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楔子
徐周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南阿尔卑斯山特有气息的空气,缓缓闭上双眼,微风拂面而过,躁动的心却突的平静了下来。
新西兰卡瓦劳桥,高43米,桥下是深深的峡谷,翠绿的河水平缓流过。徐周将这里作为自己而立之年生日的庆祝地,同时也是自己环球之旅梦想的最后一站,之后徐周将回到北京,准备自己的人生大事。
“Areyouready?”
“YES!”
“Go!”
徐周张开双臂,睁开眼睛,对着西移的太阳,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再见!”,然后仿若带着一种决绝的勇气纵身跃下。
世界一片沉寂,那一刻,时间凝滞了,宇宙静止了,过往的一幕幕有若画面快速闪过……
第一卷 第1章 梦中醒来
“坠落,从云层当中直坠而下!”
又是一样的梦,睁开双眼,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徐周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从床头拿过手机,打开,洗漱穿衣出门。看着街上神色匆匆的行人,一种恍若身处囚笼的感觉冲击着徐周尚未清醒的头脑,周遭似存在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前奔跑。这就是多数人的一天北京生活的开始。
徐周,85后,二十有八,08年金融风暴后来到北京,奋斗三年,仍是典型的三无人员--无车、无房、无票子。外形上说,徐周也算是一表人才,近一米八的个头,虽然没有妖孽精致到能让少女投怀送抱,但棱角分明的面庞却流露着英气与可靠。要是能在有个好老爸,那绝对是典型意义的“高帅富”。可惜呢,少了“富”这一项,徐周也只好在北京这个繁华的钢铁城市中的做一名“吊丝”。
有这么一个段子,“为什么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花心、孝顺父母、有上进心、成熟稳重、大方大度、长相身高尚可、谦虚幽默有爱心的男人快到30岁还没有女朋友?”答案是两个字:“没钱!”
这段子在徐周身上可谓是绝佳体现。
单身的日子是否意味就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呢?“NO!”作为数千万北漂当中的一名普通职员,每日超过10小时的工作时间和每月一周的出差以及周末加班占据了徐周大部分的时间。空闲时间美剧、书籍和网络小说成了徐周的消遣。偶尔与在京的高中同学小聚,吹牛打牌成为徐周的为数不多的社交活动,不过随着同学渐渐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这样的聚会就如同抛物线般直线下落,这一年偶有的聚会也成了损友的婚期宣讲会。对此,徐周总是报以理解的微笑。
看着周围出双入对的情侣们,牵着手幸福的行走在阳光下的时候,徐周心中也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划过,然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低下头再次投入到日复一日的工作当中。
拖着忙碌了一天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久坐和用脑过度让徐周感觉浑身无力。同屋住的同事仍在出差当中,简单做了几样小菜,边吃边看电脑里刚下的英剧《新福尔摩斯》,这是徐周晚上消磨时间的一大嗜好。
“酷,国内电视剧怎么就拍不出人家这水平呢!”看着新时代背景下的“卷福”与头号反派莫里亚蒂的精彩对决,爱看国外剧集的徐周心里暗想。
徐周从小就爱看电影。高中的时候,几乎把家周围的碟店都翻了个底朝天,还经常组织同学在英语课上用英语演艺他所创作的剧本。这样的活动也颇受同学欢迎,为此还获得了“徐导”的称号。徐周曾想考入北影做一个影视导演,虽然最终被家里否决,但看电影这一嗜好却始终没变。
吃过晚饭,正津津有味看着剧集的徐周听到床上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你好。”徐周斟酌了一下,还是拿过手机应答到,用准备的工作口味应道。
“嘿,徐大帅哥,记得我吗?”手机里传出悦耳的女性声线。
徐周大脑快速读取着电话那端辨识度较高的女子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形象从他的记忆深处浮出水面,“孙菲吧!呵呵,难得给我电话啊。”
“哇!可以啊,这么久没联系,还能记得我的声音,帅哥值得表扬,呵呵。”手机里传出愉悦的笑声。
嘴角泛起弧线,徐周笑答:“那是,我还记得当年入校第一天你的样子呢。”
“是嘛,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现在有时间吗,咱们一会酒吧见?”
“现在?”徐周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
“怎么,没时间?”
“哦,不是,你说在哪呢?”徐周对夜店不感冒,但想来这么晚能见面的地方确实也不多。
“三里屯吧,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那一会见。”挂断电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穿起外套,手机短信响起。
“三里屯中宇大厦空中花园酒吧”。
快速的回复一句,“好的”。徐周下楼拦了一辆的士,的士内空调的暖风让被十一月寒风吹的有些发抖的徐周感到了一阵暖意。
车窗外,霓虹闪过。四年,时光从不曾停留。
第一卷 第2章 旧友重逢
三里屯中宇大厦,步入电梯来到19楼,夜晚大厦显得空荡而静谧。透过玻璃看着昏暗的酒吧,徐周站在门口有些迟疑。
“叮!”徐周转身看到电梯内步出一胖一瘦两个女孩,很自然的走进了酒吧。
徐周从怀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孙菲的电话。“我到了,你呢?”
“我在找地方停车,你先进去吧。”
“好的。”放下电话,徐周感慨万千,摇了摇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酒吧。
大厅屏幕正放着LADYGAGA的POKEFACEE。环顾大厅,除了刚进去的两个女孩和几位服务员之外,没有他人在场,显得格外冷清。
“先生,您好,您这边坐。”服务员礼貌的将徐周带到与刚进来的两个女孩相邻的座位。“这是酒水单,先生您先看,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可以了。”服务员放下酒单,去往吧台收拾酒具。
徐周尽量让自己身心放松下来,但变幻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还是让他感到不适。徐周刚毕业时在东莞曾做过两月的销售工作,那段时间基本就是在酒吧、KTV、娱乐会所等夜店和客户喝酒度过,有时场面上还会有陪酒陪唱的小姐,这让传统教育长大的徐周倍感不适,加上两个月没有什么成绩,徐周最终放弃了销售这个行当,并基本与夜店绝缘。这次是他北京三年多来第一次来酒吧。
一抹火光将徐周的注意力吸引到邻座,只见两个女孩点燃香烟,各自低头玩赏着手中的苹果手机。
“美女你们怎么在这啊!来,徐帅哥这边。”只见一个长发披肩,脸型圆润,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身着黑色系外套的女孩站在徐周邻座两个女孩的旁边对着徐周招呼道。
“孙菲。”徐周看着几年未见却越发漂亮的同学,突然感到有些拘谨。
“介绍下,这两位是我的姐妹,美美和秋月。”孙菲指着与徐周一起到的两个女孩说道。“这是徐周,帅锅哦”,孙菲对美美和秋月用翠翠的四川话说道。
徐周对两个女孩笑了笑,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服务员。”浓妆打扮的秋月招呼着,“今天好冷清啊,真奇怪。来两杯果汁,菲菲和这位帅哥你们要什么?”
“我来杯热水就好了,身体不舒服,徐周你来点什么。”孙菲用手托着腮帮,注视着徐周。
“一杯蓝莓鸡尾酒吧,谢谢!”徐周想想,还是点了一杯软饮。说完,看着孙菲到,“好久不见。”
“徐周,你还是这么帅。”孙菲坐到徐周旁边,将头轻倚在徐周身上。
就在那一瞬间,时光仿若回到了那个轻舞飞扬的大学校园生活,也有一个女孩曾安静的倚在徐周身上,时间要是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啊!
恍惚了一下,徐周嘴角泛起了笑容,直了直身子,道:”你还是这么漂亮!”
孙菲起身回到徐周正对面而坐,两人中间沙发上的美美和秋月正各自把玩着苹果手机,彼此间低语着。
“徐周,毕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你现在做什么?”孙菲笑语道。
“我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策划工作。”徐周道,“经常还需要加班出差什么的,工作不好也不坏。”
“呵呵,那也不错,还能各地走走不是嘛!”孙菲依然笑语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北京吧,也不联系我,不对哦!”
“是的,我在QQ上看到过你的动态,也联系过你但没看你回复,没你电话号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你。”徐周看着孙菲目光灼灼眼神,略显局促又有些疑惑道,“说起来,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的呢?”
“不告诉你,你猜吧,呵呵。”孙菲转头与美美和秋月攀谈起来。
徐周拿起服务员刚刚调好的鸡尾酒,算来这是徐周第一次喝鸡尾酒。徐周虽然喝过不少酒,还考取饼品酒师的资格,但喝酒却一直没有成为他的嗜好。冰冷的鸡尾酒入喉,带着淡淡的果香与酒味,不由让徐周有些出神。
故友重逢让徐周感到快慰,而今晚吵杂的环境、不熟悉的美美和秋月,抑或是结束时孙菲开着丰田将徐周送回合租的社区,却让徐周情绪有些失落。
徐周觉得自己蛮失败,在北京打拼了几年,却依然没什么大的变化。从最初栖身在空气混浊的地下室到寄居高中同学合租屋的沙发,到后来在公司、宾馆,以及和舍友共拼睡一床,到现在终于有着独立的空间供他安稳的睡觉,这个过程也见证了徐周由月薪两千到上万。可这并没有为徐周的生活带来质的变化。
徐周清醒的知道自己始终是这个城市里的外人,没有户口,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更没有票子,内心当中徐周理智的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而不愿醒来。
事实上,醒来了又能如何呢?
第一卷 第3章 好友相约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徐周将有些湿漉漉的内裤扔到一边,卫生间中刚刚加热的水沿着徐周匀称的身体流淌而下,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看着镜中放肆的黑眼圈,脑子里又回想起昨晚梦中的缠绵,不过终是春梦了无痕。
今天周末,徐周与好友王宇相约簋街小聚。上周刚从澳大利亚度假结束的王宇说特别带了几瓶澳洲红酒,一定要拿瓶给徐周品鉴一下。说起来,好友王宇结婚后的半年时间,两人仅在电话中简单的通过几次话。
王宇是徐周高中同学,王宇的父亲是徐周的小学校长,两人是高中同学当中最早来北京打拼的两人。在高中时两人联系却是不多,却是在北京逐渐相熟。
王宇是家中独子,毕业于一所三本院校,毕业后家里帮忙将其安排进国企单位,虽然现在王宇依然每月只有四五千的工资,但单位早已为其解决了北京户口,今年登记结婚后,单位分了一套房山的内部住房给他。而王宇结婚前东挪西凑了十几万,加上家里支持了一百多万,在西三环购置了一套小一居。虽然每次见面或是通话总不由的说还贷压力不小,但徐周却总觉得能听出掩饰不住的得意。
王宇的妻子刘倩也是国企职员,岳父母是国企的老工程师和大学教授,家境殷实。在徐周看来,王宇与刘倩的结合称的上是门当户对。但婚前王宇也曾私下里说,丈母娘当初老大不乐意家里唯一的闺女与他处,直到王宇婚前咬牙在市区买了新房,将房产证的户名登记为王宇与刘倩共有,在加上刘倩也喜欢王宇,结婚的事才最终定了下来。
洗漱完毕,挑了一套休闲装,徐周从天通苑的住所换上地铁线直奔饭店。看着地铁里几乎都在低头玩着手机或是平板的人群,徐周仿若能感到围绕期间的冷漠与淡然,“或许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生活吧!”摇了摇头,徐周也掏出黑莓手机,看起了电子小说。
某种意义上说,徐周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从小就很少让普通工人的父母操心。上学时认真读书,以优异的成绩就读当地最好的中学,可惜高考落榜将徐周从云端打到地心。最终徐周选择了一家就业率高、学费低廉的三流院校入读,毕业后在北京从星级酒店端盘子的服务生转行到文化公司的策划师,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也算逐渐站稳了脚步。
几年时间里,十几个高中同学来到北京,或凭关系、或凭资本、获凭名校出身的背景,解决户口者有之、买房买车者有之、身为国企中层领导着有之。也有在碰壁之后,父母在家乡为其安排工作住房而稳定下来的几个。徐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用苦涩的笑容掩饰着自己回家无门,在京尴尬的状态。
步出地铁,看看手机短信中的地址,徐周迈步直往前行。到了饭店门口,拨通王宇电话道,“到哪了?”
“稍等会,今堵得厉害,早知道就不开车过来了!”电话中王宇有些烦躁道。
“那行,我先进去点餐了,你和刘倩慢点就是。”
挂断电话,徐周在服务员引领下找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餐厅里的几个招牌菜配了几样小菜,等着王宇和刘倩。
透过窗外,看着簋街两侧满满的车辆,徐周想王宇两口子这停车也待折腾会吧。环顾四周,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们谈笑着,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徐周的思绪又飘回了三年多前与大学初恋女友在京相见的情景,也是在临床的位置,两人在餐厅中不咸不淡的东拉西扯,从毕业后的经历到北京高额的房价等等。当徐周告诉早已分手的初恋女友,他在距她工作单位很近的酒店工作,希望可以离她距离很近的时候,他永远忘不了从初恋女友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讥诮和鄙夷,也就在那一刻徐周彻底将对初恋女友还有的一丝幻想从内心深处彻彻底底的删除。
“如今的她想必已过上了她所追求的生活了吧!”。
理想与现实究竟该如何抉择呢?
第一卷 第4章 与友小聚
徐周将思绪拉回现实,转头刚好看到略微发福的王宇和刘倩携手登上二楼。徐周冲着两人挥挥手,脸上挂起舒心的笑容。
“没带只考拉回来?”待王宇两人坐下,徐周开口打趣道。
“必须带啊,不然难保她留在澳洲跟考拉过了。”王宇大拇指指着刘倩,夸张道。结果被刘倩一巴掌拍在背上,王宇做出肉疼的表情。
“你才跟考拉过呢!”刘倩白了一眼王宇,对徐周道:“带了一套纪念版玩偶,呵呵。”
徐周笑笑,招呼道:“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点了几个招牌菜,不够再点,来吃。”三人一边吃着刚上来的美食,一边聊着旅游当中的见闻,说的有趣处不时笑声响起。
“三月份郭静结婚知道了吧!”王宇提起另一在京高中女同学。
徐周放下筷子,点点头道:“前段时间给我打过电话了。”
“你也抓紧,你看林夏那家伙都换第几个,你这连个信都没有。”王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着徐周说道,“要不是知道你谈过恋爱,哥门都要怀疑你的取向了。要不让刘倩给你介绍个。”
“正好我们单位刚来个小泵娘,单身,还正说要大家给她介绍男友的。真的,我给你们撮合下?”刘倩接过话头道。
“不了,感情这种事看缘分吧。”徐周下意识的答道。
王宇看了看徐周,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转移话题道:“你妈身体好些了没?”
“哦,定期去医院复检,按时用药吧!”徐周母亲前年做了一个大手术,当时徐周与王宇喝酒时曾提到过,不曾想王宇倒记得。
王宇伸手拍了拍徐周肩膀,道:“我车后备箱放了几瓶你推荐买的奔富707,一会拿两瓶走。”
“酒就不必了,一会瞅瞅你这刚买没多久的新迈腾。让哥们瞻仰一番,哈哈。”徐周笑言到。
三人说说笑笑,吃得尽兴,聊得开心。徐周借着上厕所时顺便结了账单,出餐厅后三人走了几分钟来到车场,徐周和王宇两人又围着新迈腾调侃了半天,最后徐周也没有拿他推荐王宇买的红酒。
看着远去的车身,徐周的抿了一下嘴唇,一阵愣神。
“该去哪呢?还是加班去吧,反正公司离这不远。”想到这里,徐周转身向着公司方向走去。
车上王宇看着前方车辆,对刘倩道:“有合适的女孩子留意着,徐周人不错。”
“知道啦,老公!”刘倩吹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应道。“对了,我们一会去看话剧吧,赖声川有新剧上演呢。”
“行,走着!”王宇笑答到,脚下油门加大,越过前方的丰田,驶入了滚滚车流当中。
虽然是周末,徐周却在公司看到不少熟人,最近的项目比较多,大家也都在加班。
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挂上处于忙碌状态的QQ,然后打开正在做的项目文案,开始按照几次头脑风暴会的大家争吵的结论完善着策划方案。
滴滴,QQ头像闪动,徐周看了看点开。
“在?”看看对方的网络昵称为雨中菲菲,徐周立刻便想到应该是孙菲。
“在,周末没出去?”徐周回复到。
“没,心情不好,烦!”结尾孙菲还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怎么啦?”徐周问道
“跟我姐吵架了,她都动手了。我要离家出走,你收留我不?”孙菲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过来。
“啊!!!”徐周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半响才回复到,“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嗯,我收拾了一些衣服,你能先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我应该有一段时间回不了家了?”
“我住的附近有一家宾馆,我以前在哪里住了半年,那我帮你定那里怎么样?”徐周很自然的想到自己在搬到现在的居所前曾经和同事在附近的一处宾馆住了半年,价格也不是很贵。
“可以,你把地址发我吧,我打车过去,你一会接我一下。”
徐周将地址发给孙菲,然后给宾馆打了个电话,暗想还好手机没删宾馆老板的电话号码。定好房间,徐周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出门拦了一个的士直奔宾馆。
微风包裹着丝丝凉意拂过车内徐周的面颊,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是缘分还是孽缘呢?
第一卷 第5章 酒店见面
打开宾馆房间的刹那,强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徐周身上,白光恍然如梦境。
徐周定了定神,将闭合的窗帘拉开,打开窗户,凉爽的空气吹散了屋内躁动的热意。
不到十五平方的屋内摆着一张单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架,写字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纯平电视,卫生间装了一个不知名的电热水器。
“房子还是老样子,不过租金可是涨了不少!”相对周边的房子,虽然宾馆现在的房租每月涨了几百,不过可以说是现在二千以内附近可以找到的最合适的单间了。
来的时候,徐周去附近的ATM机取了些钱,预付了宾馆老板一月的月租,爱侃大山的老板还不忘打趣徐周这是准备金屋藏娇。
不多时,手机铃声响起,徐周接通孙菲的电话,道:“你到了?”
“嗯!”
“那好,我在房间,稍等下,我马上下来。”挂断电话,徐周将门带上,三步并两步冲下楼。宾馆门口孙菲在冷风中似瑟瑟发抖,长发随风舞动。
“先帮我付一下车费吧!”孙菲有些羞涩道,面颊泛起丝丝红色。
徐周付过车费,顺手接过孙菲的行李箱,道:“走吧,三楼,先上楼吧!”说罢,也未和前台正看电视的宾馆老板打招呼,领头先行。
短短一段路程,却萦绕着丝丝尴尬的气息。
“这里我曾住饼一段时间,地方安静,房间也比较干净,价格也不贵,我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你就先住这边,等有了合适的地方再说。”徐周率先打破了沉默。
“徐周,谢谢你。”孙菲看着徐周道,眼睛里似有泪光。
“别客气!”徐周推开房门,接着道:“一时也没其它合适的地方,宾馆地方简陋,不像酒店配套齐全,你就先委屈一下吧。”徐周将行李箱放好,拉开写字桌下的椅子,将孙菲的包包放上去。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眼睛还有些浮肿的孙菲,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现在有个能栖身的地方就不错了。以前总觉得自己朋友多,结果来事的时候没有一个肯帮我的,只有你徐周。”说着,孙菲的眼眶又泛起了水雾。
徐周慌忙从口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了过去,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我们去楼下的面馆吃个饭吧,边吃边说,好吗。”
“嗯!那你先去,我洗漱一下,过会去找你。”孙菲哽咽着说道。
“好的,那我先去,你早点下来哦。”徐周深深的看了一眼孙菲,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面馆中,徐周点了几个店内的招牌菜,思绪却是胡乱飘荡,记忆中大学里的孙菲自傲而有魅力,和徐周一样算是当时系里的风云人物,两人虽交往不多,但徐周一直对孙菲颇有好感。
“发什么呆呢?”一声轻柔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将仍飘荡在漫无边际思绪中的徐周拉了回来。
眼前的孙菲换了一套成熟略带一丝性感的装扮,浑身散发着鲜活清新的香水味道,本来姣好的面容越发的显得充满魅力。
感受到周围不少男性将目光投了过来。徐周吞咽一个口水,缓解了一下自己尴尬道:“这下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孙菲从纸抽中抽出两张纸,擦了擦面前的桌子,叹了口气道,“反正事情都发生了,精神不好又能怎么样呢。”
服务生将做好的饭菜上桌,徐周岔开话题,道:“先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来,请你吃我们家乡的特色饮食--刀削面。这个餐厅可是我在北京吃过的感觉最正宗的刀削面馆,还有大棒骨、猪头肉、拍黄瓜、土豆茄泥、凉粉,尝尝怎么样?”
孙菲接过徐周递过的筷子,笑了笑,低头夹起一根面条入口。
“感觉不错吧,面条劲道有力,汤汁有味。”徐周未等孙菲点评就道。
“嗯,确实和我以前吃得不太一样。”孙菲看来也很满意面条的味道。
两人大快朵颐一番,餐桌上的食物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徐周满足的拍了拍肚子,两人看着对方,不由的笑出声来。
“好啦,吃饱喝足,想必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徐周看着窗外已是暮色降临,按捺下继续谈话的想法,道,“这里有三千多,你先暂时拿着用,不够的话我在拿给你好吧。”徐周将下楼时从宾馆老板那里要的信封,装着付完房租后剩余的钱,递给孙菲。
孙菲含了下嘴唇,伸手接了过来,道:“你真体贴,谢谢你!”
徐周笑了笑,结账将孙菲送到宾馆门口,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了!”
“嗯,谢谢你哦。”孙菲眼神流露着谢意。
徐周笑了笑,挥挥手,转身迎着风渐行渐远。
似乎今夜这风儿也变得温柔几分。
第一卷 第6章 回家探亲
三天加班,二天熬夜之后,浑身无力的徐周终于赶在元旦放假的凌晨将几经修改的文案提交。
“真累,奶奶的!”徐周关上电脑,将钱包从装满买给父母保健品的双肩包中取出,看看了钱包中回家的火车票。
“OK,还有两个小时!”
办公室里中还有几人在讨论着方案,徐周打了个招呼,在几人满含羡慕的眼光中挥手告别。
步出办公楼,抬首仰望,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厦中不知承载了多少北漂的梦想,又囚禁了多少北漂的梦想。
理想的禁果,勾引着多少北漂人前赴后继,矢志不渝。
而活着,却又是为了什么?
徐周摇了摇头,他没有答案,一直以来都没有。少时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脑子里有着种种对未来的憧憬与幻想。
高中、大学、工作,十年下来,徐周经历了与万千普通人一样的经历--爱情失意、工作不顺等等,又同万千被成人世界游戏规则所改变的人一样,开始麻木,开始疲倦,觉得真的老了。
也许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没有太多的意义,所有所有仅仅只是自我附着的解释,关乎自我,无关世界。
凌晨车站广场仍有不少抄着东北口音的人在兜售着旅店,售票厅出口,有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蜷缩在角落里,装行李的麻袋散乱的堆砌着。不远处的酒店灯火依旧璀璨,那里又有多少人在一掷千金呢?
活着不难,但有尊严活着却不容易!也许生的那一刻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但家庭的烙印、学校的烙印、工作的烙印将自然的将人区分开来。
生活不易!!!
站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坐或躺或立,空气中散发着永远不变的酸腐味、混合着泡面、汗臭及不知名的味道,这样的环境总是让徐周无来由的紧张,仿佛下一刻就被无形的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周掏出手机,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仅有的几个手机软件当中,无聊的打发着上车前的时间。
正沉浸在网络上当天新闻时,短信铃声响起。
“睡了吗?”原来是孙菲的短信。
“没有,在车站,元旦回家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顺便也回家看看父母。你呢,这么晚,还不睡?这周也忙的够呛,感觉好些了吗?”徐周想了想,认真的答道。
“睡不着,有段时间没联系你了。我去朋友的公司帮忙了,公司帮我在百子湾租了一套房子,元旦过两天就搬!”
“那挺好啊,忙起来就想的少了。不过这几天我都在家,没时间帮你搬家喽,抱歉!”
“没关系,我开公司的车,就一个箱子放上车就好了,我把房子退了,房东按天结算给了我一千,到时我一起还你吧!谢谢。”
“不着急,估计你现在用的地方还有许多,以后再说吧。早些休息,晚安!”徐周还记得那天宾馆见到孙菲的时候,其身着单衣的情形。
“晚安!”
放下电话,徐周脑海里浮现孙菲精致而可爱的面庞,心里一阵火热。而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心里一个声音对徐周道,“醒醒吧,吊丝男。看看孙菲,几天就找到了工作,公司还帮忙安排住宿和车辆,你呢?别不知量力!!!”
摸了摸鼻头,徐周跟着人群开始检票上车,站台上的冷风让徐周神色为之一振,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步入车厢。
滚动的车轮徐徐向前,躺在下铺的徐周在黑暗中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时光飞逝,似乎昨日还是高中入校日,转眼今日中午就要参加又一高中同学的婚礼,这让徐周越发感到焦虑与迷茫。
昔日的同学们依靠家庭的积累与父辈的关系,或是在外乡置业,或是回家进入国企、事业单位。而徐周却只能在大北京继续飘泊,定不下又回不去,尴尬的处在现在的状态中。
出路在何方?
第一卷 第7章 岁月流逝
迷糊中醒来,看着窗外越发熟悉的环境,徐周内心却感到一丝无来由的惶恐。从大学开始已是离家八年,家未改变,人未改变,心境却是大大不同。
早日步入社会的初中同学早已成家立业,沿袭着父辈的足迹成为国企工人,挣着养家糊口的钱,虽然不体面,但也过得踏实。高中家境好的已是房子住着小车开着,学习好的关系硬的也在大国企中也得以安居。
而像徐周这样高不高、低不低的尴尬的处在一个夹心层当中,无力的挣扎着。
下车后跟着熙攘的人群出站,走了一条街道坐上公车,倒了两趟后到家。徐周父母住在企业为安置职工建设的保障房中,父亲劳累了一辈子,才在徐周上大学时勉强拿出十几万让一家人住上了楼房,母亲节俭了一辈子,才不用在过生火做饭的日子。
走进小区,穿着上世纪中山装的老人们正在在墙角边,晒着太阳唠嗑。
徐周走进楼道,自家的门早已打开一个缝隙,看来父母时不时在张望着徐周是否到家。打开房门,瘦小的母亲正在厨房张罗着早饭,父亲笑着说:“臭小子回来了。”
徐周应了声,将背包放下,拿出给父母买的保健品,家里依然是朴实而温馨。吃过母亲做的早餐,徐周便跑去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
床上熟悉的味道让徐周感到亲切,睡的踏实而安稳。
中午,姐姐和姐夫带着才三岁的外甥一起,全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不过徐周总是不喜欢几个人挤在茶几旁吃饭,于是自己带着瓶啤酒和饭菜在房间,看着电视吃着午饭。
三岁的外甥正处在胡闹的时候,喜欢小孩的父亲乐意陪着外孙打打闹闹。
姐姐和姐夫们吃完去忙自己的事了,老爸老妈带着外甥出去逛。徐周看了看时间一点多钟,拿过手机拨通初中同学李光耀的号码。
“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浓浓当地口音的声音。
“嗯,在家没,在家没事招呼几个人下午过来坐坐。”徐周道。
“行,正还没处耍呢!”李光耀大大咧咧道,“我给问问谁在,一会过去哈!”
放下电话,徐周洗了些水果,拿出几个新杯子,沏了一壶老爸爱喝的茉莉花茶,等着同学过来。
叮,门铃响起。
“王大军,于静、张宝,哈哈,快进来!”李光耀带着住在附近的几位初中经常一起玩的同学进屋。
“你们这是放假了?”于静开口问道。
“没有,明天有个同学婚礼要参加一下!”徐周看着初中时曾暗恋的对象于静,答道。脑子里不由的浮起情窦初开的那个时候,自己多少次放学后跟在于静后面,就为了多看于静几眼的懵懂岁月。
“好久没见你了,咋的个,工作忙不?”王大军接过话来。
“还成,经常加班出差的!”
李光耀从衣服里掏出烟递给徐周,又给大军和张宝各一根,给众人点燃,到:“在北京呆着干嘛,吃不好睡不好,又累,为毛呢!在咱这,虽说一般哇,但起码没那么累。不行回来吧,我们哥几个都成家了,你这也不抓紧,有对象了没?”
香烟入鼻,徐周眉头拧了一下,笑了笑:“还没呢,慢慢来!”
“赶紧啊,哥们还等着参加你们婚礼呢!”初中时经常抄徐周作业的李光耀仍是匪气十足,虽然有一个派出所所长的老爸整天管着,还在军队中混了几年,但其说话的那个痞味一点都没改。
“咱同学王飞前段时间被枪毙了!知道吗!”李光耀话题一开就让徐周和其他人惊呆了。
“怎么回事?我听不是王飞不也刚当兵回来才两年,工作马上也快分配了嘛?”王大军道。
“是啊,过年的时候我还见他了,小子干嘛了?”张福也吃惊道。
“唉,小伙闲的发疯跟社会认识的几个人偷光缆去了,结果正好有警察查车。小伙一急油门一踩,撞死个警察。他是主犯,家里又没门路,花了十几万,家人也没见上他几面,最后还是被判了死刑!”李光耀吐着烟圈,抽完后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一阵沉默后,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为曾经的同窗,也为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上了不归路而惋惜。
岁月流逝,究竟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我们?
第一卷 第8章 路在何方
同学的婚礼喜庆而热闹,许久未见的同学们借着这个场合,回忆着过往简单的学校时光,相互揭发着各自的糗事,彼此打趣。聊着各自现下的境况,唏嘘不已。岁月匆匆,恍然间青涩的少年已渐渐开始为人夫、为人父,开始支撑起家的担子。看着酒席中各自蜕变的同学,徐周无来由的感到一丝慌乱。
看着周围开始逐渐稳定下来的同学,徐周倍感压力。作为北漂的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想在京安定下来就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
徐周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物质与现实的人,日常吃穿用的都是量力而行,衣服鞋子从来没有超过三百的牌子。虽然喜欢数码产品,但手机仍是用了几年的黑莓,而认识的人早已苹果三星换了一圈。
这么多年,除了和相处几个月的大学女友牵手接吻以外,徐周一直保持着单身状态,右手可称的上是他唯一的“情人”,其实有时候徐周也想在北京这座寂寞需要相互慰藉的城市放纵一下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迈不过那道自我设定的关卡。内心深处,徐周有着自己的自尊,或是敏感的心理,过往在其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烙印。
想想家中日益老迈的双亲,徐周有时真的感到一阵阵无力。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现在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徐周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有个贴心的老婆,早日有个孙子孙女能让他们精力还在的时候抱一抱。可自己……
返京的火车上,徐周酒意上涌,却是如何也无法入睡,脑子里充斥着沮丧、懊恼、不甘、失落、酸楚,五味杂陈。
还记得最初来京的时候,徐周为了早日工作,也为了离初恋女友工作的单位近一些,就在附近的一家高星级酒店应聘做了一个餐厅服务生。白天端盘、翻台,跑上跑下,一身臭汗。晚上回到地下室的宿舍,地上尽是烟头与各式的垃圾,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酸臭与霉味混杂的味道,还时不时的有着小强出没,这样的日子徐周整整过了近两年。
北漂头两年里,感情上,和大学女友见过两面后人家就去了上海,听说后来回家之后便与一直藕断丝连的富二代男友完婚。工作上,酒店工作虽有加薪却无升职,几次三番的内部调整及黯淡的前景终于坚定了徐周离去的决心。学业上,为了给自己镀金,也为了弥补一直以来的学业的缺憾,徐周报取了在职进修的课程。
四年过去了,徐周有的仍只是“右手情人”,拿着普通白领的薪金,考取着没什么用处的在职研的学位。有时在人多的场合,环顾四周,那一个光鲜亮丽的人们,让徐周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究竟怎样才能追寻到幸福呢?
钱吗?多少钱呢?十万,不够,一百万,不够,一千万?
“醒醒,到北京站啦!”车厢工作人员扯起大嗓门喊着,看看表已是凌晨五点,摇了摇昏昏的脑子,徐周从上铺趴下来收拾了一下出了车站。
“北京啊北京,我这个吊丝,该用什么来爱你呢!”徐周心里默念道。
回到租住的房子,将衣服丢进洗衣机,徐周一头扎进被窝,脑子里仍在萦绕着种种愁思与烦忧,就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徐周在高山中跋涉,与几个看不清面孔的人立于一处峭壁之上,看着下方一处黑漆漆的洞口,彼此交谈着什么。突然一人抽出刀子,砍向另一人,众人开始混战起来,一人提刀便向徐周冲了过来。
避无可避,徐周咬牙向着另一处峭壁跳去,怎么自己突然可以飞了,徐周疑惑不解。后方仍有人在飞奔追杀着,徐周仿若沉浸在飞翔的感觉中向着前方黑漆漆的洞口跳跃而去。后面的人快追了上来,徐周闪身进了山洞,洞内黑漆漆的一片,徐周只能摸着山壁一步步的往前挪动,后面的追兵却像烟雾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周刚从黑暗中走出,眼前突然出现金灿灿的看着不尽的珠宝,“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这下我看还有谁看不起我,哈哈哈!”洞内回荡着徐周狂喜的笑声。就在此时,黑影闪过,那提刀追杀的人们不知从何处也追了过来,一时又是刀光血影。一人狞笑着冲着徐周跑了过来……
“啊!”徐周猛的惊醒,脑袋因起身过快而阵阵发疼。
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可如果真有这么多珠宝该有多好啊。
究竟成功的路在何方呢?
第一卷 第9章 暧昧初生
徐周与同事连续一周的在湖南出差,顺便游览了张家界的绝美风光,可惜时间太赶,走的又急,白天还跋涉了数十公里,晚上返京后徐周就在屋子里狠狠的补了一个大头觉。
屋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内,朦胧中徐周仿佛看到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在光影中浮动,他揉了揉眼睛,却将自己从半睡半醒中拉了出来。
徐周笑笑,顺手拿起床头的手机,开机时间显示在下午三点,“晕,睡了十五六个小时!”徐周甩了甩头发,抓起毛巾进了浴室。
一番洗漱收拾后,随手打开电视,看了几眼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徐周穿起衣服准备去超市买些零食回来充饥。
路上徐周脑子里一直混沌着,看着超市里五花八门的食材,却不知道自己该买哪一样来下口。“算了,老样子,泡面得了。”拿了一桶泡面和香肠、可乐、花生等零食凑合着回家对付着肚子。
打开电脑,徐周上网浏览起最近的新闻热点,挂上QQ看看有没有人给自己留言,空间里又有一同学发了婚纱照,徐周公式般的留了一句“恭喜”。然后打开视频网站,徐周进入美剧频道,看起了当下热门的科幻巨制《泰诺星球》。
滴滴,QQ聊天声响起,打开对话框,原来是孙菲发来的信息。
“在做什么呢?”
“在看美剧,你呢?”
“我在上班,你们上班时间还可以看视频啊?”孙菲连发了好几个惊讶的表情。
“没有,我今天休息,这不连着出差了一周刚回来,补补休而已,呵呵!”电脑这边徐周笑笑。
“我就说嘛,今天也才周五,周末要陪女友吧!”孙菲发了几个可爱的表情。
“女友?你愿意做我女友,我倒是求之不得啊,呵呵!”徐周打趣道,平时宅男的他在网络世界中倒是毫无拘谨的开着玩笑。
“怎么,我们徐大帅锅尽然没有女友!不信……”孙菲发来一副不信的表情。
“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信不信由你呗!”徐周笑笑答道。
“那正好明天周末,你来找我吧,一会我把我住的地址发你!”
“啊!”徐周完全没料到孙菲会这么说,不过想来可能有什么需要他帮忙做的事情,“不会是找免费劳力帮你做工吧,好吧,看到老同学的份上,可以,不过要请我吃大餐哦!”
“没问题,嘻嘻!我先忙了哦,周末见!”孙菲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当即下了线。
看着手机上孙菲在百子湾的住址,徐周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为什么要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呢?”徐周可没觉得自己霸王之气测漏或是狗屎运让孙菲爱上自己,即便自己帮了孙菲,也不至于来个以身相许的狗血剧情。
徐周拍了一巴掌脑袋,不在考虑这个问题,将视线转到了剧集上。
第二天一早徐周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看着镜中仍略显疲倦的脸容,徐周自嘲道:“就你这鸟样,还能去凤凰窝。”
按照网上查的路线,花了一个多小时徐周终于赶到了百子湾,在周围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水果来到孙菲住的楼下,徐周给孙菲去了一个电话,确定了楼层和门牌,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孙菲穿着连体的睡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朦胧的的眼睛似乎仍未睡醒般,“快进来,刚搬过来不久,还挺乱的!”
徐周换过拖鞋,打量着LOFT的屋子,水晶灯投射着迷人的灯光。屋内有种檀香的味道,暖色系的装潢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孙菲接过水果,一脸期待着问道。
“嗯!”徐周故意拖延了半响才道:“不错,看来你们公司待遇可以啊,这样的屋子月租至少四千,还不一定有这样齐全的家电。”
“呵呵,那是,我现在是集团公司刚成立的商贸公司的副总,待遇怎么着也不能太差的哦。”孙菲嗲道。
孙菲将一个信封带给徐周,道:“来,还你的,谢谢大侠危难之时解救小女子!呵呵。”
“你可真贫。”徐周接过信封,直接放入外套的口袋里,拿起沙发上的葡萄放入口中,道:“我还没吃早饭,不客气喽!”
“早说,我就买小笼包给你吃了,附近的小笼包还不错呢!”孙菲坐到徐周的旁边,拿起水果刀削着苹果。
阵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通过孙菲的发丝、身体钻到徐周的嗅觉系统当中,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
暧昧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