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一章 初遇白狐   茫茫的寰宇之间,一片苍茫,或浓或淡的岚气飘荡在这孤僻的山林之间。偶尔一阵山风吹过,浓郁的氤氲亦随着山风变幻着。未及,数只巨形的怪兽应风而生,张牙舞爪的狰狞似乎在择人而噬,格外的恐惧莫名。几只飞翔的鸟儿竟钻进刚形成的怪兽口中,很快的便被吞噬在茫茫的云海之中。   这时,自云海之中忽的传来阵阵喊叫声来,再这孤僻而又寂静的山林之间格外的清晰异常。   一条白色的身影突然自云海之中飞速而上,比飞鸟还快。然,还有比她更快的。   在她身后,一个灰须矮个的道士紧追不舍着,背上挎着拔剑鞘,而手中持着的正是自剑鞘而出的那把宝剑,看那宝剑霞光闪烁,不难看出那定是把不同寻常的异宝。   这时,只听那道士猛地喝道:“呔,妖狐,看招!”   言讫,只见自道士持着的那把宝剑顶端射出段绿光来,向着他上方不远处的白影疾射而去。   苍穹之上的白影此刻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加快速度向前飞去。奈何这绿光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转瞬追上白影,刚一沾身即隐匿消失,似乎是凭空消失一般。   而原本正飞速逃亡的白影明显的身子一顿,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哈哈哈...,我看你此次还如何逃脱!”   公鸭子般的笑声自白影的下方传来。   一张巨型的大网自上方浮现出来,向着四周漫延而开,当将白影的逃脱路途皆包围之际,开始慢慢的向内收缩。   未几,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郎在网中浮现。撕扯着网丝,不断的向外挣扎着,企图阻止正不断收缩的丝网。   明显的,她的撕扯与挣扎皆是徒劳的。丝网将她缚锁之后,即在向内不断的收缩着,渐渐的将她越缚越紧,似乎要将她凌迟一般。   眼看着女郎就要被“凌迟”,这时,矮个老道忽的自手中打出道红光来,渗入正不断收缩的丝网之中消失不见。   奇迹出现了,只见原来还有不将女郎“凌迟”不罢休的丝网,此时就像接到命令一般,静止不动了。而网内的女郎则带着丝网自苍穹之上向下快速的坠落而去,,速度极快。灰蒙蒙的雾气向两边闪开,当白影自其身体穿过之后,又慢慢的融在了一起,似乎原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山谷间,片片嶙峋的山石便撒在整个谷中,枯黄的落叶点缀其中,偶尔的山风吹过,轻盈的枯叶随风而荡,枯叶过后,浮现出来的亦是这嶙峋狰狞的山石。   荒凉,荒凉的山谷分外的孤寂。   “哈哈哈...,小狐狸,我看你此次还如何逃脱老道我的手掌心。”   公鸭子般的笑语自这寂静的山谷中传出,分外的突兀。   只见山谷边缘的地方,一个灰须矮个的道士,背上背着把剑,此时正对着地上的一只被缚网住的白色狐狸厉声喝道。   “臭道士,你我同是修道之士,为何却要苦苦相*?你修你仙道,我修我妖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更好?”   娇弱的女音竟从地上被缚网住的白狐口中传出。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你只是只畜生,焉能与我等并提论之?!”   道士说完,不等白狐开口又道:“再说了,你说得好听,你可知道老道我为了抓你费了多少心血?!”   “这是为何?我并未曾得罪过你呀?”   “哼!哈哈,为何?等你在网中困上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全身法力自会向你体内的内丹汇聚,使之更加精湛。而到那时,老道我将你体内的内丹取出并将之炼化,哈哈哈!前无古人又后无来者的妖道双修,到那时,我就是天下无敌了!什么五行,呃,哼!”   狰狞的面孔,得意的笑脸,公鸭子般的笑声,三者汇在一起使这道士显得愈发的可怕。   小白狐犹不死心。   “可我并未做过丝毫伤天害理之事啊?你这般所为不怕遭天谴吗?”   “哼!等我将你内丹所有法力吸尽之后,再加上本道我正宗的修道之法门,妖道双修,天又奈我何?”   “亏你还是修道之士呢?修道之人可是以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将以慈悲为怀的,是最忌惮杀生的。你们的仁义道德哪去了?你们老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小白狐怒语相激道。   “哼!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小白狐不知道他此时朗诵他们道门祖师老子撰写的《道德经》来作甚,它静静的等他诵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诵到这儿,老道士猛地喝道:“既然老天都不仁了,我又何必再理会它?哼哼,小狐狸,你也不用激我,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我会等到四十九日之后。哈哈,到那时,妖道双xiu,天下无双!哈哈.....”   公鸭子的笑声渐行渐远,很快的消失不闻。   网内,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在瑟瑟颤抖着,而那白色的丝网则在不断的伸张着。不一会儿,小白狐竟被缠成粽子一般,网线纵横交错间,红色在漫延......每个日夜的子午之时,缚妖网自会收缩,等饱食小白狐精血之后又会恢复原状。   一天......两天......已经四十八天过去了,昔日油光发亮的毛发现已黯然无光,灵动的眸子亦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骨瘦如柴的奄奄一息。偶尔的做个垂死挣扎,然那皆是徒劳的,其结果会是它更加的痛苦。   山林间,日渐斜,风更厉!   枯黄的落叶被风肆虐着,蹂躏着,被吹向天空又被撕扯了下来。   小白狐已被枯叶所掩盖,游离的心神似乎也随着这渐大的山风而去。它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每个日夜的煎熬使它愈发的虚弱。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待明天过后我是不是就要离去了。   小白狐心里凄惨的如是想到。   小白狐是只修炼了多年的狐精,由于自小在山里修炼,涉世未深。在前不久中了那老道的诡计而受伤逃跑,奈何最终还是被他捉住,于是有了先前的一幕。   苍穹万丈,浮云连绵。   数只不知名的小鸟自山间飞过,“叽喳”数声拍打翅膀向天际飞去。   “天高任鸟飞呀!”   看着天空中欢快的小鸟,小白狐羡慕极了,心里如是的想到,但一想到明天——“唉!待明天过后,我是不是就要死掉了呢?”   小白狐心里又这样想到。   今晚月色迷人,皎洁的月光遍撒在山谷的每个角落里。山腰之上,树影婆娑,摇曳的树枝飘荡在空中,将苍穹之中悬挂的玉盘遮的若隐若现。   风,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情人抚mo的温柔。   ......这时,忽见山之上端有一黑影自天空快速的滑落而来。   “嘭”   无巧不巧的,坠落下来的黑影正好落在被枯叶掩盖的小白狐身上。本来已经逐渐迷失的心神就快远离而去,忽的被身上坠落的重物而惊醒。   小白狐醒来之后,忽感觉身上有一重物压着,想要转身将身上的坠物滚掉,奈何此时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暗叹一声,终于放弃了。   良久良久,压在小白狐身上的重物忽然动了。   “这是在哪儿呀?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稚气未脱的童音自黑影身上传来。   “你还没死呢,不过我快要死了。”   小白狐虚弱的说道。   “谁?谁在说话?”   黑影忽然被吓了一跳,转首四顾,除了苍穹之上的玉盘外,就只剩下远方山腰上那树影婆娑了。   “别,别再看了,我就在你的身下。”   这时,黑影才发觉身下有一物体软绵绵的,异常舒服,他触电般的从地上蹦出好远。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到刚才所坠之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地上的枯叶拨开,借着月光,只见枯叶下面见有只狐狸,一只被丝网缚网着的白色狐狸。白色的狐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好看,只是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及暗神无光的双眸又失去了它的灵动之美。   “你,你,刚才是你说话吗?”   这时,才看清说话之人是个仅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衣衫破碎不堪,脸上脏兮兮的,脑袋像堆杂草,瘦小的胳膊上犹带着血痕。   “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小白狐反问道。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呢?是被猎人捕捉的吧?我帮你把你放了吧!”   说着,小男孩伸手就去撕扯丝网,想要找出丝网的出口,怎知本来不大的网似乎浑然一体般,找不到丝毫空隙。   “没用的,这丝网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得了的。”   小白狐虚弱的说道,将无神的双眼看向正在撕扯着丝网的小男孩。   “怎么会这样啊?那我该如何才能救你呀?”   小男孩苦恼的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起块石头在地上胡乱的划着。   ......月亮已经升得老高老高的了,两个无邪的天真在这山林之间聊了好久好久。   “小白啊,你先在这待着哦!我先走一会儿,就回来哦!”   小男孩从地上站起身子说道。   “啊?你要去做什么呀?”   刚有个人陪它作伴,见他要离开马上开口询问。   “我就去一会儿,马上就回。”   “你要去干什么呢?”   “我要去,要去......”   小男孩吱唔了片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哦,我知道了,你也嫌我明天就要死了,不愿在这儿陪我,那好吧!你要走就走吧!”   楚楚可怜的娇弱音质自小白狐身上传来。   “哎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而是而是......”   又是一阵吱唔。   “而是什么呀?”   “我,我......我内急!”   小男孩脸憋得通红,说完不好意思的看着地上的小白狐。   “呵呵,你早说嘛!好了,你块去吧!”   小男孩刚转身没多远,忽又听闻身后小白狐的唤声来。   “等一下!”   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疑惑的看着它。   “你哪也别去,就在我身上撒吧!”   见小男孩停下了,小白狐说道。   “什......什么?在你身上?不,不行。这怎么能行呢?使不得,使不得!”   “那你还想救我吗?”   “想,当然想啊!”   小男孩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你就在我身上撒吧!”   小男孩艰难的挪着双脚,向它慢慢走近。   “哗啦啦......”   方便完后,小男孩忐忑不安的看着小白狐,脸颊羞的通红通红。   这时,奇迹出现了!   只见,网着小白狐身上的缚妖网开始剧烈的颤抖着,伸缩个不停。红色的(饱食小白狐精血之故,原先是白色的。)网线上红色的流光在运转。未几,那流动的红光开始向着小白狐身上传输,且越来越快,到最后小白狐全身都变成红色的了,似乎是置身于红色的海洋之中。红光越来越亮,也愈发的刺眼,小男孩被这红光刺的睁不开眼,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好远。   远远的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地上的红色海洋与天上的皎洁互映璀璨。忽然,山林四周皎洁的月华开始向这红色海洋汇聚,且愈聚愈多。红.白相互翻滚着,逐渐的融合着,到最后化作团浅红色的。而那团浅红不一会儿竟然在逐渐消失着,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淡,最后全部流进了小白狐的身子中。   只见小白狐先前还骨瘦如柴的身子似乎像充了气似的,本来暗淡无光的毛发又变得流光浮现,黯然无神的双眼又恢复以往的活灵。那充气的身子愈来愈大,已经化作本来颜色的丝网似乎承受不住小白狐的膨胀。   就在这时,一团烟雾自小白狐身上传出,顷刻间,迷遮住了本体。从里面传来“噼啪”数声,烟息雾霁之后,只见,原地俏生生的站着个妙龄女郎。婀娜多姿的身上套着衾素雅的套裙,笑脸盈盈的向他信步走来。   待走近才看清,好漂亮啊!   精致的五官如诗画中的仙女一般,细腻的肌肤似乎比雪还要胜出几分,流瀑般的秀发自肩头披落。   顾盼间,眼波流转;举止中,优雅无双。   小男孩惊呆了,大脑短时间不受控制了,大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陌生女郎。   “咯咯,怎么了你?”   如夜莺般的笑语自女郎轻启的朱唇里传出。   “哦,啊!你,你是?”   结巴的语无伦次了,脏兮兮的小手指着女郎说道。   “咯咯,我是小白呀!”   女郎娇声笑道。   “你不是只狐狸吗?你,你怎么会?...”   小男孩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状。   “是不是我的样子太难看了?那我还是再变回来吧!”   “呃,不是不是;别,别!...”   小男孩连连摆动他那双小手。   “咯咯。”   女郎又是一阵娇笑声。   原来,在小男孩转身去方便之际,女郎忽然想起有关道门法器一说来。   “道门法器,神圣也,远离邪秽近净芳......”   而人食之五谷,饮之水,所化之物皆为污秽之物。还有就是用至邪之物亦能破除。于是,当下灵机一动,本来对此所报希望甚微。孰知竟能成功,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小男孩也说了他为何会自山顶坠落之故。   他是个孤儿,自小就靠着乞讨为生,经常是露宿深山野岭或是僻林荒庙,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儿。而这次流落到此,亦是想在这深山中寻些野果吃,谁知野果没寻着,却碰到一只狼,所幸的是只幼狼但是仍被它在胳膊上抓伤了好几道伤痕,后失足坠落了下来,这也是他瘦小的胳膊上为何会有数道血痕之故。   听完小男孩的叙述,女郎怜爱的摸着小男孩低着的杂草般的头顶,温柔的说道:“你好可怜呀!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男孩听完猛得抬起头,兴奋的说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女郎笑脸盈盈的说完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呀?”   “你得先叫我声姐姐,嘻嘻!”   “姐姐!”   “嗯,乖弟弟!”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人相互搀扶着向远方走去,苍穹之上是悬浮的明月为他俩探路,轻柔的微风为他俩送行,连半山腰上的婆娑树影都为他俩摆手呢!   渐渐的渐行渐远,慢慢的两只小黑点消失在这茫茫的山林之间。   而至于明日那恶道来了之后会如何,那就不关他俩的事了,他俩就着月光走出了深山,以后会如何......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二章 悲欢离合(一)   茫茫的天地之间,在某个深山的上方飘荡着终年不散的大雾,灰蒙蒙的氤氲迷漫在此的方圆百里之间。   浓雾下方处的山谷跟这单调的灰暗截然相反,漫山终年盛开着百合,淡淡的馨香时时的飘荡在这谷中,白日里蜂蝶游戏于此,流连忘返,黑暗中时有夜莺自百合丛中掠过,“啾啾”数声向着远方的灰蒙拍打着翅膀而去。   自是流连戏蝶时时舞,目在桥莺恰恰啼!   真是个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   在此谷中的边缘处竟有一幢小木屋,木屋旁边竟然还开垦着一片土地,数种蔬菜长在土里,几只小蜜蜂还在一株开着黄花的蔬菜上飞舞着。   “赵钱孙里,周吴郑王,冯陈楚卫,蒋沈韩杨......”   这时,忽然自小木屋里传来阵阵朗诵的声音来,听那声音稚气未脱,明显的岁数不大。   “姐姐,我诵的可对?”   一篇<<百家姓>>诵完,小木屋里刚才的声音又道。   “嗯,不错...”   夜莺般的声音亦从小木屋里传出。   没错,这个山谷正是当年的小白狐及那个小男孩,三年前他二人从那片山林之中离开,经过数次寻觅,终于寻得这处山谷。这山谷很是僻静,终年了无人烟,很适合他们,于是他俩将本就不大的山谷收拾了一下,就在此定居了......说着话,俩人相携的从木屋中走出。   三年的时间,并未在小白狐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刘海自芳肩披落,很长很亮也很滑,跟流瀑一样长,跟绸子一样滑,婀娜多姿的身上还是三年前那样的一衾白色套裙;而小男孩则长高了,以前一阵风便可以吹倒的单薄现今变得壮实了许多,虽然还是略有偏瘦,肤色略黑,以前杂草似的头顶已梳理得整齐干净,并将长长的头发挽了个撮儿。   三年以来,小白狐不仅将他的生活照理得很好,还不知从哪找来些书籍并教他读书写字,就跟他的亲姐似的,甚至更甚。现今的他能认很多的字了,较于三年前有天壤之别。   “姐姐,我想去山上一下。”   小男孩抬头看着身旁的漂亮姐姐,一双黑眼珠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应允。   “嗯,你上山干什么呀?又没什么好玩的。”   “这个得先保密,等我回来了你就知道了,嘻嘻...”   小男孩说完,双手拉起姐姐的一只手开始摇晃,撒娇的说:“好嘛姐姐,你就同意嘛!”   “好,好,你去吧,要小心点哦!”   姐姐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头顶,笑呵呵的说道。   “嗯,好的,那姐姐我就先走了啊!”   看着他蹦蹦跳跳的离去,她嘴角露出了丝疼爱的微笑,他在三年前就不知跋涉过多少深山,所以她不会担心他的安全什么的,再说这片山上也没有豺狼虎豹等大的凶兽。   且说小男孩蹦跳的来到山谷边缘,开始向上攀爬,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的。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升太高,爬到半山腰时转上条荆棘小路又开始往前走,约半个时辰后,他停了下来。   这时,有阵风吹过,忽然有股香味向他飘来,嗅到这股香气,小男孩振奋了,加快速度向前走去,路越走越陡,且越平滑,越来越无攀爬之物可以落脚。终于到了,只见距山顶不远的一处峭壁上,有颗小树斜长在那里,倒垂的树枝很密,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在树枝的后方竟还有个小洞口,小心翼翼的扒开树枝爬了进去。   洞不大,呈圆形,从洞口道底端也就是两丈的地儿大,在洞中的中央长有株小树,而树的顶端则挂有七颗颜色各异的小果,分赤.橙.黄.绿.青.蓝.紫,那散发出来的香味正是由此七果而发。   这个山洞也是小男孩在无意中发现的,那是距今三个月前,他上山采蘑菇时偶然间发现的。当时的七颗小果尚未成熟,当时他就将着地段默默地记在了心间。虽然才十岁,但他也知道那七颗颜色各异的小果亦定非寻常之物。当时他回去之后并未将他的所见告之他的白狐姐姐,并非是舍不得,而是想等果子成熟后再将他们采撷送于姐姐,给她个惊喜-----他现在的举动正是为了那三个月前所想而付出的。   走到小树底下,踮着脚抬起手来,刚好是可以采摘的高度。将七颗小果才摘下,并小心翼翼的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而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他想要给姐姐一个惊喜,但是谁知......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三章 悲欢离合(二)   回到谷中,老远就看见姐姐正在百合丛中漫步,那裘素雅的套裙,披肩的秀发深至腰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多像只百合丛中一小精灵啊!   “姐姐,我回来了!”   说完,快步走向了她。   见弟弟平安的回来,她脸上露出丝灿烂的笑容来,亦是漫步的向他走来。就在这时,忽见她头顶的上方飞来一物,闪电一般的速度向她射来。   快!容不得她多想,防御已然来不及,当务之急只有一个——躲!   疾扭腰身,硬生生的将前进的步伐止住并向侧边迈出了一步——救命的一步。   “锵!”   一把利剑深深的插在刚才她立身的地方,剑柄犹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以再次飞出一般,她看着这把剑呆呆出神,久久不语,深深的沉思着,似乎在哪见过。   “哈哈哈......”   一阵公鸭子般的笑语自上方传出,听到这笑声小男孩倒无所谓,但她的姐姐在那一瞬间脸颊变得苍白苍白,白得就像大病初愈一般。   是他???   随着笑声过后,忽自上方传来阵阵衣衫破空声来,俩人都抬头看去。   “嘭!”   地上落下个人来,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矮个道士,落地之后并未说话,只是背付双手,仰首看向苍穹,纵声长笑,一副藐视一切的样子。   “哈哈......”   “是你?”女郎疑声问道。   “没错,正是老道我,哼哼!想不到吧?三年后的今天你又要落在本道的手中了。”   老道收回仰望苍穹的目光来,转视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女郎身上。   “道长,都已经三年了,一切的恩怨早该了结了吧?你却为何要苦苦相*呢?”   “哼!当年你毁了我的至宝缚妖网,你说这笔帐又该如何算?”   真是恶人先告状,他当年若不用缚妖网缚网人家白狐,哪能把它给毁坏呢?   说完,又像是给女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也不对呀!凭你当年的那点道行,根本不足以毁我的宝贝呀!而且这宝贝分明是被至秽之物所破坏的呀!真是奇怪!”   “弟弟,你先回屋里吧!姐姐有些话要对这位道长讲。”轻转螓首看着小男孩,柔声说道。   “不,姐姐,我不走——,他不是好人!”小男孩说道。   “弟弟,你怎么不听话了?”   “姐姐,他是不是就是三年前将你给网住的那个臭道士?”   “弟弟,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屋去要不从此以后姐都不再理你了!快回去!”   见姐姐生气了,小男孩一步一步的向着他们的木屋走去,见小男孩走了进去,女郎松了一口气,唯恐一会恶斗时波及到他。   “道长,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吧?”女郎轻声说道,纤手轻轻的抚mo着披自香肩的缕缕秀发。   “哼!”   道士并未开口,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意思显而易见,想不动兵力是不可能的了。   双方谁也没有抢先动手,都在等,等对方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好来个*般的猛攻。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俩人就这样动也不动,都在等着,然,无形的杀气早已以二人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漫延而开。   突然,只见那道长衣袖一挥,刚才插在地上的那把利剑自地上猛的弹出,向着女郎疾射而去。这当然伤不了她,利剑在她转身之后从她的后方飞来落在道士的手中。   而道士就是在等她转身,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动了,身子如离弦的箭羽般的向她射去,正好这时剑也飞来,伸手抓紧剑柄就是一挥。   快!   好快的一剑!将剑当刀使,向着刚停下身子的女郎挥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道士的算计下发生,从剑破土而出,女郎转身,接剑疾挥,都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若在平时,女郎自能躲过,但现在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增之际!眼看她就要被剑伤到。这时她突然腾身跃起,身子如风中的羽毛一般轻盈,不仅将危机化解,反而化防躲为进攻。只见她不知何时双手竟持着两把弯刀来,就像弯月一般!头下脚上的向他攻来。   “叮叮当当!”   刀剑相击声响个不停,道士被*得一直向后退着,终于这*般的攻击停了下来,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女郎,说:“看不出来,你比三年前的道行又加深了。”   “过奖了道长,小女子这点道行跟道长比还相差甚远呢!”女郎依旧淡淡的说道,手轻轻的抚mo自肩头滑下的秀发,那两把弯刀不知何时又被她隐匿在哪了。   道士盯着女郎久久未语,而女郎亦未再动手,俩人又开始动也不动,互相盯着彼此。   “哈哈哈......”   就在这时,只见那道士又开始放声大笑,女郎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忽然,他止息笑声,身子飞一般的射去。不过,不是向她射去,而是向他的背后。那里是女郎与小男孩居住的小木屋。   难道是?!   待女郎反应过来后,已然来不及了。只听见屋内传来弟弟的短促惊叫声来即又恢复安静,而那道士在声音停下不久后就出来了,手里拎着她弟弟。   “哼哼!”   并没有多大把握,她会为了眼前这孩童而妥协,但看到她惊慌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庞后,他心里有底了。虽然这惊慌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但还是被道士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抓了他也没用,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女郎淡淡的说道,似乎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呵呵,是吗?”   说着,手上用力。小男孩被道士掐得喘不过气来,双眼发白,吐着舌头。女郎虽然心里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从脸上并未看出丝毫,因为她知道,若是被他看出有丝毫慌乱,那今天不光是她有危险,他手中的弟弟也难保不会出现闪失。   这是一场心与心之间的战争,是考验彼此之间的定力,一场心理战术。   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吗??不对,刚才那丝慌乱不是能伪装的了的,她这么做是想......哼哼!   “小狐狸,你真的不束手就擒吗?”   道士脸上浮现出丝得意的笑意来,手中的那把利剑在小男孩身上划来划去。   “唰!”   毫无征兆的一剑,不仅将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割破,还将他背上划出道深深的口子来。小男孩闷哼一声,并未说话,但从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不难看出他此时承受的痛苦。   “哼哼!小狐狸!你还不束手就擒吗?我现在数十下,我每数一下就会在这小家伙身上刺上一剑,等数到第十下时就是他的死期!”   “你拿个小孩子要挟算什么......”   话没说完,那道士从口中说:“一!”话音刚落,剑已深深的刺进了小男孩的肩窝里。   血,鲜红鲜红的血顺着剑槽快速的涌了出来,汩汩的淌在衣衫上,很快的就将衣衫染红。   “二!”   刚要再刺,只听见女郎叱喝道:“够了够了,不要在伤害他了,他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我投降了。”   说完,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那晶莹的剔透自腮边滴落,滴在了身下的百合花上,就像是百合的哭泣。   见女郎果真动也未动,那道士抬手打出一物来,银色的物体飞向束手就擒的女郎,刚一沾身即钻没了进去。   “哈哈哈......”   公鸭子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随手将小男孩往地上一扔,抬腿向女郎走来。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四章 悲欢离合(三)   “哎呀!真没想到啊?小白狐呀,真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个小家伙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啧啧,真是姐弟情深啊!好感人哦!!啧啧......”   道士说完,看着眼前被制的女郎,嘴角露出丝残酷的笑意来。这时才看清女郎全身被条银色的细绳缠绕着,由于与她的裙装颜色很近,所以远远看不出来。   “哼!三年前你毁了我的至宝缚妖网,你说这笔帐老道我今天又该如何给你算呢?”   “那是你咎由自取的,与我何干?”   女郎柳眉倒竖,怒视着道士娇叱道。   “哼哼!好一个咎由自取!今天老道我就让你来个咎由自取!”   话罢,只见那道士毫无征兆的就是一剑!   “噗!”   剑,无情的剑身深深的刺进女郎的肚子里,鲜红的血很快的就将她的素衣染红。   看见了鲜血,似乎激起了道士嗜血的魔性,面目狰狞的道:“今天老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剑猛地拔出,血顺着剑身激射而出,点点鲜红落在了道士衣襟及鞋面上。   小男孩在地上趴着动也不动,张嘴想要呼喊,怎知只见嘴巴蠕动,声音并未自嘴里传出。女郎似乎感觉到了,抬头向他看来。   “弟弟,一会儿等姐姐走后你就离开这里吧!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以后你一个人了,要学很多很多的东西。首先,你得学会吃苦,知道吗?”   话说到这里,女郎看着他,见他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再一个就是你要学会坚强,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气馁,要坚强!知道吗?”   见小男孩又点头,女郎欣慰的笑了,说完,对着道士露出丝莫名的微笑来,那从嘴角滴出的鲜血格外凄艳。   道士忽然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倒退一步,待反应过来又忍不住骂自己胆小,明明她已被自己束缚,还能怎地,这样想着又抬腿向前迈了一步。   女郎此时业已痛苦的半爬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而看着自己的他,刚才那丝莫名的笑意又在嘴角绽放。   “哼!都这样了还笑?我让你再笑!”   说完,抬起脚重重的踢在女郎的身上。   “噗!”   女郎又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使原来有些苍白的脸庞出现丝红晕。   那道士此时犹如疯了一般,一只脚好似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口里不忘骂着:“我看你这只狐狸能撑多久!”   小男孩此时也已醒来,将这一幕皆收进眼底,挣扎着想要起身,似乎那道士在他身上施了法一般,张开嘴巴想要大骂,怎知只见嘴巴蠕动,并未又声音从嘴里传出。   此时女郎已被踢得满脸是血,那血滴有些溅到道士的脸上,很烫,竟感到些许灼痛感。   很烫???   道士忽然意识到不对了,那血再怎么热也不至于又灼痛感呀!再看女郎的脸色,如被燃烧了似的,像火烧云一般,红得异常,红得可怕。   此时,道士忽然想起修道中有一法决,施展开来可使全身法力聚集一处,而后猛然爆开,威力堪比自己平时法力的三倍好多,这一般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法决。   难道她想?......矮个道士想到这儿,身子骤然疾退,但是却晚了些.......“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从女郎身上传出万道白光来,无形的气浪铺天盖地般向四周涌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四周的一切夷为平地。   那道士由于反应稍微快点,并未与女郎一块化作漫谷尘埃,留下一截断臂而后腾身跃起,几个起落间,身影已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却说女郎运用道门之中“乾坤俱灭”诀,将自己法力运作一块骤然释放,本想将那道士一块诛灭,怎知他却反应太快,只将他的一条臂膀炸掉,生命却无甚虞碍,不能不说是佳人一大憾事呀!   “姐——!”   撕心裂肺的凄惨悲呼响彻整个山谷,连滚带爬的趔趄到他姐姐刚才的立身之地。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索着,企图可以找到一丝姐姐留下的痕迹,而地上除了百合的残枝烂骸,就是犹带着血腥味的泥土湿润。   “姐姐~~~!!!!”   小男孩跪在地上,仰首苍穹,纵声嘶吼,凄惨的悲呼自山谷传出好远好远。   往事一幕幕自心头掠过,犹如昨天一般。   “姐姐,等弟弟长大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小男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漂亮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睛说道。   “好啊!不过你拿什么来照顾姐姐呀?”   女人听后眼里全是笑意,伸出青葱般的玉指轻点小男孩额头,笑道。“等我长大以后我就有力气了,我会去山上砍柴,我会去种地,我会做饭,我长大以后,我会很多很多的。”   小男孩天真的说道。   “那光有力气是不行的,你还得有头脑,要不然你以后老是受别人欺骗,会吃亏的。”   女人又道。   “那我就学着有头脑,这样就不会有人欺骗了。”   小男孩又天真的说道。   “嗯,弟弟肯定是最棒的。”   女人眼里全是慈爱的温柔。   “那姐姐,我长大了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呢?”   小男孩还没忘记刚才所问的问题呢!   “呵呵,你呀!好吧!等你长大了姐姐就嫁给你!”   女人的玉指又轻轻的点了下小男孩的额头。   “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啦!.......”   ......“姐姐,你不是说等我长大后就嫁给我的吗?”   小男孩嘶声吼道。   双手撑地,全身颤抖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不停,滑过腮边,滴在身下的泥土上,很快的两个水涡在逐渐变大。   那孤寂的身子是在为谁而颤抖?   那凄惨的悲呼又在为谁而放纵?   那脸颊的晶莹又是为谁而滑落?   .......风,渐起。   漫谷的凋零随风舞起,被吹向天空又被扯回地上。百合的凋零已撒满整个山谷,一小男孩伏跪在山谷中一小木屋不远处的地上,头深深的低在地上,双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日暮,月盈。   翌日,当苍穹之上的日光射穿厚厚的云海,又是一天的到来。   昔日,百合漫盈的山谷现今却是一片狼藉,疮痍满目,格外凄凉。   在此山谷中有一小男孩,跪在谷中动也未动,就如雕塑一般,风撕扯着他散开的头发犹不自知,动也未动的在那跪着。   日升,日暮。   暮风又起,飞扬的发丝被甩进他的眼睛,这时他的眼睛轻眨了一下,低垂的头颅费劲的抬起,看着渐落西山的太阳又静止不动了。   良久良久,小男孩费劲的站起身子。转首四顾,入目全是漫谷的疮痍,轻叹一声,从自己的衣衫上“嘶”的扯下块布来。而后又跪在地上对着空地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在地上轻轻的划着,一会儿在他面前堆起个小土堆儿来。   只见小男孩将刚扯下的布块往地上一铺,双手颤抖地将刚堆起的小土堆儿小心翼翼的捧了进去,而后又慢慢的包了起来。   看着渐渐成形的小布包,小男孩落泪了,将小布块轻轻捧起对着鼻尖深吸一口,嗅到的却是浓郁十足的血腥味。   而后,小男孩将布包往怀里一揣,向着西方的落日而去了,那低低的身姿迎着落日余晖的光芒渐行渐远,逐渐的变小最后直至消失。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五章 五指山(一)   “五指山”又名“五行山”,据传闻此山是由如来佛祖的手掌所化,是为镇压当时在天宫大闹的石猴精孙悟空而所化,而此五百年后有一僧人点化它并助它脱困,而他则保护此僧人去得西天取得真经,创下不世功德,后被封为“斗战胜佛”。   当然,以上种种皆是传说。究根到底,却无处考究。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也不知是从何时流传而来的,然,此“五行山”却是名副其实的。   五行山位于此世间的东方,远看此山就犹如一只巨形的大手矗立在地,近观才知此山之浩大,位于山底仰首望天而看不着顶,转首四顾却又望不着边,着实巨大。   五行山既又名五指山,顾名思义,当然是由五座山峰聚集相连的,方圆数百里连绵起伏。   五行山附近的凡人大多都知道此五峰上是住有神仙的,不时的有上山砍柴的看见某个峰上有神仙自山顶飞下,马上跪地祈福,求神仙保佑此一方平安,可见此地之人对五峰之上的居士格外尊敬,而大凡有点常识者,若上此五峰,皆在山脚附近一地,无一人敢越雷池半步,唯恐惊怒仙人。   然,今日却有一例外。   只见一个年约十岁的小男孩自五峰之中的某峰出现。略瘦的身躯着件破烂的粗布麻衣,凌乱的头顶挂着几根枯了的野草,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头顶的骄阳。   刺眼的光芒射入眼底,下意识的伸手遮起,忽然,阵阵眩晕,看着先前还静止不动的骄阳似乎在不断的晃动,且越来越急,闭上双眼狠狠的摇晃着逐渐迷糊的脑袋,奈何,此时的摇晃非但无法消除此眩晕,而使四周的景象像活了一般,在快速的旋转着,并慢慢的向他袭来。   终于,抵挡不住阵阵眩晕,小男孩倒了下去,压倒几株尚未成形的小树儿向着山底滚了下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葱郁的林木之中。   黑暗中,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穷目极望,眼前除了黑漆漆的空洞就是空无一物的空间。   恐慌,迷茫涌上心头,这里是哪啊?我又是谁呀?   想到这儿,忽然自心底划过道人影,一身素装,眉目如画,秀发若瀑.......姐姐!   倏地,眼前的漆黑已消失不见,转变成心底最深的那一幕。   他自山上下来,看见姐姐在漫山的百合中漫步,他快步走了过去,就在他姐看见他并向他走来之际,忽然,一把利剑自姐姐的背后透体而过,那剑尖自姐姐的前胸透出长长的一截来。他看见姐姐缓缓的倒下,嘴里的鲜血汩汩流下,并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而后螓首重重的跌在地上。   这时,忽然又一道士出现,抬着脚正无情的践踏着姐姐的身体。   那狰狞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恐怖,那得意的笑脸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头!!!!!   “姐~~~!”   他大喊一声,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着贪婪的呼吸数口,刚才那梦境的压抑使他喘不过气来,胡乱的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转首四顾,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屋里陈设极是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其余无物。墙上倒是有些装饰,只见位于门口对面的那一面墙上挂有幅画,画一老者慈眉善目,坐在一蒲团上,画下有顶小香炉,里面插有三根被点燃的香。   看那燃烧的程度,显然是被人刚置放不久的,烟雾袅袅的飘荡在空中,有种独特的香味。   他认识画上之人,那是个名叫老子的人,是道门的祖师,又被人称之为“太上老君”。他的姐姐曾经让他看过类似于这个的一幅画,想到这,忽又忆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心间一痛,深吸口气,再看向门口的那面墙。   一扇扇窗户镶嵌在墙壁的中间,木制的窗扇上涂层朱褐色,很亮。而很奇怪的有一点,是这个窗户的格花。树只窗花皆是一致,此当然不是奇怪所在,真正的奇怪所在是格花酷似他所认识的一个字。   “森?”   每扇窗扇上都雕有一“森”字,不雕花却雕一字,端的怪哉!   正在他胡思乱看之际,“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从外走来一人,年龄与他相仿,身高也相差无几,不过体形可比他壮实多了。   “你醒了?”   来人问道,并走向他。   “呃,请问这是哪儿啊?是谁救了我呀?是你吗?”   他看着年龄身高皆与自己相仿的小男孩,问道。   “呵呵,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师伯救得你哎!”   来人笑呵呵的说完,又接着道:“走吧,师傅说让你醒了就去见他。”   跟着来人默默的走出房间,出得门口,迎面而来是轮渐落西山的红日,柔和的日光在小男孩的脸上,照显出他脸上绒绒的汗毛。   穿过院子走上长廊,在经过一条青石板铺作的小径,停了下来,疑惑不解的看向前面带路的他。   “师傅就在里面了,走吧!师傅该等急了。”   说完,抬起手帮他将凌乱的长发及破旧的衣衫,略微整理一番,而后向前率先走去。   跟着走进大堂,迎面而来的是一人坐在椅子上,年约四十微闭着双眼。在其身后站有五个年龄不一的人,当他走进屋内,屋里五双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看向他,唯有居坐的那人仍闭着双眼。   带他而来的那人则低着头漫步走到闭着双眼的那人身边,对他耳边悄声说道:“师傅,他已经来了。”   居坐之人睁开了眼睛看向站于屋内的小男孩,四目相对,小男孩忽然见有道亮光自此人眼睛闪过,亮光就像一把利剑射向他的眼睛,很痛。吓得他马上低下了脑袋,不敢再与之相视。亮光一闪即逝,光华过后却是一双极其平常的眼睛,看着正小心翼翼的小男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小男孩听后抬起头刚要说话,忽的忆起先前那丝亮光来,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我叫,我叫......”   说到这,忽想起与姐姐在山谷中居住的那三年来并未有什名字代称,她喊他“弟弟”,而他则喊她“姐姐”或“白姐”。当然,在此三年以前,他也是没有名字的。   “哦,我叫白弟,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氏,我,我是个孤儿。”   悄声说完,那头垂得更低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是如何晕倒在我这森木峰呢?”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六章 五指山(二)   小男孩白弟将自己三年前被恶狼追逐失足坠崖至被那恶道相*而白姐为救他而施展的“乾坤俱灭”诀负伤而逃,自己又孤身一人在江湖中飘零两月有余,及在此五行山坠下,慢慢的讲述了一遍。   此间已过一个时辰,期间无一人开口,皆默默的听着、想着、悲着、叹着,心弦亦随着故事而起伏着。良久良久,坐椅之人起身,缓行至白弟身旁细细察看着他,叹息一声,轻摸着他的头顶,道:“你可愿跟随我们吗?”   白弟听后猛的抬起了头,抬起那一直低垂的头颅,双眼散发出热切的光芒来。   “是真的吗?我能与你们在一块儿?”   激动的白弟声音颤抖的说道。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见白弟又要说话,又接着道:“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天晚了,待明日你再来拜师吧!”   说完,既像是对白弟又像是自言自语。   “唉!作孽呀!”   白弟只是微低着头动也不动,屋内又开始了沉寂,八人谁也没有开口,离得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及心跳声。良久良久,还是先前之人打破了沉寂。   “都别干站着了,该吃饭了吧?小七,你去看看你三师兄把饭做好了没有啊?”   话刚落下,只听见屋外传来声:“师傅,饭菜早已做好,就等着您老人家前去呢!”   言讫,自屋外走来一人,对着他师父嬉笑一声,挠下脑袋站作一旁,还不忘对众师兄弟扮个鬼脸,而后不再言语。   “老三啊,饭既早已做好,为何不早报来?你是想让师傅与众师兄弟饿肚啊?”   师傅瞪了老三一眼。   “师傅啊,您老人家可是冤枉小三了,我刚才见您老正与小师弟说着话,还不是怕打扰您老人家不是,这个,那个,...呵呵。”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讪笑一声,颇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那凌乱的头发来。   “哼!走吧,吃饭去!”   说完,自己率先走去,留下七师兄弟及正不知所措的白弟。   “你是叫白弟吧?”   最后进来的老三此时又嬉笑的走来,对着白弟嬉笑道。   白弟颇是紧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这么多”人共处一室呢。   “呵呵,别紧张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就是你三师兄了!”   看得出来,此人极是爱笑,说话间还是嘻哈的没个正经。   “是,是,不紧张,不紧张。”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结结巴巴的。   “行了老三,去吃饭去吧!师傅都走远了!”   这时,又走来一人,身高约七尺左右,长得很是白净。   “那,小师弟,这位呢,就是我们森木峰最最英俊的大师兄陆子峰了,而我则是咱森木峰中最最最...”   还没说完已被大师兄陆子峰踢了出去,笑骂道:“乌龟,又开始贫了!”   本来正躲得远远的老三,此时听了这话,“噌”的一声窜了过来,龇牙咧嘴的道:“不要叫我乌龟,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叫吴桂,不是乌龟!听清楚了么?是吴桂!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天的吴,桂是桂花的桂。   你可听清楚了??”   大师兄陆子峰闻后正经八百的大点起头,颇是严肃的说道:“嗯,听清楚了,是口天的吴,桂花的桂。”   吴桂听后禁不住咧嘴笑道:“嗯,这还差不多,以后...”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大师兄又说道:“你们大伙也都听清楚了哦,也都记下,老三吴桂,可不是乌龟!”   说完,不等老三发飙已脚底抹油蹿了出去,从外面传来数声大笑,而老三吴桂待反应过来之后,疾向大门跑去,哪里还有人影?气得他大喊一声:“陆子峰,你有本事别跑,我要杀了你!”   白弟忽然被吓了一跳,看着刚才还一脸笑语的老三现今却如凶神恶煞一般,呆吓在那动也不敢动了。   “呵呵,没事,他们这是闹着玩呢!”   白弟身旁的人向他解释道。   “走吧走吧,大伙都去吃饭吧!唉!”   吴桂自门口又走了回来,摇头晃脑的叹着气。   “老三啊,怎么又叹气呢?”   白弟身边那人对吴桂说道。   “什么老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师兄你是师弟!”   吴桂一听这话刚压下去的火又蹿了上来。   “呵呵,老三呀!你也别不服气,谁叫我比你大一天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哼,早知道那样我就该比你多说一天!”   吴桂哼作一声不再理他。   原来,此二人是被他们师傅同一时间收做徒弟的,而为了区分孰长孰次,他们的师傅言就按彼此年龄的大小来区分吧。谁知一问之下,这吴桂仅比他二师兄冯翠山小一天矣。于是,吴桂他就位于老三行列之中了。   “走吧,小师弟,你三师兄,哦不,是你二师兄我带你去吃饭!”   说完,不再理会众人,拉着白弟走了出去。   ......吃过饭,他们师傅对着吴桂说道:“老三,一会儿你给小八安排个房间啊!”   吴桂一听这话马上接口道:“不用了师傅,等会儿就让小师弟与我一块儿睡吧!”   “嗯,这样也好,那白弟你等会儿就与你三师兄一块吧!”   “哎,是,师傅!”   本来还没拜师,但听听他所说之意,已然将它当做徒弟来看待了。   “嗯,那没事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转身离去,从身后传来众徒弟的声音来。   “师傅慢走!”   余下的八人鱼贯而出,白弟低着头跟在吴桂的身后,到了众房处,众师兄弟互道别后,各回各的房间里去了。   房间里,白弟看着三师兄吴桂替自己收拾着床铺,刚想上去帮忙即被撵了回来,不让他插手。不一会儿,床已铺好。   “呵呵,小师弟,你就睡这张床吧!”   说完,拍拍床铺,示意白弟上前来。等白弟走到床前,看到床上新的被褥,再看自己身上凌乱肮脏的衣服,站在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快的,三师兄吴桂看出了他的尴尬,笑道:“呵呵,没事,坐吧!”   “可,可是,会弄脏被子的!”   白弟低着头双手摆弄着他那破旧的衣角。   “呵呵,没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身衣服穿!”   说完,吴桂起身走到屋角的一小木箱子跟前,打开箱子在里面翻个不停。扯出一件一看太大,换做另一件还是大,最后终于寻出件来。一件青灰色的衣衫,虽然有点破旧,但比白弟身上所穿好的太多。   “呵呵,这还是我早几年的衣服了,你就将就将就吧!待明日师兄再为你寻件。”吴桂笑道。   “不,不,师兄,这件衣服就挺好的了,谢谢师兄!”   白弟马上开口道。   “呵呵,走吧!师兄带你去个好地方,拿着衣服跟我来吧!”   说完,自顾先行去了,而疑惑的白弟则拿着那件衣衫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房间,向西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吴桂停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儿了。”   白弟跟上几步,转首四顾,什么也没有啊,将疑惑的双眼投向三师兄吴桂。   “呵呵,在这儿呢!”   伸手向着前方指去,白弟好奇的向着师兄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哇!好漂亮啊!”   白弟惊叹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是啊,挺漂亮的,都已经看了好几年了,可仍觉得这里最为漂亮。”   吴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白弟的身旁,看着下方的一池泉水赞叹道。   池水不大,约十丈方圆。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一般,粼粼碧波铺洒在湖面。风拂过,粼光亦随着水流一波又一波的荡漾而去,待风息波止,湖面上又映射出月亮的倩影来。   “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吧!”   吴桂将仍沉醉在美景中犹未自拔的白弟唤醒。   “哦,可真好看呀!”   白弟由衷的赞叹。   “嗯,你别说了,我带你下去吧!”   话刚说完,吴桂单手抓起白弟那只瘦小的胳膊已腾身跃起,向着下方的湖水落去。白弟身在空中被吓得刚要大叫,连忙将另一只手捂上嘴巴。很快的就落了下来,白弟坐在地上连连喘息,忍不住抬头看去,怕得有四五丈高吧!刚才的感觉可真跟腾云驾雾一般。   “扑通!”   落水声自水里传来,白弟扭头看去,只见三师兄吴桂在水中只露个脑袋,对他喊道:“小师弟,快下来啊!你若再不洗,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将身上的破烂脱掉,白弟亦随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咦?三,三师兄,这水怎么还是热的呢?”   白弟跳入水里,发觉水竟然是温热的,不由的奇声问道。   “呵呵,小师弟,这是温泉呗!”   说完,在水中“扑腾”起来,水花溅了白弟一脸,又热又湿。   “哇,好痛快也!小师弟,你也来呀!”   说完,吴桂双手捧起一把水向着白弟泼去,而毫无防备的白弟被泼了一脸,有些许水被他咽了下去。   “咳咳...”   呛了一口水的白弟索性放了开来,亦随着三师兄在这水中一块儿嬉戏、耍水,似乎忘记了世间所有忧愁,完完全全的投入了进去。苍穹上的月亮很大很亮也很迷人,映着下方欢快无虞的两人身上,而俩人欢快的嬉闹声在下方响了好久不曾止息。   好久好久......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七章 五行宗   翌日天还没亮,白弟听见屋内有声音响动,睁开睡梦的眼,只见三师兄吴桂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三师兄,你这么早是要上哪儿啊?”   白弟自他的床榻上起身问道。   “呵呵,把你惊醒了吧?我这是要为师傅及众师兄弟们做饭去,你再睡会儿,等饭做好了我再来叫你!”   吴桂笑道。   “师兄,那我来帮你吧!”   说着话,白弟已开始穿起衣服。   “不用了,小师弟,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再睡会儿吧!”   吴桂又笑道。   “我现在不困了,我去帮你吧!如果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的话,我还可以看着学嘛!”   说着话,白弟已将衣服穿好下床。   “那好吧!”   见白弟已穿戴好衣服,三他也只有点头同意了。   出得门口,看见天还很蓝,数颗黎明的星星点缀在空中,很亮。俩人各自洗漱好,而后向着厨房走去。   厨房是在他们寝室的西面,俩人走进厨房,吴桂就开始张罗着做饭事宜,将水置入锅内,用打火石点燃柴草,袅袅的青烟自灶炉中冒出,很快的火越烧越旺,红色的火焰映红了吴桂的脸庞。   “师兄,我来烧火吧!”   白弟上前说道。   “也好,你来烧火,我去弄菜。”   吴桂说完起身,又开始张罗着炒菜的一切事务。   “叮叮当当.....”   将饭菜做好,俩人出的门外,见天已大亮了,清晨的晨风吹来,很凉也很惬意。   未几,余下的六个师兄弟走了过来,看见俩人蹲在门前的石阶上,大师兄陆子峰不禁笑道:“吴师弟,今天这么早啊!”   “呵呵,是啊,今天好早啊!像往常现在你一般都在炒菜呢吧?”   二师兄冯翠山上前道。   “是啊,今天有小师弟帮我,所以才早嘛!”   吴桂解释着。   白弟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倍感不好意思,赶忙站起身,挥着手道:“不,不...这不关我什么事的,都是三师兄一个人在忙活,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呵呵,在讨论什么呢?”   众人见师傅来了,都停止了谈话,并闪身为师傅让出条道来。   长形的桌子师傅居中,其左侧是大徒弟陆子峰,右侧则是二徒弟冯翠山,余下的便可随意而坐,白弟及吴桂做居尾末。   “大家吃饭吧!”   师傅开口了,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吃饭。饭菜做得很是可口,桌上亦很安静,无一人开口说话。夹菜、吃饭。   吃过饭,师傅及众师兄弟都走后,厨房里仅剩下白弟及吴桂,二人一切收拾妥当,来到了昨晚来过的大堂。在路上,三师兄吴桂就已经告诉他了,等会儿即将拜师的一切事宜。故一进大堂门口,吴桂就站在了众师兄弟一列中,与陆子峰、冯翠山等一起。   白弟进屋之后,直奔居坐正中的师傅面前跪下,接过七师兄(也就是昨天带他而来与他年龄相仿的那人)手里端着的托盘,上面置着杯茶,双手举过头顶,送至师傅面前,高声道:“师傅,请用茶!”   居坐着的师傅,此时接过茶杯,杯盖在杯口轻拨数下,浅酌一口,将茶杯放置于桌面,道:“嗯,起来吧!”   “谢师傅!”   白弟道谢后起身,仍站于原地,微低着头,一脸的恭敬。   “嗯,白弟呀!来,去见过你的七位师兄。”   师傅说完,对着七个徒弟中一一指道:“你大师兄陆子峰、二师兄冯翠山、三师兄吴桂、四师兄柳星辰、五师兄周斌、六师兄侯晓岚、七师兄韩杰。”   白弟随着师傅的介绍,一一向众师兄行礼问好,而众师兄亦向着白弟回礼,此时,就连吴桂都是一脸的庄重。   简单的礼仪过后,师傅又道:“首先,为师先向你介绍下本门宗门的来历。我们现在所居的山名为森木峰,与之相连的还有四峰,其分别为聚鑫峰、灵淼峰、梵焱峰、巨垚峰。   我森木峰与此四峰统称为五行山,又名五指山,此四峰与我等同出一宗,在此,为师就不再赘述,以后你自会知晓。”   想当年,我们的开山祖师元一真人就是在此山偶得道法,历经数十载,终创出我门至宝《元一真诀》,并在此开山立派,派曰五行宗。   初始,各先祖们并未分开,全都居于我们所在的森木峰中。直到后来,那是我们五行宗中除开山祖师爷之外,最是天赋极高之人,他便是我们的第三代祖师广妙真人。广妙真人七岁上山,二十六岁当上五行宗宗主,三十六那年开始改良《元一真诀》,历经十余载钻研苦修,终于在他四十六那年将《元一真诀》再次完善,使之更加精湛。   广妙祖师一生收徒数十人,其中唯有五人甚得祖师欢心。此五人四男一女,各个出类拔萃,天赋极佳,端的是天纵奇才。   在广妙祖师百岁那年,将五行宗交与此五人,而后云游四海去了。无人知晓身至何方,有人曾说是得道飞升去了;亦有人说日游湖海之间,暮宿百川之内。然,人云亦云,究竟与否,却无人知晓。在祖师离去的前一百年,此五人有事尚可以相互商讨,然,在百年之后,由于此五人之间分歧越来越大,矛盾亦愈演愈烈,谁也不再服谁,更谈不上心平气和的共同商讨。终于,在祖师离去的一百一十一那年,五人各自率领着自己放的追随嫡系者各自散去。但是,此五人并未忘记也不敢违背祖师爷当年的嘱咐,并未是脱离五行宗,五人各带领着自己的嫡系在五行山的五大主峰各自落根,为使后人不可忘记五峰本是一家,五人商议每隔十年举行一次论道大会。   唉!说来惭愧,我森木峰自来人丁稀薄,各祖师们皆是性格懒散之辈,更别提广收门徒了,像你们的师公也只有我与你师伯两个弟子。   说完之后,摇头叹道:“唉,我端木愧对祖师啊!未将本峰发扬光大,唉!!”   “原来师傅法号是端木呀!”   白弟心里如是想到。   “好了,即拜师礼仪已毕,大伙也都散去吧!白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要互敬互爱。吴桂,你小师弟练功的事就交给你这个当师兄的了!”   说完,走出了大堂留下八名徒弟齐呼:“师傅慢走。”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八章 元一真诀   端木走后,众师兄弟亦步亦趋的自行离去,白弟跟在三师兄吴桂身后,亦随着众师兄走出了大堂,而后各自回房练功去也。   房间里,吴桂对白弟说:“小师弟,我先给你讲下《元一真诀》的总纲吧!”   白弟恭声道:“师兄请讲。”   “嗯,这《元一真诀》师傅刚才也说了,乃本门至宝,是修道一法决矣,这就不用我再多赘言了。我门《元一真诀》是主引天地之灵气淬炼己之脏腑,乃一由内而外之法决。”   说到这儿,见白弟一脸茫然之色,当下一笑,道:“呵呵,现在跟你说这些你还不太懂,不过以后你自会知晓,我还是先教你本门的基本功——呼吸吐纳之法吧!你且听仔细了。”   说完,吴桂开始向着白弟讲起《元一真诀》的呼吸吐纳之法门来。呼气该如何,该至何时吐气、换气,等等一切步骤皆详细的道了个明明白白。   ......半个时辰后,吴桂对着白弟道:“以上就是本门《元一真诀》初步阶段的呼吸吐纳了,你且要牢记!”   “是,师兄,师弟记下了。”   白弟恭声道。   “嗯,且记万不可*之过急,记住,欲速则不达!”   吴桂又道。   “哎,谢师兄教诲,师弟记下了。”   白弟道。   “嗯,你先练练看,有哪些地方不清楚的你就问师兄啊!”   对着师兄点下头,白弟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凝精聚神,默默的按照吴桂刚才所说的那样呼吸吐纳;不一会儿,只见白弟脸颊呈现出一片赤红色,脑门亦开始有汗水沁出。   显而易见,那是乍练此功尚不娴熟,乃憋气之故。渐渐的,脸上的红晕慢慢的消褪,额头上的汗水亦逐渐的变少变无。   良久之后,白弟睁开了双眼,映入眼脸的是三师兄吴桂的一脸担忧之色,此间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涌至大脑。   “怎么样小师弟?感觉还好吧?”   见小师弟睁开了双眼,吴桂忙急声问道。   “谢师兄关心,师弟还好,就是刚开始有些不大顺畅,后来就好了。”   白弟道。   “那你适才练到哪了?”   吴桂又道。   “我已将师兄先前所传之法由头至尾练了一遍。”   白弟看着吴桂道。   “什,什么?你,你说什么?你说你刚才把我教你的呼吸吐纳之术全练了个遍?”   吴桂讶然道。   “是,是的师兄,我知道我很笨的。”   白弟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三师兄吴桂,嗫嚅道。   吴桂此时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白弟,由头顶看至脚底,再有脚底看到头顶,而后又摇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师,师兄,我知道我这人比较笨的,你别生气,我以后定会改进的,一定要勤学苦练的。”   白弟被三师兄看的浑身发毛。   “不应该呀!怎么看也不应该呀!真是奇怪耶!”   吴桂并没有理会白弟,依然是一脸愕然的看着白弟,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   “师兄,你,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白弟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三师兄吴桂,小心的再次问道。   “嗯?什么?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呀?”   回过神的吴桂不由得奇声问道。   白弟懵了,不着何故,小心的道:“那,师兄,你刚才?”   “哎呀!天哪!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既已将我安排在森木峰,却要为何再来个白弟呢?唉!呜呼,既生吴,何生弟呀?!”   说完,一阵的捶胸顿足。   白弟忽然被师兄的这般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小师弟,你,你真是个天才呀!”   捶胸顿足后的吴桂此时又雀跃道。   “天才?呵呵,师兄莫要取笑师弟了,我知道我这人笨的很呢!”   白弟一脸的不相信。   “是真的,在你没来之前,也只有我与你大师兄陆子峰二人初次就将这功法练个八成,余下之人皆在五六之间,最高超不过七。而你首次就将此法练全,你说,你不是天才是什么?   啊!我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呀?”   白弟问道。   “怪才呗!哈哈...”   吴桂大笑后,道:“师兄我本以为你得半年以后才可练出气来,此时看来,不用半年,三月足矣!”   “什么气呀?”   白弟一脸的茫然。   “气,气就是身体经过呼吸吐纳而生出的一股气,凡间修习内功者练出的唤作内力;而我们练出的则叫做元气,通俗一点的叫做法力,这你以后自会知晓。”   吴桂道。   “哦”   白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嗯,小师弟,你以后一定要勤学苦练才是,早日练出气来师兄才可早日教你《元一真诀》的法门。”   吴桂嘱咐道。   “嗯!是的,师兄!我一定会勤学苦练的,争取早日练出气来!”   白弟一脸的坚毅之色,那双眼迸射出来的光,是坚毅、是坚强、是......然,又有谁知道,在坚毅、坚强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是忧郁?是悲伤?或是心酸?无人知晓。   ......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九章 三年   寒来暑往,春去秋又来,无情的岁月并不会因为何人、何事、何物,而有丝毫的止息。岁月的魔轮在运转,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弹指间,又是三年。   森木峰,山之巅。   白弟将胸中的最后一口浊气吐出,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看着黎明的空中,数颗星星点缀其间,他站起了身子,面向天空伸起了懒腰。   山风吹动,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舞动着额前的缕缕青丝,丝丝飞扬。   较于三年前相比,他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比以前长的高大了许多,脸庞还若以往,胖瘦依如往昔。不同的是他那双眼睛,较于以前,少了几分稚气憨态,多了数分深邃睿智。   每次练功完毕,白弟总是感觉很是惬意,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坦,这种感觉是由内心的那种舒坦,给他种祥和安谧之感。他喜欢这种感觉,而每当这个时侯,他也总是习惯性的伸个懒腰。   “三年了,都已经三年了,姐姐,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知道吗?弟弟好想你!”   白弟仰望着天际最亮的那颗星星,喃喃的说完,眼角的湿润又再次迷失了双眼,滑落腮边。他习惯性的摸着挂在胸前的那只小布囊,将之取出,放至鼻间深吸口气。   那还是三年前白弟在“百合谷”中装有沾满他姐血肉的泥土,他在拜入森木峰后没多久,便做了一个小布囊,将他的“姐姐”装在其中并一直挂在身上。三年的时光,早已将泥土中存有他姐的气味消磨的一干二净,但是白弟就是喜欢常常拿出来嗅上一嗅,似乎与三年前并无两异。然,每每过后,他总是要忧郁很长一段时间,这给众师兄及师傅种总是郁郁寡欢之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因此,众师兄总是常常寻些乐子来逗他开心,尤其是他那三师兄吴桂。   想起三师兄来,白弟笑了,嘴角露出丝发自内心的笑意来。三师兄吴桂对他确实很好,好的就像是亲哥哥一般,无微不至。   三师兄说他是“天才”,此话诚是不假,在吴桂三年前将呼吸吐纳之法传于白弟之后,而白弟亦果然在三个月后练出了“气”来,此事在当时轰动森木峰一师七徒八人。   端木更是高呼:“我森木峰之幸哉!”   《元一真诀》总分三层境界,其分别为:虚、幻、真,每境又分作上、中、下三小层。当然,越往上则愈难练。   白弟天赋确实不错,现在已练至虚之界第二层了,比他的七师兄韩杰还高一层,天赋好固然是一部分,又有谁知道在夜深人静时白弟又是怎样的苦修?在他的七位师兄当中,最数他的大师兄陆子峰修为高,现已达幻之境第三层了;其次则是他的三师兄吴桂了,亦是幻之境,不过稍次于陆子峰,现为第二;二师兄冯翠山亦是第二,只是刚练至而已,是不能与吴桂相比的。   “差之毫厘,间之千谬”,虽然有些夸大,但却是不能相比的。有些人数年苦修想要突破一层都不甚易,可见修道是多么的艰难,剩余几个师兄不等,皆在虚之境三与幻之一间。   “喔喔...”   一阵嘹亮的山鸡叫声自山间传来,听见鸡叫,白弟笑了,抬头看向天空。   都说山上的夜空是最美的,这话一点不假。此时的天空很蓝,璀璨的星星悬自上方,其中有那么一颗,是那么的亮、那么的亮,亮的白弟都舍不得撤去留恋的双眼。   “姐姐,弟弟先走了,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   喃喃的说完,白弟收回仰视的目光来,摸着胸前的至宝抬腿向着山下走去。   走进厨房里,只见白弟熟练的往锅里加水,而后用打火将柴草引燃,未几,灶炉中的柴草已被烧的烈火熊熊。   “小师弟,今天还是你先来呀!”   随着话说完,只见三师兄吴桂自门口走来。   “呵呵,早啊三师兄。”   白弟笑着与三师兄打着招呼。   “嗯,刚才又去练功了吧?”   吴桂一边张罗着果菜一边与白弟说话,三年的时光早已在二人之间形成无形的默契,白弟做饭,吴桂则主管菜肴一系。   “嗯,是的师兄。”   白弟说着话又往炉中添上段枯木枝,看着灶中的炉火吐着红色的火焰,双眼透出丝坚定的光来。   “呵呵,勤奋固然是好,但是也别太辛苦哦。记住,凡事不可强求,欲速则不达,要循序渐进,知道吗?”   吴桂放下手中的物什正色道。   “嗯,知道,谢谢师兄教诲。”   白弟点头说道。   “呵呵,忙吧!”   三师兄吴桂满意的点点头。   在往下的时间里俩人谁也没再说话,各忙各的,烧火做饭、张罗菜肴。   吴桂做菜确实不错,不仅味道鲜美,且速度也是极快,六七道菜肴做完以后,白弟那也停止了。俩人近乎同时完工,相视一笑,又很有默契的走出了厨房。   未几,众师兄弟及师傅端木过来以后,即开始吃饭。   饭毕,端木将碗筷往桌上一放,清清喉咙,见众人皆是一副翘首竖耳倾听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在此,为师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一句话将八人的目光全都引了过来。   “嗯,大家都知道我森木峰与其聚鑫峰、灵淼峰、巨垚峰、梵焱峰此四峰同居于五行山,共称五行宗。而五峰每隔十年的论道大会,相信大家也都有耳闻。”   说到这,见八个徒弟都看着自己,等着往下说呢,微微一笑,继续道:“没错,再有两年就是我五行宗十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了。在此,为师要向你们说个清楚。自今日起,你们定要勤学苦练,在两年以后的论道大会中为我森木峰争光,知道吗?”   “知道了,师傅!”   八人异口同声道。   “嗯,那就好。”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师傅慢走。”   八人起身恭送。   端木走后,众人开始由小声至大声议论起,无不是在议论道大会如何如何之类的话题。  第一卷悲欢离合 第十章 山顶偶遇   自上次端木将五行宗论道大会一事在森木峰宣布后,在本峰掀起一股苦练热潮,众人无一不勤学苦练,终日在房中不再外出。   在众徒弟中端木最看好的大徒弟陆子峰与三徒弟吴桂,二人更是无事不准外出,终日在房中苦练,而吴桂管理厨房一事,由于白弟与之共处厨房三年之久,对此亦是熟悉的很了,故端木将造厨一事交予白弟。   纵然白弟在练功上天赋奇佳,然,在两年期间想要有所作为,不可能。   修道一法,天赋好固然重要,然,循序渐进才是此之根本,除非有甚奇遇。   白弟不仅在练功上天赋奇佳,在造厨之上又显出了他那非凡的天赋。三年来,不仅将三师兄吴桂的厨艺全都学会,在有些地方更是超越了吴桂,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吴桂更是在白弟掌厨的首天高呼三年前的那句话:“既生桂,何生弟呀?”   这天,白弟在师傅及众师兄弟饭毕走后,将余下事务收拾完走出了房门。迎面而来的是那刚升起的旭日,此时的日光还很柔和,转首四顾,向外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白弟已置身于山顶。   此地是位于森木峰南方的一较于僻静之地,只见白弟背着只竹篓坐于一石块上,看着此时已经可称之为骄阳的红日,擦擦额头上因登山劳累而流出的汗水。   现在的他尚未习至飞行之术,那是练至幻之境,勉强可以的,而此时的他才练到虚之二而已。   山上的风很大,不一会儿就将白弟身上的汗水吹干。看着夹在野草与矮树之间的一株株白色的不知名物体,他笑了,起身向着白色物体而去。   待走近才看清,原来那一株株的白色物体竟是一株株的蘑菇,蘑菇通体雪白,较于普通野菇稍小一些。   记得与三师兄吴桂厨房的三年期间,常听他说起。森木峰以南的山顶上有一种蘑菇名为“雪菇”,通体雪白,味道极是鲜美,食后绝不再忘,反正就是说如何如何好之类的云云。而白弟这几天见众师兄练功都特辛苦,故今日就想采摘些回去犒劳下众师兄们。   伸手拔起一只来置于鼻间,嗅到的是蘑菇特有的清新菌味儿,将刚采的置于篓内,开始采摘,未几,本来就不甚大的竹篓,蘑菇已堆至篓口。   站直身子,伸伸因摘雪菇而弯下有些酸麻的腰肢,看着远近的矮树野草。   风是树枝搔首弄姿的凭借,又是野草腰肢舞动的依靠。   很是单一,很是平静。   然,就在这单一而僻静的山顶竟传来一人说话声来,一个女人的话语。   “师姐,你说它能跑到哪儿呀?”   很好听的音质,就如同夜莺在唱歌,脆滴滴的。   “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咱们从灵淼峰一直追到这儿。其间它也并未逃脱咱俩的视线呀!我想它定是躲在此附近。”   又一女人说话,声音很小很柔美,使人听了感觉如沐春风一般,舒服惬意。   “嗯,师姐所言极是,我们四下找找吧!”   先前说话的女人又道。   “好,咱俩分开找吧!师妹你往这边,我去那边。”   这柔美的声音不禁让白弟想起了他的白狐姐姐,简直太像了。小而柔美,如沐春风,以前他的白姐就是这样说话的。   白弟双脚不受控制的向着声音来源地慢慢趋近,待走至才看清,原来在此山顶偏南的地方竟有处向下凹的地段,怪不得白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时,只见俩人在此下方灌木丛中来回的敲打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绿一白的身影在白弟的眼下来回走动着,而白弟的双眼自白影现身之后就不曾收回痴望的目光来。   那婀娜多姿、那素雅的衣袂飘飘、那流瀑般的秀发飞扬,白弟不觉得看痴了,口中喃喃道:“白姐。”   正当白弟沉溺在对往事的追忆之际,一声娇喝自绿裳少女身上传出。   “师姐,快,它在这儿!”   白弟寻声看去,只见自绿裳少女面前的灌木丛中闪电般蹿出道白影来,向着绿裳少女身旁疾射而去。   “狐狸?”   白弟心里如是想道,并悄悄的向着下方走去。   绿裳少女显然没想到这白影速度竟是如此之迅急,娇呼一声,白影自她的身子一侧射了过去,绿裳少女气得疾扭腰肢欲追,当她将身子转过来时,却看见那白影停在她的不远处,一只小脑袋警惕的看着它面前的敌人--一身穿白裳的少女。   “呼,吓我一跳,师姐,可别让它再跑掉哦!”   绿裳少女暗自松了口气,对着她面前的白裳少女道,而白裳少女并未说话,双眼盯着她面前的那只白色的小动物。   只见那只白色动物通体雪白,白的一根杂毛也难以寻到,此时那小脑袋正警惕的转个不停,一双朱红色的眼睛在俩人周围来回扫动着,当看到白弟之时,那转动的脑袋不禁停了下来,似乎在想,是敌是友?   就在这不知名的小动物观察地形之际,绿白两少女已在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的拉近,俩人呈犄角之势。小家伙几次想要冲出俩人的包围,奈何,她们并没有再给它这样的机会,冲了几次都被拦了下来,看着慢慢靠近的俩人,小家伙顿时心急如焚,嘴里“吱吱”的叫个不停,前爪在额前又抓又挠的,却又无计可施。   绿裳少女见状,“咯咯”的笑了,道:“师姐,你看它都着急了,真是太好笑了。”   “师妹,不可轻视啊,这赤目...”   白裳少女话未说完,只见被俩人包围的白色小家伙已尖叫一声,向着绿裳少女疾射而去。绿裳少女显然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它就向着自己而来。   “哼!以为我好欺负的呀!”   绿裳少女想也没想向着它迎了过去,口中犹念叨:“来吧!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说着,绿裳少女腾身越起,手中的那把剑向着白影挥去,剑鞘脱剑而出,向着白影射去。白裳少女见师妹刚要跳起之际,急呼“师妹不可”。   然,此话说的已晚,绿裳少女身在空中掷出剑鞘向着那小家伙击去,就在即将击中之际,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白影忽然疾坠而下,落地之后稍一沾地即弹身而起,自绿裳少女的身下射了出去。   绿裳少女身在空中无处着地,眼睁睁的看着白影从自己的身下逃窜而走,却又无能为力;而白裳少女与之距离稍远,亦是鞭长莫及,不过将手中长剑向着白影击去也算是缓解了它逃跑的时间,这时,绿裳少女刚好落下身子,恼羞成怒的她疾扭腰肢,将手中仅有的剑身向着逃去的白影恶狠狠的甩了过去。   白弟在俩人包围白影之际,已在慢慢的靠近,俩人由于都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白影,谁都没有发现场中来了个陌生人。   看着向着自己方向逃窜而来的白影,白弟的心弦又被触动了,因为它太像只狐狸了,由于他姐的原因,白弟对白色的小动物有种独特的喜爱,尤其是狐狸。   白影并没有发觉危险已闪电般向自己袭来,仍死命的向着前方飞奔。   近了,它与白弟越来越近;近了,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剑身已飞至它的身后。   有人说,动物天生对危险有种莫名的预感,这话一点也不假。白影此时似乎已感觉到那逃跑中的脑袋向身后看来,看着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不知名物体与自己近在咫尺,逃跑已然来不及,它的嘴里忽然吱的一声,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似乎是临终前的悲鸣。   说了这般多,其实就是在眨眼之间。   血,鲜红鲜红的血淌在地上的白影身上,那纯白无暇的毛发顿时被染得通红一片,抬起小脑袋看着刚撞了自己脑袋,现在却又好像救了自己的白弟,嘴里“吱吱”两声。   这时,才看清白弟已单手握住了剑身,那流出的鲜血正不断的自握剑的手缝里向着地下淌来。   “呀!”   绿裳少女惊呼一声,与白裳少女同时向着白弟的方向掠去,而地上的小白影此刻见俩人向着自己飞来,撒腿便跑,蹿进边上的灌木丛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