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任务 “屏儿,小心这一片有狙击手。”长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还透露着隐隐的担心。蓝屏儿是自己手下最好的特工之一,如果失去了她那岂不是如失去了左手右臂一样。 “知道了。”蓝屏儿一把把对讲机赛象自己的腰间,这次的任务自己也很没有把握的,毕竟对手是一个盘踞在云南了几十年的巨大贩毒毒枭。蓝屏儿咽了口口水,匍匐往前爬着,慢慢地接近了他们的仓库,打昏两个看门的守门员之后,他潜入了他们的制作毒品河村放毒品的工厂,速度很快的安装着炸药。一切搞定之后,准备离开。 “哈哈,蓝瓶儿,A组特工,善于潜入伪装、射击、曾经是世界空手道大赛的冠军,一女子之身却打到了M国的皮璐科.维斯。今日却落到了我的手里哈哈哈哈。”一个男子邪恶的笑着走了进来,脸上的疤痕在他的笑容中变得更加的让人作呕。 蓝屏儿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被发现了自然不会让他们活捉的。他们这种毒枭不仅仅是贩卖毒品,更是买卖人口。把年轻的女子卖到国外或者把一些年轻的男子卖到国外,当奴隶或者其他的。蓝屏儿恨透了这样的社会存在,恨不得杀了他们来泄恨。 “怎么不说话,哈哈,蓝屏儿,如果你自己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个活着的机会,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男子的眼神中满是狠厉,一般人看到的话可能会心惊胆战,但是蓝屏儿是一个受过多年特训的特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反而是一脸的不屑看着他。 蓝屏儿开口问他“你是这里最大的?”语气里的不屑和挑衅让男子很是不爽的看着蓝屏儿。 “当然,我是这里的主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去吗?你难道以为你自己是名侦探柯南里面的怪盗基德?”这个男人最近迷上了名侦探柯南,还真是一个可笑的男人。不过也是柯南给了他的启发,才让他这么快的掌握到了蓝瓶儿的行踪,但事事神算那又如何,总会百密有一输的。 “呵呵,那可能你也走不出这个仓库了。”蓝屏儿扔掉手里的枪,很随意的往地上一坐,指指男人对面的地板“坐下,我们聊一会。” 男人惊讶的看着蓝屏儿,不知道她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但是很是规矩的坐了下来“怎么?你想拖延时间等到炸弹爆炸吗?”男子哈哈大笑的说“不可能的,他不会爆炸的。” 蓝屏儿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有间谍潜伏到了我们队里,不是吗?”蓝屏儿苦笑了一下“我竟然是在安装的时候才发现呢。”其实蓝屏儿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已经偷偷地把炸弹绑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他也不会让他们毫发无伤的。 “你已经知道了?果真不愧是A组的。”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那我们便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聊聊?”男子的语气变得很是奇怪,冲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仓库的大门关上了,他们的四周站满了他的小弟,很是严格。 蓝屏儿看着面前的男子“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贩毒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蓝屏儿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男子没有预料到蓝屏儿在辽宁死之前竟然这样淡定的问着和求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随即收回惊讶的眼神,这个女人太奇怪了,自己已经对她越来越有感觉想要探头他到底是什么了。 “当然是赚钱啊。”男子点燃了一根烟“不然谁愿意做这些事情。我哈有十几万的兄弟要吃饭。” 蓝屏儿抬起头看着男子“临死前,能告诉我你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吗?否则我死的也太搞笑了。”蓝屏儿淡定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到了总部,所有的人内心都很纠结,看来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死掉的,屏儿,我。蓝屏儿的长官狠狠的握着拳头,眼眶是通红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爱她,可是自己却亲手把她送到了地狱,是自己亲手送他去的。 “哈哈,也不烦就告诉你,反正你今天是插翅也难飞了。”男子笑着看着蓝屏儿“说出来不怕吓到你,我的势力遍布了中国东南角的所有地区,还有和南非的实力有着牵扯,在H市有着我的帮会,我的小帮会在D//I/W/L/A/B市都有这势力,最大的基地就是这里。怎么样。”男子得意地笑着“其实,你长得蛮好看的,不如跟我回去,当情人。哈哈哈哈。” 蓝屏儿低了低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杀意。她慢慢站起身,立刻就有任用抢抵住了她的腰部,她看着对面的男子,笑的很有深意。 “这不免也是一个好主意啊。”说完便往前走着,身后的人赶忙跟上。蓝屏儿走到了男子面前,又重新的坐了下去,抬起手说“我来之前,外祖母送给我了一枚戒指。就是这一枚。”蓝屏而爱恋的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眼里全是对家里的不舍“你看好看吗?外祖母说,如果有一天找到了愿意一生对我好的男人,就把这枚戒指送给他。” 在总部的某个男子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慢慢地从口袋里难处了一枚闪着光的戒指。翠绿的颜色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的悲凉有那样的讽刺。 “可是我送了出去,又被我的心收了回来。”蓝瓶儿慢慢地递到男子的面前“佘离,你敢收吗?” 男子的眼中充满了惊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蓝屏儿笑着说“还真的是你。”说完,她慢慢地把戒指褪下把玩着,“我救了你一命,是我错了。”蓝屏儿狠狠地捏碎戒指“那就由我收回来吧。” 男子看着碎了一地的戒指,眼神中充满了惊异“原来你早知道是我,那你还救我?” “3、2、1、”蓝屏儿慢慢的说道。 轰..... 完成了任务的蓝屏儿,显得异常的失落,或许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 正文 第2章 出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蓝屏儿不是舞者,是黑猫踏雪。 她是“MY”组织中代号“猫”小队的成员。“MY”取义与单词“Mystery”,是隶属于X局专门负责掩护潜伏在他国的情报人员行动的特工组织,“猫”的所有成员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都是经过重重挑选,从小便离开家接受封闭式训练,又历经层层筛选留下的。经过十多年的挑选和组合,“猫”固定为数十人的小队,主要成员有队长金吉拉袜子,加菲素颜,折耳听涛,以及我黑猫踏雪,最近还新加入了布偶基拉,短毛惠利,和虎斑佛陀。 队长平时不直接参与行动,更多时候是对上级负责,分配任务,处理人事变更。然而,一旦队长现身,一定是出了一桩大事件。平时接任务,多是3至4人为一小组,没有明确的组长或者负责人,所有行动细节也都由民主讨论决定。 今天上午刚在秘密接头地点,在金吉拉手中接了一新任务——掩护暗杀行动顺利进行,以及本部人员的撤退。这不是我接的第一个掩护任务,而且队长已经划归了另外两位组员,人手充裕,只是其中有一个新手,还需要指导。素颜已经是老搭档了,另一个新人是基拉。 当天下午,我们在素颜开的画廊咖啡店碰头。 素颜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特工”的气质——完完全全的素面朝天,亘古不变的黑框眼镜,一头长发老是被一根筷子随意挽起,身上总那件纯色的大shirt和简单款水洗牛仔裤,几双帆布鞋永远被换着穿。总之,文艺小清新一枚。只不过,没有谁知道,在她那副黑框眼镜的掩饰下,实际上是一个身手敏捷的神枪手。 蓝屏儿同素颜几乎是同时出道,她接的第一次任务,是她的第二次任务。自那次的完美配合之后,我们几乎成了默认的搭档,她管着一挺远距离的狙击,我负责近距离的面对面协调。 而基拉,则是专攻网络的黑客。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她还延续上次见面时的萝莉范儿,齐刘海,花哨的眼镜框,娃娃领雪纺连衣裙,和一双蝴蝶结单鞋。她的枪总藏在短裙之下,但那并不是她杀伤力最大的地方,她最厉害的武器总藏在一个宝蓝色邮包中。一个7寸的组装Pad,貌不惊人,但必要时刻甚至能调动导弹发射。 当蓝屏儿一袭黑衣白鞋亮相,她们都没有表示奇怪,因为这从来就是我穿衣的风格,要么怎么说是“踏雪”呢?在黑色的针织外套和白色背心的遮掩下,有我惯用的逆风匕首。 “这次袜子下达的任务,是负责三天后暗杀行动的掩护工作。‘光’的人已经打通到了内部,但是任务的难度系数依然非常高。毕竟暗杀对象是‘南国大公’,要从他那里取得必要的信息,还要悄无声息的撤退。”素颜喝了一口丝袜奶茶。这个家伙就是奇怪,明明自己是开咖啡馆的,又煮得一手好咖啡,可自己从来都只喝奶茶。 正文 第3章 身死,重生 基拉一边吃面前的提拉米苏蛋糕,一边共享自己的得到的信息,“我这几天晚上都在监视‘南国大公’家的情况,他们公馆晚上3点之后,所有监视器都只能拍到同样的画面。所以,尽管人员守备再森严,控制了公馆的监视器,还有红外线探测仪的动向,基本可以从设备监控上抹除暗杀的所有痕迹。” 南国大公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拿下手的人物?再怎么说也是帝国的特工部长,房内各种机关暗藏。但是,我们负责的是掩护。也就是说,在已经潜伏进去的“光”动手前,基拉要控制房内所有监控设备,最好还能破解所有机关的代码,这项工作她正在进行,我则要制造事端,吸引所有守卫人员的注意力,带离事件发生地,而素颜则要负责替“光”的撤离打掩护。 基本分工定下来之后,三人又回到各自的掩蔽点进行相关准备事宜。“光”派出的是特工7号,也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人物。40来岁,身体发福,平时絮絮叨叨,一副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大妈形象,在劳务市场上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保姆阿姨。这就是特工7号的厉害之处,经她之手的任务,从来没有出过差池,而且她还是“猫”的元老级人物,我们指导老师的老搭档。 随后,蓝屏儿便扮作已婚少妇,等着制造清早和特工7号在果蔬市场的偶遇,第一步计划实现后,我们亲亲热热的用各种暗语相谈甚久,在这段看似平常的日常聊天中,我们已经将双方的计划进行了沟通和细化,半个小时后便分道扬镳,各自再根据对方的具体情况进行计划的调整。而我也第一时间将最新情况通知给了素颜和基拉。 第二天,蓝屏儿再次与特工7号碰头,进行最后一次磨合。在所有细节敲定后,我们便分头进行最后一击前的准备和调整。 最后,箭在弦上,只带发射。3点,基拉向我们发出信号,告诉我们南国公馆内防御系统已被破解。行动正式开始。 之后要解决的,是随时待命在公馆内的两名特工。我寻着基拉提供的便利,潜进书房中。当然,在我之前,特工7号早已打探到秘密书房,并将必要的文件取走。我要做的,是乔装成一名在偷盗书房古籍的过程中触碰了报警器的小毛贼。 身上的探头显示我已经进入书房后,基拉将书房的警报弄响,一时警笛大作。这时,特工7号已经在南国大公的房中完成了暗杀任务。 两名特工闻声迅速从3楼的守卫处赶往2楼的书房,而特工7号已经从卧室的窗户成功撤离。任务完成了一半。只要我也成果撤退,那么这次行动就圆满结束了。 只不过,事无完全。当蓝屏儿从2楼书房的窗户撤退,却发现来到书房的只有一名特工,还有一名在一楼站定。既然如此,惟有一战。根据南国大公一贯秉性的“抓活口”的训诫,他们断然不会对我开枪。 猫的行动从来干脆果决,哪怕是肉搏,也会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还没等书房里的特工追下来,我已经将楼下守候的倒霉鬼放倒。我迅速按照既定路线撤离,还想着那个低估了我速度的小子,以为从2楼的楼梯下来,再到门外,我还会在原地等着继续陪你玩么? 不想,那个人是因为感到了蹊跷,这么大的动静南国大公这么会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暗杀行动被提前曝光!那小子跟长了狗鼻子一样紧追上来。任务进行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预料到会遭遇提前曝光,负责掩护撤退的素颜已经跟着特工7号撤离,而远处测控的基拉一时也赶不到现场,只是利用我身上的探头告诉我如何躲避飞来的子弹——主子都死了,还管什么俘虏的死活。 基拉在耳麦中喊话,要蓝屏儿再坚持7分钟。素颜已经无法回来,那就只有基拉来帮我了。她只好利用现成的地利:越是中心城区,越多未改造的巷道。我在一座一座矮墙上翻腾跳跃,那人穷追不舍,时不时打两枪,子弹擦身而过。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蓝屏儿知道基拉来了。最后一跳,她高高跃起,马上就能结束这次该死的任务了!就在此时,一颗子弹穿胸而过,我的胸前开出一朵漂亮的血花。 紧接着,基拉对准还未站稳的特工又是一枪。任务结束了。基拉抱起还流着血的我,塞进车里,往总部医院飞奔而去。 当然,这些就不是蓝屏儿能知道的了。 蓝屏儿觉得身体好生的虚弱,她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着古典的装饰。不对,自己应该已经死掉了,因为炸弹是在自己的身上绑着的啊。那枚戒指就是引爆炸弹的源头。可是自己现在? 满目的雕梁画栋。难道阴曹地府尽然是如此这般的圣地? 那么,拘魂的牛头马面又身在何处?蓝屏儿察觉自己似乎是躺着的,想稍稍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做起了,只觉得浑身酸痛,动弹不得。不是说灵魂脱离的肉体的羁绊,所以没有重量么?我抬了抬手臂,掀开身上金线织就的锦被,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看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地方。 如果蓝屏儿没有死,只有可能在两个地方:敌方的监狱,或者我方的医院。显然,眼前的景象和那两个地方都对不上。那我是在哪里?头痛…… 一阵天旋地转,蓝屏儿又倒在了床榻里。 蓝屏儿慢慢的想起身,却突然进来了一个女子,看到她醒了,赶忙按下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小姐,你别起来。身体那么弱。” 再等蓝屏儿睁眼,房间内已不复白天的光辉灿烂,而是有许多盏蜡烛点起的灯,摆在个个精细设计出来的角落,显得房内布局更温婉雅致。这是……闺房?是谁的闺房?蓝屏儿只四处张望着,一声不吭,不知道床边跪着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唤谁。 可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难道她刚才叫的“小姐”,是在叫我?我蒙了。穿越这种事,不是只出现在低俗的网络小说或者脑残电视剧里的吗?还是,在我失去了记忆的时候,混了一个古装剧组拍戏? 想不到太多,只好顺着演下去。台词都不记得了,只能要靠临场发挥了。幸亏受过多年的训练,有一点随机应变的能力,用在现在的情景里,只能继续胡诌,但求不露出马脚。 蓝屏儿对着那个小姑娘莞尔一笑,“醒了,头还有些疼,而且也饿了。” “您醒了就好!您可不知道,今天下午您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傻了,皇上可是心疼坏了,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守在门外头,说是治不好您,就杀了他们陪葬。您等着,我去把炉子上的药热好了端进来,小厨房里的点心也是现成的。”说着,小姑娘就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门外。 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蓝屏儿一个人。 蓝屏儿仔细分析着刚才她临出门前跟她说的那段话,一点一点整理必要的信息。首先,我是她所谓的“小姐”无疑;其次,虽然我从来不看国产的脑残古装剧,但是没有那个电视剧拍的时候,导游和摄像不在场景里,何况再怎么敬职敬业的演员也演不出那小姑娘举手投足间的尊敬和敬畏;其三,我和皇帝的关系不错,所以暂时处于安全的环境中。 那蓝屏儿就是穿越无虞了。想清楚这一点,她多想破口大骂:这样狗血的剧情这么就在我身上上演了?如果有幸回到我的时代,我的世界,我一定要告诉袜子和素颜她们:原来穿越是真实存在的呢。单是脑补这样的场景,就能想象她们用一副好像看到了活动的脑残智障的目光看我。真有趣,我把自己逗乐了。 一瞬间,又感到悲凉。也许,虽然是也许,只是“也许”,我再也看不到她们了。她们会想我吗? 算了,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蓝屏儿仔细观察周围的器具,回想那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小袖长裙,色彩艳丽,这样结合起来想想,应该是晚唐时期。那么,在位的会是哪一任君主?唐朝有妹妹的君王颇多。我也不敢多奢求什么,只希望能身处太平盛世即可。 “小姐,您的药热好了,牛乳糖糕也端来了。”殿外的人打开了门,那小姑娘端着梨木托盘娉娉婷婷的走进来,莲步生花,“先喝药吧,不烫,奴婢试过温度了。” 蓝屏儿不多话,将那一小玉碗装的中药一饮而尽。从小多外伤,就算吃药也是西药居多,味道苦而浓的中药从来被我拒之千里之外,而今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勉强自己一次,的额头皱成了川字。“小姐自小不爱喝苦药,感觉吃块甜的缓一缓。”那小姑娘又立马递上牛乳糖糕。小厨房里的东西到底精致些,这牛乳糖糕闻着就有股着牛乳的香甜,轻轻一咬,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真真的好吃。稍稍补充了一点之后,我吩咐说拿茶水来,倦怠了,想歇息。那姑娘倒也丝毫不怠慢,赶紧利索的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妥,虽说是一个人,但都做的有条不紊。 熄了灯,放下了帘子,小姑娘也就退出去了。我虽躺在床上,耳朵却还醒着,“春梅姑姑,您今天也操劳了一整日了,先回去歇着吧,今天夜里我替你守夜。”“那,酥西,劳烦你了。” 正文 第4章 老土的把戏 原来蓝屏儿身边忙前忙后的贴身丫鬟叫春梅,外面还有一个丫头叫酥西。还有什么未知的情况,明天一并出现吧! 一夜寂静无语。 天刚擦亮,外面就有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如果我不是昨天睡的太充分,又有早起的生物钟,这样细碎的声音想来也不会被发觉。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寝殿的门打开了,春梅悄无声息的走进来,跪在床边不作声。我慢慢的翻两个身,假装刚刚才醒,春梅便熟稔的伺候我起床,洗漱,更衣。 蓝屏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分明还是自己的眉眼,不想却已不复从前的身份。又一个小姑娘进来,替她梳头。听她请安的声音,应该是酥西。酥西的装扮和春梅相似,只是年纪更轻一些,所以身上用颜色也清亮些。 蓝屏儿依旧不怎么说话,拿着梳妆盒里的耳坠一样一样比划着,看和头饰的颜色搭不搭。 既然已经这样了,蓝屏儿也不想继续再装下去,毕竟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要是一直都得演的话,那还就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思想了片刻后,蓝屏儿很是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蓝屏很是无语,这么狗血的台词。 “小姐,我是春梅啊,小姐,你不是不认得我了吧?”春梅激动的看着蓝屏儿,但是语言里还是有着惧怕,她害怕面前的女子突然发飙。 “小姐?我吗?”蓝屏儿揉揉额角“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蓝屏儿看着面前的小丫鬟问道“我叫什么?这里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受伤?” 春梅点点头但是没有回答“小姐,您是路府的二小姐闺名路嫣然。你现在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我先去请老爷夫人。” 路嫣然看他现在没心说,便颌首让他去亲自己的所谓的爹娘了。 “妹妹,妹妹。”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进来,一把抱住她,心疼的责怪着“怎么这么傻啊。” 路嫣然看着面前的男子很是奇怪的推了推“你谁啊?”那股熟悉感却并没有再让路嫣然拒绝他的怀抱,自己怎么笨了,按照他的语气,自己应该是她的妹妹吧。 “我的闺女啊,”一个衣冠华丽的女子冲了进来跌跌撞撞的冲到了路嫣然的床边,老泪一把把的掉着“我的闺女啊,你可终于醒了。” 路嫣然明白这可能是他所谓的娘亲了吧“你是我娘。” “哎,我的闺女啊。”女子不住的擦着眼泪,身后紧跟着进来了是一个目光严肃的中年男子,可能是自己的爹吧。 路嫣然看着这一家子咬咬嘴唇没有多说,只是揉着额角“我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就休息休息吧。”路青云心疼的抱着妹妹安慰着“等你睡醒了,什么都过去了。”路青云的眉头皱着眼神中是说不清的恨意。 “恩,谢谢哥。”路嫣然冲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笑着,莫名的亲近感让自己很是舒服,看来这哥哥生前很疼这副身子的原主吧。 “乖。”路青云给路嫣然盖好被子转身对着两个人说“爹娘,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回去吧。” 两人颔首有顶住了路嫣然要好好的休息,便走出了房间。 世界顿时清净了起来。路嫣然只觉得全身都好疲惫啊缓缓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路嫣然很早就醒了过来。自己之前在特工组每天训练都是很早就起的,他醒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床边黝黑丫丫的几个脑袋,吓得她一跳,随机怒斥着。 “都给我站起来。”路嫣然吼了一声,床边的人更不敢起身,身体还不住的颤抖着“你们先站起身,以后不许随便的跪着,人人平等懂吗?”路嫣然摸摸脑袋,自言自语“忘了这里是古代,好了站起身把。”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身。 “主子,您有何吩咐吗?”春梅先开了口,她从昨天就觉得主子的有些什么变了呢。 “自我介绍一下。”路嫣然靠在床头,给自己按摩着脑袋,这个人之前是咋的轻生的,头这么疼。 “我是春梅,”“夏桃”“秋菊”“冬梅” “呵呵,春夏秋冬四季花。”路嫣然笑着看着自己身边的四个小丫头,长的一个比一个水灵,却并不是特别的漂亮。“好了,我要起床锻炼。” 四个人奇怪地看着路嫣然“锻炼?” 路嫣然泄气的想着,看来自己的老习惯在这里要改一改。“我想要起床,你们帮我准备一下清洁用品,还有帮我准备一下早膳还有你们都出去吧,春梅留下帮我穿衣服。” “是。”几个丫鬟都赶忙出去,心里对着主子这样的脾气很是奇怪,今天怎么这样的温柔呢? “春梅,今日可以告诉我了吧。”路嫣然以便让混煤帮忙穿着衣服一边询问到。“我不想听假话的。” “是,主子。”春梅乖巧的回答者。 通过春梅得知了。自己是路家的二小姐,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只不过因为脾气刁蛮所以很不受人喜欢。可是她生性善良所以家里的哥哥爹娘都非常的宠爱自己。咋昨日的时候,自己因为福王爷的三公子烺俊王的悔婚闹得满京城都是笑话自己的。自己堂堂宰相府家的二小姐被悔婚,这让她觉得很是羞愧的便是在后花园跳湖了。幸而及时被家丁发现才挽救了性命。 路嫣然笑了笑,可是晚了,之前的路嫣然已经挂掉了希望下辈子他能找到自己所爱的对自己好的吧。看着自己小姐无所谓的笑容,春梅更加的知道小姐一定是有什么变化了,比如性格。 路嫣然走到梳妆台边上,拿起一枚簪子,细细的把玩着嘴边不经意的笑容感染者身后的春梅,为什么小姐重生之后变得这样神秘了呢? “小姐,需要我帮您綄个发型吗?”春梅帮路嫣然梳着青丝满脸的笑意,她很喜欢现在的小姐。 “恩。”路嫣然没有说话,点点头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音节。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便出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布菜用早膳。 早膳的菜式不多,但都特别精细,搭配得当,而且口味清淡,吃得路嫣然非常满意。肚子满意之后,路嫣然走到宽阔的院子里,清晨的阳光洒下了,落近眯起的眼睛里,照得整个世界染成都成一片黄金。还未等路嫣然欢喜完,外面便响起了通传声:大少爷来了! 路嫣然收起自己放肆姿态,赶紧准备迎接:“哥哥” “少爷好。”院子里的人整理的在路嫣然身侧列了两队,一齐参拜。“小 妹,你起来了!伤势怎么样?还疼不疼?”说着,一双绣着暗纹的袖子伸到路嫣然面前,将路嫣然搀起。 “不妨事,太医送的药已经用上了。”路嫣然说着,站起来,抬眼看着眼前这位所谓的哥哥。之间他着了便装,想来是刚下了早朝,面目清秀,丝毫没有一点君主该有的霸气,反而有一股温婉的书生气。难道是路嫣然的判断错了?这里的一切都显示是晚唐没错呀。 “昨夜,我一心惦记你,焦虑不安,倒是米嫔颇同我意,邀我填词,她来起舞。米嫔近日新学了旧朝杨贵妃的霓裳舞,颇有些神似,我改日一定带你前去看看。”路嫣然眼前这位哥哥说起这些事,倒眉飞色舞起来。 恭恭敬敬送走了哥哥,看着他留下的字画诗词,路嫣然顿时欲哭无泪。命啊命啊,是那悲惨的命运将路嫣然送到了这里,无法逃避。 路嫣然心里估摸这哥哥的年岁,回忆自己还有多久安稳的日子可以过。历史上从未提过南唐后主还有一个小姐妹妹,所以多这样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物,路嫣然也一筹莫展,无法预知她的未来。但是既然知道祸事即将临头,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路嫣然一面在小巧的南亭花园里逛着,一面心绪不宁的为将来打算。蓦地,听见一阵丝竹声响起,几个极好的声音在唱着一支小调。路嫣然驻足停留了片刻,便顺着声音寻去。春梅依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路嫣然身后,“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路嫣然去看看,是谁在唱小曲,真好听。” “那是,是流沙娘娘新调进来的一拨小姑娘,听说都是花了好长时间搜罗,又经过娘娘亲自挑选出来,专门学习声乐和舞蹈的。”春梅的消息果然灵通许多。看来,她是小姐的心腹,路嫣然如果能用好她,自然也是手上的一把利器。 走了几步,隔着树枝花影,看到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影子,正练着童子功,提气,唱声。路嫣然在暗处站着看了好久,只觉得那个什么流沙果然是慧眼识人,眼下这些个小姑娘各个都是可造之材。好,她们,路嫣然要了! 一旦想清楚这一点,路嫣然便不在暗中偷窥了,而是大大方方的从庭院里进去。只见在这些姑娘练习场后面的台子上,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她一见着路嫣然便走上前来行礼,春梅也回了礼。这个人,看来是流沙的宫女,专门来监管这些小丫头的。 正文 第5章 组队 “井阑姑姑近日可好?娘娘新得来的这些小丫头,调教起来还顺手吗?”春梅先开口寒暄。 “倒也还听话,到底是娘娘挑的人,天资都算高,还算顺手的。不知道,小姐今天怎么又兴致来这里了。”这个井阑对路嫣然的到来似乎很不理解。“路嫣然是听到了极好的乐声,所以顺着声音前来看看,就看到这一拨小姑娘,都可爱极了。”路嫣然淡淡的解释说。 突然春梅和井阑两人对路嫣然身后行礼,“流沙娘娘万安。”流沙?路嫣然回头,看到一个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女子,一头青丝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小山重叠,樱桃小口,鹅蛋脸,身上轻纱霓裳,腰间挂着一个流苏香包。“平安小姐,你怎么又兴致来这里?”路嫣然还礼,一笑,“被这些姑娘的歌声吸引来的。远远地听着,还颇有意思,等走近了再一看,竟各个都喜欢。不知道流沙娘娘舍不舍得割爱,都让给路嫣然呢?” 听到路嫣然的请求,流沙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这些小姑娘了?而且一开口就都要走……”路嫣然心里一乐,就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那,路嫣然就要10个。你来看着路嫣然挑。”这里总共就19个小姑娘,路嫣然一开口就要走了一大半,但是她已经做出了让步,流沙也不好继续拂路嫣然的面子吧。果然,流沙答应了,“好,那你挑吧。” 刚才观察了许久,路嫣然心里大概也有谱了。毕竟是按照歌舞女郎的要求挑的苗子,虽然各个拔尖,但也并不是每一个都合路嫣然的要求。井阑让19个女孩站成一排,路嫣然一一从她们面前走过,但凡是路嫣然中意的,便让她们上前一步。挑了7个人以后,路嫣然想,路嫣然要让流沙割爱流血了,“还有,你们三个。”路嫣然指了指前面的三胞胎,又回头对着流沙粲然一笑,“流沙娘娘不会舍不得吧?” 流沙果然是一脸的不舍,“你既然喜欢,就让给你吧。三胞胎少见,要是能培养起来,以后一起挑玉面狐舞一定非常好看。”路嫣然欢欢喜喜的道谢,便让春梅领着这12个小女孩回去了。 这10个孩子年级都在十三四岁左右,面容姣好。从今天起,这些孩子,便是路嫣然的人了。 当天,路嫣然让春梅领着这些孩子在路嫣然宫里安顿下来。 晚膳过后,路嫣然打发酥西去照看她们。春梅和路嫣然留在寝宫看看书,玩点小玩意,脑子里却是明天要如何开始训练她们。正玩在兴上,哥哥进来了。 “哥哥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我没让他们通传。今天我到流沙那里用晚膳,她说你把她的宝贝给挑走了,她可心疼了,非又管我要了一堆别的恩赐。”路青云熟稔的在榻上坐下,喝一口春梅端上的香片茶,“你无端要这些小女孩干什么?” “哥哥放心,路嫣然肯定不是像流沙一样养成歌舞伎,而是要把她们训练成像路嫣然一样的女中豪杰。”路嫣然仔细看着陈后主的脸,判断他有何表情,对路嫣然的做法有怎么样的意见。 “不可不可。小妹,你是自小被惯坏了,从小说风就是雨,生性又好强,所以跟着几个兄长学习齐射才未加制止。难道你现在还要把这样的坏习惯发扬光大吗?”陈后主一脸的不满意。 见他这样的态度,路嫣然便静默不语,由得他去反对,反正人现在路嫣然已经要来了,他还能怎么管得着路嫣然?陈后主看路嫣然不说话,就知道路嫣然脾气又上来了,“哎,你又……”说着就开始摇头,离开了。 春梅好生将皇上送走,又进到屋里来。“那些丫头都安顿好了吗?”路嫣然问她,春梅立马回答,“奴婢刚才看到酥西已经安顿好她们,回到房间里准备休息了。” “那好,路嫣然也要休息了。”明天还有的忙呢。 清晨起来,推开门,看到那些小姑娘已经在院子外活动着。嗯,生活有规律,习惯不错,不用路嫣然来调理。路嫣然近日特地换了一身适合活动的装束。胸前的伤还未痊愈,但是已经不妨碍活动,只是还不曾试过这个身体,还有没有原来的灵活。 路嫣然加入到她们的行列中,也活动开身体。她们虽然觉得惊奇,但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现出来,停下现在的动作或者围观,远离之类。在经过拉伸筋骨等热身活动后,路嫣然们又分开用早膳。 早膳之后的见面,才算得上是正式的见面。10个水灵灵的姑娘在路嫣然面前列成一行,“你们知道路嫣然是谁,路嫣然是平安小姐,可路嫣然还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从前是谁不重要,但是从你们跟着路嫣然回来,便是路嫣然的人,路嫣然要把你们变成路嫣然要你们成为的人。”路嫣然在她们前面来回踱步,“你们七个,忘掉从前的名字。赤橙红绿青蓝紫,便是你们今后的名字。而你们三个,”路嫣然走到那个三胞胎面前,“路嫣然问过酥西,你们没有各自的名字,三人都叫小碗,从前跟着杂耍的草台班子走南闯北,叫一声‘小碗’,三人中无论是谁都要答‘到’,三人中无论是谁做错了什么,做的那一点不好,三个人都要一起受罚。但是今天到了路嫣然这里,便要给你们每个人一个新名字。婉如,晚媃,皖奴。路嫣然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10个脆生生的声音汇在一起回答路嫣然。 好。记住了就好。路嫣然提早让酥西安排了一辆马车候在外头,此刻便将她们都运到了城郊的皇家狩苑。皇家狩苑占地数百亩,里面有沙漠,有林地,有丘陵,还有经过挑选了饲养在其中的飞禽走兽。数百年前的皇家狩苑不知是否和路嫣然十几岁时见过的一样,如果有差别,恐怕生态也只会比路嫣然所在的时候要好吧。路嫣然回想起,那次到皇家狩苑,是接受野外生存训练的事前演习,5个十五岁的少女,一个背一个重达40公斤的包,独自在里面生存一个礼拜。没曾想,现在重游故地,是这样的情况。 路嫣然驱赶开脑中回忆的画面,今天可不是让她们进行野外生存的,而是进行体能训练——5公里越野,循环往复的。 第一次,路嫣然领着她们跑,确定路线;第二次,路嫣然让几个狩苑的管理人员站在上一圈选定好的地方记录她们的耗时和排名,而路嫣然则在园中狩猎,路嫣然的成果便是今日的午餐。 第三次,负重行走,每个人都背着重达10公斤的背包,同时要在路上留意路嫣然留下的记号,如果不能破解路嫣然留下的记号,顺着线索找到路嫣然,便吃不到午餐,而且要尽早,晚了一样没的吃。 一个中午,路嫣然打的一只野鹿,两只野兔,还有两只雉鸡,统统被吃的只剩骨头。10个人,全都找到了路嫣然,这样的成绩还算不错。 简单休整过后,看着这些姑娘,有些脸背树枝划破,有的手臂被树枝划破,每个人都汗津津的,脸晒得通红,酥西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又紧赶慢赶的将她们抱上车,准备带回宫中。路嫣然将她们的记档本也带走,要好好的分析她们的数据。 回宫之后,宫里的宫人赶忙跟在路嫣然后面,一边走一边说,“小姐,皇上今天下了早朝,来咱们宫里好多次了,似乎是找您有事。”“知道了。”路嫣然不理他,径直走进房中,准备沐浴更衣。 果然还是经年的檀木澡盆,温热的玫瑰花水最舒服了,最放松人了。 放松过后,路嫣然换上了舒适的衣服准备午休,走出来却正好看到哥哥做在路嫣然宫里,眉头深锁。这样的愁,是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 “小妹,你还是一意孤行?”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路嫣然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被后世誉为“词皇”,原本是一代风流君主,他的韵事历来被后人津津乐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原本无意于皇位,而今的地位,于他而言不过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不得不”罢了。然而,就是因为路嫣然不属于这个时代,路嫣然深知历史发展的脉络,这个“一意孤行”路嫣然愈发要坚持到底,只好咬着牙回复,“哥哥,路嫣然的脾性你不是不知。” “流沙是八王府送上来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是一个不错的歌舞伎,把她送到路嫣然身边作王的女人,原本就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监视路嫣然。”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路嫣然心里大惊,既是如此,路嫣然更加要坚定自己的决定了。 “流沙这些年,也没什么不好,她原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罢了,只是太过简单,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昨天才从她那里要走人,今天朝中大臣就热议纷纷。小妹,不是哥哥不护着你……” “哥哥,你不用在说了。路嫣然的主意是不会改的。哥哥,近日也许你不理解,但总有一日你会知道,小妹是对的。哥哥,路嫣然也不想你为难。他们要说什么,要往路嫣然身上泼什么脏水,就由着他们吧。”路嫣然这已经算是松口了。 正文 第6章 非议 哥哥没法再对路嫣然说什么,“小妹,你若是男儿身,路嫣然这位子一定早就让给你了。”说罢,他背着手走了。 随后几天,路嫣然宫里的人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总有些人在背后嘀嘀咕咕,指指点点。由得他们去吧。路嫣然吩咐宫里的人,碰上这样的事,一律不许管,不许搭话,只当没听到的。 什么“牝鸡司晨”,“祸国殃民”这样的流言蜚语都能传到路嫣然的耳朵里,前朝通着后宫,可以想象这事前朝的非议是有多厉害。流沙也颇觉得不好意思,之后来路嫣然宫里拜访过两次,路嫣然也是淡淡笑着打发了她,让她不要多心,人是路嫣然要来的,自然有什么后果也由路嫣然担着。 同时,对姑娘们的训练也没有停止,骑马射箭,一样一样的带着她们上手。小碗三胞胎果然不负路嫣然所期望,她们三人的素质在众人中总是拔尖,特别让人满意的,是她们三人之间的心灵感应,这一点在保密活动中最重要,也最难得。 春去秋来,路嫣然组建的女队不复非议,众人的目光不再盯在路嫣然处,而是路嫣然那醉心诗词的哥哥。御史大夫张允新赠了他一名美人,哥哥已经连续5日不曾上朝理政了。 传说,这美人姓张,来自西施故里,年方16,能学赵飞燕做掌上舞,精通各类乐器,最擅长胡旋舞,张允敬献时说是自家的远方侄女,可路嫣然听朝里几个不常驻扎京城的官员说,那个女子是张允各方寻觅,最后秘密在扬州养大的瘦马,从小便跟着好几名老鸨学阴阳双修秘法。 暂且无论这些传闻的真假,哥哥被这位张美人迷得不辨天日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无法,路嫣然只得打通内务府的掌势,将青和紫派到张美人居住的汤泉宫。每到黄昏时分,她们中派一人来回禀路嫣然发生了什么,不过每天的内容都相似:皇上在张美人的内室,从未露面。 后宫不得干政,但路嫣然心里着急,总是亲自带着人去议政厅慰劳几位大臣,国家发生了哪些大事,哪些势力对路嫣然南唐虎视眈眈,哪些反骨又开始蓄意谋反,哪些告老还乡的老臣上书请愿,路嫣然都知道。路嫣然何尝不感到不值得,这些言辞恳切的书信,根本就不会被送到皇上的跟前,送到了他也根本就不会看。书案上的折子越堆越高,几个机密大臣已经忙不过来,轮着排班留宿在宫中,不得已,连路嫣然也被拉进来回复奏折。 慢慢的,连京都也不再安分,几个手中有点兵权的王爷开始蠢蠢欲动。路嫣然派出了赤、橙和婉如三人,趁着夜色潜入他们的府邸,盗出兵符,回宫复命。 第二日,在议政厅里,几位大臣又说起王爷谋反之事,都纷纷摇起头,不知如何是好。这几位王爷,都是开朝元老之后,历来手握兵权,虽然到父皇当权时,他们手中的兵权已经削弱了不少,但他们几人联手,乘其不备偷袭皇宫,还是极容易得手的。 看着几位大臣面有颓废之色,路嫣然走到他们中间,将几份兵符拍置于案上。他们一看,神色大变,“这……小姐,你从何处得到的这些东西?”“路嫣然自然是从有这些东西的人手里得的这些东西。不然呢?”说罢,路嫣然让春梅将兵符收好,自己则在屋子中间站定,“从前,你们反对路嫣然,可现在,路嫣然要证明路嫣然的决定是正确的。”说罢,路嫣然便离开了。 前脚刚踏出宫门,后脚还未提起,便听到有人跟上来的足音。路嫣然在门外站定,看看是谁有话要跟路嫣然讲。“小姐留步。”是杨谏的声音。 “有什么事?”路嫣然回头问他。 “小姐,有秘事。五日后,邀您去狩苑骑射。”说完这句,他就折身返回了。 秘事?他有什么秘事会找路嫣然商量?路嫣然有些困惑,也返回自己宫殿了。 五日后,到了约定的日子,路嫣然早早率路嫣然的10名女将在狩苑打猎。现在那些老臣已经不再反对路嫣然以女子为寇的主意,路嫣然便乘机将她们壮大。 碰上哥哥这样的路青云,即便是丰年也只能过成灾年,出了皇城,到了城郊,遍地都是饿殍,名不聊生,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路嫣然便倾囊,下令由赤、橙、红、绿、青、蓝、紫去挑,只要是天资聪颖的女孩儿一律买回来,让她们带去操练。那些被路嫣然不声不响夺了兵权的王爷,因为心存不满,在朝廷中各种挑衅,更让路嫣然找了些借口,将他们手中的田地也收了回来,为路嫣然的“黑衣营”充作军粮的供应地,还有些林地,也被改做路嫣然的训练营地,圈占起来。当时由路嫣然亲手带出来的10个女孩儿,年纪虽也还算小,但也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小碗三姐妹”除了处理营中大事,其余时间都留在路嫣然身边,成了路嫣然的左膀右臂,为路嫣然效力。 “小姐好厉害!”杨谏抢路嫣然的马前,拾起路嫣然刚射下来的一只大雁,递给身边的随从。 “你来不是为了拍路嫣然马屁的吧?”路嫣然已骑马赶到他跟前。 “自然不是。只是,这事在宫中不好开口讲。”杨谏直视路嫣然的眼睛。 “说吧,什么事?” “请小姐随路嫣然一同出巡。” 果然是在宫中不方便开口讲的事,特别是当着那些老臣在的时候。只不过,杨谏这个提议未免也太大胆了一些。“你为什么要找路嫣然跟你出巡?”路嫣然的口气未免轻慢了些。 “因为小姐真心为着这个岌岌可危的朝廷,为着水深火热中的百姓着想。”杨谏的口气倒是很坚定。路嫣然是真是在为这些操劳,那也是因为路嫣然清楚历史发展的脉络,路嫣然不想毫不作为的等死,即便不可逆转,也要尽力一试吧。“除了你路嫣然,还有谁?” “还有襄陵王,石怛。只是此时的外面不算太平,路嫣然们三人扮作兄妹,小姐再带两个宫人随行,对外只称作是接远方的妹妹会外婆家探亲。” “为何要此时出巡?出巡的路线如何安排的?” 这两个问题也未曾让杨谏觉得难以回答,“小姐,何时出巡都不要紧,只是以路嫣然只见,这个事早比迟要好。至于路线,出了汴京,沿秦淮一线而行,您看可好?” 路嫣然略一思忖,看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件事,而且算死了路嫣然一定会答应。也好,出去跟他游历一圈也未见得是坏事。而且,这个事,路嫣然要私下里跟哥哥讲一讲,得到他的答应。 临近日落时分,路嫣然令跟随来的女将将今日的收获带回去给那些刚买回来的孩儿打牙祭,然后带着春梅和酥西回宫了。 “小姐当真要跟着杨谏一同出巡?”路上,春梅问的小心翼翼。 “去。为什么不去?”路嫣然反问道。春梅不说话。 “若是要去,小姐可要带着路嫣然同行。”酥西立马接了上来。 路嫣然回头看着她问了一句:“哥哥在哪儿?” “还不是在那个狐媚坯子那儿,还能在哪。”酥西的语气中充满了抱怨。也难怪,眼瞧着现在这么个情况,除了御史大夫张允,和他送来的张美人,恐怕举国都没有其他人会高兴了。 “去汤泉宫。”路嫣然吩咐随行的宫人。 皇宫里冷冷清清,除了张美人的汤泉宫外候着两队守卫。连路嫣然要进去,他们都敢伸出手中的叉戟不放行,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看清楚自己拦的是谁。”酥西有些沉不住气。“小姐,小的也是听令行事,莫要怪罪。”为首的守卫脸上有些恭敬,也有些胆怯。“既然知道自己是听令行事,就要认清楚主子。莫说让路嫣然不要怪罪,路嫣然若怪罪下来,你还有脑袋说话吗?”路嫣然也不多争辩。 话音刚落,挡着不让过的路便给让开了。“带着你的人,撤了。等路嫣然出来你们再过来。”路嫣然下了令,领队的得了新的命令,带着人二话不说就走了。 走进宫中,四处都冷冷清清,大堂,内室,书房都没有人。看到宫里的几个宫女,拦下来问她们也都闷闷的不说话,只是一味低着头。既然不在屋檐下,那就定是在室外了。 路嫣然想起,汤泉宫中最富盛名的是宫内一泓天然的泉水。春梅说过,哥哥起初知道宫中有温泉后,便将那温泉拦截在汤泉宫中后庭,又以假山为屏障,假山周围种了许多草植交相掩映。路嫣然令酥西在原地等候,然后提脚向后庭走去。 还未走进,隔着一条回廊,一面假山,就听到一个女子的浪叫,“啊~好疼~慢一点~~”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看来,路嫣然不得不去破坏一下他们的好事了。路嫣然几个踏步攀上假山,站稳,随手捡了块小石,偷偷往池中瞄准,朝他们身边扔了下去。 “咚”,石子惊起一滩涟漪,打乱两个媾和者的节奏。哥哥手忙脚乱的将盘在自己腰上的女子推开,“大胆,是谁!” 正文 第7章 出巡 路嫣然笑出了声,“哥哥,还是先穿上衣服再开口说话吧。”说着,就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回到大堂等他们。不一会儿功夫,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出现在路嫣然面前。哥哥只是草草穿上了裤子,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腰带也没有系上,行走时便在空中飞扬。而另一个女子,确实对得起“妖艳”这个词,流沙虽美,但在宫中时日久了,难免在神色中有岁月的痕迹,而这个女子,一双丹凤含情眼,娇小微翘的鼻子,还有鲜红胜血的小口,全巧夺天工般拼在她瘦削的脸庞上,特别是脸颊上一抹桃花更能勾起人无限的情欲。只见她胸口挂着个还未系上吊带的赤莲肚兜,酥胸半露,下身围着的青靛色罗裙松松的垮在腰上,每走一步都能露出雪白的大腿,此外,肩上还搭着一层轻纱。好一个欲遮还羞。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手段,莫说哥哥,路嫣然一介女流都不好意思直视。 “见过小姐。”那女子先行过礼。“久闻大名,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路嫣然以男子之礼还她,“路嫣然有要事同哥哥商量,不知道尊驾可否移步?”张美人愣了一愣,便行了常礼退出门外。门外路嫣然早已吩咐过酥西,不怕张美人偷听,便直接通哥哥开口了,“哥哥,近日路嫣然要离宫。” 皇上一愣,“小妹,你要上哪里去?” “去游历一番,看皇城之外景色是不是也同张美人一样百闻不如一见。”路嫣然这样说,倒让皇上羞愧了,半晌,他才开口应允,“小妹,路嫣然知道你不同于寻常女子,只是路上小心。”他是神色中,大有一丝慨然。美色同兄妹情相较,想来哥哥不会透露路嫣然此行目的的。 得到想要的回到,路嫣然便打算离去,当然也不忘嘱咐兄长一句:“保重身体。” 未等路嫣然完全离去,只是经过大堂的窗外,便又听到里面响起一阵喘息和呻吟之声。路嫣然的话是白嘱咐了。 打点好了行装,路嫣然留下春梅留守在宫中,她资格老,为人又稳妥,留她更放心些。此外,跟着路嫣然的还有酥西和皖奴,晚媃一路暗中随行,负责向路嫣然报告京中的消息,而婉如则留守黑衣营。 当月十八,路嫣然同杨谏、石怛从京中出发。除了路嫣然带的两个丫头之外,石怛也带了一个小厮,叫阿阳,眉眼倒也清秀,年纪和酥西相仿,两人似乎也聊得来。皖奴和路嫣然的性子更像一些,沉稳,不轻易说话。 杨谏和石怛提早为路嫣然备下了一辆马车,路嫣然原是执意不肯坐马车的,倒是其余几人劝路嫣然说,若是扮作良人家中的闺秀,少不得要遮掩些,走在人群中才不惹眼。无法,路嫣然只好带着酥西和皖奴上了车。安置好大家的行李,空闲的地方倒也不多,三人坐定,阿阳便赶着马车启程,杨谏和石怛一人骑着一匹马行在马车两侧。路嫣然围上一方纱巾遮了半边脸,悄悄掀起车上帘布一角往外看。 还未出京师,街上也还热闹些,每逢看到好一点的店铺,便让酥西叫停马上,派她进去买好些东西,包好了再启程。一出京师,人便慢慢少了起来,酥西也大方的做到车辕上,和阿阳一同说着话。 “小姐,你让丫头都下车买了些什么呀?马儿可是快拖不动了。”石怛从掀起的那一角看着路嫣然。路嫣然想了想,“不外乎是些脂粉,绸缎之类的吧。”“这些东西,宫里没有吗?怎么出巡一次还买这么些,怕路上没有的用所以未雨绸缪了。”石怛被自己的俏皮惹笑了。路嫣然无心与他说笑,这些东西哪里是路嫣然要的,还不是理工前,流沙托付的么。 说起来同样是个可怜人。流沙也是十四岁那年从家中被卖进王府,被八王爷培养成专门敬献给皇上的歌舞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得知路嫣然要离宫,在路嫣然宫里哭哭啼啼半日,求路嫣然给她家中捎去一些东西,也算是没有白生养一场。路嫣然将她塞给路嫣然的珠宝首饰都退了回去,她的要求却答应了下来,算是要走那些女孩儿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流沙的家在京城近郊的一个渔村中,原本她也可以同西施一般浣纱流水边,然后度过安稳清贫的一生,孰好孰坏,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更由不得她自己。到她幼时的家门之外,路嫣然吩咐酥西和阿阳带着东西前去询问一番,如还是流沙的父母居住,将东西放下就走,不要多语。流沙说,她还有一个姿色平平的妹妹,而今也到了快要成亲之时,留下些首饰布匹,权作她这个作姐姐的送上一点陪嫁。 过了京郊,到了青城的地界,天也黑了。杨谏先行一步,找了一处可以落脚的旅馆,定了两间面对面的大房,准备就地休整一晚。酥西、阿阳、皖奴三人将行李搬至客房,路嫣然们三人则在二楼雅座坐下。席间,杨谏也问路嫣然为何要在路上买那么多东西,路嫣然略一沉吟,简要将流沙的要求复述一遍,他们二人听后也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杨谏突然冒出一句:“皇上身边的妃子都有这般值得怜悯的身世,自古以来,君王不闲自有能者起义平天下。路嫣然朝莫不是时限将至。”这样的话将石怛和路嫣然吓了一大跳,此番谋逆之言怎可随意让人知道,而且还是当着当朝小姐和亲王的面。 跑堂小二端着路嫣然们刚点的酒菜上楼来,听到脚步声,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待路嫣然们饭罢,回到房间,酥西三人再去后厨吃晚饭。路嫣然一个人坐在房中,默默不语。杨谏的不差,可是当朝圣上是路嫣然哥哥,就算路嫣然与他真无兄妹情分,也断不能如此无情吧,更何况,他待路嫣然原本就不差。 这样想想,路嫣然是可怜人,原本好好在路嫣然的世纪活着,呼吸着,运动着,莫名就挨了一子弹,而且还没有死,沦落到这个几百年前的乱世之中;哥哥是可怜人,他原本就无意与大权,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王爷,闲来赋诗填词,收几房侍妾,纳一位正室,可是突然有一天就被推上了一个他不熟悉的位子,坐得好便罢,坐得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流沙是可怜人,上苍赐于她了美貌,却未成全她一桩幸福的婚姻,反而被有权有势的人收入囊中成了一枚棋子,从此生死存亡便由不得自己;春梅和酥西是可怜人,自幼离家,在无依无靠的皇宫里,饱受欺凌,苦苦煎熬,遇上好的主子便有活路,遇上不好的主子就是拖到墙角被打死也不一定能被发觉…… 坐下来仔细想想,大家都是可怜人。 能这样坐下来好好思考身边的人,是在那个时代的路嫣然做不到的。在那里,路嫣然每日背负的压力都太大了。 “郡……小姐,怎么还坐着呢?奴婢服侍您休息吧。”吃过了饭的酥西回到房中,看着发愣的路嫣然,自然而然的走上前来替路嫣然梳妆更衣。 皖奴不语,走到窗边,看看有没有姐姐发来的信号。离宫时,酥西不放心宫外的安全,还是同皖奴商量着,两个人轮流上夜。今夜是皖奴上夜,酥西服侍路嫣然睡下后,也到靠门边的床上休息了。 看着路嫣然们熄了灯,皖奴合上窗户,靠着墙盘腿静修起来。 子夜时分,路嫣然微微感到了些不对劲,便悄悄穿衣做起,看到皖奴也警醒着,察觉到了不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有人欲行不轨,在往房中吹迷烟。 这才第一日,便有人沉不住气了吗?路嫣然借着月光,有手势跟皖奴比划了一下,两方商定妥当后便开始行动了。路嫣然就地打了个滚,屏息到靠走廊的床边,果然有一根细细的竹管捅了进来,冒着青烟。酥西已经被迷倒了。 不能判断外面有几人,但是来者不善。皖奴也潜行到门边,手中握着两把逆风匕首,伺机而行。路嫣然伸手将冒烟的孔堵住,然后猛的一口气将烟吹回去。门外马上响起了被呛到的咳嗽声。 同时,门被踢开,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执砍刀,冲着床边的路嫣然砍来,但他们没发现身后腾起的皖奴,皖奴干净利落的两刀直接划开了两人的颈动脉,路嫣然则飞起两脚将倒像路嫣然的死人踢开,免得误伤酥西。这样大的阵仗惊动了走廊里那个因为被呛到而没有冲进来的人,看到形势不对,他撒腿便跑。皖奴从怀中掏出一支银针扎进他背上。 这银针无毒,但抹上了独特的药剂,能发撒出一股幽微的气味,人不易察觉,但能被猫狗这样的动物闻到。 路嫣然走到窗边,看到了晚媃的鸽子,便知她就在不远处,于是马上在鸽子脚上绑好纸条,吩咐她跟上那人,看看谁是他身后的主子。晚媃驯兽最有一套,这样的追踪任务非她莫属。 正文 第8章 救人 而路嫣然则万分好奇,是谁这样迫不及待。是从流沙处知道路嫣然出巡消息的八王爷,还是先给皇上张美人的御史大夫张允,亦或是被路嫣然夺了兵权和领地的几位王爷。 说不定,都不是,而是另有他人。反正,在朝廷中路嫣然得罪的人够多了。 想路嫣然一个业界小有名气的特工踏雪,岂是这等杂碎就能了结的。 青城虽算不上什么热闹的大州大府,但因为是去皇城的必经之地,也是人来人往,有许多取道去京师的商人或官员选择此地为进京的最后一个驿点,停留一日,杨谏认为此地值得考察一番,因此而被选为路嫣然们巡游的第一站。 根据杨谏的时间安排,路嫣然们将在此停留2日,主要是体察民情,考核官员。青城府的官员每年经礼部上奏,说此地年年受灾,民不聊生,以此请求削减赋税,还要国库银两补贴。果真如此? 今日只是寻常一天,本小姐不过带着丫鬟小厮游逛坊市,只见处处都是商家,处处都是游人,个个都喜笑颜开,哪里来的灾民饿殍?那朝廷每年免的税,划拨的钱粮都到哪里去了!虽是一片祥和景象,却看得路嫣然心生恶气:每年拨下八千两,免了一万石,是便宜了哪些混蛋,被路嫣然找到,定要打发到死牢里,秋后问斩! “小妹看到这样的盛市,怎么不开心?是没有看到想要的物件吗?”石怛摇着扇子,站在路嫣然身边,一阵一阵的琼台香飘过路嫣然的鼻子。 一个大男人,还用这么重的香,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放在路嫣然们那个时候,本姑娘不赏你两个耳光才怪,死娘炮。“路嫣然不开心,自然有路嫣然不开心之处。”路嫣然恶狠狠的将话顶回去。 “不跟哥哥说?” 这个人好没趣,路嫣然现在不是很明白了再告诉你:路嫣然不想跟你讲话么?杨谏今日一早扮作郊游寻访的游人去城郊的农田了,不然他在的话,一定能明白路嫣然在烦恼什么,而且会有何路嫣然一样的烦恼。到底是不问政的王爷,闲情逸致果然是比别人多上一倍的。路嫣然懒得理他,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小姐,里面有上好的绸缎,都是新近的样式,京师都还不曾有呢!” “小姐,路嫣然家的香膏好用得狠,连皇宫里的娘娘都喜欢用呢!” “小姐,来看看路嫣然家的糕点,好吃得不得了呢!” …… 每一家店门口都站着个伙计,拼命往里拉顾客,看到谁都想吆喝几声。路嫣然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走。直到路过一家茶馆,石怛一把拉着路嫣然就将路嫣然拽进去了,直奔二楼雅座,径直将路嫣然押在座位上,又点好了茶和茶点。等待跑堂的下了楼,桌子对面的石怛凑近到路嫣然跟前,“小姐,路嫣然们这是微服私访,你光走路有什么用!” 你厉害,你喝茶就有用了么?路嫣然丢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讲话。 “客官,您点的东西上齐了,请慢用!~”这小跑堂的倒是伶俐。“来,”石怛招呼来堂倌,“给爷找个唱曲儿的来。”说着,阿阳赏了堂倌一小块碎银子。“好嘞客官,唱小曲儿的好找,只是……”这堂倌看着路嫣然,似乎有所顾及。石怛一笑,“无妨,你去找便是。”堂倌得令,退下楼去。 石怛又看着路嫣然,“今天小王给你开开眼界。”现代的高级夜总会倒是去过多次,古代茶馆里的小曲还真没听真人唱过,还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想到这里,路嫣然噗的笑了。昨夜的袭击多少对酥西有点影响,路嫣然留了她在屋里休息,不知道今天这个唱小曲的,跟皖奴的嗓音比起来如何。 过了不一会儿,跑堂的带着一位身背月琴的姑娘上楼来了。那姑娘一身碧色衣衫,将头发挽起,留着鬓角的长发垂至肩上,头发里只插着一支素簪,低着头,也不看人,也不说话,默默的落了座,那堂倌交了差事也就走了。姑娘这才抬起头,望着石怛想请他点曲目,再一回头,看见带着丫头的路嫣然也坐在那里,不禁有些不解,便闭嘴不言,又望着石怛,等他开口。 “但请姑娘捡一首此时想唱的曲儿唱吧。”石怛喝了一口茶水,望着路嫣然说,“这里的清茶倒是很不俗呢。”路嫣然捡了块点心,咬了一小口,“茶点味道也不错。” 这姑娘就拨起了琴弦,唱了起来: 长相思思明月彩云追月月躲云云月无情意 妾幕郎郎恋妾怎得忍鹊桥归路恨王母无情 一曲唱罢,石怛不禁拍手叫好,连路嫣然也为她动情之音而感染。“小娘子原是有意中人了呀!好个‘恨王母无情’!”石怛神色间颇有些得意。不料,这夸耀的话居然惹得唱曲儿的姑娘潸然泪下,抱着手中的月琴,跪在了路嫣然们面前。 “这是何故?”路嫣然也不拦她,这也是个可怜人,不妨听一听她的冤屈。 “两位大人,民女明月,是有夫之妇,若不是家门不幸,何故在此抛头露面做这等下贱之事。” “你且起来说话。”石怛发话了,阿阳去扶起了明月,重新坐定。“你为何称路嫣然们是大人?路嫣然们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之子罢了,担不起这样的称呼。” “不论是大人,还是寻常富贵人家之子,身份总是高过路嫣然这无依无靠的草芥吧。”明月擦了擦流下的眼泪,继续说道,“这世间总有一个‘缘’字,今日看到二位,也算有缘,能听路嫣然这一介贱民一言,若能帮路嫣然,路嫣然必当牛做马,感激不尽,若帮不了,只要不玷污了今日的缘分,落井下石,加害于路嫣然便是。” “你且讲来吧。”石怛宽慰她说。 “民女也是青城府一户良家的女儿,十六那年听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到了后坊街的张家。张家是做香料生意的,只有一个独子,叫张云,从小舞文弄墨,只想搏一个功名,嫁过去之后,对民女也是极好的,‘彩云追月’便是他告诉民女的,他名字里有‘云’字,就给民女取了‘明月’的名字。 “原本这样平平安安也就罢了。今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民女同婆婆一起到城隍庙上香,求城隍老爷赐家庭和睦,合家安康。不想,那日,同去上香的人里有府役大人,不晓得是临行前喝了酒还是这样,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民女。民女一躲再躲,最后仓皇拉着婆婆逃了回去。未过三五日,尽有衙役上门来,押走了路嫣然家官人,说路嫣然婆家做生意却不交齐该交的税费,所以要带人回去关押。 “民女一家都是良民,从未做不法之事,可碰上这等不平之事,除了忍,还能怎么样?路嫣然公公当天便贱卖了所有的货物,去衙门交款项,领回儿子,但衙门收了钱,却不放人,说‘这只交了一个月所欠,还未补齐去年的款项。’这不是明摆了欺负人吗?公公不平,击鼓鸣冤,府役升了堂,却叱责公公是刁民,目无法纪,将他打了个半死,扔出了门外,最后被相识的几个街坊悄悄送了回来。路嫣然婆婆见家中生此大变,一下中风,卧床不起。一个小康之家,竟落得这样的境况,全家重担都落在路嫣然一个弱女子肩上。 “当天夜里,府役家中一个生火做饭的老婆婆来到路嫣然家,说老爷愿意了了此事,只要路嫣然肯去他家住上三五日,他就放了路嫣然家官人,还赠白银五百两。路嫣然一听这话,便将那老婆子赶了出去,哭哭啼啼的找白绫,打算一走了之。最后被路嫣然公公拦了下来,公公虽受了伤,但人还是清楚的,他说,‘路嫣然儿,路嫣然知道你是好孩子,可眼看路嫣然家只有你一个了,你若走了,岂不是路嫣然张家要灭门了么?’公公这话有理,路嫣然便关了门户,悄悄度日,伺机进京告状。后来,有一日,路嫣然去隔壁家找邻家的婶子借米,正哭哭啼啼间,婶子的弟弟来了她家串门。她弟弟,就是刚才找路嫣然来的堂倌。他劝路嫣然说,暂且收了进京的念头,免得一个孤女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又碰上坏人可怎搞?不如等他消息,要是哪日他遇见了贵人,便叫路嫣然去。 “这几个月来,民女便悄悄等着他的消息。期间,那府役又派人来过好几次,每次,民女都拿刀站在门口,抵着脖子,他们到底也没能得手。昨日,那府役派人来传话,说路嫣然明日若还是不从,即便得不到路嫣然,也要把路嫣然的名字划到官妓,卖了路嫣然充数。直到今天,堂倌叫了民女来见二位,二位可不是贵人吗?” 这一段故事,听得路嫣然二人唏嘘不已。石怛想了片刻,便对明月开口说,“今日相见,虽未必能帮你,但也不能坐视不管。你若信得过路嫣然,今日若有人来找你,你只管假意愠怒,对来人说‘宁死被卖,也不愿委身府役’,随后,路嫣然在花楼等你,再将你赎出。本公子无甚权势,能做的,也只有散点银钱罢了。” 听着这样的回到,明月倒是半晌不语,临了,起身对着路嫣然们鞠了一躬,“民女无依无靠,此生不过如此了。左右都是无法,那听公子一句。民女,就将张家全权托付给公子了。”说完,就离开了。 正文 第9章 平安小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叫民女好生失望。”路嫣然学着明月的口气对石怛说。 “她也是可怜人,你何必拿她取乐?”石怛脸上出现了一些严肃的神色。 “路嫣然当然知道她可怜,可是她遇上了路嫣然们,一定会被救,路嫣然才有开玩笑的心思。何况,今晚你忙,难道路嫣然们就不忙?”这句话算是将石怛后面的计划都说了出来,他见路嫣然已经会意,脸色明朗了几分。 下午又再坊市中逛了一逛,包了好些糕点,石怛便送路嫣然回了旅馆。见着酥西,将糕点送于她吃了一点,休息片刻又让皖奴吩咐厨房将晚餐送到房中。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时辰,杨谏就该回来了。这时,石怛想来也在青城最大的酒楼宴请群人,一醉方休了吧。 皖奴示意说,想要尾随石怛,路嫣然想了想,夜里还有的闹,便留下了她,姑且信石怛一次吧。 和路嫣然想的不差,过了半个时辰,杨谏回来了。路嫣然留下酥西在房中准备夜里的来客,又让皖奴去周边探查情况,准备夜里和晚媃接头,交流情况。而路嫣然,则去了杨谏房中,看看他今日所见是否如路嫣然所猜想的一样。 “外面情况如何?”路嫣然自行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杨谏一脸的疲惫,“风调雨顺,百姓安康。这里的府役倒也聪明,每月的赋税都刚好征收得够家人的人口,还能略有一点富裕。这样,百姓自然也不会闹,都安安分分过日子。但是,照这里的收成来看,这府役每年克扣下来的也不是小数目啊。而且,这城门进出还要交费,只要是过路的商人,都要交纳买路钱。这是什么世道!” 果然跟路嫣然想的不差,“关于这个府役,你还知道什么?” “姓杨,买来的官。走的是洪将军的路子。” “难怪和洪将军一样,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路嫣然感慨了一句。 杨谏愣了一愣,问路嫣然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路嫣然便将白天在茶馆的所见所闻都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后也默然许久。路嫣然又将石怛的计划和盘托出,杨谏倒是有些愠怒,因为这样一来,动作太大,搞不好便暴露了路嫣然们的身份。路嫣然想了想,觉得也是,由路嫣然们出面救人总是太张扬了些,搞不好打草惊蛇,就达不到出巡的目的了。于是回到房中,写了封书信交由皖奴保管,叫她今夜与晚媃相见时交付给她,让她给京中曹大人处理。曹大人是吏部主管,想来由他亲审,最多不过五日便可以了解。然后又让皖奴回到茶馆,让那跑堂的再去一趟他姐姐家,吩咐他姐姐夜里准备好一处地方藏匿明月,照顾好张家。 那天下午,石怛是怎样博得了一个风雅之士的名声,路嫣然不知道详情,但也总不过是那回事吧,只是后来他如何在花楼大闹,如果一掷千金,如何强取豪夺,倒是后来由阿阳详详细细的在路上讲给了路嫣然们听。 当天夜里,听得楼下响起马儿的嘶鸣,然后是楼梯上传出了脚步声,再后来就看到石怛抱着衣衫褴褛的明月进到路嫣然房中。明月的妆早花了,头发被抓得凌乱,衣服也到处都是撕毁的痕迹,人是早就晕过去了。皖奴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床铺备着,石怛将人放到床上,“花楼的人难缠,最后明月趁他们不备,一头碰在了香案上,晕了过去。路嫣然和阿阳只诓他们说死了人,趁乱抱了回来。” “你出去吧,这里你留下不方便。”路嫣然将他赶了出去,锁好房门,马上动手给明月易装更衣。如果只是碰晕过去,救醒倒是简单。待一切看起来无恙了,皖奴在明月头上施针,告诉路嫣然说,无碍,只是要再睡几个时辰罢了。趁着夜色,石怛又同杨谏将明月送到了堂倌的姐姐家。那婶子得了消息,熄了灯,虚掩着门等了半夜,其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旅社这边,路嫣然留下来静待府役的动静,皖奴依路嫣然的吩咐去同晚媃见面。 果然,到了后半夜,衙役们找上了门来,他们三五成群,明火执仗。路嫣然叫酥西和阿阳分别回到房中,熄了灯,只当没有人在,而路嫣然则一个纵身,跃上了旅馆走廊的房梁上,悄悄看着他们在下面如何放肆,如果砸门。店主被惊醒了,和小二一同出来应付这这些豺狼虎豹,“大人,这里就住了两位公子哥和一位小姐,确实不是歹人,不是刁民啊。” “少废话,他们在青城的地界上犯了事,府役老爷要带他们回去问话,这些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要这样为他们说话?莫非你也是同谋,那就休怪路嫣然们不客气,将你一并带走!” “不敢不敢,小人不过一个开旅馆的,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只不过,老爷您想想,来咱们青城的人里,有头有脸的都不在少数,万一他们是哪家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这样半夜惊扰,不是在给咱们府役大人惹事吗?还是先打听清楚了再动手啊。” 那班衙役听着觉得有理,想了一会改口了,“好,那就从你开始打听起!走,跟路嫣然们走!” 可怜店主和小二,瞬间就被押了起来。可是,这样的小场面,路嫣然怎么会解不了围? 只是还没等平安小姐从悬梁上下来,就听有七八个人蹬蹬上了二楼。平安小姐伏在梁柱上微微蹙了蹙眉,定晴一看来的是几个穿着京都衙役官服腰里配着宽刀的官差。 刚才那几个盛气凌人的人见了这阵势,气焰立马矮了下去,为首的一个尖脸衙役仔细瞧了近到跟前的几个官差,虽然不认得是哪路人马,看着穿着佩戴定是京都无疑,于是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拱了拱手道:“不知诸位大人是?”说着眼睛在刚来的几官差身上巡视一遍。 “路嫣然们是奉曹大人之命,前来提审刘云之案,正好来此寻证人刘云之妻明月。但不知几位来此有何贵干?”一个方脸蚕眉的男子从京都来的几位官役中走了出来。 那伙青城的衙役一听说曹大人,脸上不由得肌肉抽动了几下,尖脸的衙役心里也是一惊:“不知大人口中所说的曹大人可是京都吏部主官曹大人。” “正是。” 听见方脸男子一脸浩然的回答,尖脸衙役的脸色变得刷黄,他们府衙老爷在任这几年干的些贪脏枉法的事他们也没少参与,只是不想这事怎么就传到吏部耳朵里了,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尖脸衙役边想边说:“小的今日也是为这个案子来的,不知大人得了什么信息,竟然至此。” 方脸男子见他这般问也不回答,前旁边人递了个眼色说:“先去房中查看一下。”说着又低低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 那人听命,领了几个人推门去查看。 一会那人来回,同样贴耳报与方脸男子:“房中无人。” 方脸男子沉思片刻,又向周遭巡视了一遍大声道:“既然房中无人,咱们暂且回到驿馆。待找到证人,再报与曹大人。”说着便带着几个人径直下楼扬长而去。 尖脸男子见京都的官役散了,也急急的回府将祥情报与府役大人去了。 平安小姐--陈文青,见从人散了,飞身从屋梁而下。 此时酥西阿阳听外面人声渐息,便也推门探入身来,见只平安小姐一人立于门外。酥西轻手轻脚走到屋外,探着身子向楼下瞧了瞧:“小姐,人都走了?” 平安小姐略有所思点了点头:“进屋去吧。” 阿阳已经将房中的蜡烛点上,黑漆漆的房间立马有了光亮。平安小姐命酥西备了笔墨,提笔写了一封信,交于阿阳嘱咐道:“阿阳,你快去将此信交与驿馆中曹大人的属下,速去速回。”阿阳又听平安小姐交待了两句,便驱马而去。 一切吩咐妥当,平安小姐欠起身,移位窗前,伸手推开窗棂,见月牙正白,悬于中天,正是良时好景,却伴风声孤鸟鸣声,一番凄哀之色。秦时明月汉时光,平安小姐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岂止是一个秦汉之隔,算了就算在现代也常是她孤苦一人,比这里也好不哪去?只是如今在陈,若安历史推算,陈主昏庸,陈国天下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隋所灭。陈国一灭,自己现在又是陈国小姐,自然逃不了干系,自己虽着手训练些精兵女将,顶多也只是抵挡来犯的隋朝片刻,那陈哥哥太过贪恋女色,又听不进自己的劝谏,亡日可待。如今还是早早为自己打算后路,能回到现代最好,若回不去,也好免遭杀身之祸。想到回去,平安小姐又暗自伤神了一会,要回去谈何容易,自己来的莫名其妙,又没什么玄机时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姐,窗口风晾,夜也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酥西披着一件水红的小夹绣衫立在门旁的床前提醒道。 平安小姐点点头:“好,你去歇着吧。”说着关了窗棂,至床前脱衣睡下。酥西见平安小姐睡下,举着焟烛将小姐床前的灯熄灭,自返回房门处上夜。 正文 第10章 古代人果真封建 夜里平安小姐听见外屋有轻轻脚步声又伴有几声低语声便知是皖奴回来。 皖奴让酥西在外屋床上睡下,自己则轻手轻脚进了屋内,屏息静坐。 次日酥西侍候平安小姐梳洗完毕,引阿阳进屋内。阿阳行了礼回道:“小姐,昨夜已经将书信送至驿馆,回来时见小姐睡下,便没来打扰。” 平安小姐点点头:“辛苦你了,杨谏,石恒可回来?”原来昨夜杨谏石恒各自有事,都不曾回馆休息。 酥西递过一盏新茶笑道:“回小姐,王爷五更便回来了,只是喝了个大醉,现在还未醒,杨大人刚刚回来,这会正在屋里换洗。”说着又抿嘴笑了笑。 平安小姐听了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脸上却不露痕迹将喝完的茶递给酥西说:“大家收拾好,用过饭后便离开青城。” 酥西听闻便去收拾些行李细软,又嘱咐阿阳让店伙计给爷们和小姐备了饭菜。待人散去皖奴走到平安小姐身边:“小姐,此行做何打算?” 平安小姐沉默片刻,起身踱了在屋内踱了几步:“商女不知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平安小姐幽幽的吟子这两句,淡然的望向皖奴。 皖奴心下一愣,虽不全解这诗的全意,但心里犹了几分慌道:“小姐这是?” 平安小姐摇了摇头,不语。皖奴虽心有疑虑,也不好再问。 其实皖奴也不知她此行竟有何意,哥哥陈叔宝荒淫无度,又有谗臣当道,自己劝谏,哥哥又听不进去。出来走走也好,暂且不说能有何收获,就当旅行了也好吧。想着在现代,自己每年都要在国外有一个月的度假。再不然,如果再遇到明月这样的冤民百姓也可以施以援手,自己前二十多年都在忙于杀人,现在能救几个人的性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正想着酥西推门进来,后门还跟着一个店里的小伙计,酥西一面吩咐伙计将饭菜摆在桌上一面笑着说:“郡,哦小姐,用饭吧。” 小伙计手脚麻利的将饭菜摆上,便噔噔下楼去了。 见是几个可口的小菜,平安小姐让酥西,皖奴不必拘礼一块坐下用饭。皖奴应声坐下,酥西推托了一下,也依言坐下用饭。 三人用完饭菜,又打点了行李,至楼下时,见杨谏正在楼下用茶。 杨谏见小姐下楼来,起身让座。 “既然在外,不必拘礼了。”说着便坐下用了一盏茶瞧了一眼来往的客人说道:“听说,杨兄,今早才回来,不知可要再休息下?” 杨谏听闻忙道:“不用了,多谢小姐记挂,为兄昨夜去会了几位旧人,相见甚欢,故今早才回。若小姐也无事,现在可以动身了。” 平安小姐笑着点点头:“既然这样路嫣然们待会就动身吧。”说着让酥西吩咐阿阳备好车马。 平安小姐与杨谏用完茶一起出了客栈,平安小姐照依与酥西同坐在马车之内,皖奴则依平安小姐吩咐换了男装骑马随了马车一旁。杨谏翻身上马,又调转马头至车前:“突然想起石,石兄,这会怎么不见他人?” 平安小姐撩开车帘道:“杨兄只管动身就好,他随后便到。” 杨谏听此言也不便多问便驾马前进,一车两马毫不声张的往城外去了。 才出了青城两里路,只听后面有人驾马疾驰而来。一路扬尘四起,皖奴立于马上,凝目而远望见是石恒追来,也不作声,继续跟着马车前行。 石恒驾着红风宝马,片刻便至马车帘下,喘气着说:“你们怎么不等路嫣然?一大早起来,店伙计说你们已经出城了,害路嫣然急着追来,连早饭也没用。” “王爷有宝马,路嫣然们不过笨鸟先行,你不是追上来了吗?况且知道王爷昨夜劳累,故没人让打扰你。”平安小姐打开帘子不露声色的说道。 石恒知道她言语中的讥嘲之意,自认理亏,也不好辩驳只好驱马往前与杨谏并行。 倒是坐在马车里的酥西听出了由头,忍不住低头痴痴的笑了两声。平安小姐也不理会,只闭目轻轻靠在马上里养神。 杨谏见王爷驱马前来同,忙腾手行了礼。 石恒立在马上,望着远处道:“咱们现在往何处?” “回王爷,宛城。”杨谏依实答道。昨夜他与几个旧相识相聚时,曾听一个友人提到宛城,听说那里官匪横行,又兼大旱,瘟疫肆虐,百姓民不聊生。 “宛城。”石恒沉思了一句,侧头望了一眼杨谏,没再说话。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出了青城地界,如杨谏所说往宛城进发。沿途多是荒凉处所,人烟稀少,房屋破败,田地荒芜,更有饿饥穷困百姓沿街乞讨。每遇此景,平安小姐便吩咐皖奴施舍些银两与路人。 如此日夜不停行了两日,正午时分行至一座城门下,杨谏在城门下立马停住,指示皖奴宛城到了,皖城会意在车窗前说与平安小姐知晓。 平安小姐坐在车中,打开车车帘探出头来,见前面是一座青砖古城墙,虽值春夏之交,可怜城下衰草凄凄,城墙砖瓦剥落,城墙门上定着朱字的宛城两个大字,城墙上面两个站岗的士兵在日头下打着盹。平安小姐朝皖如点点头,皖如驱马与杨谏并行,几人便由进城门进了宛城。 平安小姐忍不住打起帘子细瞧城中。车马虽行在城中主道上,但路上行人并不多,偶尔有过往的商贩,一边小声叫卖一边沿街而行。再往前进,便到了城中心,这里显然比先前热闹些,平安小姐见有人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让阿阳停车去打探,阿阳来回都是些家里没有粮食,为了活口卖儿卖女的。 一行人再往前走,至一长街上,见路旁的人排成了长队,平安小姐便让皖奴前去查看情况。 皖奴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一边说:“听说是些排队买药的,宛城近日闹瘟疫,医无可医,谁知前两日来了一个江湖郎中,城中人用了这郎中的药,瘟疫得以控制。” “是吗?”平安小姐点了点头,吩咐阿阳停车,自己则从车上下来。酥西见状,也从车上下来随在平安身后。 杨谏石恒见平安小姐下了马车,也翻身下马,随在后面。 阿阳,皖奴在前面开道,好不容易平安小姐才穿过长队,挤在前面。平安小姐站在五米之外果见一江湖郎中模样的男子,坐在一横案之后,问病施药。这男子细看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高额赤面,一手按住病的的脉博一边手捻胡须。旁边还立着一个青年男人,这人大概有三十多岁,身高七丈有八,剑眉耸鼻,唇红齿白,一脸英气,一身飘风长衣,一双锦鞋,看着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平安小姐看罢点点头,想不到这里竟还有这等俊逸的男子,比现代那些只会卖萌耍酷的男人英气多了。想着便往前走了几步,立在横案前。 那青年男子见跟前来了位年轻的姑娘,不禁抬头打量,只见是一位端庄的小姐,身上袭着一件紫罗裙,腰间系着一块方形美玉,双凤眼,柳叶眉,眸生三世而顾盼有辉,唇似降点润而饱满,面若含脂,态生清风,眉宇之间流露着一股不同世人的风采,真真一个美人。青年男子心里止不住微微一悸,这世间女子美人,他当真见过不少,却不及眼前女子三分。 “请问大夫可是在此处施药问疾?”平安小姐向横案后的郎中问道。 刘平阳抬眼望向平安小姐,眼角的余光扫过杨坚,手抚胡须笑道:“正是。” 在现代踏雪可是一流的杀手,这点小动作无疑全落在她的眼底,此时不过拘于平安小姐的身份。何况她并不知道站在刘平阳身边的青年男子就是隋文帝杨坚,平安小姐含笑向刘平阳说:“先生可否为路嫣然把脉看看?” 刘平阳笑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平安小姐坐下。 “小姐。”身后的酥西马上叫起来,平安小姐堂堂一个陈国小姐怎么能让一个江源郎中问脉听诊呢。 平安小姐回头望了酥西一眼,回过头过,轻轻拉开衣袖,露出一块雪白的肌肤:“请。”平安小姐心中不禁好笑,古代人果真封建,这不块是露块胳膊出来,酥西要是见了她在现代穿着丝袜吊带超短皮裙不知道会不会晕死过去。何况作为杀手,她们拿美色引诱被杀者的案子也是有的,她虽不是个女权主义者,但从来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多少,美色,金钱,美酒,她也从来不会拒绝。好色乃人之天性,女人当然也有享受性与爱的权利。她想到这儿,眼神不由得飘到杨坚的身上。 刘平阳替平安小姐按了一会脉,手扶胡须笑道:“小姐,身体无大碍,敢问是否受过摔伤?” “是,郡。哦小姐,前些日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还没等平安小姐答话,酥西便快言快语的抢答道。 “恩。”刘平阳笑着点点头:“从脉相看,小姐的伤势已无在碍,只须开些调养的方子调养调养就是了。”说着挥手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些用药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