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老大出马 烈火地狱十八层,西装笔挺的判官张刑复翘着二郎腿,浏览着电脑屏幕上将死之人的名单,身边跪着一圈阴气森森的鬼魂,身后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汪洋火海。 “娘的,修空调的死人怎么还没来?”张刑复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一个脑袋上带枪眼的鬼魂战战兢兢:“回禀张大人,修空调的小李子投胎去了。” 张刑复暗骂一声,烈火地狱一到十八层,就他的活最累最重,工资待遇也最差,工作环境尤其恶劣。 “你们身上的阴气和戾气这两年减弱了嘛。”张刑复滚动着鼠标“想不想投胎啊?” 鬼魂们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想投胎,想投胎。” “想投胎也不意思意思?”张刑复选中阳寿在一个月内就要结束的名单,还有他们的生平资料,按着键盘选择打印。又转向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我说老陈啊,你在阳世好歹也是房地产开发商,玩小三的时候心肌梗死是惨了点,但你拆迁的时候,逼得人家老百姓自焚自杀的也不少,对不?” “是是是。”陈胖子连连点头,看似恭顺,但一双充血的眼睛却透着邪怨。“张大人教训的是,我活着的时候作恶太多,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知道就好。”张刑复端起桌上的清明茶抿了两口“你身家少说二十亿,我让你拿个一亿两亿的出来存在我阳间户头上,不过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到账?” “张大人明鉴,不是我不愿意给,实在是我已经死了,无法左右阳间的子女做决定啊……”陈胖子作无奈痛苦状。“何况小三和原配正在打官司,钱都被银行冻结了。” “那就别想投胎啦。”张刑复起身去拿打印文件,卷了两下塞进乾坤口袋。“我呢,要去阳间出一趟差,个把月就回来,你们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可以孝敬我老人家的,别说我没关照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一到十七层的那几个家伙,吃拿卡要,还把人家阳间的老婆女儿,十八到八十八全部睡了个遍,连祖宗十八代没投胎的女眷都不放过。是不是?做鬼要知足。” “张大人英明神武,两袖清风,浩然正气,刚正不阿……”鬼魂们连忙山呼海喝,磕头如捣蒜。 “好说好说。”张刑复挑起门背后的礼帽还有黑金手杖,打开办公室大门,结果一团三味真火喷涌进来,熏得他连忙用礼帽挡脸。 “我擦咧……老子还靠这张脸吃饭咧!”张刑复扑着肩膀上的火焰,转身一看不由得大怒,刚才还跪着的鬼魂,包括陈胖子在内,瞬间就在三味真火的焚烧下灰飞烟灭。“谁他娘的又越狱,触动了机关!?” 话音未落,前方刀山火海上一声巨响,一颗长着马脸的脑袋炸到了他的脚边。 “马面兄弟,又偷偷地上阳间做种马去了吧?”张刑复弯腰笑道“不用瞒我,不然怎么会虚到连只恶鬼都降不住?” “张大人见笑了。”马面尴尬地打个哈哈。“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不,那样的鬼呢。” “都是自家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张刑复哈哈一笑,拎起马面的脑袋“这次是谁想逃狱啊?把我的几只财神鬼都弄死了!” “是鳝鱼精。该死的东西,男女都不放过,见洞就钻!”马面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张刑复挑起了眉毛:“这家伙啊,我想吃它好久了,今天正好是个由头,撞在小爷枪口上。” 张刑复风度翩翩,大步流星往前走,左手马面的脑袋,右手黑金手杖,刀山为他铺平脚下路,火海为他熄灭千万年的怒,只见那滚沸的油湖之上,一条浑身漆黑的庞然巨鳝正在兴风作浪! 鬼差们见老大来了,振奋精神,手中的铁链锁着巨鳝精,谁也不肯撒手落后。 张刑复赞许地点点头:“孩儿们辛苦了!” 只听鳝鱼精大怒:“姓张的,来来来,本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三界无敌的鳝头钻!” 张刑复翻了个白眼:“钻你个大头鬼啊!小爷看你就是活腻了,正好油都是现成的!” 说罢纵身而上,施展神通与鳝鱼精战作一团! 马面找回了自己的身躯,手搭凉棚,与一众鬼差只见滚沸的油湖之上,电闪雷鸣,白光闪耀,那鳝鱼精开始还在叫嚣,十几下痛呼后没了动静。 只见油烟滚滚,一阵阵的炒鳝肉香开始弥漫在十八层地狱,引得各路饿鬼凄声惨叫,口水滴在岩石上嗞嗞作响。 等到雷电收敛,风云渐去,张刑复端着一盘爆炒鳝片,边吃边走边说:“我要出一趟差,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油湖里剩下下少呢,都别客气。” 马面点头哈腰:“多谢老大,老大走好,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 张刑复挥了挥手,化作一道耀眼白光消失火海上空。 ……………… 隆泰市凤凰山公墓。 一道白光在山顶的夜幕下一闪即逝。 张刑复双脚落地,深吸一口人间的新鲜空气,端着爆炒鳝片顺着台阶往山下走去。 “啊……不要……救命……” 张刑复用筷子夹了一段黄鳝,侧耳听到有一个娇柔好听的女声在尖叫。 然后就是一个粗野的男声怪笑:“嘿嘿,小姑娘你叫吧,越叫老子越兴奋,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张刑复听声辨位,身形一晃就来到四百多米外的山腰,正好看到墓碑间,一条壮汉拍着肚子上的肥肉,骑着一名纤弱的女孩,也没有撕她的衣物,就这么享受着女孩的尖叫声就兴奋得要发狂。 张刑复吸了吸鼻子,慢慢走到壮汉背后,举着筷子的手敲了敲壮汉的脑袋: “喂,打搅一下。” 壮汉全身一震,猛然回头:“草你马的!你什么鬼?!”说着手里就亮出了刀。 张刑复眨了眨眼睛,把最后一段黄鳝塞进嘴里,猛然抬手就是一盘子,照着他的脸狠狠砸得稀碎:“竟然知道小爷是鬼!你他马知道得太多啦!!!” 第一卷 第2章 就是这么帅 壮汉满脸是血狂退三步,目露凶光,破口大骂:“你他马的找死,就别怪老子灭你的口!” 张刑复打了个饱嗝,慢条斯理地吮着筷子上的余味,扭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壮汉怒目圆睁,气得要吐血,不再废话,举着刀子就往张刑复肚子上捅。 女孩子捂住眼睛尖叫:“先生小心……” 张刑复哦了一声,抬脚踢中壮汉的裆部,只听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东被踢爆了。 壮汉捂住裆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蛋……” 张刑复侧过身去,手中的筷子扎进壮汉咽喉,耳边的噪音戛然而止。 “多清静呐。”张刑复深吸一口公墓内的新鲜空气,转而扶起脚边的女孩“没事吧你?” 女孩披头散发浑身颤抖,检查着身上的衣物,眼泪扑簌簌地落:“我……没事……谢谢先生救了我……谢谢……” “这傻逼说得没错,这鬼地方,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张刑复心道:老子还真不是人,起码不是活人。然后就看到面前这个女孩高挑匀称的身材,精致如同混血的五官,美得令鬼挪不开视线。 “您不是来了吗。”女孩子哽咽着,嗓音娇嫩,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再次感谢您……” 张刑复心中微动:这小妮子好美啊。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转身在前面边走边说:“你……大晚上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子惊魂甫定,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我妈妈了……今天星期天……就来……就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然后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准备下山回家,却……” “我知道了。”张刑复柱着手杖,作潇洒帅气状,头也不回“早点回家吧姑娘。” “我不想回家……”女孩子轻轻地说“爸爸要取别的女人了,他要把妈妈忘了,我讨厌他……” “小傻妞。”张刑复摇头苦笑“这世上,谁都没有义务为另一个人守一辈子。” “如果我有心爱的男人,我愿意为他守一辈子。”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面前的陌生男子说出了心里话,可能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吧。“我叫陆婉风,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这么晚了在公墓,是不是也在看望亲人?请问您家住哪里,我回头一定去感谢您。” “嗯,我也来看望亲人。”张刑复顿了顿“我叫张刑复,叫我帅哥或者帅震天都行。谢谢。” “张幸福?”陆婉风心想这名字好土啊。又听他自称是震天级别的帅哥,不由得尴尬到破涕为笑。“先生您真幽默……” “不是幸福啦妹子。”张刑复也笑“弓长张的张,刑法的刑,复核的复。” “对不起了张先生……” “要么叫我刑复,要么叫我帅哥,张什么先生,虽然我确实比你先出生。”张刑复还有半句话是:我也比你早死两千多年…… 两人边说边聊,来到公墓门口,这郊区野地山风微凉,半个人都没有,猫头鹰在黑暗的林子里咕咕乱叫,气氛吓人。 陆婉风不由自主地追上张刑复,小心翼翼地挨近了他。 张刑复感受到软软的胸口贴到了身上,不由得神清气爽起来,也没有拒绝陆婉风靠近自己。 “刑复哥,山上那个流氓怎么办?” “你没被那个吧?”张刑复委婉地问。 “没有没有。”陆婉风嗓音娇嫩地急道“那家伙是变态,爱听尖叫,没有撕我的衣服,你刚才也看到我身上穿得好好的……” “我没事看你身子做什么?至于那傻逼,报警也没用啊,最多关几天,何况我刚才下手那么重,真得报了警,我还要吃官司赔钱咧。” “也是……”陆婉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刑复哥你救了我,我可不能恩将仇报,那咱不报警了。” “嗯。”张刑复呼吸着陆婉风身上的清香,又咽了下口水,心说:活着的感觉就是好,有美女作陪更是爽歪歪…… “刑复哥,你白天怎么来的?”陆婉风为了避免紧张和害怕,不停地找着话题。 张刑复心说:我是飞来的。嘴上却道:“走路来的。” “我是开车来的,刑复哥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陆婉风不由自主地挽紧了张刑复的手臂,语气真诚。 “我家你可送不到。”张刑复笑了笑心说:我住十八层地狱呢,你送得到才怪。 “送得到送得到。”陆婉风单纯的可爱“刑复哥你救了我的命,也挽回了我的清白,我怎么能送不到呢?” 张刑复摇头苦笑:“我老家在丰都。” “丰都鬼城吗?”陆婉风娇声附和“我去那里旅游过,景区的农家乐饭菜很正宗。” 张刑复哈哈一笑:“是的是的。” “远是远了点,但我送得到。”陆婉风语气温柔却又透着坚决。 张刑复心说:这姑娘性子真执拗,怪不得对父亲再娶的事耿耿于怀,还在公墓呆了一天。当下言道:“我现在住酒店里,你要送就送吧。” “当然要送。”陆婉风说着想起一件事“对了刑复哥,你老家在丰都,为什么亲人会葬在隆泰?” “我战友。”张刑复随口扯道,心里却说:这一个月内隆泰市会有二十个江洋大盗死于非命,我是来收割魂魄的。 陆婉风点点头,忍不住脑补了张刑复身穿军装的帅气模样,可惜公墓周边基础设施不完善,连路灯都没有,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帅到震天的地步,想到这里,姑娘家嘻嘻一笑。 “小妞你傻笑什么呢?”张刑复问。 “怪不得刑复哥你打退那个变态时身手这么棒,原来是退伍军人!”陆婉风一脸崇拜。 张刑复最受不住人夸,听到这里虚荣心爆棚:“我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很帅到了极点?” “帅呆了,就是样子我看不到……”陆婉风轻轻地说。 “想看我帅气的模样还不简单。”张刑复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食指和拇指之间瞬间冒出一团绿荧荧的花苗。 “哇!”陆婉风抓着张刑复的右手,兴奋地直跳,开心地欢呼“刑复哥哥好棒,还是魔法师呢!”然后姑娘家一抬眼,看到张刑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硬朗瘦削,真得帅到原地炸裂的地步。 就看了一眼,陆婉风忽得松开张刑复的右手,羞红了脸蛋不敢抬头。 张刑复听到姑娘家怦怦跳动的心脏非常激烈,不由得也兴奋起来,终于有一个姑娘沦陷在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孔下了,哈哈,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惆怅呢。 第一卷 第3章 丢雷楼某 张刑复和陆婉风并肩走了两百多米,来到公墓外围的停车场,只见场上就停了一辆车,小小的,远远看着似乎只有两厢。 不过张刑复却惊诧地瞪大了双眼,跑上去围着陆婉风的小车转了两圈:“我擦咧妹子,你这车得一百多万吧……” 陆婉风不好意思地踮了踮:“奔驰E级敞篷轿跑,全部弄好八九十万……刑复哥哥要是喜欢,明天我可以过户给你。” “啧啧啧。”张刑复羡慕地直摇头,心说:小爷难道要时来运转了吗? 一到十七层的判官在阳间积累的财富都是以百亿为单位,而且玩得女人以万计数,但到了第十八层就没天理了。 因为烈火地狱这最后一层关的全是妖精魔怪,还有穷凶极恶灭绝人性的恶鬼,大部分都是穷光蛋,好不容易来了开发地产的陈胖子和几个贪官,半分钱没敲出来,让鳝鱼精那厮触动三味真火的机关给烧得魂飞魄散。真是让鬼都得吐血。 最关键的是张刑复上辈子到死都是雏男,死后因为会溜须拍马从鬼差升任至判官,但还是没机会接近女色,更别提发财了,也是郁闷。 “要不要嘛?”陆婉风不由自主地撒起了娇。 张刑复看了眼姑娘家高高隆起的胸口,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说不要是假的。” 陆婉风大喜过望:“那明天我们去车管所过户。” “但是助人为快人之本。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张刑复作大义凛然状。 “也是,我这辆车开了一年多了,不能给刑复哥哥旧东西,我让爸爸给你买辆新的!”陆婉风信誓旦旦。 张刑复哈哈一笑:“别说了,带我去兜风吧。” “好嘞。”陆婉风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郑重地邀请张刑复上车,转身来到驾驶座上,看到车载手机有七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亲友的,当下一一回复报了平安。 一键启动,打开敞篷。陆婉风将鬓发捋到耳后,朝张刑复甜甜一笑:“我可是有赛车执照的哟。” 只听引擎发出狂野的咆哮,车身风驰电掣般冲向路口。 下一秒,一辆五吨多重的泥头车径直撞上奔驰敞篷,并且碾轧了过去,在这种大车面前,轿跑就像空心易拉罐一样脆弱。 陆婉风和张刑复瞬间变成肉酱。 泥头车的司机理着板寸,皮肤黝黑,匆匆忙忙开门下车,看到奔驰车上两个人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车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十几秒后,一名西装笔挺戴着礼帽,手中握着血红手杖的年轻男人踱步过来,从本子里翻出一个名单,下面还有姑娘的近照与生平:“陆婉风!” 已经变成废铁的敞篷轿跑中,慢慢渗出一个惨白的人形,一点点清晰起来,正是五官绝美的陆婉风。 “啊——”姑娘看到自己被压成肉酱的身体,瞬间头皮发炸,崩溃大叫。 “陆婉风,女干杀失败,车祸成功。任务圆满完成。”红杖男人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然后在陆婉风的生平资料上打了红叉。 “色魔唐!”张刑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谁?张十八吗?!”烈火地狱第一层判官唐枫之吃了一惊,不由得四面张望“顶你个肺,你藏哪儿了?” 张刑复一脚踢开废铁车门,探出血淋淋的脑袋,露出白骨和牙根的面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 “刑复哥哥……”陆婉风飘上去帮忙,但是她的双手却一下穿过了他。 张刑复的上半身已经从废铁车体中挤了出来,下半身却被卡在车里无法动弹。 “这姑娘做错什么了?你用这么惨的方式收割?”张刑复一掌劈开车体,纵身而起到半空,两秒钟后落地,身体已经恢复成原样。 “刑复哥哥……你是……”陆婉风满脸讶异,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般空洞。 “按老外的说法,我是死神。”张刑复也不隐瞒,摊了摊手“按咱们国家的习俗,我就是判官。” “那我……算是死了么?”陆婉风眨了眨大眼睛,张开小嘴想哭,但是却没有眼泪。 “不是算,就是死了。”张刑复说到这里,看见陆婉风尸体紧闭的眼角处,两滴血泪缓缓滑下。 “血泪!”张刑复一声惊呼,冲上去伸出食中二指,忙不迭地接下了两滴血泪。 “你做什么!”唐枫之看到这情形不由得大急。 “救她还阳!”张刑复转向陆婉风“张嘴!” 陆婉风听话地张开小嘴,张刑复立时将两滴血泪弹入其中,双手捻一个剑诀,引着陆婉风的魂魄进入尸身。 “你这是打我脸知道不!”唐枫之握着血杖用力一杵地面,张刑复周边旋即出现一个赤红色圆形结界。 “打的就是你色魔唐!”张刑复冷笑“天天挑美女填充皇宫,老子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你特么又来搅局!” “丢雷楼某!”唐枫之生前的家乡话脱口而出“你个死仆街,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不在十八层地狱守着妖魔,跑来坏老子大事!出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刑复也亮出黑金手杖,抡圆了一挥,把周身结界像玻璃一样打碎。 唐枫之动用意念,将血杖化作剑身,足尖一点,往张刑复眉心刺去。 张刑复握着黑金手杖暴喝一声:“变!”只见手杖化作一挺机关枪。 下一瞬,哒哒哒哒的枪声响彻公墓所在的山坳。 唐枫之万万没想到张刑复不按常理出牌,照规矩都是用冷兵器决斗,哪里知道他会变出一把机关枪,也就半分钟的光景,色魔唐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但是判官再怎么受伤都不会死,因为维系他们存在于世的尸骨,都被妥善秘藏了起来,只要尸骨没事,判官们就能行走在阳间,更不会被杀死。 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延长他们的恢复时间,就是用女性例假带血的姨妈巾,这些玩意儿几乎是判官们受伤时的唯一克星,但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是半毛钱都不顶用的。 当下,唐枫之已经被打得稀烂,张刑复也没有带血的姨妈巾克制对手,只能抓紧时间抱起陆婉风的尸身,撒丫子就跑。 要帮助一个人还阳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个便是尸体流下的血泪让自己的魂魄吃掉;第二个是得赶在尸体没有冷掉之前;第三个则需要判官动用法力修复躯体,基本上需要五十年的修为才能救回一个人。 不过陆婉风这么美,救她也是值得的,这个看脸的世界呀,连鬼都不例外。 张刑复苦笑着摇头。 第一卷 第4章 贴身护卫 第二天一早,陆婉风睁眼醒来,掀起被单一看,立马开始尖叫。 “放心了,你还活着。”张刑复坐在她床边。 陆婉风继续尖叫中,指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又指着张刑复,明亮的大眼睛睁得像一圆硬币那么夸张。 “我也是为了救你,所以得脱掉衣服的了。”张刑复一脸的无奈与惆怅“毕竟当时你已经被压得不成人样,我总不能隔着衣服缝合修复吧?将就一下啦。”张刑复打了个哈欠。 “修复我的身体,为什么你连自己的衣服都脱光了?!”陆婉风用床单挡着自己美好丰腴的胴体,心中又惊又怒又害怕。 “真得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张刑复伸手摸向陆婉风脸蛋,径直穿过她指向窗边椅子上的一套西服。“看到没有?” “什么?我不懂。”陆婉风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又十分无助,长这么她还没有在人前这么光过。 “我为了救你耗费了一甲子的修为,一甲子是多少你知道不?” “一甲子是六十年,我知道。”陆婉风听到这里,双手慢慢放松,被单很随意地就挂在了两只玉兔上。 张刑复无奈地撇了撇嘴:“一口气消耗了那么多,我的鬼魂已经无法穿上显身服了。” “显身服?” “对,就是让我们能够显现出来,看得到,摸得着,还有呼吸,心跳和温度,有嗅觉和味觉,也会有那方面的冲动。”张刑复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撇了眼陆婉风用被单挡住的身子。“几乎和活着没有两样,但也是几乎而已,并不是真得活着。” “那怎么办?你不会有事吧?”了解情况后,陆婉风心中愧疚“对不起了刑复哥哥,刚才那样误会你,不到二十个小时你救了我两回,真得是实打实的两回,让我怎么谢你好呢?” “把被单拿下来吧。”张刑复哈哈一笑“反正我全看过了,也摸过了,哈哈。” “啊啊啊……”陆婉风羞红了脸蛋,不好意思地用被单套住了脑袋“刑复哥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绝对不理你了。” “你刚才还说要谢我,现在就不理我了?”张刑复额前仿佛出现三条黑线“我好伤心。” “咱们毕竟才认识十几个小时,咱们毕竟不是那个……”陆婉风娇羞万状,嗓音甜嫩地可以呼出水来。“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 “那个是什么?”张刑复懂装不懂,有意这么问她。 “那个就是那个啦……”陆婉风从被单中探出半个脑袋“刑复哥哥,求你先出去了啦,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你都没衣服,怎么穿呐。”张刑复起身往显身服上走去。 陆婉风看到他结实有力的臀部立即闭眼,但还是忍不住眯起来偷看。 只见张刑复直接往显身服上躺下去,但是试了好几次都穿不起来。 “刑复哥哥你不会有事吧?”陆婉风忍不住问。 “没事。”张刑复猛然拉开宾馆的窗帘,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非常耀眼。 陆婉风呀得一声大急:“刑复哥哥你是鬼,阳光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有个屁伤害。”张刑复张开手脚呈一个大字,背对着姑娘笑了笑“我们判官每天的修炼就是吸纳日月精华,让我先晒一个小时,等到能穿上显身服了,再给你去买衣服,然后送你回家?OK?” “好的。”陆婉风看着张刑复结实的背阔股,心跳加快,毕竟成年后从来没有和异性这么接触后,但是害羞归害羞,姑娘家却无论如何挪不开视线。 张刑复这时候说:“我这次是来收割坏人的。与你相遇也是有缘,不过这缘分也就个把月。” “个把月这么短?刑复哥哥你为什么不留下呢?”陆婉风才刚接受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坦身,虽然他是鬼,但多少也是有好感的,不过才一个月就结束了,是她不能接受的。 “我要不回十八层地狱,那儿的妖魔鬼怪就会造反了。” “那你可以住在阳间呐,每个月回去一两次就够了。”陆婉风试图说服他。 张刑复苦笑:“我在阳间孤苦伶仃的,不如在地狱还有几个手下兄弟。” “你现在不是有我……我这个朋友了嘛。”陆婉风说到这里羞红了脸“而且……而且那个拿血红色手杖的男人,就是就是色魔唐,他已经盯上我了,要是没有你,我肯定难逃一死的。” 张刑复听到这里点点头:“你说得还真有点道理。我考虑一下。” 陆婉风嘻嘻一笑,趁热打铁:“关键是刑复哥哥你耗费了六十年的修为,怎么着也得保护我六十年,才不至于浪费吧?” “你要是我老婆,六百年我都会保护你。”张刑复回过头来爽朗一笑“但你又不是?” “我……”陆婉风欲言又止,心说:刑复哥哥讨厌死啦,看光了我,又摸了我,还要我投怀送抱么?你就不能再主动一点? 张刑复哪里知道姑娘的心思,没话找话说:“你现在几岁?” “二十一了。读大二。”陆婉风想起学校,就想起同学和家人“我的车被轧得那么惨,我爸和同学们要是知道,一定担心死了。” “好了,我答应保护你一段时间。”张刑复原地一跳,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朝显身服上扎去,这回可算穿上了。 五分钟后,张刑复从宾馆旁边的小超市买来牛仔短裤和T恤,然后转过身,继续面向窗户晒太阳。 陆婉风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把衣服和裤子拿进被窝穿好了,可惜没有内衣内裤,牛仔短裤还好,薄薄的T恤就容易把好身材的轮廓勾勒出来,一旦上了街,那可就尴尬了。 张刑复回过头也发现了陆婉风的点,于是脱下外套西服说:“你先披下吧。” “你没有显身服,那不就糟糕了?” “显身服有背心、衬衫和外套等部分,没事。”说到这里,张刑复拿着床头的礼帽在手中转了三圈,帅气地往头上一戴,然后脚尖一勾,把黑金手杖挑在手里,转而朝着陆婉风伸出臂弯,绅士地一笑。 陆婉风脸蛋娇羞,真心被张刑复一系列帅气的动作惊到了,当下披上西服外套,顺从地挽住他臂弯。 第一卷 第5章 大肠 “我们走。”张刑复用杖尖点了下房门,房门自动打开。 两人一起下楼,路过前台结账处的时候,收银员阿姨指着张刑复破口大骂:“你这个挨枪子的杀胚,昨天晚上竟然给我冥币!不许走,不给真钱不许走!” 张刑复作无辜状:“怎么可能呢阿姨,肯定是您记错了。”说着眼中精光一闪,收银员阿姨中了迷魂术,木讷地点点头: “嗯,是我记错了。欢迎下次再来。” 陆婉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点害怕地说:“刑复哥哥,你会对我用这种法术吗?” “当然不会。我不是一到十七层那些判官,我是好鬼,只做好事。”张刑复信誓旦旦地说“回头我会帮这个阿姨增加几天寿命,还有超市的老板,我给他的也是冥币。” “做判官是不是很穷呐?”陆婉风忍不住问“我不是嫌弃你刑复哥哥,就是好奇。” “我最穷了,工作也最辛苦,其他十七层的判官个个都是富翁,还到处睡女人,我现在连初吻都在,你说惨不惨?” “好可怜呢……”陆婉风忽然满脸羞红“要不刑复哥哥你辞职吧。到我爸爸的公司去,给我做贴身保镖……给你一百万的年薪!” “开什么玩笑,辞职我就连鬼都做不成了。”张刑复捏了捏姑娘的鼻梁。“不过我可以兼职嘛,一百万年薪还是值得考虑的。” 陆婉风咯咯娇笑,忽然又问:“刑复哥哥,咱们怎么回家?” “本来可以打出租车。”张刑复道“但就怕色魔唐那厮故伎重演,大白天的,你要是再被撞死,我可真救不了了。所以得坐公交车,因为人多,色魔唐不会拿这么多人的命刷业绩,是要遭天谴的。” 陆婉风认真地听着,点点头:“听刑复哥哥的。” 两人所在的位置在四环,等了半多小时公交车,终于来了一辆,人不是很多,但座位全满了。 张刑复和陆婉风先后上车,座位上的乘客们立即把目光转了过来,很明显是被两人郎才女貌的形象给惊到了,关键现在是三伏天啊,张刑复又是西服正装又是戴礼帽的,实在有点热得慌。 张刑复右手抓扶杆,左手挽着陆婉风,非常享受周围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男性羡慕忌妒的目光。 当公交车开出五个站的时候,后排两个杀马特青年打了一个电话,非常大声地说在公交车看到一个穿西装的装逼佬,三伏天热不死他,还说这个装逼佬旁边的妞倒是很正点。然后嘎嘎大笑,很明显就是在讥讽张刑复,觊觎陆婉风。 陆婉风不满地看了眼后排,跺了跺脚说:“刑复哥哥,这两个家伙好讨厌!” “没事,当狗叫好了。”张刑复说话的音量并不低,特意让两个杀马特听到。 “你他妈当谁狗叫?”红毛狮子头青年脾气倒是爆,几个箭步冲下来,抬手就去掐张刑复的喉咙。 “哎呀我错了。”张刑复一脸怯弱,拉着陆婉风不断后退。 “知道错了就喊老子一声爷爷!”红毛冲身后的绿毛大笑“快给我录下来,回头让兄弟们看看大哥我有多牛逼!” 说完得寸进尺,逼近张刑复叫嚣:“快喊老子爷爷,再跪下磕三个头,不然就把你女朋友借我睡两天!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张刑复侧过脑袋俯耳去听。“我听不到?” 红毛杀马特抓住机会一拳打过去,不料张刑复出手凌厉,扭住他的右手逆时针转了三百多度,只听‘咔咔’声响,红毛的手臂瞬间就变成了麻花棍,断得不能再断。 “啊……”红毛嘶声惨叫,坐倒在地哇哇大哭。 绿毛杀马特见老大受伤,恼羞成怒,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匕首,二话不说就往张刑复咽喉位置划去。 张刑复手杖格挡匕首,一膝盖顶在绿毛裆部,又抓着他的绿毛往金属扶杆上撞:“沙雕一个,竟然喜欢绿色,让你一辈子都戴绿帽!” 打完绿毛又是一手杖甩在红毛脸上:“我唯一叫过的爷叫阎王爷,你们这两个傻逼也配?!” 红毛杀马特右手已断,痛得气都喘不过来,鼻梁又挨了重击,鼻血滚滚而下,这时公交车刚好停稳,绿毛撇下老大下车就跑,红毛强撑身体往车下一跳,一辆飞驰而来的电动车瞬间撞在红毛身上,可谓祸不单行。 陆婉风看到这里吃吃一笑,朝张刑复竖起大拇指:“刑复哥哥好棒。” “好说好说。”张刑复就喜欢听人奉承和夸奖,尤其是美女。 公交车再次上路,二十分钟后两人下车,陆婉风指着马路对面一百多层楼的钻石集团:“刑复哥哥,那是我爸的。” “一整栋楼都是?”张刑复吐了吐舌头。 “是的,自己拍地自己开发自己用的。”陆婉风道。 “你爸从事什么行业,这么有钱?”张刑复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赶紧用钱砸死我吧…… 陆婉风腼腆一笑:“开发地产,金融投资,珠宝服装都有在做。名下有三家上市公司,听集团里的人说,我爸净身家有五六百亿。” “土豪求罩求大腿!”张刑复差点就给跪下了。 陆婉风俏脸一红:“大腿就在这儿,要抱你就抱,至于那个罩……你脱了以后扔哪儿了?老实交待!” 张刑复开玩笑说:“我收藏了,我就这爱好。” 陆婉风咯咯娇笑,抓着张刑复的手臂:“真的假的……” “假的啦,你原来的衣物我都烧了。用它们当替身代你去死。”张刑复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软,整个精神头都旺盛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阿斯顿马丁DB11停在张刑复和陆婉风面前。 一个全身登喜路定制西服的年轻男子开门下车,急匆匆地绕过车头:“婉风,你昨晚去哪里了?你这衣服上穿得什么地摊货?太跌份了!”转眼看到张刑复,登时变得非常警惕:“你是谁?” 陆婉风收敛了笑容,指着登喜路男子,清了清嗓子介绍说:“朱达常,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也是我男闺蜜。”转而指着张刑复“我昨天认识的朋友,张刑复。” “张性福?”朱达常皱着眉头反问“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朱大肠?”张刑复撇了撇嘴“我好像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第一卷 第6章 试探 “你他——”朱达常本想爆粗口,但是有陆婉风在场,他要保持克制和优雅的绅士姿态,当下握手“幸会,张先生。” “见面不如闻名——哦不对,最好不要再见面,也不要再闻名。大肠同志。”张刑复和朱达常用力地握手。 陆婉风在旁边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吃吃一笑:“好了,你们俩不要较劲了。” “我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和其他同学,还有你爸爸到处找。”朱达常没好气道。“大家都担心死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呢……” 陆婉风微微一笑:“对不起了——” “昨天婉风姑娘和我在一起呢。”张刑复得意地笑道“晚上也在一块儿哟。哈哈。” 朱达常听到这句话,气得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你究竟是什么来路?”然后转向陆婉风关切道:“婉风,你没被他怎么样吧?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陆婉风连忙把西服外套还给张刑复。 朱达常一眼就看到陆婉风白色T恤勒出来的两座山峰,原本细长的眼睛瞬间睁大放光。同时追问:“婉风,这个张性福把你怎么了!FUCK !我要杀了他!”说着就冲上去掐张刑复的咽喉。 张刑复被掐住后两眼翻白,舌头外吐,眼看着就要死球了,但是朱达常仍旧不松手。 “哎呀,达常你松手,你怎么可以这么暴力,你平时都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彬彬有礼……”陆婉风使劲拽着朱达常的手臂希望他松手。 “张性福是不是把你强女干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朱达常发起狂来,真得是用上了吃奶的劲,一点都没有留情。 张刑复被掐得那么厉害,其实啥事没有,不想陪他演了,抬腿就是一膝盖顶在朱达常的裆部,顶得他两眼暴突,手上立时松了。 “你不是要做婉风的闺蜜吗?”张刑复说着,双手搭在朱达常肩膀上,然后一下又一下,用膝盖大力撞击他用手捂住的裆部“小爷我成全你,你就老老实实做闺蜜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朱达常的裆部被重击了十数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像炒熟的河虾一样蜷缩起来。 “刑复哥哥你轻点儿……”陆婉风害怕道“你要是弄伤了达常,他家里人可厉害了,我爸爸都要让着点儿呢。” 张刑复很快停手:“好吧,我是讲道理的‘人’,大肠同志刚才想让我死,我只是进行适当地自卫,现在两清了。” 陆婉风温柔地白了张刑复一眼,心道:刑复哥哥你明明不会死的。嘴上却对朱达常道:“达常,你没事吧,我给你叫救护车?” 朱达常连连点头:“……痛死……我了……” 半小时后,朱达常被救护车接走,陆婉风则开着他的阿斯顿马丁进了钻石集团地下室,然后和张刑复一起进电梯,刷指纹到顶层,一面说:“职员都不能乱走的,属于哪个楼层,就只能刷到哪个楼层。要不然就走楼梯,不过楼梯口有安检,一般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地上。” 钻石集团保安室内,安保人员看到陆婉风回来了,急忙打电话给本部经理,经理又走内线给董事长陆岩峭,陆岩峭得知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高兴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急忙跑向电梯口迎接。 与此同时,陆婉风和张刑复已经到了顶层,电梯门一开,父女俩仅一个照面就抱头痛哭。 “小汤圆,你担心死老爸了……”陆岩峭眼角含泪,情真意切。 “我以后不敢了爸爸。”陆婉风也哽咽起来。 “唉你怎么叫小汤圆?”张刑复神经大条地打破了这感人的氛围。 “我小名啦。”陆婉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然后介绍说“我爸爸,陆岩峭。” 张刑复点点头:“伯父幸会。” “这位是?”陆岩峭扶了扶金边眼镜,上下打量着一表人才的张刑复。 “我昨天被绑架了爸爸,是这位张刑复先生救了我。”陆婉风说了一个小谎,她不想父亲担心。“我们俩今天早上才逃出来,第一时间就回来了。” “绑架?在哪个位置?你还记得绑匪的外貌特征和声音吗?”陆岩峭说着,狐疑地看了眼张刑复,心说:傻丫头,这个张幸福先生不会就是绑匪的头子吧,来了一招英雄救美,就把你骗得团团乱转! 念及至此,陆岩峭象征性地和张刑复握了下手:“张先生呐,非常您仗义出手。来来来,到我办公室里坐,我一定要重谢你。” 张刑复心中大喜:小爷要发财了,小爷要发财了! 只听陆婉风道:“爸爸,当时那么混乱,我哪还记得绑匪的模样和声音,再说他们都包着脸呢。是不是呀刑复哥哥?”陆婉风倒也机敏,和张刑复打暗号呢。 张刑复笑着点头:“是啊是啊。” 陆岩峭则道:“在哪里救了我女儿,张先生总知道吧?” 张刑复不假思索:“凤凰山公墓。” 陆岩峭一听这地名,就知道女儿是因为自己要娶别的女人,跑去和亡母诉苦了,看来绑架这事儿确实不假,但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个张幸福就正好出现了呢? 陆婉风知道父亲在怀疑,急忙岔开话题:“爸爸,你真得好好谢谢刑复哥哥,他在不到二十个小时里,救了我两次,不然的话我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两次?情况有这么凶险吗?那些匪徒现在怎么样了?”陆岩峭非常关切“必须得抓住他们,不然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狠,我们就得更狠,用法律的武器,将这些渣滓斩草除根!” “我们逃命都来不及,那些匪徒肯定都已经跑了。”陆婉风说着,嘻嘻一笑“要不这样爸爸,我们把刑复哥哥留下来,给我当保镖吧?” “保镖?”陆岩峭奇道“我以前给你找过,男女保镖你都看不上,怎么现在要了?” “以前没出事,现在出事了当然要配一个,而且刑复哥哥身手非常棒,还是退伍军人呢。”陆婉风一脸崇拜。 “是吗?”陆岩峭的语气中满是不信。反复打量张刑复,觉得他倒像公子哥,一身西服也看不出来什么牌子,但完全不像是能打退匪徒的高手啊。 第一卷 第7章 叫老大 张刑复一脸谦虚地朝陆岩峭点点头,那表情好像在说:婉风姑娘谬赞了,谬赞了。 陆岩峭沉吟片刻才道:“要不这样,张先生呆会儿和我去一趟保安部,我们钻石集团的安保人员也都是退伍军人出身,身手都不一般,而且特别敬业负责任。张先生待会和他们过过招,我观察一下,条件合适肯定请您来工作。而且你是我们小汤圆推荐的,年薪最少一百万,吃住行全包,怎么样?” “当然可行。”张刑复大喜过望,心说:小爷要是有了一百万,先把我生前的衣冠冢修饰一下,这都两千多年了,也没个人祭拜。 “爸爸最好了。”陆婉风也很开心。 陆岩峭摸了摸女儿脑袋,转而又道:“张先生,你退伍回来后做什么工作的?辞职到我这儿来,会不会很可惜啊。” 张刑复心道:阎王爷每年给我发几十亿的冥币,折算到阳间就特么几百块钱,白给都没活人要,顶个屁用!嘴上却说:“我工作也没几年,一直在做平面模特,拍拍广告什么的。如果您这儿的收入真能高达一百万,那肯定比我之前的行业强啊。” “怪不得你的气质很独特。”陆岩峭点点头“原来是模特出身。” 张刑复一脸谜之微笑,为自己的机智和扯蛋能力点了个赞。 半小时后,张刑复在陆岩峭的办公室喝了两杯大红袍茶,拍拍裤子说:“行了,赶紧和你们的安保人员比试比试吧。” 陆岩峭和女儿陆婉风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也好。” 一行三人出了办公室,从顶层坐电梯到集团二楼,安保人员早已经在监控中看到董事长和集团千金,没想到两位大人物是到二楼来的,当下诚惶诚恐,列队在电梯门口夹道欢迎。 电梯‘叮’的一声往两边打开,安保人员一刘鞠躬低头。 “都别客气。”陆岩峭带着女儿往前面,随便招呼着大伙。 “就是就是,不用行此大礼。”张刑复神经大条地拍着安保人员的后背“一般只有殡仪馆遗体告别才用这种鞠躬方法。” 陆婉风在前面吃吃笑着,心想:刑复哥哥也真是奇葩。 楼道两边三十多名保安都被张刑复拍了个遍,每个人直起头来,看到一个三伏天还穿着西服的陌生面孔,都是一脸懵逼:我草,这家伙谁呀? 来到保安部办公室,两千多平方的整个楼层都是健身器械和各种盾牌装备,还有一整面墙都是实时监控的屏幕。 张刑复站在中心,吃惊地环顾四周。 三十多名保安一个个抱着膀子,冷眼打量张刑复,小声地交头接耳说: “哪来的土鳖?” “这么热的天穿成这样,热不死他!” “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沙雕。” “瞧他都看傻了。” 保安队长有一米九多,铁塔一般,给董事长和陆婉风倒了凉茶过来。 张刑复也不等别人介绍,潇洒地甩了下脑袋,上前一步微微鞠躬:“伙计们好,我是张刑复,大家以后可以喊我老大。谢谢。” 陆岩峭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全部喷出,还不停咳嗽。 陆婉风拍着父亲的后背,笑得花枝乱颤,却对张刑复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保安队长上前拍了拍张刑复的肩膀:“兄弟,你说话这么谦虚,很容易挨揍知道不?” “不知道。”张刑复果断摇头“还有啊,别看你全身肌肉长得挺壮,其实因为你整天约炮,已经严重肾虚,前列腺也已经到了不手术就尿不出来的地步。” 陆婉风给父亲拍完后背,自己也喝了一口凉茶,结果听到张刑复说话这么损,噗得一声也喷到了地上,羞红了脸,还娇笑不止。 三十多名安保人员此刻简直要憋出内伤。队长王大亮前列腺有毛病,他们一起上过厕所都知道,但是没想到新来还真有两下,一句话就破了队长的威风。 王大亮被捅破秘密,恼羞成怒,满脸青筋,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冷不防出拳打向张刑复太阳穴,力道之大,已经成了杀招! 张刑复轻描淡写地弯腰躲过,伸腿一绊,队长王大亮就扑倒在地,不过他有武术功底,被绊倒后就地一滚,起身相对从容。 “大家都是文明人。”张刑复说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然后把手中的黑金手杖插在唾沫上。“一句话,你们拿得动小爷这根手杖,我转身就走。拿不动,就特么老实点,喊我一声老大!” “你他马的是弱智吧!”王大亮双拳紧握,肌肉发达的胸膛剧烈起伏“连这根棍子都拿不动的人,那就是不举!!” “别光说不练啊。”张刑复往后退开两步,摘下头顶的礼帽优雅地转着圈。 这时候董事长陆岩峭道:“忘了说了,这位张先生呐,是来应聘保镖的,不是保护我,是我女儿。咳咳。你们谁要是能赢了张先生,我女儿的保镖嘛,当然非他莫属了。” “爸……”陆婉风只愿意找张刑复做保镖,没想到被自己父亲摆了一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三十几个安保人员包括王大亮在内,听到陆岩峭这句话,眼睛都开始放光,这意味什么?意味着贴身保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一来二去,搞不好就是陆氏集团的乘龙快婿了! 少奋斗一辈子好不好! 下一秒,三十多个人一拥而上,都想第一个拿起这手杖,但是张刑复却拦在中间,拍着手说:“都别挤,排好队,一个个来,拿不动就当场喊我一声老大,以后就由我罩着了,来来来。” 王大亮瞧见张刑复这么自信,登时觉得这根黑色的金属手杖应该有什么机关,也许是带电,也许是带刺,总之他不能做一个,免得出丑,当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大家排好队,从矮到高,我最后,快,排起来。” 接下来,第一个汉子先用手碰了碰手杖,确定没事后,两个手掌紧紧握住杖身,暴喝:“起!”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手杖纹丝不动。 “哎呦我擦,活见鬼了这。”第一个汉子还想再试,就被后面的人推到了一边。 张刑复道:“快喊我老大,不然别怪小爷不客气!” 第一个汉子愿赌服输,硬着头皮喊了声:“老大。” “乖了。”张刑复满意地点点头,心道:你确实是白日活见鬼,哈哈。 第一卷 第8章 冤家路窄 陆岩峭看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奇了怪了。”他刚才明明看到张刑复转着这根手杖,轻松得不行,怎么可能拿不动呢? 陆婉风在旁边嘻嘻一笑,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之后,三十多名安保人员陆续试着拿起手杖,但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一个个不情愿地喊了张刑复一声老大。 轮到队长王大亮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加油了王队长!” “亮哥,你才我们真正的老大!” “全靠你了队长,拿起手杖,把那个土鳖比下去!” 队员们都在给王大亮打气助威。 王大亮这方面,说实话心里并没有底,他不知道前面三十多人为什么都没有拿起手杖,真有那么重?还是手杖太邪门? 这么想着,王大亮绕手杖走了两圈,却迟迟没有动手,生怕自己也拿不起来,安保队老大的位置和集团千金贴身保镖的美差就拱手让人了。 “你还犹豫什么?”陆婉风知道张刑复赢定了,忍不住催促王大亮,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这手杖不对劲!”王大亮环顾众人,忽然道。 张刑复哦了一声,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爷爷是做端公的。”王大亮眯着眼睛打量张刑复。 “什么是端公?”陆婉风好奇道。 “就是给死人做道场,捉鬼驱邪一类的,和道士差不多。”说到这里,王大亮从脖颈处挑起一块玉佩。“这玉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年他老人家帮助了一个仙人,那仙人就把贴身的玉佩送给了我爷爷,说是能够降妖除魔,这么多年,我家也是靠这块玉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张刑复看到王大亮手中的玉,眉头一挑,心说: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只见王大亮把玉佩绳绕在黑金手杖上,然后双手交握,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下一秒,王大亮扎个马步,双手握紧手杖,暴喝一声,看他架势真像倒拔杨柳,就在安保人员都以为队长有戏,而陆婉风开始担心手杖被拿起来的时候,王大亮的裤裆位置‘嗤啦’一声开了线,一条花花绿绿的短裤显露无疑。 陆婉风急忙挪开视线,而安保队员们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 王大亮脸上挂不住,手杖依旧纹丝不动,没奈何,扭头就往更衣室跑。 张刑复从椅子上起身,追着王大亮:“小子,你还没喊我老大!”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轻而易举抄起了黑金手杖,在食指和中指间转了三圈,往地上一杵,笑对众人:“就问你们服不服?” 三十多名安保人员无精打采地回应:“服——” 张刑复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陆岩峭道:“董事长,怎么样?看我还合适吗?” “你这手杖是怎么回事?”陆岩峭皱眉问“真有那么重吗?我来试试。” 张刑复略一沉吟,直接把手杖抛给了陆岩峭,陆岩峭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去接,没想到手杖在半空就变成了一朵红玫瑰。 陆婉风惊喜地直拍手:“刑复哥哥好棒!” 陆岩峭接了玫瑰一脸懵逼,张刑复转手又变出了一整束,面向陆婉风单膝跪地:“以后我就是你保镖了。愿意就把花接下。” 陆婉风羞红了俏脸,偷看了父亲一眼,没等他点头就把花接到了手里:“谢谢刑复哥哥。” 王大亮在更衣室换了新裤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信,走到陆岩峭面前鞠躬道: “董事长,集团我是呆不下去了,谢谢您这两年对我的栽培和照顾。” 陆岩峭笑着反问:“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挫折就放弃了?” “我是没脸呆了。”王大亮十分坚持,将信塞到陆岩峭手里,又朝陆婉风鞠了一个躬,这才和一帮同事招呼说:“弟兄们我先走了。保重。” 张刑复在一旁看着,感动地想抹眼泪,没有就吐了口水涂在眼角,咧着嘴作痛苦状,上前抓住王大亮的手说:“好感人……请你,请你——” “我是不会留下的!”王大亮义正辞严地打断了张刑复的话。 “不是,我想说,请你务必有多远滚多远,谢谢。”张刑复拍着王大亮的手臂,一面笑,一面抹着眼角假装眼泪的口水。 “你他马的真是神经病。”王大亮心知打不过张刑复,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张刑复笑着挥手:“慢走不送。” 陆岩峭这时候说:“小张啊,既然进了集团,那你得学会和同事们和睦共处。团结友爱啊。” 张刑复点点头:“我知道了董事长,我平时的工作就是保护婉风吗?” “没错,我不允许小汤圆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能做到吗?”陆岩峭变得严肃起来。 “我能救婉风两次,就能再救她二十次,二百次,我张刑复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刑复哥哥。”陆婉风欢呼着跳了起来。 陆岩峭在一边无奈地摇头,其实他里明白,张刑复这个小伙子明面上是保镖,其实女儿肯定芳心暗许了。 陆岩峭想到这里,拍了拍张刑复的肩膀心说:你小子要是品行不端对不起我女儿,可别怪我不客气! 张刑复再次戴上礼帽,转着手杖,将臂弯伸到陆婉风面前:“姑娘,我们下午去哪儿?” 陆婉风咯咯娇笑:“昨儿一天没上学,下午怎么着也得去报到一下。” 张刑复点点头,在三十多名安保人员羡慕忌妒的注视下,带着陆婉风就要走,可就在这时,保安部门口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是个高挑丰满的年轻女人,狐媚脸,浓妆艳抹,低胸真丝礼裙散发着玉白色的光晕。 陆婉风和这个狐媚女人一比,就少了一份妩媚,三十多名安保人员的目光原先还在陆婉风身上,狐媚女人一到场,就全部聚集在她胸前了。 只见这狐媚女人站着不动,陆岩峭笑着过去想亲她,她却很干脆地躲开了,转而看着陆婉风道:“回来了?以后没事就不要乱跑,害得你爸和我担心。” “你会担心我?”陆婉风一见这狐媚女人就生气“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瞧瞧你女儿!”狐媚女人望着陆岩峭“我这还没过门呢,她就给我脸色看,要是真嫁了你,我还有活路吗?” “到底是谁没有活路了?”陆婉风呼吸急促起来,胸口波涛起伏,壮观起来不比狐媚女人逊色。三十多名安保人员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 第一卷 第9章 小白脸 陆岩峭站在女儿和心爱的女人之间,苦笑着劝慰:“都别吵了……我头疼。” 陆婉风心疼父亲,只能住嘴,但是狐媚女人却不依不饶:“昨天去哪儿了呀?你的车子怎么在凤凰山路口被撞成废铁了?又得花多少买新车?真是太不懂事了!” “那是我爸爸的钱,和你无关!”陆婉风反唇相讥。 狐媚女人冷哼一声,目光很快挪到张刑复身上:“哟,哪里来的小白脸?” 张刑复木讷地手指自己:“小白脸是说我吗?” 狐媚女人妩媚一笑:“你以为呢?” 张刑复哦了一声,上前慢慢逼近她:“你怎么称呼啊?” 狐媚女人感受到张刑复身上的威压,微微一愣,然后才道:“胡娇娇,怎么?有什么赐教?” 张刑复点点头,俯到胡娇娇耳边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 “你是谁?”胡娇娇听到张刑复的话后浑身一凛。 “鬼送外号‘张十八’。”张刑复轻描淡写地说着,伸手撩了一下胡娇娇的鬓角。 陆岩峭在旁边急忙制止:“唉唉唉,离这么近做什么?” 陆婉风看到这里也直跺脚,心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胡娇娇听到张十八三字,耳边犹如惊雷,当下强自镇定,微微点头,转向陆婉风登时满脸堆笑: “婉风啊,是阿姨不对,刚才说话冲了一点。” 陆婉风惊讶地睁大了好看的眼睛,胡娇娇这女人可从来没有服过软啊,这是怎么回事?当下言道:“你比我才大了几岁,就敢自称阿姨,害不害臊?” 说着瞪了一眼张刑复,没好气道:“还走不走啦?” 张刑复嘻嘻一笑:“走。” 陆婉风闷闷不乐地走在前面,张刑复追上两步:“小汤圆怎么生气了?” “你是不是看胡娇娇胸大?态度那么好?刚才在她耳边说什么啦?”陆婉风连珠炮似地问着“人家的也不小嘛,你要真是有心,就不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张刑复苦笑不已:“我这碗里的还没吃到呢,看看锅里的怎么了?” “你!”陆婉风生气极了,俏脸娇红,推了张刑复一把就要跑。 张刑复一把拽住姑娘的手:“我跟你说实话,你这便宜后妈呀,她压根不是人。” 陆婉风听到这里倒吸一口气,左右张望着楼道,幸亏没有别人:“难道胡娇娇也是鬼?” 张刑复摇了摇头:“是狐狸精。不过你喊她阿姨真得一点儿也不亏,她做你奶奶的奶奶都绰绰有余。” 陆婉风白了张刑复一眼:“那怎么办,狐狸精是不是会吸男人阳气,那我爸爸会不会被她吸干了?” “男人阳气才多少,不如去太阳底下晒半个小时。”张刑复悠闲自得,按了下楼的电梯键“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妖精呢?没事的,只要你爸爸不停地给胡娇娇钱花,毫毛都不会少一根,甚至于说,你爸要是得了什么绝症,胡娇娇还会替他治咧。” “不是吧,这种狐狸精和影视剧里的不太一样啊。”陆婉风将信将疑。 “我们判官也和影视剧里的大相径庭,正常的啦。”张刑复摸了摸陆婉风的脑袋。“别生气了。” 陆婉风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挽住他的手臂:“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两人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东南角上一整排都是豪华轿车和拉风的超跑。 陆婉风道:“这都是我们家的。” “你们父女俩开这么多车啊?” “没有,有几辆是我姐的。” “你还有个姐姐!”张刑复开始幻想姐妹花给自己按摩捶背,不知不觉流起了口水。 “刑复哥哥你想什么呢?”陆婉风推了他一把。 张刑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尴尬地扯道:“我饿了。” “鬼也要吃东西吗?”陆婉风奇道。“吃蜡烛吗?” “傻逼才吃蜡烛,我要吃麻辣烫,毛血旺,还有大白兔。”说着看了一眼陆婉风的胸。 陆婉风咯咯娇笑:“麻辣烫和毛血旺我也喜欢,尤其是里面的牛百叶,简直是人间美味。大白兔是什么,奶糖吗?” 张刑复坏坏一笑,心道:只有奶,没有糖。嘴上却说:“吃完陪你去上学。” 五分钟后,两人开着3.0 CSL Hommage宝马超跑,风驰电掣般驶向大学城旁边的美食一条街。 张刑复仰躺在跑车内,陶醉地抚摸着车身内饰:“美女香车,大把的钞票,如果能全部拥有,那真是快活似神仙呐……” “刑复哥哥你说什么?”陆婉风减缓了车速。 张刑复道:“我说你开车的样子巾帼不让须眉,真是英姿飒爽!” “那是。”陆婉风甜甜一笑。 到了地方,陆婉风熄火下车,车门像老鹰的翅膀一样展了开来。美食街上人山人海全是年轻男女,看到这么帅酷的豪车不由得都停下脚步。 然后陆婉风的大长腿先下了地,又引来男生们的惊呼。 等到陆婉风起身露脸,将鬓角秀发捋到耳后的时候,所有人瞬间认出了她。 玉兰国际贵族学校的校花,天生丽质又多金,是每一个性取向正常男生的意.淫对象。 但是等等…… 坐在副驾驶的家伙是谁? 张刑复依依不舍下了车,当着众人的面伸了个懒腰,右手转着手杖,左手臂弯伸到陆婉风面前。 陆婉风犹豫道:“刑复哥哥,这么多人就算了,毕竟咱们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张刑复满脸的不正经,有意这么问。 “不是男女朋友啦。”陆婉风温柔地白了他一眼“我是怕麻烦找上你。学校里追我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们要是看到我挽着你的手,那你会被众矢之的的。” “我好害怕怎么办,都吓尿了……”张刑复夸张地颤抖着,忽然抓住陆婉风的玉手捏了捏“这些沙雕要是活腻了,就尽管来找我麻烦。”然后转向道路两旁的男女同学,一面挥手致意,一面说着谢谢。 陆婉风吃吃一笑,在张刑复的强势霸道下,她就像小绵羊一样温顺。两人找到美食街最地道的川菜店,把门一推,充足的冷气就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店里的小伙子们瞬间安静下来,眼巴巴地望着混血精灵一样动人心魄的陆婉风,穿着正装西服的张刑复直接就被忽略不计。 直到张刑复给陆婉风挪开椅子,绅士地帮她落座后,周围的男性食客们才注意到这个三伏天穿西服的男人。 第一卷 第10章 埋伏 陆婉风拿着菜单,娇滴滴地问:“刑复哥哥要吃什么?” “你爱吃的我就喜欢。”张刑复把手杖挂在桌边,脱下西服外套,风度翩翩地坐在陆婉风对面。 陆婉风嘻嘻一笑,点了好几样爱吃的,就在这个时候,川菜店外来了一帮人,一个反戴鸭舌帽,脖子上挂着嘻哈风格项链的男同学指着门面问:“是这儿吗?” 身后的跟班们点头哈腰说是。 嘻哈男点点头,开门进店,目光四面一扫,很快找到了陆婉风那桌,于是带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 “哟,小婉,这位是谁?”嘻哈男打了声招呼,直接在张刑复对面坐下,左手边就是陆婉风。 “我是她保镖张刑复。”张刑复不等姑娘说话,就开始了自我介绍。“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嘻哈男伸手去拿张刑复的黑金手杖,结果拽了两下硬是不动,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保镖?!你哪来的自信可以保护婉风?” “有危险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这就够了。”张刑复随手拿起黑金手杖,搁在脚边笑道。 嘻哈男倒吸一口气:“操,这手杖我怎么拿不动?” 陆婉风扶额苦笑,指着嘻哈男,转开话题:“我大学同学,王阳卫。平时和朱达常一块儿玩的……嗯,就是这样。” 张刑复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大肠同志的朋友王阳.萎啊,幸会幸会。” 王阳卫刷得一下原地跳起,咬着牙说:“姓张的,你这么吊容易出事知道不?” 张刑复淡定摇头:“不知道。” 王阳卫吃惊地退了半步:“靠,见过狂的人,没见过你这么狂的!”话音一落,身后的跟班们一拥而上就要动手。 陆婉风急忙说:“王阳卫,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请你离开好吗?” 王阳卫面色铁青地反问:“我要是不走呢?” “那我们走!”陆婉风二话不说抓起张刑复的手,张刑复却坐着不动。 王阳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骂:陆婉风啊陆婉风,老子追了你一年连指甲都没碰过,你这么容易就便宜了别人! “陆婉风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走!”王阳卫说完一招手,身后的跟班们嚣张地指了指张刑复,转身离去。 “人美是非多,没了我还真不行。”张刑复笑道。 陆婉风道:“这些纨绔子弟,好勇斗狠挥金如土是好手,要论起责任与担当,没有一个像话的。” 且说王阳卫一行出了川菜店,身后的跟班立即给他点上了一支雪茄。 “保镖是吧!”王阳卫抽了两口就狠狠扔在脚下,然后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十几秒后接通。 “喂?哪位?”然后是噢噢噢的喘气声。 王阳卫登时笑道:“李老大,忙着呢?” “学生妹带劲,怎么?有事吗?”李老大嗨皮接活两不误。 “这边有个屌毛惹到我了,想让李老大教训一下。”王阳卫轻描淡写地说道“打断手脚就行了,别弄死他。” “没问题。”李老大很快就缴了械,喘了两口气才接着说“人在哪儿?照片你发我?” “在大学城这边的美食街,照片的话就不发了,陆婉风你知道吧,我的妞,她今天开了一辆蓝色的宝马超跑,您派人过来守着车就行,等这男的过来就给我狠狠打。” “原来是情敌。”李老大倒也聪明“我明白了,断手断脚太残忍了,把他能硬起来的第三条腿打断,才能解老弟的心头之恨,我懂。哈哈。” 王阳卫也笑:“那就谢谢李老大了。辛苦费二十万我马上打您账上。” 两边挂了电话,王阳卫在停车场旁边的饭店二楼开了两个包间,点了十几个菜犒劳小弟们,自己要了爆炒牛鞭,坐在窗边正好可以看到陆婉风的超跑。 张刑复和陆婉风吃完了热火朝天的麻辣烫,张刑复想用冥币结账,陆婉风笑道:“这还跟我客气?”当下付了钱,两人并肩往回走。 “刑复哥哥,你昨天晚上出现在凤凰山公墓,不是看望战友吧?”陆婉风笑问。 “没错。”张刑复道“我是来收魂魄的,最近隆泰市这边会出一件大事,单是恶人就得死十几个,这样的魂魄一定会害人,所以必须捉回十八层地狱。” “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陆婉风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我这两天给你做保镖,等过些日子那些恶人的时辰到了,就去收魂。” “你走了,那个色魔唐来害我怎么办?”陆婉风不无担忧。 “要不我二十四小时陪你吧。”张刑复坏笑起来。“洗澡和睡觉也要一起哦。” 陆婉风吃吃一笑:“刑复哥哥不要这么急嘛,感情总得一步步来的……”顿了顿,姑娘家转开话题“对了刑复哥哥,你能看到我妈妈不?我好想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我妈妈见一面,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妈妈变得像刑复哥哥你一样,可以在阳间生活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张刑复心说:以身相许也愿意吗?不过这么严肃的氛围还是不开玩笑了,当下严肃道: “要看你妈是寿终正寝还是意外死亡。举个例子,如果你妈的阳寿原本有一百岁,但是在三十岁那年出了车祸,那么剩下的七十年寿元,就得在阴间过完。”张刑复道“而烈火地狱一到十七层都是模拟阳间的城市,只有第十八层是用来惩罚妖魔鬼怪和恶鬼的。回头把你妈妈名字和生辰给我,我回去后给你查一下档案。” 陆婉风点点头:“谢谢刑复哥哥。”然后朝十几米外的跑车按了下钥匙解锁。 下一秒,停在宝马后的面包车缓缓摇下了窗户,车内靠窗的两条汉子眼神阴鸷地盯着张刑复。 陆婉风不知道情况,以为面包车是临时停放的,于是上前,彬彬有礼地对司机道:“您好先生,麻烦挪一下车好吗?” 面包车司机瞥了眼陆婉风:“老子要不是不挪呢?” “那你食屎吧。”张刑复抬起一脚踹在司机脸上,踹得他鼻梁凹陷,牙齿全碎,趴在方向盘上当时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