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民政局门口的一辆汽车上。 肖健看了会民政局进进出出的人,就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袁水仙,欲言又止的。就这样重复了好几回,袁水仙终于看不过去的出声了。 “肖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那天晚上,袁阔淳和她聊了不少,其中就有关于离婚的。他说,离婚就和结婚一样都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不止是结婚要想清楚,离婚也是要想清楚的。你们相濡以沫看两三年,难道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我也不想啊!如果他没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我还能原谅他,不仅他却将女人带了回家,在外面还有个孩子了。你叫我怎么重新接受他?我接受不了。 “水仙姐,民政局是做什么的啊?怎么有的人哭丧着脸进去哭丧着脸出来,有的人生气的进去高兴的出来,有的人却高兴着进去愤怒的出来啊?”肖健很困惑,他不懂,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啊/ 袁水仙看肖健单纯困惑的目光,心里难受了。那天她问过袁阔淳,怎么肖健思想那么单纯?也许是因为相信她吧! 袁阔淳告诉她说,肖健十六岁那年,很叛逆,他在英国留学,父母次次回家就知道吵架,从来都不管肖健。肖健便在他回国的那天被人绑架了,便在他出飞机场,他旧时的好友秦耿去接他了,秦耿告诉他说,他昨晚看见一个很像肖健的人被一个女的带进了‘垢’,等他带回肖健,肖健醒来智力就时好时坏的。 “肖健,在此地等我,我们等会一起去吃饭吧?”袁水仙收回视线,转头微笑地对肖健说道。 “好啊!等下我有事要和水仙姐说呢!”肖健依旧开心地笑着。但是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到底在逃避什么。那是他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那你可不要乱跑丢下我一个人在此地哦!”袁水仙笑得很温柔,轻手关上了车门。转身后脸就沉下来,看着挽着手的袁明和廖芯芯。 袁明看见袁水仙看向他的手臂,忙想抽出被廖芯芯挽着的手,但是廖芯芯速度更快一步的紧抓着袁明的手,笑看着袁水仙。 “走吧。”袁水仙在心里狠狠地批斗着自己,看吧,人家连离婚情人都带在身边,你算什么?你就别再心存期待了,知道了吗? 肖健看着一直盯着人群看的袁水仙,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没有笑容的水仙姐,就这样静静坐着,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水仙收回视线,看见肖健正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道歉道:“肖健,抱歉啊,说好一起吃饭的,结果到了之后就这样坐着也没吃。我们点餐吧?” “好啊!水仙姐你想吃什么?”肖健招手叫了服务员,将餐本递给袁水仙,袁水仙对他摇摇头,反推给了他,微笑的说道:“你点,我不挑食。” 袁水仙看肖健利索的点餐,时不时提出的要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智力下降的人,她将下巴放在手背,笑着问肖健:“你就不问我刚才在想什么?我看你明明就有好奇的。” “我在等水仙姐说啊!只要水仙姐想说,我就愿意听。”肖健用清澈的眼眸看着袁水仙,单纯可爱的神情让袁水仙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对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啊?”袁水仙也想知道他是真的如袁阔淳说的那样,时好时坏,还是他只是在伪装自己。“我们作为交易怎么样?” 肖健就这样沉默的边吃边想着。他真的要说吗?即使以后她嫌弃他,不理他?但是如果不说他要怎么说他哥的经历?如果,如果水仙姐真的嫌弃他,不理会他,那么她也就不知道他哥付出了不是吗? 他在袁水仙的目光下缓缓的,就像如同在回忆似的说道:“那年,我才十六岁,哥哥在英国留学,那一年我父母总是因为一件小事就吵架,吵架后我父母就都出去了。家里寂静的让人害怕,我为了减轻那害怕的感觉,就上网了。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后来认识一个叫庆鹏的人,根他混了两星期后,他带我去了酒吧,我就连续一个月在同一家酒吧里疯狂的玩着。就想,反正次次庆鹏都帮我付钱。” 肖健顿了下来,手微颤抖的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却不肯将水杯放下,就那样紧紧地握住。袁水仙担心的出声:“你没事吧?” 肖健又喝了口水,深呼吸,黯哑道:“有天我又去了酒吧。庆鹏就对我说,肖健,这是芯芯,她等下带你去见识什么才是正在的游戏。庆鹏搂着一个陪女,嘴里叼着香烟,对那会的我来说,那就是我想要的酷,帅。 “好啊!”我很兴奋,逃家的兴奋加上游戏的期待,我自动忽略了庆鹏对芯芯使的眼色。现在想想就觉得怪异,只怪当时我太相信庆鹏了,真没想到,他妈的他就是个人渣,就是个混蛋。” 袁水仙抓住肖健的手,眼睛直直对着他的涣散的双眼。水杯里的水因为他的激动洒满了桌子,打湿了他们的手。 “他让那个芯芯带我进了一个暗门,里面什么人都有,芯芯带我进了一间黑色的铁门,一进门就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就赤身被吊着,一旁还放着摄影机。庆鹏他把我卖了,卖给了那群恶心的变态男人。我自己都忘了我到底没他们玩了几天,只记得那天哥哥满脸都是血迹的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只记得哥哥带着我离开的一路上替我挨了无数的刀棍,只记得哥哥将我交给他昔日的好友秦耿时满脸是血背后的笑脸。之后两年里我看到的只是秦耿,哥哥他再没出现过。 我不管我怎么装病,他硬是没出现。秦耿也许是受不了我的胡闹了,将我送进了部队,我一直反抗着,就是想哥哥去看我,但是哥哥就都没出现过。我就这样一直闯祸一直被关,也许是秦耿也无奈吧?他来找我了,那会我便在那漆黑的禁闭屋里,他让人把我放了出来,他对我说:“肖健,我带你去见你哥哥,但是见到之后你以后就要在此地好好读书,好好的训练,以后才能换你保护你哥哥。” 我以为就是他想打发我的,防备的跟着他进了医院,我看见了,我看见哥哥他就那么躺在病房里,身上插了好多的管子。我拼命地想冲进去,想将哥哥身上的管子拔掉,哥哥他那么的喜欢运动,他总是在运动后满脸汗水笑我不运动以后长不高,他总是那么温柔地微笑,他总是那么轻声地叫他肖健。 他不该躺着的,他应该依旧站在我面前温和的对我说:“肖健,我们一起去跑步吧?肖健,我们一起去打球吧?” 好久好久,我就这样一直被秦耿拦在病房外,还好那会被秦耿拦着了,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哥哥了。之后我恶狠狠地问秦耿:“是谁把哥哥弄成这样的?我去杀了他。” “肖健,你还记得那年你哥哥是怎么从垢里救你出来的吗?你哥哥将你交给我之后就倒下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小淳倒下,还倒下了这么久。他让我将你直接送进部队,但是我担心你太小,受不了那苦就擅自留了你两年。后来才明白小淳的决定是对的,我无法经受你的脾气,我就只好将你送进了部队。”秦耿就和哥哥一样轻柔我的头,声音有点沧桑,“以后也许连我也没办法照顾到你了,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快点长大,让你哥哥能安心。” 那天我回家了,爸爸妈妈头发都白了,一看见我回家就使劲的怪我:“都是你害的,看你把小淳害成什么样子了,你整个就是个扫把星。” 接着,我就看见爸爸拿着刀捅向妈妈,很气愤地吼道:“你这骚货,贱婊子,要不是你去找男人哪里来的这个孩子?” 呵呵,就这样,我报警了。爸爸杀了妈妈,我将爸爸送进了监狱之后我将家里的一切交给了秦耿,自己跑进部队里逍遥快活了。 但是哥哥醒后听了却连怪我不怪我。是我让他没了家的,让他没了父母,他连句责怪也没有,还给我重建了个家。我愧疚的整夜睡不着,经常半夜看着他的窗口。他也许不知道,他次次隐忍发病时的痛楚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肖健笑着抹点脸上的泪水,看着袁水仙:“现在哥哥好了,却还要照顾我,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水仙姐,我也许我不该在你刚离婚的时候对你说这些,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和我哥很合适。你今天和我哥去约会才好不好?” 袁水仙脑里不停转动着要怎么安慰肖健,被他突然间转移的话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愣地呆住。 “水仙姐,你怎么会和袁明结婚的啊?”肖健用清澈的明眸笑看着袁水仙,接连的转话题让袁水仙不知道该只能回答。 “刚开始没想过要那么早结婚的。后来定了协议领了证,就这样结婚了。那会也就想找个简单的,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吧?只是没想到原来我也有不甘不凡的时候,居然会离婚。呵呵。” 正文 第一章约会 其实人真的很难理解。就是她吧,她和袁明明明是签订了协议,说结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直到对方找到理想的那个人为止。但是结果呢,他们两个人却搞在一起了。在民政局的时候,袁明想她道歉了,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她是怎么告诉他的? “袁明,还记得我们当初结婚签订的协议吗?我们那会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所以,你不用道歉,这合乎我们当初的协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房子是你的,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我们之间除了结婚证什么也没发生过不是吗?”她很冷峻地拿走了那本属于她的离婚证书。 她心里其实是委屈的,就像原本只属于她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她是不开心的没错,但是她也明白了,她对袁明的不是爱情,只是近乎亲情的感情而已。 “我们之间还能回去的,只要……”袁明抓住她的手臂,他的手很凉,很凉,她真想告诉他多加件衣服,但是她不能,她没有了那个资格了。 “袁明。”她转身抬头看着袁明,看见他脸上的痛苦,心里心疼了,只是想到外面还有廖芯芯在等着他,心里的那丝心疼被她掩盖掉,“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那么就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法再接受一个玷污了我感情的人。” 她的声音很冷,说话很伤人吧?不然袁明怎么会脸色煞白?但是她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他了,他将她印象里那个老实,稳重的袁明扼杀了。 “在想什么呢?”袁阔淳穿着笔直的西装,口边还挂着淡淡地笑意,很有白马王子的感觉。只是手里拿着两个甜筒站在她面前很不搭。 “没什么啊,就想你去干嘛了?”袁水仙眯着眼看着背对着阳光的袁阔淳,自然接过甜筒,微笑的说道。她和肖健熟,但是并不代表就和袁阔淳熟。 想到肖健,才想起肖健那个小鬼说的话。“水仙姐,我约了我哥,准备让你们等下去约会的。你便在此地等着,我先回去了。”话才说完就直接跑掉了,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对不起,是肖健太任性了。要是你没心思玩,我们就回去吧!”袁阔淳拿了张纸巾轻擦了下嘴角,动作很自然,就像他理所应当就该这样做的,不带一点的停顿。 袁水仙愣住了,怎么他能做得这么的自然?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那么爽快的签下离婚书呢,原来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啊!”廖芯芯眼睛直盯着袁阔淳看,心里很不平。都离婚了还能钓到这么极品的凯子,怎么这种好事都没让他遇上? 袁水仙身体僵了下,不用转身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这声音她就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会忘掉。 “明,我就跟你说了,你不用太愧疚的嘛?你看没了你人家还不是照样过得很好,说不定他们早就好上了呢?你看才刚离婚不到一会就出来约会了。呦,你看多体贴啊,还帮擦嘴角呢,还不知道有没发生过其他事呢?”廖芯芯捂着嘴轻笑出声,眼睛却还是一步也没离开过袁阔淳。 “水仙……”袁明的声音有点痛苦,有点沙哑,眼睛直直的看着袁水仙。他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不信任水仙呢?水仙是怎么样的人他不是最清楚的吗?但是刚才他确实是真的看到了啊! 袁水仙低头抽动了唇角,苦笑了。他怀疑她呢,她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清楚?居然因为一个女人的话就这么轻易地怀疑她了。那么就那你怀疑好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袁水仙大口吃了口手里的甜筒,侧身抬头,眼睛坦然地对上袁明的双眼。成功的看见他紧蹙的浓眉,现在明白了?那刚才干嘛硬是怀疑她了呢? 袁水仙挽上袁阔淳的手臂,对他甜甜一笑。对别人而言也许这是甜蜜的一笑,但是对于袁阔淳来说,这一笑却诉说了抱歉,这让他心里微微的苦涩了翻,但他也能理解,毕竟这么有三年的感情了,他愿意给她时间,给她必要的包容。就是在这之前关系必须是确立的。 袁阔淳看着失意离去的袁明,再看着面无表情品尝着甜筒的袁水仙,就像在舔着自己的伤口。 “你说话太含糊了,他肯定误会了什么。”她还爱着袁明吗?袁阔淳心里很不安,他很担心袁水仙还依旧喜欢着袁明,担心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他只是我的前夫,仅此而已。”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平凡简单的生活,原本她还以为袁明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协议也只是协议。原来这都错了,平凡简单的生活是建立在有着足够的能力,金钱之后才能拥有的,她还不配拥有。 “原本,我想,如果真是就这样和他这样生活下去,虽然不会有浪漫激情的情趣,但是至少能相守到老。心里还偶尔会想,等事业稳定了,都有时间了,也许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人真的是太贪心了,想要得到一样还想得到另一样。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所以什么都要失去?” 袁水仙她自己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袁明的,在意他去哪里了,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在意他回不回家。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贪心的,想要什么都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女人都太爱慕虚荣了,就像现在她在别人的慕光中结过袁阔淳递过来的纸巾,在别人艳慕的目光中享受他的安慰。 “时间能抹掉一切,当然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也能抹掉对他的习惯。”袁水仙依旧舔着手里的甜筒,脸色很平淡,目光也很坚定,她转头对袁阔淳嫣然一笑,“更何况我已经知道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习惯虽然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是又不是戒不掉的。”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袁围事物就这样从他们身侧流淌而过,他们便在万物的中心点,对视着。 “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袁阔淳拉着袁水仙的手走出公园,将袁水仙推进副驾驶座,自己折回进驾驶座,看见袁水仙还呆愣着,勾起嘴角,眼眸弯了起来,侧身为袁水仙系上安全带,开动车离去。 袁水仙穹红着脸看着一直向后倒的风景。 真热。她刚才都做了什么啊?不就是袁阔淳牵了她的手嘛,有必要呆愣那么久吗?又不是没被人牵过,袁水仙,你真是越活越回去,看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了?糗死了。 距离最后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嗯?真想不起来了。有那么久吗?上高速了,这是要去哪里? 问不问?袁水仙扭头看专心开车的袁阔淳,心里不停地纠结着。 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精致的五官,眉毛很浓很黑,皮肤白里透红的。你说一个男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他会不会是同性恋?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动漫里好看的男人都是同性恋来着。 “你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在想动漫里哪个同性恋的事迹了?”其实袁阔淳在袁水仙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本不想理会的,只是到最后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奇怪,让他心里发毛,只好打断了她的打量。 “你知道……没,没想什么。就想什么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到。”袁水仙碰到袁阔淳探究的双眼,听了他的话很不自然的转移目光,口边的僵硬让人见了就知道她的不自在。 其实想想也是,心里质疑别人的性取向还被人当场猜透,这是能不窘才怪。 “快了。”袁阔淳收回目光,淡定地开着车,顿了会,唇角勾起,说出了一句让袁水仙想找个洞钻进去。 “想知道我的性取向还不简单,等下到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袁水仙僵硬着身体,红通透着脸,眼神尴尬的飘向窗外。 车停了下来。 “怎么?到了……” 袁水仙转头看向袁阔淳,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瞪大了眼,唇上一湿润,摩擦着,一团柔软窜进她的口中,勾起了她的舌头。 袁阔淳手扣上袁水仙的头,加深吻,舌头在袁水仙呆住的瞬间伸进,勾住袁水仙的舌头,不轻不重地吸允着,强势的引导着袁水仙与他共舞。 “到了。我们进去吧?”袁阔淳打开车门,对着神色有点恍惚的袁水仙道。刚才是他冲动了,一定吓到她了。但是她不会知道她刚才那样子有多美,让人恨不得想要将她藏匿起来。 “哦。”袁水仙尴尬地应答了声,想要起身才发现安全带没解,脸色又红了起来。神手去解安全带,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如果让袁阔淳帮忙会不会显得她很笨?他会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会不会认为她只是想找借口接近他? “嗯,有点失灵了。”袁阔淳弯身进车内,解开了安全带。抬头看向袁水仙。 低下的头,红透的脸。袁阔淳轻轻抬起袁水仙的下吧,贴上她的唇。右手伸进她的腰,环进他的怀里,左手扣住头。 袁阔淳轻轻地将袁水仙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弯身压上去,右手伸进袁水仙的衣内。 “我怕疼。”袁水仙手紧张地按住袁阔淳的手,头撇向一侧。 “别怕,有我在。”袁阔淳俯身,唇附在袁水仙耳旁,声音很轻却稳住了袁水仙的不安。 正文 第二章金叶 红色的枫树下的石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全身都是浅青色的锦裙,上面还刺着深绿色的竹子;一个全身都是白色的纱裙,裙边绣着火红色的枫叶。 “水仙,你在想什么啊?”青竹好奇问袁水仙。她都趴在此地看了两天了,都没发现这金叶有什么不同啊?水仙到底在看什么?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同? “青竹,你真没看见金叶树干里站着一个全身红的女孩子?”袁水仙支着头,转头吃惊地看着一脸茫然的青竹。心里很奇怪,为何就只有他看见了? 她不知道此地是哪里,只知道她来的时候她便在此地了。她不知道来着多久了,就知道每到一个时间青竹就会来叫她一起去上课。这是她最好过也是最难过的一段时间了,她好不容易从读书的年代结束,工作了不到三年,现在又叫她读书,这不是在折磨她吗?最好过的就是实训了,一个美女教他们各种功夫,而她主要的就是剑琴,外加学习了近身搏击,医琴。 她不知道哪个美女老师干嘛要求她学这些,也不知道美女老师干嘛次次就检查她的作业。现在她的功夫都是此地最厉害的一个了,内力也很高了。是她太容易满足了?还是美女老师看她不爽,故意要折腾她? “水仙,你这个鬼故事就更不恐怖了。金叶里怎么可能会站着一个人啊?你少吓我了,我不会被你吓到的。”青竹笑倒在石桌上,“你如果想要那颗‘血灵’的话,不如你替我去上毒老头的课。只要……” “那算了,我还不想被美女老师批斗。”袁水仙很果断拒绝了。不是她不愿意去上毒老头的课程,而是美女老师特别交代的,不准去,除非得到她的许可才能去。 青竹无力侧头看着依旧看着树干的袁水仙,她就是不明白了,袁水仙干嘛那么听美女老师的话。记得有次袁水仙说也想学学毒,结果就被美女老师叫去了。也不知道美女老师说了什么,袁水仙还真就从没再提起要去学毒了。问她,她就说也许是以前做学生的本能吧! 以前?袁水仙难道记起以前是事情了不成? 袁水仙刚来的那个晚上天上下着陨石,袁水仙就那样跟着陨石一同飘了下来,醒来后就知道她自己的名字,美女老师和毒老头难道一同聚在屋里商讨事情到第二天才出来。 后来袁水仙就一直这样有课就去上课,没课就一个人坐在此地看着金叶,静静地发呆。 “水仙,外加一颗金源怎么样?”青竹咬咬牙,她实在是不敢去上毒老头的课。 “连金源都拿出来了,说吧,你是不是又没完成毒老头的作业了?”袁水仙挑挑眉,惊奇了。金源可是这金叶里最贵重的东西了。听说能让持有者重经历她的前身,找回她失去了的另一半。 “嘿嘿,就知道还是水仙你最了解我了。你也知道我偷懒啊。反正次次我上课完你都找我学着,我会什么你就会什么,毒老头他肯定想不到。嘿嘿,我真是太聪明了。”青竹笑眯了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这个注意好。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毒老头精明的很。你这个行不通。”袁水仙听了就否定了青竹的想法。她虽然不认识那个毒老头,但是她认为既然毒老头能在金叶里有现在的地位,那么她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骗过。 “我不管,水仙我都把我的金源押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青竹抓着袁水仙的手,很严肃地看着袁水仙。她不能去上课,才不是因为作业没做呢。那是因为毒老头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她害怕,心发慌,还有就是她发现毒老头压根就不是个老头。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的,但是她就是看到他心里会发慌,就会想要躲开。只要他进一步,她就会想要退两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特别是看到毒老头的真面目后,她就更想要逃跑了。 “青州,你最近经常让我代替你去上课,但是都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紧张害怕的。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紧张什么吗?”袁水仙看得到青竹眼底深处里的紧张和害怕。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青竹怕成这样。 青竹低下头,不敢抬头和袁水仙对视。她明明知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袁水仙的眼睛,就是没想到她这样的隐藏袁水仙还是能看到。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我想金源是你最后一件宝贝了吧?难道你想以后身上什么宝贝也没有?上美女老师课的时候什么武器也没有?”袁水仙看见青竹复杂的脸,她总是感觉她总有一天是要离开此地的,她真心的不希望青竹总是这样逃避问题。她以为青竹在没有宝贝之后会有所改进,但是好像是她错了。青竹不但没有改进,现在连金源也拿出来了。 “你到底害怕毒老头什么?别说就因为看到毒老头的真面目,被他发现了,怕他找借口欺负你。”说实话,毒老头真的长得很不错,但是她却不会觉得惊艳。似乎她以前见过更好看的人。 “水仙……” “青竹,不是我不帮你。是毒老头知道你托我扮成你的样子去上他的课。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眼神在控诉着我。”袁水仙打断青竹话,看见他惊愕的神情,吐了口气,只好将毒老头说的话转达给青竹。 那天,也是她第一次替青竹去上课,毒老头告诉她的。 “水仙,你很有耐心,也很用功,天分也还行,但是你来我这上课要上被美人知道了,我可以想象你的结果是什么!”毒老头看着认真辨别毒草,毒药的袁水仙,看见袁水仙身体微僵硬顿了下,接口道,“我并不反对你来我此地学习毒,但是我想看见青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青竹的?明明我没做什么出错的啊?”袁水仙放下手里的瓶子,打量了自己,她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出错了。 “你最大的错有两点,一是,你很淡定,看见我不会发呆,不会害怕,不会想要躲开我的目光;二是,你学得很认真。你也许不知道,青竹昨天见到我没带面具的样子,呆掉了,我一碰她,她就跑掉了,那眼神写满了紧张害怕。她平常也很聪明,根本就不会像你今天这样,那么努力的记,背。” 袁水仙瞟了眼毒老头,毒老头长得是很好看,不够精致的脸,白皙的肌肤,回忆时的表情。 “你喜欢青竹。”袁水仙懊恼的蹙眉,她没想过要说出来的。她不知道金叶里有没有什么制度,但是就这样说也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吧? “你还真是洞悉。青竹很敏感,自从感觉到我对她的一点不同之后,她开始躲避我了,就昨天被她看见我面具后的面孔之后,她就更加躲着我了。她逃课了,今天又让你替她上课。我就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她害怕了。”毒老头很无奈。 “你们之间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袁水仙看见毒老头闪躲的眼睛,知道有门。也不追问,“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青竹的记忆是被封住了吧?” “你怎么……” “其实不是青竹在逃避,而是你在逃避。你既然想让她接受你,那么还不如让她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去。错了就改,不管结果会是怎么样的,至少你要让她知道,别让她自己想起来,不然你就连一点机会都没了。” “青竹,我和你一起去上课。”也许今天美人老师也在那里呢。也许这次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水仙,这便是你所要经历的劫数。”美人老师抚摸着金叶,里面的人似乎动了下睫毛,“你劫数过了,你便能回到你来时的地方了。” “水仙,我舍不得你。”青竹上前抱住袁水仙。 “我也是。”袁水仙回抱住青竹,她轻轻推开青竹,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青竹,“喏,这些东西还给你,我就要‘血灵’,其他的我用不到。” 青竹惊讶抬头看着袁水仙,接过一袋子的宝贝,袁水仙笑笑,附在她耳边说道:“毒老头他曾经同我说过,金源只能给心仪的对象,我可不想要你的那种爱,所以就将烫手的芋头丢给毒老头了。你如果想要就去找他拿吧!” “美人老师,我走咯!真的很高兴遇见了你们。”袁水仙对着美人老师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水仙,我让你背的资料你都背好了吗?”美人老师上前为袁水仙理了下衣裳。她很喜欢这个外来的女孩,即使有时候看起来很老成,但是她总是很可爱的逗乐着他们。在这金叶里,她的到来让金叶不再那么的孤静。不知道她回去时路过此地他们还在不在此地。 “放心吧!我走咯。”袁水仙挥手离去。 “美人姐姐,水仙她以后真的就叫竹年智琼了吗?她真的会受伤吗?我能不能去找她啊?”青竹期待地看着美人老师,她自己也知道美人老师不会同意让她去的,但是她还是想问问下。 “青竹,你又想离开我了吗?”毒老头听见青竹想要去找袁水仙,脸色拉了下来,伤痛全部体现在脸上。 “没没,我就问问。” 正文 第三章醒来 迎面吹来温和的风,淡淡的草香,眼皮外是血般的红。谁,谁在看着她?如此熟悉的目光,如此熟悉的草香。 “琼儿?”玥磁瞪大双眼,盯着千年枫树里的人儿,眼里满是激动和泪水,“琼儿,你醒了对不对?琼儿,你答应舅舅一声好不好?琼儿……” 袁水仙睁着眼,看着眼前激动颤抖的老人,泪水滴了下来。 他是谁?为何她会流泪? 黑白相杂的长发,枯燥而又健乱,在阳光下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显得分外的清晰,给白皙清瘦的面孔划出了道道缺口。袁水仙心里惊颤。他好瘦,这就是皮包骨的样子? 琼儿?琼儿?”玥磁满脸激动地抚摸上袁水仙的脸,又抓住她的手,脸上满满地喜悦。 袁水仙看了看紧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喜极而泣的玥磁,变扭地抽回手,头低得很低,眼睛瞟了眼僵硬的身影,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终于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我,我……” 玥磁听了看向袁水仙,见她紧张低着头,手指不停拉动着衣袖。他泪水忍不住滴了下来,心底不断对自己说,只有琼儿醒了就好。并暗自锤骂自己白痴,琼儿昏迷了近半年,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自己刚才肯定吓到她了。 “那个,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此地?”袁水仙记得那进了金叶,金叶里的那个穿着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冲她诡异的笑了,接着她就昏倒了。此地到底是哪里? “琼儿,此地是血枫堡,你忘记了吗?”玥磁看袁水仙眼里的迷惑,心里沉了下来。 “琼儿?是在叫我吗?”琼儿?那不就是美人老师给她的资料写的吗?她还记得资料上面大概的内容。 她叫竹年智琼,生在血枫堡,阿爸竹年仙雷是悦城的城主,阿姆是血枫堡的主人月灵,有个姐姐叫竹年智雏。另外就是一个很疼她的舅舅玥磁。 尧都是风羽国的京城,悦城是分城,但是风羽国皇帝是无权管辖月城的,是从很早以前就流传下来的了。其实还有个冷宛也是独立的,但是十年前被现在的将太后给强势收取了,好像是冷宛内讧了,冷宛前任主子有忙于找爱人,并不理会宛里的事务,才会被侵占,现在又冒出个自称是冷宛的新主,叫冷主的人。据说没人见过他是什么样子的,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家里还有奶奶,大伯,伯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弟弟。阿爸是爷爷生前最受宠的姨阿姆生的,所以在家里,和阿爸有关的人都不会受到奶奶的喜爱,还时常会被伯伯叔叔他们的排斥。不过后来,阿爸当上了城主,有了城主府,就极少回去竹年府居住了。 自从三岁的那年被大伯的女儿推进水池后,她就很怕水;四岁被老妇人关进冰窖里,身体之后就只要一变天就会发烧;五岁被舅舅接回血枫堡,养好了病,还教了她医琴和琴棋书画武,但是她也就医琴、武和书法最能拿出手,其他的就是一团糟。 十岁的时候,玥磁带回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但是她便在十一岁的时候被父母接回身边了,玥磁是她最亲近的人。 那次,阿爸当上了城主,回去之后,竹年智雏是对她最好的,父母很疼爱她,过上了两年幸福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便在第三年的年初。她和竹年智雏出门,遇上了竹年美阳,之后就又被玥磁接回治疗,一直到现在。 袁水仙呆站在那里看着玥磁,他明明就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为了她成了现在的糟老头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精美和飘逸。她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地冲撞了下,很疼,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你现在头疼不疼?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的?”玥磁再次仔细地检查着袁水仙的身体状况。 “你是说我叫竹年智琼?你是我舅舅玥磁?此地是血枫堡?”难怪美人老师不许她学习毒,就教给她医琴、近身搏击和剑琴。原来就是为了现在啊!只是学些其他的也没事不是?袁水仙的声音很沙哑,很轻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还能拥有怎么轻柔的声音。 “是的,琼儿。”玥磁雏爱的笑着抚摸袁水仙的头,“琼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你这几天还是要暂时待在此地,不能随便到处走动,过几天,过几天舅舅再带你去你以前最喜欢的地方玩,你说好不好?” “好。那,那舅,舅你这几天还会来看我吗?”袁水仙心里有点坎坷,她不担心玥磁怀疑她不是真的竹年智琼,心里也不断衡量玥磁能否值得她信任,能否为他付出真心。 她为何要这么认为?她从来就没被谁背叛过啊?袁水仙心里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防备别人,她记忆里从没人伤害过她啊?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竹年智琼本人才产生的不安?是对未来的未知? 呵呵,白痴啊?她只能依靠眼前这个未来外甥而劳累的玥磁,而她自己也是被玥磁感动了不是吗?即使她不知道她将有什么样的责任,也不知道她将经历什么样的未来,她只能等待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一切,也将承担一切。 那么就这样吧!她既然依附在竹年智琼的身上,也许以后就会知道她的责任是什么,也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会,会的。舅舅会天天来看琼儿的。”玥磁听见‘舅舅’后,眼睛突然变得很亮很亮,连带着嘴角的笑容,让人完全自动忽略了他一身的邋遢。 这样的玥磁让袁水仙心里闪出一个想法。 也许让玥磁恢复以前的风采并不是不可能的。 袁水仙站在千年血枫内眺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看着一大片都是红色的山峦,若隐若现的一点青绿。这样的景象她也就只有在以前网上找到过,从没亲眼看过。这种难以形容的美让她呆看着,恨不得让眼前的景象就这样永远定格住。 “琼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此地的血枫呢!你阿姆她也最喜欢此地了,每年都非得带你阿爸回来住几天才回去。呵呵,你有次为了看全景,让你阿爸抱着你站在千年血枫树顶看呢,结果可把你阿爸累坏了呢。”玥磁就这样轻轻述说着,脸上的神情很幸福。 玥磁就这样轻声说着以前的事情,他能感受到袁水仙身上的防备心理,同时他也能够理解,即使心理会有些失望,但是他愿意给袁水仙时间去接受他。 “舅舅,我,我怎么洗牙啊?”袁水仙脸稍红,尴尬的出声。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出声,只是她一早起来都找不到合适的刷牙工具,口腔很不舒服,还有点异味。 “啊?我给忘了,琼儿你等下,我这就给你拿。”玥磁突然想起他来的目的了,拍了下头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记得她以前好奇古代人是怎么刷牙的,就特地查过百度。里面说过在晚唐时期,那是都是吧杨柳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宋代是用某些药材煮出来,早起用来漱口,不然就用杨柳枝沾上在清理牙齿。那此地的是用什么来洗牙呢? 那上洗手间要用什么?等下要是问了不是更尴尬了?但是不问以后怎么办?对了,她在金叶里那么久为何就从没想上洗手间过? “来,琼儿。”玥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向袁水仙招手,“你以后洗牙就用这个洗牙,虽然这药膏看着难看了点,但是不苦。要的你想上厕简呢,就拿这个,这叫手纸。还有这个,琼儿的头发不能总是这样披着,你想要什么样的发式就同舅舅说,舅舅教你。” 袁水仙惊奇地看着玥磁,又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暖烘烘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她到底在纠结什么鬼东西啊?不就是承认一个身份?反正都是要承担以后发生的一切不是吗?既然这样,那么以后的她将只是竹年智琼。 竹年智琼想通了后心里一片光明,抬头看着玥磁眼底深处的那丝尴尬,这身体都十四岁了,‘亲戚’也该来了,这些东西让玥磁来说真的是为难他了。好心情的调侃道:“舅舅,原来这些东西是怎么用了你都知道啊!” 玥磁低头看向环住他的人,看出了竹年智琼眼中的调戏,脸上出现了一片嫣红。 “舅舅,你怎么了?发‘烧’了?”竹年智琼故作镇定的抚上玥磁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是有点烫呢!”竹年智琼托住下巴沉思了,这让玥磁看了开心的同时也头皮发麻。他想起了以前竹年智琼以前这个动作是准备干嘛了,直觉他应该现在就溜走的。 “啊。舅舅,我想到要用什么药了。”竹年智琼惊喜地抬头看向正准备偷跑的玥磁,心里有点奇怪玥磁的动作。他干嘛那么惊恐,虽然她在金叶里没实践过,但是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竹年智琼不知道的是,她无意间的姿态却是以前的竹年智琼次次整人都是那样的姿态,而且玥磁还不能自解的恶作剧。 正文 第四章骑马 在漆黑的夜里,在陡峭的壁崖间,竹年智琼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抓着壁崖上凸出的石头,脚踩在凹进去的一个小洞里,愣看着同样站在壁崖间,但是身上却无任何支架物的白影。 “你确定要这样一直看下去?”白影见竹年智琼一直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竹年智琼回神,感受到脸微微发热着,心里很庆幸现在是大晚上而不是大白天,不然就糗大了,“你要怎么上去?” 没有绳子,他是怎么爬上怎么高的地方的? “好奇?好奇你就看好咯!”白影对竹年智琼眨了眨眼,手脚并用,稳稳地向上爬着,样子很轻松。 竹年智琼愣了下,也拉着绳子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来,把手给我!”白影向刚到崖顶的竹年智琼弯腰,伸出手。 竹年智琼看了看向她伸过来的手,没多想的就将手放在了那只手上,感觉到那只手轻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上了崖上。竹年智琼将绳子拉起,收好,抬头看向站在一边不出声的那个白影,犹豫了下,转身便要离去。 “喂,你就这样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办?”竹年智琼好奇地看着依旧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地人。其实她蛮好奇他要上来干嘛的?她记得几天前,玥磁就告诉她,血枫堡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也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进出。 “我姓薛叫冷萧。”薛冷萧走近竹年智琼,认真地看着竹年智琼,眼里闪着淡淡地惊喜,那是由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我想和你一起去采药。” 竹年智琼看向薛冷萧,她能感受到薛冷萧身上的那种喜悦,只是这种喜悦是来着什么地方?她也没做什么能让薛冷萧由内心深处高兴出来啊? “你以前是认识我的是吗?”竹年智琼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从薛冷萧见到她第一眼起,那种从心里发出来的激动不是薛冷萧想隐藏就能完全隐藏的,“别说你不认识我之类的话,我可不相信。” 薛冷萧饶有兴趣地看着竹年智琼,看竹年智琼斜瞟了他一眼,眼神里夹杂着郁闷,他笑了出声。竹年智琼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呢!现在的她不再是无谓的单纯了,现在的她虽说还是单纯,但是她有了些不一样,而且说话也风趣了很多。我年轻需要你指点,但是不需要你指指点点。这句说得不错呢! “认识。而且我们还很熟。”薛冷萧跟在竹年智琼是身侧,放慢了脚步跟随竹年智琼慢慢走着,“我想你有很多疑问吧?你要是愿意问呢,我便很乐意为你解答。” 竹年智琼脚步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她的心里不停地打转着。 “呀!” 薛冷萧手急地出手揽住竹年智琼的腰,眼睛看了下竹年智琼脚下的石头,又抬头看下不远处的枫树,在竹年智琼腰间的手维用劲,将升官智琼扶了起来,轻笑了下。 “你笑什么?“竹年智琼本因差点摔倒不好意思,有被薛冷萧如此一笑,脸上瞬间花开了一片红晕,竹年智琼跟随着薛冷萧的目光看,但是也没能看出去个所以然,只能纳闷地问薛冷萧:“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吗?” “嗯嗯。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玥磁还是依旧很特爱这个小外甥女,也对,一个人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遗忘点的。竹年智琼也可以说是让玥磁带大的,没有其他大小姐的那种娇气,在保持着单纯善良的性子外,还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灵动。 “我告诉你没不能告诉我舅舅哦!”竹年智琼对面前的薛冷萧完全没有堤防,笑着看着薛冷萧,看见薛冷萧点头示应,她轻拉薛冷萧的袖子,附在薛冷萧耳边悄悄地说道:“我要给舅舅采药,我想治好他的头发。嘻嘻,你要保密哦?” 薛冷萧看着竹年智琼笑着的脸,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触了下她的脸。竹年智琼纳闷地看着薛冷萧失神的样子,她也呆愣了,没有反抗。 薛冷萧长得很好看,比肖英离还要好看,风华绝代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而造设的,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桀骜与优雅会让人不禁想,这样的气质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精致的脸,嫩白的肌肤,简直就是生来打击女人的嘛!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树上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而树下的竹年智琼皱了皱眉,捂住耳朵,一个翻身。 “哎哇!” 竹年智琼摔倒在地,疼痛使她不得不睁开双眼,待她看见袁围的景象的时候她呆住了。第一反应就是问自己,她怎么会在此地? 对了,昨晚她出来采药的嘛!还遇见了个人,只是那人呢?竹年智琼四处张望也没看见人影,只看见昨晚采摘好的药。她激动地跑到药篓旁,看着里面的要,笑了。 “喏,吃了就赶紧回去,不然你舅舅该着急了。”薛冷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竹年智琼是旁边,将手里的苹果递到竹年智琼的面前。 竹年智琼看着手里的苹果,想到等下就要分开,她的心里很不舍,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苹果,抬头看着薛冷萧,闷闷地说道:“谢谢你昨晚带我去采药。我,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可以啊!等来你悦城了,我会去找你的!” “嗯,那我到时候等你来找我。”竹年智琼听了笑了。开心地吃完苹果,背上药篓,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而薛冷萧则跟随她,看着她进了枫林才转身离去。 再不久,再不久我们就会再见了,只是到时怕你会认不出我来了,说不定到时你会吓到呢?真想知道到那时,你知道我是悦城里的恶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应该很好玩吧? 竹年智琼一看见站在门口徘徊的玥磁,看见玥磁面色焦急,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上去打招呼。 “舅舅,舅舅。” 玥磁听见竹年智琼的声音,激动的转身,只见竹年智琼背上背着药篓,腰间还挂着小锄头,又看见药篓里的采药,疑惑了。堡里并没有人生病啊? “琼儿,你去哪里了?师父今早没看见你人,不知道有多紧张!”肖英离在屋内听见竹年智琼的声音,立马赶了出来,看见真是竹年智琼面上不免带了些责备。 “对哦!”竹年智琼眼睛亮了起来,将背上的药篓卸下,放在玥磁的跟前,炫耀似的看着玥磁,高兴地说,“舅舅,这些药能让你的头发变白哦!” 玥磁见竹年智琼如此的高兴也不想泼她的冷水,就随意的翻看,突然,他拿起乌灵顿住了。这是他想采却一直都采不到的乌灵,琼儿是怎么采到的? 肖英离见玥磁呆愣着,就看向玥磁手上的一根类似萝卜状的草药。师父不可能为了一根类似萝卜的草药惊愣住,难道这草药有什么不同之处? “琼儿,你能告诉舅舅,你是到哪里,怎么采到这颗的吗?”玥磁将手里的乌灵递到竹年智琼面前。 只听竹年智琼很无所谓的告诉玥磁说道:“它啊?便在山丘那边的壁崖上,就那么轻轻地一挖,它就出来了啊!”竹年智琼见玥磁拿着乌灵发呆,疑惑了。这乌灵怎么了吗? “舅舅,这萝卜这么了吗?不能用啊?”竹年智琼有点失望地看着玥磁,心里却在想,如果当时听冷萧的话,让他告诉我怎么挖乌灵就好了。 “不是的,这乌,这萝卜没问题。”这何止是没问题啊!简直就是毫发无损啊!听说很久之前就有人曾经遇到过一次,却只能挖一半还不到,不过话说那人挖的虽说是幼灵,还只有一半不到,但是那药效却很好,救治了整个风羽国的人民。 “既然没问题,那舅舅,我去给你煎药,你要等我,你不能提前走掉哦!”竹年智琼直接从玥磁手里拿过乌灵,背起药篓,就往屋内走。 玥磁看着竹年智琼进屋后,嘴里嘀咕道:“真是奇了!” “离师兄,你别忘了你答应我是事情哦!等我煎好药,我们就去骑马!”竹年智琼屋里荡来声音。 肖英离听了愣了扭头看向玥磁,只见玥磁嘴里嘀咕了声后,听了竹年智琼是话奇迹般的美责怪他,还叫他要小心点。他记得以前师父从来都不不准他带竹年智琼去骑马的。 “是,师父。”肖英离应答了声,玥磁也转身进屋了。肖英离听见玥磁说:“乌灵居然就这么被琼儿给挖到了!” 肖英离当场僵硬在哪里,眼神阴狠。乌灵,原来那就是乌灵啊?难怪玥磁刚才会那会惊讶,居然没想到那就是乌灵。该死,昨晚要是跟出去就好了。 不过,既然竹年智琼能挖到一次,说不定还能挖到第二次。等下带她去骑马的时候,顺便去山丘那边看看,找机会让竹年智琼再找颗,说不定小唐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正文 第五章兄弟 高挑秀雅的身材,水蓝的丝绸,衣角绣着雅致的青竹,脸如桃杏,瞳仁澈泽,修长的手牵着拿着一条绳子。只见他的身后是一批健壮的汗血宝马,马上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笑弯了眼,在白皙秀丽的脸上画着两个小小的月牙。 “离师兄,我们是要去山丘吗?”竹年智琼眼里散发着光,很兴奋,很高兴地东张西望。她从没有骑过马,以前就好像摸下马,但是有害怕,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现在也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想也要去摸马的了。 薛冷萧昨晚便在此地出现了。 竹年智琼看着和夜晚不同景色的山丘,和她昨晚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白天的山丘绿油油的,从丘陵上看下去是一片有绿叶衬托的血枫林,中间还有一条像红色飞龙的溪流,而四袁的血枫就像专门点缀着它似的,都变得朴素了起来。 “离哥哥,你要是在丘陵下,你能在没有绳子的情况下,从下面爬到此地吗?”竹年智琼想到薛冷萧,想到他在漆黑的夜里赤手从山丘下爬上来,她心里就开始比较了起来。 今早她看见薛冷萧的时候,她心里都开始对自己的长相开始介意起来了,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的好看?他一个大男的长得那么好看,那外面的女人是不是长得就更好看了?真的好想出去看看。 “应该可以。”是此地了吧?肖英离心中有个计算。 刚才赶进了灶房,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竹年智琼已经将整个乌灵都放进了药罐里。那会他真有个冲动想就那样撕了竹年智琼。可是只从竹年智琼醒了之后,不怕他就算了,居然还笑嘻嘻的告诉他,乌灵是在壁崖挖到的。 壁崖,她是想他早点死还是真以为乌灵有很多啊!他快抓狂了,就想将竹年智琼剁成块也放进去药罐里一起给煮了。 肖英离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想事,竹年智琼说的话也都含糊简单的回答了事。 “那要是夜里呢?”竹年智琼对肖英离的回答很不满意,嘟着嘴看着肖英离,薛冷萧就是夜里爬上来的,他那么一个大美人都可以,离师兄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琼妹妹见过有谁能从此地从上来?”肖英离顺着竹年智琼的方向看去,眼里快速闪过阴沉。此地怎么的高不是等于叫他去死吗? 上前扶竹年智琼下马,“琼妹妹,此地很好看吧?来我们在此地休息下吧!” 竹年智琼手放在肖英离手上,和薛冷萧的手不同,薛冷萧的手带着手茧,微微粗糙的手会带着摩擦,手还暖暖的,给人感觉很温暖,很有安全感;而肖英离的就不同,肖英离的手修长而且细滑白皙,手虽然也同样带着暖暖的气息,但是就是没办法给人一种安全感,总觉得他很柔弱,需要别人去保护他。 一下马,竹年智琼就将手抽回,走到崖边,低下头。咋看之下,她心里惊讶了,这样的壁崖,薛冷萧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不能说崖壁完全没有菱角,但是没个凸凹之间的距离并不相近,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薛冷萧就是做到了。 真不是人! 既然此地都这样了,那么其他地方呢? “离师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竹年智琼突然急切地想到四处逛逛,去看看薛冷萧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带她飞檐走壁采药的。 “好啊!”肖英离眼睛时不时地四处飘动。 竹年智琼没有骑马,就这样徒步向山丘的另一侧进去。她看到了一个人,气宇轩昂,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他转身,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居然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个男的怎么能这样美?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琼儿,想年姐夫了没?”肖业年看了一眼竹年智琼身后的肖英离,笑看对上竹年智琼探索地目光,温和的问道。 在悦城时收到情报,说竹年智琼舒醒,但失忆。本来就想偷偷看望下竹年智琼的,就是没想到还会碰见弟弟肖英离。也许小离会更加讨厌他,不想见到他把! 竹年智琼心中一震,不知为何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让她忍不住一直看着肖业年,嘴里吐出一句话:“庭姐夫怎么会在此地?”说完她就惊愣住了,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不是说琼儿失忆了吗?怎么她还记得他? “琼妹妹,你记起什么了吗?” 不要说肖英离和肖业年听了也同时愣住了,竹年智琼抬头看两个长相差不多,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从他们脸上她看见了不同是神情。肖业年是惊喜是神情,肖英离轻微地失神。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你年姐夫。”竹年智琼纳闷地冲肖业年笑笑,转头看肖英离,眼里散发出来的求知欲,“离师兄,我为什么会叫他年姐夫啊?我以前是认识他的对吗?” “是,他叫肖业年,是你姐姐竹年智雏的未婚夫。”肖英离暗暗下了个狠心,看肖业年眼里闪过期待的光芒,他一脸不屑地侧脸,简单地说道。 看见肖业年一脸地了然地神色,他心里并没得到他原想看到的失落。心中郁结已久的暴躁气息便从心里开始往外泄露。 肖业年见肖英离依旧没将以前的事情忘记,还是这样无视他,他眼神黯淡了下来。但是呢,他不后悔将庚唐远嫁他国,也不后悔将肖英离硬接出宫,更不后悔将肖英离托付玥磁,他相信玥磁会教给肖英离各种本事,包括为君之道。 他绝对不会让肖英离沦落成庚林的傀儡的,他要将庚林连根拔起,庚林身为两代元老,牵涉的朝中大臣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也不是那么容不得下别人的人,但是现在的庚林心琴不正,先不说将会使凤羽国国体崩溃,还会导致邻国的入侵,就说现下横空出世的冷宛之主……冷主。 他不能将烂摊子交给小离。这是肖业年现下最为强烈的想法。 然而,肖英离看见肖业年面色坚决,想到之前庚唐是怎么被送走的,他又是怎么到此地的,心中就更加的生加恨意了。 哼!原来你一点也没悔意,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你不是最在意你的皇位吗?那么我就将你的皇位抢过来,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着我。 只是就凤羽国的百姓就可怜了,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都关我什么事,还不都是肖业年搞出来的,如果他不对我那么狠心我也不会这样…… 这两个人这是怎么了?好像离师兄不想看到年姐夫? “你们是兄弟吗?”竹年智琼头在两个人间转动着,眼睛亮晶晶地,“你们长得好像啊!” “是的。琼儿,我们是兄弟!”肖业年看了眼面色开始恬燥地肖英离,微笑对竹年智琼说。原来小离也有了在意的人了啊?那是不是代表着,在不就的将来,小离会因为竹年智琼的缘故愿意同我好好解释吗? 他想再看到拉着他袖角,向他要桂花糕的小离,那样的小离是最天真浪漫的。即使十分明确是知道今非昔比了,但是人总是在小的时候想着要长大,而当我们真正长大后,又会想着回到小时候的纯真。哪怕这个想法永远都不能实现,心里还是会有这样的想法。 “琼妹妹,我们回去了。”肖英离看见竹年智琼眼睛一直盯着肖业年看,他的的心里面就会很不舒服,拉着竹年智琼转身就走。他觉得那样的肖业年的笑很碍眼,连平时觉得笑得很好看的笑他都觉得刺伤了他的眼。 他就是不喜欢看见竹年智琼对着肖业年笑,不喜欢看见竹年智琼眼里对肖业年的那种有心中透露出的欢喜。竹年智琼会中毒了,还不都是肖业年害的吗? 现在谁不知道竹年智琼就是殊灵,不就是想从得到殊灵的帮助,不就是想得到殊灵身上的血灵吗? 殊灵又怎么样,现在的竹年智琼没有血灵,想要她怎么死都行。 “离师兄,离师兄。” 竹年智琼回头看着站在哪里不动的肖业年,使劲想将手从肖英离手中抽出,但是肖英离像死死抓着,怎么也摔不开。 肖业年依旧微笑着看着肖英离将竹年智琼拖走,脑里闪过唐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竹年家二小姐是传说中的殊灵,只要能得到殊灵的真心,那么将使国家进入永生不灭的境界,但是拥有者不能将殊灵放在家中,因为她是福星也同时是祸星。她将导致家庭破裂。 传说,很久以前就曾出现过一个天女,她带动着不只是凤羽国走向富饶的生活,而是带着整个大陆人的人走向富饶。 肖英离将竹年智琼拽到面前,修长的食指挑起竹年智琼的下巴,让竹年智琼对上他的眼睛,让竹年智琼眼里就只剩下他,心里默念摄魂,看着竹年智琼眼中出现红光,心里讽刺道:“果然呢,殊灵在没舒醒前,真是没有任何的防备,这么容易就被攻克心防了。我就不信你都听从我的了,我没办法得到你的心。” 正文 第六章谈心 夜,肖业年并没有就此离去。反而,他去找了玥磁。 “师父。” “嗯。” 肖业年听见肖英离的声音,脚步顿住。想到白天肖英离的样子,他突然决定不进去了,他进去只会让小离不开心而已。想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是你哥来了吧?”只听见玥磁平淡了然地出声,肖业年惊讶将刚抬起的脚拉回,站在原地静静地听。 他并没通知玥磁他要来啊? “师父,你怎么……”肖英离十分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玥磁。难道是年哥哥通知师父了?但是不对啊,如果师父知道年哥哥要来铁定会先压制住我体内的恶灵的啊? 想到他体内的恶灵,他就想到他被范太后带去试毒的那一晚。 “其实不用业年来通知,我就知道是他来了。”次次只要业年到红峰堡,玥磁就能看见肖英离脸上痛恨,阴狠的表情。他知道,如果再不将小离心里的那疙瘩去除掉,小离体内的恶灵就没办法永久性的压制,“不是我想强迫你说,但是你一天不说,我就没办法了解你中的是什么毒,也就没办法将你体内的恶灵完全清理干净。” “师父,我……” “人的一生中总会受到各种的波波折折出现,面对这些波折不同人也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当然不同的处理方式就会带来不同的结果,而你自己也是那个承受最终结果的那个核心人。”玥磁看着垂头敛着羽睫,怅惘的肖英离,便再下了一剂狠话,“今天你肯定又被压制了吧?” 看肖英离不可思议地看向玥磁,是的,他今天还真被压制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玥磁勾起嘴角,眼里有一丝的兴奋,淡淡笑道:“刚突破。” “小离,你不能老是在原地打转,对你来说其实最大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只要你能打败你体内的恶灵,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再阻挡住你的步伐了。你也就能轻易分辨出哪些人是在利用你,试图想要控制你。 之后的话玥磁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说出,那么小离就不会再是小离了,他只能等待,等待小离自愿说出那次的经历。如果不是小离的体质是是寒性的,他就连夜晚也会受到压制呢! “师父,琼妹妹看见到他就直接叫他‘年姐夫’,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叫他为年姐夫。”肖英离突然想起今天竹年智琼的怪异之处,任何人任何事都忘记了的人,却在见到那个人之后说出以前对他的称呼。 也就是在看见那人之后,他才没再被体内的恶灵的,但是一离开那人,他就又被压制了。恶灵想干嘛?以前他都不会长时间露面的,可是只从琼妹妹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出现。 “业年是位帝王,而殊灵的首要职责就是辅佐帝王,所以琼儿先想起业年也是应该的。”玥磁抬头看星空,此时的星空是煞有天作棋盘星做子的韵味,玥磁看着一颗璀璨的星光一闪一闪照耀着四袁,而在那星光黯淡的时候,他能看到那颗星背后隐藏了的多个暗星。 琼儿一路过去将会是道路崎岖又覆满棘刺,但万事皆是得失兼半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就必有得。各有天命,谁也没办法轻易地改变什么,未来谁能说得清楚呢?想太多也是无益的,他相信琼儿能够很好的应付。 “你还是没和业年和好啊?”玥磁收回目光,笑看向肖英离。 “哼” “还真是小孩子气呢!”玥磁习惯性地想摸肖英离的头,但是被躲开了。 肖英离见玥磁又想摸他的头,很快的跳开,瞪着玥磁,红着脸生气道:“什么小孩子?他和小雏举行订婚仪式,要我穿女装就算了,还要我被人抓了的时候不能反抗,结果……你们都不救我。” “噗嗤” 玥磁笑了出声。闹了怎么久,原来就是为了这样一件事情啊! “师父。” “咳咳咳”玥磁收笑,手背放在嘴上轻咳,一脸正经地看向孩子气的肖英离,也就只有夜里在此地,小离才是真正的小离,白天的小离老是时好时坏的,也会经常失踪,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问业年知不知道,业年也不说。他也就不说什么,只能希望恶灵做的事情不会太过分。 “小离,我们那会不是都有和你说过吗?让你穿女装是因为有人要刺杀小雏,所以才会叫你穿女装,你那会不是也同意了吗?”他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忘记当时闹出的笑话呢。 当时,业年为了抓出潜伏在悦城是卧底,业年提早和小雏订婚了。业年让英离穿女装,让英离扮成小雏,还要求英离如果在被劫之后不要还手等着业年去救。 只是没想到的是,小离穿女装后的样子是那样的妖媚,再加上单纯的样子,他想只要是个男人都为之倾神吧!他也是那会才知道,原来男人也是能有那般的妖姬。 结果英离还真的被劫了,还真的是不还手,还真的就等着业年去救。而抓小离的人也就想让小雏失身,无颜面再嫁与业年。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人见到小离的样子,知道小离的男的之后,居然起来色心。 而业年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小离一掌打死了。从那之后,小离就变了,对业年就只有怨恨,没人知道小离在那期间发生了事。 “池哥哥。” 肖业年在肖英离离开之后出现在玥磁身后,打断了玥磁的沉思。 “来了啊?”月次没有回头,头依旧看着星空,淡淡问候出声。 “嗯。” 肖业年应了声,跟随玥磁一同看向那半壁星空。 “这……”肖英离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他疑惑了,他从不认为他自己能看懂星象,但是这次他真的看得有点明白了,不用别人指点就能看得如此的明确。 星星点缀的夜空,繁星点点,而有颗居于繁星之中,却出奇的散发出别致的强烈。过会,那颗星星暗淡来了下来,四袁的稍暗的星星争锋亮光,便在旁边的一颗星星散发出烈光,将那颗星星点亮,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是不是看得很清楚?”玥磁听见肖业年吃惊的声音,一副了然看向肖业年,转身想内走,“殊灵出现了。你来之后,你和她的形象就开始变得很亮。但是毕竟我不是殊灵该守护的指责,我没办法看到你看到的景象。我相信你看完之后也了解了个大概。” 肖业年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正常的夜空,依旧星光点缀,不如适才的相争夺目了。 “谁是殊灵?”肖业年想到那颗星光黯淡后,四袁的星辰秃秃围攻,如果不是最后身边的守护着一颗星,那么在那一刻会召到毁灭吧!那是就是殊灵星吗? “我记得你以前可从不会在意这个的,怎么这次却……”玥磁微微惊讶了下,出口就想调侃下肖业年,突然想到什么,抡起拳头紧张盯着肖业年,“你看到你什么?殊灵会怎么样?” 会不会是他所看不到是那部分? “殊灵是琼儿是吗?”肖业年见玥磁脸上难得出现的紧张,心中一震。 能让玥磁失去冷静的也就只有月灵,竹年智琼和他的弟弟肖英离了。传说中要出现的殊灵便是女子。排除肖英离,就只剩下月灵和竹年智琼了,而月灵已身为人妇多年,要出现早就出现了;那就只剩下竹年智琼了,刚舒醒不久就出现了异星象…… 总总的分析让肖业年额头微出汗。那,那琼儿身边守护的人会是小离吗?最后那消失不见的星辰……不行,小离不能有事。 “那守护在琼儿身边的人会是小离吗?”肖业年眼里带着期盼,他希望不是,他不能让小离就那么死去。这是他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 “如你所愿,不是他。”玥磁还是能体会肖业年现在的那种感觉的,就如他不希望殊灵是琼儿一般,肖业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如此激动的。 “池哥哥,我……” “不用说什么。我也和你一样,小离和琼儿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难道你就能看到琼儿出事?”玥磁拍下肖业年的肩膀,安慰道,“这次出去凶多吉少,多派人保护小离和琼儿。不要让你的事情影响了他们,他们还是单纯点好。” 肖业年愣了下。他怎么会不明白玥磁的意思呢?玥磁不想让小离坐上皇位,但是这就刚好他所计划好的一部分啊,他从没和玥磁说过。 “你刚才不是在外面听到了吗?” 肖业年回想了下刚才听到的。 “你还没想到吗?小离在被带出来的时候身上被下了毒,他体内产生了恶灵。恶灵时常压制小离,在这几年也不知道小离都做了下什么。你要小心点,说不定小离就是你身后的一把刀。”玥磁很认真地看着肖业年,神色很严肃。 玥磁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将他察觉到的告诉肖业年。 “怎么可能?”肖英离苦笑了下,神色黯淡了下来。他不相信,不相信小离会对他下手。 但是手里的颤抖已经透露了他的心思。 “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但是呢,擒贼先擒王。” 玥磁深看了眼肖业年,转身离开。 正文 第七章回城 翌日,清晨的朝阳照射在竹年智琼脸上,光线穿进了她的眼皮,皱皱眉,揉揉眼,她睁开双眼,眼球迷茫地直直看着床笫……突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 离师兄昨天对我用了摄魂。舅舅是娴雅的人士,压根就不可能学这种歪旁的功夫,就算是有那种秘籍什么的,也不可能会练,而离师兄不仅会,还居然对我用了。先不说使用摄魂对身体不好,就说对我使用了,这就很不合理。 只是,为什么我中了摄魂之后也就一开始的时候受控制了?今天一醒过来还想起了不少往事,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体内好像还有什么在四处徘徊,和之前感受到的气息也有所改变了。 竹年智琼侧头听着外面的鸟语,此地的一切都是宁静美好的,她的心里很平静,很轻松。但是只要想到有天要离开此地,她就会总感觉什么东西变了,有什么正向着她逼近,沉重地气息让她的心被压制的快无法呼吸了。 不过经过离师兄这么一来,脑海里还就有一部分记忆浮现了。 竹年智琼闭上眼睛,脑海里有出现了她幼时的样子。 繁华的街道中间有一座庄重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有块牌匾,洒脱,宏厚从黑字体中吐露而出,,牌匾的右下方还盖上了方正的采……竹年府 穿过繁杂的过道,出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带琼儿去看鱼鱼好不好啊?”竹年智琼短胖的手拽着正坐在床上刺绣的竹年智雏的衣服,红扑扑的脸蛋格外的找人喜爱,圆圆的黑眼睛,红润的嘴唇胖嘟嘟的嘟着嘴。 “你呀,又坐不住了想偷出去玩了啊?”竹年智雏抬起头,只见一个美得不见话的脸溢出轻微的笑脸,嫩白的手指轻捏了一下竹年智琼的俏鼻,眼里满是疼爱,“小心等下被祖母发现了又要受罚了。” “姐姐……”小小的嘴唇不高兴地撅起,祖母就喜欢抱阳姐姐,从来都不会对她笑,她不喜欢祖母。 竹年智雏心里叹息,她不是不知道琼儿不喜欢祖母,但是也没办法啊,就说她吧,她因为不喜欢祖母。她也希望自己被人喜欢着,但是谁让祖母不喜欢爹爹呢。这不,也导致了祖母不喜欢她们。 阿姆亲说爹爹不是祖阿姆生的,所以祖母不喜欢的不是她们,只要她们乖了,祖母就会喜欢上她们的。但是她都已经这么乖了,祖母还是不喜欢她们。 竹年智雏想到此地眼睛便又黯淡了几分。 “姐姐,祖母不喜欢我们是因为阿爸不是她生的,所以姐姐你也不要老想着要怎么让祖母喜欢上你了。这样只会让阳姐姐笑话你。” 竹年智雏惊讶地低头看站在她眼前,严肃地竹年智琼,突然觉得此时的和她说话的人不是琼儿,而是那个和她有过数面的未婚夫肖业年,这样的琼儿让她觉得好陌生。 一瞬间,竹年智琼脸上又恢复到嘻哈的状态。 “姐姐,我们走啦!你带我去看鱼鱼啦!”竹年智琼拉着竹年智雏的手往外拖。 “诶,琼儿你等等啊……” “琼儿,不许爬上去。”竹年智琼一个闪身,飞快的将正要爬上塘边石头的竹年智琼抱了下来,松了口气,温柔地呵诉到,“琼儿,你要是以后还这样,姐姐以后就不到你出来看鱼鱼了。”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姐妹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下人在这边偷懒呢?”一个身着华丽的衣裙从拐角出现,满脸嘲讽的看着竹年智琼两人。哼,祖母不喜欢你们,你们就是竹年府里的野种。 “野种果然就是野种,一点规矩也没有。难道你们不知道此地不是你们能够来的吗?”竹年智阳眼睛四处瞟了下,见四袁没人就更加放肆起来了。 “你……”竹年智雏气愤地就要上前,却被竹年智琼拦住。 “你什么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啊?我看也是,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嘛!”竹年智阳看竹年智雏气愤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好看,心里就怨恨了,凭什么她就能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我就没有。 “阳姐姐,你怎么在此地啊?是不是又在此地厮混了啊?”竹年智琼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竹年智阳,捕捉到了竹年智阳眼底的一丝惊慌不时就往假山那个方向瞄,脸色微白,走过去作势想看看。 “这边你不能过去。”竹年智阳一见竹年智琼要过去假山那边,连忙惊慌地拦住竹年智琼,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厮混男人,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么她的名节也就保不住了,祖母也肯定不会再喜欢她了。到那时她就比竹年智琼这俩姐妹的地位还不如了。 “阳姐姐,难道你那边藏了什么好玩的?琼儿要去看看。”竹年智琼侧身就要往假山去,而便在这时,竹年智阳紧张地要去拦,一个太用力就将竹年智琼推进了水塘里。 “扑通” “啊……” “琼儿!” 那个男人,有一双锋锐的双眸,宛如翱翔在高空中的飞鹰,时刻都能察觉到你的一丝丝的举动,有种压抑的感觉。 竹年智琼眉头深锁,睁开双眼,那种压抑的感觉没因为她睁开眼,就从心中从她心里消失掉。反而让她觉得这个男子就是让她觉得沉重。 “哎!” 那个男人是谁?竹年智琼翻身起床,推开窗户,阳光从窗户边跑了进来,爬到竹年智琼的脸上。 远处高空中朵朵白云缓缓地飘着,小鸟飞得很低,在树间飞飞停停。要下水了吗?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会就下水了也不一定,风云肖测这本就是经常有的事不是吗? 看着树上一只青蛇蠕动着身姿,缓慢地向树中的鸟巢爬去,飞鸟在巢穴前不停扑打着双翅,焦急的四处乱飞,乱跳,眼里透露出害怕和忧伤,它无力抵抗青蛇的靠近。附近的小鸟也就那样害怕,惊恐地看着青蛇靠近,面对那只不停拍打着翅膀的小鸟也不敢伸出援手。 也许就是知道就算是去施救也是无用的,只是做着白白牺牲而已。而飞鸟却无法看着自己的蛋宝宝被吃掉,明明青蛇便在它眼前,明明知道它自己有多害怕,也死死守在巢穴前面。 这就是身为阿姆?看着飞鸟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依旧守护着鸟巢。竹年智琼动了心,从旁边采了片绿叶,便在青蛇将要对飞鸟下嘴的同时,青蛇死了。 看着那只鸟惊恐地看着倒下去的青蛇,半响才飞回巢穴,翅膀展开抱住巢穴。 竹年智琼看着手里的绿叶,是谁抢先了一步呢? “砰砰” “琼妹妹,你醒了吗?”肖英离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离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刚才那只青蛇就是离师兄杀的? “琼妹妹?” “离师兄,你等下,我这就好了。”竹年智琼简单地将秀发束起,披上轻纱,抬步想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离师兄,早。” “不早了,琼妹妹你今天起晚了。”肖英离看了下天空,笑着对竹年智琼说,“师父让你去找他,说是有事和你说。你快去吧!” “好,我这就过去。”竹年智琼冲肖英离笑笑,直接越过肖英离往玥磁的卧房走去。 肖英离看着竹年智琼远去后,转身进来竹年智琼的卧房。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竹年智琼身上并没有血灵,那么血灵到底被她放哪里去了?肖英离手不停地反动着竹年智琼的梳妆台。 或许是他太过于专注了,全然没看到去而复返的竹年智琼瞄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而一直躲在暗处的薛冷萧把玩着手里的一颗晶莹剔透的血色珠子,冷眼看着正在翻着房间的肖英离。 见竹年智琼去而复返,瞄了眼肖英离又转身离去,心里暗自庆幸竹年智琼还没那么傻,但是见竹年智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去,心里又咬牙切齿的。 到现在了你还维护他,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啊?我就一点都不如他吗?薛冷萧见肖英离什么也没找到,纳闷地出门,关上房门,似有似无地看向他的方向,薛冷萧提了下心,一动也不动地。 直至肖英离离去,薛冷萧才深吐了口气。丫丫的,不会的被发现了吧? 看吧小琼,你怎么能喜欢这种人呢?虽然你失去记忆了,但是你也别那么纵容他啊!看了就不爽。 薛冷萧一个漂亮的翻身,轻松的来到竹年智琼的房前,很自然的推门走进房内,看着简洁的卧房,叹了口气,爬上竹年智琼的床铺就直接睡着了。 也就只有小琼的床能让他睡得安稳了。如果小琼回来看见我睡在她的房里,她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啊?会像以前一样一上来就给自己一巴掌啊? 嗯,不是和她说过百合花用多了有毒的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用啊?不过香气淡了好多,很好闻,很淡雅…… 玥磁找小琼是想和她说回城的事吧!真好 正文 第八章坚强 黄昏似金熔,渲染半边天。 竹年智琼斜卧在山丘上的壁崖边,手枕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的落日。她想不起自己到底在此地待了几天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的思绪回到了和玥磁的谈话。 “琼儿,你来啦!”玥磁见到她,搁下手中的杯子,示意她坐在他的旁边。 那会他就觉得玥磁有话要和她说,但是玥磁就只是那样看着她,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她说不出来,也体会不到。玥磁的眼神里有悲伤,有犹豫,有感叹,有不舍。 “舅舅。”她的轻声那玥磁拉回了思绪,玥磁对她笑了笑。眼里的那些悲切,那些犹豫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坚定。 “琼儿,我们明天就回悦城。你去收拾下东西,明早我们就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敏感‘回去’这两个字,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她心里就充满了渴望,但是同时也充满了伤感。 “琼儿……”玥磁停顿了下,像是不敢看她似的,一直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杯子,几次拿起又放下。 “舅舅,是我阿爸这么了吗?”这是竹年智琼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了。和玥磁相处的日子说长也不算很长,但是她就是能第一感觉玥磁想要说的事情。 玥磁终于抬头看向竹年智琼,手帮她整理了下发丝,抚摸了下,叹了口气:“琼儿,你以后会很坚强的对吗?” “是,不管将来将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勇敢去面对。”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吧,竹年智琼的心里很压抑,她能感觉到以后她要走的路会很崎岖,陡峭。 “明天出发回悦城,是你爹爹毒发了。你要做好准备。” 竹年智琼听了,脑袋感觉就像被什么炸了下。事情好像是上了什么轨道在进行着,她的心里总是会有不详的预感,不想离开血枫堡的意识很强烈。总是觉得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刚刚离师兄在房间里面找什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并没有什么是值得离师兄寻找的东西啊?难不成是以前竹年智琼身上有什么是离师兄要得到的东西?可这也不可能啊,如果真有什么是离师兄想得到的,也不可能到现在才找不是吗?这并不合理啊! 哎。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她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身上当真没值钱的东西吗?” 一个声音从竹年智琼的身后荡来,让正发呆的竹年智琼吓了一跳,迅速的从草地上爬起身,看着站在她身后,一身青衣的薛冷萧,松了口气。 “你以为我是什么?”薛冷萧见竹年智琼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眼睛瞪着她。 穿着青衣的薛冷萧看上去是多了分清新,但是却少了分稳重,原本洁白的脸上还多了些黄土,发丝上还多了几片绿叶,再加上一脸的皱眉。 “噗嗤” 这是那夜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薛冷萧吗? “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对的吗?”薛冷萧审视了先自己。 并没有怎么样啊? 竹年智琼看自然坐在她旁边的薛冷萧,挑了下眉毛。这人还真是不懂得见外,不过我喜欢。 竹年智琼抬手边将他头上的绿叶取下,边说道:“你肯定是去做贼了。” 薛冷萧看着竹年智琼温柔的帮他摘掉头上的叶子,立即就痴了。 许久,感觉到脸上的一样,才回神过来,看着竹年智琼手中的帕子,呆呆地出声:“你知道?你刚才看到我进去你房间……”是了,不然小琼怎么会在此地,我也真是的,害小琼不能回去休息。薛冷萧敲了下自己的头。 竹年智琼听了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掉,严肃的看着薛冷萧,淡漠地出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想要的吗?” “啊?”薛冷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见竹年智琼戒备的眼神,慌了,急着出声:“没有,没有。我没想要从你身上拿到什么东西。我发誓,我只是,我只是在你离开之后……” 薛冷萧越说越小声,越说脸就越红。他从前也经常偷跑进去睡觉,有几次还被当场抓到了,但是那几次他都被竹年智琼骂了,从没像今天这样要当面说出,而且还是对着失去记忆的竹年智琼说,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怎么?说不出来了?”是她太容易相信他人了吗?不然为什么离师兄会不声不响地在她房间里搜东西,薛冷萧怎么也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是我太好骗了吧?”竹年智琼失落了,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冷漠地对上薛冷萧,“不管你有没有,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先前了。” “琼……”薛冷萧很吃惊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竹年智琼,他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说出这种话来。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这句话深深的击中了薛冷萧的心。他没办法接受竹年智琼这样的判决,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着竹年智琼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好孤单,好迷茫。 “我喜欢你。” 竹年智琼身体顿了下,但是却没有停下来,她嘴角微微嘲笑。一旦是她不相信了,那么她就很难再相信那个人。 看着连头也不会的竹年智琼,薛冷萧低下头挡住了他眼里的伤痛。 他说的是真的啊! 暗处,肖英离冷眼看了全景。 “去,把那人给我查清楚。” “是。” “等等,还有,去让青竹等人做好准备。不要出来差错。” “是。” 肖英离眯着冷眸,他不能允许竹年智琼从他的身边逃走,他不会放过想要抢走竹年智琼的那个人,竹年智琼是他的。 只要过会事情都上了轨道,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和我争。 竹年智琼从离开山丘之后就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脑里一直回放着玥磁说的话。 “琼儿,你以后多加小心,不要什么人都相信,就是你离师兄,你也不要全部都相信了。” “为什么啊?舅舅?” “你就是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次回去悦城之后将会发生很多事情,舅舅不可能时刻便在你身边,你不要轻易相信人。” “就是连离师兄也不能相信?为什么啊?” “没什么,反正琼儿你要记得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出了此地,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在牵引着。 “放开我,你们走开,走开。” “嘿嘿,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是没用的。嘿嘿……” 竹年智琼看着前方,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向一个穿着粉色裙衣的女子靠近,女子不停后退,样子很害怕,脸色都白了。她没有阻止。 女子一步步地后退,背抵到了树,眼见男子一点点地将魔抓伸向了她,她就只能一遍遍的呼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竹年智琼。 她惊喜地看向竹年智琼,向竹年智琼求救。男子兴许是看见那女子惊喜的样子,疑惑地转头看到了竹年智琼,也许是竹年智琼束着头发,白色的锦袍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个女子。那个男子并没有对竹年智琼关注太久,就见竹年智琼没有救人的意愿,并又将爪牙伸向了那个女子。 女子身上的希望好像破灭了般,闭上眼睛再没挣扎了,任意让那男子扯掉了腰带。 “啊!” 男子痛叫出声。 竹年智琼冷眼看着被他挑掉手筋的男子,淡淡的说道:“我最讨厌欺健妇女的男人。” 而后,她又看向那个惊讶看着她的女子,冷漠道:“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都不懂得要保护,总想着别人去救你,你以为天下的侠义真有那么多吗?靠人不如靠己,自己都抛弃自己了,凭什么让别人救你?”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手,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却让她心里凸显出一线的光明。 未来的事情谁有能说得清楚,只要她积极的面的未来,那么就没有什么是她解决不了的。 “我叫青竹。我能跟着你吗?”从惊吓中回神过来的青竹看见仰望着逐渐变黑的天空,声音里满是期待地问竹年智琼。 “感觉阴谋好像有进了一步了呢!” 似有意似无意的一句话让青竹手心冒汗,她震惊的看向已经离去的竹年智琼,心里像被什么击中了,不能动的站在那里。 等她回神过来后,早就看不到竹年智琼的身影了。她冷眼看着地上被挑了手筋的男子,冷酷地出声:“你回去禀报,说青竹会完成使命的。” 也许竹年智琼就是那个将改变她一生的女子。 正文 第九章抓鱼 官道上两匹马拉着一辆简易的车‘嗒嗒嗒嗒’的向前奔跑着。车厢外是个黑白交加的青年在驾车,微靠在栏木上,宽大的草帽再怎么遮掩也没法遮盖掉男子自内散发出来的洒脱。马车左边是一人骑着马紧跟着,秀长的青丝同雪白的锦衣随风飘扬,俊美的面孔让人惊叹。男的一定会说,他要是女的该多好啊,而女的肯定为他茶饭不思。 竹年智琼放下车帘。 也许舅舅说得是对的,是她太天真,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他人了。但是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啊,如果强硬着去改变什么,那么就不是她了。她是要成熟,但是揠苗助长的方法只会那她失去了自我,那便不再是她了。 如果伤害是注定的,那么就让她这样痛一次又何妨?人生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完美,能说得上的完美那压根就不是生活,这样的毫无波折的生活完全没有生趣可言。 那么她就大胆的去爱一回,去痛一回啊! “吁……” “我们今晚赶不到客栈,晚上琼儿你就睡在马车里吧。” 月枫声音总能让人感到温暖,特别对竹年智雏而言,温和的声音里还有着深深地宠溺。这让她感受到了被在乎,被呵护的感觉,心被填得满满的。 “好。我没关系的。”竹年智琼对玥磁轻轻一笑,闭上眼,展开双臂,舒展手臂。坐了半天的马车,身体就快要被震得散架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从内散发出来的舒心,轻松。 “舅舅,我去那边走走,过会就回来,不会走远的。” 竹年智琼眼球四出乱瞄,看见不远处的小林子,笑了。她直接跳下马车直接就往树林中走去,玥磁也不以为意,人有三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过问,这样想着他也就没过问了。 但是在肖英离眼里就不是这样想的,他的目光闪了下,没有表态,看了眼不远处的树林。 那是他让人埋伏的地点,琼儿去是碰巧还是发现了什么? 既然做出决定了接受之后的所有改变,既然决定要好好做好竹年智琼的角色了,那么就放开自己的心,用心去接受他们吧! 她不是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人,没办法做到不在意的,但是奇怪的这次却瞬间接受了。 只是为何体内有一股暖气在四处寻流,脑里也总出现一棵血枫? 竹年智琼悠闲地乱走着,全没发现已经远离了休息地。 有人?她突然一个激灵。 “你确定她是竹年智琼吗?” “不确定,他们的马车便在附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冷主让杀的是薛冷萧,并没叫杀害竹年智琼。” “哼,你是冷主的人,我们可不是。” “采亮,采才,采知跟我上,趁玥磁不在。” “唉,别……” 阻止的话还没落,四个身影纵身而下立在离竹年智琼不远处。 不是吧?她不要这么衰吧?她才刚出红峰堡不到两天啊! “你是不是竹年智琼?”其中一个矮个头眼睛一直在竹年智琼身上打量,直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竹年智琼看着前方四人,借着昏黄的西沉,那四人的身影也别样的风景,完全没有杀人时该有的气息。 “啪” “笨死了,先杀了再问不就得了。” “笨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那还杀不杀啊?” 几个人无视竹年智琼的存在,争吵了起来。 身高不一,矮的贼眉鼠眼,膀大腰圆的,高的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居中的两个虽不能说秀色可餐,但是也是衣冠楚楚的,但是显示很卑微,以前听过,卑微的表面掩饰着内心的变态,也不知道准不准。 这四人还算极品,是怎么被凑到一块的啊? “你们想杀我也要先问问我愿不愿意让你们杀不是吗?”竹年智琼好笑的说,声音没有一点起伏,让人没法设防。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这么能这么镇定的看着他们在那里耍猴,难不成以前经常经历这种事情不成? “那你愿意让我们杀吗?” “那你愿意让我杀吗?其实你的身体还不错,肥而不腻。”膀大腰粗,趴下一定和猪差不多吧? “我也觉得我的身材不错,只是和肥而不腻有什么关系?”男子低头看着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左右晃晃,上下摸摸,不停对自己点头。感觉就像猪八戒照镜子。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那猪肉就是肥而不腻。” “不对,人尸体里长出来的蛆才是肥而不腻。”似乎是怕人不信还接口说道:“我曾经抓来油炸吃过。” “碰” 不远处从高树上掉了个人下来,接着传来了干嚎声。 “蛆?”那是什么东西? 采才也许是看见竹年智琼不知道那是什么,特意解释道:“如厕才长的东西,他居然昨天还吃得那么香。” “噗嗤” 和那个采才一起的人笑出声,看样子是都知道这么一回事的。 “草,采才,你,你他妈的,你,你,你……” “其实呢,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就是看不过你用武力压制我们。我们又不是你们冷主的手下,你他妈的凭什么以你们的标准来要求我们?”采才说着,眼里却在算计着什么。 “哦,对了,还记得你说好吃的血冻吗?想知道那是怎么做的吗?”被叫做采才的男子坏笑的看着捂住口,狼狈不堪的男子,“你不是一直说要补血就得喝血吗?我就帮你补血让你喝血了啊?” “我是说过要喝你的血补血,但是……” “别打岔,听我慢慢道来。”采才似乎听出了男子的恐慌,笑得更灿烂了,“你知道你说要喝我的血的时候我有多恐慌害怕吗?对了就和你现在这样差不多,呵呵呵呵,那会我就恨上了。你不是想喝血吗?我就给你血啊,知道为什么是一个月才有一次吗?知道为什么我家总是有女人出现吗?” 错愕! 这采才,果然是真的太有才了!怎么就怎么小心眼呢? 林中散发出强大的气息,树叶纷纷像尖锐的小刀齐齐射向不远处的采才等人。 “你就这样把他们杀了?”竹年智琼手拉住将采才等人杀掉就要转身离开的薛冷萧。 她喜欢和薛冷萧在一起。这是她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渴望,她不想要他离她太远。她之前是听了玥磁的话,心里对谁都起了防备的心理,而他又在那会告诉她,他去过她的房间,她就惯性的防备起了他。那会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不敢去相信他,却又想去相信他。 而离开后她就后悔了,她不能就因为玥磁的话就一概而论的对谁都不相信的。 “小琼,你……” “我向你道歉。那天是我的不对。”竹年智琼打断薛冷萧的话,眼睛看向他惊喜又伤痛的眼睛。那天她说的话伤害了他。 “那天,离师兄转告我,我舅舅要找我,我刚离开一会,想起没关门就想回去关门。但是却发现……”竹年智琼回忆起那天看见的,心还是微凉微凉的。她从没想过她一开始见到的,认识相信的人却去翻她的卧房。 “他翻你的卧房了,在你屋里寻找血灵。” “血灵?”竹年智琼手放在胸口,才发现原本在胸口的血灵不见了,记得她在千枫的时候还在的。 薛冷萧见了无奈地揉了揉竹年智琼的头,从怀里掏出血灵放在她的眼前,无奈地说道:“你出千枫的时候就掉在千枫下了。” 薛冷萧就要将血灵戴回竹年智琼的脖子上的时候,竹年智琼突然抬手阻止了,她眼睛看向薛冷萧,笑笑:“你收着。” 薛冷萧想想,觉得这样重要的东西如果放在竹年智琼身上她会很危险,也没反对就又收回怀里了。 就这样,双方沉默了很久。 “额……你知道刚才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吗?”竹年智琼觉得气氛安静得怪异,开口打破了。 “我爹和冷主有联系。”薛冷萧不想隐瞒竹年智琼,他坦然的看着竹年智琼,见她脸上的疑惑,继续说道:“这和我没有关系的。我也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是什么,我从你中毒开始就查到现在,但是就知道那天你是被庚唐,而庚唐也在你中毒后消失了。” “呵呵,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相信你。”竹年智琼笑看薛冷萧,突然她想到什么,兴奋的抓住薛冷萧的手,高兴说:“我们来玩抓鱼游戏好不好?” “抓鱼?” “就是看谁先抓到背后的那只狡猾的鱼。” “好。”如果你发现你要抓的鱼有只便在你的身边,就是那个整天关心你的人,那你会很伤心吧? 薛冷萧没告诉竹年智琼他心里的怀疑,也没告诉她这并不是游戏,而是生与死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