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褫夺温暖
酒不醉人人自醉。
深夜的帝都市,笼罩在一片紫醉金迷中。
“呵呵呵——”
花洒下,江溪抬头,半眯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笑靥如花。
“其实,老天爷,对大爷我,还算仁慈。”
眼前的男人,比一米六三的她,整整高出一个脑袋.
一里感伤,百里泪光;
一句再见,两个世界。
于她而言,笑只是个表情,与快乐无关。
江溪伸出不安分的右手,轻轻触摸男人那轮廓分明的侧脸。继而往上,指腹感受着男人那薄唇的微凉。踮踮脚尖,终于碰到男人那英挺的鼻子,又使劲儿捏了捏。
却是在与男人深邃黑眸相交的刹那,江溪的手一顿。
“你?”
快速拉下手,江溪蓄积力气于双手,猛推男人胸膛。
摇摇浑噩的脑袋瓜,江溪嘴角微她勾,苦涩连连。
他?
那个高她一个脑袋的男人,那个拥有完美侧颜、薄唇、高鼻的男人,十年前,就注定,不会回来了……
“放开我!”江溪的声音里,满腹委屈。
自己的身体,却挣脱不开男人坚实的臂膀。
“你,不是他!”江溪呢喃,更是在警醒自己。
男人身子一怔,眉头微拧,声音清泠:“他,是谁?”
这个女人,莫名闯进他所在的房间,莫名闯进他正在洗澡的浴室,莫名张开双臂抱着他。
而那张被清水洗净的小圆脸、红扑扑的脸颊、流光潋滟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诱人的深红嘴唇、细长的脖子、一身白色的长襦裙、一头如瀑墨黑长发。
莫名地,入了他的眼,动了他的心。
室内水汽氤氲,淡淡沐浴露清香夹裹其中。
江溪泛红的侧脸,被迫紧贴男人胸膛,清晰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啊——碛——”
微凉的水,打在男人身上,顺势流到江溪头顶,直流而下。
“冷!雨好大!”江溪身子一个哆嗦,继而紧紧环抱男人精壮的腰肢,褫夺其温暖。
男人嘴角微勾,亦是埋头在江溪颈窝,紧紧回抱着对方。
“小羲儿,多年不见,你,倒是胖了!”男人缓缓松开江溪,却是在看到对方湿透白裙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再也挪不开眼。
“难受!”江溪嘟着嘴,一脸抱怨,双手更是不耐烦地撕扯着身上粘糊糊的裙子。
男人双拳紧握,这个“该死”的女人,和十年前一样,让他的身体不受理智控制。
“小羲儿,这次,你不能怪我!”
男人上前,扣住江溪后脑勺,低头,微凉的薄唇紧贴对方红唇,长舌直入……
“咳咳——”江溪喘着粗气,一脸抱怨看着面前的男人。
只是在男人看来,那是他小羲儿特有的娇羞和魅惑。
男人勾了勾江溪鼻子,眉眼带笑,宠溺道:“傻丫头,这么多年,还没学会呼气么?”
傻丫头?
江溪身子一怔,透过水帘,抬头看向男人。随即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这样真好!谢谢!”江溪主动环上男人脖子。
谢谢老天,给了她江溪,一场有他的春梦。
第一卷 第2章 只为寻你
男人双手附上江溪双肩,只听得“刺啦”一声,白裙尽退。
在江溪迷糊而生涩的反应中,男人上下其手。
很快,江溪白皙的身体,一丝不挂……
“唉——”男人长叹一声,在看到江溪一双玉腿间的鲜红血迹时,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澄澈。
灵动的大眼不断扑闪,江溪心知肚明:喝了酒,睡着了,做了梦,他和她,坦诚相待!
是的,涛,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正抱着她,用他修长手指的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蛋,。
现在的她,很幸福……
江溪咧着嘴,呵呵直笑,如三月和煦的阳光,灿烂、明媚!小圆脸上的两个小梨涡更衬得她分外可爱。
笑完,江溪依旧努力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想错过眼前的珍贵景致,那是比明星更为帅气的脸庞,比男模更加完美的身材。
喷薄而出的泪水到底让她无法看清眼前之人的相貌,随即,江溪用那双细长纤柔的白皙胳膊死死搂着对方的腰,生怕他离开。
梦破,梦散,梦醒……
“涛——我好恨——恨——呜呜!”江溪不住抽泣,胡乱呢喃着,“咦?你身上是什么味儿?我——我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味道?”男人打横抱起江溪,恰似不经意一问。
“啊!”江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吓得身子僵直,随即反应过来,更是用四散开去的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娇嗔道,“嗯——我最最——最喜欢涛——你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走出浴室,男人把江溪轻轻放在柔软的白色大圆床上,盖好被子。
“简翼,怎么回事儿?”白色浴袍加身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半眯眸子,看向一身黑色制服的健硕男人。
简翼解释道:“总裁老大,是这样的……”
原来,江溪今天是和朋友在悦熙高级娱乐休闲会所聚会,喝多了酒,不料惹恼了会所的老板黄悦熙,肥头大耳的黄悦熙却是色心大起,企图强占江溪。这才导致醉酒中的江溪,四下逃窜,误打误撞进了他的房间,进了他的浴室。
“黄悦熙?”男人嘴角勾起一丝邪魅,“既是如此,这家会所,我要了!”
简翼点头,旋即离开。
男人起身,走进卧房,安静地坐在床边。凝视江溪精致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嘴角泛起丝丝笑意。
随即俯身,用自己微凉的薄唇亲吻江溪那渗着密密细汗的光洁额头,久久不曾离开。
“小羲儿,整整十年,你可知,只为寻你!”
你可知,十年前的那次意外邂逅,也是你喝醉酒,是不是那晚伤害了你,所以你就一声不吭地走掉,以此来惩罚我?
男人苦笑,低语:“你说的恨我,是真的么?”
话毕,男人从口袋里摸出先前整理江溪衣物时发现的名片,眼里尽是笑意和苦涩,薄唇紧抿,眼底晦暗不明:
原来,一直和我抢占国内市场份额的鼎鼎大名的核科集团总裁——江溪,江大教授,就是你!
我的小羲儿,长大了!
男人依旧凝望江溪那与记忆重叠的脸颊,只是,跳动的黑色眸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直至清晨时分,东方既白。
江溪微微转醒,男人这才起身,掩门离去。
第一卷 第3章 签约生变
半月后!
“咚咚——”
屋外传来急促敲门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江溪,眉头拧成一团,嘴里发出似有若无的呢喃:“涛——涛——”。
“砰砰——”敲门声越发猖獗,其中还夹杂着恭敬中带有焦急的男高音:“江总,打扰了。这里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合同出了问题,亟需您亲自解决。”
趴在一张用特级紫光檀木制成的超大号办公桌上,身着标准正装的江溪,终于扭动了一下自己纤细的腰肢,猛地抬头,正襟危坐,两只手紧握成拳。
画着淡妆的精致小圆脸给人一种恬淡静美之感,只是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里透着小女人的哀怨与上位者的愤怒,深邃得复杂。
“进!”略带睡意的声音,却有着让人胆寒的威压。
这可不能怪她,谁让这秘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好不容易梦到那相见不能见之人时,被人给硬生生地打断。
“你最好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江溪把很重要三个字说得很重,冷扫了一眼拿着黑色文件夹,穿着黑色正装,已经走到办公桌前的秘书王行知。
“江总,关于我们拟定的这份‘共同开发非洲资源协定’合约,对方秘书拒绝直接签字。另外,根据可靠消息,我们发现——发”遇事以冷静自持的王行知,今日却是……
“发现了什么?”看着一反常态的王行知,江溪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不解与忧虑。
“光伏集团除了莫名拒接签约外,还在暗中大量收购我们公司的内部股份。”
“什么?”江溪双手撑着桌子,站直身子,眉头深锁。
看着王行知微微颔首,随即瞥了一眼刚才被王行知放在桌上的合同。江溪坐回原位,抬手置于桌上,并用右手食指有节奏敲打着桌面。
发出的细微声响令这本就寂静的黑色格调的百来平米的超大办公室更多了一丝幽深。
熟悉江溪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经典动作。
所以王行知很是自觉地立于一旁,不置一词。
办公室里:黑色的窗帘,黑色的灯饰,黑色的橱窗,黑色的办公用具,黑色的人儿……除了那黑色花盆里的盆栽泛着点点绿光之外,就连那木地板也是棕色中透着黑光。
偌大的黑色空间,压抑、沉闷、窒息,仿佛是在祭奠着什么。
好不一会儿,江溪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嘴角略微上扬:“光伏集团是么?”
“啊?”王行知被江溪的突然出声惊愣了片刻。
江溪嘴角微勾,摆摆手:“小王,为避免公司内部不必要的恐慌,将这件事儿暂且压下。想吃掉我核科集团,就不怕消化不良么?还有,你把这件事儿以‘一对一’的方式告诉董事会的人,旁敲侧击,尽可能避免他们在利益驱使下抛售手中股份;也增加增加他们的危机意识!”
“好,我马上去安排!”王行知伸手拿起江溪推过来的文件夹,转身朝门口走去。
目送王行知高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那扇黑色的大门被缓缓掩住,江溪嘴角上扬:“这小子,看在你做事如此认真负责的份上,我就不开除你了。”
说完,转身走向一侧的橱窗,拿出一本黄棕色厚厚的日语版《世界历史经济学》,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翻看起来。
可江溪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看书的过程中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想到半月前醉酒的模糊记忆,胸口竟莫名的发疼,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总觉得,悦熙高级休闲娱乐会所的改朝换代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此时,光伏集团总部,帝都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光伏大厦,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透过虚掩着的大门,清晰可见一西装革履、身材健硕的男人背影。
夕阳的余晖毫不吝啬地洒向男人,就算看不清正面,那完美到极致的身材比例,足够无数女性血脉喷张。
“好!”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从那冷峻的薄唇淡淡吐出,不带半丝感情。
男人把手机搁置在一旁的高台,摊开的右手掌心处,安稳躺着一张名片。仔细一瞧,名片正面上赫然是‘核科集团总裁——江溪’八个大字。
第一卷 第4章 进保洁部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江溪企图与宴光伏集团建立一定的沟通协调机制,希望通过“酒桌交谈”等方式搞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均被对方婉言拒绝。
暗中查询亦是毫无所获,江溪也就不再执着于此,另辟蹊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光伏集团三十层,人力资源部招聘办公室。
江溪,一身浅紫色休闲服,戴着哈利波特版圆框眼睛,扎着半丸子头。
她端站于办公桌前,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姓名?”
“王圣羲!”
“年龄?”
“26岁。”
“你是哈佛大学毕业的?”
“嗯!”江溪瘪嘴,资料上不都写着嘛!
“你觉得你最擅长的是什么?”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半眯双眼,对于眼前的应聘者似乎很是不屑!
“我——我擅长做总裁秘书!”
“噗——”中年男人一口茶喷射而出。幸亏江溪闪得及时,幸免于难。
待中年男人停止咳嗽,放下茶杯,娓娓道来:“小姑娘,现在不是十几二十年前,区区一个哈佛毕业的硕士生,帝都街上一抓一大把!”
江溪瘪瘪嘴,一抓一大把,有本事你去给大爷我抓抓!
中年男人端坐在桌前,表情较为严肃:“小姑娘,光是有漂亮的脸蛋和所谓的高学历是没有用的,光伏集团招人讲求的是实力与做事能力。就算你有专人介绍,不行照样滚蛋!你——可明白?”
江溪听到中年男人这番话,眨巴这灵动的大眼睛,看来这光伏集团的员工不赖嘛:“经理,您说的我都知道,不过我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个能力,胜任总裁秘书!”
就算没经验,不懂的完全可以问自己那严谨秘书王行知不是;再说,离光伏集团核心部门越近,更有利于展开调查、解决疑难。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能力不是光靠嘴皮子说了算的,虽说你是刘墨依教授推荐来的,但是没有能力,光伏集团也是不会要的。这样吧,你先去二楼保洁部报道!”
“什——什么?”江溪一脸的匪夷所思,“这位经理大叔,我能整理资料文献、分析经济数据、做出精准经济决策,您——您让我去保洁部,打扫卫生?”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是屈才了么?江溪瘪嘴。
中年男人朝江溪摆摆手,很是不耐烦:“去报道吧!如果连打扫卫生都做不好,我能相信你可以做好其它事情么?”
江溪还能说什么,对经理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一声谢谢之后便推门出去。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向紧闭的大门,微微点头:“小姑娘人不错,好好磨练磨练心性,说不定真能胜任总裁秘书一职,反正总裁现在正缺个女秘书不是。”
不得不说,这人力资源部经理看人的眼光很独到和正确;当然,能任用这样优秀员工的总裁更具一双慧眼!
对于中年男人的做法,江溪客观上表示赞同,若是自己站在他的角度做得或许并不比他。
只是,一个最基层的保洁部门,对于自己来光伏的真正目的,是不利的。
转念一想,能留在光伏集团,距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便也坦然。
来到二楼保洁部报道后,江溪被分拨到高级保洁部门,共计八十人左右。
所谓的高级保洁部门,主要负责一百以上楼层的卫生,即直接服务于公司高层管理人员!
对于这点江溪很是满意,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江溪在四十来岁的邓凝大姐的引领下,熟知了自己的工作。
感慨万千,这些所谓的高管还真是苛刻得紧:办公室里必须打扫得一层不染,办公室里的A4纸、矿泉水要定期更换,办公室里的盆栽不能出现枯枝落叶……如此多的条条框框,规格较之超五星级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到上级部门通知,总裁、简助理等人即将出差回来,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打扫!尤其是打扫220、211、222层的人。”
邓凝表情严肃,站在一方高台,拿出工作记录本,继续道:“下面,我开始分配任务!
蒋玉蓉、李煜露、阎馨儿……你们还是负责180层;
高珏明、黄菊、吴娴婷……负责181层;
……
“嗯?王圣羲,顶层,因为只有单独的总裁办公室,加之一直都由我全权负责,你又是新人,我带着你吧!就和我一起去打扫总裁办公室!”
江溪深深觉得,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全人类,随即扬起笑脸:“嗯,好的,邓姐!”
这时,其他工作人员看江溪的眼神:
有羡慕的:她真幸运!
有嫉妒的:看吧,这种中途进来的,如果不是靠关系,会得到这种特殊待遇?
第一卷 第5章 打扫卫生
对于这些冷眼、嘲笑、钦羡、嫉妒,江溪统统不予理会。
跟在邓凝身后,坐上普通员工电梯,因为电梯一路的开开停停、人员的进进出出,呆在电梯里十来分钟,江溪二人终于抵达光伏大厦的最顶层,222层。
不得不说,长这么大,江溪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楼层。看向窗外缩小版的建筑物,竟升腾出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来!
“好了,小王!快过来,这就是总裁办公室!”邓凝看着江溪的言行举止,和当初自己上这顶层的反应如出一辙,对这个哈佛的高材生也心生出几分欢喜,想着这几天她在自己手下不卑不亢地认真学习,也难怪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经理会让自己多多关照。
江溪知是自己失态,忙小跑跟上邓凝:“邓姐,抱歉啊!我只是——”
“好了,没事儿!咱们快进去打扫!要不然时间挨太久,遇到下班高峰期,电梯不知要堵到何时!”
江溪很是认真点头,这就是两百多层高楼的弊病,直通顶层的专用电梯不能坐,普通电梯虽在光伏大厦有二十几座,可对于有好几万员工的光伏集团来说,真是少得可怜。
进入总裁办公室,江溪差点儿被眼前的亮光闪瞎眼,这和自己办公室的格调完全是两个极端嘛!放眼望去:
那无半点修饰的整块透明玻璃代替墙壁,除两边暗花白色的镶金边窗帘,江溪会误会前面是一片虚空;
白色墙壁除身侧那幅巨大的气吞山河之势的‘锦绣华夏’十字绣,一层不染;
白色办公桌椅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摞摞资料和一黑一白两个笔记本电脑;
白色橱窗里全是各种外文版经济管理类资料,令江溪瞠目结舌的是,其中一精美的小橱柜里摆放着的竟然她这十多年来写的二十来本经济学书籍!
莫非——这鼎鼎大名的光伏集团神秘总裁,是自己的头号粉丝?
江溪小小自恋了一下,但没有过多的迟疑,拿着洗好的干净湿帕子东擦擦西擦擦,南瞅瞅北瞧瞧,心中暗喜:没有摄像头或监听器!
正当江溪打开书桌柜子准备抽出里面的密封文件时,邓凝从门外进来,一脸焦急,眼睛有些红肿。
江溪赶紧关好柜子,抬起头一脸坦然,笑着开口:“邓姐,怎么了?
“我——小王啊!这里就拜托给你打扫!我家孩子在学校突发急性阑尾炎,我——”
江溪放下文件,关好柜子,疾步走到邓凝跟前,握住她略微粗糙的双手:“邓姐,别担心,孩子肯定会没事的!你放心,这儿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会打扫干净的!“
“嗯——那好!我就先走了!”邓凝走到门口时,回头嘱咐道,“对了,小王!咱们只需要把表面打扫干净即可,不用打扫柜子里面的东西!”
江溪对着邓凝尴尬一笑:“我知道了,邓姐,你快去吧!孩子要紧!”
等邓凝走后,江溪关上办公室大门。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儿光伏集团欲收购核科集团的蛛丝马迹!
这让江溪很是气馁,口干舌燥的她,环顾四周,只得拿起桌上的一白色瓷杯接了满杯温开水,喝了些,继而放回原位!
接下来,江溪又把橱窗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包括每本书籍,终是一无所获。
就近在办公室里间如厕后,出于对这位神秘总裁的好奇,江溪洗完手径直去了衣帽间。
推开白色滑门,一股淡淡的熟悉青草香扑鼻而来!
江溪有片刻的怔愣,这总裁肯定是男的,看着那清一色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就知道,且身高不低。
不过,这青草香?只属于她的涛,别人怎么可以!
于是乎,脑袋大发的江溪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西装、衬衣、领带等悉数喷上厕所清新喷雾香剂。这才满意点点头,关好门,进了普通电梯。
第一卷 第6章 电梯插曲
果然,正值下班高峰期,这电梯开开停停、人员进进出出,竟是十几分钟才到四十层!江溪欲哭无泪!
被挤在电梯右侧的江溪,闭目养神。
“叮——”听到电梯的响声,江溪本以为是一层到了,松开伏在电梯四周的架子上的手,迈步朝外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江溪一个不稳,被涌进电梯的五六个女子又给硬生生逼到电梯的一角。
稳了稳身子,江溪抬头看向电梯显示屏,居然才到二十层楼,而此刻浓浓的脂粉味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江溪微微蹙眉。
狭小的空间,嘈杂声四起。
“切!你们是哪来的自信,我和我姐姐可是麻省理工金融学院出来的博士后!我们不被录用——”
一身穿黑色正装,样貌妖娆妩媚的金发女人故意拖长了音,扫视电梯里的一干人等,眼神在江溪的身上略微停留,继续扯着嗓子道:“就凭你们那点儿资历,你们以为光伏集团是眼瞎呀!”
“没想到从世界一流大学出来的高才生就是这等素质,大姐,也怪我等见识浅薄。”站在江溪右边的,身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扎着长长马尾的小姑娘,用清脆空灵的讽刺语言反击,引得电梯里其他人闷声低笑。
“大——姐?”那金发女人怒目圆睁。
小姑娘丝毫不惧,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大姐,您好!我叫黎景。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您不是说自己是博士后吗,想来比起我们这才刚刚大学毕业的人来说,年龄会大上那么十来岁的吧?”
“我——你!我今年不过29岁而已!你是从哪儿看出我比你大十多岁的,啊?”金发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杏目圆睁,柳眉上挑。
“够了!小依!”黑色长发女人喝止了正欲破口大骂的金发女人,转而对电梯里其他人道,“对不起啊,各位!我妹妹就是这样的急性子,她不是有意的。”
那叫小依的女人听到自家姐姐开口,低下头,不再言语。只是在金发女人低头的瞬间,江溪可没有错过她那上扬的嘴角,分明是嘲笑、不屑与压抑。
一楼到了,江溪跟在几人身后出了电梯。
又停立在电梯一侧,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江溪用手抚了抚脸上的大圆镜框,眼睛微眯:
小依?
郑依靖!
在我面前还演起‘扮猪吃虎’来!
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姑娘呛住了吧,活该!
江溪无奈摇头,随即淡然一笑,跟着人流朝门外走去。
总裁专用电梯,两道修长的黑色身影进入。
就在景霄亁扭头的瞬间,透过即将紧闭的电梯门,眼里那抹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
定睛再看,却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自己真是太想她了!
“简翼,你说,小羲儿这段时间几次三番邀请我,我没去,她会不会生气?”
简翼拎在手里的公文包一下子滑落,自家总裁老大还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边捡包边赔笑到:“这——老大,怎么会?更何况,这段时间咱们为那事儿也是费了不少功夫。”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会生气么?不过这是简翼不敢说的。
“对了,前些天让你收购的华夏动漫艺术设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的详细资料,拿来我办公室!”
简翼手里的公文包再次滑落:“老大,如果我说——说——”
景霄亁皱眉:“失败了?”
“老大,前段时间我一直暗中收购他们的股份,可是不管怎样,我只能以高价收购到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简翼赶紧就是道,“除了那公司总裁和第二大股东手中的百分之二十四,其余的百分之五十八根本就无处可寻!”
“哦?”景霄亁修长的手指按了电梯打开按钮,一百五十八层,“出去!半小时之内来我办公室!”
“嗯!”简翼能说什么,看着紧闭的电梯,眼神有失落转为坚毅,半个小时,爬六十多层!他爬!
第一卷 第7章 异曲同工
光伏大厦顶层。
等简翼满头大汗敲门,气喘吁吁进入总裁办公室时,便看到自家总裁老大坐在椅子上,板着一张俊脸。
“谁打扫的?”
冰冷带着隐忍怒气的声音传来,简翼忍不住一个哆嗦:三伏天都还没过,加之自己这才剧烈运动了一番,怎么就感觉这么冷呢。
“我——我马上去查!”简翼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景霄亁依旧冷峻着一张脸: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不经他同意把他办公室翻了底朝天!
尤其是,自己衣帽间那堆衣服,被人莫名其妙弄上厕所除垢喷雾剂!
那精美的小橱柜里的二十来本经济学书籍,他如此珍藏、珍视、珍惜、珍爱!而现在,那些书籍分明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景霄乾双眼嗜血,右手握着那还有余温的白瓷杯,几乎要捏碎它。
“总——总裁老大!查到了!这里一直都是高级卫生部总负责人,邓凝大姐打扫的。可今天,她中途有事儿匆匆离开,留下一新来的打扫。总裁——总裁老大,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那新来的,把他叫来!”景霄亁不理解,一新来的员工胆子何以胆大到这种地步!
简翼很是为难地开口,他刚才可不就是想要找到那人来着,这样自己就可以解脱了:“总裁老大,那叫王圣羲的,一下班就离开了!”
“什么?”景霄亁站起身,白瓷杯里的温水来回激荡,溅了一手,湿了桌面。
简翼低头不语:完了完了,老大这次是真的发飙!而自己首当其冲。
“叫什么?”低沉、略带起伏的声音传来。
“啊?”简翼抬头,看着自家老大一脸期盼,心起疙瘩,汗毛战栗:“哦!王圣羲。对,就是这个名字。”
还真别说,这名字和自家老大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景霄乾,景,天也;霄,天也;亁;天也。天即为上。
王圣羲,王,上也;圣,上也;羲,上也。上即为天。
“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好好好!我马上去!”简翼不敢多呆,不正常的老大更可怕!
拿着江溪伪造的那份关于王圣羲的资料,看着寸照上熟悉的略显稚嫩的人儿,景霄亁嘴角微购,将资料置于怀中,转而透过玻璃看向湛蓝天空,眼角微弯:“小羲儿,对我的光伏,就这么感兴趣么!”
江溪哪里知道自己的部分身份已经暴露!依旧每天准时去光伏上班,不到三天,居然莫名就被指定专门打扫总裁办公室,并被上级在二楼配备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型独立办公室。
这不和逻辑啊!难道那总裁特别喜欢厕所除垢清新喷雾香剂的味道?
江溪不得不怀疑这总裁是个喜欢厕所除垢香剂的超级大变态!
是不是但凡伟大不凡的人都有特殊的癖好?比如十八世纪中后期的法国皇帝拿破仑,就是喜欢自家妻子身上积攒的汗味儿!
江溪不理解他,景霄亁更是不理解她的做法:每天来自己办公室摸索似打扫,临走时总是把厕所除垢喷雾香剂喷到他的那些衣服上。
不是她当初说喜欢青草香的么。
在江溪打扫的这段时间里,简翼表示心塞又心累:
跟着景霄亁似做贼般,江溪固定时间来打扫时,两人就赶紧躲到楼梯的安全出口处,直到江溪打扫完乘电梯离开,他才苦逼地抱着被江溪用厕所除垢清新剂喷洒的所有衣服拿去干洗店清洗。
关键是,自己堂堂光伏集团总裁助理,每天在江溪来打扫之前,还得提前打扫一遍总裁办公室!
第一卷 第8章 别来无恙
像往常一样,江溪开着那辆价值十万的红色QQ车停在光伏大厦的地下车库,按时按点上班。
徒步走安全通道,放弃乘坐电梯显然是明智的选择。片刻,江溪便走到了二层保洁部。
“王圣羲,你站住!”江溪扶额,自己安安分分的貌似没有招惹什么人吧,不过听这声音,有待商榷。
江溪扭头,看到对方胸前挂着的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工作牌,亦是双手抱胸,一脸鄙夷,瘪嘴道:“没想到堂堂麻省理工金融学院出来的博士后,也来保洁部报道了?”
今日的郑依靖和江溪打扮类似,一身简易休闲装,只是那猎艳的眼眸、性感的红唇、妩媚的脸颊,怎么看都与江溪的清纯可爱格格不容。
郑依靖靠近,贴向江溪耳朵:“老朋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看着江溪依旧一脸傲慢,郑依靖继而在对方耳边低语:“大爷,没有你的命令我哪敢回来啊!还有,这次我不打算再逃,有些事儿是该好好算算了!”
江溪张开双臂,嘴角上扬、眼角下弯,给了郑依靖一个大大的熊抱:“好久不见!今晚,我请客,为你接风!对于那件事儿,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两人携手齐齐进入保洁部,倒引得保洁部一干工作人员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邓姐,这是新来咱们保洁高级组的郑依靖,麻省理工金融学院出来的博士后!”江溪对着邓凝指着郑依靖介绍道,特意把后面的话加强语气。
郑依靖瞥了一眼江溪,对邓凝微微一笑:“邓姐,你好!我叫郑依靖,就是今天新来报道的。你也可以叫我小郑、小依或者小靖!”
邓凝看了眼江溪,又瞅瞅眼前这个给人眼前一亮的郑依靖,笑着道:“看来啊,以后咱们保洁高级组可有一对养眼的姐妹花!嗯——和小王一样,我叫你小郑吧!对了,小王,这几天你就带你的好姐妹熟悉熟悉工作流程,好尽快上手!”
“好!邓姐,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江溪拍着胸脯保证道。
邓凝右手扶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被总裁看上的人,她又怎会不放心。
安排好郑依靖后,江溪回到自己办公室,懒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不断摇头叹气。
“唉——”
想想自己接近三十年的的漫漫人生路,又联想到郑依靖的经历和即将面对的挑战,江溪颇有感触:
人活一世,莫非真是为赎罪而来?
或许,我们越是忙碌,越能强烈地感到我们是活着,越能意识到我们生命的存在。
也或许,可以用三样东西来缓解生命的劳累:希望,微笑和睡眠……
“砰砰——”
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惊醒,江溪缓缓睁眼,起身看向来人,三十来岁、高大魁梧、西装革履,可看江溪的眼神却是猥琐至极。
江溪微微咳嗽两声,礼貌开口:“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咳——咳!”男人故意把右手放到嘴前重咳两声,板着一张自认为英气逼人的疙瘩脸,不悦道:“上班时间,谁允许你睡觉的?想被炒鱿鱼吗?”
江溪深呼一口气,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抱歉,这位先生,我是保洁部的。除了正常的工作时间,保洁部的员工是可以适度休息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保洁部!只是我光伏集团从不养闲人!不过嘛——”男人右手摸着下巴,眼神扫视着江溪,“我倒是可以把你调离保洁部。”
我光伏集团?你当光伏集团是你家开的啊?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富二代’罢了。
江溪咬咬下唇,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打人:“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挺热爱我现在的工作!真的!”
“是吗?那是你没有去过其它部门才这么说的!要不我带你去其它部门,尤其是我的办公室,转转?”
男人本来是进保洁组来找给自己打扫办公室那人的麻烦的,至于为什么要他这光伏集团堂堂第二大董事的大公子亲自出马,他能说自己这是闲得慌么?
不过,倒真是不虚此行,没想到这小小的保洁组里,居然有这样清新脱俗的美人儿!
刚才只是趴在桌上露个半张脸就觉得此女甚美,如今看到全貌,完全满足他内心完美情人的形象。
江溪微微后退,以躲避男人伸出的咸猪手,经过她这段时间对光伏集团的有意调查,自是知道这人尽量不得罪的为好。
第一卷 第9章 脾气火爆
可是,她此刻心情真是糟糕透顶,紧握右拳,直朝男人面门而去。
“哼!脾气这么火爆么,好——甚合我意!”男人右手握住江溪的拳头,好歹自己学了十几年的跆拳道,还会怕一个柔弱女人。
“是么?”江溪嘴角微弯,眼里尽是嘲弄。
身上的力气全数集中于右脚,江溪借助男人抓住自己右手的力道,直冲向男人胯下!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响彻天际……
“混蛋!你个臭娘们!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双手捂着下身,猩红着眼,脸色惨白,嘴角抽搐。
江溪捂着微疼的小腹,难道是刚才那一脚也伤了自己?没道理啊!
“混蛋?你怎么不直接来句八格牙路啊!嗯——至于你究竟怎么了,这要你去看了男科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白痴!”江溪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等着,老子看完医生后,回来整死你!”男人真怕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就这么交待了,一瘸一拐冲出门去。
看着消失掉的背影,江溪摇头: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和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你怎么就给忽略掉了呢?
别过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江溪大惊,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本职工作真给耽搁了。
江溪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邓凝疾步走过来:“小王,刚才那人是——”
“不是什么大事儿,邓姐,不用担心!我——我得上去打扫了!”江溪摆脱掉众人探究、惊诧的目光,乘坐经总裁特许的专用电梯,很快上到顶层。
江溪敲敲办公室大门,依旧没人!
大方走进去,江溪只是简单整理整理桌上凌乱的文件、书籍,摆摆小物件。
因为这偌大办公室一层不染,真的没什么可打扫的。
难道是楼层越高灰尘就越少?
“呼——”走进洗手间,江溪深吸口气,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做什么事儿都烦躁不安,冲动易怒。
于是,江溪便用凉水清洗拍打有些发烫的脸,以期让自己心静。
这样一来,本来微疼的肚子竟是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钻心疼痛。江溪死死捂着肚子,半蹲在地,紧咬下唇,额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滑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江溪使劲儿摇头,猛然起身,想摆脱这种无力感。
哪知下身突然流出的大量液体虽让自己的疼痛减轻些许,脑袋却是一阵眩晕,身子东倒西歪,额头硬生生撞在墙壁上,跌倒在地,两眼一翻,竟是昏厥了过去。
“老大,你说江总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啊?”
站在楼梯口看着窗外蓝天白云的景霄乾听到简翼的话,微微蹙眉:“你去看看!”
“嗯!”
“老大——”听到简翼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景霄乾直奔办公室而去。
看到简翼抱着昏迷中的面无血色的江溪,景霄乾冲上前去,一把接过江溪。
闻到空气中夹杂的丝丝血腥味儿,景霄乾急色道:“她伤到哪儿了?”
简翼亦是手脚无措,轮廓分明、略显黑瘦的脸上多了几丝血丝:“这——这?我也不知道,只是厕所流——流了好多血!”
“小羲儿,醒醒!”景霄乾分明感受到怀里人身体的颤抖;看着江溪紧皱眉头、咬着下唇、大汗淋漓却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心紧缩成一团,几乎挤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手指微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闻着熟悉的青草香,江溪费力睁眼,看清来人,嘴角上扬:“涛,你来接我对不对?你不会再弃我而去对不对?你——”
景霄乾听着江溪似有似无的声音,眼里尽是担忧和心疼:“小羲儿,醒醒!不能睡,知道么?”
“可——可是我真的好累。十年里,我追逐梦想,我努力奋斗,我甚至殚精竭力,我的人生就是要穷尽一切可能性!可——可是你很过分,这个可能性里面独独你的出现是不可能事件!穷尽一生,连随你而去都是奢侈,是么?现在,你还会丢下我么?大爷我不——不准!”
话毕,江溪伸出的摸向景霄乾脸庞的右手,陡然瘫软垂下,眼角溢出两行清泪。
第一卷 第10章 台前幕后
十分钟不到,江溪便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景霄乾抱到光伏集团附属医院急的救室,接受诊治。
“景总,不用过于担心,这位小姐是生理期来了。”
一位头发微白,约莫五十来岁的女医师表情有些凝重:“不过这姑娘的身体曾受过重创,自身子宫外膜破损严重,致使没有生育能力。这点倒还好,只是,每次经期都会造成子宫崩损,于她而言确是异常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月月如此,好了又损,损了又好。唉——作为医生,我建议绝经!”
景霄乾呼吸一滞,看了看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江溪,询问道:“受过重创?什么样的重创会——”
女医生微微摇头:“活了这大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意志力如此坚强的女孩子!这种子宫绞痛非常人所能承受,看这姑娘状况,却是有十来年之久了!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宁愿月月承受这样的痛楚也不愿意绝经的呢?”
女医生最后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景霄乾却听得一字不差。
为昏迷中的江溪那红肿额头上好药,打了消炎止痛的吊瓶,女医生便把空间留给室内的两人。
“涛,好——好疼!疼!”江溪的嘴巴一张一合,气走游丝、噤若寒蝉。
景霄乾快步走到床头,用温水洗净的帕子轻轻擦拭江溪着额上的汗珠:“小羲儿,乖!打了吊瓶就不疼了!”
景霄乾唤不醒江溪,更没有办法减轻江溪身上的痛苦!
左手紧握成拳,本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他景霄乾办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羲儿受苦楚。
“对不起!”景霄乾额上渗着颗颗汗珠。
“涛,今——今天有个猥琐男人居然想吃我豆腐!”江溪依旧紧闭双眼,泛白的双唇蠕动,嘟囔出声,“呵呵——结果被大爷我一脚把他传宗接代的——呵呵呵!可——可是,你知道吗?当那人企图欺负我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出来狠揍那人一顿!呜呜——可是你没有,什么都没有。”
景霄乾听到江溪嘴里的话,心里自是有了自己的一番计较。随即摸了摸江溪的脑袋,语气很是轻柔:“小羲儿乖,别哭!我会保护你,无人敢欺负你的!”
江溪像是听到景霄乾的话,竟是停止哭泣,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微微弯曲,很是开心的样子。
景霄乾亦是嘴角上扬,俯身亲吻江溪的额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好好休息,等你醒来的时候,坏人都被赶跑了!”
待江溪意识回笼,渐渐转醒,已是下午三点多。
得知自己是被一做好事不留名的年轻男人送到医院,新生疑窦:自己不是昏迷在总裁办公室的么?
江溪摇头,第一时间排除是那位神秘总裁送自己来的医院,自己来光伏上班这段时间里,那总裁就没在办公室过。
这次的痛经,因为江溪之前没怎么在意,碰了大量冷水,所以比以往更要痛上几分。
江溪半卧在自家床上,将书置于胸前,淡然一笑:二十岁的她就把自己圈禁于忙碌的学术研究、高强度的体力训练、以及繁琐的工作中,常常忘了吃饭、休息。如今年近三十,身子骨越发经不起那没日没夜的脑力活动和体力透支。
江溪清楚,如果自己连命都没了,就连想念那人的唯一机会也会被命运残忍剥夺。
阅读将近两个小时,此时夕阳西下,岁月静好。
一连三天,江溪都告假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被自家十岁儿子江肆珺管得死死的。
黄昏时分,门铃声响起。
“溪儿!”
石径小路上,江溪牵着自家十岁儿子,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铁门外,只见一身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儿帅气男人正站在原地冲江溪和小肆珺招手,“溪儿,我来接你们!”
江溪快步走上前去,手指触碰了一下大门内侧的指纹识别图案,铁门瞬间打开。
“墨桦,终于来了!还有,叫我大爷!大爷!”江溪走向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爷!”项墨桦就弄不明白,只不过比他大半个月的江溪,为何从小就喜欢让周围的同龄人称她大爷。
“项叔叔好!”小肆珺看见来人,很有礼貌问候。
“来!小肆珺快给叔叔抱抱!哎呀!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我家的小肆珺怎么长得越——越来越帅了!”项墨桦本来想说,小肆珺那黄金版比例的身形,立体的侧脸,略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单眼皮的迷人大眼,饱满的额头……
这哪哪都像涛哥的缩小版嘛!
“好!”小肆珺的笑容如初旭,对于这个温和的帅气叔叔,他很是喜欢。
入夜,穿着浅灰色运动装的江溪和身着紫蓝色校服的小肆珺,在项墨桦的引领下,齐齐走进一栋精美古朴的花园别墅。
“墨桦,你先带小肆珺去大厅!我想先去上个厕所!”江溪也不知道这会儿肚子闹哪样,小腹竟隐隐作痛。
“嗯!”项墨桦和江溪是从小的玩伴,而这栋老式别墅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所以他完全不担心迷糊的江溪大爷会走丢。
离开石砌的青石板,江溪选择一条稍显狭小的石子小路,抄近路赶到厨房那边的洗手间。
等江溪从厕所出来,却是一脸急色,这浅灰色的裤子竟露出一大片血渍!明明自己大姨妈该走了才对啊!
最后,打电话找来项墨桦的母亲刘墨依,也就是当初那个把江溪推荐给光伏集团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刘墨依教授,才解决了这一尴尬问题。
两三百平米的大厅里,灯光闪烁、音乐欢快、酒杯重叠、甜品交错、熙熙攘攘,一派极尽奢靡之景。
不多时,江溪和项家女主人,也就是看着她长大的项姨刘墨依女士相挽入场。
因为刘墨依的赶鸭子上架,江溪被折腾半个多小时,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了一身天蓝色暗花镶边露肩晚礼服,那披散的如瀑长发正好衬托出江溪细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而脚上所穿的蓝色水晶高跟鞋正是项氏集团月前推出的‘灰姑娘水晶鞋’同款,一共三双:
据说一双以百万高价低卖给英国皇室的王妃;
一双为拍摄‘灰姑娘’系列动漫被其他企业高价租用;
至于这最后一双,为项氏所收藏,有传言说这是要留个项家未来儿媳妇的。
这些江溪自是知道,打死她都不想穿,奈何除了这双被项家‘闲置’的水晶鞋,其它的鞋子要么是型号不对,要么就是与身上的晚礼服不搭。
本想将就,却是拗不过刘墨依:“有些事情,能将就;可这女人啊,不能就这么将就自己!不过,小溪啊,有时候又希望你将就将就,那你不早成我儿媳妇了!”
“项姨,我穿!绝不将就!”江溪除了接受,别无他选。
如此,只得盛装出席的江溪和身着棕褐色晚礼服的刘墨依相挽向大厅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对着这对胜似母子的两人‘指指点点’,有惊艳、钦羡,也有嫉妒和不屑。
江溪那叫一个追悔莫及,早知道将就一下又何妨,反正到时来个打死不承认。
“小溪啊,这才是真的你。记住,不管是在台前,还是在幕后,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刘墨依的话却是叫江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耀不耀眼,与他人何干?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霓虹灯下的生活太过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