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睁开眼睛见丧礼,晦气 “哎哟……” “公主,你怎么了?”丫头小若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萧梦离睁开眼,一瞬间无数段记忆冲进她的脑海,疼得她“哎啊”又叫了一声,吓得一旁的小若急急将她扶住。 “我是轩辕梦,是轩辕帝轩辕逸云的表妹无忧公主,一岁时,高烧烧坏了脑子,得了痴症,如今家有二夫一侍,三个丈夫……” 萧梦离的身体里似乎有个绵软的声音在说话,疼得她脑海里快要炸掉,牵扯出各种支离破碎的记忆,原来如今她已不是21世纪天启集团第34代继承人萧梦离,而是到了轩辕王朝,成为了轩辕梦! 等等? 萧梦离恍然睁开双眼,似乎已经适应了那一股股记忆的冲击,她呐呐自语道:“也就是说我穿越重生了?” “公主,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小若看她脸色青白,着实慌了神。 彼时,房门外传来的依依呀呀的哀乐声令轩辕梦傻了眼,她终于开了口:“外面怎么了?” 王爷老爸死了?就在昨天?这么巧?轩辕梦死了,王爷老爸也死了?我怎么觉着这当中有丝阴谋的味道。萧梦离思疑。 “小若,你刚才说的大侍郎就是风怜情吧!” 小若闻言惊喜:“公主还记得大侍郎?” 萧梦离沉默。 记得轩辕梦的片段记忆,她有二夫一侍三位夫君。大官人云飞遥,是当朝丞相云涛鹤的二公子,能自由出入皇宫,在瀚林院任职;二官人水镜月,是智闻天下的名书山庄的三少爷,亦是才情名满京城的“逍遥公子”,因其绝世容颜而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剩下这个大侍郎风怜情,是靖王爷从小捡回来养大的孩子,自幼服侍于轩辕梦左右。说得好听点是轩辕梦的大侍郎,其实就是一暖床奴才。 云飞遥和水镜月皆是当世才子,文采风流,相貌俊美,倾慕他们的名门小姐无数,却因一旨皇恩被迫下嫁轩辕梦这个痴儿,白白葬送了大好青春年华,因而他们心中对靖王府充满了仇恨。而风怜情是靖王爷从小养大的奴才,由靖王爷一手调教,对靖王府忠心耿耿。 以前老王爷在世时,云飞遥和水镜月因为对老王爷有所畏惧而对轩辕梦还算关心,如今老王爷一走,云飞遥和水镜月马上翻脸不认人。轩辕梦昏迷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前来探视问候过,更别说亲自照顾了。反倒是风怜情,无论府中事务多忙,他都定要前来看上一看,虚寒问暖,关怀备至。如今老王爷去世了,云飞遥和水镜月不闻不问,好像恨不得老王爷早点死,因而府中丧事都由风怜情一手包办。 小若埋怨说:大官人和二官人根本看不起我们靖王府,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公主。老王爷当时求皇上下旨赐婚,就是怕在他百年之后公主无人照顾,便想着为公主娶几个夫君,也好传宗接代。谁知大官人和二官人娶进家门后除了在新婚之夜因为老王爷在合卺酒里下了春药而跟公主有过一夜春宵后,根本不曾再碰过公主。大侍郎呢,虽然与公主有过几夜宿缘,但迟迟没有怀孕。如今老王爷不在了,大官人和二官人还不欺负到我们头上,反了天!幸好公主现在清醒了,那么我们以后就不用怕他们了! 萧梦离听后额头N+N滴汗,跟个白痴圆房,是个正常男人只要不是色狼都会拒绝吧!跟白痴女人做有啥意思呀,就像在上一个木头人,一点情趣也没有!真佩服风怜情竟然能够忍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还真奇怪,以妻为尊就凡事由妻子做主,就连怀孕生子也变成男人的工作,搞得男人跟个小娘子似的,完全没有一点男子汉应有的气概。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萧梦离换上白色丧服披麻带孝走到灵堂门口时,正听见某个阴声怪气的太监在宣读无忧公主封为无忧王爷的皇令。萧梦离心中暗笑,连宣读皇令都不需要本人在场,可见这些人心中根本没有我这个无忧公主。 什么无忧王爷!不过是世袭老王爷的名号罢了!又因为轩辕梦是靖王爷的独生女,所以就算是个白痴也可以继承。 哼!古代的王爷封号简直荒唐透顶! 当萧梦离举步迈进灵堂,恰看见红唇白脸的小太监将卷成一团的黄色圣旨交到跪在最右边的男人手上。 面容清秀,玉面绾巾,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眉宇之间有些憔悴,难掩悲痛之情,相信他就是大侍郎风怜情。 跪在中间的男人面容坚毅,体态强健,古铜色的肌里,宇眉间尽是清冷萧肃之色,一双黑眸幽深倨傲,深不可测,想来他应该就是大官人云飞遥。 跪在最后边的男人可谓美丽之极。肌白胜雪,红唇皓齿,性感俊美,全身散发着致命的迷惑力,风情万种,诱人垂泫。这样的极品男人,一看就是做诱受的料,难怪会被称作“天下第一美男子”。他一定是二官人水镜月。 说起来,轩辕梦这三个夫君各有千秋,都是难得的美人儿。只可惜轩辕梦这个白痴儿不懂得珍惜,白白便宜了萧梦离这个女色魔。 萧梦离发现,前来悼念靖王爷的不少宾客都是女子,而这些女子火辣辣的目光片刻不离水镜月和云飞遥,不时朝他们挤眉弄眼,甚至有些因为心不在焉而把香灰弄到自己手上烫了手。萧梦离暗骂这些女子也不知道是来为靖王爷送别的,还是来看美男子的。想来是后面一种居多。 “有一个问题:一个女孩子的爸爸死了,在爸爸的丧礼上,她对一个俊美的男孩子一见钟情;回到家后,女孩子把她的姐姐杀了,问:这是为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突然出现在灵堂的萧梦离身上,所有人都被这条古怪的问题吸引,努力思考答案。 一个女孩子的爸爸死了,在爸爸的丧礼上,她对一个俊美的男孩子一见钟情;回到家后,女孩子把她的姐姐杀了,问:这是为什么? 诺大的灵堂静寂一片,所有人凝神专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身孝服眉宇间尽是清冷之色的萧梦离。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想再举办一次丧礼,再见一次那个心仪的男孩子。” 云飞遥的答案让所有人恍然大悟。惊叹之余,不少在场女人听出萧梦离的话中讥诮之意,羞愧难当,急忙纷纷借故离开。 轩辕王朝有名的白痴公主突然出现,还出了一道这么有深度的思考题,令小太监措手不及。小太监尴尬地看着风怜情手中的圣旨,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无忧王爷不好惹。从萧梦离步入灵堂的那一刻,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太监便感觉到萧梦离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就是好像一匹桀骜不驯的俊马,高高在上,眇视一切。 正文 第2章负债累累的王府 这位无忧王爷不好惹。从萧梦离步入灵堂的那一刻,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太监便感觉到萧梦离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她就是好像一匹桀骜不驯的俊马,高高在上,眇视一切。 风怜情双手高举圣旨行至萧梦离面前曲单膝跪下,恭敬道:“王爷,圣旨在此。妾身不知王爷驾临,斗胆为王爷接旨,请王爷赐罪!” 萧梦离摆摆手,示意风怜情退下。她对圣旨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皇帝给的“慰问金”。 话又说回来……这个皇帝好像并不老呀,才二十多岁,论辈分……应该是我的表哥吧…… “皇帝表哥让你带来多少银两?” 小太监一听傻了眼,银两?什么银两?皇帝临行前并没交待他带什么银两呀! 臭皇帝,死皇帝,小气鬼,冷血鬼!“慰问金”也不给,吝啬鬼!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我诅咒你百年归天之后无子送终,我诅咒你…… 在心里将皇帝骂了三百六十五次,面子上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小太监看,“占着茅坑不拉屎,给我滚回去!回去告诉皇帝表哥,他的圣旨我收到了!他的心意我领了!希望他多办点实际的事,少拿这些虚名来糊弄我!” 三位夫君闻言顿时满脸黑线。无忧公主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粗俗了? 小太监被萧梦离的怒气吓了个半死,根本没听明白萧梦离说什么。“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老天爷耶,不是说无忧王爷天生痴傻,辨人不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严厉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认错总没错,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 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立刻把小太监三魂吓丢了七魄,某女厉眸冷瞟,薄唇微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滚——” 小太监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人家其实是在骂他,即刻行礼离去,慌慌张张不小心拌到门槛,险些摔倒。不慎掉落了佛尘,连忙捡起,随意往手臂上一搭,顾不得整理冠束,连跑带摔匆匆逃离。 看见小太监如此狼狈,跟在萧梦离身后躲在门口张望的小若高兴得几乎想跳起来拍手鼓掌尖叫贺采,公主太厉害了!竟然把皇上身边最宠信的小路子吓得屁滚尿流!呜呼~万岁!紧接着,她又不无遗憾地想到:若是公主早些清醒那该多好呀,也不至于让我们受了这么多年闲气! 礼节性地给王爷老爸上了三柱香后,某女一点都没有作为女儿的自觉,更没有为王爷老爸守灵的打算。“你们三个跟我进书房!”当务之急,她要搞清楚这个靖王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公主摔伤了,王爷去逝了?这两件事当真一点联系也没有吗? 萧梦离不是白痴,说二者没有关联,她押根儿不信!所以现在,她就要调查个清楚,否则往后被人阴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公主,这……”稍有迟疑,觉得自己的称呼不妥,风怜情连忙改口,“王爷,靖王爷的灵……” “你守!”随手一点小若,小若当即像霜打焉了的茄子似地苦瓜干着脸,“公主,小若一个人怕……” “怕?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难道还会有鬼不成!”某女似乎忘记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她自己就是鬼魂,而且是最野蛮的那个! 小若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小小的心脏颤了又颤,却不敢反抗公主的意思,唯有乖乖跪下为靖王爷守灵。 …… 书房里,萧梦离刚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风怜情便迫不及待问:“王爷,您的病全好了吗?” 萧梦离摊开手掌仔细看了看,心想自己没病没痛的,当然好了,“嗯!”她懒懒散散地应了声。 “王爷,您真的好了?您记得您自己是谁吗?您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您认得我们三个吗?” 翻了一个白眼,萧梦离无力回答:“我叫轩辕梦,这里是靖王府,我老爸靖王爷刚刚去世了,皇上赐我无忧王爷的封号。至于你们三个——你是我的大侍郎风怜情,你是我的大官人云飞遥,你是我的二官人水镜月。而门外守灵的那个,则是我的贴身丫头小若。” 三位美男子诧异对视一眼,风怜情激动得两眼泛红,眼含泪光,“苍天保佑,王爷您总算清醒了!” “是是是!我清醒了!”汗!看来这个轩辕梦以前真的是个白痴。“怎么府里就你们这些人,管家呢?我娘呢?” 记得轩辕梦提供的资料里提及:轩辕梦的生母在生产时难产而死,靖王爷两年后又娶一位新的夫人名叫官燕玲,是京城万花楼有名的花魁。大概是做花魁的都曾经吃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避孕药,这么多年来官燕玲一直无所出。而她又心眼小,容不得靖王爷纳妾。靖王爷是个妻管严,因而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再育有子女。 听见萧梦离提起官燕玲,风怜情的脸色变了又变,似有难言之隐,“玲夫人……玲夫人她……” 萧梦离怒而冷斥,“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像啥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三位美男子再次被萧梦离的粗俗震惊。 见风怜情有所顾虑,云飞遥替他开口,冷冷道:“官燕玲跟管家私奔了,还卷走了靖王府所有家财。”因为官燕玲出身青楼,曾经试图勾引他,云飞遥在潜意里一直看不起官燕玲,因而语气中充满鄙夷。对官燕玲,也素来以名相称。 啥?私奔了?跟管家?还卷款潜逃? 娘耶!你不是在玩我吧! 萧梦离满脸黑线。不是说投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衣食无忧吗?怎么刚一来到就要面临经济危机。该死的轩辕梦,你又骗我!(以下省略三千五百字骂人的话……) 静下心来,萧梦离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公主昏迷的时候。靖王爷因为受不了刺激导致肝火郁结,急怒攻心,心脏病发,一病不起,药食无效,去世了。” 可怜的王爷老爸,原来你是被活生生气死的。偶由心底为你捏一把同情之泪…… “他们带走了多少钱财?” 这次回答的是风怜情,大概他在靖王府属于管家一类,“王爷刚醒来有所不知,因为靖王爷近些年来淡出官场,靠些微年俸度日,生活富裕已不复从前。又因为玲夫人挥霍成性,吃喝玩乐,挥金如土,家里生活日渐拮据。家道中落,勉强可以维系三餐。靖王府虽然门面光鲜,其实很多时候需要靠借债度日。玲夫人这一次和管家私奔,带走了靖王府府库里所有存款和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靖王府不名一文,就连这次为靖王爷操办丧事的钱,也是大官人想办法筹借的。”说罢,他抬头看了云飞遥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 云飞遥面容沉静,目光宛若古井平淡无波,丝毫不为风怜情的目光所触。 萧梦离在听完这些话后险些晕倒。没想到我刚来就背了一屁股债,想我萧梦离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过过这样负债累累的穷日子!该死的轩辕梦,你害惨了我! “把财本拿来!” 风怜情转身出去,少时,便捧着一叠厚厚的账本回来。他将账本放在萧梦离面前,萧梦离信手翻阅,一目十行。风怜情怕萧梦离看不懂账,正想从旁解释,突然听见萧梦离破口大骂,“该死的管家,竟然敢给老娘造假账!” 风怜情微怔,随即问:“王爷说这本账是假的?” “百分之一百的假账!”想她萧梦离可是天启集团的未来继承人,管理天启集团上百家公司,查账根本就是她的家常便饭。她一眼便可洞悉其中真假。 见萧梦离恨恨的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云飞遥满心纳闷:世人皆知无忧公主痴傻弱智,辨人不清,根本没有上过私塾,更别提管家之事。而眼前的轩辕梦不但牙尖嘴利,对查账之事更是相当熟识,而且心思细腻,金睛火眼,一眼即可辨出其中真假。二者前后反差之大,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实在令人费解。 云飞遥的纳闷,也是水镜月的惊讶。水镜月记忆中的轩辕梦就是一个没头没脑只知道吃喝拉撒的白痴,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提管家了。而眼前的轩辕梦显然对管家之事相当熟识,而且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实在令人惊艳。 比起云飞遥的纳闷,水镜月的惊讶,风怜情在讶异之余更觉惊喜。老王爷生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公主,如今公主不但清醒,还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魄力,只要有公主在,靖王府就有救了! 王爷,您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正文 第3章我的皇帝表哥 掰着算盘重新算了几笔账,萧梦离发现靖王府的“财政赤字”比她预想的还要可怕许多。不算拖欠家丁的月钱,光是欠下酒楼、菜农、米铺、杂货店、五金铺、绸缎庄等等店铺的钱就有将近四十三万八千两。 娘耶,这四十三万八千两你让我上哪里去死出来给你呀! 以前老王爷在的时候还好办,老王爷面子大,人面广,大家都敬着他、捧着他,不敢问他要钱。如今老王爷一死,府里只剩下一个众所周知的白痴公主,追债的还不找上门。 “最近讨债的人多吗?”萧梦离故作随意问道。 风怜情脸色刹那间惨白,看在萧梦离眼中已经明白了情况。“我知道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敢……这是妾身的份内事!” 恶寒…… 一个“妾身”说得萧梦离浑身鸡皮疙瘩,看来她对以女为尊的生活还是不太习惯呀! 摸摸小鼻子,某女灵活的大脑即时运作,已有应对之策,“等父王丧礼一过,把府里的家丁全部辞退了吧!” 风怜情闻言惊讶,“全部辞退?谁来服侍王爷和几位官人?” “留下小若即可。”瞧小若那丫头挺忠心的,应该不会跟我计较钱。至于其他的嘛……“补他们一个月的月钱,全部辞退!” “王爷……” 风怜情正想反对,水镜月插口,“王爷可曾想过月钱从哪里出?” 是喔……貌似府里已经没有钱了…… 回以他们一记冷眼,“没钱你们不会去攒呀!” “我们去攒?”三位美男当即傻眼。 “当然啦!你们是我的夫嘛,妻子有难,你们当然要与我共渡难关。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其实她更想说: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你们不会这么没有义气扔下我吧? “王爷的意思是……” “云飞遥,你在朝廷做官,肯定有俸禄,不要那么小气,把私房钱都拿出来!还有你,水镜月,你是名满京城的才子,我想你的字画……应该挺值钱的吧?”某女一脸奸诈的表情,看得三人很汗。 水镜月满脸黑线,“王爷的意思是要我卖字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只是权易之计,等以后有钱了,自然不用再辛苦我的亲亲老公罗!”说罢,外送给水镜月一记飞吻。 水镜月瞬间羞红了脸,风怜情的表情有些僵硬,而云飞遥依然一脸云淡风清。 …… 皇宫,去靖王府宣旨的小太监走进御书房,给皇帝下跪请安。皇帝抬手示意小太监起来回话,小太监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对皇帝耳语一番,听完小太监的描述,皇帝面露惊疑之色,问:“你说无忧公主的痴病突然好了?” “是呀,陛下。无忧公主的痴病不但突然好了,而且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但高傲无礼,言语粗俗,甚至还张口问陛下要银两。” “问朕要银两?”皇帝闻言勾起一抹罕见笑意,“她是怎么说的?” 小太监哪里敢隐瞒,据实以报,“无忧公主问奴才‘皇帝让你带来多少银两?’奴才哪里敢自作主张,告诉公主没有。公主当即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将奴才赶走了。” “就这样?” “公主说……”想了想,努力回忆萧梦离当时的表情,小太监挺胸抬头,学得有模有样,“公主说:占着茅坑不拉屎,给我滚回去!回去告诉皇帝表哥,他的圣旨我收到了!他的心意我领了!希望他多办点实际的事,少拿这些虚名来糊弄我!” 皇帝唇角泛笑,看在小路子眼里却有如恶魔撒旦的阴森诡魅,他只觉殿内忽而刮起阵阵阴风,寒覆骨髓。他连忙双膝跪下,叩头如蒜,“陛下挠命!陛下挠命!千真万确,这是无忧公主亲口所言,非奴才妄报。当时云公子亦在场,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云公子……” “小路子,听说靖王府最近天天上门讨债的人很多?” 小路子当即回答:“这件事奴才也有所耳闻。听说是靖王妃与王府里的管家私奔,卷走了王府内所有家财,令原本负债累累的王府更是雪上加霜。就连给靖王府办丧事的钱,也是云篆修向云丞相借的。” 皇帝说:“小路子,去户部取五万两给无忧公主送去,就说是朕给靖王府的奠仪。” 小路子闻言惊讶抬头,“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去吧。” 天子之意做奴才的哪里敢枉猜,小路子当即叩首拜曰:“是,奴才遵旨。” …… 靖王府,当小路子将皇帝的旨意转达并送上五万两白银后,某女马上由臭臭的黑脸转变为笑颜如花。“辛苦公公了。这位公公,不知怎么称呼?” “奴才小路子。” “小若,还不给路公公看茶!” 某女热情地招呼小路子,请他上坐,令小路子受宠若惊。 “奴才谢公主。奴才还有皇命在身,不敢久留,告辞了。” “路公公,不急不急,咱们坐下聊聊。梦刚醒来,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正想请教公公呢!” “王爷说笑了,奴才不敢当。”某女越是热情,小路子就越是心虚。如今的无忧王爷可不比当年那个白痴,精明得很。他还是小心为上,千万不要得罪了她。 “路公公呀,何必谦虚,京城谁人不知你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儿,陛下如此宠信路公公,路公公前途无量啊。” “奴才不敢当。为陛上办事,是奴才的分内之事。陛下看得起小路子,是小路子的荣幸,小路子岂敢不尽心尽力。” “路公公,梦儿想请教你……” “不敢当!王爷有话尽管说,小路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啊……” 萧梦离故作思考,看着小若为小路子端上热腾腾的香茶,看着小路子端起茶杯,揭开杯盖,看着他把茶凑近嘴边…… “梦儿想请教路公公,老鼠的洗澡水是什么味道?” 小路子正含了一口茶,听见萧梦离的古怪问题,他险些把茶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口中茶水,只觉一股酸涩在唇舌间弥漫,他正纳闷何茶滋味如此古怪,又酸又涩,还隐约伴着臭味儿。只见萧梦离纯纯地问:“路公公怎么了?” “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路子连忙收敛心神,毕恭毕敬地说:“王爷的问题恕小路子无法回答。小路子从未尝过老鼠的洗澡水,不知道是何滋味……” “是吗?”萧梦离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小路子,美眸中写满了疑问,“可是……你刚刚明明喝下了呀……” 呃?! 小路子错愕,自己刚才喝下了?自己刚下喝了啥?不过就是一杯茶…… 慢着!一杯茶! 莫非那杯茶…… 看着萧梦离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小路子猛然意识到刚才的所谓茶水不过是老鼠的洗澡水,难怪又酸又涩又臭,原来……他当即捂着唇干呕起来。 老鼠的洗澡水…… 呕—— 老鼠的洗澡水…… 呕—— “哎,路公公,你没事吧?怎么吐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萧梦离一脸关切地看着小路子,“莫不是……”她突然掩唇,大惊小怪惊呼,“莫不是路公公你怀孕了?!” 怀孕? 呕—— “好了,王爷。”实在看不过眼,风怜情连忙出来阻止萧梦离的恶作剧。再闹下去,恐怕小路子今晚就不用回去见皇帝了。到时若是皇帝怪罪下来…… “怜情,为什么要阻止我?”萧梦离眨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满脸无辜看着风怜情,眼睛眨呀眨,“我不过是在关心路公公的身子,难道这样也有错?我知道怀孕的人都会食欲不振,动不动为作呕,尤其是这样的干呕……” 萧梦离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一旁的人早已满脸黑线,小路子更是面无血色。他一边强压下胃内翻江倒海的恶心,一边还要承受萧梦离的言语涂毒。他怕了!他现在是真怕了这位表面上纯洁无害,实际上腹黑的无忧王爷。 “王爷,恕奴才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路公公你要走了?哎,再坐一会儿嘛,别走……” 再不走?再不走指不定你拿起什么蝎子毒虫给我吃!别,我还是快逃,否则就怕自己万一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谢王爷好心,奴才告辞了。” “一定要走?那好吧……”某女满脸遗憾,紧接着大声道:“路公公慢走!请代我问候皇帝表哥!” 皇帝……表哥…… 小路子被萧梦离的话吓了个半死,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他苦瓜干着脸,心里暗道:我的姑奶奶耶,你这不是害我吗?皇帝九五之尊,普天下之谁敢称皇帝做“皇帝表哥”。我若是这样说了,皇帝还不把我的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萧梦离不知小路子心思,素来众星捧月般的她早就随意惯了,“怜情,帮我送路公公。” 风怜情正在吃惊萧梦离对皇帝的称呼,听见萧梦离的话,他连忙走到小路子面前,恭敬道:“路公公,请——” 小路子对这位无忧公主有种说不出的敬畏,正恨不能早些离开。听见风怜情的话,他如蒙大赦,“无忧公主,那奴才就告辞了!” 走吧!走吧!快点走吧! 睬也不睬小路子,如今萧梦离眼里只有那白花花的五万两白银,她巴不得小路子早点离开。 哇噻——我的皇帝表哥,你真的是我的及时雨耶!这五万两白银,足够我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了! 皇帝表哥,我爱死你了! 正文 第4章剑舞凤鸣 夜幕降临,黑天鹅绒般的夜空中繁星闪闪,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俯瞰大地。微风徐徐吹来,带来桃花的芬芳。云飞遥手持“麒麟剑”走出卧室,迎着清凉的晚风,脚踏月光,一时兴起,舞起剑来。凌厉的剑风刮落许多桃花花瓣,粉红的花瓣随风飘转,形成一副极美的图画。 萧梦离在府里左转转右转转,不知怎的竟然转到云飞遥的云影楼。刚步入园中,便被眼前美景深深吸引。真是美人如画剑如虹,她情不自禁从地上拾起一片落樱放至唇边,轻轻吹奏起《桃魂》。这首曲是她的第一首原创曲目,曾经荣获当年的校际原创金奖。 曲声婉转,伴随着剑势时起时伏,荡人心魂。一转一提,一起一伏,有如怒海波涛,是那么的狂放,又有如平沙落雁,是那般的悲凉。 一曲一剑,一情一景,一切都配合得如此完美,宛若天籁,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出自两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之手。 剑止曲终,萧梦离看着满地落英,心中无端生起无限感慨。想来黛玉葬花,叹的莫不是花未落,人已衰的凄凉。 云飞遥收剑,冷漠看着她,语带讥诮,“小小年纪,叹何人生苦短。” “比起大自然的浩瀚,人的一生就仿佛流星转瞬即逝。你难道不认为我们应该珍惜眼前吗?”萧梦离自有自己的观点。 她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只是她年纪轻轻,思想因何如此消极。 “呵呵,抱歉。我想你是无法理解的。”萧梦离自我解嘲一笑。如若不是死过一回,她恐怕也不会体会到人生苦短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云飞遥凝视着她,一袭白衣,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紫罗兰的瞳眸剔透玲珑,眉宇间宁静若华,沐浴在皎洁月光下的她就仿佛是透明的。 月光下的她太虚幻,太美好,仿若熬翔天际的月中仙子。云飞遥心中无端生出一种迷惑,仿佛下一瞬间,她就会张开翅膀,消失在他眼前。 走到桃树下的秋千,爱怜地抚摸着藤蔓,已经有多久没有玩过秋千?久到她几乎都已经忘却了。在秋千上坐下,轻轻摇晃,悬空着小腿荡呀荡,时高时低,时起时落,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尽管那段时日是如此的短暂…… 云飞遥看着萧梦离仰望夜空的单纯脸庞,有一瞬间,他产生那么一种错觉,她就好像温室里的小花,从小被呵护在掌心,不经历风雨,不受风霜,从不知痛苦为何物,从不为生活忧心。 “好久没玩秋千了呢!”回忆起童年那段快乐的时光,萧梦离唇角漾起幸福的笑容,紫罗兰的瞳眸有如琉璃清明如镜,飘荡着愉悦的神韵。 “你忘记了吗?” “我应该记得吗?”萧梦离迷惑,莫非这架秋千上还乘载着轩辕梦童年的记忆? 注视着做工精致的秋千和玩得开心的萧梦离,云飞遥不禁回忆起第一次在靖王府遇见轩辕梦时的情景。当时她就坐在秋千上,小小的身体随着起伏的秋千在空中荡呀荡,嘴里发出依依牙牙的嘻笑声。他看见风怜情站在秋千架旁,一下一下摇动着绳子,看轩辕梦的眼神中流露出宠溺的光芒。当时他就奇怪,一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缘何会看上轩辕梦这个白痴?莫非是看中了靖王府的财势不成? 如今回想起来,风怜情当时看轩辕梦的眼神,与其说是爱情,倒更像哥哥对妹妹的溺爱。 说起来,这个秋千是风怜情亲手为轩辕梦所制,直到他搬进来之前,这里都是轩辕梦的乐园。他搬进来之后,由于讨厌看见轩辕梦那张白痴的笑脸,便从此禁止她进入云影楼。听说,为此轩辕梦还大哭了一场。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确实有些过分。明知道轩辕梦不过是被靖王爷操纵的傀儡,仍忍不住将所有怒气发泄在轩辕梦身上。难怪后来每次轩辕梦看见他都非吵即闹,靖王爷被轩辕梦闹得没有办法,从此特许他不用侍候轩辕梦。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啦!况且,他原本就没有侍候轩辕梦的打算。 一直在想办法远离,却在她恢复正常后忍不住接近,云飞遥不由得自嘲,他现在最正常反应不是应该把轩辕梦从秋千下拽下来,然后扔出云影楼吗? 见云飞遥一直沉默,萧梦离停下秋千,拍拍身边的空位,朝云飞遥笑笑,“要坐吗?” 云飞遥收敛心神,暗笑自己竟然会因她而失神。是因为她的单纯吗?他自嘲。天生白痴,万事不愁,当然单纯啦!只是,他又觉得萧梦离所表现出来的单纯并非因为不谐世事,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纯朴善良。 善良?在这个尔虞我诈虚伪的世界中真的有单纯善良的人吗? “云飞遥,你手中这把宝剑是什么剑?” 目光落在苍青色月光倒映的清辉下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宝剑,萧梦离好奇地问。 云飞遥举起手中宝剑,拔剑出鞘,指尖滑过剑身,眸中流露出深切的怀念,“此剑名为麒麟剑,是我学成离山之日师傅赠予我的礼物。” “我可以看看吗?” 云飞遥将剑递到萧梦离面前,说:“此剑削铁如泥,是师傅的传家之宝,乃是世间罕见的奇剑。师傅将此宝剑相赠,足见他对我寄予厚望。此剑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一直随身携带。人在江湖,常身处险境,没有剑防身怎么行。” 萧梦离眨眨美丽的眼睛,“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为了金钱,为了权利,为了仇恨,为了报恩,也有的,是为了女人。”说罢,他有意看萧梦离一眼,“自古多少英雄豪杰,皆难逃美人关。英雄美人,可是千古不变的话题。”而眼前这位,如果不是天生白痴,相信也能让无数英雄为之折腰。 说实话,轩辕梦天生丽质,娇小玲珑,确实是皇族中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如若不是因为她天生痴傻,凭她的家势,愿意娶她的人一定多如牛毛。当然,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云飞遥想:如若不是因为自己被迫下嫁于她,父亲与靖王爷之间又素来不和,如果他与她是一段浪漫的邂逅,说不定,他与她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当然,他只是说如果…… 过往的种种不可能因为她恢复正常而抹去,恨意瘀积心底已久,不可能因为她恢复正常而消除。最最重要的是,他看不起她!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依赖别人生存的弱者,离开靖王府,她什么也做不了! 萧梦离并未注意到云飞遥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好奇地问:“飞遥,你不是官宦之后吗?因何涉足江湖?” 云飞遥没有料到萧梦离有此一问,不由怔忡,“我的师傅是江湖中人,自幼随师傅行走江湖,自然无法避免。” “你杀过人?” 云飞遥甚觉好笑,“你觉得呢?” “千古名剑,皆以鲜血铸就。”萧梦离指尖轻轻滑过剑峰,眉心紧攒。 云飞遥见状脸色大变,突兀地抓住她的手,“小心!” 萧梦离一惊,手指从剑锋滑过,一缕殷红的鲜血滴落剑身,苍青的剑身泛起蓝白色的红光。 “你看你,”云飞遥抓起她的手指细看伤口,语带责备,“这把剑可是很利的,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幸好只是划伤,伤口不大。“不要紧的,舔舔就好。”他当真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细细吮吸。 “呃……”一种异样的感觉,萧梦离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不要紧的。”她干笑,“我自己懂得处理。” 看见她脸上掩藏不住的红晕,云飞遥的唇角不禁浮现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何会突生捉弄她之心。 “那个……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掩藏住内心的异样感,萧梦离起身告辞。 “轩辕梦!”云飞遥开口,唤住想逃走的她。 “嗯?”萧梦离回首,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如果你我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云飞遥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即使他们不是在这样的境况下相遇,但只要她是靖王爷的女儿,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 萧梦离摸摸小鼻子,云飞遥的话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疑惑地看向云飞遥,在云飞遥刻意避开她的注视后,她笑笑,说:“飞遥,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和任何人而改变。不管你曾经认识的轩辕梦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轩辕梦只会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萧梦离的这段话说得异常古怪,云飞遥一时拿捏不准萧梦离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他正想细问,抬头看时,萧梦离已经离开了。 只是你吗? 摇头,苦笑,你和轩辕梦又有何不同? 岁月如歌,光阴如梦。弹指之间,已逾千年。回首往事,不堪其烦。 正文 第5章逛酒楼引风波 靖王爷风风光光的葬礼过后,换来了萧梦离当家作主的日子。萧梦离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的佣人除了服侍她的小若之外全部辞退。原本家丁们就对负债累累的靖王府不抱希望,如今有机会逃离这个牢笼,他们求之不得。不到一个上午,靖王府里的家丁全部消散一空,只剩下作为主子的萧梦离、云飞遥、水镜月和风怜情,以及丫头小若。 此情此景,小若不由得义愤田鹰地责骂这些家丁没有良心,不念老王爷的恩情,狼心狗肺,不记旧主恩。萧梦离倒不觉得有什么,人走茶凉,世事本如此,不忠心的员工,不留也罢。等将来有钱了,你还怕招不到人吗? 没了家丁,怎么办呢?小若自动承包起家里的所有家务。她说:她是被老王爷捡回来养大的,从小服侍公主,与公主情同手足,有她在,她就不会让公主受一丁点苦。 这么大的家,小若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萧梦离决定封闭没有人住的西厢和东厢,而云飞遥住的云影楼和水镜月住的清竹楼则由他们自己家带来的下人负责,至于风怜情住的落梅楼则由他自己打扫,剩下的正宅和她住的遗梦楼,则由小若负责。 此言一出,云飞遥、水镜月和风怜情都没有表示反对。倒是小若稍稍抗议了一下,说主子怎么能够做下人干的事呢!萧梦离对此不以为然。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什么主子的架子,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小若那个感动呀,热泪盈眶。她说:能有公主这句话,小若此生足矣! 萧梦离眉头轻扬,暗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头呀!古代的人思想就是单纯,哪里像现代人这么复杂。 给了一大笔遣散费后,五万两剩下的不多了。就算节衣缩食,每日仍是一笔相当庞大的开销。再加上靖王府欠下的四十三万八千两白银,啥时候才能够还得清呢!靠云飞遥、水镜月和风怜情他们小打小闹地攒钱也不是办法,唯有做生意才是正途! 到底是生意人呀,才来到轩辕王朝不够一个星期,就开始物色地段,考虑起做生意的问题。她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走了个遍,专挑那里的名菜名酒品尝。小二看见出手如豪爽的客官,欢欢喜喜地接待,不遗余力地推销,萧梦离趁机询问这京城酒楼饭馆的行情,不出一个月,萧梦离便将京城中所有酒楼饭馆摸了个底。 萧梦离这种奢华的行事作风,惹来了云飞遥、水镜月的不满。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家,你就在酒楼饭堂大花洒,吃喝玩乐,嫖赌饮催,你说我们心理能平衡吗? 水镜月是个好脾气,他的怨气闷在心里,不敢对萧梦离说。云飞遥可没有这么仁善,到底是个当官的,脾气挺大。一次萧梦离外出吃饭回来晚了,被云飞遥逮了个正着。云飞遥在前院拦住萧梦离的去路,不悦道:“王爷今天又出去了?” “嗯!”萧梦离正在回味刚才在多宝斋吃的“八珍糕”,并未在意云飞遥臭臭的脸色。 正在前厅用餐的风怜情和水镜月听到院里的吵闹声连忙赶了出来。 “王爷可是吃完饭才回来?” “嗯!”累了一天了,萧梦离只想回去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不想云飞遥这个烦人的东西缠着她,净问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她撅撅嘴,一脸不快。 见萧梦离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一脸不耐烦,云飞遥隐忍的怒火刹那间爆发,“王爷以为现在靖王府还像以前那么风光,家财万贯,能够任由王爷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吗?王爷别忘了现在还欠着外面商家四十三万八千两白银。王爷整天不在家看不见有人追债,就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了吗?王爷可知道风怜情每天应付这些前来追债的人有多么辛苦!” 我就说追债的人怎么最近都不见了呢。原来是风怜情帮我应付了呀!心底涌起一丝感动,看向风怜情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度,“怜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风怜情垂眸,轻轻道:“这点小事不敢打扰王爷。” “小事?你认为这是小事吗?风怜情,你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以什么都不问的无忧公主吗?你这么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害了她!”云飞遥也是恨铁不成钢,他尤其痛恨风怜情对萧梦离的纵容。大家都是名门出身,凭什么萧梦离就可以享受生活,别人就要挨苦受累! 风怜情不亢不卑,凛然道:“大官人,为王爷分忧本为妾身的分内之事,妾身不过是不想让这些小事打扰了王爷的雅兴,妾身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风怜情,你……”云飞遥咬牙,面对风怜情的奴性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好你个风怜情,你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奴才!” “既嫁王爷为夫,自当以王爷为天。反观大官人动不动就对王爷大呼小叫,未免有违《夫训》。” “风怜情,你……” 看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水镜月连忙为云飞遥灭火,“好了,飞遥!消消气,怜情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他总以轩辕梦为先,唯轩辕梦之命是从。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镜月,你不用劝说。今天,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出门养家活口,她就可以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这个家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而是她轩辕梦的!家败了,对不是祖宗的不是我们,而是她——轩辕梦!”云飞遥怒道。 “够了!”风怜情也火了,“云飞遥,请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忘记自己的身分!你不要仰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目中无人。这里是靖王府,不是你的丞相府!既嫁入靖王府,自然以王爷为天!生是靖王府的人,死是靖王府的鬼!这一辈子,你就是王爷的夫,一辈子别想离开!” “哼!别以为我稀罕!我是因为什么才嫁入靖王府的,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靖王爷用的下三滥手段,你以为我会嫁给轩辕梦这个白痴吗!” “云飞遥,你太过分了!逝者已逝,不准你侮辱靖王爷!” “侮辱?我说的是事实,谈何侮辱!在这个王府中,我和水镜月都是迫于皇令委身下嫁,只有你——风怜情,只有你是心甘情愿!只有你是靖王府中那个地地道道的狗奴才!”云飞遥怒极,口不择言。 水镜月眸光微黯,心底滑过一缕悲哀。 被人踩着痛处,风怜情火大了,埋在心里以久的怨言脱口而出,“云飞遥!你我虽同为王爷的夫侍,你却没有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私会女子,流连青楼,左拥右抱,天天美人在怀。你不守夫道,败坏王爷名声,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哼!轩辕梦那个白痴,也就是你饥不择食才会吃掉她!” “云飞遥,你竟然敢侮辱王爷!” “侮辱?”云飞遥冷眸扫过一脸疲惫的萧梦离,满脸不屑,“我呸!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侮辱二字!白痴一个,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侮辱二字用在她身上是抬举她了!她押根儿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垃圾!废物!” “云飞遥,我不准你侮辱王爷!” “风怜情,别忘记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靖王爷养大的奴才!风怜情,说得好听点叫你一声大侍郎,其实你就是轩辕梦的肉脔!你算什么身分,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动动一根小指头,都能够整死你!” “云飞遥,你不就仗着你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为所欲为吗?你以为自己很英雄吗?离开了云丞相,你就什么都不是!” “哼!我云飞遥走到今天凭的是自己是本事,你以为我像你,离开了靖王府你就是死在街头也没有人会帮你收尸!” “云飞遥,你抿心自问,如果你不是云丞相的儿子,你有可能这么轻易走到今天的位置吗?想一步登天?飞黄腾达?做梦去吧!” “风怜情,就算你我互换身份,你以为你就能够走到我今天的位置吗?哼!天真!你无才无德,一无是处,即使给你机遇,给你靠身,你依然什么都做不了,你依旧什么都不是!因为你就是天生的垃圾!废物!你天生就是一奴才命!比狗还低贱的奴才命!” “云飞遥,你——” “风怜情,你——” “够了!” 萧梦离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额头青筋直跳。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来三个男人也可以唱一台戏。 “你们慢慢吵吧,我回去休息了!”不理会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萧梦离转身往自己的遗梦楼走去。 身后传来云飞遥的呼喊:“轩辕梦,你给我回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以及风怜情温驯的叮咛:“王爷慢走!妾身恭送王爷!” 吵死了! 正文 第6章妾身侍候王爷就寝 回到遗梦楼自己的寝室,小若早已将寝室整理一新。门外如此大声的吵闹她不是没有听到,但既然公主不说,做为下人的她就不敢问。她一边为萧梦离按揉肩膀,一边问:“公主,是先洗澡还是先用餐?” “我已经吃过了。”这小丫头,明知她每天都不回来吃饭,却还是固执地准备她那份,真是死心眼。 其实,萧梦离不愿意回家吃饭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她是一个美食家,对食物的口味相当挑剔。自从王府的大厨师被她辞退以后,便由小若掌勺。这小丫头挺勤快的,只可惜没有学厨天分,做出来的饭菜难以下咽。萧梦离挺佩服云飞遥、水镜月和风怜情他们的,这样的饭菜竟然也能够吃得下! 小若尽职地问:“公主,沐浴更衣吗?” “嗯!”跑了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又听门外的人吵了一架,头昏脑涨,是该好好洗洗了。 “公主稍等。”小若屁癫屁癫跑出去,看样子是去帮萧梦离准备热水洗澡了。 稍时,待水备好,小若将一切打点妥当之后,萧梦离示意小若可以离开了。虽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有侍婢服侍洗澡的习惯,可她萧梦离不喜欢。 小若一脸困惑,一双饱含露水的泪眼满是委屈看着萧梦离,她问:小姐你不用奴婢服侍了吗?可以前一直是奴婢服侍小姐洗澡的。小姐不要奴婢服侍,是因为小若做错了什么吗?小姐不要奴婢了吗? 萧梦离额头N+N滴冷汗。她说了许多好话安慰小若,终于把小丫头哄走了。而她内心真正想说的是:娘的,你是天生的受虐狂呀,怎么就这么爱服侍别人呢! 褪去衣衫,缓缓步入水中,将身子浸入温热的洗澡水里,萧梦离舒舒服服地靠在水桶边上闭目养神。她边泡澡边思考一个问题:古代的衣服实在太烦琐了,从亵衣到内衣到外衫再到罩衫层层叠叠少说四五层,不热死才怪呢!她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衣服做成现代的西式服装,至少那个亵衣她是绝对用不惯的,还是做成文胸的好。 还有鞋子呀,绣花鞋又热又捂脚,一点也不舒服,还是得做成凉鞋或者拖鞋好,既舒服又便利。只是这凉鞋又或者拖鞋的鞋底,恐怕不好弄。 不管了!老娘决定了,就从睡衣开始改变! 萧梦离生前最喜欢真丝吊带睡裙,来到古代虽说没有吊带裙,但真丝的衣服总能找到几件,更何况王府里珠钗绫罗,什么没有。于是乎,在洗完澡后,萧梦离翻箱倒柜找了一件最接近睡裙款式的真丝衣服稍微裁剪后穿上,随意用丝带扎了扎领口和腰身,在梳妆镜前坐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穿着。 “扣!扣!” “进来!” 萧梦离以为是小若进来收拾水桶,随意应道,也不避嫌。然而当来人进门之后,她才发现,敲门的不是小若而是风怜情。 咋一见萧梦离如此清凉的穿着,风怜情脸红,连忙关上房间门。他站在门口,眸光低垂,踌蹰着是否应该进来。内心挣扎良久,终于低着头柔柔地说:“王爷,妾身……妾身侍候王爷就寝……” 萧梦离一个凌灵,她怎么就忘了风怜情是他的大侍郎呢! 侍寝吗? 萧梦离头痛地拍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 “云飞遥呢?”萧梦离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突然问起云飞遥。只是她回房之前,云飞遥和风怜情正吵得火热。如今独见风怜情,她不由得有些好奇。 风怜情闻言,眸光微黯,心底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他低低应道:“飞遥回房休息了。如果王爷想要飞遥侍寝,妾身可以……” “不必了!”要云飞遥侍寝?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得了!瞧云飞遥那副老虎嘴脸,要他侍寝他还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别别!想起我就怕怕! 不见最好!不见最好! 萧梦离理理还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到卧榻旁坐下,拍拍身边的空位,“怜情,过来,坐!” 风怜情乖巧地坐到萧梦离身边,双无意识地纠缠在一起,眸光低垂,脸红到耳根,“王爷……妾身……妾身侍候王爷……” “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必叫我‘王爷’。”听着就别扭。 “那……” “叫我的名字——梦!” “妾身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我的夫!丈夫叫妻子的名字,很正常!” “梦……”犹犹豫豫吐出这个字,心仿佛被什么触动,很暖,很甜,很幸福。 “还有,不必自称‘妾身’。” “可是……” 萧梦离详装恼怒,斥责:“我是你的妻主,你必需听我的。我不准你自称‘妾身’,就是不准!” 风怜情微怔,心里甜丝丝的,看似斥责的话语却一下子拉近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心中说不出的喜悦。“是……王……”听见萧梦离一声轻咳,他连忙改口,“梦……” 这就乖了。萧梦离满意点头,萧梦离自问是个很有自制力的女人,但是面对送上门口的肥肉,她岂有不吃之理!(然而,在办事前,她必需确认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我……”受不了萧梦离灼灼的目光,风怜情别扭地移开目光,神情羞涩。 风怜情的羞涩被萧梦离理解为拒绝,“如果不喜欢,不必勉强!” 她自问不是什么贞女,也不讲究绝对忠诚的男女关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跟她上床的男人都是你情我愿,她决不做诱奸之事! “不……我没有……”风怜情突然激动地转过头,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我愿意……” 月也朦胧,夜也朦胧。窗外月色醉人,青萝帐内春色漪旎。 正文 第7章休夫可以,一个五百万两 一夜风流。 清早,萧梦离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清爽,不觉任何异样,想必风怜情一定帮她清理过了。床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套新衣服,诺大的房内不见风怜情人影,大概已经离去。她懒散地打着呵欠,觉得自己自从转世投胎后,是越来越懒了。 “小若、小若——” 一边穿衣服,一边呼唤小若。叫了好半天也听不见动静,心想小若一定去厨房做早点了。 披上外套,随意梳了个今夏最流行的发型,画上淡淡的妆。收拾稳妥后,推开房门,房外阳光明媚,枝头鸟儿欢快地歌唱。空落落的院子里一片温暖祥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尽情享受阳光的洗礼,顿觉心旷神怡。 大清早的,干些什么好呢! 出了家门,闲逛在京城繁华的大街小巷,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突然,一间酒楼门口贴出的转让启示吸引了她的注意。位于商业繁华地带,客流充裕,铺位好,风水旺,真是块不可多得的聚财宝地呀!这个铺位我要了! 刚想进门跟酒楼掌柜谈生意,身后传来的呼唤声暂缓她前行的脚步, “无忧王爷——” 转身,一脸好奇打量眼前锦衣玉冠的中年男人,至于男人身边的几个小厮可以彻底忽略,下人而矣,不值得放在心上。 剑眉冷目,鹰眉勾鼻,看中年男人的眉眼,与云飞遥倒有几分相似,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云飞遥的父亲轩辕王朝的丞相云涛鹤? “云丞相,你好!” 云涛鹤对萧梦离能够认出他并不感到奇怪。想他云涛鹤也是轩辕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萧梦离认得他纯粹正常。 “无忧王爷病愈,可喜可贺。”云涛鹤将轩辕梦的痴症归为疾病是一种对轩辕梦的讥诮,言谈之间亦丝毫没有家公对媳妇的关爱,“当日王爷娶遥儿是为了冲喜。如今王爷病愈,不知何时能够放遥儿回府?” “丞相的意思是……” “遥儿与王爷并无感情,婚后,遥儿亦未曾与王爷行夫妻之礼。王爷冰雪聪明,相信一定明白老臣的意思。” “丞相是叫我休夫?” 云涛鹤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多谢王爷成全!” 萧梦离也不是好欺负的,“休夫可以,一个五百万两!” 云涛鹤好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生意人,就谈生意事。“只要丞相给我五百万两白银,我立马把休书交到丞相手上。” “五百万两白银,轩辕梦,你真是狮子开大口!当日飞遥是被靖王爷强娶进王府,我迫于皇令,无法反抗。如今靖王爷已死,你虽然继承王爷之名,却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你以为你们靖王府还像以前那么风光吗?如今,你不过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罢了!” 如果是以前的轩辕梦,或许会被云涛鹤唬住。然而,萧梦离生来就是唬人的料。从来只有她唬人的份,没有人敢唬她!“五百万两白银,我开出的价码绝对公道。不信,我马上算给你看。” 于是乎,某女开始摇头晃脑,将个人的人寿保险、意外险、医疗险、旅游险,还有一家人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一百岁可能赚得的报酬,以及家里宠物的养育费,即将出生的婴儿的育儿费等等,一一列出。 “停!” 云涛鹤铁青着脸,眉头拧成疙瘩。他恐怖地听见萧梦离连续讲出一大笔天文数字,更可怕的是,他马上用心算把那些数字加总起来,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喊停?”萧梦离满脸无辜地看着云涛鹤,右手支起下巴。 “我答应你就是!”想他云涛鹤一辈子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然而面对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他认栽了。 “Bingo!你说的!”萧梦离得意扬起下巴。想跟她斗,云涛鹤你还差远了! “那么,小女子就在府中恭候云丞相的五百万两白银罗!”得意洋洋走进酒楼,某女心里乐翻了天。 哇哈哈!太高兴了!白攒了五百万两,爽! …… 刚步入酒楼,店小二兴冲冲迎上来,萧梦离大手一挥说“我要见你们掌柜的!”其架势和嚣张,就仿佛皇帝说“把他给我拿下”一般。掌柜的闻声而来,对这位衣着光鲜的小姐点头哈腰,“姑娘,小的就是这间酒楼的掌柜。不知有何吩咐?” “开个价吧,我要买你的酒楼!”开门见山,萧梦离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掌柜微怔,旋即笑道:“三万五千两白银。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行!” 三万五千两白银?太贵了吧! “便宜点!” “姑娘,这间酒楼可是这一带商业旺区的黄金地段的黄金铺位,风水宝地。如果不是小的母亲病了,小的急于回乡下探亲,小的也不舍得卖。” 这倒是句大实话。如果这间酒楼不是位于商业旺区的黄金地段的黄金铺位,本小姐才不会感兴趣呢! “你这间酒楼应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指……” “这里的某间房间是不是有客人被杀呀,店里的伙计有没有人在后园自杀呀,是否有哪位客人心脏病突发死在这里呀,再不是就被人砍杀后尸骨埋在这里……” 掌柜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嘴角微抽笑笑道:“姑娘放心,绝对没有!” “没有欠债、欠款?” “没有!如果姑娘不放心,可以请人查账。” “这间酒楼有多少工人?” “加戏班子一共一百二十四人,如果姑娘不喜欢,可以全部辞退。” “那就全部辞退了吧!明天之前办好!” “是!” 反正云丞相给钱,三万五千两就三万五千两吧。咬咬牙,虽然真的很贵…… 主意既定,大手一挥,“笔墨伺候!” 掌柜连忙端来笔墨,萧梦离大笔一挥刷刷写下一张欠条,签上自己的大名。待字条干后,她将字条交给掌柜的,“拿这张字条去丞相府取钱吧!” 掌柜一看傻了眼,拿字条去丞相府取钱?莫非这位姑娘是丞相的千金? “见到云丞相就说是我轩辕梦让你去找他的!告诉他这笔款就记在云飞遥的那笔五百万两的账单上!” 轩辕梦?传说中的痴儿无忧王爷? 听到这个消息比知道萧梦离是丞相的千金更令掌柜惊讶。不是说无忧王爷天生痴傻,靖王府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怎么会…… 白了掌柜的一眼,没有好语气,“看啥看!没见过美女呀!”萧梦离素来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虽说这不是她的本体,但轩辕梦也是个天生的美人儿。只可惜痴傻而矣。 “原来是无忧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掌柜连连鞠躬,心里暗道:真是见鬼了!京城里近日传言无忧王爷病愈,莫非是真的? 古代的阶级观念还真是强呀!“行了行了!等你去丞相府取完钱,就将地契楼契送到靖王府。记住,别耍花样!否则,老娘不放过你!”剑眉横瞪,凶巴巴警告。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倒不是说他怕轩辕梦,只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得罪云丞相呀!轩辕梦并不可怕,但轩辕梦背后的靠山云丞相可是相当的可怕。 办完事后,萧梦离不再逗留。她正想着招慕小二、厨娘以及重新装修酒楼的事情呢! 回到靖王府,还没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堵在靖王府门前吵吵闹闹。靖王府大门紧闭,闹事者骂骂咧咧,有些人甚至怒极砸门。 “住手!” 一声断喝。所有人回首,只见一身紫衣绫罗、年方十六的美丽少女正凤目圆瞪,怒气冲冲看着他们。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靖王府闹事!你们是何人!” 人群中有不知死活的走上前,轻挑地说:“小娘子,哪家的姑娘,生得怪娇俏的。你是这家男人的姘头吧!老子的闲事劝你少管!老子是来讨债的!” 原来他们就是那群总让风怜情烦恼的债主。“哼!无耻的流氓!要讨债上丞相府去!告诉云涛鹤,账记在他儿子云飞遥身上!” 男人勃然大怒,“臭女人,敢骂老子是流氓!老子现在就流氓给你看!”说罢,伸手就想摸萧梦离的脸蛋。 “啪——” 电光火石之间,长鞭出手,黑亮乌澄的长鞭在男人的手背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男人惊骇,抬头看着手持长鞭威风凛凛,宛若正义女神站在那里的萧梦离,慌忙抱着流血的手躲到人群中。 人群里有人认出萧梦离,失声大叫,“无忧王爷!” “无忧王爷!是无忧王爷!”有如波涛连绵,人群中顿时暴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尖叫。 “无忧王爷——她是无忧王爷——” 无忧王爷?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痴儿无忧王爷?这真的是以前那个无忧王爷吗?好可怕!好骇人!好快的鞭法!都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王爷挠命!王爷挠命!”怕死的慌忙跪下,叩头如蒜。不怕的僵立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梦离眸含冷光,浑身流露出骇人的霸气,她薄唇微启,“滚——” 众人如蒙大赦,作鸟兽散。 正文 第8章云丞相气歪了鼻子 “等等!” 一声悠长的声线,所有人仿佛被点了穴道般,齐刷刷定定站在一处,直愣愣看着她,等待萧梦离的后话。 “靖王府欠下你们的账去丞相府讨,别说我轩辕梦欺负人,欠债不还!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每笔账皆有记录,你们谁要是敢多要一两,别怪我轩辕梦翻脸不认人!” “是!是!”众人迭声应允,四散而逃。根本无暇顾及,究竟因何靖王府的债务会由云丞相代为偿还。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萧梦离步上台阶推了推紧闭的红漆大门。门从里面反锁,萧梦离郁闷地用力拍打大门,高声道:“开门,我是轩辕梦——里面的人——快、开、门——” 门里一片寂静。 萧梦离扯开嗓门,更加用力拍打大门,“开门——小若——开门——我是轩辕梦——开门——” “开门——风怜情——开门——水镜月——开门——开门——” “吱悠——” 小若从门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不见追债之人,只见门口真的站着轩辕梦,小若连忙打开大门,哭丧着脸向轩辕梦哭诉,“公主,您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那些讨债的人追上门,吵着闹着说再不还钱就要把靖王府砸了,把靖王府的人送入青楼抵债……呜呜……公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撞见他们?他们没把您怎么样吧?”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你放心,他们都被我赶跑了,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我们!”萧梦离越过小若,大步走进门。 小若闻言大喜,关上大门后屁癫屁癫跟在萧梦离身后,兴奋地问:“公主把他们全赶跑了?真的吗?他们不会再来了?” “钱还了,他们当然不会再来。” “还钱?可是我们没有钱还呀!” “放心。我跟云丞相讲好了,他会帮我还的!”想到早上血斩云涛鹤的那笔钱,萧梦离异常开心。 “云丞相?真的吗?”想了想,小若又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云丞相不可能答应的!公主呀,您就别骗小若了。云丞相恨靖王爷入骨,他怎么可能答应帮靖王府还债呢?您说实话,您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他们赶走的?” “是真的!我没骗你!” “公主、公主,云丞相怎么可能答应呢?他最讨厌我们靖王府了?虽然大官人是云丞相的二公子,但是云丞相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当初因为靖王爷用圣旨逼婚,云丞相一直都想给点颜色靖王爷瞧瞧!” “小若,你就放心吧!你家公主我自有办法!” 小若抓抓头发,感到难以置信。她追问:“公主、公主,云丞相真的答应了吗?讨债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吗?云丞相若是反口复舌那怎么办?讨债的会以为我们欺骗他们吗?他们会来找我们晦气吗?公主、公主,你告诉小若,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逼云丞相就犯?”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刮噪。萧梦离头痛地揉揉脑门。“小若,你难道不相信你家公主吗?难道我会骗你吗?” “不是!小若不敢!小若……小若只是好奇……好奇……” “没什么复杂的,云丞相求我办事,我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就是他帮我还债。” “真的?!”咋一听兴奋,仔细一想又觉奇怪,“可是公主,云丞相有什么事要求公主帮忙呢?” 天哪!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生的八卦星!她怎么就能够这么长舌呢! 萧梦离揉着脑门,实在不想回答。为免小若一直追问下去,她聪明地转移话题,“怜情呢?他现在在哪里?” “哦,公主要找大侍郎呀……大侍郎现在在别院和二官人一起……” 话音未落,萧梦离已迈步往别院走去,身后传来小若的呼唤以及小跑的脚步声, “公主——你等等我——” …… 丞相府里,云涛鹤正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品茶读书,管家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满头大汗,他下气不接下气道:“老爷、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云涛鹤的《三国》正读到精彩处,被突然打断,甚觉扫兴。冷瞪管家一眼,他忍不住责怪管家不会做事,“出不了大事,慢慢说。” “老爷,外面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说是靖王府的债主,上我们这里讨债来了!”管家抹去满额冷汗,想起门外的群情汹涌,他仍然心有余悸。 “靖王府的债主上靖王府讨债去,来我丞相府作甚。赶出去!”云涛鹤不予理会,继续埋首看书,挥挥手示意管家下去。 管家心急如焚,泣声道:“老爷,不行呀,老爷。您看这张字条!” 云涛鹤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书,怒斥,“屁大的事情也要拿来烦我,一群废物!拿来,我看看!”他接过字条定睛仔细一看,马上绿了脸。“账记在云飞遥身上”几个大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握住字条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老爷……”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老爷,管家不由得小心翼翼轻唤。 “外面来了多少人?!” 老爷的脸色很不好呢!管家下意识咽口口水,小心翼翼回答:“很多……黑压压的一片……大概……大概有上百人吧……” “上百人?他们全是靖王府的债主?” “恐怕……是的……”因为行得匆忙来不及细问,管家亦不敢担保其中没有趁火打劫之徒。 “该死的轩辕梦,你有种!”这辈子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云涛鹤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好!轩辕梦,你有种!既然你要玩!那咱们就玩上一局!我就不相信我云涛鹤还斗不过你这个黄毛丫头!“管家,把钱给他们!” “老爷……这……” “下去……给他们……查清楚,一分一里都给我登记在册,这笔帐我云涛鹤还了!……记住,不准多给一分,不得少给一里!听见没有?!” “是……是……”老爷发话了,做下人的自然不敢说什么。虽然管家至今仍不敢相信老爷当真答应帮轩辕梦还债。 管家听话的退了下去,转过身的刹那,才发现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而书房里的云涛鹤铁青着脸,气得咬牙切齿,字条儿在他掌中被内劲捏成粉末,沿着指缝如细砂般洒落。 轩辕梦,这笔账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向你讨回! 正文 第9章好材料 和小若有说有笑走进别院,看见风怜情和水镜月正坐在大榕树下的石桌上埋头苦干。微风过处,抚动青丝翩跹,光影里,他们宁静若华。萧梦离情不自禁走上前细看,原来风怜情正在一笔一划雕刻着木人儿,而水镜月则凝神专注,用心作画。 石桌上放着一些已经写好的字画和雕刻得唯妙唯俏的木人儿,还有几块绣着戏水鸳鸯的手帕和一些做工精致的手工艺品。 “好精致的木人儿。”萧梦离拿起木人儿把玩着,暗暗赞叹。 风怜情的技艺很好,一笔一划恰到好处,纹理清晰细腻,木人儿栩栩如生。如果再漆上七彩的染料,一定更加漂亮。 “王爷!” 看见萧梦离,风怜情刚想起身行礼,萧梦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 “怜情,我说过,没有外人在,你可以直呼我‘梦’。”总“王爷”“王爷”的叫,听得怪别扭的。 风怜情脸微微一红,垂下眼眸,低低唤了声,“梦……” 水镜月抬头看着萧梦离和风怜情,美丽的唇瓣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水亮的眼眸扑哧扑哧,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镜月的画很漂亮。”萧梦离毫不吝啬地赞美。难怪外界传说“逍遥公子”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琴和棋她尚未见识到,但水镜月的书法和绘画确实已达炉火纯青之镜,自成一格,颇具大师风范。 水镜月微笑,低头继续作画。 萧梦离拿起绣着戏水鸳鸯的手帕,问:“这条手帕是谁绣的?” “小若。”风怜情回答。 “哦?”萧梦离惊讶的目光转向小若,忍不住赞叹,“小若,看不出来你绣的绣品这么好。这两只鸳鸯色泽均匀亮丽,行针用线细腻圆润,尤其是这双眼睛,廖廖几针实为画龙点睛之笔,使鸳鸯灵动跃然于画布之上,实为上乘之作。” 小若闻言不禁红了脸,害羞垂下眼眸,低低地说:“公主谬赞……小若愧不敢当……” “哪里!如果我的刺绣能有你绣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萧梦离感慨。 她自诩心灵手巧,却偏偏在针线活方面毫无天分。想当初第一次拿针,不过为了缝一颗纽扣,竟然把大拇指扎得血流不止,吓得妈妈再也不敢让她拿针。后来她看见同桌的同学花绣得漂亮,偷偷买了想学,谁知道才绣了几针就把手指扎了十几个孔,还险些扎着邻桌,吓得那个同学再也不敢教她。从此,她便死了这学做针线活的心。 “公主……”被萧梦离这样夸奖,小若的脸蛋红成了大番茄,她诺诺地说:“公主如果喜欢,小若可以教公主……” “别……我自问没有这方面的才华……”你叫她拿针,还不如杀了她来得更好。虽说她在现代也算得上一代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然而,她就是对女红不感冒。 萧梦离放下手帕,重新看向埋头苦干的几人,不由纳闷,“你们做这些木人儿,绣这些手帕,写这些字画做什么?” “公主忘了吗?”小若眨眨眼睛,说:“家里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拿这些东西出去卖了,也好帮补家用。” “这个主意还是王爷提议的。”水镜月接口,眸色木然。 “虽然这些木人儿粗糙不值几个钱,但是,能攒一分是一分。妾身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总得为这个家出一分力。”风怜情说。 萧梦离拍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风怜情和小若的手艺确实不错。就算自己出来开店,也卓卓有余。 “怜情,你的手艺这么好,是跟谁学的?” 小若插口道:“公主忘了吗?以前公主还未病愈的时候最喜欢玩这些木人儿。大侍郎为了哄公主开心特意拜京城里有名的老木匠为师学做这些木人儿,公主拿着大侍郎做的木人儿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有这种事?萧梦离疑惑的目光望向风怜情,在接触到萧梦离的目光后,风怜情不好意思低下头,神情羞涩,脸红到耳根。 看来风怜情真的很喜欢轩辕梦呢!如果让他知道我并非真正的轩辕梦,不知道他会如何恨我呢?想到这里,萧梦离心中微微有些酸涩,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萧梦离故意转向水镜月,问:“镜月,你的字画在京城卖什么价钱?” 水镜月停笔,抬头看萧梦离,笑着回答:“一幅一百两。” 萧梦离频频摇头,叹道:“太便宜了。” “公主以为多少钱合适?” “少说五千两!” “五千两……”水镜月依然微笑,笑容中隐有轻蔑之意,“公主以为京城中有多少人付得起五千两一幅的字画?” 萧梦离自有自己的见解,“正所谓物以稀为贵。镜月的字画落笔劲苍有力,字如行云流水,洗尽媚俗铅华,亦静,亦淡,浑然天成,实为上品。这样的字画焉能与市井陋民之作为伍。镜月何必为了一点银两而自贬身价。” 水镜月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转眼又被他的笑容取代。他淡淡道:“镜月早已无身价可言,谈何自贬。” 萧梦离只是摇头。她拿起狼豪,在白色的宣纸上提笔写下《兰亭序》,笔尖落处有如游龙走凤,笔锋苍劲刚健,气度恢弘。水镜月眸光越来越亮,一旁的风怜情和小若早已发出惊叹之声。 放下笔,萧梦离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笑,信手拿来,撕成碎片。小若不由得发出宛惜之声,风怜情虽然没有出声,亦露出遗憾的表情。唯有水镜月一脸若有所思,他问:“为何要撕?” 萧梦离笑笑,不答反问:“镜月以为这幅字画价值如何?” 心中细细估算一番,水镜月回答:“五千两。” “五千两?镜月真是抬举我了。” “那么公主以为……” 萧梦离竖起一根手指,笑容可掬。 “一千两?” “一百两。” 水镜月眉头轻挑,不解萧梦离为何妄自菲薄,“何出此言?” 萧梦离不答反问:“你先回答我,你为何认为这幅画何值五千两?” 水镜月坦然道:“公主的落笔有如行云流水,笔锋苍劲,气度恢弘,实为上乘之作,当收五千两。” “非也!”萧梦离却有不同看法。 水镜月沉吟,道:“请公主指点。” 萧梦离指尖拨弄着石桌上的碎片,回答道:“心有旁鹜,焉能得佳作。有气无神,有势无韵,不过一副平庸之作,只能滥竽充数罢了。” “何必妄自菲薄。” “我心中有物,是以字里行间充斥着媚俗铅华。不过俗世之人,焉能写出脱凡出俗之字。让镜月见笑了。” 水镜月凝神思索,唇角微动。 见水镜月因为自己的话而心中有所触动,萧梦离满意弯起唇角。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如同一幅没有灵魂的字画,没有任何价值。水镜月,心高气傲如你,真的认命甘愿做那幅没有灵魂的字画吗? 眉头渐舒,心中已阔然开朗。水镜月微笑着说:“公主,你很特别。”如果说以前嫁给你只是皇令所迫,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绝望,那么现在,我对你充满了兴趣。感谢你,轩辕梦,你的话让我找回了我自己。 “你可以叫我‘梦’。” 风怜情闻言身体微僵,难掩心中失望之色。原来,“梦”并非我对你的独称…… 也对呀!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不过是你的奴才、你的侍郎,我有什么资格奢望你独独钟情于我一人 我不应该奢望的 我也没有资格奢望 “梦……”水镜月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耀得萧梦离竟然有片刻的眩晕。“一幅字画五千两,就照你说的价。既是佳品,又岂能自贬身价!” 水镜月笑起来好漂亮呀!红唇白齿,眉目清秀,目含星光,气质超然,好一个粉面玉砌的媚人儿。 萧梦离当即下了一个评价:诱受! 不愧为“天下第一美男子”,水镜月真是一个天生做诱受的好材料。敢明儿一定要细心仔细调教一番,然后……哦呵呵呵呵! 正文 第10章怒发冲冠的云飞遥 今日的晚餐,萧梦离就在王府中吃。虽然她不喜欢小若做的菜,但想着抽空陪陪风怜情和水镜月,于是决定在家里用餐。难得公主有一天愿意在家中用餐,小若相当高兴。兴冲冲地钻进厨房将自己的拿手菜全部做出来,满心欢喜只想讨公主欢心。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萧梦离讲的许多新奇故事都是风怜情、水镜月和小若没有听说过的,比如安徒生童话,比如一千零一夜。小若相当兴奋地听着,不时问这问那。萧梦离今天心情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若是换作平时,她才不会有这个闲功夫呢!要知道,她在前世时可是被誉为“冰血公主”,惜时如金。 云飞遥回来了,看见正跟风怜情谈笑风生的萧梦离,他冲上前狠狠甩了萧梦离一巴掌。萧梦离从小被大家捧在手心中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她当即站起来,还云飞遥以颜色。云飞遥仿佛早有所料,大掌制住萧梦离挥起的手。四目相对,双方目光中“劈哩啪啦”燃烧着燎原怒火,彼此用目光劈杀对方。 “飞遥,你干什么!”风怜情起身,将萧梦离护到自己身后,喝斥云飞遥。 水镜月一脸茫然看着云飞遥和萧梦离,美丽的瞳眸写满大大的不解。 “云飞遥,你敢打我!”萧梦离怒不可释。士可杀不可辱,此仇不报,她颜面何存。 “轩辕梦,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云飞遥原本就看不起萧梦离,如今更对她鄙夷之极。 “我做过什么?!”莫非是指云丞相一事?“你回过丞相府了?” “你承认你所做的?” “切!”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呢!“不错,是我说的,五百万两一个,只要你凑足这笔钱,你就可以自由了!” 五百万两? 风怜情和水镜月面面相视,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也是哟!”萧梦离不忘提醒风怜情和水镜月,“五百万两,什么时候攒够五百万两,我就还你们自由!” 风怜情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水镜月好看的表情沉了下去,云飞遥则捏紧拳头“咯咯”作响,恨不能揍人。 “公主,你是说真的吗?为什么……” 小若刚想询问,云飞遥暴喝打断她的话:“轩辕梦,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什么!”物品?交易?攒钱的工具?轩辕梦,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臭女人!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反正你又不喜欢我,不喜欢留在靖王府。不要露出一副好像我负了你的表情,是你父亲亲自来找我对我说要我还你自由。”萧梦离不明白云飞遥干嘛为了这件小事发这么大的火。他不是不喜欢轩辕梦吗? “我……”云飞遥一时言塞。是呀,他不是不喜欢轩辕梦吗?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轩辕梦愿意还他自由,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但是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气得恨不能掐死眼前的女人? “我不会走的!”风怜情突然开口,语气坚定令萧梦离微微一怔。 “我也不走!”下一个表态的是水镜月,声音温柔若水,却坚定如钢。 萧梦离无力翻个白眼。你们就是想走也没有这么容易!你以为五百万两好攒呀!哦呵呵呵呵,攒不够五百万两,你们就准备做我一辈子的夫,等着被我欺压一辈子吧!哇哈哈哈哈! “轩辕梦,别以为人人都稀罕做你的丈夫!记住你说过的话,等我攒够五百万两,我就跟你一刀两断!”云飞遥愤而甩袖回房,冷冽决然的背影令人心中一惊。 我做得过分了吗?萧梦离自我检讨,很快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做错。“好了!大家吃饭吧!别理会云飞遥!” 萧梦离坐下刚想用餐,风怜情突然问:“梦,云丞相之所以肯帮靖王府还债是因为你跟他之间的交换条件,对吗?” “对!”不过债是我强迫他还的。想来,也难怪云飞遥气成这样。一定是回家后被老爷子狠狠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你不喜欢飞遥吗?” “与喜欢无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云飞遥不喜欢我,我就还给他自由。” “既然要还他自由,又何必以金钱交换。”水镜月指出当中的症结所在。 萧梦离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缺钱花。” 众人只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呱呱…… …… 晚饭后,小若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客厅里只剩下风怜情和水镜月陪萧梦离说话。谈起自己正准备在京城开间酒楼,风怜情和水镜月面露讶异之色。 “怜情,你对这里比较熟悉,招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至于镜月嘛,酒楼的装修就麻烦你帮我多看看。”萧梦离很懂得人尽其用。 风怜情问:“酒楼打算招收多少人?” “小二加厨师五十足矣。只有一点,所有小二必须身家清白,所有厨师必须经过我的试菜。” “是!” 水镜月问:“酒楼打算采用什么装修?” 萧梦离取出一张装修图纸递给水镜月:“我已经把装修的设计图画好,到时你就按照图纸监工。” 水镜月展开细看,面露惊叹之色,“果然是独具将心的设计。” 萧梦离骄傲扬起下巴,“那是当然!” 小若端着一盘饭菜走过来,“公主,大官人还没吃饭。您看,是不是……” “我端去给他。”接过小若手中的饭菜,心想是时候跟云飞遥好好谈谈了,转身便往云飞遥住的云影楼走去。 身后传来水镜月的声音,“飞遥的脾气虽然有点暴躁,性格有些倔强,其实,他的心地很好。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讨厌你。否则,他就不会在靖王府最危难之时出手相助。” 回首向水镜月露齿一笑,致以他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谢谢你,镜月。我明白。” 来到云影楼,抬头望了望二楼中间唯一点着灯的房间,相信那里就是云飞遥的寝室。走上楼梯,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云飞遥暴躁的怒吼,“滚——” “云飞遥,是我——轩辕梦!” “滚——” “云飞遥,我把你的晚餐送来了!” “拿走,我不吃!” “你打开门,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萧梦离耐着性子,“云飞遥,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不理我,没有关系。但是请你不要折磨自己。” “轩辕梦,你滚!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我把饭菜放在你门口,吃不吃你随意。不过我想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以跟我过不去,但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萧梦离放下饭菜后转身刚想离开。房间的门猛然被门开,云飞遥怒气冲冲出现在门口,一把抓住萧梦离的衣领,将她扯进房间,同时用力甩上房门。 被云飞遥的暴力弄得头脑发晕,萧梦离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云飞遥扔上床。萧梦离刚想反抗,庞大的黑影压下,制住萧梦离乱动的手脚,云飞遥居高临下看着她,黑眸通红染满血色,“轩辕梦,你这个贱女人!你说,我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风怜情和水镜月,为什么你不要我!” 啥?不是你自己想离开吗?“云飞遥,你讨厌轩辕梦,你讨厌这门亲事,我不过实现你的心愿罢了。” “我……”云飞遥顿时语塞。他不是讨厌轩辕梦吗?他不是讨厌靖王府吗?他不是厌恶这场虚假的婚姻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会生气……为什么在他听见父亲说的话时他竟然会如此愤怒…… 愤怒到以至于他连饭都不吃,一心只想回来找她问个明白…… 他……难道他对她…… “云飞遥,你放开我!有话慢慢说!”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萧梦离浑身不自在。 “放开!为什么要放开!我是你的夫!” 云飞遥蓦地吻上萧梦离的唇,萧梦离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萧梦离的反抗激起云飞遥内心强烈的占有欲,他右手大掌牢牢制住萧梦离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左手粗暴地撕扯萧梦离的衣服。在他的暴力下,萧梦离的衣服很快破裂成碎片,只余下一件绣着牡丹花的亵衣。 萧梦离平生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挣扎不行,她破口大骂,“云飞遥,你这个变态!暴力狂!强奸犯!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云飞遥无视萧梦离的挣扎,霸道宣布:“我是你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