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傻子 第一章 红裙子 有些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甚至曾经想过就让那些事永远烂在我肚子里，但是有时我还是会想到那个晚上的恐惧。 我爸车祸去世后，我妈就带着那时才7岁的我，嫁给了我后爸。我后爸平时对我挺好的，就是爱喝酒，喝醉了就闹事。我小学5年级那会儿，有一次我后爸又喝醉了，说我妈嫁给他这么多年还不给他生儿子。骂着骂着，然后就下手打了。我妈受不了，跑出了家门，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后爸。 这大半夜的，我被他们的吵打声惊醒了，躲在门缝后边看着他们哭。我看到我妈跑出去，后爸也发现了我，才5年级的我很傻，我没有躲，而是走出去说，爸，我去找妈回来。后爸突然扑过来把我压在房间的床上吼着说，我妈生不了儿子，就让我帮他生。 虽然我还不知道后爸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那是很恐怖的事情。我拼命挣扎，踢打，他身上的酒味扑到我身上。 我真不愿回忆那一两分钟的时间，那种恐惧比见鬼还恐怖100倍。 我终于从后爸不稳的脚步中逃出来了，我什么也不管，一直哭一直跑，嘴里一直叫她妈妈，可是我妈根本就不知道去哪了。那种漫无目的的奔跑，直到我看到一支送亲队伍才停下来的。 天很黑，路灯很昏暗，但是那只是送葬的队伍，在事隔那么多年之后，我却还记得那么清晰。那支队伍的颜色格外鲜艳，所有人都是红衣红裤白腰带，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人手里，还牵着一匹固定在木板上的纸做的马，木板下有轮子被拉着走。跟着他后面的是一个撒纸钱的人，再接着的是一顶红轿子，顶上是一个硕大的白花球。后面跟着人扛着两个纸人，有着红红脸蛋的一对男女纸人。 送亲的队伍在经过我身旁时，花轿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她拉着往一旁的烂尾楼跑去。几秒钟之后，我们身后追上了那些大人。 烂尾楼里很黑，如果是平时，我也不敢跟着她跑进去。那时我很怕，怕他们抓我回去给我后爸，才5年级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这些。 那些大人拿着手电筒大喊大叫着，我们很容易知道他们在哪，这样就能轻易的避开那些人了。 半个小时后，那些大人都下了楼，就听人说他们去找电闸，把大灯打开再找人。还说什么这里那么黑，让我们两个小孩子也不敢跑哪去？ 在黑暗中，那个拉着我的人终于说话了，听声音她是女生，年龄不确定。她说，她刚才看到我的衣服撕破了，裤子松紧带也断了，一直提着裤子呢。她就说她愿意做好事，跟我对换衣服。 我没去想，她这个提议的原因，只是觉得身上的衣裤被撕破了，是一件很了不起得很丢脸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换！ 漆黑，我们只能摸索着交换了衣服，我只知道那是一身裙子，根本就不知道是一条什么样的裙子，换好衣服，我们俩分开逃。她说她引开那些人让我跑，可实际上，她跑了，我跑不出去。 我躲在角落里，他们的大灯明明照到了我，墙上也投了我的影子，但那些男人却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到处找我。那个老人还说，让我认命吧。 我以为他是说要我给我后爸生儿子的事，我就更不敢走出去了。老人自己走到我面前，瞪大眼睛看着，还是没有看到我。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叫鬼遮眼。 那些人终于走了，我急着想要逃离这里，大拇指头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漆黑中，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伤了我，但我出血了，空中吹来的风，有着纸张在地上被吹走的声音。 我逃出烂尾楼，缩在一家百货店的路灯下，现在只有光能够让我安定一些。那时我才11岁，只能缩着哭。 那个晚上的时间很漫长，抬起头，从泪眼中能看到街上站着的，去年被车子撞死的我们班的同学。我因为害怕，只能缩着哭，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天终于亮了，终于有人认出我，说我妈在到处找我。妈妈回家了，我疯一般跑回家找妈妈。但是我家没人，后爸也不在家。我这才注意身上的衣服，红色的，也是很漂亮的刺绣的裙子，昨晚在漆黑中换衣服，我连裙子都穿反了。 我回到房间，关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穿上宽宽的校服，把那身裙子折好，放在一个黑色口袋中，丢到床底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候只是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那个晚上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等我做完这些院子里也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冲出去抱住妈妈使劲哭着。妈妈一个劲道歉，我还听到了后爸的声音，他问我怎么样了？ 我在妈妈的怀中就决定了那个晚上的事情将永远埋在我心中。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决定的，如果不是那藏在床底的红裙子被找到，说不定这个秘密会永远隐瞒下去。 我家只是在一个小镇子上，镇子很小。只有一条街，一所小学，一所中学。就连高中都要去到县城去读。那晚上的事情之后，我自己用锤子钉子给我的房门加了3个闩。弟弟也是在第二年出生了，妈妈和后爸很幸福，我更不敢说出那晚上的事情，破坏妈妈的幸福。 高三，考完试，同学聚会，又玩了一天，等我打包好东西准备坐车回家的时候，一辆黑色小车停我面前。 在那年代，能有一辆这样的小车都是很难得的有钱人家了。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把我推上车子，就连着我的行李丢上车，然后开车就走了。我在车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学校有十几米，车上3个男人，一个开着车，两个盯着我。 我被绑架了？我大声叫着拍着车窗，身旁的男人告诉我，别害怕，是我爸让他们来接我的。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就停在了一座大院子的前，我后爸还真的站在院子门口。他的身旁还站着好几个人。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对我爸笑眯眯的说着什么，然后我后爸就离开了，他还对刚下车的我说：“好好待着，伺候好你男人。”他苦着一张脸，走的很急。我想追过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身旁的男人抓住了手臂。 第一卷 傻子 第二章 傻子 胖女人对我说，我后爸收了他们家10万聘礼，那年代的十万聘礼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数目了。我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了，以后都住他们家，我听话他们家就会对我好。 我大声吼着，不可能，我妈呢，我妈不会同意这么卖了我的。 虽然我也听说过，谁家女儿被父母卖着嫁人，但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不会落在我身上的。 抓住我的男人说：“你妈癌症，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也不逼着你嫁，你现在要走也行，你找你爸把那10万块钱还回来，不过要快点，你爸这回估计都上了班车，去市里医院交钱去了。 我整个人愣住了，之前确实听我妈说过她住肚子里有个瘤子，但是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后爸在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把我半卖半嫁到这里了吧！ 在我愣住的时候，胖女人拉过我来跟我说，她就一个儿子，家里是做建筑工程队的，有钱，让我安心给她当儿媳妇生孩子，不管男女都行，只要我是安心过日子的，她就把我当亲闺女待，以后这些钱不都是给我的吗？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把我带进了屋里。一进屋，我转身就跪下了：“阿姨，我求求你，你先让我去看看我妈，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我还你。我可以给你写借据。” 她刚才还温柔微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身后的男人关了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她才说：“行啊，今晚上你跟明海圆房了，快的话二十几天三十天，确定怀了，我就可以让你去看看你妈。要不这门你就别想出了。” 今晚？我害怕得浑身颤抖，看看一直守在门边的3个大男人，我能逃掉的可能都没有。而且我逃了我妈怎么办？难道要我妈等死吗？ “阿姨，我不跑，为我妈妈不跑。我就是去看看她。”我努力让自己不哭，“阿姨，你们家是工程队的，你让我去读大学，以后回来也能帮着家里工作，我保证我安心在这，我真不跑。” 我说了很多，换来的也只是被关在一间房间里，门窗全部被锁死。我想拍窗求救，但是窗子也是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根本不会有外人听到。 我不敢反抗，我知道就算我反抗也没用，我根本逃不过那几个大男人。我哭了，想我妈。 天黑下来之后，胖女人终于来了。一整天没吃东西，我有气无力地看着她，她把一套大红色的裙子丢在床上，让我换下。 今晚……真的要…… 我看着那裙子，觉得也是眼熟。那分明就是我在5年级的那个晚上，跟人换了的那身衣服，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胖女人说要不是我后爸都想卖房子了，整理家里的时候，看到了这衣服，还被他拿去当什么古董摆摊骗钱的时候，被他们家里人看到了，这才顺着找到了我。胖女人还说：“你跟我儿子六七年前就结婚了，你就别多心思了，好好留下来吧！” 那晚上的红衣红裤白腰带，纸做的马，纸扎的人，红轿子白顶花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原来那些迎亲的队伍是这家人的。 我拼命的解释说，那晚的新娘子不是我，我只是跟别人换了衣服。我这边的不配合，让胖女人很不高兴，说要是我自己不换，她就让外面的男人进来帮我换。 胖女人一转身，那3个男人就挤了进来。我害怕的抱着衣服，连忙说，我自己换。 红裙子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嫁衣，当初我穿着的是什么样子，我根本没有去留意。那衣服现在穿着有点紧，但也能穿下，裙长到膝盖下去一点的位置，有点不协调。看来当初穿着这身衣服的新娘子，跟我的年纪也差不多，应该也只是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胖女人再次来到房间，押着我坐在床上。他们还是不要我吃饭。她说，让我想想我妈，癌症不治疗，痛都能痛死人。今晚我的那痛肯定不及我妈，为了我妈，忍忍就过去了。 胖女人一走，我心里更乱了。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墙上有些痕迹，能看出原来是放桌子的，但桌子被搬走了，窗子就连窗帘都没有。他们家不是有钱吗？估计胖女人的年龄也就是40多50岁，她儿子就算比我大也大不了多少。说不定能说服他儿子。 我不安地坐在那等着，用十万块买个媳妇来生孩子，他儿子应该是残疾或者是奇丑无比的吧？房间里很安静，几乎只能听到我的心跳，我后悔了，那时候要是我没有换那身嫁衣，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开门的声音传来，我马上跪在地上，用已经沙哑的声音说：“求求你放过我，那钱我会另外想办法还的，我也可以在你们家当牛做马……” 我的话断了，男人没有说话，就站在门口。我抬起头来，看到他大概二十几个模样，大不了我几岁。一张脸有着一种病态的白，一八几的身高，头发稍长，眉眼很深，鼻子也挺，身材也不错，没有断手断脚没有眼瞎也不丑。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娶媳妇？ “我们能好好谈谈吗？”我站起来说着。 他开口了，呵呵笑着：“我妈说，脱了你的衣服，把我尿尿的地方塞到你尿尿的地方里，会很舒服。” 我整个人僵住了。傻子！他是傻子！ “你，你，听我说。”我有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跟他没有办法沟通怎么办？ “不听，不听，脱衣服。”他关了门，朝我走过来。我慌了，看着四周，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挡挡，任何东西都行。枕头，被子，灯都可以。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我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会这么空了，这是不给我机会。 就算他是傻子，但也是男人。我一整天没吃，一直处于高度紧张恐惧下，身上早没了力气。他扑过来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我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好大，我在他手里根本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猎物。 裙子被撕了，内裤被扯了，他磨蹭着，却进行不下去。 我在他腰间狠狠揪了一下，他猛地从我身上跳起来：“我妈说，你不让我进去就打你，反正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我抱着已经穿不了的裙子，挡着身子，猛地冲出了那扇门。 刚才我注意到了，他没有反锁门。 门开了，我也什么都顾不了，什么也不去想，只想离开这。在恐惧之下，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看到坐在客厅的一个大男人。 第一卷 傻子 第三章 屈服 他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猛地挺身冲向我的身体，带着酒气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妹子，便宜那傻子了。先让我干你一炮，包你能马上怀。那傻子的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我大声喊着捶打着，手里提着的裙子已经落下，下面凉凉的感觉，让我大声哭起来，他的手……这一切让我恶心。 砰的一声闷响，身后的男人放开了我。那个傻子把我拉到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砸碎的啤酒瓶。他很大声的嚎叫：“不准你碰她，她是我的。”他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整个人都很可怕。 男人捂着流血的头，一脸戾气也不示弱的喊：“你mgb，你那根管是不是废的都不知道，你拿什么捅女人，拿你手里的酒瓶吗？” 他也对着傻子踢了一脚，傻子就跪在了地上，但还是喊着：“不准你碰她，她是我的。”傻子用手中的破酒瓶子就扎了过去，男人躲开了。 胖女人下楼，她叫着大家闭嘴。从言语中知道那男人是她弟。 我蹲下身子，尽量掩掩藏自己的身体，努力去拉地上的破裙子。 傻子捡起了裙子没有递给我，我几乎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就直接把我横抱起，朝房间里走去。 逃吗？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走，在警察发现之前就被他们家男人抓回来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任他把我放在床上，他双手撑在床边，困住我。他还说为什么不给他进去，要不他真的打我。 门外胖女人说着，别欺负她儿子傻，想想我妈的痛。她说完一边转身关门，一边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再对她有动作，被明海打死别怪我。” 我看看傻子，他眼睛紧紧盯着我，他的裤子鼓鼓的，说明了一切。 我一句话说不出来，哭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一天连水都没得喝，我还有选择吗？如果是被拐卖，我可以逃了报警。可是我妈怎么办？弟弟出生后，后爸很偏心弟弟，我妈一样呵护我。要是忘掉五年级那晚的事情的话，我们的这个家庭还是挺和睦的。 我妈得病后，后爸也忙前忙后的贴了不少钱，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卖掉房子，也不会发现我藏在床底下的红裙子，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我认命了，别说我轻贱自己，穷人的生活加上疾病的拖累，有时真的很无奈。我躺在床上全身哆嗦着，他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呼吸，那时候太紧张了，就算是第一次，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只以为是我自己太紧张感觉不出来而已。 他没有真正进去，没成功，但还是乐呵呵的以为妈妈教的新游戏，他学会了，而且很爽。 他出了房间，我躺在床上，还是那屈辱的姿势。我一遍遍在心里对 自己说这还不及我妈痛的1/10。 胖女人进来了，丢给一身衣服给我，还有电风扇毯子。她第二次进来的时候，我也穿好衣服了。那是我自己的衣服，他们把我的行李打开了。她把一碗热面条递给我，还有一瓶水。说面条下面有肉有蛋，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把我当女儿护着。 还让我自己想想，她就一个儿子，建筑工程队值多少钱，我好好伺候她儿子，以后那些钱都是我的。让我吃完早点睡，她儿子不会过来了，胖女人走了，门反锁了，我坐在床上，和着眼泪吃下那碗面。 第二天早上，是傻子给我送来东西的，毛巾牙刷杯子。他们也允许我在屋子里活动。可是我走哪傻子就跟着。就算是去尿，他也都站在门口对我呵呵笑。 整个家好像只有我跟傻子两个人，家里吃的都是之前做好的，我试图打开门，但还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傻子一直跟着我傻笑着，我也注意到他的左腿有点奇怪，让他坐在沙发上一下，我看看。并不是说，那时候，我对这个傻子就有多好。只是我知道，我要去看我妈，有他帮忙说话，就会容易很多。我要是一味跟他对着干的话，我不仅不能离开这里，他们甚至有可能，断了我妈的医疗费。 他的腿上有明显的青紫，应该是昨晚被他舅舅踢的那一下。我问他为什么救我。他说他喜欢我，还傻笑着。如果他不笑，模样挺帅的。他就是个傻子，其实什么也不懂。我真正恨的是他妈，他舅。 他看着我，突然不笑了，猛地去撕我的衣服。我被他吓得在沙发上踢打着他。 他抓着我压着，说我不给他，他就打我。 “你放手！这是客厅他们会回来！”但是傻子就是傻子，根本没理解这些，他扯着我的裤子，我在慌乱中，手打在沙发上的茶几上。好痛，痛得我哭了。我也分不清是被痛哭的，还是被他这么对我，委屈哭的。 看到我哭他也停手了。我也是气上了就推着他：“不准！不准！不准！你打我啊！” 他没打我，很委屈的从我身上爬下去，当着我的面搓着下面。“痛！难受。” 我也明白，我要自由又要钱，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我坐起身，对他伸过手去。 那时我才高中刚毕业，才18岁，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很排斥这种事。他很敏感。 结束后，我在卫生间里用香皂、洗洁精，洗了好几遍手，一边洗一边哭，这两天的眼泪比我爸刚死的那几天还要多了。 在洗手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在一幕幕重放着刚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有一个细节让我再一次注意到了。 他没有呼吸！ 在高一高二看小说的时候都曾经看到过，对这种事情的描写。就算没有经验，我也知道在那种时候，男人的呼吸会很急促，很沉重。可是他好像真的没有呼吸。 晚上，胖女人和那个舅舅回来了，说着工地上的事。他们的车队要买好几辆大卡车，数目都是几百万的。我终于能上桌跟他们吃饭了，只是一直低着头。 吃完饭，胖女人就很自然的叫我进房间休息。这是我在陈家的第二晚，现在我已经能确定，我是被软禁了。 第一卷 傻子 第四章 妈妈 陈明海就是那个傻子的名字。他并不住在我房间里，而是在2楼有自己的房间。这间空无一物的房间就是专门用来软禁我的。 他们家在镇子上还算是挺有钱的，要不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10万块钱。那些年房地产刚起步，做建筑工程队的都是有钱人。 本以为那天晚上傻子不会过来了，毕竟白天才……可是他还是过来了，拍得门口打雷一样。 我是在里面用一支笔把锁给卡住了。他要进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再听到拍门声的时候，我的心就紧了一下，用毯子包着自己缩在床上。 他是傻子，很多事情都是本能的。我试图劝走他，我说：“傻子，你先睡吧，你这样吵醒你妈，她会生气的。” 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丢脸，他摇着门，越喊越大声，让我开门给他进来。 这么一来二去的，在家里的胖女人也下楼了。她在门外喊着：“明海，别跟这种贱女人废话。把门撞开，把那个女娃绑着打，看她还敢关你。” 傻子还真的撞门了。我缩在床上哭着，这几下那支笔就断了，门就打开了。他扑了过来，没打我。 胖女人站在门口，还在指使儿子，怎么怎么虐待我。好在傻子似乎并不想伤害我，他只是把我扑倒，压在我身上蹭。我还是害怕地挣扎着喊叫着，傻子压着我的手，在我身上起伏。 胖女人终于走了，傻子也舒服了，就是抱着我不肯走。 那个年纪，对男女之事，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管过程怎样，他开心了。 我还带着一脸的泪痕，借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想去医院看我妈，还抱着他的头，让他枕在我胸口上。说着我妈回来，我就天天让他进我房睡。 也是这时候安静下来，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傻子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他的胸口贴在我的肚子上，我还特别留意了，是真的没有感觉到他的心跳。刚才他就那么疯狂的在我身上蹭着，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抱着他，我又想到了5年级的那个晚上，纸做的马和红脸蛋的纸人，他们说那条红裙子就是我嫁给他的证据。那天晚上是他和我结婚。用纸马和纸人来结婚？我缓缓地看着他，他是不是人？ 傻子很高兴，同意天亮就坐他们家的小车去市里玩。那时候镇子上有小车的，可还没几家呢。 可是天亮了，我还没能坐上他们家的小车去市里，就看到我后爸又来了。后爸还把弟弟领来了，弟弟才6岁，一身的伤，脸都肿了半边。 傻子和我一起从房里出来这一幕后，爸应该也看到了。他让弟弟给我跪下道歉，自己就哭着说对不起。说那10万块拿到医院的时候，我妈要上厕所，他就把钱放在病床边的抽屉里，让弟弟看着，可是钱被人拿走了，弟弟喊都不敢喊一声。他脸上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后爸生气打的。 胖女人坐在沙发上冷着脸问，这大清早的是什么意思？是想再拿10万吗？ 后爸低着头没说话，我把弟弟拉起来问他，妈是不是在医院？钱是被谁拿了的？警察叔叔有没有去问过？ 我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我对后爸的不信任。弟弟才6岁，没那么多心机，不过他只是哭，一直哭，什么也不说。我心中的怀疑更明显了。 我跪在胖女人面前求她，让我去看看我妈，求她再给10万块，我愿意守着傻子一辈子，尽心尽力照顾他，尽快生孩子。 这次我没哭，只是很平静的把交换的条件摆出来。因为我知道胖女人根本没有心，她不会可怜我，我哭也没有用。 傻子也跟着跪在我身旁，接着说：“妈，让我和她去市里吧。她说以后天天让我睡她身上。” 我的脸一下红了，这傻子，这种话都摆出来说了。 胖女人没好气的说：“看不出来嘛，都会利用我儿子了。去看可以，要钱没有。你要是不回来，我有的是办法。当初说好10万，真当自己那么值钱呢！” 我后爸一直在说钱的事，直到我们上了车，后爸还在说没钱去看有什么用，我就是想看着我妈死。 我一直不说话，任由他说着。傻子没跟来，胖女人不准他来。从胖女人的话中已经能确定，我就是被我后爸卖了，谈好价钱的卖掉。说什么嫁过来，那只不过是给卖女儿这个不光彩的事情，打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开车的是傻子的舅舅，我在上车时，听到胖胖女人跟他说，我要是不跟着回来，就不用跟我客气。我不知道她说的不客气是什么？ 去到医院，我妈真的在住院，卵巢和子宫的问题，还是已经很严重的那种。我妈看到我来了还数落我后爸，怎么把我带来了。 我妈根本就不知道后爸把我卖掉的事，我也不敢跟我妈说那10万块的事，我怕我妈追问。她这个病，要是不治疗，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是做手术还有一丝希望。 我妈让我回家去，我上大学的钱让我去找我爷爷我叔那边借借。 可是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我亲爸死了之后，我和我妈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他们不愿意养我这个孙女。妈妈已经很憔悴了，就像在生死的边缘。如果我拿不到钱，这可能就是我跟我妈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走出病房，傻子的舅舅还在走廊打电话，说什么明天就要交定金，15辆重卡。看到我出来，他才挂了电话。让我别理我妈，以后跟着傻子，有钱自己花多好。 他还色眯眯地说：“陈明海就是个傻子，你以后要是偷人，都容易着呢。” 我没说话，直接走向楼下，上了车。那男人还很疑惑的看着我，说，我怎么不跑，这么乖了？ 我一句话没说。 中午，我们回到傻子家里，我咬着唇不哭，现在妈妈只有靠我了，我能想到的，短时间内拿到钱的也只有陈家。 第一卷 傻子 第五章 设计 胖女人不在家，那男人锁好门，上楼找傻子。半个小时后，男人出门了，他在下楼时还色眯眯的对我笑。我忍不住缩着脖子，害怕他会突然对我怎么样。 家里又是只有我和傻子，这次我能那么顺利的去市区看我妈，傻子的那一跪也很重要。要钱，我就要利用他。 这是我第一次上2楼，心跳很厉害。傻子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他还会对我做那种事，但是现在他是我救我妈妈唯一的希望，有时候钱真的很重要。 上到2楼楼上，有着4个房间，传来声音的就是右边第一间。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脸红。咿咿呀呀，全是女人的声音，门缝里能看到房间里的那台电视机的画面。 那年代还没有全面推开网络。看片都是用DVD和电视。在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就是一男一女，每个镜头都是被放大的。 那个男人，傻子的舅舅，肯定是他给傻子放的。 我慌着转身下楼，脚步也乱了，声音也有些大。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脚步声，我想冲回房间，但被他扑在楼梯转角的墙上，疯一般咬着我，跟之前完全不同。我痛得大叫，拍打着他，那发红的眼睛，根本就不会放过我。 他兴奋的哇哇叫着，痛让我有些恍惚。 他看到血的时候整个人呆了，几秒钟之后喃喃说：“死了，我死了，好多血，我死了。”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脚，抱着头，好像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刺激，突然冲上了楼，在房间中砸东西。 而我疼得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了。我的手正压在地上的血迹上，抬起手擦去眼泪，血染上了我的脸。 我几乎是爬着回到房间清理自己。 哭了，一直哭，一遍遍对自己说，这痛还没我妈妈的1/10，我走投无路了。 别说我轻贱自己，在那年代没有医保，没有网络众筹，大家都没钱，癌症就等于死亡，我不能失去我妈。 屋里重新有声音的时候，是胖女人回来了，她一边骂着一边做饭，也听着傻子舅舅的声音，说要我在家做饭。胖女人还说，在我还没生下他孙子之前，我做的饭她可不敢吃，怕我下毒。 傻子舅舅不知道说了什么，胖女人哈哈笑着：“这种事，还是你这种男人有经验，真成了？” “成了，那边还有血呢，挺猛的。明海那要记得喂药。刚我上楼，看他房间都砸了。” 晚上胖女人叫我出门吃饭，我没理会。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脑袋全都是空的，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夜深了，胖女人用钥匙开门给我送了饭菜进来。门打开的时候，傻子也想挤进来，呵呵傻笑着。胖女人把他推了出去。 她跟我说，迟早的事儿，自己想开点，好好吃饭，补身子才能早点怀上。 我几乎是爬着下床，跪下求她给我10万块钱。说我现在已经是傻子的人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我这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照顾他。 胖女人脸上马上不好看了，说我的要价比街上买10个鸡都贵了，还真当他们家全家傻子了。 傻子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一进来就抱着我亲我，说：“妈，给钱。给钱，买她，她好舒服，给钱。” 我看着抱着我的傻子，紧紧拽着手，不让自己扇过去。 读高一高二的时候，我也会看言情，那时流行港台小本的言情，都是什么大总裁的。我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恋爱，也跟那些小说里一样，我这样的灰姑娘会被公司的大总裁保护着，幸福着。 可是现在，我这辈子真的要跟一个傻子在一起了吗？现实让我落泪。 胖女人数落了儿子几句，才答应明天给我。不过不是给我，是让她弟拿去医院，直接交给我妈做医疗费，到时候拿着发票给我。最多她就给5万，而我必须待在家里。 胖女人把饭菜留下，拉傻子出去，说今晚不准睡我房里，傻子很不高兴的样子。 在房门被锁上之前，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胖女人说：“明海，去妈房间吃药。” 傻子说：“不吃，吃药总会见鬼，家里有鬼。” 门关上了，后面的我也没听到。 那个晚上，傻子没来我房间，却听到了他喊叫声，特别大声，一直只是啊啊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听声音，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我心里想着，他害怕什么？他自己连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他自己不就是一具尸体吗？他还说家里有鬼，他说的是他自己吧！老天，我竟然被一具尸体给碎了。现在给我一把刀，我能把他那具尸体给砍成几大块了。 在第二天下午，傻子的舅舅就回来了，他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医院的发票，还说别把我自己当大小姐，他们家给了钱，还要帮我做饭洗衣服。 我看了发票5万，在我妈的名字下，我坐在地上，靠着门板捧着那张发票哭，哭的发票都泡水了一般。 晚上吃饭，我终于出房间了，胖女人一直在数落傻子舅舅，说他送去的钱太多了，那年代房地产刚起步，没几年，收贿，受贿都很常见。 胖女人说话都是凶巴巴的，傻子坐在我身旁吃饭，很安静，静得都有些不像他了。 傻子放下碗，胖女人就让我跟傻子上楼，看他洗澡。他们家又砸了5万，还换不来我在家里帮点忙吗？ 我跟着傻子上了楼，在楼梯的转角，看着地上已经被处理掉的地方，呼吸都急了，一瞬间那种被撕裂的痛，让我身上肌肉都紧了起来。 下一秒，傻子把我拉到了楼梯上，躲在扶手那，拉着我蹲下。手轻轻地捂住我的嘴，我知道他是在偷看偷听。不过傻子，偷听什么？他妈妈说的那些钱数，他能听得懂他就不是傻子了。 几秒钟后，他放开我，拉着我上楼，进了他的房间，还把房门关上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声砰之后，我更紧张了起来。上次来，那边那台电视机和DVD还放着那种画面呢。 第一卷 傻子 第六章 有鬼 “看到没有？”他压低声音说着，“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我问着。 “我妈，”他的眼中有着恐惧，我还在想，他妈不就在下面骂人吗？还看得到看不到的？那么大个人在那？他咽咽口水，继续说道，“我妈，背着我爸，我爸在看着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有点敷衍的推推他，问他能不能自己洗澡换衣服，他是傻子，但感觉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急了，加重的语气，但还是压低声音：“我妈背着我爸，真的！我爸就在我妈肩膀上瞪着我呢！” 我犹豫着，还是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他妈怎么会背着他爸？如果背着他爸那么大个人，我会看不到吗？再说，他妈能背起一个大男人吗？ 他突然抓着我的手出了房间，走到对面的房间，推开门，就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只巴掌大的铜盒子，从铜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布口袋，然后再从那布口袋里取出了一颗小药丸，就往我嘴里塞。 “吃，吃药，吃药就能看见了，吃药。” 我本能抗拒着，也想到他之前跟他妈说的，吃药后就会见鬼，家里有鬼。我急着打开了他的手，厉声叫着：“我不吃，我没病。” 药被打得掉在地上，他又捏出了一颗，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张嘴吃药。我更慌了，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们争执的声音，应该是被楼下听到了，胖女人很快就跑到楼上来，对着我们吼着：“你们在干什么？” 她冲进来，抽走了傻子手里的药。 傻子舅舅也冲了进来，把傻子先拉走了。我一个人站在房间中间也不是退也不是。 胖女人默默收拾着药，眼眶跟着红了。这是她第一次用带着哭泣的声音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药，她儿子的命早就没了。就算现在她儿子成了傻儿子，那也是她生的。能把命留下来，傻了就傻了吧！这些药就是他救命的药。 我还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吸吸鼻子，擦擦眼睛转过来对我厉声说，让我把撒在地上的药丸都找出来，少了一颗，就割掉我一块肉。 胖女人没有出房间，就是坐在床上点着烟。 我被今晚的阵势吓住了。傻子好可怕，胖女人也很可怕。这个家，什么都可怕。我缓缓蹲在地上，找着被我打掉的那颗药。 胖女人也缓了一会，跟我说，傻子在几年前出过车祸。肇事车辆大半夜在一截没有摄像头的路上撞了他就逃了。后来拉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说人救不回来了。一个人介绍她去请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来看了，才算是救回来。人是活了，但是精神不正常，需要时不时的吃药。这个药吃下去，会有点副作用，会让他迷糊一阵子。所以让我别听他瞎说什么家里有鬼的事。 那颗药，我还是找到了。两只手捧着药递上去的时候，胖女人给了换了一张笑脸说：“你跟明海挺好的，以后我也放心了。” 我下楼的时候，听到了傻子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他好像是被他舅舅打了，很大声的哭着。一边哭着一边喊：“我就看到我爸了！我就看到我爸了！” 那个晚上，很晚我都没有睡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让我一直在想着。想着想着，就真的想到了鬼。我想到了五年级的那个晚上，那些纸马纸人，撒下的纸钱，还有路边那个明明早就被车子撞死的我们班的同学。胖女人的身后背着的男人？ 越想越慌，拍门声传来，我惊得叫了一声，就听着门外传来了那个傻子的声音。如果是以前我不会给傻子开门。但是那天我真的太害怕了，根本没多想就去开门了。 傻子眼睛红红的，脸上一塌糊涂，看着就是哭了一场的样子。脸颊上已经红肿了，应该是被他舅舅打的。看到我开门，他进来后马上就把门从里面锁起来。压低着声音说：“我爸在找我，别让我爸知道我在这里。” 他浑身颤抖着，躲到了我的床上。就算现在是大热天的，也用毯子把自己包得好好的。 我也怕，也跟他一起躲在毯子下。他抱紧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他们来了，别说话。” 因为毯子里空气少，很快我就憋不住气了。我还是掀开了毯子的一个角，换口气。因为害怕，房间里的灯并没有关，我从那毯子的缝隙里看到了白色的墙上，映着一个半透明的影子。那个影子是个女人，纤细苗条。我没看到脸，只是那一眼，就已经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傻子很快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往后拖，整个人都拖进他的怀中。毯子被掀起的那个角并没有放下，那个半透明的人影，似乎发现了我们，她朝着我们这边转了过来。 傻子的头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他的头就压在我脸上。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敢挣扎。就算我明知道，傻子没有心跳和呼吸，他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活人，但是至少，他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他总说打我，可是他没有真正动过手。就连上次在楼梯的那一次，也是因为他舅舅给了他刺激。 好一会，在我感觉很难受，头昏，呼吸不了，快要混昏倒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手一挥就掀开了毯子。大口大口呼吸着，现在就连呼吸都觉得痛了。 房间中，什么也没有。白炽灯下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难道说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半透明的影子，是幻觉？ 傻子低声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她跟我爸一起都在我家。我跟妈妈和舅舅说了，可是他们都不相信。你相信我吗？这个家，真有鬼。” 我捂上自己的嘴，就哭了起来。不敢哭大声，怕那个东西又来。心里也升起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我什么也不管了！ 第一卷 傻子 第七章 被欺负 但是傻子抱住了我，让我别哭，说他会保护我的。他抱得很紧，也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回家？离开这里？那谁给我钱？我妈的手术费还不知道够不够呢。还有我读大学的钱。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读大学，离开这个家，离开五年级时的那场噩梦。 那年代，没有助学贷款，也没有那么高的奖学金。贫穷人家的孩子要读大学，真的就是砸锅卖铁的供着。我那个家还有什么来砸的？ 我伸出手，也抱住了傻子。我向命运屈服了！ 那天晚上，我和傻子就这么抱着哭着，累到睡着的。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着。他睡着的时候，没有那傻笑，整个人安安静静的。那张脸很帅气。并不是现在那种韩国范的帅气，而是那种带着男人感觉的帅气。英气吧。如果他没有出车祸，没有变傻子，加上家里还挺有钱的，就他这样的条件，应该有不少人会追他吧。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选我了。 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跟胖女人说。我学着乖巧的样子，早起打扫卫生，煮好白粥。只是时不时会感觉身后一阵凉，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一回头，又什么也看不到。 他舅舅并不在家，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舅舅是带着人去开卡车回来了。 胖女人下楼看到我这样，直接问我是不是又想要钱。我说我想回学校估分选大学。我一说出来，她就哈哈笑着，说我还真想读大学呢。有本事，让我一个月内给她生个孙子，有孙子了，我想干嘛她不管，但是没钱。 我求了她好久，一再表示，我就是去估分选大学，看看能考上什么学校而已。至于去不去读，先不考虑。可是胖女人还是没有答应。 胖女人也出门了，还是反锁了家门，我煮的粥，她真的一点没吃。家里就剩下我和傻子了。 傻子从我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我在厨房那哭，估计也听到了我跟他妈妈说的话，他跟我说，他可以让我出去，但是我要自己回来。他喜欢我，他不准我跑了。 我听着有戏！一大早打扫煮粥搞不定胖女人，说不定能搞定傻子呢。 我赶紧擦了眼泪，给傻子刷牙洗脸，在白粥里拌上糖给他吃。还一边跟他保证，我就是去学校一下，去学校肯定是要放学的，放学我就回来。 傻子在她妈妈的房间里找到了房子的钥匙，把锁打开了。 我高兴得什么也不顾，赶紧走，心里一边想着要怎么从镇子上，去到学校的路线。在我拉开院子铁门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了这座两层的楼房。阴雨天，楼房是旧房子了，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而傻子就站在门口，对着我傻笑着挥着手，让我放学就回来。而他的身后，那屋子里的阴暗的部分，出现了半张脸。没有颜色的，是脸，又不是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一瞬间，我浑身就好像浇了冰水一样冷，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转身就逃出了铁门，沿着大路跑去。 可是昨晚，傻子抱着我，捂着我的眼睛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他保护了我，而我却丢下傻乎乎的他吗？他知不知道他的身后有那半张脸？ 我还是又折回去了。拉开铁门，拍着屋门，傻子一开门，我就拉着他往外跑。 一开始，他还不太愿意跟我跑，到后来，是他拉着我跑，还哈哈笑着。 跑到累了没气了，他才停下来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门了，他妈妈不让他出门。我也为难了。我今天是一定要去学校估分填志愿的，但是我也不能把他就这么丢在这里不管吧。他那傻乎乎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几岁孩子的智商，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我要是把他带到学校里去，怎么说得清楚。要是傻子出了什么事，那胖女人还不打死我？ 犹豫了一会，我才绝对带着他一起去学校，到时候就跟人说他是我哥行了。有个傻哥哥，从比有个傻男人强吧。 带着傻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我们坐在最后一排。我问他是不是在家都能看到昨晚上的那种东西。他说不是，他只有在吃药的那几天才会看到。所以他不喜欢吃药。但是不吃药，胖女人和他舅舅，就都说他有病。 傻子还很认真的跟我说：“我觉得我自己根本就没病！”说完两秒钟之后，他就呵呵傻笑着，眼睛都笑得看不到了，嘴巴老宽了，都不知道他笑什么。我只能敷衍着：“没病，没病。” 我心里却在想，如果说是因为那些药引起幻觉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吃药，我也看到了。他说他没病，他连心跳呼吸都没有，确实也没病，因为他就是……会走会说会想的尸体！ 回到学校，我让傻子一直跟着我。那时候还是七月高考，学校里只有高三的同学。有一部分同学是不填志愿的，我就抽了一张椅子，放在我桌边，让他坐着等我。 大家都很忙，估分，听老师分析学校。就算有人问到他，也不会去深究我哥到底怎么样。 到了十二点多，终于交了表。傻子已经趴在我桌子上睡着了。 有个男同学这才到我面前来说，傻子根本就不是我哥。他认识傻子，傻子是他哥的同学，以前学校早几届的高材生。后来听说出车祸了，人傻了，还问我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我别开脸，没理他。看着周围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推推傻子，让傻子起来回家了。 那男同学突然问，我是不是跟这个傻子上过床了。是不是卖给他们家了。要不我家哪来上大学的钱。 在我们镇子上，确实有几个女生是先定下婚约，男方家给钱读大学的。这种事也不是多丢脸的事，只是他说什么上过床了什么的，还凑得那么近。我警惕地大叫着：“你干什么？该回家回家去！” 男同学色眯眯地笑着，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说他早就填完表了，要走早走了，拖这么晚还不是为了等我。还说傻子就是个傻子，我跟着傻子只会守活寡什么什么的，还不如跟他爽爽。要是教室不方便，还可以去外面的电玩城。 第一卷 傻子 第八章 没逃 我知道，其实他不敢怎么样。但是在他动手动脚的时候，我就是慌得脑子一片混乱，抓着笔就打他，也不管打到哪，就这么刷过去。 应该是打到他了，他突然翻脸推到了一旁的桌子，骂着我很难听的话。什么犯贱找男人都带到学校里来了，还装什么装。还有更难听的呢。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了。我们这边争执着，都没有注意到傻子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傻子抓着他的手，就那么阴森森地说了一句：“你会死，今天就要死了。别去水边。” 男同学看着傻子，而同时隔壁班上还有一些没有离开的同学听到声音也过来了，他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他走了，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傻子这时候犯傻了。他大声喊着，我是他的，别人不能碰。刚才那男同学摸过我那，他都要搓一下，搓得我皮肤红了，痛了，也不放手。最主要的是，门口外还有几个同学在看着呢。 我想要挣扎的，他却更加变本加厉地开始扯我衣服，想把手从衣服下伸进去。他的裤子那鼓鼓的。我慌得只能骗他说，先回家。 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下来了，我想我以后也不用回学校了。这件事那些看到的同学肯定会传出去的。 在看着跟在我身旁傻笑的傻子，我就有来气，对他说话都凶巴巴的了。但是他还是那么傻笑着说什么回家，回家，脱衣服。 这么磨磨蹭蹭的，好一会之后，我们才离开了学校。 刚走出学校门口，我们就看到有不少人往那边的河边跑去。听着人说，那边河边有高中生溺水了。已经有人跳下去救了。听着就是刚才那男生的名字，说是和几个同学一起下的水。 我想到了傻子刚才对那个同学说的话，他说那个同学会死，今天就死，别去水边。 我再看着身旁傻笑，还沉浸在回家脱衣服游戏中的傻子。他刚才说的那话，成真了！我们赶到学校一百米外的那条河边的时候，已经很多人站在河边了。学校的保安，还有一些男老师都在现场。虽然是高三已经高考结束的学生，但是今天要是在这出事了的话，学校这边也不好说话。 一个男老师特别的急，对着围观的人就吼，让我们都别围着，都让开。 十几分钟之后，人是捞上来了，有老师赶紧给他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但是傻子还是在那傻笑着：“呵呵，我刚才都跟他说了，他今天肯定会出事。救不回来的。” 围观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看向了他，我马上拉他离开这里。傻子就是傻子，说话不分场合。 把他拽到了没什么人的角落里，我的心里很乱。厉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会死在水里？还是你说他死的？”我眼前的这个傻子，他本来就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什么。不过以前确实听说过，有些鬼会对人说，你什么什么时候死，接着人就真的会死。 傻子没回答我，就呵呵笑着。 我们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小时。我不想回去，回到陈家，我就跟被软禁了一样。但是不回去我又能去哪里呢？而且傻子还跟着我呢，我去哪，他就去哪。我就算真的有逃跑的心思，也逃不掉。 我确实有了挑掉的心思。在我看着天空上的大太阳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个社会还是书上写的那么和平那么美好，我还是能有自己的人生的。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我甩开傻子，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哪怕是没有书读，去给人打工洗碗我都愿意。 就是这些矛盾的念头，让我磨蹭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带着傻子回陈家。理想是一个样子，现实又是另一个样子。我走了，我妈怎么办？ 傻子一整天都跟着我，他没有我这么多心思，也看不出我的心思，就是一直傻乎乎的跟在我身后。 回到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亮着灯，还有傻子妈妈的吼声，她吼着，说让他们工地的人都出去找我，要是找不到我，就把我妈从医院里丢大街上，死了算了。 推开门，走进去。傻子甜甜叫着妈，胖女人几步走过来，直接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那巴掌声，让傻子的笑也僵住了。他把我扯到身后，瞪着他妈妈。 胖女人对身旁的傻子舅舅说，让他把傻子拉上楼去吃药。他舅舅过来就拉人，傻子还喊着：“妈，妈，别打她。别打她。我不吃药，我不吃药。妈，我不吃药。”傻子还哭了。吃药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胖女人对着傻子吼：“你不吃药，我就打死她。” 傻子一下没声音了，整个人都蔫了，低着头，缓缓往楼上走，边说道：“我去吃药。” 傻子一上楼，胖女人瞪着我就说很难听的话。最后还警告我，要是还有下次那么跑出去的话，我就不用吃他们家的饭了，就饿两天。要是出去不会回来的话，就让我妈被丢大街上，成乞丐。他们一看就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我心中暗自庆幸着，今天我还算理智的，带着傻子回来了。要不我妈就真的……我不敢想。 她也骂累了，转身走向厨房，骂骂咧咧的做饭。而傻子舅舅从二楼下来，再次说什么，花那么多钱买我，我连饭都不做。 那时候，我的心绪全在胖女人说的那些关于我妈的话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按道理说，他们家这么有钱，胖女人又很忙，傻子又是个傻子，怎么就不请个保姆做饭呢？说我不做饭，我没来之前，不也没人给他们做饭吗？那年代，有钱人家有些都请保姆了。 那顿饭，我没吃上，因为我被傻子舅舅推回房间里关了起来。说是饿上一天，长长记性。 我缩在床上，心里很乱，那天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在家里看到鬼，带着傻子出门，被同学欺负，傻子说人家今天会死。那同学真的死了。 我低声叫着“傻子，傻子”一遍一遍，心中渐渐出现了恐惧的感觉。 我就是这么坐在床上，迷糊着睡着的。 第一卷 傻子 第九章 眼珠 房间里，灯也没开，一片漆黑。在迷糊中，一个力道推倒了我，身体就压了上来。我叫着挣扎着，那种恐惧，在一瞬间就提升到了顶点。 身上的感觉让我知道他是傻子，而傻子在傻笑着，很诡异的傻笑着，捏着我的嘴，让我合不上嘴，就往我嘴里塞东西，一边说着：“吃药，吃药，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吃药。吃药啊，你也吃，吃了就能看到他们了。” 就算我挣扎，傻子也还是一个大男人，他的力气不是我能比的。那小药丸还是进入了我的嘴里，滑下了我的喉咙。 傻子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以为他是要做那种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他一低头，就直接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痛的感觉，让我惨叫出声，根本就说不上话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胖女人拉开了傻子，就傻子舅舅把傻子拉上楼。她也就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根本就不管傻子对我做了什么。就好像，傻子现在就算是杀了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我就是卖给他们家的一件玩具，她儿子像怎么玩就怎么玩，拆了都没关系。 我哭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自己的肩膀。在肩膀上，已经是一个深深的牙齿印，上面甚至还沾上了血迹。那块肉几乎都被他咬下来了。那天晚上，我哭得很久，甚至让胖女人都从楼上吼着：“哭什么哭？你妈还没死呢！妈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辛苦一天回来，还要伺候你们两。我，我跟谁哭去！” 她这么一吼，我连哭都不敢哭了。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不过哭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里的水分流失了很多，口渴得厉害，我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才走下床去，想去客厅喝水。 我还是先去厨房拿了个碗，那年代没有闲着专门喝水的杯子，客人来家里都是用碗喝水的。我就在厨房里拿了碗再走向客厅。 客厅的灯开关是在门边上，离厨房比较远，我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还是一片漆黑的。也不是漆黑，而是有一盏吊顶边上的，红色的角灯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在那红色的光线下，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饮水机前，用水杯打着水。 我惊得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那年轻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这灯是怎么开的？最重要的是直觉。在那时候，根本就什么也不用想，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恐惧感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她很可怕！心里告诉我。 年轻女人穿着一件那年代特别流行的白色衬衫，缓缓转过身来，把水杯递给我：“你是想喝水吧。” 我看着她，呼吸急促着。红色的光线下，她一开始柔和漂亮的五官，渐渐变了。眼睛越来越大，眼白部分开始充血。血管在眼白中扭曲着。 我害怕得后退，在后退。她上前了一步：“喝水，你是客人，应该我给你倒水。” 她的眼珠子越来越突出，然后突然就爆了出来，眼珠子带着血飞出。 “啊！”我的惊叫声刚响起，一只手已经拉着我往楼上跑了。不过我被吓得腿软，整个身子根本就动不了的往下坠。他的手扶住我，直接把我抱起来，就往楼上跑去。 等我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就听着胖女人的吼声：“拿胶布把她的嘴封起来！” 我紧紧抓着这个抱着我逃离那个女人的人，浑身颤抖着，他也抱着我，同样浑身颤抖着。好一会我才稳定下来，抬头看着刚才拉了我一把的人，那是傻子。 他没有像白天那样的傻笑，而是压低着声音，很小声地问我：“你也看到她了，是吗？你也看到她了吧。” 我点点头，肩膀上的痛，还在。但是这都比我去面对那个女鬼的强。 “她就在我们家里，她的眼珠子，会突然爆出来，眼眶，不停的流血。” 我捂上了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她说，她想杀了我妈。她为什么不动手？我妈死了，我就不用吃药了，我就不会看到他们了。你也吃药了吧，刺不刺激……” 傻子看我的目光有些变了，就像之前咬我的时候一样。我警惕地看着他，就怕他突然又咬我。在害怕之下，我只能突然抱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傻子，傻子，别这样，别这样。别伤害我。我好怕。”我的手在他的后脑勺上一下下抚摸着，他渐渐稳定了下来，也抱着我，不在说话。 那个晚上，我们就在他的房间，在他的床上，这么抱着睡着了。第一次，睡得那么沉。让我在天大亮的时候，都还没有能醒来。 我是被傻子的傻笑声吵醒的。他在我耳边傻笑着，手在我的衣服下摩挲着，身下的变化，那么明显，让人没办法忽略。 看到我睁开眼睛，他还是傻笑着：“脱衣服，我们玩游戏。很舒服呢。你真好摸。” 我刚要抬手推开他，肩膀上的痛，就让我皱了眉头。他看到我的表情也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半耷拉着的肉还是那么恐怖。 他嘟嘟嘴：“很痛吧，谁咬你的？我帮你打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咬的我。在他的记忆中，有些部分是缺失的。我说很痛，不能跟他玩脱衣服的游戏了。他很难过的样子，就这么转过身，背对我，手上就自己动了起来。我羞涩地想要别开脸，他倒好，抓过我的手，让我帮他…… 虽然肩膀上很痛，但是因为睡得沉，起床整理之后，我的精神还挺好的。家里就我们两，我找到云南白药给自己敷上。坐在客厅里，总会想到那个眼珠子爆出来的女人。 我没敢在客厅待久，就拉着傻子去了他房间里，关了房门，跟他说话。我问他，他们家里是不是住过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白衬衫，还挺好看的。 傻子想了想，笑呵呵地说没有。 我又问有没有过这样的亲戚，在这里住一两天的。 他还是想想说没有。 虽然他说没有，但是我想到了昨晚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那个女人想要弄死他妈妈。也就是说，那女人在这个房子里的原因，跟胖女人有关系。 第一卷 傻子 第十章 混乱关系 不过，我也不敢就这件事去问胖女人。傻子的记忆既然是有缺失的，我当然就可以找到机会。我骗傻子去洗澡，他还说，洗白白了，是不是就可以玩脱衣服的游戏了。 我推着他去洗澡，浴室门关上之后，就去到对面他妈妈的房间试图打开房门。那个房间在上次找药的时候，我就进去过。可是现在，我却打不开那扇门。 我的心里紧张着，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回来的话，说不定就要出大事了。胖女人和那个舅舅的震慑力对我来说很大的。我没有能打开那房门，倒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中出来的傻子给从身后抱住了。 他的身上湿淋淋的，全身都在滴着水，还是冷水。对傻子，我有一种很明显的抵抗。特别是他这种样子的时候。 我惊叫着，他却不依不挠的说他已经洗好了，要玩游戏。 他那是冲了个全身湿的冷水就冲出来了，那种冷，让我浑身颤抖着。我哭着，他是力气却很大，一点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眼中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这次我逃不掉了。 我哭得很大声，一点也没有压抑，把在这里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偏偏那天中午，傻子的舅舅回来拿东西。我的声音那么大，他一进门就应该听到我的声音了。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回避一下吧。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就在楼梯那偷看着。 还是傻子发现了他。傻子抓着一旁的电话座机就朝着那边砸了过去。他舅舅才呵呵笑着走出来。 傻子赶紧抱着我，把我压在角落里，整个人挡住我的身体。 那男人还用很猥琐的声音说道：“哟，傻子还知道挡着自己女人呢。呵呵，那妹子，迟早也是我玩的。” 他拿着钥匙，打开了胖女人房门。 我努力让自己不哭，轻声叫着：“傻子，放开我，别这样。” “不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让他碰你。他敢碰你，我就一根根的砍了他的手指头。” 从傻子的肩膀上，我看到那男人拿了一份文件就走了。下楼前还朝着我们这边看看。边说着什么下次给傻子准备个三个人玩的碟子，让他学习学习。 结束之后，傻子看到我哭的那样子，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小心翼翼的给我递过衣服来。我却推开了他，让他先自己回房间找衣服穿去。 傻子一离开，我就撑着身子站起来，两条腿都软得没力气了，只能扶着墙走路。从那墙角走到胖女人的房门，并不远。刚才我注意到了，傻子舅舅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用钥匙，反锁门。他的注意力都在傻子那光屁股的动作上了。 我轻轻拧开门锁，真的打开了。傻子那边还没声音，我抱着衣服就近了房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 那个女鬼，我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我房间里，傻子抱着我躲在毯子下。从傻子那时候的话来看，她一直都在这个家里。而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跟胖女人又关系。 从房间的表面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非要说异常的话，就是床头柜上放着的男人用个皮带。这种东西，肯定是放在自己房间里的，也就是说，胖女人的房间里住着的其实并不是胖女人一个人。 我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个傻子的舅舅跟胖女人的关系？应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在床头的墙上，有着一张很大的婚纱照。婚纱照上的男人很胖，也很矮，比胖女人还要矮上不少。而且看上去那新娘子就是当初年轻的胖女人，那时候她还没有这么胖。 那男人就是傻子的爸爸？ 我还没有能看清楚呢，就听到一个声音喊着：“你在看什么？” 我惊了一下，猛的回身看着门口。是傻子！好在是傻子！如果是胖女人的话，或者是他舅舅的话，我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我紧张地喘着气，走出了房间：“没有，傻子，我……累了。” 傻子的脸上一下就换了表情，对我傻笑着：“睡觉，抱抱，睡觉。” 我坚持回房间去睡，在睡之前还确定门锁上了，傻子暂时进不来。 傍晚七点多，天昏暗下来了。傻子把门拍得很响，叫得也很惨。让我不得不给他开门。他一下普进来就对我说：“怕怕，她来了，她又来了。我怕。” 因为屋子的格局问题，在客厅的那边角落光线很暗。这个时间，就昨晚那个女人站着的那位置应该已经黑了。傻子说的她，是指那个女人吧。 我把他带进房间，他就跟上次一样，抱着我，躲在毯子下面。 这么近的距离，我再次清晰的感觉到，他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在毯子下，只有我急促的心跳声。 好一会，毯子外也没有声音，或者异常。我稍稍放松了下，问傻子，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出现了。她是不是总来找他。 傻子说不是，只有吃药后两三天，那个女人才会来找他。 我问傻子，有没有问过那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家里？ 傻子就低低哭着，不回答。 我们就这么躲在毯子下，直到外面传来胖女人的声音。傻子舅舅还在数落着，我们在家里连煮饭都不会。听到外面的声音，傻子才从掀开毯子，走出房间，很高兴的去迎接妈妈。 胖女人应该也是累了，瘫在沙发那打电话让人送外卖过来。 我走出房间，就站在门口那，看着胖女人身后那黑暗的地方隐约能看出来的一张男人的脸。 胖女人瞪着我，好一会才说，让我从明天开始在家里做饭，收拾家里。他们花那么多钱，不是养着我好玩的。我要是有什么异心，我妈那边就停了医疗费，到时候我妈被丢大街上，我别哭。胖女人给丢给我一把家里的钥匙，看来是经过这么几天已经开始信任我了。 最后胖女人还说：“你要是想过得舒服点，不用做事，就怀个明海的孩子，你怀上了，我马上就请个保姆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