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章 你是医生啊,还是慈善家? 听说过患者给医生塞红包的。   听说过医闹追着医生喊打喊杀的。   前几天倒是让我遇上了一个最奇葩的,竟然有患者要给医生家里送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你说什么?!”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了,“你再说一遍。”   江哲年边换下外衣边解释:“就是我们科室那个万年户老何,家里为了他的住院费把房子卖了。他女儿今年高三,没地方去,拜托我收留一年,明年考上大学就住校去。”   这么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对,可是转念想想,“你是医生啊,还是慈善家?”   “夏夏,我很累。”江哲年掐了掐眉心。   我知道他今天有场大手术,一站就是七个小时,的的确确是累,可这件事不是一个累字就能解决的。 我跟江哲年结婚三年,还没有孩子,往常家里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现在突然要住进来一个陌生人,这放着谁都会心里不舒服吧。   看我半天没出声,江哲年大概也知道这要求过份,劝了一句:“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吗?于咱们举手之劳而已,对人家小姑娘却是改变一辈子的事情,别小气。”   这哪里是小气,我说:“那间房怎么空了,那是我打算生宝宝用的婴儿房!”   说到孩子,明明是两口子的事情,偏外面的人都只怪我,先开始是婆婆,这阵子连我亲妈都开始张罗,安排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谁有毛病了!他们也不看看江哲年这个工作狂的日常,一周我能见他两次,都已经是难得的了。   “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你就不能懂点事。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要是不把老何家里的事情解决好,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知道我们科室都是重症,说难听点那就是熬日子的人,这种人最难控制,之前电视上不是报道过有病人要杀医生,前车之鉴,你难道不懂?这事就这么定了!”江哲年已经转身往洗浴间走,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大概是性格原因,江哲年平时为人冷淡,工作后,更是对工作以外的事情耐心极差。而我呢,虽然在外面有些咋咋呼呼,可回到这个家,就成毫无发言权的软包子,任由别人打压,从不敢跟他反驳什么或者争论什么。   江哲年洗完澡出来,我已经上床,先前存着气,故意背对着他。其实心里未必不是想着他能哄我两句,就这么僵持了很久,直到我听到他有频率的呼吸声,这才猛地翻过身去,发现他早已经睡着了。   顿时我睡意全无,看着他冰冷的样子,憋屈的想哭。 结婚前我们也曾如胶似漆过,可婚后两家老人、鸡毛蒜皮等等的琐事将所有的浪漫都冲淡了,尤其是最近一年,江哲年升了主治医生,医院里忙的脚不沾地,先开始我体谅他辛苦,后来慢慢才觉得我们的婚姻竟没了一丝温度。   第二天江哲年早上临出门,不忘交待我给要给住进我家的小姑娘置办些东西,床单被褥换洗衣服啥的。我没睡好,太阳穴疼的厉害,胡乱的答应了一声。   中午接到我妈电话,让我赶紧回娘家一趟。   原本想着跟亲妈倒倒苦水,谁知道进门就看见我姐坐在沙发正中央,我爸我妈前前后后的围着她打转。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陌生,我姐顾佳芸从来都是我家的骄傲,小时候学习好、长的漂亮,长大了工作好、嫁入豪门。毫无疑问的‘别人家孩子’,而我作为‘标杆’人物的亲妹妹,瞬间被鄙视成了渣渣。说实话,我现在的性格这么软弱,甚至内心深处自卑的很,全拜这位姐姐所赐。   果然,有顾佳芸的地方,我就只能是那个反面教材。   我妈心情好的不像话,见到我就报喜,说是我姐怀孕三个月了,天大的好消息。然后果不其然的就开始批判我,结婚三年还不生孩子,绝对是身体有问题等等等等。   我心说,顾佳芸都结婚四年了才怀孕,你怎么不说她!不过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顾佳芸可是我们家的公主,我家原来条件不好,可小时候就是再怎么紧巴,都要给顾佳芸吃好的,穿好的,而我,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捡姐姐不要的’妹妹。   顾佳芸见我没精打彩的样儿,就说我姐夫常念着我,叫我去姐夫姐姐家里玩儿。   提起我那姐夫,我心脏都发抖,没坐半小时就跑了出来。少不了又挨了我妈一顿说。   被姐姐这么一刺激,我彻底忘了江哲年早上交待的事情。   江哲年是个行动派,不过几天时间,就将要寄居在我家的小姑娘带了回来。   那女孩子叫何栀,细细瘦瘦,人长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栀子花一样,低着头,人看起来有些怯懦,不过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才是最柔弱的。   “她叫顾夏。”江哲年拍拍何栀的肩膀,“你以后需要什么只管跟她说,别有顾虑。”   何栀到底还有些腼腆,抬眼看我,浅浅的笑下,乖巧的点头:“恩,好,江医生。”   “顾阿姨,往后请多关照。”   ‘阿姨’两个字让我胸口中箭,心说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是凶残啊,单单是称呼就将我跟江哲年差了辈了,我有那么老么!   心里止不住泛酸,小声跟江哲年说:“年轻真是无敌。”   江哲年直接无视我。   何栀就这样搬进我家,小姑娘挺乖的,整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我对这样的情况满意,私心里说,在家谁不图个放松、自在,真要时时处处都要面对一个陌生人,还真是让人不愉快。想想高三孩子学业繁重,如果这一年都是这样的,那也不是难以忍受。   当晚,我跟江哲年一起看电视,他一直忙,这样的时刻倒是很少遇到的。如果没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我想我会更加的惬意。  哐当——   浴室的门打开,眼前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何栀身上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走出来,那短袖像是被洗过太多遍,已经磨的几乎透明。加上何栀的头发还在滴水,衣服被打湿了大半,里面的一切一目了然。她竟然没有穿内衣,女孩子虽然看着瘦,可身材发育的却不差。   我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就扭头看江哲年。   他眼睛同样盯着从雾气中走出来的少女,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声音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淡:“怎么回事?”   何栀有些害羞,双腿磨蹭着说:“我没有睡衣。”   “不是让你给她置办些换洗衣服吗?”江哲年转过头来瞪我,语气严厉道:“做事情怎么从来就没有责任心!”   这........这是不是弄错重点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哲年就又加了一句,“还不快点去买,难道你想看着她一直这个样子。”   当然不想看到,我站起身,拿起钥匙手机就出了门。   走出单元门被冷风一吹,我才有些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简简单单就被江哲年洗了脑,竟真的跑出来给何栀买换洗的内衣。低头看看,刚才跑出来的太急,根本没带钱,不得不又转头回去拿钱。   拿钥匙开了家门,进去发现客厅里并没有人,正奇怪江哲年去了哪儿,就听到卧室门突然嘭的一下发出撞击声,我连忙往卧室走,手指刚触到卧室门的手柄上,就江哲年压抑的说话声:“小东西,你就这么着急,连一晚上都忍不住,嗯?”   女孩子的低吟声,没回话。   “往后天天都能看到我了,这下满意了?” 完全不同于平时冷淡的语气,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巧克力,听着让人莫名的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跟我闹了那么久,不乖!该罚!” 分卷 第二章 终究舍不得他   我形容不出到底是愤怒多还是震惊多,脑神经跟断了一样,价值观、人生观全部崩塌,我甚至连站立都没办法做到,软软的坐在地上。   房门里的声音此起彼伏,多是女孩子娇嫩的呻吟轻呼,还有男人的低吼,时不时的伴随着一些露骨对话,仅仅是听着就让我脸红心跳。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女,当然明白情到浓时的表现,从前我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只是跟江哲年结婚后,这些激情就开始渐渐离我远去了。   我以为婚姻就是这样的,人们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吗?   最初的茫然愤怒过去,我迅速的冷静下来。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竟然能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我当然可以冲进去像个泼妇一样的控诉他们,甚至撕扯、殴打!   但,我不敢。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我跟江哲年从大学确定关系开始到现在,整整七年的时光过去,我从十八岁的少女变成如今二十五岁的少妇,几乎我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跟他连在一起,曾经最好最美的梦想,都与他有关。要彻底的撕裂这一切,放弃所有的美好盼望,我并没有这个勇气。   我终究舍不得他。  退一步说,我真的跟江哲年撕破脸,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所有人的鄙视、嘲笑,即便是我最亲的人,都不会给予我丝毫的支持。我妈只会说我没用,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果然不如姐姐顾佳芸。我恨我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还想起顾佳芸,可是我控制不住,从小到大的阴影,她就像是个影子,从未离开过我的生活。   长这么大,我唯一能跟姐姐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婚姻,她是嫁入豪门没错,可我并不差,江哲年是医学院高材生,虽然家境一般,可名头听着响亮,尤其这些年我父母的身体不好,看病、住院大大小小事情,多亏了江哲年的帮忙。   这也许是世上最荒谬的一幕,我在门外权衡利弊,他们在门内激情难控。   房内的声音渐渐地高亢起来,女孩娇声喊着:“不行了,不行了,江医生,我受不住了。”   “好,这就给你,全给你。”   明白他们快要结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边擦眼泪边往门口跑,我知道我这样逃避很窝囊,可还是控制不住脚步。   出门的时候,我狠狠地甩上了家里的大门。   震天的门响声中,我落荒而逃。   多可笑,我竟在甩上门的那一刻,生出些许报复的快感。   外面早已经是万家灯火,我穿着一身居家服,走在街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时有行人露出吃惊的目光看着我,我觉得难堪。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走在街上,他们每个人似乎都知道我家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目光里都带着嘲笑与轻视。   行至走肉的走着,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期盼着是江哲年打来的。可结果还是令我失望了,手机上显示着‘姐姐’两个字,我仰头看了看天,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在我最狼狈最失意的时候,第一个来电话的人居然是她,顾佳芸。   滑动屏幕,我颤抖着将手机贴在耳边,全身抖的一个字说不出。   “夏夏,你快来,我肚子疼!”顾佳芸的声音满是虚弱,惊恐。   我脑子一下子空白,先前的那些都被放下,我急急追问:“你在哪里?”   “在家,你快来。”   “好!”   挂了电话,我满心急切的跑上马路,想拦下车赶往姐姐家。脑子里还没忘了我并没带钱,拿手机点开x滴打车,叫了车来。   打车软件效率很快,不到两分钟就有电话打来,确定了位置不一会儿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我面前。   我着急上车,连司机的长相都没有关注,只留意到他穿着黑色的西装。   “麻烦快一点。”完全心慌意乱的语气。   我所住的地方距离姐姐家挺远,一路上我刚才颤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车内的电台放着老歌,林忆莲慵懒磁性的声音,一声声唱着:   爱过就不要说抱歉   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   从来我就不曾后悔   ......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善变的眼神   紧闭的双唇   何必再去苦苦强求   苦苦追问   不知是被这歌声抚慰了还是被它刺痛了,我先开始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低声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失控,不可抑制的抽搐。   到底还是顾及身边还有陌生人,我极力吸着鼻涕,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模糊的眼前多出一块手帕,墨绿色的,没有一丝花纹。我不好意思抬头,只是默默伸手接过,哑着声音说:“谢谢,抱歉。”   大概在这人的眼里,我就是疯女人吧。甩甩头,反正今晚已经失控,并不在乎这一茬。   一路送我到顾佳芸家楼下,我点了完成订单下车。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没说,我估计他此时心里只会觉得今晚遇到我这样一个人十分的晦气吧。   不提这段小插曲,我飞奔去了姐姐家。   开门的保姆见到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夫人刚刚睡下,顾小姐你小点声。”   “不是说肚子疼吗?没事吧?”我还记得我妈当时说顾佳芸怀孕时的喜悦表情,怀孕的人肚子疼,可不是好玩的。   保姆四十岁年纪左右,听到我问这个,表情有些怪异,只说:“没事的,夫人就是晚上吃的不舒服。心情不好,动了胎气。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虽然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我不是多嘴的人,点了点头。   可能是被我进门的声音吵到了,卧室里顾佳芸醒了,出声喊我:“是夏夏来了吗?”   “是我,姐。”   “快进来。”   顾佳芸的卧室里开着一盏小小的灯,微弱的光将躺在床上的她衬托的尤为苍白,从来看到她都是元气满满,光彩照人的样子,很难看到她这样虚弱。此时我情绪复杂,见到她这个样子,关于江哲年的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夏,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路上遇上什么事了吗?哲年呢?他怎么没有送你来。”顾佳芸问道。   我这才惊觉现在自己的样子,更加的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着急你。”   “你怎么永远都是这幅冒冒失失的样子,快去楼上洗洗,让你姐夫见到了,准又得担心你。”   “姐夫......。”我胸口一跳,“他在家吗?”   “这会儿不在,不过马上就回来了。”   “啊,那我先走了。”我心急火燎地往外走。  “我身体不舒服,夏夏,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你不在我心里不踏实。”她这样说。   不踏实,“那就找妈来陪你吧,有她在,你总踏实了吧。”   “妈昨天跟爸去海南旅游了,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我妈平时跟我不怎么亲近,这种消息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最后还是被留了下来,不情不愿地去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漱。   面对镜子,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我竟然顶着这样一副面孔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哭过的眼睛,以及鼻头嘴角全部红着,头发更是凌乱的像是台风过境,整个人毫无章法到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   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拍打脸颊,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的凉意缓解了些。   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出来,接近门口就听到我姐的说话声:“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回来!陆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谁在一起!” “........” “只要你回来别跟那个贱人在一起,你想干什么都行。” 【阅读指南:微信来的朋友们,如果想继续阅读,请点击下方“下一章”。 或者关注微信公众号:若初文学网,回复:离婚议嫁,可以看全文,免得大家退出以后就找不到这篇文章了。】 分卷 第三章 江哲年......江哲年...... 我耳边跟飞过了千百只蜜蜂似的,嗡嗡嗡,嗡嗡嗡。 我那姐夫是个花花公子,从我认识他那天起,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就是后来结婚都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姐夫外面有人这事,不仅我知道,就是我爸妈都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我姐夫家境好,人长的也好。 我妈那时候还劝过我姐,说男人年轻的时候难免有点花花儿事,好女人就得守着,等男人老了,玩儿不动了,自然就回来了。 也许是我实在是不开窍,完全不明白他们的婚姻观、爱情观,可我自己曾经坚持的爱情、婚姻,又是对的吗?我自己都深深的怀疑自己。 江哲年......江哲年...... 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无论我与江哲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该逃避。想想我姐姐不堪肮脏的婚姻,我跟江哲年之间也不是毫无转机也说不定。 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扫了一眼还在拿着手机跟陆驹讨价还价的顾佳芸,我抬脚就走。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江哲年,不管是质问或是什么,总比缩在角落强。 鄙视着自己的懦弱,我给江哲年拨通了电话。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曾经我以为我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父母,姐姐,都不能成为的最安全温暖的港湾,而江哲年的出现,填补了我心中的空缺。多少个关于未来的梦里,每一个里面都有他的存在,仿佛只要有他,我就能无所畏惧的走到生命的最后,面对所有的劫难。 “我在我姐家楼下,你来接我吧。” 江哲年来的挺快,纯黑色的休闲装穿在清瘦的他身上,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冷峻,此时他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不过几个小时前,他曾有过的激情澎湃。 这个城市,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面具后的人生,龌龊又肮脏。 “夏夏,跟我回家。”江哲年这么说了一句,我却苍凉的笑起来。 家,我哪里还有家呢。那个被十七岁高中生鸠占鹊巢的房子,无论如何,我是不想回去的。 “今晚能不回去吗?”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刻,我还是不能理直气壮的责骂质问,只敢躲在角落里提出小小的要求,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忐忑。 江哲年微微点下头,算是答应了。 我们夫妻一前一后进了酒店,他衣冠楚楚,我邋遢凌乱,任别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我们现在的状况。从前也在网上看过一些正妻打小三的视频,相比之下,我实在是窝囊的不像话。 这个地段的房价寸土寸金,酒店房价不低,最后江哲年选了经济房,里面只有一张床,房间狭小的很。 “先去洗个澡。”江哲年拿了酒店的浴巾递给我,声音和缓的说:“等你洗完出来,咱们在谈。” “你.......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却再也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分卷 第四章 那我们离婚! 我紧盯着江哲年的脸,不敢放过他脸上哪怕一点点的表情变化,这样类似于自虐的问题,是我心底最在意的,女人的傻,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最为淋漓。 江哲年抿紧了嘴唇,为难的说:“夏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低吼着,压抑的情绪在身体里乱闯,每撞到一处就撕心裂肺的疼。 “半年前。”他说的极干脆,那张从来冷静的脸到了此刻也没有露出半分心虚或者惭愧的表情,而是极其冷情的说:“那时候我刚升职不久,压力特别大,需要发泄。” 我怪怪的勾唇,像是笑,其实是心疼的麻木了,牵动着面部表情一同失了常态。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我的心尖,他说他压力太大,他说他需要发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合理,似乎毫无半点不应该的地方。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我瘫软的坐在床上,看着他那张我曾经爱的入骨的脸,才明白,原来冷情与冷酷之间,不过浅浅的一字之差。 江哲年弓下腰,正对上我的眼睛,很郑重的说:“当时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心里爱的人是你,夏夏。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何栀的父亲已经晚期,她母亲照顾病患这些年,精神不太好。如果被他们闹起来,我的前途就完了,所以我必须安抚好何栀,上次的事,不能再发生,否则这事儿绝对瞒不住。” 在我如此痛彻心扉的时刻,江哲年却说的如此理智,这样的态度让我疑惑,傻傻的问:“什么上次的事?” “何栀自杀了一次,你也知道青春期的女孩子,最是爱的浓烈的时候。” “所以呢?”我反问。 “何栀会继续住在家里,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明年她考上大学,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夏夏,你不会想看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的是吧?” 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这个世界怕是崩坏了,我的老公非常严肃精明的告诉我,他出轨了,是压力大作祟。而现在,他说他会留小三继续住在家里,日日与我们相对。面对冷静如斯的江哲年,便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都是发泄不出的,我丧气的问:“那我呢?” 让何栀登堂入室,住进我的家里,那我又该怎么办? “你平常怎么样以后继续怎么样,她要上课,不会无时不刻在家的。” 哈,想的真是好。我定定的看着江哲年,也许我是真的错了,怎么还会想着挽回这段感情呢。当年喜欢他冷心冷情,冰山男的样子简直让我无力抗拒,而如今才发现,他的冷情本就是最锋利的刀锋。 我无法想象与何栀朝夕相处的日子,那样的画面对我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我没有这个忍心。能忍耐同丈夫的情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呼吸变的困难,婚姻到了最艰难的时候,哭闹都显得无力,只余下那像是有人捏住你脖颈的窒息感,像是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那我们离婚。”简单五个字,我轻轻说,用尽所有的力气。 分卷 第五章 哼!把我当狗一样使唤! “呵呵。”江哲年冷笑了两声,欺身过来,用额头抵上我的,他的瞳仁与我相对,眼睫毛甚至都接触在一起,我看清了他瞳孔深处那浓的化不开的黑,像是黑洞要将我吸进去,他嘴唇贴着我的唇,状似柔情的说:“夏夏,你知道现在国家的政策,闹离婚这种事,想要往上爬是绝对不能出的,所以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阴冷的风吹过我的后背,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叫嚷着:“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我不能离婚!我不想在看到你!你放开我,放开!” 我的挣扎没有得来想要的自由,反倒被他狠狠的压在被褥上,动弹不得,他的脸在我眼前扩大,慢慢靠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阴森恐怖,甚至有些变态的疯狂。 “顾夏,这些年我怎么一步步爬上来你是知道的,谁要毁了我好不容易得来了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了她的命,我说到做到!”他是手就掐在我的脖子上,似乎下一分钟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是真的害怕了,如果说之前的种种都是感情受伤的苦痛,那么此时,我真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我知道江哲年的家庭情况并不好,没有父亲,单亲妈妈养大。一路受过很多的委屈与欺辱,曾经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心疼他的遭遇。能奋斗到如今,能在这座城市里买车买房甚至这么年轻就在最好的医院里当上主治医师,他的努力辛勤超乎常人。 正因为他曾经付出的太多,所以看到格外的看重,严重到不容任何人颠覆的变态程度。 我推着他,搡着他,他的样子太过吓人,我本能的反抗,哭喊起来:“江哲年,你无耻!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居然还要我帮你瞒着,我不会演戏,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妈!” “找你妈干什么?告诉她,你想要离婚?”江哲年整个人冷冷的,并不愤怒激动,可他的样子是真的吓人,有种变态杀人狂的感觉。他手下不停,我本就穿着家居服,松紧的裤子很容易被他扯了下来,不顾我的反抗哭闹,他沉身顶入,我疼的尖叫。 “无论是你父母或是你那不得了的姐姐,都不会支持你。”他做着凶狠的情事,说话的音调有些起伏,“他们只会劝你装作不知道,别忘了这些年他们在我身上拿走了多少好处。哼!把我当狗一样使唤。” 他的唇吻着我脸上的泪,吐出来的气温温热热的喷在我的脸上,我却觉得那像是毒蛇的信子,让我毛骨悚然。他的动作又狠又重,即便是我心里有再多的委屈恐惧,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随着情势渐浓,我忍不住发出低吟,呼应着他。 江哲年笑起来,讥讽地说:“瞧,你们女人都是一个样,非要这样才能听话。” 我慢慢放弃了挣扎,可心里原本的爱恨却都消散了般的,只余冰冷。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我的未来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分卷 第六章 谢谢顾阿姨! 雨歇云收,我被江哲年禁锢在怀里,身体因他刚才的粗暴对待一阵阵的发颤,他的手有规律地轻拍着我的后背,说话声音带着情事饕足后的柔和。 “夏夏,别耍小脾气,这些年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离开我,你吃什么喝什么,别说你回娘家的话,你明知道你爸妈不会收留你。”他完全明白我的软肋在何处,轻而易举就能令我无路可走,说出这些话来,可能他自己都觉得冷酷,才又亡羊补牢般的补充,“这一年委屈你,等明年何栀考上大学走了,咱们就要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嗯?” 孩子?如尖锐的针扎入我的皮肤,我疼的咬牙,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说出孩子这两个字。无言的垂下眼睑,我明白跟江哲年多说无意,可也同样承认他说的都对,最残酷的现实就在眼前。大学毕业我就嫁了江哲年,一直没有外出工作,当时是真的不愿意,全心全意想当全职太太,浑身都冒幸福泡泡。 造成如今我底气不足,不能潇洒的离开他,我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让自己拥有除了他以外能立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才是我的当务之急。 行尸走肉般的跟着江哲年回了家,何栀已经去上学,并不在。江哲年还要去上班,也不过就是送我进门就转身离开。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周围的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却也都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从大的家具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小摆件,都是我曾精心购买装扮的,如今它们却像是都长出了青面獠牙般,狰狞嘲笑着我的狼狈。这是我曾经最安然幸福的空间,如今却成了炼狱,多停留一秒都变的煎熬。 跑回卧室换下家居服,收拾停当拿上电脑,我奔出了家门。 街角的咖啡屋,我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不愿意碰到认识的邻居,我想将自己隐藏起来。阅览大大小小的招聘网站,认真填写了简历细则,一份份的发出去。昨夜在江哲年睡着后,我想了很多,当下最该做的,就是挣钱。找份工作变的迫在眉睫,可我已经不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了,又没有过工作经验,找工作谈何容易。 时间过的飞快,暮色沉沉时我接到江哲年的电话,让我回去。 进门就见到坐在客厅吃着水果的何栀,她悠闲自在的样子,让我觉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只是可有可无的访客。 江哲年在厨房,不轻不重的抱怨:“夏夏,你怎么没有做晚饭,平时不是都是准备好的吗?” 我苦笑,我从来体谅江哲年辛苦,回家不舍得让他做一点点事,忙前忙后的伺候他。可如今,他竟然要求我,一如既往的伺候他,附带的还有何栀。 何栀这时候扭过头来,就那样理直气壮的看着我说:“我不吃姜、蒜,往后你做饭的时候注意哈,谢谢顾阿姨。” 我落荒而逃回了卧室,这些人太过无耻没有下线,我倍感无力。 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江哲年进来,他先去洗了澡。床垫一沉坐上床,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半边身子都麻了,他说:“夏夏,我......”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江医生。”何栀在门外叫他。 分卷 第七章 你配不上他! 江哲年放在我肩上的手一沉,却也没有起身去开门的动作。我们之间就这样沉默下来,诡异的安静着。 门外的何栀并不放弃,一遍又一遍的敲,不停的喊着‘江医生’,那柔弱的声线如魔音贯耳,让我心生暴躁。猛地坐起身,就要去开门。 江哲年抢在我前头,卧室门开了一条缝,就听何栀怯生生的说:“江医生,那个复习题,我不会做。” “哦,好,我去给你看看。” 哐——随着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我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自己都为自己现下的处境可悲,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窝囊可怜的人。 我以为自己麻木了,能做到熟视无睹、心如止水,只等着我找到了工作,有了足够的实力就跟江哲年离婚,然后逃离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们。可是老天爷是如此的残忍,它并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这一刻,我觉得除了死,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出路。 床前的壁钟指向十二点,我周身冰冷,尽管心中对他们的关系已经知晓,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疯了似的跑出我的卧室,往客房而去。 客房并不安静,他们在压低声音争吵,我在主卧时听不到,可到了这门口却听的清楚。 “我不管,江医生,我只要你,我受不了你跟旁的女人在一起!”何栀说的痛彻心扉,“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啊!” “何栀,当初你不是这样的,你说只要每天看到我就心满意足。要不然我不会挺而走险将你带回家,夏夏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我不!”何栀尖叫起来,“她不过就是个保姆、米虫,哪里值得你爱,我这么努力,明年一定会考上b大,到时候我们就是校友,只有我才是配得上你的人啊!” “何栀,你要求的太多了!”江哲年并不愉快,显然已经耐心用尽。 我愣愣的站着,心中有个声音说:我跟江哲年才是校友。 这才想起,我也曾是名校出身,只不过为了心中那可笑的爱情,我放弃了原本不错的工作机会,甘心情愿做全职太太,有些往事不堪回首,有些却是不敢回首。 “不要走!江医生,我是真的爱你啊!”何栀歇斯底里的叫嚷。 下一刻,客房的门打开,我见到了一脸戾气的江哲年,还有在他身后抱着他的何栀。 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门内的两人明显懵了。江哲年喃喃的唤:“夏夏........” 何栀满脸是泪,死死抱住江哲年的腰身,即便是看到我的出现,她也并没有撒手,那样子更像是一种示威。 十七岁的女孩子依旧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我就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浓浓的恶意,仿若凝聚了全世界所有的邪恶。 江哲年使劲掰开她的手,上前一步拥住我,“咱们回去吧。” “我不许。”何栀不甘示弱,瞪着我,“你凭什么霸着江医生不放,你配不上他。” 从未有过的勇气自心头喷涌,我推开江哲年走上前,狠狠的抽手。 啪—— 何栀被我一巴掌打的身体歪向一边倒下去。 分卷 第八章 我要杀了他们! 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般,我发了疯似的不依不饶,手脚并用的踹打着何栀,看她全身蜷缩成一团,我生出变态的快意,恨不能她立刻就死在我面前。 手、脚开始发麻,谁能想到我会焕发如此的爆发力,力大无群般的,江哲年根本拉不住,而何栀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可是在发狂了似的我面前,她的力量微乎其微,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双手抱住头,承受着我的施暴。 最后我被江哲年拦腰抱起来,即便是双脚离开地,我也还是没有停下手脚的挥舞。 恨!是真的满怀仇恨! 江哲年一路将我抱回卧室,放在床边地上铺着的长毛地毯上,他双手固住全身颤抖的我,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轻声的抚慰着:“夏夏,冷静下来,跟着我呼吸,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是医生,很懂得怎么样安抚情绪。 可我心中的怨恨太浓了,他口中说着过去了,我却在明白不过,没有过去,什么都没有过去!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整个牙床都在打颤,嘴唇上下抖,一个字都说不出,两只手捏着江哲年手臂上的肉,狠狠地掐。似发泄,更似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情绪早已经到了临界点,我盯着他的脸,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我要杀了他们!渣男贱女,不得好死! 房间外爆发凄厉的痛苦呻吟,不知道是真的伤的极其重,还是何栀又在作戏。反正我是清楚的看到江哲年的脸色是变了的,他今晚显然也是慌了神,平时的冷酷面具有了裂痕。 “夏夏,我得去看看她。你别闹,乖乖的睡觉,现在打也打了,你总该解气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我木然的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江哲年转身奔向客房。 何栀的哭声更大,悲惨的哀鸣,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抱住自己的双腿,一动不动的坐着,听着我的老公柔声的劝慰,听着那个破坏我所有的女孩痛哭,世界像是跟我无关了一样。 江哲年换了鞋,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原本嘈杂的一切化为平静。他们俩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并不想知道。 我病态的笑起来,最后变成大笑,疯癫至极的笑声回荡在原本温馨的小家里。 笑的满面是泪,抬头望着穿衣镜中我的模样,长发披散,穿着白色的睡衣,整个人不人不鬼。这幅样子走出去,怕是会吓坏不少人,可我却觉得好,连续压在胸口的郁气消散了些,凭什么要我灰溜溜的离开这个家,如现在这样,他们滚出去,不是很好? 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我找出针线包,然后打开平常家里放私密物品的抽屉。 拿出套套来,全部扎洞,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扎! 从前我也曾想过要这么做,那时是为了能偷偷怀上江哲年的孩子,挽留婚姻。而如今我这样做,却早已不是当初那渴望幸福的甜蜜心情。 多可悲,我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想着让另一个女人怀上江哲年的孩子。 我需要证据,让我能够反击的证据。 分卷 第九章 父母上门! 我是被吵醒的,昨晚那么闹了一场,能睡的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忍不住疲惫闭上眼睛休息。 睁开眼睛看壁钟,八点钟。 坐起身来下床,脑袋嗡嗡的闷疼,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我妈站在饭厅里,笑眯眯地正给江哲年递牛奶。 “妈?”我不确定的喊,觉得眼前的母慈婿孝的画面太过不真实。 我妈扭头看见我,不赞同的嗔怪说:“夏夏你怎么回事,哲年工作多忙,你不说好好照顾他,还尽出幺蛾子让哲年费心费神。”说完转头对着江哲年抱歉:“都怨我宠坏了她,真是不懂事。” 江哲年端着和善温良的笑脸,维护我:“她挺好,妈您别说她。” “瞧瞧,瞧瞧,这还护着呢。” 说话间我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江哲年草草吃了早餐,站起来说:“我先带爸爸去医院做下检查,糖尿病的并发症多,不能马虎。” 我妈满脸是笑,连声说好。我爸是个老实人,话不多,一般都是我妈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不过此时他的表情也能看出对江哲年这个女婿,那真是打心眼里满意的。 江哲年走过来对着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特地让爸妈来陪陪你。”说完他低头似乎要亲我,我往后一步躲开了,现在对于他的碰触,我极其抵触。 “夏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态度是极其低的。 我妈这时候走过来,伸手掐了我一把,对江哲年却还是老样子,交代说:“你快走吧,别迟到了,家里有我呢,绝不会出什么事。” 江哲年感激涕零的样子,沉声感谢:“那就拜托妈妈了,夏夏她生我的气,妈妈帮我哄哄她。还有何栀,她伤的不轻,妈妈也帮忙照顾下。” 我这才知道原来何栀也是在家的,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从来都不曾认识过江哲年的样子。 我妈答应的爽快,“知道啦,知道啦,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 江哲年又夸了我妈两句,我妈笑的满脸的褶子,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安在我妈头上,是绝对没错的。 江哲年带着我爸去医院检查,前脚出门,后脚我妈就把我拉回了房间。脸上半分笑影都没了,抬手就用手指戳我的脑门,恨恨地说:“你是缺心眼儿啊,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时候,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打的卧床不起,你能耐了啊你!她要是告你故意伤害,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我妈从来都疼爱我姐超过我,可毕竟是亲妈,我眼睛一下子就有了泪,委屈的不行,带着哭腔说:“妈!你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是他们欺负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到我哭,我妈柔和了些,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拉住我的手说:“妈知道你心里有疙瘩,让我养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也舍不得,可这不是都是为了哲年的名声吗?你们是夫妻,他好了,你才好。” 我想江哲年是不敢跟我妈说出全部真相的,至多就说是我小心眼儿不愿意资助病患家属。 “妈你不知道,他们.......他们.......”我难以启齿。 倒是我妈说的干脆,“妈什么不知道,不就是那姑娘对哲年有些花花心思么!” 分卷 第十章 无人关心 我妈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微胖的身体穿着枣红色的羊毛衫,头上的发卷微微幌动,语重心长的劝我:“你这孩子就是心太窄,不是妈说,就哲年的条件,眼睛瞎了的人才会不动心思!那孩子才高中,情窦初开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高中那时候要不是我管的严,怕也跑去早恋了。千防万防的让你专心考上b大,还不是才大一就被人拐跑了。还好哲年是个好男人,最后娶了你,要不然就你这样子,现在只怕也是那没人要的剩女。” “他们......不是......”我想说他们不是只有暗恋动心思而已,而是实实在在的就在我眼前滚了床单。我妈根本没有给我申诉的机会,打断我的话说:“别说哲年现在不过是有人往他身上扑,就是真的有点什么事,你还能真的离婚不成?你疯了还是傻了?你看看你姐,你姐夫这些年外面的花花儿事不少,结果你姐还不是正儿八经的陆太太,大房子住着,保姆伺候着,那日子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没你姐聪明,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这么没脑子!”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述说我心中的委屈。 从前姐夫的事情我爸妈都是劝我姐容忍的,现在到了我的头上,道理自然也是一样的。可是我姐夫就是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会将人带回家,跟我姐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吧,“那她也不能住这里。”这是我坚持的。 我妈简直恨铁不成钢的不行,气急的说:“你有这个力气跟人家上高中的孩子争风吃醋,还不如好好惦记着早点要个孩子,你看你姐现在不是怀孕了?等生出儿子来,在陆家的地位就算是稳当了,往后的日子只有更好的。你现在这样闹腾,哲年脾气好才容忍你,要是我早把你打包丢出去了。” “我丑话说前头,咱家可养不起你。我跟你爸就那点退休工资,你爸这糖尿病就是无底洞,花多少钱都不算完儿,我们老两口还指望着你们孝敬呢。” 张了张嘴,想说你不是刚还跟我爸去了海南,可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父母的态度,我早就猜到的,要不然也不会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求向母亲求助。 我敢打保票,我要敢说离婚的话,我妈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就算是她知道了江哲年跟何栀之间的龌龊事,她也不会支持我离婚。 从来都明白,我是那个不得父母心意的孩子,一直都是孤立无援的。 “你这幅木头样子,也不知道哲年看上你什么了。”我妈站起身,不忘数落我,“我去看看栀栀醒了没有,是时候起来吃些东西。造孽呦,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得跟在你后面擦屁股,将人打的下不来床,你也真是....... 我都不稀罕说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自始至终,我妈都没有问我一句我吃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