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一章 午夜 佛家有言:一切相,皆为虚妄,有如梦幻泡影。 那一副迷倒众生的皮囊里到底装着什么样的心,是贪婪?是狡诈?亦或者藏着前世的爱恨情仇? 子夜,月黑风高,正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各种魑魅精怪滋生游荡。 而此时的黄海‘第五季’酒吧里灯光闪烁,人来人往。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个发福的中年人,他是雷正虎,黄海有名的暴发户。 有钱了就要懂得享受,吃,喝,嫖,赌,雷正虎独爱第三样,当然,现在身份大不同了,发廊旅馆中的庸脂俗粉已经提不起他的性趣,他喜欢这种地方,黑丝短裙,豹纹皮靴。 端起茶几上的透明玻璃杯子抿了一口,他看了看那些手上拿着盖三肾四的小青年们,笑了笑,不自觉的摇了下左手中的车钥匙,大驰S600。凭着这个,他可以拿下绝大多数他看中的女人。 这时他的眼睛一亮,从外面进来个十分的美女,修长笔直的大腿绷得跟一根弦一样,以及那嫩的像奶酪一样的瓜子脸,无一不在诱惑着大厅里人的视线。 他的喉咙有点渴,再次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大灌了一口。 这个女人雷正虎已经观察了七天,每次都打扮的妖艳异常,让他总也看不够,而且夜半十二点准时到来,凌晨一点就带一个非富即贵的男人离开。 今晚该轮到他了! 因为昨夜对方临走的时候,冲他三笑留情。 这是一种默契,丝毫不弱于面对面的交流。 女人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品着猩红的液体,眼睛迷离的盯着大厅墙壁上的装饰镜子,似乎里面真的有一个美人把自己都惊呆了。 当一杯终了,她离开了酒吧,雷正虎看了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整好一点。 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微皱的阿玛尼跟了出去。 外面的夜很朦胧,毛月亮斜挂在半空中,连周围的云层都染上了淡淡的血晕,一阵风扶过,周围响起了沙沙的声音,雷正虎觉得有点冷,他紧了下自己的领口,往四周张望着。 突然有股阴气吹在他的耳朵边,吓得他差点失声叫出来。回过头就看到了那张颠倒众生本不该在人世出现的脸。 他的脑袋又有点晕乎了,曾经流连花丛都能掌握主动的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居然有点适应不了。 “想玩么?”女人眯着眼问,语气柔软的让雷正虎的呼吸都急促了。 他猴急的道:“想,开个价吧” “代价很高。” 雷正虎指着自己的大奔说道:“在黄海没有我玩不起的,钱真的是个王八蛋,可我有很多。” 女人露出个意味难明的笑容:“有的时候钱一无用处,死了也带不进下面去。我要你手上的佛珠。答应了就跟我走,不答应就当我没说。” 雷正虎有些迟疑,如果对方要钱,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这串佛珠他舍不得,这是从一个女人的手腕上剥下来的,因为相关的事情还死了几个人。而且自打戴在自己手上,一直无病无灾。 “换个条件吧,宝马X1怎么样?” 女人拎着包走了,那后背的夸张曲线就像是个黑洞将雷正虎的眼睛深深的吸在里面无法自拔,他的鼻血流了出来,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两人纠缠在香格里拉酒店情形,他冲着前方模糊的身影喊道:“行,给你。” 女人的嘴角勾出个诡异的弧度,她转身走了回来。 当佛珠放进女人手包中的那一刻,雷正虎脑袋一阵眩晕,对方的容颜模糊了,周围似乎有无数的厉鬼在冲他张牙舞爪,以前的仇家一个个的在自己脑里来回的索命嚎叫。 他一把攥住女人的手,喊道:“快,珠子还我。” 女人空洞的眼神里射出一道血光。 “不想要我了吗?” 雷正虎身子一震,呓语道:“对,对,要,要...你。” 他就像是被主人拿着骨头吊着的野狗,亦步亦趋的随着女人穿过街道走进了巷子里,如果离近看,就能见到他脸上一道道红色血脉布满了脸庞。 他却觉得自己置身在鬼气森森的坟墓营地,周围腥风血雨,而他正......,他居然享受这样的刺激。 突然面前的女人一阵扭曲,变成了一具骷髅,他惊叫着回过神,看着周围破败杂乱的环境,问:“这是哪儿?” “可以让你放开手脚的地方。” 巷子很暗,几盏路灯忽闪了几下失去了光彩,仅有远处的探照灯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过来,将一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雷正虎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女人身上,贪婪的吞了口口水? 这时从旁边洞口里窜出了一只猫,黑色的毛发融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对眼睛散发着绿幽幽的光凝视着这个女人‘喵’的叫了声。 女人立马抱住雷正虎的胳膊,用凶器轻轻的蹭着说:“好可怕!” 雷正虎打了个颤栗,真他妈的软,他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冲着夜猫砸了过去。 猫儿凄厉的惨叫了声逃开,雷正虎拍拍手,顺势占了点便宜,那手感绝对是他未曾体验过的。 他心里的邪火往脑门上窜,一下将女人推在后面的墙壁上,女人咯咯咯的笑着说:“瞧你猴急的样,就不怕我是鬼,吃了你?” 雷正虎不屑的撇撇嘴:“今晚是我吃你。” “是吗,那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你吃的下去不”女人这话一说完,雷正虎就惊恐的看到跟他面对面的人变了容颜。 原本嫩白的脸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腐烂的肉,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蛆在翻拱,眼窝里留着白色红色的浓稠液体。 他‘啊’的惊叫着往后退去,在看对方又恢复原来迷人的容貌。 惊魂未定的他抚了抚胸口,疑惑的道:“难道我眼睛花了?看样是了!今晚过后要节制点,不能在像以前那样的拼命了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问这个女人:“还有多远?要不我带你去酒店,那儿熟客了,这儿走的吃不消。” 其实是他刚刚被吓了一次,心里是有点虚了,在加上周围的环境怎么也跟安全扯不到边,就想打退堂鼓。 女人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说:“环境不错,是个好地,跟你这大老板身份很般配。” 雷正虎一愣:“你什么意思?” ‘咯咯咯’女人接着笑,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你看看什么意思!“ 女人脸又一变,雷正虎心里咯噔一跳,就刚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看到了个女人,一个藏在他心底,永远不能再见的女人,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眼神里的诅咒。 他腿一软往地上栽去,不过对面的美人一把攥住了他,雷正虎哆嗦着手想甩脱。女人笑着问:“咋了?瞧你现在德行。” 雷正虎呆呆的说:“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她,你就是个......” “我就是个什么?” 雷正虎抬头,女人还是刚才的那个女人,确实不是她! 他用出全身力气掰开这女人的手,然后没命的往巷子出口跑。 但是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回来,跟着这个女人爬上墙皮斑驳的楼道进了四楼的一间居民房里,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屋子里开着的窗户也全部闭合。 雷正虎被摔在一张床上,床头有面镜子,而那个女人则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戏谑的看着他。 一道光芒从她的眼中射入雷正虎的眼里。 雷正虎身子一挺,开始了疯狂的举动,两个多小时,他从镜子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头发斑白,皮肤松弛,直到皮包骨头,他诺弱的说了一句话:“原来,你,就,是......” 说完,头一歪没了声息! 女人站起来,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他,冷笑一声,化作一张白色纸人飘在空中,燃为灰烬。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二章 陈二喜进局子 雷正虎脱阳而死在黄海市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在隶属于黄海市的下邑村依旧风平浪静,城里人的那些屁事,乡下小民是懒得管的。有这时间,大伙还不如聊聊村里王寡妇今天穿啥颜色的内裤呢。 关于这个话题,陈二喜是绝对有发言权的,.......。 当然这些东西他是不屑与村里老农分享的,毕竟交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该了解的他都了解了,不该了解的,咳咳,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正在给他的小伙伴——一只叫银当的大黑狗,上思想品德课。这只狗,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出了名的贱。曾经破纪录的连骑四条母狗还能咧嘴窃笑的畜生,任谁看了都让人瘆的慌。 二喜叹口气,看着趴在地上,狗头枕着自己前腿,吐着舌头,两眼微眯的大黑狗,说道:“银当啊,年少不知精宝贵,老来望B空流泪,收敛点吧啊。” 还要在说两句,就听外面有人喊道:“二蛋子,二蛋子,我找你师傅有点事,我进去了哈。” 陈二喜黑着脸看着走来的汉子,咬牙提醒道:“我说三叔,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成年了,叫我大名,二蛋子不准在叫了。” 三叔挠了挠了头,嘿嘿笑了声:“这一匆忙,又忘了这茬,行,二蛋子,你三叔以后绝对改口。” 陈二喜无语的耸耸肩,没好气的说道:“师傅不在家,今早就走了。” 三叔脸上一紧,接着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也许三五天,也许一两年,当然也有可能在外面泡个师娘,结婚生娃,永远不回来了呢。” 三叔手掌一拍,跺了下脚,焦急的道:“这可咋整!” “啥事?” “刚才镇上的陈所长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师傅去黄海市一趟,我这都答应人了,陈所长还等着我回信呢。” 二喜一愣:“去市里?那老家伙难道犯事了?” 三叔眼一瞪:“瞎说啥呢,你师傅不是那种人,有个案子比较蹊跷,陈所长推荐,让你师傅去过过眼。”然后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着二喜。 二喜见他这神情就知道他拉什么屎,连连摇头:“三叔,你可别害我,师傅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不准离家半步的,去市里,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 站在黄海市汽车站的出站口,二喜感慨良多:最终还是没能经受住三叔的色诱,半部《金瓶梅》就把他自己贱卖了。 走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旁,二喜掏出临来时陈所长交给他的那张纸条,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是个女人接的,声音很脆,二喜急忙说道:“我是陈汤镇陈所长介绍来的,他说你会来接我,我已经到了。” 对方听了他的话后突然变得很生硬,哼了声:“你就是那个姓张的老神棍?竟然招摇撞骗到我们局子里了,等着吧。” 而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二喜脚边的口水都成河了,他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说道:“在等半个小时,要是还不来,小爷直接打道回府,还不伺候了,真不把爷当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微喘着气跑了过来,陈二喜打量着对方,愣了,这是赤裸裸的制服诱惑啊! 哪个男人受得了,你看她那樱桃小嘴红润的,那小圆脸白的,那皮肤水嫩的,那身材丰韵苗条的,哎呦喂,脱了制服更有诱惑! 见到美女,二喜之前的抱怨就烟消云散了,还没等他开口赞美这女人两句,对方就劈头盖脸的冲着陈二喜吼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具体位置,不说就算了,我手机打回去也能找到小卖部,可你怎么能乱跑呢,你可知道车站有多大,我找你找的有多长时间,你看看都几点了,,,,,你不是个老神棍吗,为什么这么年轻?你到底多少岁啊?” 陈二喜摸着脑瓜不知道该回答她的哪个问题,最后还是说道:“那个,那个,你肺活量真好。” 这个女警花虽然外表道貌岸然的底气十足,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她来的晚可不是因为找陈二喜,而是趁此机会和她经人介绍的男友约会了,两人不仅逛了水族馆,还坐了摩天轮,然后才想到陈二喜这茬。 她见陈二喜没在纠缠这件事也松了口气,不然要是让局里的上司知道了,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警花王梅瞥了眼眼前的少年,疑虑重重,对方压根跟局里同事谈论的年龄不相称啊!难道是返老还童? 二喜似乎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说道:“那个老神棍是我师傅,我是他徒弟小神棍,这次我代他来的。” 说完抽了抽鼻子:“好重的血腥气。” 王梅脸上一红,暗啐了一口:呸,属狗的吗,人家这姨妈才刚来。 突然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袖子,指着前方说道:“妈妈,妈妈,快看,快看,那个姐姐走路没影子咦,好奇怪哟。” 二喜急忙望去,就见一个黑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背对着他上了一辆公交,他的眼里闪过疑色,嘀咕道:“难道不是人”说完朝那还没发动的公交跑去。 王梅一把拉住他,黑着脸骂道:“你说谁不是人呢,我看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你师父老神棍也不是人。” 二喜挣了两下:“我不是说你,快松开。” “不是说我你跑什么。” 就这功夫那辆车已经走远了,二喜直叫可惜。 他手一摊懒得解释了,又指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说道:“来时陈所长可说了,你们包吃包住的,我这饿了一天了。” 王梅哼了声:“自己干嘛不去吃,到时拿发票,我们报销就是了。” 不过她还算有良心,带着二喜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将他送到了黄海市公安局的行侦办。当然去之前她再次威胁了二喜,让他到了后别瞎说什么鬼啊怪的。 行侦办带队的是胡队长,四十多岁,国字脸,剑眉,常年的熬夜让他早早的长了皱纹,人看的比较苍老,见到二喜后愣了下,不过就一霎那功夫又握住二喜的手,夸他少年英雄。话题再一转问道:“世上真的有鬼神?小师傅亲眼看到过没有?” 二喜刚要回答:见过,当然信则有,不信则无,还需眼见为实。 就见旁边的王梅拿眼神威胁他,他临时改了口:“这个说实话我也没看过,有还是没有不好说,但是我师父说有。” 王梅插话道:“你师父是神棍,他的话怎能信。” 胡队长不满的用眼光制止了还要继续数落二喜师傅的王梅,然后指着她命令:“王梅,你跟我带小师傅去停尸间看看那具尸体。” 一听说去那个地方,王梅脸上就不自然了,胡队长哼了声:“怕了?” 这女人傲人的胸脯一挺:“胡队竟小看我,又不是没见过尸体的。” 二喜为这女人的智商感到很无奈,没见到胡队长脸上的笑容吗! 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停尸间里气温比较低,而且阴森森的,走在二喜旁边的警花,居然主动的紧挨着他。他嘿嘿的在对方的肩头戳了一下,吓的王梅尖叫连连。 到了放尸体的密封房间中,屋子正中的停尸床上躺了个被白布盖住的死尸。 胡队掀开后,指了指,二喜凑到前面观看。死者三十多岁,脸部惊吓的表情被定格住,眼睛瞪的老大,眼神涣散,嘴巴歪斜,唇边隐隐有黄色的粘液痕迹,手爪弓着,腿部绷得很紧,而且裤裆那儿也有股尿骚味。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三章 王梅的另一面 二喜说道:“生前受到惊吓。” 王梅很不岔他刚才吓唬自己,讥讽道:“傻子都看出来是被吓死的。” 二喜笑笑:“美女,这你可说错了,他才不是被吓死的,只要没有心脏病,一般人最多吓晕过去。” “你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不是被吓死的,尸检都确定是惊吓过度,难道你怀疑我们同事的专业知识?” 胡队长及时的制止俩人磨嘴皮,他看着二喜问:“那你说说是怎么死的?” “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胡队长脸上有些沉重,他又回想了街角电子眼拍到的视频:死者生前身边应该有什么东西,而且对方也看到了,但是视频画面上除了死者却空无一人,直到对方被活活吓死。他之前猜测是因为死者吸食毒品或吃了一些神经性药物造成的幻觉,但是尸检没有检测到任何药物成份,这很离奇。 他摸着下巴道:“说说吧。” 二喜冲着王梅露出个邪恶的笑容,然后猛的扯下了尸体的裤子,将对方的一坨暴露在空气中,王梅‘啊’的一声,急忙捂脸背过身去。 二喜笑着道:“你不是看过尸体吗,瞧把你吓的。” “你,你,你无耻,我哪里看过那儿。” “那现在就来看看,有东西。” 胡队长倒是不疑有他,他顺着二喜指的方向,赫然看到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他‘咦’了一声,之前居然没注意,问二喜:“这是?” “这是阵法的法眼,而且很邪,对方道行不浅!” 胡队长也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他勉强笑了下:“小师傅,没这么玄乎吧。” 二喜捏了下鼻子:“就知道你们不信,去弄点酒,不要啤的,不要红的,也不要白的,找三年酿的糯米酒涂在红点附近,然后再用尸油烤,记住了,是三年酿的糯米酒,尸油你们应该也能弄的到,然后你就能看到一些东西了,最好明天就能搞到,晚了你们是没机会看了。” 说完又在心里嘀咕一句:“要是有我这能耐,也不用这么麻烦。” 王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前面,红着脸去看二喜说的地方,然后不满的道:“你说干嘛就干嘛啊?万一要是糊弄我们玩的呢?小神棍!”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在想着到底去哪找那些东西了。 二喜觉得跟她斗嘴是件很享受的事,毕竟看着女人恐惧的模样还是很舒服的。 他手指点了下尸体的额头,似乎闪了下幽蓝的光,胡队跟王梅都觉得自己花了眼,二喜说道:“这人还没死透,也就是死了一半,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三魂归地府,七魄散虚无,可他身体仍存二魂,七魄也完整,唯独他的命魂没了,今天阴历六月13,六月15月亮最圆,他会爬起来,到时是杀人还是放火,那我就不清楚了,这要看操控他的人,所以你们局子里小心点。” 王梅终于找到了他的一个漏洞,打击道:“那照你这么说,只要找到他的那个命魂就能让他起死回生喽?案子也就能结了是吧?你觉得谁信!” 二喜叹口气,心里说道:“找到了我也不能把他魂送回身体里,师傅出手估计也不行,要是《伏魔密录》后半卷还在的话......” 虽然二喜说的太过匪夷所思,但是胡队长还是觉得应该试试。 回到刑侦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小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在忙着查阅卷宗,胡队长咳嗽了声才将他惊醒,他抬起头,揉了揉眼,问道:“胡队,咋样?有什么线索吗?” “有了点,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手里的活先放放,去法医那儿找点尸油。” 小李吓了一跳:“胡队,要那玩意干嘛,怪瘆人的。” “这你别问了,照做就行。” 小李一走,屋里又剩下三人,二喜挠了挠头:“这个,俺今晚在哪睡啊?” 胡队长往隔壁的会议室看了眼,里面桌子上还有两条毛毯,一件军大衣,已经有个人躺在那儿呼呼大睡了,他这是希望二喜也在会议室凑合一晚,等着明天再说,二喜直摆手:“不行,我不能睡这里,我必须睡床,不然睡不着。” 刚来的时候他就看过会议室那儿,今晚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凶地,上面的那根电棒,他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就得冲他脑门来一下,躲都躲不掉,邪门的很。 胡队长没办法,他一转身突然看到王梅,立马说道:“王梅,现在准你下班,把小师傅给我安置到你家里住一晚,你那就你一人,有多余房间。” 王梅疾呼:“不行,坚决不行,我是个女生,他一男的住进来算怎么回事。” 胡队长一瞪眼:“你这是什么思想,作为警务人员就要时刻为老百姓解决问题,怎么能因为流言蜚语就裹足不前,我不是建议,我这是命令。” “那干嘛不让他去外面住宾馆。” 胡队长叹口气:“最近资金紧张,能省就省。” “那我自己出钱让他住。” “不行,这样像什么话,不显得局里要欠你人情吗。” 王梅小声嘀咕着:“去我家就不欠我人情啊” “你说什么?”胡队长黑着脸问道。 王梅胸脯一挺:“是胡队,坚决完成任务。” 这女人还别说,在绝大多数警员还骑着小电驴上班的时候,她混了辆红色标志,而且还在黄海市的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居室的高档住宅,简直是个小富婆,这样的人居然会去警队遭罪,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是高档小区,所以门卫看的也格外仔细,发现王梅车里有个陌生人,保安小刘敬了个礼,笑呵呵的道:“王小姐交男盆友了哈。” 王梅气的直按喇叭,张口就骂道:“你才交男盆友,你全家都交男盆友,你祖祖辈辈都交男盆友。”把人门卫噎的脸红脖粗。 到了她住的七楼,王梅开门后,挡在门口,恨声道:“先不准进来”然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上,赶紧的跑回客厅,把她扔的到处都是的丝袜内裤罩子收拾收拾全丢洗衣机里了,这才回去重新把门打开,指着二喜脚,递给他一双拖鞋,说道:“换鞋,你的放在外面不准拿进来。” 二喜只能当着她的面将鞋里藏的250块钱收回自己口袋里,而且防贼是的盯着她,生怕她起了歹心。 王梅更火大,鬼叫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这个人渣,我是小偷吗。” “那可说不好。” 这话戳到王梅痛脚了,在N年前,被人嘲笑不知ML为何物后,她偷偷的跑去了录像店,拿了人家一盘成人光碟,因为太害羞了,实在没脸付钱,趁老板不注意,她一咬牙,直接揣怀里跑了。回到家后,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看了一宿的打了马赛克的葫芦娃大战白骨精。 事后还洋洋得意的在她小姐妹面前吹嘘:ML,就是一个女人跟七个男人纠缠的事,别以为姐不知道。 她的小伙伴惊为天人,暗赞她真猛,怎么受得了呢。 王梅气结,蹬蹬蹬的转身往里走。 俗语有云:每一个正经人的外表下都有一颗YD猥琐的心,王梅也不例外。 平时回到家,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脱掉身上的警皮,然后换上自己喜欢的低胸吊带,或者黑丝短裙,一个人在房间里可劲的骚,可劲的浪,可劲的臭美显摆自己的model身材。 习惯成自然,她麻溜的解开了自己警服的上衣扣子,然后转身就看到了二喜那双瞪的如铜铃的牛眼,双手还抱着自己胸,嘴里嘀咕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怎么能这样捏,俺又不是那种人”说着还咽了口口水。 王梅‘啊’的惊叫一声窜回自己卧室,捂着羞红的脸,胸部一起一伏。 二喜老好人般的敲了敲门:“王大警官,是不是太热了,要我给你去去火吗?” 王梅在卧室吼道:“你给我滚,臭流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二喜耸耸肩,心里又说道:“倒省了我一包好药,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喝的到的。”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四章 该捂哪里? 王大小姐是左等右等才见二喜的房间熄了灯,她抱着自己性感的内衣弓着身子跑进了浴室,一想:不对啊,这是我家,我咋跟做贼似的。她恨声的归结于二喜这人简直是个淫棍,搞得她神经兮兮的。 过了一会,当水流划过她的饱满雪白咪咪时,她情不自禁的感慨:以后谁要娶了姐,不美死他。说着自己手居然轻轻的揉弄了一下,脸上潮红一片。 一个人最倒霉的不是走着走着掉坑里了,而是掉下去后才发现坑里还有坨狗屎。 浴室的门‘哗啦’一声开了,二喜的狗头伸了进来,他腆着脸十分羞愧的抱歉道:“不好意思,走错门了,我以为这里是厨房呢,口渴,想喝点水,那个你慢慢洗哈,要我给你搓背不?师父就经常让我帮他,还说我手艺在陈汤镇都是拔尖的。” 王梅都呆了,她那修长的双手愣是不知道该捂住上面咪咪,还是捂住下面木耳。 二喜提醒道:“是我我就捂脸。” 王梅居然魔怔的照做了,二喜嘿嘿的窜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落了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淫荡的唱起了十八摸:一摸姐的腰啊,好风......。 十分钟后二喜的房门“啪啪”的响了起来,外面王大小姐手里拿着根警棍,脸上杀气腾腾。二喜不开门,但她铁了心的要整治对方一番。 找到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后,就见一赤裸的男人,站在床上,抬着一只脚,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里叫着:“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光芒。” 然后吸气呼气,放下那只脚,像是突然发现有人闯进来是的,急忙捂住下面,颤抖的道:“你,你,你想QJ我?再次告诉你,这是不可以的,我有做人的原则。” 王梅捂着脸跑了,她看到了对方的那一坨,简直恶心的要死,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她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啊,啊,啊”的大叫三声。 二喜叹口气:“是不是过火了?三叔可让我悠着点呢。”可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来回晃着王梅那赤裸的身体,那娇羞的神态。他摇了摇头,从他带来的布袋里摸了一张纸,折成了一只纸鹤,手指点了两下,两道光芒射入纸鹤的身体里,纸鹤轻轻的扇了两下翅膀飞了起来,然后直奔王梅的房间。 到了门前,二喜在他房间中眼睛一睁,手指左右划拉了两下,纸鹤翅膀收起,从下面门缝中挤了进去,然后再次展翅停在了王梅的被子上。 二喜本来是想跟她道歉的,但是他耳朵一动,仔细凝听,原来这女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跟人打电话,听声音还是个男的,而且说的极其暧昧。 听了一会,二喜火啊!浑身上下都散着热气,下面也硬的跟木橛子似得。他想大声的提醒:美女,能小点声不? 但是这种扰人煲电话粥的缺德事他是不屑干的,毕竟是自己偷听对方,而且这样说也太不给力了。 他爬起来,撒着人字拖,吧唧吧唧的走到王梅的门前,捏着鼻子,说道:“老婆,腿张开点啊,我这都插不进去了,电话赶紧挂了吧。” 说完跑回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一直到天亮才醒来。 刑侦有两个科,一科和二科,胡队带的是二科,办公室有八名组员,王梅来的是最晚的,大家也见怪不怪,倒是科里的一个戴眼镜叫志明的男警员偷偷的瞄了好几眼,视线主要集中在她的上三点还有下三点。 至于二喜这个小神棍,大家伙昨儿也见过了,并不是传说中的仙风道骨,面如冠玉,也就失了兴趣。胡队长顶了对黑眼圈从会议室出来,打着哈欠道:“小师傅来了,东西我都找好了,昨晚去了趟岳丈家,软磨硬泡的将他那壶米酒弄了过来,你闻闻是不是三年酿的,应该 不会差。” 二喜接过酒坛,拿到鼻子前嗅了下:“是三年的,可以。” 刚坐在位子上的王梅,小声嘀咕:“装模做样,谁信你能闻出酒龄。” 但是一想到这家伙鼻子连自己的姨妈都闻的出来就很气馁。 得到二喜的肯定,胡队长也不作停留,带着东西就往停尸房赶,其他的警员从没听过这么玄乎的事情,都放下手头的活过去开开眼。大伙纷纷而出,有个男警官在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二喜一眼,然后跟了出去,二喜也没注意到。 尸体确实有之前没检查到的东西,在那个红点处,胡队长照着二喜说的做了后,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图案,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形轮廓被一根白色的细绳牵着,而牵绳的东西就是那颗红色的针眼,针眼左右各有一颗妖异的血红眼睛,邪恶的盯着众人,看的他们心里发冷。 “这是什么玩意?邪教图腾?”有警员问。 胡队长看着二喜,等着他回答。 “这是炼魂术,也叫抽魂术,就是将你三魂中的生魂抽出来,再洗掉你的记忆,然后控制住你的身体。现在你们看到的死者就是个等待时机‘复活’过来的半尸人。” 有一警员呵呵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半尸人?抽魂术?你自己脑袋抽了吧!” 一般在奇诡之事上,二喜从来都是严肃对待的,当然有美女在旁边那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不管这个男人是冷嘲还是热讽,他没有开口辩驳。 爱信不信,出了事又怪不到小爷。 不过看着身边的王梅也是一副看SB的眼神,他还是好心的提醒:“昨天说了,农历六月十五夜里他会醒来,今儿十四了,你这女人给我长点心眼。” 胡队长仔细的端详着那副图,想信二喜说的,可他又觉得这应该是某个邪教的图案,是用了某种药水隐藏了痕迹,只是二喜的方法刚好能让他显形。毕竟让他从一个无神论者一下跳到有神论,这个跨度有点大。 至于那段视频应该也是用了类似于魔术的手法才达到那种效果。邪教人员掌握一些古老失传的魔术,这个可信度要大一些。看样侦查方向还是应该放在邪教图腾上,想到这,他吩咐组员:“小李你继续调查手上的雷正虎案子,志明(那个偷瞥王梅上下三点的畜生)你跟王梅去事发现场仔细走访附近居民,要格外注意一些隐秘的角落是否有这种图案......。” 吩咐了一圈就剩下二喜无事,胡队长冲着他呵呵的道:“小师傅要不在局里看看。” 二喜摇头:“不用了,我今天跟着王梅警官。” 王梅可不乐意了,跟二喜在一起她就准没好事,所以坚决不同意。 不过论脸皮厚度,二喜可以狂甩她三条街。所以你就知道牛皮糖有多遭人恨。 二喜这边三人刚离开,胡队长接了个电话,说是黄海浮山森林公园死了个人,男性,三十多岁,死亡原因跟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雷正虎一样,也是脱阳,而且同样被吸成人干,尸体旁边有面镜子。 胡队长听到后立马叫上负责这个案子的小李,又想将二喜带上,因为雷正虎的案子同样很蹊跷,不是纯粹的脱阳,女当事人也一直没有线索。 等着他追出去,二喜王梅他们都走远了。没办法他就只带着小李一人过去。 说实话王梅这女人简直是警队的耻辱,她这次出来的心思又不纯粹了,昨晚上二喜的那句“腿张开”让她在自己的男友面前丢尽了脸,她今天就想当面和对方说清楚,所以你懂的,她需要甩掉身边的两个猥琐男。 志明倒是听她话:一句咱们分头查访,到时回局里整理下各自发现。那个屌丝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至于二喜,嘿,这家伙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在讹了王梅二百块钱的封口费后才‘不情不愿’的玩消失。至于去哪,晚上你就知道了。 胡队长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头绪,王梅下午四点才回去,在刑侦办公室里没看到二喜,她心虚,一询问,才知道那家伙压根就没在回来过。就只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自己找地方住。 王梅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混蛋回局里乱说。 晚上下班,王梅经过保安处的时候,人家这次倒是没询问,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王梅想着是不是昨天自己火太大,把人家吓着了?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这心思一到她住的房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昨天二喜在,可把她憋死了,今天就她自己一人。她的心立马happy起来,音响一开,又可劲的浪了,扭着,跳着,唱着,撅着性感的屁股开始一件一件扒拉身上的警服,简直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脱衣舞啊!最后就剩下自己的粉色小内内,忽然她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不松。 她猛的一回头,就看到二喜靠在昨晚他住的那间卧室门旁,手里端着盆,大张着嘴,唇边还有几根泡面没吸进去,口水流了一地,然后赶紧的用手背抹了两把。说道:“你继续,继续,还剩最后一件,也脱了吧,怪好看的,俺不耽误你。” “啊”王梅惨叫一声跑进了自己卧室:全被他看到了,全看到了,我要不要杀了他,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去死。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五章 半尸人 等着她再次打开卧室门后,已经套了一身黑色低胸连衣裙,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把二喜从被窝中拖了下来,虎着脸,大声质问:“你怎么进我家的?” “走进来的,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睡觉,困着呢。” “谁给你的钥匙?” “我不用钥匙。” “你,陈,二,喜,赶紧给我滚蛋,这是我家,我不准你进来”然后把二喜往外面拉。 但她使出吃奶力气,二喜还站在原地打着哈欠,然后轻轻一抖,她的手就像是抓着一条粘滑的鱼,被二喜挣开。 二喜再次躺床上,眼一翻打起了呼噜,可嘴里还说着梦话般:“脱衣舞,娘们,别烦我,我不是那种人。” 王梅只能踹了对方一脚默默的进自己卧室,这年头抓着把柄才是大爷,攥着‘神器’才是女王。 第二天回到警局,胡队长直接拉着陈二喜去看浮山森林公园的那具男尸,昨天他跟小李忙活了一天也没什么线索。 二喜只看了一眼,死者眼窝深陷,身体干瘪,头发斑白,说道:“是脱阳死的,但不纯粹,体内阳气也被吸干,不是人所为。” 不是人那就是鬼了。 胡队长头又大了,他发现这么多年的从警经验完全无法理解二喜说的。 晚上胡队长让大家到会议室开会,二喜也被邀请为客座嘉宾列席。PPT上刚展示了几组照片,刑侦科外面就传来吵闹声,随后有人惊叫,继而警铃大作,枪声也响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警员第一念头就是有悍匪强闯警局,纷纷拔枪,胡队长的速度最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伙跟在他的后面,刚出会议室,就见胡队长的身体从刑侦科办公室的门外倒飞了进来,撞翻了后面一排人。 大伙还没回过神,停尸间的那个半尸人出现在门口,咧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朝着众人扑来,倒在地上的警员急忙翻滚避让。胡队长也被眼疾手快的小李拖开。 但还是有个同事速度慢了半拍,被尸体抓住双脚,扔在了墙上,吐了口血,直接晕了过去。这半尸人浑白无神的眼珠转了一圈扫视了下局子里的人。径直朝着王梅那儿冲去,这女人身后的一位男警官眼里藏有深深的恐惧,直接躲到另一边,倒是把吓的呆愣住的王梅晾在那儿。 其他人大叫着:“王梅快跑。” 可这傻女人就是回不过神来,眼见着尸体冲到她面前,张开了乌黑指甲的双手抓向她,她突然双手捂脸‘啊,妈呀,救我’的尖叫。 叫你妹啊,你倒是跑啊,不是找死的吗,二喜摇摇头,从侧面斜冲过来,一个弹跳将尸体撞飞。 众人这才想到自己手里的家伙什也不是吃素的,保险栓一开,炒豆般的枪声响起,把刚爬起来的尸体打的连连后退,身上也是千疮百孔。 二喜叫道:“别开枪,打不死的,我来。” 可众人这会哪里会听他的,二喜自己现在也不敢冲过去,半尸人他不怕,他怕的是这些警员,万一谁手一抖,那他绝对会挨一枪,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时又从外面冲进来许多拿枪的警局同事,大伙这才停止射击。 有两个自视格斗技术不错的男警官,对视一眼冲了上去想徒手擒下这个怪物,谁知刚近身,就被半尸人雷霆手段击飞。警察只能继续开枪,尸体的头部都被打的稀巴烂。 半尸人在挨了将近一分钟的枪击后,嘴里传来磨牙般的刺耳声音,大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怪物仅剩的一只眼珠突然变得血红,二喜大惊,这是要尸爆,他呵道:“快趴下。” 然后也不管会不会挨枪,直接朝着半尸人跑,中指和食指并拢直奔他的下三路红色阵眼闪电般点去,两道蓝光没入尸体中,他不做停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黑色粉末,手指点在对方咽喉,半尸人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他吹了口气,直接将粉末吹到对方嘴里,这才把点着咽喉的手指松开,尸人嘴巴再次闭上,僵硬的尸体软了下去,身上迅速腐烂。 电光火石般做完这一切,二喜拍拍手正准备退回来,一声枪响,他的身体随之倒了下去。 胡队长看着开枪的这名男队员,吼道:“赵策,谁TM允许你开枪的,我没拦着吗?” 他手下的这名科员脸上阴郁神色一闪而逝,低着头:“对不起胡队,我一时手滑了,没控制住,这种情况我真的没遇到过,我写检讨,愿意接受组织处罚。” 胡队长咬着牙:“你,好的很。” 二喜还没死,他命大,最主要的就是王梅这女人一句话把他气醒了。 “我记得你把钱藏在枕头里了,你死了那就归我了。” 然后二喜就在一屋人的惊愕眼神中默默的爬了起来,瞪着杀人的眼神看着王梅:“绝对不行,死我也要带进棺材里。” 二喜的五感异于常人,在无良师傅近二十年的药物淬炼下,他能听到几十米远的飞花落叶,闻见几里外的秋水茯苓,最重要的是他的第六感很强很强,在那人扣动扳机之前他就倒下,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警局里开始抢救伤员,有好几个队员被半尸人击飞昏迷不醒,大伙赶紧把他们送往医院,这时有几个女同事惊叫道:“他,他被僵尸抓伤了,会不会尸变?” 二喜咳嗽了声:“没事,这不是僵尸,没有尸毒,直接用消毒水就可以了。” 大伙看神一般的在他不满眼光中手忙脚乱的散去找消毒液。 胡队长走到二喜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师傅没受伤吧,要不要去趟医院做个检查?费用我们这边出。” 二喜摇头:“没事”又脸色凝重的道:“局子里有问题。” 胡队长一惊:“你是说我们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应该是人,至少某个警员是对方要杀死的。” “谁?为什么?” “那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这靠你自己查。” 说完他暗叫一声‘草’然后朝局子外面跑,在公安局前面的马路上用鼻子不停的嗅,耳朵也支起来倾听,最后颓然的说道:“汽车机油味太浓了,分不清,要是把银当带过来就好了。” 远处小区,一栋第十七层的居民楼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站在没有光线的窗户边看着警局那儿,看着那个站在马路上的屌丝,咬牙暗恨,脸上寒霜阴冷的似乎把周围空气都冻的凝结。 等着二喜再次回到刑侦二科,除了两个伤员送去医院了,其他的人都坐在自己位子上发呆,见到二喜进来,大伙眼神就古怪了,毕竟再不信有鬼神就说不过去了,这可是亲眼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二喜径直走到王梅的办公桌边,拽了把椅子跟她挤在一起,要是放在之前,这女人绝对一脚踹过去,现在她倒是默许了。 “外面有线索吗?”她小声问。 “没有,这次对方没成功我估计不会善摆干休的,所以你们中某人要小心了,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王梅心里啐了下:谁要你护,本小姐可是警校第二名倒数的成绩毕业的,格斗擒拿样样......稀松。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舒服二喜这么说的。当然二喜下一句就让她骂娘了:“一天50,多了吗?那就40好了,不能再少了,这都是感情价了,而且你的包吃包住。” “你去死吧!老娘没钱。” “没钱拿你做抵押,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是说你这人我信得过,可以先欠着。”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六章 夜里的暗袭 这边警局的还没清净下来,又接到群众报案,说黄海理工大学旁边的居民楼里发生了一起虐尸案。 死者是个女的,脸部被毁容,胸也被人残忍割掉,但是据先到的法医同事初步勘察,死者属于自杀,没有他杀的痕迹,而且,住宅小区有摄像头,调出录像后,没发现有任何外人进出过死者出租屋。 胡队长这边抽不出什么人手,就从刑侦一科借调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男同事带着王梅过去,二喜自然也跟着了。 借来的那个男警官叫王建军,干刑侦六个年头,也算是局里老人,毕竟大多数重案组的同事干不了几年都会转业。 他的经验还是非常老道的,没进现场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二喜没那耐心,直接伙同王梅让她亮出警徽后跨过警戒线进了出租屋。 然后这女人瞄了一眼死者就开始背过身去干呕。 尸体已经腐烂了,要不是尸臭传到附近居民鼻中,大伙还不会发现里面死了人。 二喜也有点反胃,他的嗅觉比寻常人要灵敏许多,可想而知尸臭对他的杀伤力更大,不过他会闭气法,十几分钟不呼吸难不倒他。 死尸平躺在床上,右手边有把匕首,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左手则拿着一面女人化妆用的镜子。 脸被匕首划了一道接着一道,而且都是深可见骨,皮肉外翻,但是你还能从整体上看出她居然是笑的,那种不顾一切疯狂的笑容。 这有点瘆人,想想一个人一边割自己脸上的肉一边诡笑的场景,不寒而栗。 床头柜上还有两只白色瓷碗,每只碗里都盛了一个带着奶头的胸脯。 女人下体二喜没法看,被法医盖了一块白色尸布,但是他们还是给进来的王建军简单的介绍了下,死者下体被针线缝了起来。 王建军皱着眉:这种残忍的手段如果是他杀,那么要么凶手是个变态,要么就是女人跟他有深仇大恨,现在这个年代,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他做出这么极端残忍的事来呢?为情?似乎也只能为情。这也符合为什么尸体被虐待的地方都是女人隐私处和爱护的地方。 但如果是自杀,这?谁会以这种方式寻死?即使一开始有这想法,但是真的实施,这不仅需要的是勇气,还需要忍受极为痛苦的过程,即使是一些坚定的革命者估计都受不住这酷刑。他觉得自杀可能不大,法医的初步判断有问题。 可女人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在被虐杀时还能笑出来的,他经手这么多类似案子也没遇到过。 死者住的是个二居室,一厨一卫。除了本人的房间外,还有另一个屋子空置着,二喜给王建军说了声,然后带着王梅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家具比较齐全,但是总感觉阴森森的,突然靠墙的衣柜里传来‘吱吱’的声音。王梅吓了一跳,立马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呵斥道:“谁?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这么大的响动把另一边的警员都吸引过来,王建军举着枪最先冲到,问:“怎么了?” 王梅指着柜子:“里面有东西。” 二喜说道:“里面是凶手,不过不是人,拿个网子来,手枪不管用。” 大伙一齐看着他,想着:这人咋这么肯定? 王梅趁人不注意踢了他一脚,让他别瞎说,不然闹出笑话不好看,也有损他小神棍的名声。 王建军给身边的同事打了个眼色,他悄悄的走到柜子旁,侧身单手抓着柜子上的把手,然后猛的一开,四五把枪同时发作,一齐冲上前,指着柜子里,大喊:不许动。 就见里面角落里一只灰色的老鼠蜷缩在那儿,眼珠瞅着这些拿枪瞄它的人类,瑟瑟发抖。 王建军脸一下黑了,他身旁的同事也不好看,这笑话闹的,他不满的瞥了眼王梅。对二喜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他以为二喜早知道里面是老鼠跟他们开玩笑的。 却见二喜很认真的说道:“王建军同志,这确实是凶手,抓着吧,以后三司会审还的判它死刑呢,可不能让它跑了。” 王梅看不过去了,又在他腰间扭了下,给二喜痛的呲牙咧嘴。 他很委屈的再次申明:“你们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这家伙别看尖嘴猴腮的,但是打洞爬墙一把好手,只要给它控制住,让它带点东西给这死者喝水的杯子里,那么女人自杀就不足为奇了。” 大伙一想对啊,是这么个理,这也就怪不得找不到他杀的痕迹了,原来用的是生物武器。 还没等他们高兴的以为找到了线索,二喜又道:“当然我那么说是让你们觉得更可信,实际上这贼头鼠脑的家伙不是给死者下药,而是给她带来了一个纸人。我不知你们之中谁先到的,进来的时候可曾看到烟灰,王警官别去看了,准没有了,那玩意烧完之后不能见风,见风就消失,大伙为了把尸臭散掉,窗户早打开了。” 但是王建军还是从发现现场的知情人口中得知,确实看到地上有灰的,后来就没了,他还以为是被风吹走了呢。 可是法医接受不了后面的东西,他们坚持认为还是被下药了。然后将死者的水杯以及冰箱中的食物带回去检测。他们这么固执,二喜也不拦着,拦也没用,时间会说明问题的。 他现在想的是,死者生前肯定害怕老鼠蚊虫的,从她屋里放了许多樟脑丸就可以看出。但是凶手却还是多此一举的用老鼠驮着纸人,那么他到底有多恨这个死者呢! 因为时间太晚了,只能将现场封起来回去,等着明天再侦查。王建军自己开了辆局里的大众一路飚飞,二喜依旧坐着王梅的私家车慢悠悠的晃荡。 “回局子还是回家?”二喜问。 王梅眼珠一转:“本来是要回局子里报个道的,但是,要不你给胡队打个电话,我们直接回家去吧。”说完很是期待的看着二喜。 二喜撇撇嘴: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混进警局的,简直是给她们刑侦二科抹黑。 “早知道你会这样,刚才王警官回去的时候,我让他给胡队带口信了。” 王梅脸上笑靥如花,踩了油门就在前面路口拐往自己住的地方。快到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车子不受控制的往路边牙石撞去,王梅鬼叫着,狂踩刹车,刺耳的摩擦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 万幸车速被降了下来,虽然还是没刹住,但是撞上去的时候力道已经不大了,两人身子往前震了下就停下。 王梅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然后下车检查情况,二喜也跟着下去。 看着瘪了下去的轮胎,王梅狠狠的踢了一脚,骂了句脏话。 这儿离王梅的公寓已经不远了,而且大半夜的出租车居然也集体玩消失,两人只能步行往回走。 走着走着,二喜眉头皱了起来,悄悄的将右手并成指,左手也捏了张破魔符。王梅依旧没心没肺的踩着路边地板砖,都没发现路灯一直在不停的闪烁,周围也静的出奇,这在闹市区简直不可想象。 二喜耳朵一动,抱着王梅翻滚到一旁,破魔符也随手甩出,一个白色衣服披散着头发的人影渐渐的在王梅站着的地方出现。 二喜可没时间管倒在地上尖叫的王大小姐,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盯着前面的白色人影。 双方都没说话,白色人影闪了一下到了二喜身边,然后不见她如何动作二喜就倒飞出去。但她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如跗骨之蛆般的再次将二喜击飞。 当二喜第三次飞退着撞到墙上的时候,王梅掏出了枪,瞄准白色人影就开了三枪,但是子弹就像是打在空气上,居然无法伤对方分毫。 白色人影突然放弃二喜转向她,王梅傻眼了,差点把枪丢地上抱头求饶。 缓过神来的二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握拳轰在对方的身上,这可撕虎豹的蓄势一拳,居然同样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阻碍的穿过白衣人的身体,但是对方反击却实打实的将他再一次击飞,而且还吐了口血。 白衣人看着他受伤了,用无比寒冷的森然语气说道:“碍我事的人,都要去死,你也不列外。” 二喜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憨厚的笑道:“是吗,小爷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说完往白衣人面前奔去,手指蓝光闪现,射在了她胸腔位置,一声‘兹兹’如同烧红的铁器放进了水池中的声音响了起来,对方身体上应声出现了个小拇指大小的洞口。 白衣人身体颤抖了起来,似乎很痛苦。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二喜心里一沉,就见那小拇指大小的洞口慢慢的合了上去,白衣长发人又恢复如初,而且还发出凄厉的笑声。 二喜骂了句:“草。” 然后一个跳跃,退到王梅身边,很焦急的问:“是不是处?” 王梅脸一红,然后骂道:“陈二喜,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调戏老娘?” 二喜攥着她的手腕:“没工夫调戏你,快说是不是。” 王梅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脸上更加羞红,想说不是,可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二喜的指甲一划拉,她的指尖就流了两滴血出来。 二喜用自己的右手食指蘸了蘸,然后又从自己的布袋里拿了一个绿色瓷瓶,从里面倒了一滴无色液体出来,刚出来的一霎那,他用自己蘸血的手指指向这滴液体,一道蓝光带着液体飞向白衣人。 那白衣人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不停的往后闪动,但她哪里有光的速度快,还是被射中了身体,然后凄厉的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白色身体也燃起蓝色的火光,将她烧的撕心裂肺,最后化作一张白色的纸人。 二喜走过去捡起那张纸人,在鼻子上嗅了嗅,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用三层锦布包裹的铃铛,闭上眼轻轻的摇了一下。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这深夜里让人精神一震。 铃铛周围一圈圈如有形质的波纹也随之荡漾着出去,远处幽暗的街道尽头,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二喜眼一睁,摇着铃铛直奔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已经看到前方有虚影在背对着他飞退。 他手里的铃铛摇的更急更响,眼见着就能将对方留下来了,身后王梅鬼叫了声,他这才想到还有个拖油瓶没搭理呢。 一回头就见那女人身边有个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婴儿在蹦蹦跳跳,身高只及王梅的腿弯处。 婴儿的脸很白,白的就像是敷了面粉一样,在这黑夜里都能看出来他眼窝里的死气,二喜脑里立马想到‘尸婴’。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七章 此豆腐非彼豆腐 看着伸手去摸小孩脸的王梅,叫道:“别动他,快跑。” 王梅抬头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的摸了一把,说道:“好可爱的小孩,谁家的?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出来溜达,吓姐姐一跳呢!” 小孩子咧嘴露出了里面一排细密白牙,然后在她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又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黑暗中,速度极快。 直到这时,王梅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很痛,而且被小孩骗了,她哭着道:“二喜,救我,他居然咬了我。” 二喜只能无奈的看着前方渐渐消失的黑影,跑了回来,他攥着王梅手腕,脸色比较沉重:“有尸毒” “啊,那我会不会变成僵尸?” “快了”说完急忙点王梅的曲池与少府两处穴道。 又拿出了一把匕首割开自己左手中指的指尖,手指伸到王梅嘴边说道:“吸吧,我的血克尸毒。” 一想到变成僵尸王梅就不寒而栗,她双手抱着二喜的手臂,然后也不管淑不淑女,逮着他的手指就开始吮吸,二喜的表情十分销魂。就好像是AV男优被女优伺候时的模样,竟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王梅愕然抬头,然后用力的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骂道:“你个死骗子,把我当什么了。” 二喜耸耸肩:“谁叫你笨。” 说完在她爆发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绿色的瓷瓶,又拿出了一枚橙黄的丹丸,说道:“药丸现在口服,瓷瓶里的药水,外服涂抹在伤口,早晚一次,省着点用,用不完还我。” 王梅瞪了他一眼,恨声的将两样东西夺过去,又问:“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处女血也是骗我的吧,根本不需要这样?” 二喜脸一红,回头看着远处的夜幕,很是装逼的说道:“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情难,情难啊,师傅也不知在哪搞女人了?” 又低声说道:“快走,防止对方找帮手,到时我可顾不了你,要是在被咬一口,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第二天回到警局,胡队长召集队里同事开会,小李拿着一沓文件性奋的说道:“胡队,我似乎找到了一点线索,昨儿我连夜查了大量资料,发现这几起案子都跟雷正虎的案子有关系。” 胡队一惊,急忙道:“快给大家说说。” “恩,浮山公园里的那个男尸两年前是雷正虎公司的保安,理工大学旁边居民楼里那位被虐尸的女性死者,恰巧也是雷正虎公司里的职员,两人同样都是在两年前辞的职,而且雷正虎死的地方墙上有面镜子,浮山公园里的男尸旁边也有面镜子,女性死者手里也握了面镜子。” 胡队长沉吟了会,问:“那个袭击警局的半尸人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小李摇了摇头:“这个倒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 胡队知道自己想多了,如果连半尸人都与雷正虎的案子有关系,那么就可以把几件案子并到一起,节省警力了。 他手指敲着桌子想了想,说道:“那就先把女尸以及公园里的案子放一放,集中主要的精力在雷正虎身上,重新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以及他的公司,尤其是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暴发户,哼,不信他没仇家。” 那个赵策坐在旁边阴沉着脸,他提醒道:“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雷正虎的案子要查,但是女尸的案子也不能放弃,发生在大学校园附近,影响很坏。” 大伙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平时不大说话,一般胡队让干嘛就干嘛的,这次怎么这么激动,而且也没说不查女尸案子啊。 赵策自知失言,他咳嗽了声:“我的意思是雷正虎那个脱阳死的影响不大,但是女尸属于虐杀,给老百姓造成很大的心里阴影,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尽早破案。” 胡队哼了声:“小李的话你没听吗,这几起案子有共性,所以才主查雷正虎,我有说不查女尸案吗。” 王梅看着赵策嘀咕着:“他不是不信鬼神的吗,嘲笑我戴佛,自己脖子上怎么戴了个观音。” 二喜顺着王梅的话看了一眼,低头沉思。 会议有点僵持,小李呵呵道:“讨论问题吗,总的有不同意见,我这观点也不一定对,有可能最后就是巧合了呢。” 胡队一拍桌子:“什么巧合不巧合,就按照你的思路来,今天你就带人去雷正虎家附近走访,顺便找他的朋友详细了解情况。” 胡队抖完威风,又看着手放在桌下跟王梅掐架的二喜,问:“小师傅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二喜无奈的抬起头,摸着下巴,很是严肃的说道:“哦,这个吗,早饭还没吃哩,给我补充点营养吧。” “咳咳咳,那个稍后再说,” 二喜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的胡队十分不好意思。 王梅插话道:“胡队别搭理他,这小神棍居然想吃豆腐,大清早的去哪弄豆腐给他吃。” 二喜眼一热,看着她的胸脯眼馋不已,心里直骂王梅不厚道,现成的豆腐就是不给我吃,好意思说没有! 那个猥琐男志明接着道:“我知道一家店,专门做水煮豆腐的,小师傅要想吃到话,过会我打个电话,让他们打包送来。” 二喜耸耸肩:“此豆腐非彼豆腐。” 等着散会后,王梅跑到办公室的另个女同事那儿,将昨晚她“独斗”恶鬼的英勇事迹吹得天花乱坠,完全忽略了大功臣二喜。 二喜看过去,王梅红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后面说的完全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过了一会,她的手机收到个短信,她掏出来看了后,急忙理了理自己的秀发,又掏出镜子不停的抿嘴,嘟嘴,然后急匆匆的往外面跑。 二喜刚想跟出去,那个赵策就走过来,勉强笑了下,问道:“小师傅可知道鬼魂怕什么?” 二喜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玉观音,赵策用手攥住说道:“我奶奶留下来的,之前一直放在家中,这几天有点想念她老人家了,所以戴了起来。” “是个好东西,有些年代了,留着吧。” 赵策脸上一喜:“小师傅是说鬼怕这个吗?” “那要看什么鬼了,人还分三六九等呢,鬼当然也有分类,凡是不绝对,当然做人坦荡荡,鬼邪不侵。” 赵策听了他的话,脸上又阴沉了,二喜笑笑直接往外面走,王梅这女人八成出去见男人了。 他刚出了办公室的门,又被一人堵住,一个稍微发福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警服,看的很有气势,二喜揣测应该是局子里当家的。 果不其然,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爽朗,笑完说道:“小师傅真是一表人才,道行也不浅啊,半尸人的事幸亏有你出手,不然咱这局子就没法向上面交代了,小师傅要是有空的话去我办公室聊聊。” “我可以说没空吗?” 对方:“不可以”说完拍着二喜的肩膀径直往回走。 二喜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对方的办公室打量了一下,外表朴实无华,内里暗藏玄机——这家伙不是好人! 二喜的眼里好人与坏人的划分十分明显,他喜欢的人都是好人,他不喜欢的人全是混蛋。 对方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着道:“陈汤镇是个好地方啊,年轻时候去那下过乡,阡陌纵横,炊烟袅袅,山清水秀,民风淳朴......” 二喜心里说了声:屁的民风淳朴,全是刁民。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八章 下水道里的血雾 他挠了挠自己的脑壳,问:“找俺啥事啊领导?能办到的俺义不容辞。” “好,痛快,我就喜欢小师傅这样的性格,陈所长跟我说过你了,对你的评价很高,我也是寄予厚望的,你看看以前我们办的案子都是人为的,抓有法抓,抓到也能审判,但是鬼神之事,对我们局里的同志考验很大,所以需要小师傅这样的人从旁协助。我看要不小师傅就专门负责那个半尸人的案子,诛除鬼怪,其他的就不需要在劳烦小师傅出手了,怎么样?” 二喜看了他一眼,把头低了下去:“我没意见。” 对方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二喜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小师傅别急啊,还有件私事,我有个侄女最近似乎是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老做噩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器能避邪的,最好是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一听到钱,二喜就来精神,他眯着眼问:“出多少?” “一万” 二喜心里一惊:“多少?” “少了吗?两万行吗?” “这个吗,似乎有点” “五万吧,这个数不算少了。” 二喜就这样以五万的代价卖了自己随手画的一道鬼符,当然最后还是用小锦囊包着的,无论多烂的东西包装一定要到位,他再三提醒这老头:锦囊千万别拆开,拆开里面的灵力会散掉,就没了效果。 其实他这是怕老头拆开后知道自己上当。 五万啊!二喜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数额。 有钱了,王梅这女人,想包几晚包几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他丫丫的直流口水。回过神来后,直骂老头耽误事。 等跑到局子外面,哪里还有王梅的身影。 二喜烦啊,在这个茫然四顾没有一个熟人的城市,他突然有点彷徨。即使已经是万元户了都没能给他实在感。 他掐了下自己的脸蛋,痛的呲牙咧嘴,旁边正巧走过去个妹子,水灵的比奶茶还奶茶,见二喜傻傻的虐待自己,捂嘴轻笑。 二喜哼了下鼻子,骂道:笑你妹。 对方脸上笑容瞬间荡然无存,鄙夷的蔑视了他一眼,回骂他:“臭屌丝,活该被人甩。” 二喜撸着袖子就要给她做保健,最后理智战胜了邪火,他恨声的顺着马路往前走,不知不觉得就来到了一处破旧低矮的居民区。 繁华的城市,总也脱离不了这样的地方。前面有几个小孩坐在地上玩丢石头的游戏,一开始二喜也没大注意,但是当他看清地上的东西时,吓了一跳。 他跑过去,一把攥住那个准备拿着石头丢的小孩,从他的手中抢过来,石头入手,十分阴冷,就像是握着冰块,而且石头的纹理细细观察还能看到一丝丝的血痕。 他问这个几乎被吓哭的孩子:“这东西在哪捡的?带我过去,给你们一块钱。” 小孩子扑闪着眼睛看了看他,二喜直接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快点,别在小爷面前耍滑头,说一块就一块,多一分都没有。” 在几个小孩的簇拥下,二喜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他们说的地方,四周杂乱不堪堆满了垃圾,空气中一股恶臭弥漫不散。 那个带头的小孩手一指:“就是那个下水道边上。” 其实小孩不说二喜也看到了,一根直径大半个人高的管道突出护城河十公分长,里面还有污水顺着管道流进河里,管道周围死寂一片,连杂草都没长出一颗,附近所有的石头都带着血色纹理。 而且管道口隐隐的有一团团淡淡的血雾释放出来,很有规律,就像是在呼吸,每隔几秒释放一次,要不是二喜的眼睛比别人灵敏,一般人根本看不到那血雾。 二喜回头问这些孩子:“进去过没有?” 小孩们摇着头:“家里不让,说有吃人的恶鬼在里面,进去就出不来了。” “恩,别进去,里面不干净,你们现在可以走了”然后掏了一块钱给他们。 等着孩子走远后,他左右看看无人,闪身钻进了下水管道里,里面很暗,而且血雾比外面释放出来的要浓烈许多。 即使二喜的视力在好也只能看到前方两三米远,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短刃匕首,弓着腰往里走去,脚下踩着污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嗡嗡的回响也不绝于耳。 一阵阵腥风从里面吹来,刺激的二喜直皱眉,往前走了大约一百多步,前方出现分叉口,两个一模一样的半圆拱形通道,同样的血雾缭绕。 二喜本想感受下哪个道口刮阴风就往哪走的,结果让他沮丧的是两个拱口都在刮,而且频率一样。 他伸手在左边的拱石洞顶摸了一把,又立即在右边的摸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头扎进了右手边的那个洞,因为这个入手比较阴冷。 刚踏进去,气温陡降,他打了个哆嗦,手里的匕首紧了又紧,他有些迟疑了,是继续还是转身回去?这次弄不好可能会栽在这儿! 不过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 又往前走了几百步前方再次出现岔道,这次是三条,每条岔道上面都用鲜红的笔墨写了两个字,从左往右一次是:死亡,堕落,复仇。 他用之前的方法触摸了每个洞口的洞顶,温度居然差不多,无法判断走哪个了。 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彩纸,折成纸鹤,手指连续点了几下纸鹤的额头,然后将他放进左边的死亡洞口,纸鹤振翅朝里飞去,二喜闭目凝神,没一会他眼一睁,蹬蹬蹬的朝后退了三步撞在石壁上,一股腥甜从他喉咙往上涌。 他掏出一枚丹丸服了下去,舒了口气,然后毅然的冲进了这个通道。 没走几步就有一股凌厉的气息朝着他的脖颈击来,他急忙侧身让开,只听身后砖石炸的乱飞。二喜大喝一声:“找死”手指上两道紫光射出,远处洞里一团黑影在紫光经过的时候隐约现了身。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疯狂的笑声在洞里一浪接着一浪的响起,这种穿透灵魂的笑声听得二喜脑袋炸开,连手里的短刀都拿不稳。 他急忙去掏怀里的镇魂铃,刚拿出来,对方尖叫了下,笑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喜喘着气,往前追去,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出了这个洞口,眼里豁然开朗,这儿居然是个大厅一样的空间,中间一根三人合抱才能围起来的立柱撑着整个顶层,而且东南西北分别有一条通道通到这里,之前他追来的那条只是其中之一。 大厅的四周墙壁上燃烧着儿臂粗的蜡烛,斑驳的墙皮上还隐约看到很久以前的油画,二喜一边警惕着对方偷袭,一边看着那些彩画。 这里应该是个实验室,而且还是抗日战争年代留下来的,画上全是日本鬼子在解剖人体以及拿着活人做实验的一些兽行。 他走到大厅中央的立柱那儿,这立柱上居然也有画,跟周围墙皮上的油画绝对不是一个年代的,不过更加的诡异。 画上有个老妪长得半人半狐,细眯的眼睛透着股邪气,她躺在一个血红的水池里,水池里冒着气泡,仿佛滚烫了般。身上十几道红线连着旁边另一个躺着的人,二喜看了一眼就骂娘了,这另个人居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水池的边上跪了十八个孩子,全是红衣红裤,只是眼神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眼珠,孩子的头上都顶了个紫色的眼睛,分别注视着十八个方位。 每个方位似乎都是一把锁将他此时站着的空间牢牢困住。 二喜心里一惊,抬脚踢在立柱上,一个后空翻倒飞了出去,但是并没有他想象的事情发生,周围依旧很安静。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九章 一截白腿荡啊荡 就是这种安静让他心里感到不妙,他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他,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他吸了下气,大喊道:“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然后转身就往原路跑,没一会就到了那三个写着字的拱洞边,他眼睛一转,藏在了中间那个写着堕落的洞里,屏住呼吸,连自己的心跳都让它跳的慢了。 就在他憋不住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他心道:来了。 眼睛往外瞥了过去,就见一身白衣披散着黑色长发盖住脸庞的女人从他跑过的死亡洞口飘了出来。 那个白色纸人?不该啊,她没有这么厉害! 二喜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她自己找死,那小爷就先渡你到祖师爷那报道,省的以后祸害人。 他一个跳跃朝着女人后背扑去,准备戳死她丫的,结果女人似乎感受到什么了,往前急速飘动,然后转身跟二喜对着。 二喜咧嘴淫笑道:“小妞,从了小爷吧,来年清明给你烧点帅哥纸钱啥的,绝不亏待了你。” 虽然是面对面,但是二喜看不到她的脸,遮挡的也太严实了。 女人袖子一挥,一股红色烟雾朝着二喜喷来,二喜吓的来个懒驴打滚,对方并没有接着出手,她一头扎进了右边的复仇通道。 二喜站稳后才知道烟雾没毒,脑子一热追了上去。 复仇通道比其他的两个通道要暗许多,二喜眼睛还没适应,一股大力就将他推了出来栽在地上,胸前赫然出现个血色的手印。 那个白衣人缓缓的从通道里飘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二喜鲤鱼打挺的跳起来,呵斥道:“倒是小看了你,回马枪使的不错。” 对方也没说话,低着看不到脸的头,身子一晃出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人朝着二喜攻来,把二喜搞得十分狼狈。 他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身,但是四个家伙打在他身上可是实实在在的疼,再一次被一掌拍飞的时候,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镇魂铃,只要对方本尊被镇压住,那么他就赢了。 可是这次让他有点失望,四个白衣人完全不受影响,看样全是假的,只能像上次那样对付了。 当他把四个白衣烧成纸人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开阔了不少,甬道里的血雾淡了! 他摸着下巴想了会,再次扎进死亡通道,到了那个有立柱的大厅时候,正巧看到一个白衣人驮着一个红色干瘪的尸体钻进了对面的那个洞口。 他大惊,急追了上去,眼见着就要吊住对方了,白衣人背上的干尸突然转头朝他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二喜的心脏立马扑通扑通的急跳了两拍,被白衣人印在胸前的血色手印灼烧的他疼痛难忍。 他停下来,从怀里掏药瓶抹在胸口,嘴里也不知塞了几颗解毒丸,胸前血色手印渐渐淡了下去,疼痛减轻了不少。 他一咬牙再次追了上去,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要从她们身上得点补偿。 城市里的下水道简直媲美上面的道路,纵横交错。但因为血雾淡了的缘故,二喜的鼻子恢复了点作用。 追了有好几里路再次瞅见了那个白衣人,他掏出镇魂铃摇了起来,白衣人身体踉跄的差点栽倒在地,还没等二喜舒口气,对方背上的那具干尸袖子挥了下,周围血雾大盛,浓稠的就像是颗颗豆大的水珠,二喜奔跑的时候雾气顶在脸上跟钢珠砸似的,而且他的眼睛睁不开。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等他穿越这片雾区,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 他鼻子抽了抽,白衣人身上淡淡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难道玩瞬移? 他直接否定,然后观察周围的下水道,希望能发现暗门之类的东西。 结果依旧让他窝火,他一脚踹在了右边的甬道墙壁上,可那堵墙居然跟空气似的,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栽了进去。 之前用手居然没能敲出来! 二喜的反应何其灵敏,身子一沾地就跳了起来,背对着进来的那堵墙,手里匕首朝着前方。随时准备迎击对方的偷袭。 这里居然是个小房间,屋里陈设很简单,靠东面的墙边有张木床,床头还有张梳妆台,上面有个三棱边的奇异镜子,镜子是铜质的,边角缠绕着三只栩栩如生的小蟒,吐着信子,嘴里吞着一个人形的气团,应该是人的魂魄。 除此之外,屋里在没其他的东西,简单的有点不太寻常。 二喜走到那张梳妆桌前,伸手拿起了铜镜,刚对着自己的脸照,就有一股吸力把他的魂魄往镜子里面拖,耳里还能听到许许多多凄厉的鬼嚎,他吓得直接把铜镜摔在桌上,身子直往后退,绊到了那张木床仰躺在了上面,他听到了一声‘嘤咛’。 赶紧的翻身,一张美人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眼帘微微闭着,上面的睫毛一颤一颤,看的二喜心惊动魄。 可他居然看不到对方的真实面容,似乎是王梅,又似乎是村里的王寡妇,也好像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小妞,就知道很美,美的冒泡的那种。 他咽口口水,嘴慢慢靠近下面的红唇,就差一点点,他停了下来,手指上蓝光闪动,猛的插进了对方的眼珠里。 身下的美人脸立马变换成恶鬼的模样,在他的身底挣扎惨叫,没一会就化作一缕幽魂钻进了旁边梳妆台上的三角铜镜中。 屋里的环境已经变了,在西边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堵石门,已经打开,那儿是他进来的地方,石门的对面墙上也有一堵门,半掩着。 二喜从床上爬起来,将桌上的铜镜装进了梳妆台上的木盒里,然后揣自己怀里,他走到那扇半掩门边,伸头往外看了下。 门后是一段石阶,斜向上延伸,他屏着呼吸靠着墙壁慢慢往上移动,走了四十阶左右再次出现一道石封门堵住道路,封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从封门的缝隙中他可以看到一丝光亮照射进来,看样对方没来的急掩饰,不然他都以为到头了。 拿出匕首把封门撬开后,后面依旧是石阶,不过已经看到出口了,就在不远处。 等着他爬出来后,入目的居然是白藕般的小腿在荡啊荡,两只小脚的指甲上全涂抹了红艳艳的指甲油。 出口在地面床底! 他用出全部力气抱住那对小腿,喊着:“妖孽,看你往哪逃”然后在对方的尖叫声中将她拖进了床下。 当两队眼睛对视的时候,二喜高举着准备戳女人的手指收了回来,他尴尬的道:“不好意思,认错了,我以为你妖精呢。” 女人抱着自己饱满的胸部,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然后惊叫:“原来是你这个被甩的臭屌丝,居然跟踪我,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强奸啦。” 二喜一把堵住她的嘴,凶着脸:“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完一愣:小爷又不是真来强奸的,咋说这话。 他咳嗽了声,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继续凶着脸:“看没看到一个白衣长发女人,后面还背了个干尸?算了估计你也没看到。” 说完从床下面爬出来,准备去外面追,这女人跟着出来,一把攥住他:“你这流氓居然挖地道来偷窥我,走,跟我去警局。” 二喜肯定不怕进局子,毕竟他就是替局里办事的,但他怕耽误事,他手一抖,挣开这女人快步往外跑,女人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从后面环抱着他,死死的就是不撒手,嘴里还叫着乱起八糟的东西,什么强奸,抢劫,小偷。 二喜怒了,这八婆居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 他一用力掰开这女人的手,然后反抱着她将她甩在床上,自己扑了上去,眼里红光闪烁。 女人害怕了,这是真的要强奸的节奏啊,她流着泪,嘴里喏弱着什么。 二喜哼了声,从床上爬起来,提了提松开的裤子,大步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鼻子抽了抽,直摇头,只好打道回府。 走着走着,他一愣,赶紧往回跑,到了之前那个女人家门边,房门大开,他冲进去,屋里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哪里还有那个女人。 第一卷 白色纸人 第十章 失踪的死婴 他直骂自己见到女人脑袋就晕乎,明显的事居然没发现。 出来后站在路边观察着这栋破旧的房子,正好有个提着鸟笼的大爷溜达过去,二喜凑上前问:“老爷子,住这啊?” “活了一甲子,打出生就在这了。” “哦,那你老知道这户人家住着什么人吗?” 老头看着破旧的房子摇了摇头:“可怜啊,一家四口,女儿跳楼死了,父母出车祸死了,好好的一家就这么破败下去。” 二喜一愣:“你老的意思是这里没人住了是吗?” “对啊。” 怎么可能呢,之前的女人是哪个?他脑袋一转:“不是说一家四口吗,那剩下的一个呢?” “哎,一家四口是没错,但是还有个没出生呢,那女娃何必想不开,苦了肚里的孩子。” 二喜带着深深的疑问走了,他可以确定之前屋里的女人绝不是他追的那个白衣,更不是白衣背上的干尸,两者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具体是哪儿又抓不到边角。 到了局子,王梅已经回来了,坐在椅子上红着脸看着桌上的一大束鲜花发呆,二喜打了个喷嚏,也不搭理她,独自一人支着下巴想着刚才的遭遇。 下水道有问题,红色的血雾肯定是什么东西释放出来的,八成是那干尸。那个破屋子里的女人也有问题,到底是不是人?要不是人,小爷应该能感觉的出来撒,可是之前抱着她一点异常也没有。 想到这他拍了王梅一下,把她吓的就差拔枪了,二喜说道:“手机借我用下,我打个电话。” “打给谁?” “刁民。” 二喜说的刁民就是下邑村的三叔,毕竟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也能扯两句叽里咕噜一里哇啦的小民肯定算不上淳朴老农的。 之后二喜闲的蛋疼就听王梅跟另个女同事扯八卦,听着听着他耳朵一动,插嘴问道:“你说医科大附属医院又少了一个死婴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都第六起了,医院都报了案,我还是听民警那边说的呢。” “这事不是你们负责吗?”二喜接着问。 “这个不算大案,轮不到我们接手的。” 二喜蹭的一下站起来:“那个医院在哪儿?你带我过去。” 屋子里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二喜挠挠头:“这事有点邪乎,我想去看看。” 二喜说邪乎那就八九不离十,这是局子里人一致想法,所以辛苦了王梅开车载着二喜去医大附医。 路上王梅追问他哪里邪乎了,二喜就是不回答,把王梅气的直按喇叭。 “附医处理死婴一般都是按照国家殡葬法规火葬或掩埋的,我们也是一直按照这个做的,但是这两年来,前前后后有六具遗体莫名消失......”这是医院里一个接待二喜他们的人说的原话。 但是二喜可以保证这个人绝对的撒了谎,至少也是有所隐藏。 他也不想刺激对方,就问:“具体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能见见他吗?” 那个姓李的负责人就急眼了,打着包票说:“绝不会是他的,他都在这干了几十年了,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所以肯定是别人。” 王梅哼了下:“所有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再说只是找他了解情况,你急什么,难道有内情?” 姓李的没办法,只好带着二喜他们过去。 负责人是个老头,姓李的见到他,扭扭捏捏的喊了声爹,把王梅气的直乐呵,典型的官僚主义作风吗! 老头年逾古稀,成天跟尸体打交道让他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眼珠几乎全部成白色的,头发掉的就剩下稀疏的三两根,额头上有个大的肉瘤,鼻子高高隆起,脸颊凹陷,尤其是手指,退化的只剩下四根,小拇指已经快见不到了。 王梅走上前问:“老人家,这死婴是不是都你一人处理的。” 老头支着耳朵,翻着白色眼球:“俺,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王梅嘴巴几乎对着他的耳朵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啊?” “哦,啥,闺女你说啥,在大点声。” 二喜把气的直跳脚的王梅拉回来,咳嗽了声,问“老人家,你儿子孝顺不?” 老头:“他啊,孝......” 二喜跟王梅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老头,对方自知失言,捶捶腰,叹口气:“是我造孽了,跟我儿子没关系。” 王梅哼着:“给我如实招来,不然都给你们拷局里吃牢饭。” 老头唏嘘:“这医院啊,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干净,算了说远了,死婴这事啊,以前都是直接用塑料袋包着埋乱坟岗还有丢护城河里,哪有什么火化,两年前这儿来了个女的,打扮的比较洋气,跟我说想买死婴做医学实验,那会我儿子要买房,愁钱,我一咬牙就同意了那女人......” 老人再次叹口气:“这事要说也不会有人知道,死婴都是我一手操作的,但是这两年来女人前前后后买了十五六个孩子了男女各半,我一琢磨着也不对,医学实验能要这么多的娃吗?就在最后一次交易后跟踪了那人,对方鬼鬼祟祟的拐了许多巷子,哪里是去搞实验的地方吗,最后不知怎么的,有人给我后脑来了一下,我失了知觉,醒来后就躺在马路边了,这事我寻思着不对头,就自己报了警,也没跟我儿子说过,卖孩子的事他是不知情的,要抓就抓我老汉吧。” 二喜赶紧的制止父子两人苦情戏,问道:“那女人长什么样?是不是个子168左右,皮肤水嫩,眼睛大大的,脸跟瓜子似的,脖子右侧有个黄豆大小的红痣。” 老头一愣:“你也认识?” “居然是她!草” 这买死婴的女人就是今天拦着他去追白衣人的家伙。 二喜拽了句小资文: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怨不得小爷辣手摧花了。 其他的情报老人家并没能够提供,二喜的线索又断了。 王梅看他愁眉不展的,就诱惑道:“你这小神棍还没逛过黄海市吧,要姐姐带你转转不?” 二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没说话 王梅的小心思被猜中,恼火的哼着:“不去拉倒。” 车子没开一会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梅接了后,对二喜说道:“胡队的电话,让我去雷正虎家一趟,你去不去?” “去看看吧,到那我不说话。” 王梅瞥了他一眼有点奇怪,这家伙现在这么老实? 雷正虎家在黄海市的海边有套别墅,王梅去的也是那儿,到的时候小李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见到王梅就说道:“你可算是来了,这人家简直不可理喻,不让我进门,说我一大男的影响不好,这不,只好让你这警队的玫瑰陪我一起进去,从没见过受害人家属阻挠警察办案的,要不肯定有问题,小师傅你说是不是?” 二喜耸耸肩没开口,小李就当他默认了,他带着王梅按响了别墅的门铃,过了好一会才有个仆人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夫人现在身体有恙,不接外客。” 王梅亮出警徽:“我们是警察,不是外客,请你配合调查,否则将以阻挠办案起诉你。” 那个仆人只好开门,还别说,这别墅的装修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了,二喜观察着屋里的陈设啧啧称奇。 雷正虎的老婆躲在楼上房间不出来,仆人一直装傻充愣,王梅问啥她就说不知道,要不就打太极,最后小女人火了,非要去楼上看看女主人到底病成什么样,仆人拦着不让,不过王梅毕竟是警校出来的,三两下制服了对方,二喜就凑着跟了上去。 到了楼上卧室,王梅先敲了门,屋里没人理,她直接推门进去,二喜狗头凑上前,希望看到点春光乍泄啥的,结果很失望,床上背对着门躺了个女人,被子盖得很严实,二喜也只能看到一束长长的头发零散的披散在被子上。 对方咳嗽着道:“你们这算是强闯民宅,男的不准进来,我跟你们的张局长是熟人了,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说这话依旧没有看二喜他们,王梅冲着她的背影撇撇嘴。 整理下情绪道:“我们过来没别的意思,也是想尽快侦破你老公的案子,所以希望你配合下。雷正虎在出事前有没有跟人结怨?” 女人哼着:“废话,做到他这地位的,结怨的人还能少吗,这事你问我,具体有谁我也不清楚,我就一家庭主妇,他工作上的事不插手,你去他公司问吧,这儿没你想要的东西。” 二喜耳朵动了动,冲王梅做了个掀被子的动作,王梅攥着被子的被角不敢下手,二喜不管那么多了,冲过去一下将被子掀了开来。 就见床上女人的雪白肚皮上趴着个嘴巴鲜红脸蛋煞白的婴儿,婴儿炸一见到光,冲着他们呲了下牙,然后蹭的一下跳出窗户,速度比狸猫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