给吴氏尝,吴氏尝过后,异常惊讶,道:“锦儿,你在哪里找的方法,这个太好吃了,然后道,你们都尝尝。”众人尝过后也都异常兴奋,都赞好吃,乔锦书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东西她也只吃过,没做过,只是知道大概方法,还好做出来看相和味道都差不太远。看来是成功了。便道:“这些东西大概就是这样做了,其中一些细微的地方和火候还需要你们慢摸索。至于包装,我让你们提前订的纸盒都可以用,只有那个里面还格外多一层油纸的是装这个布丁的,布丁上面可以放一些时下的水果丁。”
兴奋的众人便一起商量起如何改进,该怎么定价,怎么包装,怎么销售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钱来顺只在旁边听着,也不插嘴偶尔憨憨的笑一下。
乔锦书看得出,钱来顺是个憨厚老实,但有些小聪明的人,为人也很可靠,白露相貌清秀灵动,做事干练也是个能干的女子,两人已经有了个六岁的男孩,日子过得很不错。
吴氏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带着众人回家。家里乔楠枫已经在宋姨娘屋里吃饭了,吴氏也不做声,吩咐摆饭,和锦儿吃了以后便吩咐春分道:“去请老爷和少爷过来,顺便也叫上宋姨娘一起过来。”
正文 生日
010生日
不一刻乔楠枫就带着宋姨娘母子二人过来了,看到乔楠枫进来便都站了起来,乔楠枫笑呵呵的走到主位坐下道:“太太今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吴氏,一招手,春分端着个盘子上来,盘子里,放着几个碟子,每个碟子里都放了几样刚做出的糕点。吴氏道:“老爷且尝尝看怎样。”乔楠枫每样尝了一口,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指着糕点道:“入口即化,香甜松软且卖相不错,老人,孩子,女子都会喜爱。”吴氏点点头道:“老爷总是一说便中,正是这样,这是锦儿琢磨出的几种吃食,今儿个让来顺和白露试着做了出来,果然不错,这几天就在我那糕点铺子里出售了。”
乔楠枫点点头道:“咱们家的锦儿可是越来与兰心蕙质了,哪日也帮爹想想好的菜谱才是,不能都偏了你娘。”乔锦书道:“爹惯会取笑锦儿的,锦儿哪里会什么,不过是瞎想,到底是来顺和白露能干才能做出来的。”大伙儿吃着笑着一会便散了。
过了几日正是乔锦书的十一周岁生日,这种小生日并不操办,只是家人吃饭庆贺,一大早,谷雨便叫醒乔锦书,梳洗打扮去给乔楠枫,吴氏请安。
乔锦书今日穿着浅蓝色锦缎斜襟褂子,亮蓝色绸缎滚边,下着同色裙子,梳着垂挂髻,发间只插着一只简单的白色珠花簪子,耳戴一对银丝耳环,两弯新月眉,唇不点而红,清秀婉约中透着一丝灵气,宛如画中仙子。
厅堂里,钱妈妈早已经准备好了垫子,乔锦书盈盈而拜,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抬起头道:“爹,娘,十一年前的今日是爹操心劳累,娘受苦受难才把女儿带到了这个世界,没有你们,就没有女儿,女儿不敢忘爹娘生养之恩,日后一定好好孝顺爹娘报答爹娘的恩情。”乔楠枫拿出一个木质的大盒子给了乔锦书,乔锦书双手接过来又道了谢,吴氏也从钱妈妈手中接过一个绿色缎面的锦盒递给乔锦书,乔锦书同样道了谢。乔仲青送的是一幅自己写的字,宋姨娘送了一双粉色的缎面绣花鞋,倒也做工精巧。其余婢仆都上来道了贺,也有送各色礼物的,便不一一细说。
大家道贺完各自退下,乔锦书便立在乔楠枫身边,不停拉着乔楠枫撒娇说着什么,乔楠枫只是笑而不答。这时,春分来回禀道:来顺和白露来给姑娘贺寿,一会儿,来顺和白露便进来了,先给乔楠枫,吴氏见礼,再给乔锦书道贺,一时又忙着众人见礼。钱妈妈站着吴氏身边耳语的几句,吴氏惊异的看着钱妈妈,见钱妈妈点点头。
乔楠枫见了对吴氏道:“锦儿吵得我头疼,你们主仆两说什么悄悄话呢。”钱妈妈看着吴氏,吴氏点点头,钱妈妈喜气洋洋的道:“回老爷,刚才来顺和白露说,自从上了姑娘想出来的糕点,铺子里的生意便特别的好,就这不到十日的光景倒快赚回以往一年的入息了。”乔楠枫道:“当真,销路这么好吗?”钱妈妈道:“是老爷。”乔锦书趁势在旁边道:“爹,那我刚才说的可是应了我。”乔楠枫道:“应了,锦儿说的爹怎么能不应,若是不应,我的锦儿以后便不与爹亲近的了,爹可不是因小失大了吗。”吴氏道:“锦儿又缠着你爹要什么呢?”乔楠枫道:“锦儿如今的想法千奇百怪,倒也有些道理,她说,让你的店里每日送二十份糕点到我的酒楼里,请客人免费吃,让我答应她,其他的她也没说呢,你且听她说吧。”
乔锦书便道:“娘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每日送二十盒糕点到爹的酒楼里。请客人免费吃,
让爹在酒楼外贴个招书,就说到酒楼吃午饭的前二十位客人,我们每位免费送一份糕点,只限一个月。这样每日有二十人吃到我们的糕点,一月下来便是六百人,这样过不了多久整个庆阳县的人都知道我们的飘香斋了,我们的生意岂不是就红火了,再说这个对爹也有利呀,别人说起糕点的时候也会说是在松鹤楼的吃的,这样知道松鹤楼的人也会多起来,何况还有免费的糕点吃,那同样价格下便会选松鹤楼了,是不是。以后生意好了,我们每个月都推出两款新糕点,也都在松鹤楼试吃,这样爹和娘的铺子就是双赢。”
乔楠枫不住的点头,道:“锦儿的法子我看很不错,可行。”然后又感慨的对吴氏道:“烟儿给我生了好女儿呀,可惜锦儿不是儿子,不然我们乔家一定会在她手里发扬光大的。”吴氏看着乔仲青变色的脸,连忙道:“老爷,我倒喜欢锦儿是女儿呢,贴心的很,咱们已经有了仲青这个孝顺儿子,难道都要是儿子,都偏了老爷才好。”乔楠枫看了乔仲青一眼才悔失言,忙道:“太太说得对,咱们的仲青将来也一定是个好孩子。”乔仲青这才高兴了些。宋姨娘看着乔楠枫也还有些尴尬,便讨巧的转移话题道:“姑娘收了这么多的礼物,是不是也拆开让大家看看呢。”
乔锦书看了看乔老爷和吴氏,见二人均点了头,便转身拿起乔楠枫送的木盒,打开来,见下面是一套书,上面还有个小盒子,乔楠枫道:“锦儿,爹知道你喜欢医书,便找套古籍医书,咱们家里现开着药铺呢,你也算继承家业了。”看着乔楠枫用心找来的书,乔锦书说不感动是假的,便道:“锦儿一定好好研习不辜负爹的期望。”说着又拿起小盒子打开,乔锦书见了一阵惊喜,那是一只晶莹翠绿的镯子,那绿色特别通透,乔锦书前世也是很喜欢玉器的,如今见到这古玉,自然是欢喜异常,道:“谢谢爹,让爹破费了。”又打开吴氏的送的盒子,那是一套紫粉色珍珠头面,就算在日光下也闪这粉色的莹辉,一看便不是一般人家的东西。一只珍珠簪子,一副珍珠耳环,还有一条颗粒均匀,饱满圆润的项链,乔楠枫看了那套首饰道:“烟儿,这套紫粉色的珍珠首饰可是你出嫁前,岳父亲自交给你的,因你闺名里带个紫字,好不容易找来这套首饰你怎么的就给了锦儿呢。”吴氏道:“这个颜色我如今带着也不适合了,这东西总都是锦儿的,如今她金钗之年带这些正好。”乔锦书也忙赶着道了谢。
宋姨娘看着那些子眼里放出嫉妒的光,恨不能伸出手抢了过来,心里恨恨的道,怎不等我儿子结婚时送我儿媳妇呢,女儿终究是外人,给她不也是别人家的吗,等我儿子承继了家业,这些东西通通要还回来的。那边乔仲青也看得心里咬牙,且让你们高兴一时,以后都是我的 ,且不说这边这母子两都在心里发狠。
那边乔楠枫已经起身道:“我今日事多,午膳便不回来了,晚上多加几个菜给锦儿暖寿吧。”吴氏应了,乔楠枫走了大家也就散了,各自准备晚上的事了。
宋姨娘和乔仲青回到自己屋子,乔仲青到底沉不住气,拿起茶杯便乱砸一气,道:“如今爹心里便只有那个丫头,都恨不能她是儿子,好把家业都给了她,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呢。”宋姨娘也狠狠地道:“现在就给她那么多好东西,到时候出嫁还不带走一半家业呀,我绝不能让她得逞,这些都是我儿的。”乔仲青阴沉着脸想了一阵道:“我今儿个就不能让她痛快过寿。”说着便道:“立夏给我提一桶冷水进来备着。”宋姨娘一听便知道乔仲青要做什么,便道:“仲青不可,不能糟蹋自己身体,既然我儿要出今日这口气,娘便帮你出。”眼珠一转,咬咬牙便拉过立夏,在立夏耳边嘀咕了几句,立夏吓得连忙跪下道:“姨娘,立夏不敢。”宋姨娘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不论你敢不敢,你且说你愿不愿,若是这次不愿,以后便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也休得怨怪。”立夏垂下头,片刻便道:“奴婢性命皆是姨娘的,一切听姨娘吩咐。”宋姨娘这才点点头道:“你先去准备吧,到时间,按我吩咐的做便可。”
酉时一刻(古代的时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酉时是下午5:00—7:00),乔楠枫一进门,乔仲青的小厮艾叶便道:“老爷,少爷有点子不舒服,姨娘说今日是姑娘生日不宜大声吵嚷,叫我带您悄悄去看看少爷。”乔楠枫听了便道:“厉害吗?”艾叶道:“只是发热不舒服,并不是很厉害。”乔楠枫听了便放心跟着艾叶从后门往宋姨娘院子里来。
走到院门口,艾叶便不进去了,乔楠枫走进乔仲青的屋子,看到宋姨娘和立夏围在床前,便道:“仲青怎么了?”宋姨娘道:“大概今儿个早起穿得少了些,便有些发热,吃了点子药发了汗,如今倒是好很多,就是说要找爹,看他平时大人一样,病了便变了个样。”乔楠枫道:“才多大的孩子呀,病了吵吵也很正常,爹这就陪你。”说着上前摸了摸乔仲青的额头,是有些热,但也不很严重便放心下来,陪着乔仲青坐在床边。
过了半个时辰,看着快要晚膳了,宋姨娘看了立夏一眼,立夏红着脸点点头,宋姨娘便道:“老爷,今儿个是姑娘的寿辰,仲青已经没事,大概也能起身去吃饭了,我便给他换身衣服,让立夏伺候着你去我屋里也换身衣服吧。”乔楠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有些灰尘,想着今天锦儿的生日,便应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