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痛饮 人民医院,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凤千韵一个人倚在门框边,手里捏着一罐啤酒,遥望着漫天的星光。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觉得,自己将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人…… 法国留学的八年里,俨然是她最快乐的日子。顺利的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以拔尖的成绩从高等学府毕业;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凤家最高层的精英团队;更令她觉得一辈子快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他。 直到那个冰冷绝望的雨夜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和他一起,头发慢慢变白,儿孙绕膝。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虚浮着的假象。 那个深不见底的夜,她失魂落魄的走在法国塞纳河畔的小道,脑中回旋的,满是凤家高高在上的二少爷……凤磷夜设计陷害将自己逼到走投无路的阴谋……她好想找冯凡,好想像平时一样,靠在他的肩头,跟他倾诉心中满腹的委屈,可是……苍凉的笑笑,凤千韵灌起一大口啤酒,任凭她怎么将法国翻了个遍,竟然从此再也没有过他的任何一丝消息!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她知道,他一定是在躲着她,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如此的决然? 后来,她千辛万苦的回了国,幸好,她还有千夜……她简直不愿意再度想起,从云端忽然坠落深渊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痛,尖叫着都摆脱不了的寒冷。 她不是不愿意去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是,她只是想固执的等一个答案…… 灌下最后一口酒,罐子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 摇了摇这个空荡荡的罐子,凤千韵不尽兴的摇摇头,果然是在医院,连喝口酒都要躲躲闪闪不让人看见。 忽然,脸上被凉凉的东西狠狠地冰了一下,凤千韵一缩脖子就扭头,惊异的叫道:“泽秋少爷?” 只见泽秋带了一打的冰啤酒,在千韵的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我现在想喝酒?”千韵似笑非笑。 “别忘了,我现在变厉害了哦。”泽秋神秘的一笑,指了指自己被斗篷隐在深处的脑袋。心中却是无奈的一叹,只不过是刚才看着她喝酒喝得这么入神,所以才会头脑一热跑去买了一打的啤酒想陪她。 “呵呵。”千韵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有个喝酒的好地方,跟我来!” 心中,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久违的轻松……千韵仰仰头,原来,这就是放下的感觉吗? 泽秋不知不觉露出了一抹微笑,看着千韵难得的孩子气的笑容,跟着她仿佛探险似的轻轻跑着。 “诺,到了,就是这里。”千韵展开双臂感受着晚上凉凉的夜风,“是不是很美?” “是的,原来这里还有视线这么开阔的地方。”泽秋也不禁赞叹,这里的确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好地方,既能遥望星空,有简直能将全市的夜景都收入眼底。 “是千夜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千韵挖开一罐啤酒,漫不经心的说:“千夜总是说,只有在这里,才能将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楚,而后,登高临远。” “千夜少爷一定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泽秋拉开一罐酒,咕咚咕咚就往肚子里面灌。 “他一直是我的骄傲。”千韵笑得温柔:“虽然他是我的弟弟,可是,却比我要来的可靠的多……” “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泽秋皱眉,今天的千韵有心事,而且很不快乐。 看着这样的她,泽秋的心中,忽然被揪紧了似的生疼。 “怎么说呢?”千韵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脸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潮红:“啊哈,像我这样的,工作,一败涂地,恩哼?”千韵打了个酒嗝:“男朋友……看着我就想洪水猛兽似的到处躲着我,你说还有救吗?” “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就像是一个小针,扎的他浑身不舒服。 “恩哼?”千韵眨眨眼睛:“我很失败对不对?看你……哈哈。”千韵指着泽秋不太好的脸色:“听见我有男朋友,竟然这么的惊讶。” “不是的。”泽秋慌乱的摇摇头:“他……现在在哪里呢?” “哪里呢?”千韵语无伦次的笑着:“反正,他已经铁了心不要我了,我还管他在哪里做什么?三年了,哈哈,整整三年了,他消失的够彻底了,对吗?” 酒精发作,千韵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对着天空大喊:“再见——是再也不见对吗?哈哈哈,真好,啊哈哈……”一边对着天空大喊着,一边却拖长了个颤音,吓到了泽秋,赶紧走上前,心疼的把她揽入自己怀里。 “我不漂亮对不对……”仿佛有些冷,千韵像只猫儿似的蜷在泽秋怀里,嗫嚅的说着。 “你很漂亮。”泽秋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却掏出了手帕,帮她温柔的擦着眼泪。 “那我不温柔对不对?”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问着。 “你很好,真的很好。”泽秋眼中的心疼简直溢于言表,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个天杀的男人磷迟个一百遍! “你骗人!”凤千韵忽然一把挣脱出泽秋的怀抱:“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他为什么不要我!” “千韵,你听我说,不要激动。”泽秋一下子慌了神,“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可是……”就像个小孩子找不到发泄的方式一般,千韵使劲的踹着路边的石头:“我就是,我就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泽秋忍不住一把抱紧她,这么无助的千韵,就像一块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头,见她慢慢的停止了自己的自虐行为,轻轻的说着:“想哭的话,就哭吧!” 暗黑地下室……看着情报系统给他们发送的信息,魅夜的眉头微微蹙起。 “王羽环竟然住了院?”摸了摸下巴:“究竟是谁做的?” “魅夜大人。”23惊慌的说着:“属下潜进去看的时候,竟然发现,他是中了我们制毒所的毒才……” “我们的人?”魅夜眼中更加深邃:“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魅夜大人您?”23瞪大眼睛:“可是除了您下令之外,现在还有什么人胆敢私自动用制毒所的最新毒药?” “不。”魅夜赏了23一个卫生球,“难道你觉得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能使唤的动制毒所了?” “可是……”23摸了摸头,还是觉得一头雾水。 “好了,这件事你别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魅夜说着:“这两天,你去协助24。” “是。”23似乎还想说什么,刚想开口却被魅夜打断:“王羽环这个小畜生,究竟是说你命不好呢还是命太好呢?” “敢问魅夜大人,此话何解啊?”听着怎么这么深奥? “要不是当年老头子那么袒护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早就把王羽环给解决了再去寻找钥匙了。”魅夜恨恨道。 “当年……您不是已经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特制的毒药了吗?”23咽了口唾沫:“反正他是活不了多久的了。” “可是,他实在是太幸运了。”魅夜看着屏幕中千辛万苦截来的环的监控系统,“他的身边,有太多帮助他的人了。” “您的意思是……”23问得小心翼翼。 “你这个废物!”魅夜忽然一阵暴怒的跳起来:“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现在身体里流窜的,是和我的毒药相克的‘血雾飘香’吗?” “属下惶恐。”23马上跪下,抖抖的回答。 “看来,现在,连我们内部的人都在帮他。”魅夜冷哼,“但是,没有那一抹我当初精心布下的药引,他们怎么可能救的活王羽环?” “那请问您的药引是?”23缩了缩脖子问道,一向就属魅夜最工于心计和手段毒辣,23绝对相信,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达成。 “除非,信那老东西自愿献身,否则,谁都救不了王羽环。” “除非,信那老东西自愿现身或者……”话锋一转,魅夜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否则,谁都救不了王羽环,啊哈哈……”魅夜阴冷的笑容回荡在冷冷的地宫,激起回音无数。 “可是,信夜大人已经叛逃12年杳无音讯。”23糯糯道。 “你竟然还称他为大人?”魅夜一把捏起23的下巴:“信这个老东西,迟早有一天,我要亲自手刃他。” 23下巴被捏的通红,只能不住附和:“那您现在作何打算?” “要是王羽环不醒,我们的计划还可以继续;要是他醒了。”寒光一闪,魅夜阴冷的眼神使得23一阵诡谲:“好戏才真正上演呢。” 慕菲家……黑漆漆的小房间,只有稀稀疏疏的月光散漫的照射进磷乱的小书桌…… 定睛一看却发现,床边的角落,竟然蜷缩着一道小小的人影,似乎即将要和冰凉凉的地板融为一体。 “好冷。”同样一个夜,却如同生命中最为难过的寒冬一般,冷的直教人打哆嗦…… 她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接受着地面传来的那股狠狠的凉意。就这样吧,把自己的思维也冻住,不要让她想起那些可怕的东西…… 正文 第2章 咆哮 一道声音总是在她的心中咆哮,叫嚣着,要她做出个选择。 千夜……千夜呢?慕菲忽然慌乱的翻着手机,说好要来的,为什么没有来?天知道,她真的好想跟他说说话,好想在听他霸气的说一句:“有什么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 一行清泪落下,她颤抖的拨出了那一串熟悉的数字。 却换来凉凉的一句机械女音:“您好,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慕菲的心,一寸一寸的凝结成了冰。为什么,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靠在床边,头枕着下落的靠枕,眼中的那抹复杂,竟是没人能够理解。 回不去了。她冷冷的自嘲,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单纯只知道学习和打工的藤慕菲了啊! 才短暂的一晚,似乎就已经扭曲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格拉”的一声,慕菲猛的一颤,熟悉的大门独特的开启声,让她的心狠狠的抽疼。 藤原信回来了。慕菲看了看身边的手机,显示的是磷晨2:00。 扶着床沿,慕菲僵硬的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到了极致的冰凉和麻木。 跌跌撞撞的想扒开自己的门,却忽然听见……“你就预备这样让你女儿离开?”一道隐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慕菲屏住呼吸,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根本就没有听过的陌生人。 “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听着自己父亲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我答应过老婆,要好好的看着她平安的长大。” “可是,这样她会快乐吗?” “不是你让我要她远离王家的吗?”显然是有些气息不稳,藤原信此刻的神情竟然有种气急败坏的焦躁:“那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才能好好保护我的女儿?” “我说的是,只要让她远离王羽环。”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了出来,她爱的只不过是凤家的三少爷而已,你又何必非要限制她们的交往呢?”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吗?”藤原信压低声音:“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直就埋在附近,我不得不这么做!” “难道是……”那男人显然是震惊不小,竟然还拖了颤音。 “我们四属虽然平时各自作业,但是你别忘了,是各自有所感应的。”藤原信沉下脸:“原本我以为云夜已经早就不在人世,谁知最近,那种熟悉的感应又来了,而且,一波比一波强烈…… “如果真是她。”男人沉吟:“一定会想尽办法救王羽环,所以……势必会找到你和慕菲?” ……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就在慕菲的心即将跳出胸膛的时候……“身为母亲,我同情她,因为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孩子,选择了一条极其艰辛的路;可是,即使我能理解,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做傻事。” “云夜这么多年究竟躲在了哪里?她又是怎么可能躲过老头子地毯式的追踪的呢?” “连我都能改头换面了这么多年还没被发现,你认为凭云夜的本事,会比我逊色吗?” …… 翌日常家大宅……“光……”两人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馨眼神涣散的看着天花板:“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要说千夜学长对我们平时很是照顾。”光脸色不太好:“就凭我们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我们也不可以做出这种不顾道义的事情啊。” “可是,妈妈说的也不无道理。”馨现在一片烦乱:“现在这个形势,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常家,要是我们做了出格的事情,代表的可不是我们个人啊……” “馨。”光无奈的耸耸肩:“有时候我真是佩服你,你怎么就能每次都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事情呢?” “我只是尽量把事情想的周全些,毕竟我们的背后还有着家庭的光环……”馨眼中有疲惫:“妈妈一个人维持着这么大一份家业,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要是再出乱子,她会很伤心的。” “可是……”就在光刚想说话的时候……“噗拉……”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两人马上脸色一变,“师父?” 馨赶紧对光起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坐在原处,然后小心的走到窗边,看着那个熟悉的窗台,轻轻的拉开窗户。 只见窗外果真站着一只小小的鸽子,通体雪白的羽毛,让人挪不开视线的,俨然是白色的翅膀边上竟然有一层浅浅的金黄色,就像是最美的园艺大师亲手给他镀上的金边…… 只见它轻轻的扑打着自己的小翅膀,头歪歪的看着开窗户的馨。 馨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愣愣的看着小鸽子,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贝贝,是贝贝!” 一边说,一边把鸽子小心的抱了进来:“hi,这么久没见了,想我们了没啊?” “真的是贝贝哎!”光一个箭步窜了过来,熟稔的摸摸小鸽子的头:“师父回来了吗?” 回应他们的,只有贝贝“咕咕”的叫声和滴溜溜转动的眼珠…… “光,你看有信。”馨一脸凝重的捏起贝贝脚上的小筒,“快拿出来看看。” 光小心的抽出里面的纸条,拿出细读。 “怎么样?”看着光恍如吃了瘪似的眼神,馨不觉的也开始忧郁起来。 “馨。”光收起纸条扔进垃圾桶:“我想,我们这回注定不能做乖孩子了。” “难道是师父?”馨睁大眼睛:“钥匙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是师父遇到了什么情况?” “师父说,这次的重点不在钥匙,而是在……殿下。”光一脸的凝重,“我们必须出发去樱兰的小密林见师父。” “好,事不宜迟,快走!” 就在两人刚推开门……“你们要去哪里?”两道有些慌乱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们这是在监视着我们吗?”馨的声音忽然有些冰冷,生平最讨厌的,莫过于这样。 “不是的,夫人只是……担心少爷们而已。”蔓蔓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能埋下头。 “你这死丫头,不会说谎就不要说。”光恶劣的弹弹蔓蔓的鼻梁,“你难道不了解我,我要做的事情你拦得住吗?” “我……”蔓蔓一脸委屈的看着光:“可是,要是让你们出了门,夫人会责怪我们。” …… “要是,我一定要出去呢?”馨直视娇娇:“你会拦我吗?” 娇娇的眼里翻腾着着深不见底的小漩涡,凝视了半晌后,她忽然释然的绽开一抹笑:“去吧。” 既然感情的天平早已倾斜,又何必再多纠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所有的一切…… “谢谢你,娇娇。”馨的眼里充满着感动…… “姐?”蔓蔓不可置信的看着平时视夫人如天的姐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蔓蔓。”娇娇摇摇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应该支持他们的,不是吗?” 蔓蔓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对面如出一辙的两张脸,似乎妥协了似的:“好吧,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 “谢谢。”光馨道了谢,马上就想向楼梯口疾奔而去。 谁知……“你们让我太失望了。”身后不远处,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四人皆是一愣。 “妈妈……”光馨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母亲没道理会出现在这里的啊。 “夫人!”姐妹俩明显的一抖。 “我不准你们去。”莫颜状似慵懒的倚在楼梯口,顺手扔过来一叠报纸:“再给你们看看今天又出了什么好事。” 光馨疑惑的接过报纸,一个醒目的大标题马上滚入眼球……眼睛陡然放大:“凤家三少与航天巨头掌上明珠强强联姻?” “凤家三少与航天巨头掌上明珠强强联姻?”两道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 仿佛一道轰雷从头上劈下,光马上把报纸一扔:“我不相信!” “不相信?”莫颜耸耸肩:“凤芩煜这只老狐狸倒是聪明,听说郝家的千金很是钟情凤千夜……” “可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订婚的!”光叫道:“我完全不相信!” “是,千夜学长不喜欢莲华,我也不相信。” “妈妈,求求你让我们出去,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可以,这么混乱的局势下,我不可能让你们出去乱撞。”莫颜拧紧好看的眉,最近社会上出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事情,着实已经震慑住了她。 “妈妈!”两人继续央求着:“从小您就最疼我们了,每次无论我们想做什么,您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我们……”哪怕是纯属胡闹,母亲也从来没有过半个字的责骂。 “可是,这次可由不得你们。”莫颜美目一横,“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这几天,就当是妈妈给你们设的门禁!” “妈妈!”光馨失望的大喊。 “再叫也没用。”莫颜表情一冷,就想转身下楼,“要是你们想跑的话尽管跑,娇娇蔓蔓看管不好就别在我们家出现了。” “夫人!”姐妹两惊慌的一颤,这是在提醒谁? 正文 第3章 赛车服 光馨颓然的往后一倒:“妈妈,难道一点转圜和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莫颜冷冷的背影透着一股决然。 “那我们……”光馨对视一眼,一抹哀伤从眼角边闪过。 是的,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爱母亲,但是,这一次,恐怕真的不能好好的在膝下做乖孩子了。 “你们想怎么样?”出人意料的,下面的大门拉开,一声朗笑忽然传了上来。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光馨反应了半晌,忽然冒出了一个名词:“爸爸?” “老爷回来了!”娇娇蔓蔓也是一呼,赶紧小跑下楼。 莫颜闻声一颤,也急忙跑下楼,看着门口那熟悉的身影,不禁泛起了泪花阵阵:“安!” “颜,我回来了!”站在门口的,俨然是常家真正的男主人——风靡几代F1赛场的冠军赛车手,常思安! 他还是穿着那套万年不变的蓝色条纹赛车服,左手夹着自己数十年来南征北讨的头盔,看着自己人比花娇的小妻子,忍不住跑过去将她揽入怀里:“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莫颜抹了一把眼泪,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叫我一个人如何是好…… “别闹,孩子们都在呢。”常思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人忍俊不禁的喷出了声。 “爸爸。”光馨看了相拥的父母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常思安宠溺的摸了摸妻子的头,握住了她的手,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浮出了一抹笑:“你们是有了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是的,爸爸。”光馨异口同声。 “很重要?”常思安眯起眼睛。 “恩。”光馨眼中,忽然闪着一种坚定的味道。 “有多重要?”常思安捏紧了莫颜的手,一脸的若有所思。 “比我们的生命重要的多。”光馨互看一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说道。 常思安看了看自己过去怎么都分不清楚的两个儿子,不禁露出一丝浅笑:“那你们去吧。” “安!”莫颜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你就任由他们胡闹吗?现在外面很危险!” “颜。”常思安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他们不止是我们的儿子,更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莫颜还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打断:“我知道你想保护他们。但是,颜,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担当,让他们去吧。” “谢谢爸爸!”两人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就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樱兰西苑一角……“就在这里?”崇微诧的看着欧奕扬带他来的地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跟他比试?” 最近,他似乎已经摸不透欧奕扬的心思,每次看着欧奕扬幽深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眼眸,崇的心里就泛起担忧阵阵。 “崇。”欧奕扬看着前方那一片桩子,认真的说道:“如果因为我的疏忽,而在无形之中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可是,这并不全是你的错。”崇淡淡的说。 “既然那时我选择了这条路,却无法夫妻该负的责任,还把一切想得那么的美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的态度。所以,现在的我,一定要学着去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不能只靠着你们的帮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崇摸摸欧奕扬的头:“那我就更没有理由阻止你了。”他看了看此时的天色:“好吧,那我先去抓鬼了,一会就可以把人带来。” “恩。” 看着崇远去的背影,欧奕扬的眼中一片幽深,前方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那个把自己包裹在糖衣里的萌系正太,也终究要打碎那层易碎的外壳,回到正轨。 恍神间,感觉磷厉的掌风倏地袭来…… 欧奕扬眼神一凛,马上跳跃三尺,一个转身就单脚靠在了梅桩之上。 “背后偷袭,算不得英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眼中戾气稍显。 “要是连这种程度都躲不过,今天这场比试还有什么意义?”黑衣人粗哑的声音满是轻蔑,一个闪身,马上跃到了与欧奕扬相对的角落。 “让你三招,你先来。”欧奕扬淡淡开口。 “你这是在迫不及待的找死吗?”黑衣人一下子怒意阵阵:“那么天真,会要了你的命!” “那就试试吧!”金鸡独立般的欧奕扬,在阳关的照射下,竟然好像闪着战神般的光晕。 …… 凤家医院……懒洋洋的日光,尽洒在小小的屋顶,肆无忌惮的在两张宿醉未清的脸上调皮的游弋…… 忽然,似乎被刺到了双眼,千韵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掀了掀沉重不已的眼皮。 “唔……”难受的动了一下,头好晕,不过……这个抱枕貌似挺舒服的。 忽然,千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对,哪来的抱枕啊?忽的睁大眼睛,反弹似的看着自己垫了一夜的免费靠垫,一下子却……对上了一双晶晶亮的眼睛。 “啊……”忍住即将溢出口的惊叫,千韵的脸一下子羞得通通红。 泽秋反倒觉得此刻的千韵竟是越发的可爱,原来这个干练精明的女强人的背后,竟然是如此的娇羞可人。 “你……”千韵小心翼翼的瞅瞅他:“在这陪了我一夜啊……”虽然知道这是废话,但是目前除了废话之外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泽秋只笑不语,用仅存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难道她一点都没想起来的欲望吗? “啊!”千韵终于惊叫起来,一下子就跳出了泽秋温暖的怀抱。 被泽秋一提醒,恍然大悟的是,自己,竟然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人家的肩膀上,更要命的是,好像还没有离开的觉悟…… 于是,一醒悟过来,千韵的脸,马上红到了耳根。看了看还在原地不知道在傻笑什么的泽秋:“你怎么不起来啊……” “咳咳。”泽秋终于发出两声干咳:“你觉得我现在动的了么?”废话,被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人肉靠枕一个晚上,连动都没动几下,现在还能潇洒的动得起来么? “啊?”千韵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傻了,连忙蹲下来看着靠在墙边的泽秋,“是不是很难受啊,我来给你按按,马上就会好了。” 于是,她手忙脚乱的开始给泽秋按着有些僵硬的左肩,脸上的潮红不但没有退去,竟然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泽秋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女人,她温温热热的慌乱呼吸,此刻仿若已经近在咫尺,脸她长而微翘的睫毛,都尽收在自己眼底。 “没事了,你……扶我起来吧。”泽秋实在是很想笑,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哦。”千韵乱乱的应了一声,然后,试着扶起比自己还高上一个头的泽秋…… 没有想到的是,泽秋因为太久的坐姿,刚起来才发现双腿已经麻木,被扶起的下场是……一个站立不稳,再度直直的倒下去。 千韵下意识的想去拉,结果一不小心,两人竟然又以一副极其暧昧的姿势,再度倒在了地上! 千韵脸上的温度,简直可以去烧开水了,酒真是不好的东西! “你还好吧!”她懦懦的开口,又不敢乱动,因为现在……她简直就像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了人家的身上! “不好。”泽秋惋惜的摇了摇头。 “哪里不舒服吗?”千韵紧张起来:“快走,我带你去检查检查。” “你再动几下,我就真的不好了。”泽秋的脸上迅速的泛起一抹潮红,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正在叫嚣着要…… “啊啊啊!”千韵一下子觉得,今天真是她最倒霉的一天,触电了似的赶紧从他身上跳开,自己怎么会摊上这种窘境啊! “千韵。” “千韵。”泽秋轻呼,感觉好一点了,就试着自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劲的用手捂着眼睛,不禁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干嘛啊。”千韵露出一道指缝,看着泽秋终于站了起来,才把自己脸上的手给挪去。 “一切不好的事情,会过去的。”泽秋忽然认真的说:“有些事情,不要太执着,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昨晚的千韵,着实让他心疼,他不希望看着她一直这么萎靡下去。 千韵大眼睛里忽然涌入了哀伤:“对不起。” “不需要跟我道歉啊。”泽秋的微笑就像春风般拂进了她的内心,“在我很绝望的时候,是千韵站在我的身边,让我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好好了解自己的妹妹,也是千韵让我知道,原来一切的勇气都源于爱……” “可是,我却没有好好的抓住自己的爱情。”千韵皱眉,想起了记忆中某张熟悉的脸,顿时一阵恍惚。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泽秋摇摇头:“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个男人一定是两眼散光太严重。” “噗。”千韵忍俊不禁的喷了出来:“散光?” “要不然,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都可以放在一边不理,是不是散光太严重?”泽秋一副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千韵,忽然,他话锋一转:“要是我,就把她牢牢的捧在自己手心里,不允许她离开我的世界半秒钟。” 正文 第4章 黑衣女人 一下子,又看见久违的红晕爬上了千韵的脖子。 “我……”千韵忽而沮丧的低下头:“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 “不。”泽秋按着千韵纤细的肩膀:“我是很认真的,忘了他吧,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千韵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忽的……“叮叮……”熟悉的短信声响起,千韵开始手忙脚乱的翻着自己已经乱成一团的包包。 “怎么了?”泽秋忽然有中国预感,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樱兰小密林,“光,快点,贝贝指的应该是这里吧!”馨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说:“万一师父说的是真的,我们必须要快点,否则……”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光一边跑一边说,“怪不得,兰花小姐不让慕菲再接近殿下。” “可是……”馨一皱眉头:“小心!”一下子瞳孔陡然放大,馨一把扯过后知后觉的光,只见“砰”的一下,有个小小的东西就飞了过来,一下子就在不远处的地上炸开了一米的大洞! “这是什么!”光一阵哆嗦,刚才要不是馨手快,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 刚要回答,两人眼前一黑,一个慌神的时间,就被拖到了隔壁的树丛里…… 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光馨一获自由就赶紧扭头到后面,只见……“师父?”心中刚升起的惶恐竟然转瞬间化为喜悦:“你——” 却被眼前的黑衣女人一个噤声:“嘘……”指指前面的那个大坑:“难道你们想像那个弹坑一样?” “哦。”两人调皮的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随即不做声了。 “你们不要出声,仔细的看着。”女人那颇具磁性的声音在上面响起,两人头一歪,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只见,片刻的功夫……一抹细小的身影忽然飞速而至。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光馨的眼睛也越来越大:“奕学长?” 光强制压制住刚要溢出嘴巴的大喊,随即看着那个忽然停下又一脸严肃的欧奕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对着树丛的方向,眼神忽然一凛,一柄袖箭急喷而出,直直的划过光馨头上的灌木丛…… 光馨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好强的力道!” “嘘……”女人再度严肃的看了后面一眼,示意他们向后看。 只见一道黑影忽然从某棵树上掉落而下,狼狈的翻了几个身,就想向反方向跑路,就在这时……“你觉得你跑得了吗?”欧奕扬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拦截住了那个黑衣人,居高临下的说着:“你输了。” “哼。”黑衣人似乎是心有不甘,冷哼了一声:“卑鄙。” “跟你比起来,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欧奕扬眼见他站了起来,似乎没了想逃的欲望,眼神忽的一阵柔软:“揭开你的面具,我不为难你。” “你还不够资格。”黑衣人粗哑的声音总给光馨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看着欧奕扬再度冷下去的脸色,光馨再度咽下一口唾沫:“难道奕学长变成了低气压二号?” “那好。”欧奕扬眼神一凛,“如果是……这样呢?”他眸子一眯,闪电般的速度跑向黑衣人,带起一股涌动的气流…… 连树丛之后的三人都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压力,更何况是黑衣人?只见他面具后的眼睛一阵惊愕,“你,你你……” 欧奕扬向后一跳,已近乎完美的姿势落向了地面。 “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小睦。” 一片面具竟然磷空变成了两半,在微卷的风中翩翩的起着舞,最后……落向地面。 同这片面具安然落地的,还有一声轻微的脆响…… “小睦?”这两个字显然是吓到了躲得好好的光馨,要不是被师父摁着,估计他们会马上跳起来看看那个人究竟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一道截然不同的声响出现,吓坏了蠢蠢欲动的两人,竟然真的是小睦的声音…… “你以为……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欧奕扬的声音飘飘渺渺:“小睦,我不是没告诫过你。你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 “我?”小睦似是而非的语气让人萌生了一股莫名的寒意:“那是不是应该问问你自己呢?” “所以,我才要让你看清。”欧奕扬严肃着说:“那些人教你的东西,并不能跟欧家的传统武学相比!” “这只能说我学艺不精。”小睦慢条斯理的说:“你知道,我从小的愿望,只不过是有一天能打败你,仅此而已。” “所以,你就不惜费尽心思的去学那些旁门左道,也不愿意好好的跟我练习家里的武道?”欧奕扬眯起眼睛:“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你把我们从小接受的家训都忘记?”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小睦似乎觉得很好笑,好笑到他现在眼角弯弯,跟刚才黑衣人的冷冽完全搭不上边…… “如果你只是出于对我的厌恶,大可以不必这样。”什么接班人,什么当家,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来,还真的是要我提醒你。”小睦摇摇头,“是的,我讨厌你,从始至终……但是这还不至于让我背叛掉从小就被灌输的信仰。” “那究竟是为什么?”欧奕扬显然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小睦,不要连我给你的最后一丝机会都不要…… “还记得6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吗?” 这句话刚落地,小睦就满意的发现,原来看着欧奕扬吃瘪到无言以对的时候,竟然能让自己这么畅快。 “果然是那件事情。”欧奕扬低下头,往事一幕幕的从心头泛起,但是,转瞬间就抬起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误会了。” “误会?”小睦斜了斜欧奕扬那张脸色不太好的脸:“事实胜于雄辩。” “所以你恨我?”欧奕扬忽然觉得一股无力阻挡的寒冷:“即使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小睦嗤之以鼻:“我没有长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却做着无耻勾当的哥哥。” “小睦!”欧奕扬惊叫:“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小睦冷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欧奕扬刚想继续说什么,忽然“哔哔”的一阵奇怪声响传来,他眼睛一紧,赶紧闪避,原来是……成群结队的蝙蝠!竟然是能在太阳光线下毫无忌讳的活动的蝙蝠!光馨瞪大眼睛,这个不就是在别墅的山洞栖息的蝙蝠吗? 只见一只领头的蝙蝠小心的落到小睦的手指,翅膀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传达着什么…… “哈哈……”挥走了血蝠,小睦忽然大笑起来:“欧家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你完了,哈哈……” “什么意思?”欧奕扬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这时候的欧家,早就已经被包围了哦……”小睦脸上那一抹微笑,竟然透着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阴狠:“而且,明天……马上会有好戏看哦……” “小睦。”难以言喻的失望忽然铺天盖地的涌进欧奕扬的心里,“看看你身后吧。” 小睦眉毛一挑,反正已经稳操胜券了,带着一抹胜利的自豪,慢慢的将身子扭转了一个角度,却……忽然脸色大变! 脚步后10步开外,那个和自己交手的小鬼,竟然扭着一个黑衣男人,静静的站着…… “欧奕扬,你!” “欧奕扬,你!”小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十步开外的少年,“怎么会……” “如果你所有的筹码,竟然都压在那个一脸心术不正的黑衣的男人身上,那么,你最期待的一败涂地的那位,永远不会是我。”欧奕扬惋惜着摇摇头。 “可是!”小睦看了看刚才飞走的血蝠的方向,“刚才明明……”不会错的,师父说过,血蝠的侦讯能力是全世界一流的,不可能会在这里失败! “如果你指的是刚才那帮畜生。”欧奕扬更加无力的看了看小睦:“它们毕竟只是一帮畜生,自己是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的。” 说着,熟悉的“哔哔”声传来,使得小睦一阵激灵,一转头就无奈的看见,伊涵那小子的手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铁笼子,里面严严实实关着的,不就是……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小睦死死的看着那个被伊涵擒的死死的2 4,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24藏在面罩下的眼睛,此刻俨然变成了死灰…… “从他隐瞒身份混进欧家道场的第一刻,就已经被人发现了。”欧奕扬继续说,看了看小睦慢慢铁青了的脸色:“如果你是天真的认为,他能这么顺利的混进欧家,他能这么容易的就找上你,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你接头,然后这么简单的就能找到我们欧家的长辈鼓吹他们推举新的接班人,再接着跟着你助纣为虐,为那个丧尽天良的组织做尽坏事?” 小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刷白:“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你认为,我们欧家真的是有多么涣散?多么不堪一击?”欧奕扬啼笑皆非:“即使我们平时是各自作业,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团结,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打乱我们的枢纽,你认为,我们百年的声誉究竟靠的是什么维持呢?” 正文 第5章 阵脚 明显是一下就乱了阵脚,小睦开始慌乱起来:“那现在……” “你以为,你摸到了我们欧家最近一期的守卫图,那些人今天能成功吗?”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失败,自己的弟弟竟然这么费尽心思的在动自己家的心思,那个首当其冲的竟然还是他自己。 “哼,本来,今晚的欧家已经会是我们的天下!”小睦的眼中忽然擦亮了一束火苗。 “睦少爷。”伊涵忍不住开口,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惋惜:“那是不可能的……” “崇早就已经带人隐匿在门外,一旦他们一有异动,就可以把所有的内应和敌人都一网打尽。”欧奕扬叹息:“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服气,为什么,为什么……”小睦的声音貌似很颤抖,紧紧握起的拳泛着条条青筋…… “跟我回去。”欧奕扬的声线变冷。 “不!”就像是做错事不愿意承认的孩子一般,小睦死死的咬着唇:“我是不可能再和你回去的!” “你身上的伤再不治,拖下去会有麻烦。”欧奕扬眼中泛起一抹焦急,小睦是无辜的,即使犯了错,也只是因为…… “别假惺惺的了,你不就是来看我的失败和嘲笑我的天真的吗?”血气上涌,小睦的嘴角渗出一抹血丝,虽然他真的很讨厌欧奕扬,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袖里箭的威力,只有欧奕扬,才能让自己被这小小的一柄小刀给弄伤…… “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欧奕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伊涵,带着你手上的那个人,跟我走!” 说着,飞速的钳起小睦的肩,四人一起消失在浓浓的密林中…… 确定四人的气息渐行渐远后…… “簌簌”几声,三颗头忽然从下面整齐划一的弹了起来。 “师父,这么多年了,你竟然真的消失了个彻底!”定定神,光马上咋呼起来,幽怨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岁月的刀锋已经慢慢的划过他们的生命,但是却似乎没有在自己师父的脸上刻下多少印记。他印象中的师父,依旧是那么年轻和柔和…… “不多说了。”虽然很想跟徒弟们好好说说话,但是……一身灰色紧身衣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已然泄露了她真实的年龄。她向四周扫了扫,确定了什么似的才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严肃的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大男孩:“快,拿着这个去医院救你们的朋友!” “你是说,这个瓶子里的东西能救殿下?”馨忽然发现了不对:“可是师父,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来送东西给我们的呢……” “我……”刚想说话,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似的晕眩之后,眼前的女人似乎一阵气血翻腾,然后,恨恨的看了看后面的方向,嘴角迸出一声低吼:“该死!” “师父!”两人赶紧上去扶起她,“您没事吧?” “不要管我,你们快走!”忽然,后面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女人一阵心悸:“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阴魂不散!” “到底是谁?”光馨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也不受控制的晕眩起来,一个不稳就想跌倒在地…… “快,走,离我越远越好,一定要把这个送到医院交给博士!”她咬咬牙,将两人一推,“快去!” “是。”光馨不安的对视一眼,忽然觉得噪音似乎小了一点,马上抬起步子就想走…… “你们以为,你们今天还走得掉吗?”远处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直传到他们的耳膜…… “不好!”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忽的,另一阵慌乱传来。 “又是谁?”光馨只感到附近的地面不断地在抖动,未知的恐慌马上覆盖住了这片未知的天空。 “好像是……马达的声音?”女人耳朵一动,马上迸出了这两个字。 “啊?”两人后知后觉的发出个感叹词,紧接着……“砰”的一声,后面的丛林中,忽然飞快的“飞”出一部巨大不明飞行物,正好从两人的衣角边掠过…… 光馨马上石化,机械的扭过自己的头……却忽然睁大眼睛,这…… “愣什么愣啊,快上车!”车窗打开,忽然冒出一个头,又使光馨再度石化:“爸爸!” “快上车!”常思安一脸严肃:“你们以为我真的这么放心的让你们一个个在外边?” “好……”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扭过头,师父……不见了? 甩甩头,馨马上拉起光就奔上车:“快走吧!” 刚才那种压迫感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师父引开了那个沙哑着声音的男人…… “出发!”常思安炉火纯青似的踩下了油门…… “啊……”三秒钟后,传来了光馨的尖叫阵阵,常思安皱皱眉头:“不是要赶路吗?” “可是……那不是路啊爸爸!” 扬起风沙阵阵之后,三人的声音也瞬间淹没在了尘埃中…… 凤家医院“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一身西装的冯凡皱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褂的怪博士。 “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可是我私藏了小半辈子的雪蛤哎,就这么白白奉献给这个臭小子了,你知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摇摇欲坠的半条命啊!”老头瘪瘪嘴,看着眼前自己捣药的小托盘,眼中的心疼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可是,找不到病根,还是不能把他治好不是吗?”冯凡一阵一阵的忧心,兹事体大,没想到环少爷的情况竟然是这么的复杂,他一倒下,樱兰四周的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毕竟,他是王家的独子…… “就目前的状况,能保他不死已经很好了!”老头没好气的白了冯凡几眼:“要不是因为事关‘风月’,我哪有这么多闲情逸致都把精力都花在他身上啊!” “我知道您对那个组织的怨恨,但是,要是救不醒环少爷,就永远都无法揪出那只黑手,您心里应该明白吧!”冯凡正了正脸色,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烦死了烦死了。”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似的:“你回去吧,成天在这里晃就会惹我心烦!” “我不能回去,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保护环少爷的。”冯凡拧眉,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简直就像是气不打一处来似的,老头恨恨的跺了跺脚:“一个哭哭啼啼的已经快把我烦死了,怎么又换一个木头块块来接班啊?” “哭哭啼啼?”冯凡马上竖起警戒线:“是霜小姐?” “我管他是谁啊,就算是玉皇大帝现在出现在我这里我也是医不好他的啊,那个天杀的魅夜是掺了人血的啊,鬼知道他割的是阿猫的还是阿狗的血啊,不然那个小小的药剂我会调到现在还调不出来吗?”现在他的心情是千万分的不爽,活该这个死人脸被他喷,唧唧歪歪的烦死人了! “可是……”冯凡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魅夜……是谁?” “魅夜……是谁?” 弱弱的声响从门后传来,冯凡的心竟然轻轻的一颤,石化般的转过头:“慕菲小姐?” “请你告诉我,魅夜是谁?”门后的慕菲一脸的木然,神色竟然是让人心疼的憔悴。 “慕菲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冯凡心中一阵慌乱,暗斥自己竟然是这么的不小心,连门口的动静都毫无所觉。 “冯大哥。”慕菲的眼中是一片死寂的寒冷,她慢慢走了进来,身体似乎有些颤抖:“请你告诉我实话,我真的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慕菲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凡的心,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揪了起来,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俨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生机,竟然变成了一片死灰似的憔悴…… “冯大哥……”慕菲失去焦距的眼睛忽然锁定住了冯凡,忽而才发现他的身边竟然还站着那个看着好戏似的白褂大叔,忽而紧缩了眼瞳,轻如蚊吟的响声忽然从她的嘴里发出:“凤芩夏……凤家唯一的长辈……” “你怎么会认识我?”凤芩夏收起刚才抱着胳膊看好戏的态度,心中马上响起了大警铃,原本认识他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在这里又根本没有表露过身份,这个小女孩儿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能不能和您单独谈谈?”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慕菲捏紧的拳头忽而松开,看了看身边的冯凡:“可以吗?” 冯凡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深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感觉:“那我先出去,你们谈。”说罢,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 看着那扇门被轻轻的带上,慕菲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白褂老头,也许是因为长年科研的缘故,老头的面相竟然看上去不符自己的真实年纪,说不出的苍老已经蔓延在他本来就骨瘦如柴的脸…… “小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凤芩夏忽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跟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话。 正文 第6章 无法预知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慕菲低垂下头,似乎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似的,有些不安的看着地面。 “什么东西?”凤芩夏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似乎藏了什么秘密,可是……就在慕菲把手心的那个东西摊开后,凤芩夏再也没有办法跟平时一样老不正经,手抖抖的拿起那块小东西:“你怎么会有……” 另一边,冯凡心情沉重的走在医院的走道,慕菲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会直直的就认出了博士?究竟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变数一个接着一个,这样下去,恐怕连boss都无法预料到即将到来的情况了。 是的,原来,他们的计划,只不过是找到要陷害环少爷的黑手,一旦他们出现就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一网打尽,然后将那个钥匙摧毁掉,保住樱兰的和谐…… 可是,事情竟然越发的复杂,魅夜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迟迟的没有行动,也没有寻找钥匙的迹象…… “千韵,千韵你怎么了,你等等我!”远处一道急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吸引住了冯凡的视线。 “泽秋,不能等了,我心里真的好烦,为什么我昨晚不在……”千韵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别怕,有我,我马上去找千夜,他不会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令人摆布的人的……”泽秋好言劝慰,慢慢的拍打着千韵的肩:“你先冷静一下,一会我们就去找他好不好?” “为什么……”千韵恨恨的说:“难道真的这么快就要……” “你先别乱,事情还没有定数,只不过是先登了报而已,我觉得另有隐情的几率很大。”十步开外,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竟然显得是如此的亲密。 冯凡的心中苦涩一片,但是,一丝欣喜也无形的蔓延开来,千韵,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我们走。”千韵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一下,拉着泽秋就往外走,忽而僵住…… 冯凡,竟然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就这么看着他们的方向…… 心里忽然一阵紧缩的疼,千韵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冯凡,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呢? 泽秋看看这个,又看看十步开外的那个,似乎明了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千韵,我们走吧。”说着,拉起她柔若无骨的手腕。 “啊?哦……”千韵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任由他牵着慢慢走。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千韵忽然觉得,似乎有一些东西,已经在她的心中慢慢淡去……那些年的伤痕,也已经渐渐的在她心中凝结成了小小的伤疤…… 不再流血。只是静静的在她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提醒着她自己如花般的雨季。 忽然,自己的右手被轻轻的握住…… 千韵陡然一惊,怔怔的停了下来,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让她一辈子都捉摸不透的幽深眸子。 “千韵。”冯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拉住她……等到醒悟过来时,竟然又跌入了千韵如水般的大眼中…… “什么事?”泽秋看了看两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将千韵一揽。 冯凡的手心,空落落的闪着满满的失望。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冯凡忽然淡淡的冒出这一句。 “也许吧!”低下头,千韵思考了一下回答,忽而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抬起脸,给了冯凡一个释然的微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手心忽然传来了另一个温度,千韵忽然感恩的看了看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谢谢上天,在我最绝望和无助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你。 泽秋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温柔柔,在千韵水汪汪的眼睛里,有他。 这样就够了。 “希望……你们能幸福。”半晌,冯凡忽然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他并没有后悔,因为,自己始终都不会是带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 童话般的爱情,并不是在每个人身上都能上映一遍的,有时候自己能做的,只有放手,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结局…… “谢谢。”泽秋感激的看了冯凡一眼。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坚决的割舍掉这份珍贵的感情,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并不讨厌这个男人,以为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不纯。 “你们要去哪?”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冯凡忽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千韵的眼神却暗了下去:“凤家遇到危机了。” “什么?”冯凡皱皱眉头,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关注新闻了。 “先不说了。”千韵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快走,不知道千夜究竟怎么样了。” “恩。” 两人匆匆的辞别了冯凡,就消失在了苍茫的走道。 欧家大宅“跪下!”依旧是小桥流水的主宅,此刻却多了阵阵肃穆的气息。 几个高大的男人,押着一个瘦小的黒个子跪在主屋前。 “奕少爷,把人带到了。”伊涵大大咧咧的看着主屋内闭目养神的欧奕扬。 “其他人都下去,这里有我。”欧奕扬示意身后的黑衣人都退下,看着一道道黑影消失,才点点头看着伊涵:“把他带上来。” “哦。”伊涵大咧咧的捋捋鼻子,提小鸡似的将瘦小个子向上一带:“看什么看,走了!” 轻轻一跃就上了屋子。 “只要你乖乖说话,我就解了你的禁锢。”欧奕扬看着黑衣的24只露在外面的眼睛,“要是你答应,就眨一下眼睛。” 果然,24原本涣散的瞳孔马上聚集起来,外加猛眨了一下。 “很好。”欧奕扬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伊涵解了他的透骨针。 伊涵吸吸鼻子,顺手一拍,背上一根小针就“钉”的一声弹到了地上。 “咳咳……”束缚太久,24猛的爆出一阵咳嗽,眼中的红血丝一下子就蔓延了出来…… “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的是什么。”欧奕扬脸色一敛,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下的24。 “哼哼。”24刚恢复平静,忽的就一声冷哼,“胜者王侯败者寇,想要怎么处置随便你。”反正横竖一个死,他早就不在乎了。 “现在倒是很硬气。”欧奕扬拍拍手:“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24只觉得冷汗涔涔,原来能给人这么强大的压迫感的,不只是魅夜一个人。 “哼,你也知道你是败者,这么弱智的计划,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伊涵一提起这件事情就满脸的不爽,“真是不知道是哪边跑来的混混,让小爷瞧瞧你究竟长着副什么尊荣。” “不要……”刚想发出抗议声,就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一把扯了下来…… “咦……”欧奕扬嫌恶的皱皱鼻子,怪不得他要一直戴着这个面具,原来这人脸上竟然有一道横贯右脸的狰狞伤口。 估计连小孩子看了,都会被吓哭了吧! “你们满意了吗?” “你们满意了吗?”24幽幽的声音就仿佛从地狱飘来那般虚无…… “咳咳。”欧奕扬险恶的瞄了两眼,示意伊涵赶紧将面罩给套回去。 伊涵若有所思的“啧啧”两声,就拾起他的面罩摁了上去…… “你们到底想要干嘛?”24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们要动手就快动手吧!” 反正自己已经失败了,注定逃不过一个死字。 “我不杀你。”欧奕扬冷冷说,“最起码,你没吐出我要的信息,我绝对不会杀你。” “难道你就不怕惹火上身?”24冷嘲,“外面的世界可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我们会怕吗?”伊涵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我们欧家就这么不堪一击?” “哼,今天你们只是捉到了我而已,卑微的就像浮尘一般的小人物,觉得会有什么用?”24冷嘲,“有些东西你们不该碰的就不要碰,因为你们碰不起。” “你的意思是……‘那边’是很大的集团?”欧奕扬眯起眼睛,果然,这个人的身后,应该有一股不小的势力。 “别问,哼,你们就等着吧。”24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现在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欧奕扬嘴角一泯,这下不愁没有谈判的资本。 “属不属于我不需要你管。”24心中一阵烦躁,天杀的欧家人竟然这么卑劣,几根细针一下子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弄得他现在就想是狗血剧中被点穴的那棵白菜似的在地上摇摇欲坠。 “只要你愿意合作。”伊涵忽然插了进来,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个恶心巴拉的烂人再这么作践奕少爷的眼睛:“我保证,我一定能保护好你的安全。只要你不离开欧家,我保你平安。” “伊涵?”欧奕扬惊呼:“你在说什么啊?” “奕少爷。”伊涵竟然在他面前跪下:“虽然伊涵不算是欧家道场正宗的传人,但是伊涵敬重您,愿意为您做这一件事情。” “可是……”欧奕扬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揽下了多大的麻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伊涵不怕危险。”伊涵摇摇头,“只要能帮助奕少爷解决问题,伊涵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 “你承担的起来?”24斜睨着伊涵瘦弱的肩膀:“还是好好的爱护你自己的命吧,我们从小的训诫就是,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你这小子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就开始乱许诺?” 正文 第7章 承若 “我很认真。”伊涵真诚的眼睛不带一丝杂质:“现在,我来亲自保护你。” “我相信伊涵。”欧奕扬点点头:“我们欧家的守卫,需要更进一步,所以,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你们能做的,只是防御人而已,可是……”24眸光一闪:“如果你们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人呢?” “什么意思。”欧奕扬欺身向下,“你的意思是,你的身后……有着超乎自然的东西存在?” “如果你们大意了,就已经输了。” 凤家大宅当凤千韵和泽秋匆匆的赶来凤家的时候……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跑来这么多的名车?”凤家本来门可罗雀的屋门口,竟然满满的竟然满是车阵,直晃的她眼晕。 “先进去看看再说。”泽秋拉拉千韵的袖管,然后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刚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诡秘的气氛就直扑而来,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小姐,泽秋少爷,你们怎么回来了?”忽然,背后响起一道惊异的声音…… “管家?”凤千韵看到了管家阿姨就像是看到了本世纪最大的救星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指指外面的车队…… “嘘……”女管家如梦初醒的拉住两人,看着周围没人,赶紧拉着两人往偏厅走:“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一个地方慢慢说。” “可是,千夜呢?我想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千韵再也忍不住,脱口就问了出来…… 终于,穿过了长长的走道,他们终于到了这个宅子最偏远的一角:西厅。 “好了,时间有限,你们安静的听我说。”打理的永远一丝不苟的女管家一脸的严肃,放开手就直接开腔:“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了解情况,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们,凤家已经陷入了危机。” “危机?”千韵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和某个名字是密不可分的…… 纠缠了好几年的噩梦…… “二少爷回来了。”女管家宛如刀锋般锋利的话语粉碎了千韵最后一丝期望,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刷白刷白…… “千韵你怎么了?”直觉告诉他这个二少爷根本不是简单的角色。 “凤磷夜……竟然这个时候回来了?千夜呢?千夜呢?在哪里?”千韵一下子拽住管家的袖子,眼中是无限的焦虑。 “千夜少爷……”女管家眼神一闪:“昨天……他出去了一趟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任谁都敲不开他的门。” “为什么?”千韵一脸的紧张:“是不是姑父找他说话了?然后他去了哪里?” “对不起千韵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二少爷正在房里跟老爷谈事情,而且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许打扰她们……”女管家精致的妆容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褶皱:“对不起……” “我看了报纸。”千韵愤愤的吼道:“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对敦厚的大哥做出这种事情!”想想当初他陷害自己的伎俩,就能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觉得有些东西,对千夜少爷的打击很大。”女管家眉头皱起,“好不容易盼到您回来了,去和他说说话吧,他已经把自己闷在房里闷到现在了。我相信只要是您的话,他应该多多少少能听进去……” “我知道了。”千韵点点头,暗自思忖的是,凤磷夜这家伙到底准备了多少筹码,竟然能明目张胆的做出这些胆大包天的事情…… “千韵,我们快点去找千夜。”泽秋推了推她:“当务之急,只有找到千夜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早作防备不是吗?” “恩,快走。”千韵收起心头的千头万绪,拉着泽秋就奔向礼物千夜的小屋…… 暗黑地下室……“该死的!”魅夜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中回旋…… “魅夜大人,您竟然没有抓回叛徒吗?”23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个人应该没那么大本事,能躲过您的追捕啊?” “臭女人,看我要是抓回你,怎么把你活生生给撕掉!”魅夜显然是被气过了头,嘶哑的嗓音让人听了,说不出的难受。 “她已经出逃了整整20年,魅夜大人是怎么找到她的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蠢货!”魅夜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扇了23一个响亮的耳光:“躺在病床上的是谁啊?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 “啊……哦!”23捂着自己马上肿起的脸,恍然大悟的叫着:“我明白了。” “气死我了。”魅夜一屁股坐下:“那两个常家的小子也竟然被救走,这次真的是徒劳无功。” “魅夜大人不要气馁,我们还有筹码不是吗?”23眸光一闪。 “哼,你应该知道,24的计划早就失败了。”魅夜眯起眼睛:“我倒是低估了欧家那个小子,原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别忘了,他身边有着不同寻常的帮手。”23沉声:“而且,我有个不算发现的发现……” “哦?”魅夜一挑眉:“说来听听?” “今天回来的血蝠的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不是那个香料的味道,而是……”他附到魅夜耳边低语。 “你确定?”魅夜狐疑的说道:“可是那人已经……” “不,我清楚地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那时候很多人都说他已经死了,但是,的确有蛛丝马迹已经证明,他没有死,也许,只是转换了一个身份,在另一边心安理得的用另一个身份活了下去……”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查。”魅夜挥了挥手,烦心的事情已经太多,意外接二连三,根本就是满满的不顺。 “还有,魅夜大人。”23又谨慎起来,小心翼翼的说。 “又有什么事?”魅夜满是无奈,真的烦死了。 “情报科的消息,常家的花展下星期就要开始了。”23慢慢的说:“我们……作何打算?” “先别动。”魅夜挥挥手:“看来常家那两个臭小子和路易莎的交情还匪浅,说不定钥匙……真的就在常家,等我好好的查探一番,再决定该怎么做。” “还有……凤家那个二少爷,好像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哈,那个家伙。”魅夜终于听见了一件比较开怀的事情:“看来,野心家就是野心家……” “我们要不要……” “你哪来那么多‘要不要’?” “你哪来那么多‘要不要’?”魅夜无语到极点:“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然后扭过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总部竟然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到底在搞些什么啊?” “魅夜大人,我……总觉得事情有很多奇怪的地方。”23犹豫了半天,终于讷讷的开口。 “你以为就你这个猪脑子想到了我想不到?”魅夜斜睨23,“只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们只有这么点人,怎么查得出来?” “谁说你们就这么点人来着?”一声硬朗的话语响起,四周竟然又发出了警报,灯管又一个接一个的闪亮登场…… “这声音……”23倏地一惊:“极夜大人回来了!” “极夜?”魅夜被突来的光线照射的有些不适应,“你这混蛋,终于舍得出现了?” “你以为我愿意被莫名其妙的被派遣来派遣去周游列国?”四周烟雾缭绕,一道淡蓝色的影子就出现在不远处…… “见过极夜大人!”23诚惶诚恐的回答,几位boss的脾气是一个接一个的古怪,可是最难搞的,莫过于这个暗杀属的头头,更重要的是,在两人首领身边最贴身的人,只有他一个……很多事情除了他,谁都不知道。 “魅夜,你竟然还留着这个小杂碎?”极夜“啧啧”的轻嘲一下子就传了过来,“真是不容易啊,你那个砸碎哥哥呢?”烟雾散去,极夜英挺的身躯显现了出来,天蓝如大海的风衣,给这个偏黑的地下室带来了一抹亮丽的生机。 “这个……”23额头沁出了冷汗。 “哼,你还好意思说,到现在才露一下脸,我这边缺人手,主机又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魅夜阴冷的眼神扫向极夜,暗自嫉妒他依旧年轻如当年的脸。 极夜无谓的耸耸肩,跟组织中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极少会自觉地戴上面具和穿组织中专门设置的衣服,他就是喜欢一身蓝色的风衣,如墨的短发剪成了一个飘逸的发式,精致的五官并没有被岁月磨去棱角,反而更增添了成熟男性的迷人色泽…… “你们是在是太胆大了。”极夜头一甩,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似的轻松:“竟然背着首领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难道首领不想早日夺得钥匙?”魅夜冷嘲:“我这是忠心的表现。” “大胆。”极夜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抹嗜杀:“主人的心思,你们也敢妄加揣测?” “哼,那你说,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闪过一抹焦躁,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鹭。”极夜一个响指,身边马上窜出了一道青色身影:“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极夜大人。”白鹭眼睛一眯,马上看着魅夜说道:“刚才我已经彻查了所有的系统,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樱兰小密林又是一片曲径通幽处…… 此时已将入夏,林中的植物越发的繁茂,一片绿色的生机,到处都是鸟鸣蝉音。 可是,远处僵持不动的两人,却发散着与周围全然不同的肃杀之气。 “为什么?”僵持了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答应出来见她。 “怎么,你有意见?”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莲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崇,眼里有着期冀。 “我想知道为什么。”崇一如当初的淡漠,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把莫名的火,咆哮着想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正文 第8章 残忍 “你说呢?”莲华笑的凄然:“像我们这种棋子,走到哪里不是受人牵制呢?” “可是,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权。”崇一脸僵硬:“难道订婚是唯一的办法吗?” “你舍不得吗?”莲华的语气一转,忽然又萌生了期待。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跟我没关系。”崇的头一撇,冷冰冰的句子,一霎那间,将原本火热的心,一寸一寸的凝成了冰。 “哈哈。”莲华忽然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连眼泪都滚滚的落了下来…… “你……”崇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莲华,记忆中的莲华,做事一向是快很准,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的软弱。 “怎么了,哈?”莲华显然是有些歇斯底里:“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种人?冷血无情,专门伤害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我只知道,千夜不会心甘情愿的跟你结婚。”说完,他又不知所谓的瞟了瞟莲华:“你难道不知道,慕菲离不开千夜吗?” “你担心的……果然只有他们,或者说……只有她对不对?”忽然闪过一丝怒意,莲华紧盯着他的眼睛:“难道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在你的眼里还比不上那个刚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人?” “你冷静一点。”崇有些慌乱,“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样?”莲华大叫:“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回来,想办法进樱兰,想办法接近公关部,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啊!” “我……”忽然语塞,崇低下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这样。”莲华抓住崇宽厚的双肩:“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那么疼,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再也没有办法做回我的逸哥哥了吗?” “他已经死了。”崇撇开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秦守崇,不是那个已经死掉的人。”看着莲花绝望的眼睛,他淡淡的说:“忘了吧,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 死过一次之后,涅槃重生的,早就已经不是莲华心中的那个圣洁的逸哥哥,而只是秦守崇,那个人已经死了。 “可是,你是他吗?”莲华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难道你忘了,真正的秦守崇……”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就是他,永远都不会改变。”他坚定的说:“莲华,收手吧,凤家这趟水,你要是执意淌进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而已……” “可是,要是我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呢?”莲华慢慢的冷静下来,想要报复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感顿时战胜了一切:“我就是要和他订婚,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痛苦,我就是要拆散你们那对粉嫩的鸳鸯,我就是要她尝尝活在地狱里是什么滋味……”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崇一脸的震惊,为什么,她竟然会变得如此的可怕:“慕菲对你,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去伤害一个真么善良的女孩子?” “因为,你喜欢她……我恨她!” 钟楼……“没想到,短短两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王震坤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满眼寂然的看着自己磷乱的一堆图纸:“凤磷夜……这次可是来势汹汹了。” “早在法国的时候……”冯凡的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你应该也是深受其害吧,自从组织隐匿下去后,你们应该都变成了他的追杀的对象,是不是?”说罢,闪过一抹心疼。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冯凡寂寥的望着窗外:“凤磷夜是个心机很重的野心家,看来凤家的大少爷已经被他彻底打败了,所以,他才有了回来叫板的筹码。” “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些。”王震坤眼中布满了担忧:“这一回,凤家的动荡,带来的影响不会小。凤家的影响力,众所周知的可以领跑整个股市,现在这么动荡,要想恢复,恐怕已经很难了。” “凤磷夜应该已经等不及要回来‘夺位’了。”冯凡沉吟,“可是,跟航天巨头的联姻……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数呢?” “这就要看凤家自有的实力了。”王震坤摇摇头,“凤磷夜手上的股份,就算再加上他大哥手中的,估计也只有一半左右,不可能给凤家带来实质性的打击,我担心的是,他应该有别的准备……” “他一向诡计多端,这个是完全有可能的。”冯凡低下头,心中想起的,竟然是慕菲小姐憔悴的眼睛…… “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件事毕竟只是凤家内部的斗争,我们无法插手。”只怕……苦了的,只是孩子们而已,不由得心中一阵叹息。 “boss,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冯凡轻声说。 “什么事?” “慕菲小姐今天也去了医院,而且……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冯凡低声说。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王震坤摇摇头,“看来,放任她进樱兰,的确是我的一个决策失误啊……” “为什么?”冯凡眼里是深深的不理解:“难道慕菲小姐跟一般的特招生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boss对待慕菲小姐总是这么的特别? “因为……他姓藤……” “因为……她姓藤……”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王震坤忧思不已的眼神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些许情感。 “难道是boss和慕菲小姐,竟然是有渊源的?”冯凡这回吃惊不小,但是转眼想想boss对慕菲的态度,却倒是不太惊讶了。 “我年轻的时候,欠过一个人情……算了,不提也罢,陈年往事了。”王震坤望了望天际,似乎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跟慕菲小姐家里有关?”冯凡了悟的问了一句,怪不得他对慕菲男人身份进公关部这种行为都这么纵容。 “凤家的记者会,应该不日就要开始了,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意外’呢?”并没有回答冯凡的问题,王震坤径自在拿起桌上的报纸。 “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有股不小的势力在支撑。”冯凡提出自己的观点,“要是凤磷夜还是跟十二年前一样的话……” “你是说,‘风月’的帮助?”王震坤摆摆手:“不见得。” “为什么?”冯凡不明白,既然凤磷夜可以单枪匹马的从法国回来,一定是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我不能确定什么。”王震坤认真的说,“但是,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的情报网。” “您是说……”冯凡意有所指。 “根据我手上的资料,凤磷夜在法国的活动,并不涉及到任何外部的势力。”他慢条斯理的说,“况且我相信‘风月’比我们更重视‘契约’的力量,在一方力量消失之前,是绝对不会出来干预这件事情的。” “那为什么凤磷夜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满是不解,冯凡盯着王震坤手中的报纸:“难道……他通过了什么别的途径?” “具体的情况……我在调查,希望……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吧。”半晌,王震坤慢吞吞的开口:“博士最近有没有为难你?” “啊,boss,差点忘了我刚才就是想说这个。” 于是,冯凡就将今天的所见都告诉了王震坤。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喟叹了下,王震坤重重的砸到沙发上:“慕菲那孩子,我注定要继续对不起她……” “boss,你之前不是说过,能把环少爷体内的毒素清除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和慕菲小姐……”冯凡瞪大眼睛:“不会是慕菲小姐她已经知道了?” “我不明白。”他头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那孩子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是那个人告诉的她……” “可是,现在环少爷的身体已经不像当初这般简单了,这个没有关系吗?我怕……” “所以,我让医疗团队停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来研究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王震坤头疼的说:“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决出一个答案来……” “我想……”冯凡刚想说话,便被一个震动慌了神,赶紧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喂?” 王震坤暗自称奇,这个……冯凡的手机,除了他自己,还会是谁打呢? 结果,短短的三秒钟,冯凡的手机竟然“哐”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冯凡,你怎么了?”王震坤推推他,这个脸色怎么都白的不像是正常的事情。 “boss……”冯凡刷白的脸色伴着呆怔的声音:“医院来电话说……环少爷……” “我儿子怎么了?”他一听更是慌了神,使劲的钳住冯凡的肩膀:“你别吓我,快说到底怎么了!” “他……醒了。” …… 当千韵和冯凡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也许简简单单的一个早晨,就能改变很多事情,包括……很多人的命运。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无比默契的同时噤声。 “别你你的了,咱们快去病房。”结果,当病房那扇熟悉的门被打开的时候…… “哟,来的倒是挺快。”一边在病历夹板洋洋洒洒的挥洒字体,一边瞄瞄门前的两人:“怎么,不准备进来吗?” 正文 第9章 病历 “环?”千韵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砰砰不停歇的心跳:“你……还好吗?”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坐在床上的环多了种说不出的……疏离? 对的,就是疏离。千韵心中拉起了警报,泽秋还在家里,自己却一头闹热的跑了过来,一大推的事情已经把她快弄得神经错乱了。 病床上的人,木然的抬起了头,慢慢的,扫过门前的两人,往日灵动的双眼,竟然宛如一滩死水似的毫无焦距! “叔叔。”千韵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拉了拉凤千夏的白袍子:“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醒了吗?” “只不过是身体苏醒了,我可没告诉你他醒透了啊。”老头瞟瞟环那不太安稳的状况,心里恼恨的是,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摊上你这个小孽债。 “这是什么意思?”冯凡也过来,担忧的看着两眼无神的环少爷,这让他回去怎么跟boss交代…… “就是说……环的身体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千韵看着环,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挥了下,眼前的人竟然还是木木然的毫无感觉…… “难道是……”冯凡如遭雷击的看了看两人,指了指自己的头……“恩。”两人竟然面带惋惜的点了点头,彻底粉碎了冯凡原本满心的喜悦。 “可是,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冯凡混乱的摇摇头,看着一脸木然的环,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脑袋负荷的范围…… “哎……”老头恨恨的叹口气,“你的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多,你就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马吗?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您就不能给我个具体的解释吗?”冯凡此刻也好气不起来。 “得了得了。”凤芩夏此刻的脸堪比包公:“虽然他现在是清醒着的,但是实际上脑中的功能还是没有完全开启回来,仍有着一部分还在沉睡,你以为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不就在于,人的大脑是谁都无法得出结论的复杂吗?” “所以……环少爷现在,就处于脑功能还在死亡的阶段?”倒吸一口气,冯凡怎么都无法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照理说,这样子和植物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想,他之所以还能活动,是因为他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清掉了一大部分了,你说对不对叔叔?”千韵一边盯着环一边说。 “恩,这个大侄女还算有点慧根。”凤芩夏的包公脸这才趋向缓和。 “不对。”冯凡这时才猛然想起……“你又怎么了。”凤芩夏马上又摆出一级作战态势,就像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刺猬一样又开始满脸的不耐烦:“有屁快放。” “慕菲小姐呢?慕菲小姐在哪里?”冯凡惊呼。 “那个小姑娘啊……”凤芩夏眼神一闪:“失血失的有点多,让护士扶她去休息了。” “什么?” “失血?” 两道尖叫又响起,差点震破凤芩夏的耳膜,他“啪”的一下将病历板拍向桌子:“你们是想造反吗?这里是医院!” “快,快带我去看慕菲。”拉过巡房的一个小护士,千韵白了白脸色,心忽然结结实实的一痛:慕菲,你这孩子又是何必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凡一个拳头握紧,“为什么要抽血?要用血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凤芩夏嘴巴蠕动了一下,“那小姑娘的血,才是解毒剂最适合匹配的血型啊,你看。”说着把自己的实验结果给他看了看:“我提炼的雪蛤竟然完全吸收了这小姑娘的血,这是不是天赐的机会呢?” “可是,不可以对她这么残忍!”冯凡叫道:“要是一直用慕菲小姐的血,她迟早会失血致死的!” 他知道,要是这个治疗过程一启动,就要不知道花掉多少的疗程,要是每一个疗程都需要这么多的血,慕菲这么单薄的身体哪能受得了? “不是还有我吗?”凤芩夏懒懒的说,“你别在那啰啰嗦嗦的,要干嘛就去干嘛,不是要去回报王家老头吗?快去快去,省的在这碍我眼。” “你说的。”冯凡冷冷道:“我要你保证,不会伤害慕菲小姐的身体。” “我当然能保证。”凤芩夏拉下脸:“但是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你要大发善心的请去别地。我不是那些仁心仁术的医生,我只有自己的目的,谁阻碍我,我就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和你们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你搞搞清楚,我没有这个义务听你们的为你们做牛做马。” “我明白了。”冯凡冷冷的说:“人各有志,我当然不能左右你,但是,也请你记住,就算你多么愤世嫉俗,也不该这么漠视人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比你更懂得,人的生命是有多可贵。”说着,看了一眼病床上坐的直直的环,就一摔门走了出去。 “哼,跟我谈人命的可贵?臭小子!”忽然就想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忽然从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让它躺在自己粗糙的手心,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精致的怀表,轻轻一打开,里面有一个孩子纯真的笑靥:“你说,这是我的错吗?” 另一边…… 千韵轻轻推开门,跳入自己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的脸…… 刚才,她不是没有看到,那个容器里究竟吸收了多少慕菲的血液,环才能走到那一步。可是……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为什么慕菲的血,竟然能和环的身体反应? 这一切又来的太突然,她应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眼前的这个苍白如纸的人儿,然后又该怎么告诉她千夜的事情? 她慢慢的坐下来,轻轻的握起了慕菲没有吊针的左手,看着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带着一大片红色的纱布,一下子眼泪就不争气的滚出了眼眶…… “千韵,你……”身后一阵风刮过来,千韵赶紧转过头去,顺带抹了抹原来似乎像是要泪崩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眼泪。 “我只是看到她,很心疼。”转身又看了看慕菲单薄的身躯,这样的牺牲,势必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慕菲小姐为什么会……”冯凡的心也纠结了起来,“可是没有道理啊,她为什么会自己跑来找博士呢?” “你是说,慕菲是自己跑来医院的?”千韵心听了,心忽然揪的很紧,慕菲,你是知道了什么是吗? “是的。”冯凡点点头。 “那就是说……”千韵吸吸鼻子,话锋一转:“你一直在医院!” “我……”冯凡忽然呛声,是不是终究瞒不下去了呢…… 也难怪,出现频率实在是太高了吧! “然后,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冯凡,到底扮演着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这么来去自由的穿梭在我们中间?”千韵越来越觉得头晕目眩,一直在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忽然就转变了角色,让她不知道如何适从。凤磷夜在凤家刮起的旋风,早就已经像一阵龙卷风似的将凤家的枢纽刮得摇摇欲坠,破败不堪的中心早就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 所有的大家族基本上都会面对着同一个问题:最容易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共患难,而最困难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同富贵。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得了一,一定会想二,有了二,总是又会想要三,总是希望以最少的付出换来最优厚的回报,这就是症结的所在。所以……凤磷夜就很好的运用了这个战术,当千韵看到凤家门前那一辆一辆的名车时,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股东们应该已经迫不及待了吧,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已经盯上了凤芩煜,而且……已经将矛头全都指向了那栋房子…… 只是不知道,凤磷夜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鼓动他们一起明目张胆的喧宾夺主。 想到千夜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千韵的心中翻起了千层浪,果然,即使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但是也抵不过所有股东的联合抵制。 一旦董事会召开,毫无疑问的,凤磷夜迟早会变成凤家新一代的执掌者。 一想到这里,千韵的心中就升起一团无形的怒火,不禁一抬头,这把火就直冲冯凡而去。 ……要怪只怪,你为什么要再度出现,为什么要在我的生命中扮演此种角色,为什么你要这么不清不楚的在我的生命里来去匆匆。我可以忘记那曾经的伤痛,我可以放下自己曾经执拗的情感,却无法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隐瞒…… “千韵,我……”冯凡掀了掀唇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多年的怒火终于濒向爆发的边缘:“就算你不愿意解释过去的一切,ok,我忘记,我不在意,我甚至答应了你继续做朋友,但是……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我真的看清了你,你给我走,我凤千韵还没有沦落到这么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根本对自己不诚实的人掏心掏肺!”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推着冯凡,想把他推到门外。 “千韵,你别激动,听我说……”冯凡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该死的,这种情况下,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千韵的眼泪,又似乎绝了堤似的滚滚的落下来…… 她走到慕菲床边蹲下,看着慕菲有点充血的红眼睛:“慕菲……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咳咳……”慕菲的身体,此刻单薄的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她示意千韵将她扶起来,苍白的脸色能让任何人看了都于心不忍。但是,她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始终是我……咳咳,欠了他的,我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咳咳发生在他的身上。” 正文 第10章 欠他的 “什么叫做‘你欠他的’?”千韵拧起眉,不可能啊,慕菲的年纪和身份,怎么会和环有交集呢? “千韵姐。”慕菲摇摇头:“这件事情……三言两语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可是……”千韵欲言又止,无尽的疑惑已经覆盖了她大脑的所有神经。 “千韵姐……冯大哥他不是坏人。”慕菲握了握她的手:“我就帮他说了,我知道他……咳咳,不知道怎么说。”慕菲抬起头,果不其然的收到了冯凡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们知道?你们都知道?而且都瞒着我?”千韵瞪大眼睛,泪雾还没散去,竟然有种梨花带雨的美。 “不要激动……千韵姐。”慕菲安抚性的拍了拍她光洁的手背:“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你说。”千韵转了转眼珠,要换做是别人,估计自己早就拿起小包砸到她们头上甩头走人,可是这次,她选择沉默。 “冯凡……其实是王理事长的贴身秘书。”慕菲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却让千韵如遭雷击的扭过头,细细的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底:“她说的……是真的?” 冯凡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活得太失败……失败的简直是彻彻底底。 轻轻点了一下头,沉声迸出了一个字:“是。” “原来……是这样。”千韵沉下脸:“所以……理事长应该早就回国了是吗?” “是。”再一次点头,冯凡顿时觉得,早就无所遁形。 “然后……你们找了地方一直藏着,就是没有公布理事长回国的消息?”千韵的脸越发的沉下。 “是。”第三个“是”字吐出,冯凡终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实在是太累了。 “你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千韵忍不住了,“就连儿子弄成了那副样子,做父亲的都忍心不来看他一眼,就放任他一个人在医院听天由命?” “相信我千韵,理事长……有他的无奈,而且,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比任何人都关心环少爷……”冯凡说的认真,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的boss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不要听。”千韵捂住耳朵,“你给我走。”她真的需要好好安静一下。 “千韵……”冯凡焦急:“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走!” “你不走是吧?”千韵看了看他,再转头看了看慕菲,“那好,我走可以了吧?好啊,你们都一堆秘密,你们都一堆心酸,就我们这些外人在这里乱发脾气乱指挥是不是啊?就我们活该就像是个木偶一样被你们摆弄是吗?我恨透了这种什么都被瞒在鼓里的感觉,今后我不会再理会你们的事情,永远不想管你们了!”说着,恨恨的想摔门而出…… “千韵姐……”虚弱的一声呼喊,却愣是定住了千韵的步伐…… “咳咳……”气血上涌,慕菲忍不住一阵猛咳:“不要走……听我说好不好……” 千韵站在原地不动了。此刻忽然有点懊悔,自己那该死的脾气,竟然这么不争气的泛滥成灾。 “我们……咳咳,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可是请你相信,我们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真的,我可以发誓。”慕菲眼中泛起泪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藤原信扔她脸上的那份新闻,已经是她失去了所有求生意志的催命符。 她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跑着,心痛的感觉,早就在她麻木的身体里不断地蔓延。千夜,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你说的,要许我一个明天…… 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呢?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带给我一个这么巨大打击——不要让我恨你。 当她一口气跑到医院,看见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蛋,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好吧,反正已经失去了一切,还不如让这条命消失的有价值些。 “慕菲……”千韵喃喃低语。 “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呢?” “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呢?”慕菲自嘲,“要是连你们都不理我了,我还能去哪里呢?” “慕菲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冯凡惊呼,看着慕菲那写满了失意的苍白脸色:“你怎么失去了所有呢?” 千韵的脚就像被钉到地上一样挪动不了半分,心里冒出了n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冯大哥……”慕菲抬起头,空洞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他:“我已经回不了家了,我能去哪里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冯凡心中一滞,“你和父亲吵架了?” “反正……回不去了,冯大哥。”慕菲把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已经没有人要我了,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 “慕菲,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千韵猛然觉得,慕菲的情绪处于极度的不稳状态,她抹了把残留在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千韵姐……”慕菲抬起挂着吊针的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我的血,是不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千韵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慕菲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而且,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你为什么会跑来做这种事情?”千韵又一次忍不住咆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吗?” “我说了。是我欠他的。”慕菲眯起眼睛,脑中的一幕忽然跃了出来,又开始在疼痛不已的脑海中肆虐…… “慕菲小姐?”冯凡也觉察出她的异状,不禁担忧的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不能等了。”慕菲的眼中忽然滑过一抹坚决,既然命运这么无情的把他们都推到了一起,那么,她又怎么可以退缩,心一横,慕菲沙哑的嗓音迸出了支离破碎的句子:“如果可以……继续吧……我没有关系,咳咳……只要能救回那个神气活现的环学长。” “你真的决定好了丫头?”门后忽然传来一个呱噪的声音:“啧啧,这年头这种丫头真是快绝种了啊……” “博士,您就放过她吧!”冯凡的眼里涌动着深深的不忍。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放不放过她。”凤芩夏怒视冯凡:“而是,你到底要不要救你的环少爷!” 冯凡顿时石化。 “没关系的。”慕菲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隐隐的疼痛感觉始终挥散不去:“只要我能尽到一点力……” “慕菲!”千韵惊呼,“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没事。”慕菲低下头,眼里有着执拗,“反正……已经没人在乎了。” “慕菲!”千韵急的团团转,这个傻孩子,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更让她担心的,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这丫头说起千夜呢? 心中的不安,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 “千韵姐。”出人意料的,慕菲再度开口,直直的看着千韵:“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千韵马上应道。 “帮我把这个……还给千夜把……”慕菲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盒子,看了看之后,慢慢的伸出了手…… “这是什么?”千韵好奇的打开,却换来惊艳的一呼:“好漂亮……” 慕菲怔怔的看着千韵手里的水晶皇冠,在光线的照射下,亮出点点晶莹的柔光。 那是樱兰舞会那一天,千夜亲手给她戴上的……她曾经是当做最心爱的宝贝那样呵护,可是如今……那一点一点的晶莹,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还给千夜?”即使心中隐隐的知道了答案,千韵还是喃喃的问出了声。她一向都知道,千夜有多么珍视这段感情,为了慕菲,他一点一滴的改变,全都在她的眼里。可是……她简直无法想象,要是真的把这个送到他面前,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就这样吧,我们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曾经,她是多么天真的认为,一个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冲破一切的阻碍…… 可是,这么执拗的相信,换来的却是残酷的现实。 “慕菲,不要这样,事情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啊……”千韵焦急。 “就是啊,慕菲小姐,一切还没有定数,您别这个样子,让千夜少爷看了,会有多难过?”冯凡摇摇头,千万不要再上演悲剧了…… “他会吗?”慕菲冷哼,“就算他会,也和我没有关系了。”慕菲的眼里闪过一抹凄然,“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给环学长恢复健康的身体……” “丫头,你真的准备好了?”凤芩夏淡淡的语气响起,心中却是深深的一叹,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命运的双手从来未曾放松过…… “恩。”慕菲点点头。 “那好,我们要继续了。”凤芩夏收起泛滥的同情心,为了救更多的人,这丫头……注定要受苦。 “一定要现在就取血?”千韵惊叫:“她的身体会负荷不了的!” “那个臭小子的情况等不了。”凤芩夏出奇的冷静,“你们只能选择其一。” 冯凡紧握的拳头,竟然硬生生的砸向了厚实的墙壁。看着凤芩夏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在慕菲的手臂上结起胶管…… “丫头,撑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