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醒 床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那朦胧的星眸,抚着身下那顺滑绣花被褥,抬眼却见一旁摩挲的绫罗纱帐,床前的梳妆台散发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儿。那铜镜泛着淡淡的柔光,这光不及烛光那般耀眼,只要人望着舒心便行了。这已经是最上等的铜镜了!女子闭上了眼,那高挺的鼻尖吮嗅屋内那四溢的清香。“浮生云,只不过!梦了一场春秋罢了!”   女子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拉罗帐,那本是红润的朱唇现已变得惨白如霜了,她努力的挣扎起身,忽然,一股子疼痛袭了过来,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才发现,自己的额上包着一块纱布,望着指尖上那刺目的红色,她才回过了神来!这是她从阁楼上摔下来的!好像阁楼上还站着一个人影,模糊的不知长相了。   女子摇晃几下脑袋,她软步来到铜镜前,那张原有些圆润的脸庞现已变得消瘦了许多,那张清秀脸上泛着惨白色,两行弯弯的柳眉也无精打采的,那双水澈的眸子望着铜镜里的一切,自己原来是这般的憔悴。   那纤细的指手无意识的抚过那脸庞,这是自己吗?看来比原先消瘦的许多呀! 女子轻轻的合上了铜镜,决定不再看镜中的自己,却怎料想铜镜“哐嘡”一声竟落在了地上。“呵呵!我竟到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地步了!我虽是宰相的女儿,但是我不想这般子弱不禁风!” 温和的阳光透着镂雕的阁窗落在铜镜上,那碎散在地的铜镜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听到屋内的声响,那焦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女子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些什么,她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被窝里面。 很快,脚步声停止了,一个碧色的身影挑开了连帐,冲到她的床边,望着那焦急如焚,心中不免不是滋味儿。   “谢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的小心肝啊,你总算是醒了!”夫人紧握她的手,那喜悦之色表露无遗   不知怎的?那女子微不可查的缩了缩了自己的手,可能是她惊吓过度吧,一时间竟连自己亲生母亲的手都不敢握了。   “谢天谢地,我的小姑奶奶啊,你终于醒了!”夫人抓着她的手,那喜悦溢于言表可是,你是丞相的长女啊!这门亲事你必须答应!没有余地!”夫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这是圣旨,只要违抗,他们全家人都得死! “女儿不去,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去那该死的皇宫,做那个笼中之鸟!”说完宿水柔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娘亲。 夫人望着女儿这般不免叹了一口,沉默了半响不说话。 望着女儿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份,夫人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疼,自己的女儿被这门婚事逼的已经这般的憔悴了,哎……   夫人帮水柔盖好了被子,原本准备松开被角的手蓦地被另一只白皙细长的手紧紧抓着,那手的底心里全都是冒着冷汗。“女儿不愿意,女儿想要自己的爱情,我想跟天宏在一起,母亲大人,天宏才是我的挚爱!” 夫人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了,“哎,女儿,要我说多少遍呀!你们之间不可能的,就因为你是当朝宰相的长女,那天宏只不过是个四品官的侍妾生的次子,他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要攀高枝罢了,你懂吗?傻女儿!” 听到这些之后,宿水柔那眸子中带着点点怒意,她第一次开始大吼起来,“我和他是真爱,他为人怎样,我最清楚不过了,你了解过他没?不了解就不要瞎说!”宿水柔忍不住倔强的泪,只能让它流了下来,“还望母亲大人成全!我这辈子被他不嫁!”   只听“碰啦嘡”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望向声音发源处,入眼的是个紫色身影手中盛满燕窝的碗具掉落在地。她身影先是顿了顿,然后不顾其急奔向宿水柔的床边。   那身影紧紧抱住宿水柔,那是有多么的惊喜,“姐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知道吗?我们等了三天三夜!”那女子眼眸中闪着泪花,声音却满是喜悦。   “子蓝,好啦!别哭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宿水柔轻抚着宿子蓝的肩并安慰着她让她宽心。   子蓝望着姐姐这般的憔悴,心里不免泛起一阵疼惜,但是心中又充满着疑惑,“姐姐,你还记得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宿水柔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叹了一口气,“我只记得我是摔下了了阁楼,至于当中的过程,我真的记不真切了。”   宿水柔突然捂起了头,此刻的她感觉头部十分的疼痛,突然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段场景: 在那临湖的阁楼边,一男子身着一件紫色流云纹袍,腰束月牙白腰带,那满头乌的秀发随意的用一根湛蓝色丝带绑着,那额前的几缕发丝随风翩然起来,和那跟湛蓝丝带带交织在一起翩然起舞,显得颇为流光溢彩。那男子拂过宿水柔拂过一缕宿水柔的发丝在那薄唇上吻了吻,“柔儿,听说你要当太子妃了,恭喜你啊!我打心底里替你高兴!”那男子脸上拂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那薄薄的嘴唇泛着霜白。 宿水柔一把拥住那男子,那削弱的手指紧紧抓着那长袍,“天宏,我们私奔吧!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宿水柔哭的梨花带雨,此刻,她在哀求天宏带她走! 程天宏强忍住那眼角的泪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柔儿,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前几日,我觉着百般不适,于是我便请了郎中,郎中说我命不久矣!柔儿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好难受。或许我就要死了。呵呵,谢谢你一直的陪伴在我身边,你让我感觉到了爱,。或许我无法亲自将它送到你手中,或许你出嫁时,我正在天上看着你风光出嫁呢!你看你总是这般动不动就哭,比我还没用呢!” 程天宏宠溺的拭去宿水柔那眼角的泪水,“你好好的就行!听话!乖!” 宿水柔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天宏,就算你时日不多了,我也想陪陪你,直到最后一刻。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此生我愿独为汝妻!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让我陪陪你好吗?” 程天宏挽起了宿水柔那纤柔的手,慢慢的走上了阁楼,那一段路是宿水柔永远难以忘却的,程天宏只是凝重的走着,他低头不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 “柔儿,忘了我吧!其实嫁给太子也挺好的!还能当太子妃不是么?总比跟着我这个快死的人要好吧!” “天宏,我不要这样,我……”宿水柔还未说完便被程天宏推下了阁楼。 “天宏,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宿水柔那白皙的脸蛋被泪水沾湿了个彻底。 “恨我吧!柔儿!记得要恨我!永远的恨我!下辈子也要恨我,下下辈子也是!”说完天宏便转身走向那泛着层层鳞光的湖泊…… “对不起,都是当初的我的懦弱无能,我们也不会现在这样,我不会恨你真的,因为我知道曾经有一人,爱我如命!”  “姐姐,你等等!我马上去告诉父亲大人,我叫他去宣太医,好不好?"子蓝见宿水柔低头不语,她也不再过问直接跑去找宿靖宇了。 “柔儿,你也体谅体谅你爹爹吧!他都快急疯了,你爹爹身为朝廷重臣,帮陛下处理朝政这段时间更是为了你食不下咽,寐不能眠的,,你说他容易吗?他说完身子要是垮了怎么办?小姑奶奶,拜托你懂点事好不好?我去看看你爹来没,你等着啊!”   宿水柔望着消失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一个浅浅的苦容,但是她很快僵在了那里,那泪水不经,“天宏,天宏,你这么做是何苦呢?你个大笨蛋,超级无敌大笨蛋,我爱你,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片刻,一名身着云锦长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屋内,憔悴枯黄的脸上布满了喜色,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里掺杂着无数银丝。   宿水柔抬眼望着她的父亲,鼻尖不禁微微一涩,她的父亲为了她这般如此的操劳,整个人也苍老了许多,宿水柔也感觉挺对不住爹爹,她也想尽一个女儿的职责,但是唯独对嫁给太子这件事,她还是不想做任何妥协!   宿水柔从床上微微起身,那脸蛋上写满着两个字“愧疚”:“爹爹,是女儿不好,女儿对不起您,让您担心了!”   听到这话之后宿靖宇愣在了那里半晌没缓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的懂事,顿时心像里有什么被触碰了一下,他抹了抹老泪,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道:“不怨你!是爹爹没用啊!爹爹连你的终身大事都做不了主给不了你幸福,可是,这是圣旨呀!女儿!我知道你也不想,可是,违抗圣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还有一件事爹爹要告诉你,那个…”宿靖宇突然停在了那里欲言又止。 宿水柔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宿靖宇的心事,“父亲大人,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是关于天宏的事吧!我都知道,爹爹,你不用那么说,都是女儿不孝,让您牵挂了这么久!他的事都过去了,或许他死是天意吧!”她强压住心中的悲伤安慰着宿靖宇。 宿靖宇皱了皱眉,他抚摸着水柔的头道,“乖女儿,爹爹知道你苦,活着的人要坚强,你知道吗?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会好好保佑你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女儿明白的,女儿不会任性了。女儿答应嫁给太子!”宿水柔说完便躺下去扭过头不说话了,背对着亲人,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以后她都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正文 第2章 出嫁? “丞相!丞相!皇上刚刚又下了一道圣旨!”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宿靖宇心中不免泛起一阵烦乱,这道圣旨怕是又在催促他嫁女儿吧!哎,他的柔儿就要嫁到那火坑里面去了。他整了整衣冠,强挤出一丝笑颜出去接旨。“柔儿,你也快准备准备,跟我一同出去接圣旨!”   宿水柔速速唤来翡翠,梳洗好,准备出门迎接圣旨,她深吸了一口气,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她理了理衣袖准备踏出房门。   “水柔,太好了,你终于醒啦!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可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现在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听一声天籁传来,“你就不用出去了,父皇担心你身体,好好养好身子,准备当全春晖国最漂亮的太子妃吧!”   走来的女子身着一身淡粉色罗烟纱裙,那长长的裙摆直拖到了地上。还真有点说不说的韵味的。那万千青丝用那鎏金碧玉簪子浣着,那簪上的白玉还不时出淡淡的光芒,峨眉如仙,再加上面上略施的粉黛,以及颈间的那串玛瑙组成珠链,整个人宛若天仙下凡一般美丽动人! 来人正是春晖国最漂亮的长公主云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皇上也自夸她是治国的栋梁之才,可惜她是女儿身,不能参与朝政!皇宫上下对她甚是宠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是这次却要为了两国和平嫁给温月国的皇上公孙少文!   宿水柔那眼不禁黯然失色起来,心中浮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再荣华又如何呢?终究是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连自己的喜欢的人都嫁不了,一个个都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宿水柔忽然蹙起了眉,对她视而不见起来。   翡翠低着头瞥见一脸不悦的小姐,明白她们两个人的过节还没有消除,知道不该打扰,于是便识趣地离开了。 云珊瞧见蹙眉的水柔不禁叹了一口气,不禁开口吟道:“冥暗点点,叶也飘渺,摇曳似倾,牡丹也醉,日光依稀昨日明。多笑那浣溪沙畔,流尽了多少往事容颜?弹笑间,林静烟缈。空明望月,却是白日头。心字已成灰。两地离愁。悠悠吾心,周公未解,一曲人离皆四散,牡丹醉,心闷又何妨?苦果下咽,终把那终究当做了终究!” “还生气呐?”云珊小心奕奕地问着。    云珊放下了公主的架子亲昵地拉了拉她的手臂,咳嗽了两声, “咱两谁跟谁啊,记得我们以前形影不离而且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不起,是我把你要嫁给太子这个消息告诉了程天宏,我没想到他竟一蹶不振……”云珊难过的低下了头,想把话都说清楚,可是,她怕一说了什么不对的水柔又要生气了。 宿水柔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云珊,我不能辜负了天宏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他在天上会看着我的。我要为他而活!为家人而活!”   云珊搭上宿水柔的肩膀,“柔儿,其实我弟弟也不错啦!他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对待身边的每个人都很温柔,做事的时候更是一丝不苟的,在战场上更是英姿飒爽,好不威风,不知道是多少女子心中崇拜对象呢!总之,别生气了,你可比我幸福多了,我到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万一长的歪瓜裂枣怎么办,而且而且还听说是个极为冷酷的人,杀人不眨眼,想想都会忍不住打个冷战!” “云珊,你可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啊!这可不像一向有魄力的你呀!再者说了,这只是一个传闻啦!往往事实与传闻是大相径庭的,你不用这么沮丧啦!我已经不生你气了!” 虽然水柔原谅了她,但是云珊却沮丧着脸松开了她的手“但愿如此吧!其实本公主也有爱慕的人!只是现在要远嫁了,该断的都要断了!” 忽然云珊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嫁到温月国的不是她就好了,她望着宿水柔,一种念头冲上了大脑。 “你好生休养,我先回宫啦!”   说罢,云珊转身走了。 水柔别怪我自私,只是我太爱他了我爱着那个愿意带我走的男人。 望着那渐行渐行的背影,宿水柔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了门外宿靖宇的声音:“微臣参见公主!”   云珊恢复了以往的那副从容不怕“大丞相不必多礼,好好照顾柔儿,她可是我未来的弟媳,要是有什么闪失,大丞相你可负担不起哦!”   “是,微臣定当不负公主所托,好生照看柔儿!”   宿水柔那水澈的眼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这一切都太让人身不由己了。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宿水柔的视线之中…… “父亲大人,您怎么不进来?在外边站着多累啊!”   宿靖宇仍旧站在门外,那脸上的褶皱满是愧疚,满心的苦涩溢于言表,他不忍见到女儿,见到她那伤心欲绝的面容。踌躇了会儿,他吞吞吐吐的说:“水柔啊!我就在门外站着这么说吧!爹爹对不起你,刚才,皇上又下了一道圣旨,催促你嫁人!你要怪就怪爹爹无能吧!皇上说当朝的太子妃必须是我宿靖宇的长女!”   宿靖宇虽然是当朝宰相,但是他不会把女儿看做是政治的工具,他宿靖宇的儿女一定要是能够自由恋爱的,可是,皇命难违,他也没有办法,那次水柔离家出走,就是他让守卫假装打盹故意放她走的。“没想到,哎……”   宿水柔唇尖强抿过一丝笑颜,然后只听“扑通”一声,宿水柔跪在了地上,她连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大人!女儿不孝,害父亲如此操劳,女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女儿嫁过去之后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太子,只是以后不能为父亲尽孝道了,女儿不在父亲身边,还请父亲大人以后好好珍重!”   宿靖宇那眸中的忧愁划开些许,嘴角仿若烟消云散般咧出了一丝喜悦,“女儿,以后在皇宫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还有在皇宫里面不许发小孩子脾气,你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会有人看着。太子妃是未来母仪天下的人选,切记!” “我知道了啦!父亲大人,我一定会母仪天下的”宿水柔调皮的笑了笑,起身恭送,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竟不觉感到凄苦起来,明明决定了不再哭的,却早已侧目成泪了。 开始,那颜色淡的如纸宣一般,接着,变得深了起来,那轮皓月皎洁的印彻在天空之中,星星也迎合着这光变的柔美起来。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是晚上了……   宴会上,轻歌曼舞,酒杯交酬!乘着龙颜大悦,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封宿水柔为公主,留在宫里出嫁。家人在宫陪同直至出嫁! 天刚蒙蒙亮,宿水柔觉得身上有些冷,于是便想起来盖好被子,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被宫中的嬷嬷强半推半的拉起来梳洗打扮,在睡梦中,她被强披上了凤冠霞帔,就这样在不安中出了阁。但是,她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不知道她穿得凤冠霞帔正是温月国送给云珊公主的嫁衣,两人身形相差无几,以假乱真自是可以的,此刻的她竟不知她要嫁给人人不是太子而是温月国的皇帝公孙少文。 而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云珊公主! 正因为她的一己之私,改变了宿水柔这一辈子的命。她料定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算发现她不是云珊公主,但她好歹也有个公主名分,而且她是从皇宫被抬出去的,就算他们的眼线跟踪调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她的,从此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至于太子那里,她则是把自己的宫女调送了过去,她本想让她的宫女替她嫁到温月国的,可是,毕竟宫女就是宫女很容易暴露,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宿水柔了。    轿子上,一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昏睡在一旁,看来走前是被人下了迷药。那一路颠簸的走着,一路铺着那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正文 第3章 嫁入 待到宿水柔再次醒来时,已过了一天。那纤指掀下那红盖头,水柔轻轻地掀开了帘子,阳光像条条丝线,错综交杂,那云朵就如金线绣出的牡丹似得,不由得让人赞叹起她的美来了!水柔闭上了那柔和的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觉着昏昏沉沉的头,也刹然变得清醒起来,她唤着翡翠却没人答应。   “翡翠?你不在吗?”宿水柔又唤了一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云珊公主身边的悦儿。 水柔望见面前的悦儿,她似乎已经明白了大半了。她说呢,嫁给太子也不用跑到宫外吧!宿水柔似乎很平静,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死了。去温月国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好,就算是当上皇后不得宠,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只图一个安逸罢了。 “   “我们这是走了有几天了?悦儿?” “回公主的话,已有两天了!” “哦……”见着这反应,悦儿不禁匪夷所思起来,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这般淡定。这样缺心眼的也只有宿水柔了。    宿水柔笃定的坐了下来,她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已经过了两天了,不出我所料,云珊公主可能已经跑了好远了,即便是现在原路折回启禀圣上也于事无补道!再说现在云珊公主肯定不会露面,这春晖国又是温月国的附属小国,只有大国拒绝小国之理,没有小拒绝大国之理。为了春晖国也断然不能回去!   “公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事就别藏着噎着了!快些说出来吧!” “公主,云珊公主早就不是什么女儿身了,就算嫁过去,温月国那边追究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呢!” “即来之则安之,悦儿我们又何必再纠结于此呢?我们还是快些继续赶路吧!”   宿水柔淡淡的放下了帘子,她轻轻倚靠在轿子的角落,她仍旧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此刻的她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想去管。 待她再次掀开轿帘的时候,轿子已停了,睡眼惺忪的她也不知道轿子何时停的,天上的月也不知何时也挂在了天上,那珑月迷离,散下一层淡淡的轻纱。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了呢!望着一旁熟睡的悦儿,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股子冰冷袭上了她的脸颊,以后,就要在这个国度生活了,带着那冰冷,宿水柔摘下盖头,轻轻地走出轿子。   送亲的侍卫立刻跑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公主,卑职要全权负责公主的安全,倘若公主出了什么差池,卑职也吃不了兜着走,还望公主理解卑职的苦心。   听到这话之后,宿水柔的嘴角漾起一层冰波,这笑也是在嘲讽自己这个假公主竟也以假乱真了。这云珊的计谋居然骗过了所有人,她不得不佩服她,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算计了。“本公主想透透气,可以吗?”   “公主,外面不安全,还是请您回轿子去休息,卑职随时在外边候命,还请公主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宿水柔淡淡的望了侍卫一眼,一语不发坐回了轿子里面。 过了几许…… “到哪了?”这语气仍是淡淡的。   “启禀公主,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温月国的临国,想必再行六日便可到温月国的国都了!”说这话时侍卫一点都不觉着奇怪。 这温月国可真大啊,已经接近边境却还要行上六日   这两日的奔波,加上没吃什么东西,让宿水柔更加的消瘦了。那眸子空洞的看着同一处地方,轿子只有那么一点地方儿,宿水柔又一次掀开轿帘,望着自己身后的十里红妆。只有她和悦儿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给云珊公主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冒充的公主。她一开始也恨过云珊,但是想想也罢了,来就来把。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从今天起就叫灵云珊了。  又是颠簸了三日,宿水柔终于来到了温月国,一进都城,百姓们就自觉的放下手中的活排成两排迎接远到而来的云珊公主、那喜庆的鞭炮的声震耳欲聋,城镇内欢愉一片之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温月国的皇上要娶皇后了。   悦儿一扫之前的疲惫,如同一个孩子般东张西望,蹦蹦跳跳的。“公主、您快看,温月国的花真漂亮,那花红的真艳,真不知那叫什么花了,总之很漂亮啦!还有他们的服饰也挺好看的,上面的牡丹花真别致,比我们春晖国的好看多了,平常百姓就穿的这么富足,这温月国到底是有多富足阿,奴婢挺好奇的,温月国的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里不同别的地方,这里是温月国,而她是春晖国的,她深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望着一旁滔滔不绝的悦儿,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悦儿就是这般如此,以后到了皇宫还指不定惹出什么逆端来,看来必须好好教育一番,这也是为了她好。 “悦儿,知不知道人言可畏?还是紧言慎行比较好!” 悦儿听后明白了点了点头,“请云珊公主放心,奴婢定当紧遵公主教诲,到皇宫之后,奴婢定当恪守好自己的本分,绝不给公主添半点麻烦。 转眼就进了都城…… 宿水柔在进宫的时候有人来接,她规规矩矩的坐在轿子内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轿外那一片片的嘈杂声。她又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忽然,轿子的门帘被拉开了,一双白若葱削的手伸进了轿内,宿水柔透着红盖头俯视着那手,先是顿了顿,然后她伸过了手。那大手一把将她拉出了轿子外。猜得没错的话,那手一定是皇上的。 握着那手宿水柔竟不觉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了,为了稳住那情绪,宿水柔松开了手,停在了原地。   “我的皇后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走了?”那带着冰渣的语气似乎快把宿水柔冻伤了,她的耳膜一直在“嗡嗡嗡”的发响,不知是一路颠簸的劳累,还是被那冷气而又威慑的语气震住了。 “难道是在摆公主架子吗?知不知道这是在温月国,而不是在你们春晖国!” “臣妾知错了!”宿水柔又重新拉上了公孙少文的手。这个本该不是她夫的男人此刻却拉着她的手。 这一刻她觉的僵硬无比,偶尔能觉着他手心如火炉一般的温度,很温暖,很让人舒心,与他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这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这温暖的手让她想起她的天宏,曾经的曾经,天宏也这样拉着她的手,那温度好熟悉好熟悉!这是一种错觉吧!想着想着苏水柔不禁落下了那泪,那泪光顺着那眼角,那滚烫的泪打在了公孙少文的手上。 “怎么了?哭了?太后还病着呢,本想娶你冲个喜的,你这一哭多晦气?皇后你要是再哭,明日我叫人拿了你们春晖国可好?”那语气不但冰冷还且还带着些许的残酷。 听了这话之后,宿水柔的身子不禁发颤起来,那丝丝寒气从手心一直直冲向大脑,公孙少文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可怕!她宿水柔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公孙少文似乎感受到了水柔的害怕,“皇后,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听从皇上的安排!” 公孙少文深知这个聪明的女孩并不喜欢他,他仔细的观察过,她那颤抖的手,那滚烫的泪明明就是在思念某个人,他心底不免泛起一丝同情。但是很快这同情触动了他心底的柔软,握着那纤弱的手,忽然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把眼前的这个女孩当做了他的那个她。   一路上,公孙少文迫切的想要掀开她的红盖头,看看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会不会同宫中的那些女子一样,俗不可耐,为了一些小事偏要斗个你死我活!要是这种女人,他宁愿不要!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那一幕:“救我!少文!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最后不得不被带了下去,他一直想救她出来,却怎料被人毒死牢中。他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却无能为力,那种无能为力是多么的让人痛彻心扉啊!想到这里他又把心一横,这女人怎么样,跟他没有关系,她只是他娶进来冲喜的罢了,这个女人永远也替代不了琉佳在他心中的位置。 自从三年前琉佳被毒死牢中之后,他就恨透了这世间的女人,尤其是为了一己之私的做出下贱之事的女人。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出来一点也不为过。 红色的烛光在闪耀着,那琉璃珠帘也映着那光反射出好看的颜色。望着那光,宿水柔不免眼花缭乱起来。此刻,那身凤冠霞帔太过艳丽。她在想着,要是此刻的新郎要是她的天宏该多好,要是天宏没死该多好!“天宏,你在天上看着我吗?我今天这身嫁衣好看吗?天宏,我一直都曾记着,曾有一人,爱我如命!我想变得心如止水,却怎料我无论怎么努力去克制自己,都已没有了办法!”想到这里,宿水柔的的眼眶再一次湿润起来,今天就当是嫁给天宏,“开心些,宿水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赶了好几日路的宿水柔,早已累的不行,她拿起了悦儿偷拿来的糕点应付了一下这饿了一天的肚子。她发现温月国的床榻其实特别的软,她软瘫的贴着枕头,就见那烛光忽明忽暗的,顿时一股子困意袭了上来,真想睡一觉缓解一下今日的劳累,可是,新郎还未来,必须要等着。可是,等着,等着,她便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4章 睡中语   夜风轻佛,空气中仍旧弥漫着酒香,天空也并非是那纯黑色,那黑暗之中还透着一丝光亮,月色朦胧,那迷蒙间像是隔着一层薄紗,那月光留下一片冰冷寂寥。苍白无力的月光更使人感到疲惫不堪,一路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窗上贴着那可有可无的大红喜字,那喜庆的大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新房。公孙少文瞧着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无耐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宾客,现在公孙少文又要赶往宿水柔那边,一股子困意与疲倦卷过他的全身,望着没人,他冷冷的打了一个哈欠! 到了门口,公孙少文竟困意全无起来,心中的好奇心迫使他推开了门,他在说服着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冲喜罢了,女人在他眼里和小猫小狗没什么两样,每年朝廷会送很多女人进来,他全是照单全收,在他眼中女人都是一个样,只是他发泄欲望和繁衍后代的工具,他爱的人只有琉佳一人! 夜幕似乎更加低垂,更加漆黑了,整个云海宫被烛光散发的璀璨之光所笼罩着。   在开门看到她的那刹,公孙少文那冰冷孤傲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暖意,高兴、忧伤等诸多神色在眼眸中忽现忽离,十指纤纤,四肢纤长,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腰肢纤细,就如同仙子一般超凡脱俗,抬首望着那熟睡的容颜,“是她?怎么会?她不是已经死了么?”公孙少文没了先前的冰冷,温柔充澈着他的全身,特别是那眸子,细细的一瞧,眼框里面泛着丝丝泪光。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好想好想此刻躺在这里的是琉佳!他拭去了那眼角的泪! 这女子和琉佳竟有九分像,唯一不像的是那神韵,琉佳更加温柔些,更加聪明一些!   窗子依旧敞开着,凉风席卷而来,床榻上沉睡的女子仍在熟睡之中,对他进门竟毫无知察觉,或许是感觉有些冷了,她缩了缩身子,那星眸之中还带着几抹琉璃泪,似乎很是惹人怜爱!   放眼望去,公孙少文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神色,他轻轻地走了上前去,将被褥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生怕声音太吵,把她弄醒了,微蹙间那紧皱的眉变得舒展开来,三年了,这是公孙少文第一次这般的眉头舒展,不知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望着床上的人儿,越望越惹人怜爱……   公孙少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顺着那叶眉抚了下去,那薄唇间不禁淡淡道:“真的好像你呀!琉佳,难道是你还对我留有一丝眷顾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听着这些,宿水柔的嗓子都快提到喉咙口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到要这样子多久,她怕时间一长会被发现,到时被发现了可就惨了,到时候弄她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怪罪下来,她的国家,还有她的家人都要完蛋!她决定静观其变不动声色。其实早在公孙文少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惊醒了,宿水柔本想出声制止的,但想着除了皇上便没有人敢这么大胆进她的房门了,所以她就决定“按兵不动”了。   宿水柔悄悄睁开那眸子细细打量着他,头戴束发金色王冠,王冠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大大的七彩碧玉,那身合身的龙袍恰到好处的内穿明黄色大袖中衣,外套着大红色的衣袍,那领口和衣缘饰着黄色刺成的金龙,那腰间秀出了他那姚好的身材,那龙袍的袖口上刺着一条盘区之上的蛟龙,望着真是好不威严。那要带上嵌满着各色宝石,赤,橙,黄,绿,青,兰,紫这期终眼色的宝石均匀的分布在腰间,显得甚是好看!再透着那股子冰冷气质,这简直是人间的极品美男!      见公孙少文走过来只是替自己盖上被褥,宿水柔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气。都怪自己太紧张了,不过这冰山皇帝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也会知道疼人。天宏活着的时候也是也是对她这般的体贴,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淡淡的哀伤,她也同情这位冰山皇帝,他的遭遇和自己一样,都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琉佳,我好想你,你在哪里呀?”只是那么轻轻地唤了一声,没有公孙文少那股招牌冷劲,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思念罢了。   宿水柔听到琉佳这两个字时不免泛起了一阵迷糊,她满心装着好奇,他刚才唤的琉佳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在这宫中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最终,他只是唉声叹气地走出了房门,就算再像也终究不是同一人……  夜幕低垂,整个宫殿都灯火通明的,望着那摇曳的烛光,别有一番滋味。一阵微风吹过,烛火摇曳,似乎夜晚就是这般的宁静吧。公孙少文正坐在殿内批阅着奏折,望着窗外那悬于树上的大红灯笼,还有殿内的大红喜字。一片祥和的红迷离了他的眼。他这是结婚了吗?新娘不是琉佳而是春晖国的公主这无疑是对公孙文少的一种耻笑!   公孙文少一天都感觉自己十分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竟对那长得和琉佳相像的女子恋恋不忘?可能是心里太杂太累再加上今日的酒宴,他唤来敬事房的太监,翻了齐妃的绿头牌,“今夜,去齐妃宫里坐坐!”   翌日,宿水柔穿上了那身锦绣凤袍,“皇后娘娘,您真美呀、就像仙女下凡一样!皇上见着一定是喜欢的要命阿!如翠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着。 听着这话,宿水柔心里先是一紧,接着那如骨瓷一般的面容漾起了春波。那如花的唇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宿水柔一脸宠溺的俯着如翠, “就你这丫头嘴贫! “哪有呀,皇后娘娘,您本就天生丽质。 宿水柔那脸上依旧漾着笑容。心里却暗暗道这如翠真是厉害,私下探察她不说,还懂得说一嘴的好话,这个细作真是优秀呢! “就你爱耍嘴皮子!”米多兰心想这样一个细作不让她得逞一下是不行的了。 “来人,赏如翠白银千两!” “奴婢谢娘娘赏赐,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皇后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宿水柔转过身俯酣着其他伺候的下人说,“你们看到没?这如翠是对本宫可是忠心耿耿的,看见没?这白银千两?是本宫赏她的。你们有谁要是背板本宫的话,本宫定是不会轻饶她的。如果对本宫忠心,本宫也自是不会亏待她的!” 听到这些之后,宫女们都面面相觑,“是,娘娘,奴婢们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定当尽心尽力服侍,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翠那眸子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赞许,这位新皇后果然厉害!一招便把手底下的宫女管的服服帖帖的,也不知这位新皇后察觉到没,她是齐妃的人。她很想看看接下来这位新皇后会怎么做,说不定会十分有趣。 宿水柔冷咳了两声,“我现在 可是这后宫之主,得罪我的下场想必你们也知道!只要是你们之中谁主动说出,哪一个宫女是齐妃身边的细作,我现在就赏银千两,赐她一个好前程,给她找个王公贵族嫁了,怎么样?”宿水柔那眼神毫无怒意,那上挑的眼角似乎在看着那些跪着的宫女窝里反。 底下的小宫女又一次面面相觑起来! 底下的一个小宫女连忙指着旁边的如翠说,“娘娘,我知道这如翠以前一直是齐妃身边的宫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调来娘娘跟前使唤,里面肯定有猫腻!” 听到这话之后如翠从容不迫的跪了下来,那眼神之中没有任何一丝慌张。 “娘娘,奴婢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如果娘娘有所怀疑,尽管把奴婢的命拿了去吧!”说完这些如翠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不知何时齐妃迈着碟步走了进来,“姐姐,昨日新婚之夜过的可好啊?”那如芙蓉一般的面容上满是嘲讽之意。后宫皆传皇上新婚之夜没在新皇后的宫里过而是在齐妃宫里过的。后宫纷传着新来的皇后不得宠。 宿水柔那脸颊上仍是漾着笑意,那嘴角间似乎毫无悲伤之意,“齐妹妹,皇上可是一朝天子,每日有那么多朝政要处理,本宫可是皇后,可不能那般的不懂事理,再让皇上操劳。”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宿水柔突然提高了嗓音,似乎要让全场的宫女太监们知道这齐妃是个只要恩宠不顾皇上身体的人。 “姐姐,是呀!那替皇上排忧解难的事,臣妾也想出份力呀!”齐妃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恨的咬牙切齿,这位新来的皇后果然厉害,那伶牙俐齿仿若刀子一般扎进她的心坎,让她疼的撕心裂肺。 宿水柔笑了笑,“有妹妹帮衬着,本宫自然是如虎添翼。哦,对了,妹妹,这如翠出言顶撞了我,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说这话时宿水柔别有深意的齐妃使了一个颜色。宿水柔那眸子中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齐妃心想这如翠可不是什么心直口快之人,但是她知道她太多的事了,这个人不能留。 齐妃快步上前迎面给了如翠一记耳光,那下手似乎有些沉重。打得如翠嘴角不停的在渗着血,“贱婢!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你居然出言顶撞皇后娘娘,看来你是活腻了阿!来了!把这贱婢拖下去斩了!” 聪明的如翠也深知齐妃留不得她了,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慢……”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贱婢今日敢出言顶撞姐姐,明日岂不不爬到姐姐头上了?这贱婢留不得阿,姐姐!”齐妃一听慢这个字的时候便方寸大乱起来,宿水柔只是瞧在眼里便知晓了一切。 正文 第5章 女人的斗争 “妹妹,俗话说的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生在世要积德行善,来世才能投个好人家,你说不是吗?还有,谢谢妹妹替本宫行使了我该行使的权利。以后就不用妹妹这么卖力了!这个宫女还是留给本宫处理把!怎么样?” 齐妃满脸怒意与不情愿道:“既然姐姐这么决定,妹妹岂有不听从之理阿!”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齐妹妹就跪安吧,想必昨日服侍皇上也操劳了!株儿,你去御膳房叫御厨炖一碗血燕窝给齐妃娘娘!” “妹妹在此谢过姐姐了!” 待齐妃远去,宿水柔让宫女一并褪去,只留如翠和悦儿在自己屋内。 “如翠,你看到没?你们家齐妃娘娘知道你知道的太多留不得你了呢!” 如翠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听“扑通”一声,她跪在了地上,“承蒙皇后娘娘不弃,日后,奴婢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娘娘瞻前马后!” “你能这样本宫甚是欣慰,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本宫才能保住你。” “奴婢都明白!” “如翠,往后你就帮衬着悦儿一同协助本宫吧!” 宿水柔挽起跪在地上的如翠,她柔声笑道:“如翠,你比我小把,往后你就是我亲妹妹,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听到这话时,如翠的鼻子感觉酸酸的,她望着宿水柔她想起了她已经死去的姐姐,要是奴婢的姐姐还活着一定像娘娘您这般温柔和蔼。只是,皇后您和奴婢地位悬殊,奴婢怕高攀不起。 宿水柔只是倾然一笑,她取下了手上的玉镯带在了如翠的手腕上。“好妹妹,这是姐姐送给你的,这好玉当然要配美人!来人呐,封如翠为冬梅殿掌事宫女协助悦儿打理云海宫!” 悦儿刚帮宿水柔梳洗完毕,便听见外面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专门伺候公孙文少的御前大总管李公公带着公孙文少的赏赐的旨意来到云海宫后面还跟着一千来个太监宫女手捧珠宝绸缎姗姗而来,场面甚是浩大!把宿水柔吓了一跳,这公孙文少出手真是阔绰,见惯大世面的宿水柔竟也不曾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这温月国是有多么的富足啊!与春晖国一个小国相比简直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皇上有赏,错丝流云锦香囊一千只!” “皇上有赏,玛瑙金圆镯,金嵌珠宝蜻蜓花簪,凤凰金步摇,各色翡翠荷花小提头坠各一千!” “太后有赏,翡翠同心白玉莲花佩,羊脂白玉玉如意,香木嵌金福字数珠手串,纯羊脂玉镯各一千,另赏夜明珠一千!” “大王有赏……” 公孙文少赏赐下来的东西将云海宫堆的满满当当的,金光淡淡,将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照耀的更加璀璨夺目起来。可惜这些都是赏赐给云珊公主的,而她只不过是替嫁来的假公主罢了。 “奴婢如翠参见皇上!” “奴婢悦儿参见皇上!” 悦儿用力扯了一下宿水柔! 宿水柔这才缓过神来,瞧见公孙文少正慢慢向她靠近,那眼神似乎冰的结起了冰,望着着如此反常的公孙文少。宿水柔竟忘记了要行礼。 公孙文少挥手示意如翠、悦儿出去,自己则在宿水柔面前坐下,冷冷的执起梳妆台上的笔,替她画眉! 惊愣充斥着宿水柔的大脑,这个冰山皇帝居然肯为她画眉,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以前一直替他的琉佳画眉,虽然已是一副做过无数次的样子,但是帮宿水柔画眉可是第一次,那手竟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那副画面一直呈现在公孙文少的脑海中。 “佳儿,你又把眉笔藏在哪了?” 琉佳做了一个鬼脸,“才不告诉你呢,你个大坏蛋,天天缠着我要我帮你画眉!" “朕就想缠着你,帮你画眉,你有意见阿!来人再拿一支眉笔过来!” 望着镜中的美人儿,公孙文少满脸的幸福,“佳儿,朕要天天这样帮你画着,然后我们一同老去,可好?” “文少,有你真好!” “琉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望着公孙文少那颤抖的,宿水柔沉默了半许,以前天宏也是这般替她画眉的。渐渐的,宿水柔将那手当作程天宏的手握了上去,那小唇呢喃道:“别走,我好想你!” 这句话一直公孙文少耳畔回绕着。“琉佳……” 宿水柔忽然回过了神来,她尴尬的松开了她的手,“皇上,刚才臣妾多有冒犯,还望皇上恕罪!” 公孙文少放下手中的眉笔,仔细打量了一番镜中的宿水柔,渐渐的他真的是看呆了,仿若琉佳又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他不禁脱口道:“真像!” 宿水柔知晓公孙文少定是看着自己想到了琉佳,要不是自己的这副皮囊像琉佳的话,这公孙文少怕是来都不会来一下,何况是画眉? 画完眉,公孙文少只是冷冷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会,然后便一语不吭的徜徉而去…… “公孙文少真是一个奇怪的皇帝,虽然冰冷但又不失高贵。其实他很温柔,只是这些人做的事情让他凉了心。” “皇后娘娘,您怎么啦?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些什么?” “哦,没事,悦儿帮我换上朝服,我现在去拜见太后!” 齐妃是这个皇宫最受宠的女子,后宫里还有几位能说得上话的,家世显赫就自是不用提了,她们分别是婉嫔、如嫔、丽妃、华妃、灵嫔。特别是,丽妃,身世甚是显赫!母亲是当朝的和硕公主,皇上的表姐,父亲是当朝的九王爷是太后的弟弟。 “齐妃娘娘,咱们还是快些准备去御花园吧!太后娘娘今日可是在那里设了宴了。晚去一会又该说咱们不守礼节!恃宠而骄!”沫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齐妃。 御花园内居然下起了罕见的大雪,但这毫不影响宴会的进行。 洁白的雪花犹如天使一般飘飘下落,那一片片,一朵朵,洁白的引人遐想! 太后两鬓早已变白,或许是操心自己的子女才变得如此!那脸色虽淡白如霜,但是那肌肤仍旧是水水嫩嫩的,看来这太后平时很注重保养。 太后一脸的慈祥。她头戴着金凤朱玉冠,那由内而外的雍容华贵是这些庸脂俗粉所不能比的,毕竟她也曾统领六宫过,那副凤鸾天下之姿而隐隐可现。 婉嫔那花容月貌宛若池中的凌波仙子,似明月,似牡丹,婀娜多姿让人看着好不羡慕! 如嫔那楚楚动人的面容上泛着两抹桃色的红晕,细细看来也只有十八九岁。 丽妃那 善睐的眸子犹如夜空中的星星,那闭月羞花之貌堪称倾国倾城。 华妃那冰肌玉骨娇柔似水,其貌虽不堪比丽妃,但是能入这皇宫的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袁妃仿若一出水芙蓉一般优美动人,她的优雅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 灵嫔堪称绝色美人,天生丽质的她有着一股傲人的气节!那气节是宫中各嫔妃所没有的! “儿臣,参见母后!” “都起身吧!” “谢……母后!” 齐妃对上宿水柔那芙蓉桃花一般的倾城面容。齐妃紧皱着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宿水柔仍旧是一脸宛笑的看着齐妃,望着那假惺做作的笑容,齐妃的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子怒意!两人对视许久,齐妃这才瞧见宿水柔的眉与那时琉佳的眉都出自于一人之手,这个人就是公孙文少!皇上从来没有帮她画过眉,这个新来的贱人居然可以有此殊荣,想到这里,齐妃不禁对着宿水柔恶目相视! 丽妃看到了宿水柔,手中的茶杯也刹然下落,只听“啪咜”一声,丽妃随着那落地的茶杯一起倒了过去,那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已经……为何还坐在这里?”那花容月貌瞬间变的惨白起来,“皇上,太后,嫔妾今日身体不适,还请皇上太后能让臣妾回寝宫歇息!” 连成熟稳重的丽妃都吓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个新来的皇后真是不简单。看来,以后这宫中又要有一场恶斗了。 望着这后宫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复杂,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公孙文少看着那些妃嫔们的眼神,他便知道那帮子贱人又在筹谋些见不得人的事了。想着被他们害死的琉佳,他的眼神又冰冷了一层! “咳,咳,咳!”这时太后忽然咳嗽起来,公孙文少担心的抚着太后地后背,却不料太后居然闪在一旁不让皇上帮她抚背!公孙文少就没事人一样问道: “母后,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瞧瞧?” “母后,您没事吧?”宿水柔快步走上前跑去,唤着悦儿端来一杯龙井。 公孙文少的几个妃子紧随其后,不能让宿水柔沾了所有的好处!“不用啦!哀家有云珊皇后一个人伺候就行!”太后那脸上满是和蔼亲切,她拍了拍宿水柔的肩膀,“好孩子, 哀家知道你担心,你看,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何况你又是我家少儿的皇后!这六宫的主人,以后,六宫的各项事宜你还需多留心一些,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养病了。”说着太后取下戴在手上的碧玉镯子并戴在了宿水柔的皓腕上,“云珊呐!这是先皇当年赐给哀家的镯子,这个镯子玉质通透,可谓是玉之极品,这全温月国只有这么一只镯子!你要当心收好!” 宿水柔明白太后这么做是故意的,她要把她推到众矢之的,让所有人都来对付她。这东西她要不得!“母后,这么贵重的东西儿臣受不得呀!”宿水柔吧镯子脱了下来,放到了太后掌中。“母后,这镯子啊!还是您带着好看!这镯子到了云珊的手腕上岂不是糟蹋了嘛。 太后忽然板起了脸,“难道哀家的一片心意你都要拒绝吗?” 宿水柔在那边犹豫着,她倘若拿了,就成为整个皇宫的敌人,不拿太后又要生气,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啊! 公孙文少冷冷的瞥了一眼宿水柔,“你拿着吧!” 太后那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她心中暗暗道:“这灵云珊还不想要?门都没有,不要她动手,自会有人动手灭了她,到时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后,好戏会有很多。 公孙文少用那冷冷的眸子望着底下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他厌恶,唯独宿水柔让他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兴趣!他又冷斜了宿水柔一眼,望着那神情,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琉佳。 “其他嫔妃面露嫉妒之情……” 正文 第6章 挑衅 如嫔有些耐不住性想看宿水柔的笑话,“听闻皇后姐姐能歌善舞,今日太后难得办宴,姐姐,何不借此机会大展身手一般?也好让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多学着点!” 齐妃瞧着好戏要来了,她也在一旁应和着,“是呀!是呀!今日家宴,刚过新婚的皇后姐姐您总该有所表示吧!不然大家都怎么看皇后姐姐呀?难道我温月国堂堂的皇后连段舞都不会跳吗?” 公孙文少并没有发话,他只是冷眼看着宿水柔,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宿水柔蕙质兰心的笑了笑,似乎没把这些个话放在心上。云珊自幼舞就跳的不好,现如今姐妹们要云珊舞上那么一段,云珊还真不知怎么去跳了,云珊跳的根本就不如在做的姐妹们!如有什么跳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各位姐妹们多多海涵!” “皇后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呀!皇后姐姐的芳名远播在外,都说皇后姐姐跳舞跳得好。你们看,这姐姐啊,还谦虚起来了!”如嫔这话明显让宿水柔下不来台。 宿水柔轻柔一笑,“云珊舞便罢了,妹妹们瞧好吧!” 宿水柔边歌边舞起了琉裳舞!“一曲昭君一曲怨,一曲琉璃一曲恋,一曲珞殇一曲散,一曲人离一曲……” 一曲歌舞罢,宿水柔用她那倾城的舞姿和震撼人心的歌声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的公孙文少简直是看呆了,但是这舞跳的还有没琉佳的好,只能说是水平接近! 宿水柔朝着太后,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皇上,母后,让你们见笑了!云珊不才,只能舞到这样罢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被这舞姿所动容了。 这时齐妃边拍手边走了过来,“姐姐真可谓是一舞倾城啊!怪不得皇上这么迷恋姐姐呢!姐姐,只是这温月国的嫔妃们都是文舞双全的,姐姐您这只会跳一段舞,说出去会让世人笑话的,您作为我们温月国的一国之后,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展露一番呢? 此刻,太后的眼神也上挑起来,似乎全场人都在看宿水柔的笑话。 宿水柔的心底早就恨的咬牙切齿了!这帮温月国的人合起火来欺负她一个小国家的公主,还好她自小便学习歌舞,还喜欢舞文弄墨。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她不能输!她要让所有人都怕她!她要为她的国家争回尊严。 宿水柔笑着看了一眼公孙策,又看了一眼太后!呵呵,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想看她的笑话,那就再等一百年吧!“妹妹这话说得对,我堂堂温月国的一国之后只会跳舞难免说不过去呢!妹妹还想考我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 “好,这可是皇后姐姐您自己说的哟!”齐妃一脸的得意,“不知,皇后姐姐可否会对诗呀?” 宿水柔嫣然一笑,“对诗有何难?妹妹尽管放马过来吧!” 齐妃思忖着,一整首诗随口而来,这作诗对于她来说那只是小事一桩。 “唯有青春花上露,坐阅清晖不知暮。烧书灭国无暇日,金徽却是无情物。当时意小觉日长,忠臣忧国冀修禳!” 宿水柔听得出这是一首藏中诗,是在骂她是小国来的公主,却能当上温月国的皇后,实属高攀! 公孙文少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那冰冷的眸子眯了起来,他要看宿水柔如何作答! 在场自是懂诗词的都明白,这诗是在蔑视宿水柔。 宿水柔依然淡定的站在那里,“妹妹文采不错啊!姐姐根本就不如妹妹,还希望妹妹不要见笑才是!虽同君臣有旧礼,我是梦中传彩笔。江上小堂巢翡翠,君能为国得人矣。每忆良宵公子伴,还向金城明主看。却忆今朝伤旅魂,书贵瘦硬方通神。只今为政有吾兄,众中得一道乃存。戈鋋长控国咽喉,林花撩乱心之愁。千花百草凋零后。 地覆天翻也只宁,在位四十有二年。得成比目何辞死,再三劝你早修行。回回若与高树齐。 这是一首递进藏头诗,懂得人都知道这是在说她虽然是小国家的公主,但是却贵为一国之后,但是地位却比你齐妃高。 公孙文少那眸子中似乎对宿水柔有了一丝赞许,这灵云珊真是不简单,能歌善舞,又会舞文弄墨,而且还是个聪明的人。他不得不佩服宿水柔!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十六拜见母后、皇兄!皇嫂们!”一袭墨蓝色的衣裳风尘扑扑地赶来。那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丝云鹤,腰间束着一条银白色的凌云丝质锦带,那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金冠,金冠上的那枚羊脂白玉泛着白色的光,更显着那白皙的皮肤。   “起身吧!”   “谢皇兄、母后!”    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那风度自是不凡!   “朔儿,你也要有个大人的样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个媳妇了,别整天的东晃西晃的,也该收收心了!多帮衬着你皇兄点!”   “知道了!知道啦!母后!儿臣待娶了妻室,儿臣带妻室一直出去游山玩水!朝政就由皇兄打理啦!我这不学无术的王爷,还是好好的游山玩水吧!”朔王爷笑着应答着,然后亲昵贴着太后坐下。 “你啊你,每次都是这样应付我!”太后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还剥葡萄给朔王爷吃,这太后似乎很宝贝朔王爷。 公孙文少只是那么冷目侧视着那对母子,似乎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从小母后就疼爱老十六,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老十六!他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爱! 宿水柔望着那眼神,似乎她瞬间读懂了什么,她伸手摘下桌上的葡萄,剥好了递到公孙文少的嘴边,“皇上,这可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还望皇上赏脸吃下去吧! 公孙文少那冰眸微微的被触动了一下,那如冰窖一般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暖意,他张开了嘴,把那葡萄吞了下去。 宿水柔对着公孙文少莞尔一笑,那温柔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你有我在呢! 那一霎,公孙文少又一次把宿水柔和琉佳的身影重叠了! 正文 第7章 解救特使 回到云海宫宿水柔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副冰冷的面孔一直在她脑海中忽现忽离,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但是没有办法,似乎那张面容已经深深的刻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那幅喂他葡萄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说好什么事都不管,却还管的那么起劲。她竟也不知道这公孙文少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   那眼神中透着的不止是冰冷,那冰冷之中又饱含着落寞与哀伤,他缺少关爱。 宿水柔原本心如止水的心境忽然变的不安宁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她努力的想要摆脱那束缚,但却无动于衷。 宿水柔微微合上了眼,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下的她,她睁开朦胧的眼。如翠也不知从何处来了,在宿水柔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这时,悦儿也跑了过来 。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春,春,春晖国来的特使被皇上扣在了大牢里面!悦儿的神色十分着急,说话竟也变的结巴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喝口水缓缓再说!” “皇后娘娘我来替悦儿说了把!” 相对于悦儿一脸的焦急如翠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了许多了,也许不是春晖国的人把。   “今儿一大早上,春晖国的特使就派人来温月国,说是接皇后娘娘回娘家,没想到皇上竟把人给扣在了牢中。   宿水柔也算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只是她想不通这公孙文为什么要把春晖国的特使扣在牢里?莫非,这公孙文少看出了什么逆端吗?那特使在牢中多一个时辰她就多一份危险。她在想这般冷漠的皇帝会不会残酷到严刑逼供,然后那特使会不会忍不住严刑拷打而招出她是个假公主。然后温月国会不会借此发动战争?想到这里宿水柔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已经不敢再往下去想了。不行,宿水柔觉着不能坐以待毙,逆来顺受,她决定主动出击。   就算是把那张嘴说破了,她也要把那特使救出来,她有种预感,公孙文少一定会答应她放人的要求的。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那泻下的斑驳与水榭交叉相错起来,漫步在长廊中,一股子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在鼻尖上打着转儿。那雕栏玉砌宏伟十分,在日光的弥漫下,那池中的睡莲也娇羞欲滴的展现着那婀娜身姿。那光芒把天地间一切都照得通亮。艳阳四射,照的人好不迷眼。   “姐姐!您这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呀?”齐妃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宿水柔装的心如止水,一脸淡然,稍作停留后便继续向前走着。   “姐姐,人家可是小国来的皇后,人家可是贵为皇后,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呀!人家这种身份高贵的人怎会把你这个齐妃放在眼里呢?”说话的是一脸刁钻的如嫔,那如醉凝脂一般的面容上尽讽刺之色,还特意咬重“贵为皇后”几字的音。这明摆了是在挑事。   望着这两个刁钻的怨妇,宿水柔的头瞬间感觉涨的更大了,那头也不自觉的痛了起来,出门不利阿,碰见谁不好,怎么碰到这两个难缠的人!还一口一个“姐姐”“姐姐”亲切地叫着,这就明摆着是在挑事,但是宿水柔现在没有心情和他们玩,特使被抓,她的身份随时有可能被拆穿。   宿水柔强装着一抹笑意对如嫔致歉道:“对不起阿,如嫔妹妹,本宫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只是刚才那一声叫的亲昵,本宫还以为是妹妹在喊齐妃妹妹呢!现在本宫还有事在身,改日定当邀请两位来我宫里一诉姐妹情分。   神色匆忙的宿水柔紧赶慢赶的朝着皇上的书房走去,还没走走上几步便与匆匆走来地太后撞了个满怀。   “啊!”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身穿一身素云锦缎凤袍地太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过去。   “太后,您没事吧?”太后身后一大帮子宫女赶忙扶着太后站稳。   悦儿和如翠扶着宿水柔稳住身形,宿水柔下意识里察觉到自己是撞了太后。只听“扑通”一声,宿水柔跪在了地上,哪头一直低着,“臣妾不是有意要冒犯太后的,臣妾刚才走的太急这才撞上了太后,臣妾绝对是无心之过。 如嫔别有深意的看了宿水柔一眼,然后底下头低声回禀道: “母后,看吧,这个从小国嫁过来的皇后,目无寸铁,居然都欺负到母后头上来了!看来皇上是太宠他了!” 这时齐妃又补上了一句:“是呀!母后!大婚之夜,还是在我房间里过的呢!这个一国之后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处子之身把!”   听了这话之后,宿水柔的眼眸黯淡了下来,那怒意涌上了眉心,但被她强压了下去,这两个贱人一唱一和倒挺开心。宿水柔对她们两个一点好感都没有,上次举办宴会的时候,她们就故意刁难她,特别是那个齐妃,对没有当上皇后那是耿耿于怀,恨不得要她把皇后之位让她!   对上齐妃那挑衅地眼睑,宿水柔冷着一张脸,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齐妃妹妹,有句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千里迢迢嫁到温月国来,齐妃妹妹就是这般尽地主之谊的吗?难道温月国的子民都同齐妃妹妹这般的热情好客吗?” 齐妃听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皇后姐姐嫁到我们温月国,那自是我们温月国的人,哪有客这个说法?” 宿水柔笑了笑,“传闻齐妃妹妹稳重娴熟。性情温婉,无论是品性还是样貌都是上上品!今日多有接触,还果真如此!妹妹实属后宫之典范!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要退居第二!” 这时,如嫔变的面目狰狞,那花容月貌顿时荡然无存,她奋奋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的齐妃姐姐自幼家训就好,在齐家那样大户人家生长,自是差不到哪里去!” 宿水柔噗嗤一笑,“如嫔妹妹所言极是,齐妃妹妹的'娴婉淑雅”    太后望着那个像极了琉佳的女子,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琉佳本就是个红颜祸水,现在又来一个灵云珊,早知长得这般像琉佳就不让她嫁过来冲喜了!心中对这女子又厌恶了几分,这灵云珊留不得!   瞧见太后脸色白了几分,宿水柔又生出些许的歉意,她赶忙上前扶住了太后,宿水柔轻声道,“母后,您没事吧!”   太后摇了摇头,对  对着她和蔼地笑了笑:“珊儿,是母后玉儿走得匆忙才撞到你的,怎么反倒自己给给母后来道歉呢?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母后!” 房门外,日光真好! 在公孙文少书房内。 宿水柔着一袭乾坤柳纱裙,上锈着凤凰流纹,一头泛光青丝用金樽碧玉簪子浅浅地倌起,那簪子上镶着一夜明珠雕成的凤凰,即使在白天,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峨眉素淡,那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容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那颈间玛瑙流朱项链,衬出那尤为清冽的锁骨,腕上那碧玉镯子映出如雪的肌肤,那美目流转着。 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虽不堪比西施,但也是极好的!那淡漠的神情,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那烈焰红唇勾起一抹如花的笑容,那身阎罗纱裙随风飘逸,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繁丽雍容,让人不禁看呆了。宿水柔挪着莲花步移步来到殿前,妩柔俯身,甩帕,“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孙文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已经结成了冰块。“书房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吗?” 上官谋师用眼角的余光瞥视着宿水柔,他以为琉佳皇后站在他的面前,他想着先前在御花园内那多才多艺,还有那眉毛,也是皇上帮她画的,这个女的真是不简单啊!      公孙文少冷冷地扫了上官赋丹一眼,他朝着公孙文少鞠了一躬!便识趣地闭嘴,退出了书房。偌大的一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沉默在两人之间化开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朕国事繁忙,只有一点儿时间,还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懂我的意思吗?”   宿水柔知道她来的不是时候,但是特使还在公孙文少的手里,她不得不问他把人要过来! 她连忙跪了下来,“臣妾愚昧冒犯了皇上,臣妾只想让皇上听我说上几句话,臣妾的父王甚是想念我臣妾,臣妾在这多日,也十分想念我的父王!我只想说,皇上,那特使是我和父王亲情的纽带,还望皇上放了那特使,让我好些知道我父王的消息,也好让臣妾安心,还望皇上成全臣妾!” “好,朕就成全你,只是,皇后,这一笔账朕要给你记上,这可是你日后要还的!” “臣妾谢皇上主隆恩!” “小允子,去把今早扣押的那个特使给放了!” “ 一阵风过,将书桌上的一张纸纸吹落在地,如同蝴蝶翩舞那般,正巧落在了宿水柔的脚边。   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宿水柔将那内容强记在了心上。 闻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很是让人舒心惬意。 “上官先生,陪本宫下一盘棋如何?”只见一个衣着华贵,长相灵秀的女子淡淡的对着正经过云海宫的白衣男子—上官赋丹说道。 上官赋丹有些诧异,皇上身边的妃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更何况伴君如伴虎,更何况皇上深受太后的期待,就拿眼前的皇后来说,她是春晖国的皇长女灵珊公主。上官赋丹不知皇后意欲何为,虽说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来不及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宿水柔做偮,谦恭的说:“在下不才,怕在皇后娘娘面前献丑,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上官先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上官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国手,时常陪陛下下棋,深受陛下器重,棋艺怎会不好?”宿水柔挑眉看着他,“放心,只是下棋,别无它意!瞧您慌张的样子!” 正文 第8章 对峙,皇后就是狠 官赋丹眼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径身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棋局尚未下完,宿水柔落败之势已定,上官赋丹已是占尽了上风,可他额头早已经布满了豆大般的汗珠,那眉头紧皱,神色慌张的看向一旁的太监宫女们,他怕时间呆久了宫女太监门会说闲话。 宿水柔那芙蓉面上抹过一丝笑意,这上官先生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也不知他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棋局尚未下完,宿水柔便起身微微欠了一个身子,“上官先生,这棋不用下了吧,天色已然不早,我要回去歇息了!” 今日之事还还请上官先生不要声张。”说完便给上官赋丹留下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棋她已经下了,她的意思也已经转达了,就看这上官赋丹能不能明白了!她能帮公孙文少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上官赋丹目送宿水柔离去,转首看向了棋局,不由得苦笑起来,虽说这局棋是他赢了,也可以说是他输了,因为棋盘上呈现了一个“琉”字,”想不到皇后娘娘有这等棋艺,我这国手可谓名不副实了,皇后娘娘不会平白无故的找我下棋,多半是得到皇上示意来给我暗示!“琉”是以前琉佳皇后的封号,琉佳皇后的事,我也大致听说过。 据传是和亲王为了巩固地位,向皇上逼宫,要求迎娶他的女儿齐皖心,没想到和亲王如此狠辣,为了更多的权力设计谋害了当时的琉佳皇后,挑起各宫之间的矛盾,导致整个国家动荡不安,皇上虽然了解他的野心也知道这是和亲王的阴谋,但却没有办好,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同时和亲王也没闲着在最短的时间了掌握了兵权。各宫之间矛盾解决了,同时也 奠定了和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琉佳皇后竟被毒死在了狱中!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不行,要赶紧到皇上那里去跟他禀报,说不定在琉佳皇后的遗物里面会有扳倒端王的证据! 回到云海宫,宿水柔一脚刚刚迈入门槛时,只听后面的公公急促的禀告到,“和亲王来了,说有东西亲自送给皇后娘娘,要奴才请皇后娘娘前去!皇上也在那里” 宿水柔刚刚来到水榭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满脸的兴奋之色,很明显,那就是和亲王。她迎面走去,端王做偮,礼貌的说道:“皇嫂这便是我昨日说要送皇嫂的礼物。”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镯,那玉镯晶莹剔透,上面有一孔雀,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宿水柔却是冷笑,礼物虽好,却拿不得。别看他满脸笑容,女人的第六感却让她感到了深深的敌意,想想也就不那么简单了。他的女儿虽然也是妃子,却不得宠。如今,他送我这玉镯虽然名贵,却也有示威的意思,玉镯上的孔雀明白着在警告我,说我始终只是孔雀,成不了凤凰,凤凰只会是他的女儿。 宿水柔在抽搐着,到底要怎么样拒绝和亲王的礼物,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玉镯。 皇上站在不愿出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微微的一丝笑意让他想起了许多事,看着眼前气质灵秀的宿水柔,眼眸有些深远,他仿佛看到了琉佳的影子。自从宿水柔走进他的生活后,尘封的记忆渐渐地打开,若河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像那个在自己困时,为自己按摩;在自己渴时,为自己沏茶;在自己烦闷时,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的琉佳的眼镜有些湿润了,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胖子给毁了,是他,毒了琉佳,地他的眼睛有些红了,溢出了一丝杀气。露出杀气的时候,他瞬间察觉到了不妙,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他心中默念,瞬间控制住了情绪,也幸亏和亲时沉迷酒池肉林,再加上现在在和宿水柔才没有发觉。他的思绪又渐渐飘远了,精神有些恍惚!琉佳,在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吃饱穿暖,是不是还在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有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才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碰到云珊,才让她长得像你吧,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只是想要再看看你的影子…… 和亲王看了看手里的镯子,又看了看宿水柔些得意,还以为她是震撼的,不由得在她的面前又晃了一晃。 宿水柔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脸色微红。她福了福身,眼眸低垂笑不露齿道:“云珊多谢和亲王好意,只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而且上次我们成亲之时,和亲为事务繁忙没来才加婚礼,礼物却是送到了,我又怎么能再收王爷的礼物呢,这次就不必送了吧!” 和亲王笑道:“嫂子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难道是看不上我送的礼物?” 宿水柔尴尬的笑道:“既然您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收也就太不同情达理了,镯子,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了。”说罢,她接过和亲王的镯子。刚刚的对话连她自己都险些有些支撑不住了。 刚才的对话连她怕她控制不好自己,她怕她一说错话就被和亲王抓住了把柄。     一见宿水柔收过了他的镯子和亲王笑的更加灿烂了!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这时,一个小宫女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他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沏茶的。一个小人物而已,和亲王也就没在意。然而小宫女的出现让宿水柔眼前一亮! 宿水柔缓缓走到宫女面前:“花儿,这次我叫你来这里,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去年你十八岁的时候,我还没给你礼物呢,这次给你补上。”说罢宿水柔便把镯子递了过去,宫女刹那间跪倒在地,战战赫赫道:“奴才不敢!”宿水柔微微皱了皱眉头,花儿,拿着,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姐姐送的礼物妹妹嫌弃不是?”没有,没有,只是姐姐送的礼物太贵重了!一时间我接受不了,刚刚失态了,谢谢姐姐!谢谢姐姐!”那宫女倒也机灵,一眼就瞧出了宿水柔的处境。 和亲王瞪大了眼睛,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却不想被个小宫女给破坏了,不由怒道:“你个奴才,皇后娘娘是何等的尊贵,怎能被你这等小人物称做姐姐,简直是给皇后娘娘抹黑!来人呐,把她给我绑起来,压下去重打四十板!”那可是四十大板呐,连个壮汉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个瘦弱的小宫女,只见那个小宫女当场被吓昏了过去。 宿水柔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原本她并不与这宫女认识,只是灵机一动,推脱一下而已,怎料和亲王奈何不了她,却对这个小宫女下手,真是可恶,而且这里是水榭阁,是皇上客的地方,皇上还没发话他却下令抓人,好大的气魄,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示威啊! 皇上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对和亲王黑着脸说道:“和亲王够了没?真以为朕怕你吗?这是我皇后的贴身侍女,她们情同姐妹,皇后这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把她当做了家人。和亲王,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似乎不方便插手吧,而且要是传了出去,你的面子也过不去啊!” 和亲王的脸微微抽搐了下,这皇上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再自讨没趣,粲粲离去! “臣妾多谢皇上!” “呵,你以为我真怕啊!他和亲王贪污证据确凿,朕明日就办了他!灵云珊,这次的事,我又要帮你记在账上!下次一起还给我!” 说完,公孙文少便只身离开了! 宿水柔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正文 第9章 看望齐妃  刚回到云海宫,宿水柔就瞧见花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仔细瞧上那么一瞧才知那眸子里满是焦虑之色,宿水柔有些担心花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儿,你没事吧!” 这时悦儿和如翠也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在屋内焦急的徘徊者!那焦虑之色不亚于花儿!  “你们这是怎么啦?”宿水柔眉头紧皱,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 三个人继续不语,仍是一脸焦急。 “喂!喂!你们说话呀!三个人哑巴了?” “皇后娘娘,那个,那个……”悦儿在那里支支吾吾的。   宿水柔好像是明白了那三人想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些什么,分寸什么的我自会拿捏得当,你们不必替我操心!你们三个人今天总算是一条心了啊!不错!很好,你们三个继续努力!替本宫更衣!” 听了这话,悦儿自觉地走了出去,在门外呆呆的望着! 片刻,皇上身边的柳絮姑姑见她正在更衣便在一旁踌躇了一会儿,带宿水柔更衣完毕,柳絮姑姑走上前去替宿水柔带上了琉璃金凤簪子。她微眼柔声道:“娘娘,美若天仙,这琉璃金凤簪子才配的上娘娘的花容月貌!难怪皇上也愿意对娘娘多看一眼!” 宿水柔莞尔一笑,那香甜的酒窝挂在脸颊两侧,“姑姑谬赞了!云珊哪有柳絮姑姑说的那般好呀!” 柳絮姑姑也对宿水柔回以微笑,“皇后娘娘真是和蔼,也没看不起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皇后娘娘真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宿水柔从梳妆盒中拿出一对罕见的碧玉镯子,“柳絮姑姑,这是我们春晖国的镇国之宝,我父王把它拿来给我陪嫁用的。现如今来到温月国,多亏了柳絮姑姑帮忙打点,才让云珊在这里吃喝不愁!” 柳絮姑姑赶忙推过宿水柔手上的镯子,“这镯子我不能收,这可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啊,奴才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哟!” 宿水柔硬是把手镯戴在了柳絮姑姑的手腕上,“云珊这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这宫里的规矩,还希望姑姑多帮衬着些!这样云珊也好少走些偏道!”聪明的宿水柔已经开始知道如何拉拢人了!” 柳絮姑姑那嘴角乐开了花,“那是自然!皇后娘娘,老奴原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突然,宿水柔跪了下来,“柳絮姑姑!云珊在这里无依无靠,还望姑姑能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哎哟喂,这可真是折煞了老奴啊,皇后娘娘您快起来,老奴可担当不起啊!” 宿水柔那水澈的眸子落下了点点泪雨,就在那瞬间,宿水柔哭的梨花带雨起来,“柳絮姑姑,我从小就没有娘亲!在皇宫里面,那些所谓的母后们都对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要不是仗着父王对我的宠爱,这世上早就没有我灵云珊了!姑姑,您就应了我把!” 柳絮姑姑似是被宿水柔所感动了,她老眸中闪着泪光,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皇后娘娘,要是老奴的女儿还活着,也定像娘娘这般大了,哎!”柳絮姑姑又谈了一口气。 宿水柔柔声道:“柳妈妈,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了,以后柳妈妈就跟着女儿享福吧!我们私下这样以母女相称,不会被人发现的啦!” “恩恩,老奴定当尽全力守护娘娘!” 宿水柔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柳妈妈,我现在要去齐妃的殿内一趟,她因为皇上办了她的父亲,她伤心欲绝,一病不起!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皇后娘娘,这人心险恶啊!去不得啊!”柳絮姑姑一脸担心的望着她,还真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的疼! 宿水柔抚了抚柳絮姑姑的手,“姑姑,不碍事的!我自有分!”说完宿水柔便徜徉而去!” 齐水阁。 一个宫女捧着玉质的药碗过来,齐妃看也不看一眼,一脸的不耐烦道:“拿走拿走,父亲大人都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我去死吧!” 齐妃抿着泛白的嘴唇哭了起来,越哭越发汹涌起来,竟把那碗摔在了地上!“给我滚!都滚!爹爹这一去让女儿如何是好啊!灵云珊,你这个贱人!” “皇后娘娘驾到!” 一身金色的锦绣凤袍,牡丹荷花百草燕纱裙,身披明黄色的金水薄烟纱,肌肤如醉凝脂一般柔白,那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气质犹若兰花一般蕙质!皓腕间带着那上等的碧玉。含眸间那春水依依。蓦然回首那头斜插着一根镂空碧玉金簪,上面缀着点点羊脂白玉,,那一颦一笑摄人心魂!   “皇后娘娘来这儿是想看嫔妾的笑话的吗?”齐妃那尖酸刻薄又一次显露出来。齐妃心想这皇后肯定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她不能输,只要还在妃位,依旧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柳絮姑姑对齐妃的态度明显不满意,她斥声道:“齐妃,皇后娘娘在此,你还不跪下行礼?” 被柳絮姑姑这样一训斥,齐妃本想大声斥责的,但在看了说话的人之后,才颤巍巍的让人搀着起身,“嫔妾齐妃,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过刚才那一番,宿水柔觉着有些不可置信,但同时也确定了这柳絮姑姑在这后宫的地位显然不低。不然以齐妃的尖酸刻薄,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奴才对她大吼而不还口。 宿水柔笑了笑,她赶忙上前扶住齐妃,那眸子中满是担心,她抚了抚齐妃的的背给她顺了顺气, “妹妹可千万别为了一个奴才动了气才好,奴才不懂事,这般得罪了妹妹,还望姐姐能多多海涵,别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况且,妹妹尚在病中,何必行这般大礼?再说又都是自家姐妹,你这样不是见外了么?你病没好之前就不用向我行礼了!” 宿水柔拉着齐妃的手,那言语之间带着丝丝轻柔,那就如春风一般拂过脸庞,那情深意切,让人瞧不出半点是假。 齐妃想从那张白皙动人的面容上瞧出些什么倪端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瞧出来,除了那真情还是真情。望着那张面孔,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张面孔撕烂。她恨极了这张像琉佳的脸,夺去了她的一切! 宿水柔用绢帕替宿水柔擦拭着那嘴角的药汤,宿水柔望着那被抹去白色后红润的嘴唇。   宿水柔瞧她面色红润,那嘴唇上的白色也是那铅粉抹上去的根本就不像是生了大病,怎么可能连礼都行不了? 宿水柔不喜欢女子这样伪装!齐妃的那副楚楚可怜让宿水柔的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厌恶,世间竟还有这般做作的女子!但是当面拆穿她又会让她下不来台面,所以宿水柔决定配合她。   宿水柔冲着齐妃温柔的笑道:“齐妃妹妹。听说太医来过了,开了方子吗?要不要再叫李太医过来瞧瞧啊!我这实在是放心不下妹妹啊!”宿水柔故意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想试那么一试齐妃而已! 齐妃那如桃花一般的面容忽然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被她强压了下去!“皇后姐姐,不用啦!妹妹就按张太医的方子来!就按张太医的方子来!”齐妃故意将这话重复了两遍!意思让宿水柔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齐妃她不怕与宿水柔为敌,在她背后还有太后撑着她,她什么都不怕!她本就对宿水柔没有什么好感,今日她这般假惺惺的来探望,更让她厌恶宿水柔。   这宿水柔一来就抢了她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虽然皇上新婚那晚留宿在她那里,但是皇上喝醉酒之后,那口中一直唤着琉佳的名字,还把她当做琉佳给……居然之前还转而帮她画眉。而且自己的父亲又被这个狐狸精害死了,都是这个贱人害她家破人亡。都是这个贱人…… 齐妃忽然目露凶光瞪着宿水柔!那可怕的眼神恨不得把宿水柔给吃了!    宿水柔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齐妃妹妹许是身体不适才这般如此的吧!妹妹,你可要好好养好身子啊!早日为皇家连绵皇嗣啊!令父的事我也听说了,还望妹妹节哀顺变,不要过度悲伤才好!这样令父的在天之灵才会安心啊! 宿水柔说完便端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汤用唇轻呡了一口,瞧着那温度适宜,再往齐妃的口里送,整套过程显得非常细心,让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无话可说!齐妃对宿水柔恨之入骨,心想这是作秀给谁看啊!齐妃心中泛起一股子愤恨 ,“还是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姐姐了!”说完碗中的药便一饮而尽! 就在刚才宿水柔抿了抿药,那药异常的发甜而且还有股淡淡的酸味,应该是山楂加着糊糖所制,这齐妃真是做作啊!   待瞧见里面的药喝完吃尽,宿水柔这才起身,微笑着道:“我还是不放心妹妹的病情,刚才连大礼都行的够呛,看来张太医医术不精啊!还是请李太医过来再瞧瞧吧!来人啊!去宣李太医再过来瞧瞧!”宿水柔特地给悦儿使了个眼色! 悦儿点了点头立刻就奔往了太医院! “太后娘娘驾到!” 听着这声太后娘娘驾到,宿水柔嘴角上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好戏要开场了! 正文 第10章 好戏上演何乐而不为 “母后,您可总算来了!”宿水柔一脸要哭的样子,那担心之情溢于 表!可以说这样说,这宿水柔比齐妃还要会演戏。 宿水柔扶着太后坐了下来,然后,只听“扑通”一声,宿水柔跪在了地上,“母后,刚才儿臣来探望齐妃妹妹,齐妃妹妹身患重病还坚持要给儿臣请 安,儿臣心中好生愧疚!见张太医医治的不明显,儿臣才去请了李太医,还望母 后能体谅儿臣的一片苦心!” 太后听后也满脸担心的望着齐妃,“齐儿,你没事吧!你父亲的事,还请 节哀顺变啊!你这身子要紧,可别为了一个死人而不爱惜自己!活着的人应该强。 ” 此时的齐妃心中一点底都没,那慌张恐惧占据着她的全身,这个皇后真是狠毒,害死 她的父亲,现如今还要害死她。这口气真的是不能忍啊!可现如今这李太医要过来了,她必 须想个办法逃过这一劫! 这时公孙文少又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齐儿,你没事吧!听柳絮姑姑说你病的很重啊!” 公孙文少依旧带着那股子冷气,不温也不热的。 宿水柔心中暗暗叫绝,人也到齐了,现在好戏开始上演了! 李太医为齐妃把了脉,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启禀皇上,皇后,太后娘娘! 齐妃娘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并没有张太医说的那么严重!正常人可不能吃什么药啊!” 宿水柔眼角撇过一丝别有深意,她急忙端起桌上的药碗,“太医,齐妃就是喝的这种 的这种药,可别喝出什么病来啊!”宿水柔一边指着药碗里面的残羹冷炙一边担心的说道! 太医拿过玉碗在鼻尖轻轻一嗅,他笑着说道:“还望皇后娘娘宽心,这并不是 什么药,这是山楂加着糊糖冲泡的水,喝着只是开胃的!” 宿水柔假装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还好齐妃妹妹没事!” 宿水柔瞥眼望见公孙文少的脸瞬间变得绿的起来,那眸子更显得生冷起来,变得宿水柔 不认识了! 只听公孙文少冷冷的说道:“来人啊!齐妃革除妃位降为官女子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 出冷宫半步!”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都是灵云珊这个贱人设计陷害我的!皇上, 你不能听信她的谗言啊!” 宿水柔跪在了地上,那眼角依旧带着泪水,“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只是担心齐妃妹妹,没想到竟闹到如此田地,这是我当皇后的失职,臣妾愿意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在一旁的太后只是看着,如今齐妃不得势,她就算救了她也没用,再说手下棋子那么多也不缺她齐妃一个!太后扶起了宿水柔,“好孩子,你不用这样的!”太后扶着宿水柔对着所有人讲到:“前有长孙皇后,今有云珊皇后,这云山皇后真是深得爱家的心啊!” 公孙文少咧过那冰冷的唇,他深知是宿水柔设计陷害齐妃的,但是他就是对她动不了气,因为她有着一张琉佳的脸。 宿水柔径直走出了齐妃的宫殿,那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害人!  在云海宫内   “皇后娘娘,今天这一出真是演的精彩,你没看见那齐妃的落魄样!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娘娘您今日真是把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演的淋漓尽致啊!既然要做戏,娘娘为什么不把戏给做足了,也好让大家看看啊!” 宿水柔捂住了悦儿的嘴,“你呀,你呀!知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个成语?宿水柔用那谨慎目光看着悦儿,轻轻摇头,淡然道:“这皇宫有几人不是口蜜腹心、踩低攀高的人?你知道吗,我还听见有人传齐妃先前气病与我有关呢!若是今日我喂药给晚妃喝,不亲自呡一口,出了什么岔子,别人肯定会以讹传讹地说我下毒谋害她,今日去看她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我这才抓住,将她弄进了冷宫,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有我们受的!   “皇后娘娘穿的这么雍容华贵的去探病,难道不怕别人说皇后娘娘穿这身衣服去看齐妃是幸灾乐祸么?” 宿水柔欣然一笑,“所以才要让柳絮姑姑一起去啊!” 悦儿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皇后娘娘好计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如翠,你能帮我查查琉佳的事吗?我还有必须问清楚的事情!”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琉佳充满好奇! 傍晚宿水柔在窗边唱着歌:“那些繁华哀伤终成了那过往,错,终须湮灭。失魂落魄,心灭殆尽,莫言谈笑,微微冷,已是傍晚时分……”   “皇后娘娘,这马上要过年了,您这个六宫之中是不是也该忙活起来啦?” 宿水柔浅浅一笑,那心思藏得慎密,那美眸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那是自然,只是这些以前都是由齐妃打理的,我一时间也不习惯啊!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做好!” 除污除垢,皇宫上上下下的清扫,还有那喜庆的大红灯笼也高高挂着,新年前的几日,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看起来都十分喜气,或许是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不光是袋子里的银子足了,连贴补家用的钱宿水柔都发了!就因为这事,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开始对她歌功颂德起来。 宿水柔这些日子倒是空了下来,后宫的闹腾也消停了些许,后宫的一切事宜她全都处理的妥妥当当,而且礼部也在一旁帮衬着,她只需管理好后宫的这些莺莺燕燕便好了。 宿水柔坐在那里闲的发慌,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事情在忙,她也不好上前去打扰!忽然,她瞥眼望见看桌几上摆放着一匹明黄色色的绫罗绸缎。那水眸一澈,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既然她欠他的,就给他做一件衣服吧! 如翠拿着各宫列出的所需开支清单走进来时,正瞧见宿水柔正在的穿针引线,那眼眸之中似乎还包含着一些其他东西。如翠一脸愣怔的问道,“皇后娘娘,您是在做衣裳吗?给谁做的呀?” 宿水柔抬头瞧了如翠一眼,低头不语。然后继续在忙活手中的衣服。 如翠俏皮的一跺脚笑的就跟贼一样,“哎哟喂,娘娘若是要做衣裳,肯定是要给皇上做的,瞧我这榆木脑袋啊真是笨的可以!该罚!该罚!” 宿水柔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叫悦儿走过去把盒中的剪子拿来。 “如翠,就你油嘴滑舌!信不信本宫剪了你的舌头?”宿水柔说这话是一脸宠溺,丝毫没有半点生气之意。 如翠将手中折叠的奏章递给宿水柔并在一旁解释道:“娘娘!这是各宫娘娘刚才报上来的,里面都是各宫新年所需要的开支!” 宿水柔打开一看,目光往下扫视着!忽然,她眉头紧皱,面容僵凝,一股诧异之色溢于言表,“也就是过个年,居然开出这么多东西!” 如翠仍旧低着头不敢答话,过了半响如翠才支支吾吾的说:“那个,皇后娘娘,上面的内容奴婢已经看过了,但是这是各宫娘娘们开的,我一个做奴婢的也不好说什么!” “一个宫里她们居然开了这么大的数目,这帮女人在宫中有吃有喝开出的这些礼单怕是打赏五年都打赏不完吧。再说这钱越多,这河底下的水就越深!指不定拿着这些钱用在别的地方去了!”宿水柔一脸冷笑,“公孙文少娶的这些好嫔妃们,现在虽然国库强盛,但也要防患于未然,俗话说的好细水才能长流!不然这国风都被败坏了!” “这些东西,通通只发一半,如翠,你去通知各宫娘娘,本宫只会发一半。”宿水柔斩钉截铁道! “可是,皇宫上上下下这几年,上面都是这样批的,皇上也是同意了的。”如翠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管以前是怎样,也不管皇上同不同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这些通通只能报一半,否则,休想我盖凤印。如翠你就如实和各宫娘娘们说,如她们有怨言,你就和她们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宿水柔语气落重下去,她不再看如翠,继续忙活她手中的衣服了。 宿水柔深知公孙文少是个勤俭治国之人,她明白,公孙文少一直都想让后宫变得节约起来,但是他怕克扣了数量那些嫔妃会有怨言,他为了万全之策,才没有克扣!如今,这个老大难就让她来做吧!也算是把公孙文少记在账上的还掉了!这件事再加上这件衣服,这样他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想到这里,宿水柔心中甜甜的泛起了涟漪。 如翠笑了笑应了声,乖顺地退了下去! 这皇后娘娘真有魄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