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七天前 “surprise”李傕突然打开包厢门,夏弥还未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就那么直直地冲进了满包厢人的目光 徐朗坐在自己垂直过去的位置,留着寸头,穿一件白色衬衣,一如十年前。 目光交错间, 夏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急促而有力。 七天前 “海峡两岸尚未回归,通什么信?”,女孩将男孩从门缝里传来的纸条回过去。 “即使没有回归,老公老婆也可以通信啊”纸条又被传了回来。 “WHO是老婆,WHO是老公” “YOU是老婆,ME是老公” “碰”桌角的杂志突然掉落。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女子。怎么回事,她竟然睡着了,夏弥揉揉酸胀的颈, “嘶~~~”动了动已经冻僵了的双腿,扶着桌边站起来。 “已经10点了”抬起泛着夜光的手表,拿起桌上的水杯,往茶水间走去。将咖啡粉倒入杯中,就着月色凑上饮水机。 刚才是又梦到他了吗? 热水从红色的按钮下流出来,再慢慢流入杯中,合着寒冷的天气,氤氲出雾气,然后,渐渐溢出了杯沿。 “啊~~”夏弥赶紧抽出杯子,收起思绪,拿起手边的毛巾。 低头看了看手中未动一口的咖啡,将咖啡倒入水池,冲洗杯子后,离开茶水间。 拿起包, 锁门。 下楼的楼梯有点黑,夏弥将手伸进包里,掏出手机,按亮打算下楼,却在抬脚时止住了, 干净的手机屏幕上,四四方方的框, 嗯,有条短信。 “25号聚会,你来不来?”夏弥看了看发件人,是初中的一个同学,初中,好像很久的事了, 打开手机灯,合上手机,下楼。 深冬。天气是最冷的。夏弥合了合风衣的扣子,又将围脖往下拉了拉, 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昏暗的路灯打着弱弱的光线,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初三,一样的月色下,徐朗和楚子航送自己回家的场景,那个时候,还是彼此最熟络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夏弥终是太小,小到以为某个动作,某个行为都带有某种意图,直至最后生疏时才发现,一切凭空拟向的故事只是巧合罢了。 夏弥住在三楼,走到门口,仿佛可以听到小暖的打呼声,然后,肯定是在她开门时,窓的一声跳下沙发。 果不其然。 “小暖”夏弥按亮客厅开关,踢掉鞋子,抱起胖乎乎的小暖,将自己丢进沙发, 夏弥住的房子是她自己的,她一直觉得拥有某个东西可以让她存在安全感,对于一个年过26岁的半大龄女青年,房子是可以给他这种温暖的。 躺了会,开始为小暖准备晚餐,猫粮加热后,外加一盒牛奶,看着小暖满足的吃相,开始煮泡面,再吃,洗漱,等到上床时,已经12点多了,索性她的工作比较轻松,不用起的太早。 想当初不顾父母找到的工作,来到南京落脚,接手这个工作,纯粹是喜欢,夏弥喜欢写东西,又喜欢旅游,当时她就想作为旅游撰稿人,多符合自己。 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翻到那条短信,将手机合上又打开,如此反复,最后终是打开,慢慢的打上字 “应该去,不去会告诉你”。 然后,关机,睡觉。 六天前 微风吹皱了圆盘,皎洁被踏响,晕色在少女的脸上盛开像一张白纸,月色将少男少女的影子拉长,6月的赤气,月份卡在了上旬,少女含糊不清的语言嘟哝的出口,却在即将清晰时又折了回来。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听不到就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看不出来啊”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平整洁白的床铺中,伸出女子干净的手腕,掐掉了那恼人的起床铃声。 “该死,又梦到了那件事”夏弥始终记得初三中考前的那个晚上,当那句突兀的表白的语言道出口时,徐朗那个抓头憨笑的动作,直至今日,都觉得有种被嘲笑的感觉, 时钟不偏不倚的指向8点。 下床,洗漱,换上齐膝的黑色连身直筒裙,再套上白色的小西装,画个淡妆。 “perfect”对着镜子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拿包出门。 “小暖宝贝,等妈咪晚上回来哦” 走进杂志社,叶子和刘奕正猫在一起吃早餐。 “夏姐,早”刘奕吞掉口中的小笼包,朝夏弥打招呼。 “嗯,你们早” “夏姐,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来点,叶子摇了摇装着小笼包的塑料袋。 夏弥的眼神扫过刘奕满下巴的油渍,摆了摆手,走进了办公室。 打开电脑,开始挑选这一季的杂志主题照片,上一站去的是武汉,那是夏弥读研究生的地方。 看着桌面各色的武汉小吃图片,突然就想念起3月份武汉大学的樱花了,心里暗自许下,下一季还去武汉吧,以樱花为主题。 “夏姐,这是这一期的样稿,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刘奕的声音传来。 这个工作室只有三个人,夏弥,叶子和刘奕,叶子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刚20出头,夏弥喜欢她是因为叶子有很好的取景能力,又或许是,叶子本身就有着令人讨喜的性格,刘奕吗,过年该24了,夏弥认为,刘奕介于男女之间,但不可否认,刘奕的文字是很有感染力的。 也许是性格,也许是三人都来自异地,在这个彼此都陌生的地方,互相汲取着温暖,所以三人的感情是特别的好,这让夏弥感到轻松和自在。 “嗯,放下吧,我一会看,”夏弥接过样稿,低头开始翻看。“这一期的文章主题定好了吗?” “嘿嘿,差一点,差一点”刘奕摸了摸齐颈的长发,憨憨的笑着。 “那夏姐,我去忙了”夏弥应了一声,埋头工作了起来。 时间总是以无情自称的,从不肯回头与驻足观望,日子一晃就又向前走了两格,已经20号了, 夏弥买了隔天早上8点的汽车票, 下午,刘奕嚷着三人即将过年回家,硬是拉着叶子和夏弥聚了一顿,刘奕是河南的,有点远,叶子是上海的,还记得第一次自我介绍时,刘奕惊掉了整个下巴,在夏弥看来,让人相信叶子是标准的上海人,还是那种地道的上海小弄时,也着实是困难的,谁会相信一个扎着两根麻花大辫,身着碎花阔腿裤的姑娘来自那个市侩充满欲望的大都市呢? 夏弥想,也许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以后的大部分认知吧,这样,夏弥就无比痛恨初一时自己的那个挫样。 三人从火锅店里出来,刚好下午5点,刘奕提议去唱歌,不大的包厢,刘奕低着音唱“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夏弥好像突然看到。高2的那次聚会,徐朗唱“有没有曾告诉你”不过那好像是很久的事了, 刘奕的声音有些柔,没有陈楚生的磁性,唱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弱色的灯光打在刘奕的脸上,夏弥突然就看到了悲伤,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受的记忆,无关长短,我们在这一段回忆中沉溺,浮浮沉沉,夏弥也有那段难受的痛苦的记忆,那个记忆,关于徐朗。 徐朗是夏弥的初中同学,更亲密的说,是夏弥学生年代里暗恋的唯一对象,是谁说过,喜欢某个人,只是一种巧合,是正好在你想要喜欢某个人时,他突兀的出现,符合你所有的审美观,后来的一切,就理所当然的发展下去了。 从KTV出来时,已经凌晨了,有点冷,刘奕好像是哭了,一个劲的抱着叶子叫“灵景”直至很久以后才知道,灵景,是刘奕的初恋, 谁的初恋不刻苦,可夏弥呢,26岁了,至今单身,没有初恋。 折腾到半夜,总算把刘奕送回了家,叶子是凌晨3点的火车,夏弥提出去送,硬是被叶子给拦了下来, 叶子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离开的背影,那样,太伤人”夏弥也就无话可说 夏弥终是拗不过叶子,没去送她,分别时,叶子抱着夏弥,那么紧,叶子挺高的,足有1米7,而夏弥,勉强1米六,这样抱着,让夏弥觉得自己就像个窝在母亲怀里的孩子。 “夏姐,谢谢你”说完就放开了夏弥,在一片雾色潮湿中,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正文内容 五天前 其实时光始终超越我们的想象,我们的心可以走在时光的前面,所丧失和接受的东西却依然要遵循时光的原则,比如在年少时渴慕过的经历,有时候要等到沧海桑田之后才能实现,一直紧抓不放的错觉和幻想,最终也要学会对他们放手, 曾经爱过的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后会懂得虽然诚实不正确,一路走,一路丢弃,一路寻找,捡棒子的狗熊并不愚蠢,它只是在做它直觉中的事情,它也许会有两个结局,最终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或者抓住它最后捡到的那个棒子,对自己说,就是这个了。 就算是这样的结局又如何?如果仅仅是为了结局,那么我们可以从出生就直接走到死亡。 五天前 长夜之后,便是离开,天已经亮了,在车站等一辆汽车的经过,然后坐上去, 车厢空着,夏弥坐了前又坐了后,有微微的困,却不想眯眼,小暖已经交给小区的阿姨照顾了, 窗外景色正好,清晨有薄雾,房子睡得正酣,露珠挂在叶尖,鸟雀飞过却不敢惊扰,夏弥想,连最清新的动画也不及这绿的美好还有回家的美好。 “上车了没”打开手机,是父母的问候 “嗯”回了个字,合了手机,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汽车兜兜转转3、4个小时,眯了会儿眼,又清醒,最后在颠簸的道路上止住, “你爸昨儿还说,丫头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不,今儿进回来了”听了母亲的话,夏弥哈哈的笑出声来。 今年的年味很浓,天气相比往年不是很冷,但还是下雪了,屋檐上雪正在融化,一滴一滴,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 “小弥,有电话,”母亲的声音传来,夏弥转身入屋。 “喂,我是夏弥” “聚会定在初7,可以到场吗?”聚会,夏弥想起,多日前收到的那条短信。 “嗯,可以,到时候把地址发在我手机上,我准时到” 又叙叙说了一些时候,合了手机,里屋传来母亲叫唤吃饭的声音, 夏弥起身。走进餐厅。 当天 初七如期而至,下雪的日子,夏弥到达聚会的地点,时间还早,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奶茶店,雪越下越大,看着漫天的雪花,思绪开始神游。 这个天气,与高三的那次聚会如出一辙,下得一样大的雪。 其实本不愿意去那场聚会的,可是怎么也拗不过内心那个莫名的期待,于是瞒着父母的意思,推下成堆的复习资料,在那条叫做太平路的街道上,孤独而期待的前进着, 然而那次聚会,徐朗并没有出现。某个场景下,人是很容易伤感的, “今天同学聚会,你知道不” “你怎么没来” “没人通知你吗?” 整个同学聚会热闹非凡,有同学要定婚了,恭喜声不断, 夏弥死死的盯着手机, 未亮一下, 是夜1点06,夏弥记得异常清楚 “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又觉得不妥,在后面加了句“有可能的话就回,没有的话就算了吧,我是夏弥”。 夏弥没有等到短信,当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开始转醒,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 “我觉得成为那种关系不一定好,会争吵,到最后还是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成为朋友好一点。。。。。。” 突地愣住了,脑中空白的无以复加,其实夏弥本不想这么问徐朗的,可是在这么决绝的回答面前,自己准备的那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穿衣,下床,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同学晓晓拖住他。 “还没洗脸刷牙呢,现在去哪”夏弥摆摆手,三楼的楼梯,夏弥下得飞快,晓晓追出来的时候,夏弥已经上了公交, 天很热,可是夏弥很想哭。 终究没哭出来,夏弥早就知道,徐朗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夏弥使劲的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疼的不行的时候,闭上眼睛,又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 “嘿,”突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夏弥回忆过去的思绪,单音节的字,却附着熟悉的音调。夏弥不自觉的回头, “夏弥,真的是你,我以为认错了人,不敢叫名呢,”李傕还是这样的吊儿郎当,即使穿了一身的正装还是掩盖不住玩世不恭。 对于李傕,夏弥唯一的印象是初一搭前后座,英语课上,那厚厚的辞海一样的英语练习册从老师的手中呈自由落体运动到李傕头上时,此时的李傕就会转过头来,对夏弥吐着舌头的狡黠模样。 “嘿,过的怎么样,”李傕的直接坐下打断了夏弥正欲起身的想法。 “听说你考研啦,”李傕又问道。 “嗯,不过已经毕业两年了,” “哦哦,嘿嘿,不好意思,记错了”李傕抓了抓头。 “谈朋友了没?”李傕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弥停住拿水杯的手,抬起头,这个问题。 气氛好像向着尴尬的地方蔓延,李傕盯着夏弥,等着她的回答。 “尽管不舍我们曾有的悸动,终究没能够支撑到最后~~~~”音乐响起,夏弥看了看自己纹丝不动的手机,李傕已经接起了电话。 “嗯,我到了,你都猜不到我现在和谁在一块,不对,不对,是夏弥啦,正好碰到了,巧不巧,恩,好,我们马上就过去,”边挂电话边起身,夏弥暗自呼了口气,幸好有这个电话,让她可以毫无痕迹的避开那个连她自己都无从回答的问题。 收拾好东西,和李傕向街对面的酒店走去。 到达包厢的距离不算远,但对夏弥来说,却长的可以,长到夏弥可以将他和徐朗的过去全部回想一遍, 夏弥与徐朗是初一认识的,同班同学,那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将徐朗藏在自己心中长达十年的时间。在夏弥每天捧着各种获奖证书迎接同学和老师羡慕的眼光时,徐朗是被班主任揪着赶着从网吧拉回来的不思进取的学生, 然而,每个故事的发生都会有一个转折,初2下学期,按成绩排名,这是新班主任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当徐朗捧着一摞书丢到夏弥的前桌时,夏弥才惊觉,何时这个男生的成绩已经与自己并驾齐驱了, 是谁说过,学生时代的感情多发生于前后座之间,直到一学期过去,徐朗再次捧起他的一摞书,从夏弥的前座到另外一个人的前座时,夏弥才真正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神准确,就是从那个时候,夏弥的生活中开始挤进来一个叫徐朗的男生。 正文内容 当天 “夏弥,进来,愣在门口干嘛,不嫌冷吗”,同学晓晓走过来,将夏弥拽到了桌前,又折回去关了包厢的门, 空调的热气蔓延的很快,夏弥冰冷的双手也开始渐渐暖和起来。 “他们来晚了大家说怎么办?”同学中不知谁出了声。 “我靠,就两分钟,这也算”李傕嚷嚷道, “罚酒,罚酒~~~”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夏弥低头看着被同学强塞入手的酒杯开始犯难,干净铮亮的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是红酒,夏弥对酒精过敏,且只对红酒过敏, 李傕是个爽快的性子,二话不说拿起杯子一干而尽,找乐子的人开始向夏弥这边聚集。 夏弥还是在发愣,如果是简单的过敏,也就算了,可是那种过敏会持续一个星期,且奇痒无比。的手心开始冒汗。 “死就死吧”闭了眼,抬起手中的酒杯,只有嘴唇只擦过杯沿的触觉,接着便听到酒杯放置桌面的声音。 “我替她喝”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从大二之后,已经5年没有听到了,却烂熟于心,这个声音来自徐朗,夏弥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酒杯,忙抬眼,也只看到那个庞璇在心中10年的那个背影。 就像十年前,在初一教学楼的拐角处,阳光下,折射在夏弥眼前的背影,那么宽厚和安心。 “呦,这是什么情况,你两该不会~~,嘿嘿” “是啊是啊” “快说快说” ~~~~~~ 众人起哄的声音热闹了起来,夏弥低着头不语,徐朗也是静静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周围的人聊天,却灵巧的避过与刚才发生事情的任何话题。 同学聚会本就是找着乐子来的,众人见夏弥与徐朗不发话,也失了兴趣。 夏弥呼了口气,就着脚边的椅子坐下来,双眼平行之处,空空的酒杯还放在哪儿,没有了红色的液体,越发显得更为铮亮, 盯着酒杯,白净透光的玻璃面上,开始浮现出初三时期的画面,那段时光,也是夏弥将暗恋发挥到最淋漓尽致的时候,一块上自习,一块散步,甚至爬过校门口那么高的铁墙,奔着跑去网吧的场景, 各种画面开始交替,然后聚集模糊,又渐渐清晰,最后形成刚刚那个夏弥只捕捉到的背影。 抬头,看向靠窗的位置,不想却落入另外一片目光中,斜对面的徐朗,将杯中的酒灌入喉咙之际,在杯沿的遮掩下,回应着夏弥错乱的目光。 夏弥赶紧低下头,不着痕迹的将手心的汗抹到呢子大衣上,打开手机,关上,打开,又关上,如此反复。 一顿饭吃了将近2个小时,途中,夏弥动了4次筷子,滴酒未沾。 饭店的聚餐后,有人提出去唱歌,雪下的又大了点,夏弥和李傕并排走着,目光却一直追随前方的那个背影,徐朗已经套上了呢子西装,黑色带墨绿色, 起头聚会的人报了唱歌的地点后,每个人开始找各自的代步工具,夏弥没开车过来。 看着同学们交叉错乱的或上车或打车,有点不知所措。 “美女,我有幸邀请你和我坐一辆车吗?”李傕弯着腰,伸着手,一副绅士的派头。 夏弥险笑出声,故作厌恶的咳了两声。“那姑娘我就将就一下吧” 唱歌的ktv离酒店不过一条街的距离,10分钟车程。 “你怎么不上去,敢情我们还不是最后到的啊” “我等个人”徐朗回答道, 夏弥回头时正好撞到跑过来的李傕,还有李傕朝徐朗的挥手动作。 包厢已经闹开了,夏弥找了沙发尾坐下,李傕在唱“死了都要爱”夏弥按了按自己的耳朵。 “不会震聋了吧”。低头看了看手机 “已经35分钟了,怎么还没上来”夏弥嘀咕着, “夏弥,咱两合唱一首”李傕举着麦克风朝夏弥嚷道。 “来一首,来一首~~~~~”众人推搡着把夏弥从沙发拉起来,“小酒窝”前奏响起。李傕朝夏弥眨了个眼,开始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小酒窝,长睫毛,这是你最美的记号,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歌曲唱到一般时,有口哨声响起,直到唱完了完整的一首,夏弥才回过头来。才知道那声口哨不是来自她和李傕的戏谑, 而是来自徐朗。 各种起哄的声音不断响起, 苏浅,来自徐朗右手臂弯里穿过的那只纤瘦白净胳膊的主人。顺着胳膊往上看去,娇小的身材,小小的脸,微卷的头发散在肩头,羽绒服的毛领遮住了下巴,显得脸越发的小了, 不算太好看的女子,但是娇小的很惹人怜爱,尽管这样,夏弥还是觉得徐朗和苏浅那么该死的相配, 夏弥感觉有点冷,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握着话筒的手却开始冒汗。 李傕不动声色握住夏弥的手,夏弥任由着他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夏弥曾想过无数次的再见,即使也已经做好了徐朗的身旁会出现其他的女子,毕竟对他那么优秀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可是想法和亲眼看到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要不要来点”李傕递过一罐听装的啤酒。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夏弥接过啤酒,低声道 “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过了10年,你竟然还喜欢他” 这个问题夏弥也想过,总是一年一年的告诉自己,明年就会忘了吧,然而好像事与愿违,即使现在,隔了十年的时间, “是啊,世博会都过了呢,我还是这么死脑筋”夏弥灌了一口酒,却正好看到对面沙发的头端坐着的徐朗,和她的左手边依偎在他身上巧笑嫣然的女子。 画面美好的让人忍不住侧目。 夏弥就着灌酒抬头的瞬间,打量着对面,徐朗正扭头看着屏幕上的歌词,苏浅玩着手机, 夏弥就这么看着他们各自干各自的事,就看到苏浅的手指穿过徐朗的手臂,附上他的手掌的时候,夏弥含在口中的酒变得有点难以下咽, 用力吞下后,就看到男子修长的手指回握了过去,十指相扣。 夏弥突然站了起来,力道大得差点碰翻了李傕手中的水果盘。 酒喝的有点多,夏弥有点晕晕的,跌跌撞撞的跑去点了首歌,又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拿起桌上的麦克风。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痛着你的痛,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也许牵了手的手,来生不一定好走, 一首《牵手》整体来说,夏弥还是唱的很顺畅的,除了偶尔突然地感到双眼模糊,或者感觉有人间歇地卡着她的喉咙,“90分” “这应该是我唱的最好的一次吧”,夏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蹭了一手的液体,自嘲道。 放下麦克风的时候,夏弥才注意到包厢的气氛有点诡异, 太安静了。 “哇,夏弥,唱这么好你是我偶像”李傕尖叫了起来,夏弥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充满感激的看着李傕。 “铃铃铃~~铃铃铃~~~”闹钟还在想,宿醉的头痛加上被打断的美梦,想着梦里还没到嘴的八宝粥,夏弥越想越恼,一挥手,闹钟从床头柜上落下,声音并未停止,反而发出更加难听的噪音,夏弥掀开被子,咚咚咚地下床捡起闹钟,关掉,再咚咚咚的爬上床。盖上被子。 三秒过后,夏弥突然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夏弥开始回想,嗯,她唱了一首歌,好像还唱的不错,然后呢, “该死,不会忘了吧。嗯~~”“然后”“然后”竟然忘了发生什么事了,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个状态,干丢脸的事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啊啊~~”夏弥把头埋进被子里, “一大早的鬼叫什么呢?醒了就赶紧起来,妈让我把被子晒晒,再不起来我就揍你了”夏弥抬起头,看着站在房门口凶神恶煞的老姐, 毕竟早已经过了17、18的年级,那种为了一次失误就懊恼许久的事早已经不再做了,夏弥站起身,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口气早上的空气,伸个懒腰。 “刷牙,洗脸,吃饭了”夏弥大叫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还算平静,除了李傕每天qq,微信上不停的“骚扰”夏弥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于聚会最后自己干了什么,夏弥还是没想起来了, 假期到小年就结束了,夏弥在汽车的玻璃上哈了口气,再用袖口擦了擦,视线瞬间就开明了,汽车平稳的开着,向着南京的方向,从芜湖出发,回想在家的这几天,夏弥觉得还是有收获的, 比如,夏弥拍了拍怀中妈妈为她特别准备的“夏氏泡菜”。 2个小时的车子,一眨眼的功夫,还未出站口,就听到了叶子的叫喊声,抬头便看到向她奔来的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 “夏姐,可算到了” “你们怎么来了”夏弥打量着跟前的两个人。 “这不是想你了嘛”刘奕谄媚的笑着, “夏姐,是我想你了,没他什么事,他呀,是因为主题定不下来,想接你早点回去给他指导指导,你还不知道他,最没用的人”叶子接过夏弥手中的泡菜,有点疑惑的看着夏弥。 “是泡菜,夏氏秘方,我妈做的” 夏弥看了看有点不好意思的刘奕,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刘奕见状,立马拉了就走,叶子抱着泡菜就追了上去。 夏弥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不停的打闹,又想到这次杂志的主题,脑中瞬间改变了想法。 “夏姐,你真的不去武汉啦,真的要去丽江”刚打开杂志社的门,刘奕就叫嚷了起来。 夏弥没有回家,直接来了杂志社 夏弥嗯了一声, “那是不是那个主题我也就不用想了啊”夏弥坐下来接过叶子刚买回来的炒面,打开塑料袋准备开吃。刘奕的脸就这么凑了过来,贱贱的表情,有点影响食欲, 夏弥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口炒面,嗯味道不错。 刘奕还在刨根问题,口中塞满了面,夏弥开口不对,不开口也不行,最后想了会,点了下头。 “那夏姐,我们能和你一块去丽江吗”叶子的头也凑了过来, 夏弥感觉有点消化不良,吞下口中的面,又灌了半杯水 “可以,费用报销” 接着,欢呼声在杂志社响了起来。 正文内容 混蛋 年过之后,已经是春天,这个时候去云南,20几度的天气,刚刚好。 “夏姐,你确定我们要做火车去丽江,而不是做飞机”火车进站口,叶子看着手中的火车票,转过头,哀怨的看着夏弥。 “你傻啊,我们是去写稿子,采照片的,是去玩的吗?我们要的是过程,过程你懂吗”刘奕赏了叶子一个爆栗,朝她嚷道, 夏弥把眼凑过去“7节10号上铺” 她自己是下铺,又侧过身去看叶子的票,“7节11号下铺,” 嗯,在一块呢,网上买的票,能凑到一块还真是不容易哈。 去云南坐火车还是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包间里有四个床铺,除去他们三人,还空了一个,夏弥看到头顶上铺下有垂下来的旅行包的带子, 一天零16个小时的车程,上车时,夜已经很深了,夏弥简单收拾后,就睡下了。 至始至终夏弥都没看到自己的上铺睡过人,唯一有感觉的就是,在晚上睡觉半梦半醒之间时,感觉到有东西扫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夏弥一睁眼,上铺的书包就不见了。从餐厅吃过早饭回来时,那个书包又安分的放在了夏弥的上铺上。 “真是诡异”,夏弥觉得自己有点活见鬼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到下车的时间,夏弥都没有在睡觉,夏弥有点认床,还有点对她上铺的人的好奇,尽管一直睁眼到了下车的时间,还是没能看到她上铺那个神秘的人。 做了将近2天的火车,就睡了2个小时,夏弥有气无力, 出了火车站,正好早上6点,三人直接打的到了丽江古城,早在南京的时候,刘奕就在网上预定了“古云客栈”的房间 三人找到各自的房间后,约定先睡一觉,洗个澡,到10点的时候在门口集合, 夏弥将行李拉回房间后,踢了鞋子往床上倒去。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这一觉睡得有点长,夏弥醒来时,已经10点了,手机上有5条短信,都来自叶子和刘奕,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未接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睡过头了,等我10分钟,就十分钟”等不到刘奕回话,夏弥就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跑进浴室,再跑出来, 从床下拖出行李箱,瞬间就傻眼了。 深黑色的行李箱中,土黄色的绒布上,整齐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照相机,形式各样,种类繁多,夏弥看着这个场景也只能想到这两个四字成语了,随手抽出其中的一个单反,有点熟悉, 夏弥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在一本摄影杂志上看到过,夏弥当时正在对武汉的小吃进行采样,对这款相机是心动了的,不过价格高的令人咋舌,夏弥还是没舍得买,放下相机,又挑了其他的来看, 做杂志久了,对相机也有了一些入门功夫,这里的每个相机,价格都贵的让夏弥肝疼。 “满值满卷画墨已凉,眉目无双,几弦瑶筝人影恍恍,再回望却是思量”手机铃声恰时响起。 “喂,叶子,你们能过来下吗,电话里说不清,把刘奕也叫上” 夏弥站在一箱子的相机跟前,觉得自己真是便宜的可以。 “夏姐,怎么啦,哇,夏姐,你啥时候带了这一箱好货啊”夏弥来不及阻止,叶子的已经提起了箱子中最大的一个。 “啊”,叶子的叫声传来,“这下完了”刘奕一个箭步跨过来,接住了打算和地面亲吻的单反, “夏姐,你箱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刘奕上前一步,扫了下旅行箱。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是这就是我的箱子啊” 夏弥把箱子放平,半跪着开始摸箱子的表面。“我记得这里有条划痕的,就在把手处,怎么就不见了” 夏弥发现了不对劲,这个箱子的提手处,有着“oiwas”夏弥知道, 这不是她的箱子,她的那个箱子是很多年前在地摊上淘来的,当时老板还因为这个划痕的原因给她让了几十块呢,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 “我明明记得就是从火车床铺边的桌子底下抽出来的,怎么就不一样了” “夏姐,你说你从桌底下抽出来的,可我明明把箱子放在床底下的”夏弥就顿悟了,自己是拿错了箱子啊,自己的编辑证都在自己的旅行箱中,真是埋大发了。 三人决定,先出去采样,回来再继续想解决办法,夏弥看着靠在窗子边的行李箱,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丢了,应该会有人来拿回去的吧, 再说,自己的编辑证上有电话,有地址,即使地址是南京的,那么电话又不会变, 好像有点不对劲,夏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好像缺了点什么。 “夏姐,你又去哪?”叶子叫道。 “你们在门口等我就行了,我回房间拿个东西”夏弥三步做两步爬到二楼,打开房门,看着窗台下得旅行箱,有了主意。 “哇,这么炫的单反”叶子一眼便看到了夏弥手中那个暗红色的相机。 “从那个箱子里面拿的”叶子接过相机。 “真酷,不知道什么人,旅行带这么多相机,真是好奇”夏弥也是好奇的的,职业摄影师? “用别人的相机合适吗”叶子摆弄着手中的相机问道, “这有什么,我们的相机不是被他拖走了吗,来,让我先练练手”说着相机就到了刘奕的手中。 夏弥他们第一站是“四方街”,初听其名还以为那是由一个方形组成的街道,到那里一看才明白那只不过是一块小小的场地。 但它不是个普通的地方。白天,古城居民在那里放上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各种物品进行交易,晚上,纳西族的青年男女在那里生起篝火,围成一圈纵情歌舞,编织一只只古老而美丽的爱情故事,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一种繁荣、快乐、幸福的象征, 夏弥很早的时候就听过这个地方,当初就决定来这之后一定要去这个地方看看,从别人口中说的毕竟没有亲身经历的深刻,站在四方街,才感受到了不一样。现在是白天,街道上都是交易的买家,人很多,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断 丽江是个呆多久时间都不会就觉得厌烦的地方,但对一个旅游的人来说正常的是该带上一个星期的时间的,可夏弥没那么多时间,来之前在南京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个月的中旬就得出杂志了,他们的杂志社只是广告公司的一个分支,夏弥可不想因为稿子的延迟而被领导骂。 夏弥算了下,文章可以在旅行中写,除去校稿,上交,印刷和上架的时间,她也只能在这呆三天。 叶子在四方街上挑了些小物件,然后就去了下一个地方“玉龙雪山”索道厢正在上升,一开始还是茂密的森林,接着树越来越少,然后只剩下了草皮,最后连草皮也没了,只剩下白色的大块石头了。 索道厢停了下来。往外走,一片白茫茫的雪在夏弥的眼前,夏弥终于亲眼看到了这座“神山”,玉龙雪山海拔5600多米。 传说,有一次纳西族和其他民族对抗时打了败仗,正在危急时候,山上突然冲出了一位穿白盔甲、骑白马的王子,他便是玉龙雪山化身的神。在他的带领下,纳西族取得的胜利。从此,玉龙雪山便成了纳西族人民心中的神山。 从玉龙雪山下来到达丽江古城已是夜幕降临,三人沿着街道和小河散步,沿河街市小吃茶座比比皆是,小河、木桥、石板、古树在红灯明烛的照耀下几乎能把人的心都勾走。 回到住地,萦绕在夏弥脑海里的不是那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就是那河边的太阳伞底下的纳西露餐,或者四方街的热闹,玉龙雪山的安静,夏弥觉得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丽江,艳遇的不仅是人,还有你的整个人生”时针转到1点,夏弥打下稿子的最后一句话,就爬上了床, 窗帘是开着的,夏弥看到外面的灯火还是很亮,又把目光转向窗台下得行李箱,再转过头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暗红色的相机,今天用的那么顺手,想到马上就会有人把他们拿走了,夏弥有点舍不得。 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想了,睡觉。 丽江的第二天,早上6点,开始了每天固定的晨跑,在丽江晨跑夏弥还是第一次。 “40分钟了,应该够了吧”夏弥看了看表,开始往客栈的方向走。 “是夏弥,夏小姐吗”夏弥刚进客栈,吧台的人就叫住了她,标准的云南女子,小小的,瘦瘦的,有点黑,不过笑起来倒是很好看。 “我是,”夏弥有点疑惑, “这是你的工作证吗,”小姑娘将牌子递给夏弥,是她失而复得的编辑证。 “天井里有个人在等你,工作证就是他放着儿的”夏弥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天井的花草栽的有点多,夏弥点了下脚,也只看到了黑黑的后脑勺。 擦下脑门上的汗,夏弥顺着走廊过去,距离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黑色运动裤,黑色夹克衫,只能看清背影,个还挺高。 “你找我,?”夏弥走进后开口。 “夏弥,我给你打过电话”男子转过身来,剑眉,双眼皮,挺鼻,薄唇,挺好看的男人。 夏弥响起早上那个没太注意的没名的未接电话。 “我来拿我的东西” 男人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推到夏弥跟前,夏弥一眼就看到了扶手处的那个划痕,这是自己的行李箱,那这个男的就是夏弥拿错的那个箱子的主人了。 “哦,好,它在我房间,你跟我来吧”男人有点高,本来夏弥就不高,何况现在还穿的是运动鞋, 夏弥揉了下仰着有点酸的脖子,转过身,开始带路。 打开房门,夏弥指了指窗台下的行李箱,开始扶着门框换拖鞋,男人走过去,拎起行李箱,又把箱子放下,打开。 “少了一个”男人开了口,夏弥愣了下,就想到放在桌上那个暗红色的单反。 “这个,我用了一下,我行李被你拿走了,相机也在里面,我是编辑你也看到啦,没有相机是不能采样的,就用了一下你的相机” 夏弥将拿过来的相机递给男人, “我不是故意用的,我保证,没有损坏任何的零件。”夏弥说完的时候,男人提起了箱子,站起身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即使没有办法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用别人的东西也是偷” 等夏弥转过弯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拖着箱子转身进了楼梯口, “真是衣冠禽兽的混蛋”夏弥脱下拖鞋,直接丢了过去。 “夏姐,发这么大火,谁惹你了,我去揍他”刘奕将拖鞋拾起来还给夏弥,好好的心情瞬间没有了玩的兴致,索性在客栈了睡了一天。 最后一天,三人去了“木府”就是纳西人说的“北有故宫,南有木府”中的“木府”,是纳西古王国名木古树、奇花异草汇聚一所的园林,它仿紫禁城而建,议事、看戏、藏书、就寝、公堂、拜祭各有一座殿,还有一玉花园(与“御花园”同音)五六百年前,这里就是丽江古城中的“紫禁城”,殿堂巍峨、布局严谨,木府是丽江木年大研古城的心脏所在,规模宏大的宫殿式建筑群,以石和木做的三座大型牌坊、木家院、皈依堂、玉皇阁、三清殿、光碧楼、经堂、家庙、玉音楼等都在这儿。这儿,也给了夏弥很不一样的感受。 “真是物有高低贵贱,这个相机和那个没法比”刘奕感叹道。 “那你别用了”,夏弥没好气就来了一句,想到昨天那个混蛋说的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想到之前照的相还在那个相机里,夏弥就心疼,要不是这样,夏弥今天也不会再把昨天的地方再跑一遍,估计那些照片,都要打水漂了。 再看看拍照不顺手刘奕,更是心疼那些照片。 三天的旅游过程很快就过了,回去的时候,三人选了飞机,夏弥可经不起那个折腾了。 正文内容 你想和他相亲吗 距离上次去丽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夏弥看了看办公桌桌角新出的杂志——《丽江映像》封面选的是后来补拍的玉龙雪山的图,夏弥越看越不满意。 随手拿了右手边的白纸,盖了过去,收拾东西,锁好门,拦了个的士。 “师傅,江宁竹山路江山名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弥坐上去,扭头对左侧的司机说。 “满值满卷画墨已凉,眉目无双,几弦瑶筝人影恍恍,再回望却是思量”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手机。 “今天相亲你别忘啦,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拉的这条线,就怕你忘记了,给你电话提醒提醒你,你出发了没有,喂,夏弥,有没有在听” 按下接听键,杨旸的声音就震了出来,夏弥将手机拿远了点。 杨旸是夏弥读研究生的舍友,就在夏弥隔着一条街的保险公司上班,不过杨旸是南京人,她这完全属于回乡就业,用杨旸的话说就是带动家乡经济发展,杨旸是完全的女汉子,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和夏弥完全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我在听,在听,我的大小姐” “你可别给我放鸽子,我要是发现你没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可是有你妈的电话的”夏弥瞬间就无语了, 那可是她老娘的电话啊,从以前她给女婿设定的各种条件,随着夏弥的年龄在上涨,现在直接把要求降到了是个男的就行,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亲爱的母上大人说不定就会从老家杀过来,那夏弥的清闲日子啊,估计就到头了。 想到这夏弥不禁打了个寒战。 “知道啦,我去还不行吗” “还是不放心,不行,你把电话给司机,我和他说,在你失信那么多次后,我可不能再相信你了,夏弥,快点” 夏弥按下免提,把电话往司机那挪了挪,“师傅,麻烦去上岛咖啡,我妹妹要去相亲”夏弥这下真晕了,看了看有点惊讶的司机,讪讪的笑了笑。 “这下可以了吧,脸都被你丢尽了”夏弥对着电话低叫了声。 “这还不错,不和你说了,经理过来了,晚上报告情况”夏弥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无奈的笑了笑。 夏弥有很多玩的好的闺蜜,却只有夏弥单到现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几天前,杨旸来找夏弥,死活让夏弥今天一定要来相亲,说什么对方条件好得不行,说了那么多,夏弥只记得那个那人的名字,还有他的职业。刘洋,建材公司销售部经理。 将近15分钟后,司机停下了车,街对面是“上岛咖啡”,夏弥下车后需要过一条马路。 站在店门口,夏弥掏出手机,翻出前几天杨旸给发来的图片,看图片相亲对象看上去还不错,夏弥把店里的人看了两遍,也找不出和照片上有半点雷同的人。 “你是夏小姐吗”夏弥打量着走近她的男人,还是想不出自己可能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我是刘洋”男人又出了声,扬了扬手中夏弥的照片,天哪,这不是半年前夏弥和杨旸照的大头贴吗,都是合照,夏弥真是越来越佩服杨旸了,连照片都可以把自己的一半扯下来。 “夏小姐,咱们坐下说吧,我定了那边的位置”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吗”刚坐下,服务员就迎了过来,刘洋看着夏弥,示意她点单。 “麻烦,一杯蓝山”夏弥开了口, “先生,您呢”服务员转过头。 “一杯巴西” “好的,请稍等” 夏弥开始打量起对面的男人,真是日本有cosplay,韩国有整容,中国有美图秀秀啊。眼前这个矮胖满脸冒着油光的的男人竟是照片上棱角分明儒雅的男人。 “夏小姐,我想我们的中间人已经把对方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我现在对夏小姐还是挺满意的,夏小姐对我有什么看法吗,但说无妨” 夏弥什么也没听到,只看到对面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夏弥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天气真是越来越暖和了,油性皮肤都这么猖狂了。 “夏小姐,夏小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你说什么”夏弥看着刘洋。 “我是问夏小姐对我有什么看法” 看法大了,虽说夏弥对另一半没多大的要求,夏弥看了看对面这个,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这整个一块暴晒的腊肉, 杨旸真是个顶好媒婆,千挑万选选了个这样的。 “那个,刘先生,我和你直说了吧,这个相亲我哦是被逼着来的,不是本意,不是本意你懂吗” 夏弥边说边拿起包,打算走。 “夏小姐,我在这么说可能唐突了点,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真的对你十分的有好感,我们都是30左右的人,碰到个合适的不是应该处处吗?” 夏弥的手被刘洋突然抓起,快的让夏弥有点措手不及。 夏弥挣扎着拖出来,该死的劲这么大。 “一杯极品蓝山,打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弥还在挣扎着脱出自己的手。 “刘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本意来相亲的,我是被朋友逼得,只是来见个面,给我朋友有个交代,不存在什么继续发展的问题” 夏弥终于甩开了刘洋。 “可是,不想相亲你干嘛过来”刘阳有点死缠不休,继续把手伸过来。 “这位小姐说了,她不想和你进一步发展,你没听到吗,”后座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截住了刘洋正向夏弥伸过来的手。夏弥侧过身。 要不要这样啊,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个混蛋,世界真是太小了,在丽江能碰到,回南京了竟然也能碰到。 “夏弥,你想和他相亲吗” 夏弥连忙摇头,“你们认识?”刘洋开口,“我是她前男友,刚分的手” 什么,男朋友,天哪。这也太冤了吧,她和他才见过两次面,还包括这次在内。 “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他会罢手,还是有更好的办法?” 男人睨着眼看着夏弥。 夏弥恨不得一脚踩在混蛋的脚上,表面却拉着嘴角看着诧异不及的刘洋。点了下头。 刘洋见这个场景,知道自己是失败了,收拾东西就走了。夏弥急忙从混蛋怀中跳开, “谢啦” “先生,你的极品蓝山,您一共消费62元,请问是现在结账吗”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过来问。 没有人回答,“先生,你的极品蓝山,您一共消费62元,请问是现在结账吗”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夏弥疑惑的看着混蛋,他也再看夏弥,然后又瞟了下服务员手中的账单。 夏弥这下是明白了, 掏出个50,再掏出个10,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司机刚找到两块,拎了包就向门外走去,也许这世上真么有好人,可是好人是轮不到夏弥遇见的。 “喂”“你就是这么报答替你解围的人的,好歹我才刚当了你几分钟的前男友啊” “我不是替你付过咖啡钱了吗,你还想干嘛,”夏弥转过身,又往会走到男人的面前停下。 “给你,” “你什么意思”夏弥没好气的说 “给你买的啊,说这么多话口不渴吗”夏弥实在是无法维持自己的修养了,修养这东西,在这种混蛋加贱人的面前,根本无用武之地嘛。 夏弥接过咖啡,又退了一步,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的小石子,真是还没出手呢就付出行动了,一杯“极品蓝山”稳当的倒在了男人的身上,布料还真是好,一滴都没滴下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脚下”看着墨色的咖啡在驼色的风衣上晕染开来,夏弥真是有点心疼着风衣,不过内心还是笑开了花,装模作样的抽出纸给男人擦着衣服,真的是很好的料子,抬起头,男人铁青着脸, 夏弥心里直打鼓。 “你冷吗”干洗店外,夏弥戳了下身边的男人,还是不说话,从咖啡店到干洗店的一路就没说过话,老天啊,怎么让她淌上这么一个怪胎。 “我不是故意,” “我是顾溢”男人打断了夏弥的话 “什么”夏弥没听清楚。 “我叫顾溢,听清楚了吗”顾溢又重复了下,顾溢,顾溢,念起来还不错, 夏弥闷哼了声。表示自己记住了。 洗衣店的人还真不少,夏弥抬头看了下天,又摸出手机,已经7点了,难怪这么饿。 “你很饿”顾溢看着夏弥揉着肚子的手开口道。 “混蛋,我就早上喝了碗粥,你说我饿不饿”话还未落音,赶紧捂住了嘴,天哪,怎么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不是,我不是叫你混蛋,我是~~我是~~你知道的说话会带语气词的” 夏弥懊恼的扶着头,天哪,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时间静了2秒,夏弥打开俯在脸上的中指和食指。咦,人呢?又回过身来。 “哎,哎,你去哪”夏弥看着已经走出干洗店20米远的顾溢大叫到 “吃~~饭”顾溢看着还在原地不动的夏弥,“你不去”又加了句话。 “那衣服怎么办?”夏弥有点为难。 “吃个饭回来刚刚好”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既然吃过饭回来刚刚好,那他们白在这寒风中站这么久算怎么回事啊。 “唉,等下”夏弥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去哪人都是多的,两人索性选了个最近的土家菜馆。 “看看”顾溢将手边的菜单递给夏弥,夏弥看了他一眼,开始翻菜单翻了两遍。 “素炒青菜”夏弥对着身后的服务员说。 然后把菜单递给顾溢,顾溢向服务员挥了挥手,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能吃辣吗”夏弥意识到顾溢在和自己说话,赶紧回了句“可以”。 顾溢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菜上快点”加了句话 菜很快就上了来,夏弥替自己倒了杯红茶,又给顾溢的杯子添满。 “在丽江发生的事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因为拿错了行李,就不能和驴友一块去“玉龙雪山”就不能赢他们,导致那天的火气有点大,不是每个时候我都是那个状态,。” 夏弥正在和酸辣土豆丝奋斗,这丝油太多,总是从筷子上滑下来,好不容易弄起来一点,顾溢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来,啊,土豆丝又掉了下去。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夏弥索性放下了筷子,拿起右手边的杯子碰上顾溢的,“呢,咱们清了” “我看了你拍的照片,不比我那些驴友们拍的差,甚至还有一些特别的捕捉镜头,所以,我就把照片扣下来了,” “然后呢”夏弥扒了口饭。 “反败为胜” 这下轮到夏弥不乐意了,他是满意了,可她杂志的照片,唉,真是。 “呢,两清”夏弥看着顾溢撞上来的杯子,真是狠的牙痒痒。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弥只顾着自己埋头吃饭,连顾溢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会吃完人就遛了吧,天下真没有白吃的午餐,果真是人渣” 夏弥站起身。无奈的向收银台走去。 “先生,这是你的零钱,请收好,欢迎再次光临”夏弥走到收银时,顾溢正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账单。抬起头看了下走过来的夏弥。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他这是穿的驼色风衣,他刚去了洗衣店。 “你把风衣拿回来了”夏弥问道。 “嗯”, “这么快,”夏弥有点不相信,洗衣店人那么多。 “加了点钱”这下夏弥是真的相信了。万恶的金钱啊。 出了餐馆,两人回家的方向相反,就在餐馆门口分了手,夏弥拦了个的士,一路畅通无阻。 司机急着回家,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夏弥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迈着步子往自己家走去,“1113”“1117”“1118”夏弥数着楼的栋数。夏弥住在1118栋14号301。进小区走一点路就到了。 “阿弥”刚走到14号楼下,就被报了个满怀。“可想死我了”夏弥惊吓的小心脏在听到声音后瞬间回到了原位。 “你怎么来了”夏弥推开身上的简单,“这不是想你了吗”简单又贴了上来。夏弥放着白眼,知道这样的情况还得持续一段时间,闭了嘴不问了。 “上去吧”夏弥拎了行李箱上了楼,简单还是粘的很紧。 “把鞋换一下”,夏弥指了指鞋架顶端粉色的流氓兔拖鞋,那还是上一次简单来的时候买的, “吃了没”放好行李,转过身来问。 “没有”简单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夏弥。 简单是夏弥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也是夏弥的邻居,夏弥多少岁,他们就认识多少年,简单从小和她爸爸生活,夏弥的妈妈对简单很好,不是姐妹,却比姐妹更亲。他们的关系达到什么程度了呢,估计除了今天夏弥穿的内裤的颜色,没有简单不知道的事。 “我是和公司来的啦”简单抱起脚边的小暖,倒在沙发上。 “公司没安排住的地方”夏弥停下切水果的手。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向简单。 “嘿嘿,有,这不是想你了吗,我们都半个月没见了,想的厉害”其实夏弥不问也知道,住公司安排的地方,不是要和领导他们同吃同住,依简单这种疯癫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放错,找个借口住到别的地方,再好不过了。 夏弥将切好的水果递给她,“先垫下肚子,我去下面”转身又进了厨房。 “小暖,小暖,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又长胖了,你主人怎么养你的”简单在沙发上逗着小暖。怔了一下后,又放下小暖,向厨房走去。 “我们公司要在这儿参加个竞标会,就是城郊的那块地皮,”夏弥揭开锅盖,回头看了下趴在厨房门框上的简单,恩了一声。 “今天竞标会上,我看到徐朗了,他们公司好像也看上了那块地皮”说完看了看夏弥,好像没什么不对经,。“他不是一个人,旁边好像~~好像有个女的,叫什么我没给你听清楚” “苏浅”夏弥把面放进锅,又放了2个鸡蛋下去开口道“他旁边的女人叫苏浅,同学聚会上我们见过了”这下轮到简单不淡定了。 “敢情你还有这么一出瞒着我啊”简单向前一步作势要“惩罚”一下夏弥,却在靠近锅时停了脚, 不大的铝合金锅,面覆盖了锅底,只是上面覆盖的鸡蛋像是被搅散了,蛋黄和蛋白粘在了锅上,看上去有点面目全非。 简单看着正在收拾餐桌的夏弥。叹了口气。还是在乎的啊。 晚上,简单洗澡,夏弥打开电脑,刚登上qq,就弹出了视频聊天的对话框,夏弥点了接受,杨旸的脸就大刺刺的出现了。“怎么样,怎么样,相亲怎么样”杨旸开口就问, “小姐,你知道这个世上有美图秀秀吧”夏弥白了一下杨旸,然后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值得安慰的是,小妮子表现的比她还气愤。 “阿弥”给我拿下毛巾,我忘拿了,浴室传来简单的声音。“不说了,我得去伺候我的小祖宗了”夏弥看了下电脑上的杨旸,“简单那丫头又来了”杨旸问道,夏弥用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过去。 “等下,马上就来”夏弥关了视频,扭过头朝浴室的方向叫了一声,然后打开拿起床上的毛巾,向浴室走去。 是夜,夏弥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看着身边的简单,睡得真香。 “真是心里没事的人”夏弥低声道。 徐朗也来这座城市了,他来竞标吗,可他会来找她吗,怎么可能,还有苏浅呢,就算没有苏浅,徐朗也不会和自己有关系的,这个结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夏弥在不断的问题中沉沉的睡着。 正文内容 我想见你 因为工作,简单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竞标的事,两人窝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夏弥将钥匙插进门孔,打开门,鞋柜顶端的流蛮兔拖鞋还在,简单还没回来,换好拖鞋接水,手机有声音响起。 “阿弥,我今天回去要晚一点,在等结果呢,过后还有聚餐,阿弥,阿弥,今天你自己吃饭啊,姑娘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末了还加了个亲亲的符号, 夏弥自顾自地笑了笑。退回主屏幕,18号,夏弥想起来了,竞标的结果在今天公布。 打开冰箱,拿出一把面,再掏出两个鸡蛋,夏弥开始为自己的晚餐忙活。 夏弥是个懒人,在自己生活方面,比如吃饭,比如穿衣。所以,通常一个人的时候,夏弥都是顺便弄弄,填饱肚子就行。 吃过饭,洗漱完,“已经12点了”,夏弥扫了下墙上的挂钟,在沙发下坐下,打开电视,无聊的换了几个台后,有点坐不住了。 “这么晚了,这个小妮子还不回来” 夏弥有点担心。索性关了电视,又从衣柜里抽了件大衣,打算去楼下下看看。 “叮咚~~~”门铃声响起,夏弥停下换鞋的手。 “来了”开始往门口走去。 想了下,还是把眼睛凑上了猫眼。血液瞬间上涌,透过猫眼,夏弥看到。 醉的不轻的简单软软的靠在徐朗的肩上。嘴里不知道咕哝这什么。 徐朗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表情是这样,眼神也是这样。 “他怎么会过来”夏弥无法理解,又想到竞标会的聚餐在一起, 门铃声又响了一遍,惊了夏弥,赶紧打开门,简单就扑了过来,酒味很重,看样子醉的不轻。 “阿弥,我们竞标输了,”简单靠在夏弥的颈窝处,不安分的蹭了蹭。 “呢,他们赢了”又转过身来指着徐朗说。然后又贴着夏弥的耳朵。“阿弥,我把他给你带回来了,接下来看你的了”说完彻底睡了过去, 醉酒的她说话有点大,好在简单又贴的近,徐朗应该没有听到这句话。 夏弥抱紧了简单。打算进屋。 “我来吧”说完已从夏弥手中接过简单,往沙发上走去。 倒水,浸毛巾,煮醒酒汤,夏弥开始忙活起来。 “我是在竞标会上碰到简单的,看样子喝的不少,就自己决定把她送回来了,到路上才知道她住你这” 徐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弥把茶叶放进锅里,开始搅拌。 “你~~一个人生活” 勺子从夏弥的手中滑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房子里只有女生用品,鞋柜上也只有女士的鞋子”徐朗弯腰捡起勺子,夏弥转身,徐朗正在起身,女方的额头结实的撞上了男方的下巴。 夏弥哼了一声。 “很疼”徐朗的手抚上夏弥的肩,低着头问道。夏弥视线开始模糊,她很不明白,徐朗把自己拒绝的那么干脆,现在又这么焦急的问她疼不疼,算怎么回事?难道只是以此来彰显自己独特的男性魅力吗。 “疼吗,嗯,夏弥,说话”夏弥抬眼,看着徐朗蹙紧的眉头,明明是撞到了额头,为什么疼的不是那儿,夏弥鼻子开始泛酸。 “没事”推开徐朗,走到厨房门口。开始绞毛巾。 “时间不早了,我们打算休息了”说完,拿起绞好的毛巾,向着沙发上睡熟的简单走去。不一会儿,便听到大门合上的响声,接着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 夏弥抹了下早就被泪水浸湿的脸。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想好好说话的,明明那么想见他,为什么每次都弄的乱七八糟,夏弥将自己陷进沙发,抽搐起来。 由于竞标的失败,简单的公司急招她回去。 “阿弥我一定会再回来的”,简单站在检票口,用灰太狼式的语言大叫着,向夏弥挥着手,夏弥冲她笑了笑,做了个你该走的手势。 送走了简单,夏弥开始慢慢的往回走,看着简单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进站口,直至不见,夏弥突然就难受了起来,竞标会结束了,徐朗呢,今天是不是也回去了,昨晚自己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 夏弥和徐朗之间的关系很多人都看不透,就连夏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对自己做尽了暧昧的男人却从不说喜欢,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会做那么多让人误解的事。 夏弥越想越不明白,还是别想了,今天周六,好久没逛街了,去逛逛吧。 “满值满卷画墨已凉,眉目无双,几弦瑶筝人影恍恍,再回望却是思量”手机声响起,夏弥掏出手机,陌生的号码。 “喂”夏弥出声,等了一会,对方还不说话,“喂,我是夏弥,请问你是?”对方还是沉默,夏弥看了下手机,又把手机贴上耳。“打错了吧”夏弥嘀咕道。 “我是徐朗”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夏弥停下脚步,这个声音,根本不用介绍,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你在哪”徐朗问 “车站”“送简单走”夏弥想了下又补了句。 “我们见一面吧,夏弥”语气淡的好像初中时说的话“夏弥,一起去上早自习吧”旁边有人表白,好像是初中生,男孩跪在满地的玫瑰花中间,抬起头看着女孩大声叫着“做我女朋友吧,”夏弥看的有点呆。 “我在绿地广场,我想见你”夏弥脑中有白光炸开,这时候女孩羞涩的点了下头,男孩跳起来一把抱住女孩。围观的人群中尖叫声响起。 夏弥握着手机的手有点发烫,夏弥,你在想什么,他想见你,徐朗想见你。想到这,夏弥开始往马路对面跑去。 “你走路不眼睛吗,撞到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司机把头伸出车窗外,朝着夏弥嚷道,夏弥看着离自己不足一公分的小货车,提了提心。往后退了退。 “师傅,麻烦绿地广场,要快”拦下一辆出租车,夏弥坐上去,报了地方。 车在绿地广场停下,付钱后夏弥下车,夏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形容不出来,仿佛周遭什么什么东西都不存在了,喷泉边,徐朗就站在那,白色衬衣,黑色西裤, 十年来,都是徐朗在前面走,夏弥在后面追着他的脚步,而现在,他就站在那,就在那等着自己。 “来了”夏弥没注意到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还是那么好看的眉眼,清秀中透着英气,岁月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还给他了馈赠,一如十年前,夏弥第一次见他时,那么的好看。 “你没回去,”夏弥有点躲闪徐朗投过来的目光,这个目光透着温柔,夏弥不太熟悉。 “其他人回去了,公司让我留下来做后续的工作,我对南京不熟,今天周六,方便的话带我逛逛吧” “好”原来是这样,只是逛逛而已,对啊,南京就她一个人在这,公司要想在南京发展,怎么能不先熟悉熟悉环境呢。 徐朗开始往前走了,夏弥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像慢慢走出自己的生活。自己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脚。 “不方便吗”徐朗回过头,问着夏弥。 夏弥看着20米外正往回走的徐朗摇了摇头。 手掌突然有温度传来, 灼烧的触感经过夏弥的感受器传入神经到脊髓中的神经中枢。经过信息处理,指令由传出神经到效应器,夏弥的手往上缩了缩,接着,更大的力道更紧的攥住了她,夏弥低头往下看去,徐朗大大的手掌正紧紧握着自己小小的手,画面看上去那么和谐。 夏弥侧过脸,疑惑的看着徐朗。 “走吧”徐朗开口道。拉着夏弥往前走去。 徐朗打开车门,夏弥坐上去,在从另一端绕上来,发动车子。车子在平稳的走着。 夏弥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什么也没有,又看了看正专心开车的徐朗,就像之前的那一幕,根本就不存在,前视镜里,夏弥的脸还是晕着的,夏弥看着自己熟悉的脸上不熟悉的生理反应,原本焦躁的心慢慢的凉了下来。 即使在这生活了两年,夏弥对南京依旧不熟悉,在这两年里,多数时间,夏弥都在上班或者窝在家里看书,出来的时候寥寥无几,即使出门,也只是固定的几个商场,夏弥不知道该把徐朗带去什么地方。 车在往前开,夏弥拿出手机搜素附近的旅游景点,玄武湖吧夏弥记得去年杨旸带自己去过,只有这个地方她比较熟悉。 “我们去玄武湖,行吗”夏弥开口道。 “好”徐朗打开导航,固定好位置后,车子向着玄武湖一带开去。 清明刚过,临湖小路边的柳树正是垂下的时候,站在湖边,不经意间,圆圆的荷叶铺展开来,微风吹过,层层叠叠,像极了舞者的绿裙,夏弥想,这个时候去应该可以看到什么吧。 “我只是想出来走走,地方到无所谓,你不用有压力”好像被看穿了心事,夏弥马上偏过头,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呢。 玄武湖位于南京城中,是最大的城内公园。每天来玩的人自然很多,又因为是周六,人更多了些,徐朗去停车,夏弥站在湖边等他。 “走吧”徐朗在夏弥跟前站立,拉起夏弥的手,自然的仿佛情侣般。 “想玩什么”徐朗偏过头问。 “你决定就好” 走进大门,可以看到一条宽宽的马路,路上人山人海,路边有鲜艳的花草,一排排高大、茂盛的梧桐树,像一个个战士,腰板挺直、英姿焕发。最美的就是湖面了,平静的湖面就像一面硕大的银镜,一阵微风吹过,漾起一道道波纹。各式各样的游船在湖面上行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湖边的柳枝,就像长发的姑娘。湖中粉红色的荷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夏弥看着湖水在微风的节奏下潋滟,清风拂面,这么好的景色,自己以前怎么就浪费了呢,以后真该多出来走走。 转过头,徐朗正看着自己,又是那种眼神,夏弥躲闪着。 “喜欢这,”徐朗出声。 “只是很少出来,就觉得偶尔出来一下很不错” “那以后我们就多出来走走”夏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什么,多出来,和他,夏弥转过头,正好看到徐朗看着自己,一脸温柔。 从玄武湖出来后,天已经快黑了,吃完饭后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还有要去的地方吗,还是~~~回家”徐朗关上车门。 “回家吧,我有点困”,夏弥想,这样才是最好的,今天一天已经足够自己放纵了,不落心,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他已经有了苏浅,夏弥,只能到此了。 车上很静,夏弥有点不知所措,她向来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今天的模式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似是感觉到了彼此的尴尬,徐朗打开音乐,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氛围。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过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小小的感动于····”容祖儿的声音很轻很柔,夏弥听着有点昏昏欲睡。 “到了吗,我竟然睡着了”夏弥住在竹山路,开车需要一定的距离,可现在都9点了,再远也不用这么久吧。 “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徐朗关上音乐,看着夏弥解着安全带。 “不好意思,”夏弥对着车内的徐朗抱歉的笑笑,“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夏弥挥了挥手,看着徐朗,许久,也没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夏弥有点挫败,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向小区。 “夏弥,我们谈谈好吗”袖口突然的被擒住。夏弥吃惊的看着正站在眼前的徐朗,刚才不还在车上吗。 “我们谈谈,好吗,阿弥”夏弥惊,那声阿弥从他口中被叫出来时,夏弥瞬间就呆住了,这和所有人的叫法都不一样,和简单的不一样,和杨旸的不一样,甚至和父母的也不一样。 正文内容 我们错过十年了 “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有苏浅了”夏弥突然的叫出来,她是在忍不住了,她永远不知道徐朗在想什么。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现在,她都不知道,即使她研究星座研究血型,无论做多少的准备工作,她依旧不明白,就像现在这样,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她看的见徐朗脸上的悲伤,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弥,你听我说”徐朗捧起夏弥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重重的说道,“我做的有那么不明显吗,如果不明显,那么今天我就说的明显点,夏弥,你听好了,我喜欢你,听清楚了吗,夏弥,徐朗喜欢你,从十年前就喜欢了”,徐朗盯着夏弥,低着音吼了出来。 然后抵着夏弥的额头,幽幽的发出声来“阿弥,你那么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怎么可能看出来,它难道不知道,再明显的喜欢都不及亲口所说来的可信吗,夏弥睁着眼睛,用尽全力的看着徐朗,。她看到徐朗脸上期待的表情,听到围绕在身边徐朗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在徐朗放大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惊喜,矛盾,害怕。 是的,夏弥害怕了。 她扳开徐朗桎梏这自己脸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已经晚了不是吗”夏弥摇了摇头,“你身边已经有人了” “她不是,苏浅不是,我对她没感觉的,我和她~~和她~~” 徐朗紧蹙这眉头,抓住夏弥的手,紧张的解释道。 “和她是什么,说不出来吗,徐朗,你还能再无赖一点吗,你难道不知道在北京那个地方,有个人在等你吗”夏弥追问道, “如果我说出来,你能不能别就此就给我下定论”徐朗抬了抬眉,好像下定了决心。 “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爸爸,她爸爸是我们公司投资人,每年会有很大一笔资金落入到我们公司,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她会帮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就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了”, “我不能告诉你,就是怕你会看不起我”抓着夏弥的手又紧了点, “阿弥,你知道的,像我这么没背景的人,要是没有个阶梯,在北京那个一砖头就可以砸死个人物的地方是没法混的阿弥,你知道的对吗?” 原来是这样,这样陌生的徐朗,夏弥从没看到过。难道十年的时间,还不够摸清一个人的思想吗。 “阿弥,你不会因此就给我定罪名的是吗,”徐朗拉过夏弥,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打算怎么办”夏弥的脖子被勒的有点疼。 “只要很快的时间就可以了,等我把这个地皮建起来,我就可以在南京落脚,阿弥,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徐朗又紧了些,夏弥呼吸有点难受。 “不早了,回去吧”夏弥推开徐朗,转过身,走进小区。 “阿弥,我们已经错过十年了,”徐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夏弥可以感觉到他的期待,停住脚,1s,2s,3s后,向着家的方向,开始跑起来。 夏弥跑的很快,合上门的瞬间,就着门框开始下滑, 她和徐朗之间,为什么什么都晚了一步,原本是不交心的,说好不再喜欢的,为什么什么都开始失控,夏弥看着眼泪滴到手上,再从手上滑到地板上,慢慢晕开,越积越多,良久后,夏弥听到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小区外对面的街边,黑色流线型的车内,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看着小区门口绝尘而去的车。紧了紧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朝阳的照耀下,山上的雪被折射出五颜六色,镜头正好扑捉到了这个场景,把“玉龙雪山”美景留住的如此淋漓尽致。 是夜,夏弥蜷缩在床上,夏弥喜欢睡双人床,可是现在的自己不喜欢,大大的床上自己就那么小的位置,夏弥觉得孤单都可以看得见。 夏弥站在人群中,周围的人很多,走的也很快,把自己挤到了马路中间,那么多人,夏弥看不到他们的脸,看不到他们的表情,“阿弥,我们已经错过十年了”有声音传来,夏弥转身,徐朗就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阿弥,我们已经错过十年了”徐朗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夏弥走进一点,徐朗就后退一点,夏弥快步跑了起来。 徐朗退得更快了,然后突然变成白点,消失不见, “徐朗~~徐朗~~”夏弥从床上惊坐起来,原来是一个梦,夏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好只是一个梦,按亮手机,凌晨一点。 夏弥怎么也睡不着了,靠着床沿,想起小区门口和徐朗的对话,“阿弥,我们已经错过十年了”是啊,自己和徐朗已经错过十年了,那么久的时间,夏弥记得那些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小到大,夏弥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这次,能不能放纵自己一把,能不能放手搏一把。 那么多个日月,即使以后不能在一起,守着个回忆,在那些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里,能不能好受点,夏弥拿起手机。 “我们试试吧”按下发送,看着手机上的箭头慢慢的滑动着,然后变成了个勾,发出去了,夏弥,你没有退路了。 “满值满卷画墨已凉,眉目无双,几弦瑶筝人影恍恍,再回望却是思量”信息发过去不到一秒,徐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夏弥接起。 “阿弥”徐朗的声音急急的从话筒中撞了出来。“我一直在等你” “徐朗,我们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果有一天你选择和苏浅定婚,我们就分开,你不能逼我交心,可以吗”夏弥慢慢的说完,咬字清楚。 徐朗的呼吸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那么重,“好”单音节的词灌入夏弥的耳中。 “那么,徐朗,我们在一起吧” 这样是最好的了,夏弥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把日子过得那么难熬,就这样吧,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即使可以预见分开,有这么简短的时光可以回忆,也好。 “明天再带我出去转转,今天你这个导游当的可不怎么样呢”徐朗开口, 身份转化的这么快,前一秒还是那么沉闷的语气,现在开口却这么轻松,徐朗,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地方,算了,既然决定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高高兴兴的呢,这样,对谁都好。 “好啊,明天保证你玩的开心”夏弥清了嗓子,用徐朗看不到的表情说着。 “不早了,睡吧,” “嗯,晚安” 接下来的时间夏弥如何也睡不着了,想到明天再见徐朗,以另外一种身份,十年的暗恋,在明天终于可以变成明恋了,夏弥想记住这个时刻,从12点过渡的那个点,夏弥想记住。 下床,黑夜的灯光中摸索到桌角,打开电脑,“南京有名的旅游景点”敲下这些字的时候,夏弥的手有点发抖, 看着电脑上列出的一条条信息,从上打下,夏弥很仔细的看,很认真的记,边记边读。 中山陵。它西邻明孝陵,东毗灵谷寺,岗峦前列,屏障后峙,气势磅礴,雄伟壮观。那里也是南京的“绿肺”,在那儿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是中外旅客的向往之地。 这个可以去,夏弥想,这么有标志性的建筑,徐朗应该会喜欢的吧,夏弥低下头,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本子,在第一行工工整整的写上“中山陵”三个字。然后开始画线路。 灵谷寺位于中山陵东侧,它建于清同治六年(1867年)。古刹典雅,曲径通幽。现该寺主要设施有大雄宝殿、玄奘法师纪念堂、藏经阁、法堂、祖堂、客堂等。红墙碧瓦,殿宇巍峨,林间鸟鸣声不绝于耳,饶有兴趣。 “这个好像也不错”夏弥把眼睛凑上了些,应该也可以去。 “下一个是玄武湖,去过了”夏弥把鼠标往下拖了下。“那去夫子庙好了”。 夫子庙地处秦淮河畔,那里的小吃、民俗在中外享有盛名,是个集文化、娱乐、商业为一体的著名旅游景点。 “从夫子庙出来可以去金陵饭店吃饭,上面还有璇宫,也可以看看,一天可以玩那么多地方吗,” 夏弥用笔撑着额头,嘀咕道“在看看吧” ········· “唔~~~”脖子好酸,夏弥用手锤了锤脖子,将肩膀往后展了展,果然不能再桌子上过夜,后遗症太严重了,夏弥拍了下脸,已经5点了呢。 洗漱,换衣。手划过整排的衣服,夏弥从中间抽出来一件,跑到试衣镜面前站了下, “黑色的,会不会老气了点” “粉的呢,”夏弥又抽出一件,“好像嫩了些” “绿的,也不合适”夏弥摇摇头。自语道。 怎么办,夏弥看着时钟慢慢的向6点划过去,和徐朗约的时间快到了,她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衣服,看着床上堆积如山的衣服,夏弥有点呆愣,时间越走越快, 夏弥从床的一角抽出件白色蕾丝裙,这是几个月前杨旸给自己邮寄过来的,就它了吧。换上,在套上见风衣,夏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许不刻意的才是最好的吧。 小区门口,宝蓝色的车上,徐朗斜斜的靠着,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进的夏弥,夏弥缓缓的走进,每一步都那么小心翼翼。 “来多久了”夏弥仰起头,看着徐朗。 “刚来,没多大会”徐朗打开车门,夏弥坐了上去,车子发动。 “这是我们今天去的地方”夏弥将昨晚写好的旅游册子递给徐朗。 “昨晚没睡”徐朗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接过册子翻着。 “啊,怎么可能,网上复制的,没多大会时间”像是被看穿了心事,夏弥慌忙解释道。 “阿弥” 徐朗一把抓住夏弥放在座位中间的左手, “在我身边,你大可不必那么隐忍”空气中气氛又开始沉重起来, 夏弥看着徐朗,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受伤。 “嗯~~,专心开车”夏弥低下头发了声,抽出左手。 两人玩了很多地方,这天对夏弥来说有点虚幻的不真实,现在的徐朗就在夏弥这么近的位置,可她还是觉得不真实,的确很快乐,但好像没有恋爱的感觉, 是谁说过,只有相互在一起感到轻松的人才是真的契合,而她和徐朗在一起,并不轻松,总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夏弥说不上来为什么。 “没了”夏弥划掉最后一个旅游景点。 “还有一个”徐朗开口,“去了就知道了” 拉起夏弥往车子走去。夏弥偏过头看着正专心开车的徐朗,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终是没有开口。 随便吧。 “到了我的公主”徐朗拉开车门,夏弥还沉浸在刚才的想法里。 下车,夏弥没想到是这个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影壁墙,上面画着蜿蜒雄伟的齐长城,长城上方蔚蓝的天空中有几只正在翱翔的大雁,旁边画着一座陡峭的山峰,山像一块绿色的翡翠,山上画着五颜六色的花儿,旁边是月亮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在看一下,有摩天轮,还有过上车, 这是~~~~~游乐场。 夏弥正欲回头,腰间缠上了一双温热的手臂,徐朗从背后拥了上来, “阿弥,网上说,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带她来游乐场,这儿是女孩子们的梦,阿弥,这儿是你的梦吗” 徐朗贴着夏弥的耳朵,每个字都很清楚的传入了夏弥的耳中,夏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不喜欢游乐场,从小就不太喜欢,说不清楚理由,可能以前觉得幼稚,现在又觉得这些对于自己太年轻了吧。 可是,他们认识了那么久,甚至共同住过一个老师家,夏弥告诉过他的,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知道, 他却不知道。 “开心吗,不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吧”徐朗松开手,走到夏弥的跟前,半弯着腰开口。 “我很喜欢,可是,今天太晚了,我们改天再来,行吗”夏弥看着徐朗。 徐朗的眉脚蹙了下,很快又展了开啦,夏弥没有发现。 “好,都听阿弥的” “我想回家了”夏弥的声音在冷风中响起,天不是开始暖了啦,怎么晚上还是这么凉。 正文内容 晚宴 徐朗打开车门,夏弥坐上去,已经四月了,风有点凉,徐朗上车后,按下了按键,车窗缓缓的上升,空调的热气开始蔓延。 今天一天的时间,自己和徐朗在一起,那么多的地方,她都很用心的在玩,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明天想怎么过”徐浪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上班呢,前几天状态不太好,落下了一些工作,需要补补” “状态不好,因为我吗?”徐朗疑问,带着轻笑, 夏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似乎是该对他说“是,徐朗,就是因为你,害我状态不好,波及了我的工作” 可是夏弥说不出口,她和他的相处总是一本正经的,至少在夏弥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夏弥总觉得尴尬,总觉的如果静下来不说话彼此就离得很远。 徐朗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看似在专心开车,可是夏弥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夏弥认识她十年,知道徐朗的习惯,他在等答案时,左手的中指会轻轻的敲击手中的东西,就像现在,徐朗在敲着手下的方向盘,即使大衣的袖子遮住了一部分,即使右手遮住了左手,夏弥的听力很好,她听的到声音,那声音敲得很不规则,时间隔得不一样,有点急促。 “稿子的问题”夏弥知道自己该回答了,明明想说的是“有因为你的成分”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出口的这句话,转弯转的如此之快。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夏弥按下开关,开始解安全带。 “明天晚上有个签约仪式,关于那个地皮的开发案,和我去吧” 夏弥停下解安全带的手,抬头对上徐朗的视线 “那个~~我去不太好吧,毕竟你和苏浅还没分手,这个地皮建设又是她爸爸投资的”继续解着安全带。 有点难解开。 然后没了声音,终于解开了,夏弥舒了一口气。“那我先···” “阿弥”话未落音,徐朗的右手抓住了夏弥正欲开门的左手。 胸口突然气闷的怔住,夏弥怔愣许久,轻轻轻轻拂开徐朗的手,按下车门的开关。 四月份了,天气还是有些冷,不知道是车内的空调开得太足,还是穿的太多,夏弥总感觉热的不行,打开车门,春季的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将她全身的燥热减去一半, 她是怎么了,这么想逃离和徐朗的独处时间。 “我想让大家知道你,阿弥,我想让你快乐”一双手突然在后面按住她的肩,不容她反抗就将她搂入怀中,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做出这个举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话。她只是觉得心里有莫名的大片委屈汹涌而出。滚滚而下··· “阿弥” 他低沉着喊她的名字, “我们是情人,与你我是很亲的人” 夏弥抹了下脸,不着痕迹,转身愣愣的看着他,光亮的眸子里有泪光灼灼闪烁。 “那我要准备什么吗?”心口似乎染上淡淡的暖意,她平静下来,真诚的开口。 “阿弥,不用,都交给我就好”徐朗有些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他呼出的热气擦着夏弥的耳朵,低沉而又让人迷醉,夏弥一时愣住忘记了挣扎。 然后徐朗的唇就印上了夏弥的额头。 “上去吧”徐朗放开夏弥,直视着它的眼睛。 夏弥对徐朗笑了笑,转身下车,抱紧包包,向公寓走去,一路向前,不回头。 夏弥关上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暗淡下来,唇角的弧度渐渐向下,变成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夏弥,坚持住,再忍一忍,至少在可预见的时间里要开开心心的。她扒着鞋柜,用手指勾住耷拉的唇角,给自己做出一抹假笑。 第二天,清晨,昨晚睡得有点晚,夏弥的精神不是很好,却醒的很早,习惯性的摸索手机。 “阿弥,我在京华商场等你,快点过来”发件人是杨旸, 夏弥想起来了,今天是15号,每个月的15号是杨旸的休息日,而她雷打不动的每个月都得到夏弥这儿来,夏弥拍了下额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又看了下发送时间,妈呀,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夏弥一股脑的从床上跳起来。 京华广场门口,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喝着气,跺着脚,不停的嘀咕着,夏弥去的时候,杨旸就是这个样子。 “不好意思哦,我睡过头啦,”夏弥气喘吁吁的停下 “大小姐,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时间吗,你知道这天有多冷吗,你知道有多少帅哥和我搭讪都被我狠狠拒绝了吗,你看看我的手,冻成什么样了” 夏弥懊恼的不行,握住杨旸的手,不停地搓着,嘴里道着歉“我该死,不该忘了我们的闺蜜时间,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夏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杨旸。杨旸还是嘟着嘴。 “我和徐朗在一起了”夏弥低下头,来了这么一句。 杨旸怔愣许久,然后一把抱住夏弥, “阿弥,你何苦呢”一句话,说的夏弥差点哭出声来。 一会儿,夏弥推开杨旸,吸了吸鼻子,“走吧,我的大小姐,陪你扫货去” 两人拉着手,甩着进入商场。 4个多小时,两人一直在商场逛着,夏弥一直知道杨旸的逛工了得,今天也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了。不过多数时间都是杨旸买,夏弥看或者当拎包工。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杨旸吸了一口柚子水, “什么”一句话说的夏弥有点无厘头,不是应该她生气的吗 “阿弥,我看的出来,你很不开心”杨旸盯着夏弥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夏弥闪躲着,这么深沉的杨旸夏弥还真是不习惯“不是说逛街会使女人的心情变好吗,现在看来,这招对你没啥用”杨旸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本性。 只有一天假,杨旸明天需要上班,夏弥送她到车站,两人并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什么话也不说。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杨旸上车,夏弥看着杨旸踏上车梯,朝她挥挥手,杨旸顿了下脚步,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夏弥 “阿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别亏待自己就好” 说完,放开夏弥,转身进入公交车内。 夏弥看着车慢慢的远去,视线开始慢慢模糊。 下午,夏弥校对好最后一张图稿,开始收拾东西,手机应时响起。 “喂” “阿弥,下班了吗”,徐朗的声音传来。 “弄好了,正打算出杂志社”夏弥边回电话边向外走。“你在哪” “抬头,阿弥”夏弥抬起头,杂志社外,徐朗正朝自己走来。 关掉手机,夏弥迎上来,对着徐朗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徐朗将手中的鲜花塞到夏弥的怀中,牵着夏弥往车子走去,是玫瑰,不是海芋,夏弥的眉脚垂了垂,只一秒就转而不见。 “其实你不用···”车上,夏弥开口到一半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住了口。 “什么”徐朗停下系安全带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夏弥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去哪”夏弥摇了摇头轻声道。 “去挑件衣服,今晚是个晚宴” 夏弥应了声好,将头转向窗外,想到自己刚刚未说出口的话,“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告诉我地址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去找你”在脱口而出时,倜然想到昨晚徐朗窝在自己颈窝的那句话“我们是情人,与你我是很亲的人”就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他相处竟是这么小心翼翼了。可能知道彼此的关系不会长久吧,夏弥安慰着自己, 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侧脸,流畅的面部线条,挺直的鼻梁,带着特有的男性特征,夏弥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就是自己暗恋十年的男人,风从车窗进入,吹起他额前的碎刘海,光洁的额头像极了十年前的摸样。 指尖传来温热,厚实的触感带着些许的剥茧,夏弥顿了一下,转头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霓虹的夜色。 车子在一家时装店门口停下,夏弥看了下牌子,很出名的样子,下车,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吗”一进店,店员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给我女朋友挑件衣服,参加今晚的晚宴”徐朗将手搭上夏弥的肩膀,把她往前轻轻带了下。 “好的,小姐,请跟我这边来”店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弥跟了上去。 看着眼前一排排的衣服,太多了,夏弥有点眼花缭乱。 “小姐,试试这件吧,我们店这一季的收藏款式,很符合您的气质哦,穿起来肯定好看”这是一件淡紫色的薄纱裙,抹胸收腰的样式。 夏弥扯了下嘴角,真是完全的推销口吻,拿起衣服,向身后的更衣间走去。 夏弥换好衣服,更衣室外没有一个人,徐朗不在,店员也不在,夏弥提起裙摆走到镜子跟前,“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由的感慨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 淡紫色的抹胸长裙直拖到脚下,深紫色不规则的流珠片自胸前一直蔓延到腰际,长裙外又懵了一层薄纱,是裙子更显浪漫气息,夏弥扯下头绳,黑色的海藻卷发直直的垂了下来,一直到腰际 夏弥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不可相信。 鞋子构住了裙角,夏弥弯腰调整下,起身时,镜中出现了徐浪的脸,惊讶的表情,透着缱绻。 徐朗慢慢的靠近,夏弥盯着镜子,徐朗盯着夏弥,四目相对。 “小姐,你穿这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就像误入凡间的精灵,瞧,你男朋友都看呆啦”店员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就这件吧”徐朗将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拿着卡兴高采烈的跑开了。 夏弥被徐朗盯得有些不自然,对着镜子开始调整裙摆。 徐朗的双手缠了上来,自夏弥的腰前双手交叉, “阿弥,我有点后悔带你去参加晚宴了”徐朗将下巴抵在夏弥的肩头,哑声道。 夏弥拉开徐朗的手,冲他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聚会场面很大,包下了整个酒店,夏弥和徐朗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了,这是夏弥不曾接触过的一个世界,红酒,香槟,美女,商业精英,每个人都穿着不菲的服装,带着价值连城的首饰,和一种夏弥看不懂的满足表情,流光溢彩的活着, 在这个地方,酒杯碰撞之间,一笔生意谈成,一首舞曲终了,又会促进一个合作案。 徐朗扣紧夏弥伸进手腕的胳膊,带着夏弥往走去。 “徐经理,你也来了啊”有男士和徐朗搭话。 “王董,幸会”徐朗携夏弥停下脚步。 侍应生过来,徐朗拿下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夏弥,夏弥抿了一口,味道很好,是上乘的东西。 “你这个设计案做的真不错,大家都对你赞不绝口呢,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王董对着徐朗开口,带着称赞的语气。 夏弥打量过去,不同于以往夏弥对商人的理解,这个王董长相很是儒雅,目测年龄应该在50岁左右,平常的五官收拾的却很干净,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墨色的边框,从说话岛现在,脸上一直带着笑,说话密不透风,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王董的心思及其严谨缜密,但闪亮的眸子下却有着夏弥看不懂的神色。 “这位是”王董将目光看下夏弥“哦~~,这位肯定是苏董的千金,苏浅小姐吧,真是幸会了,苏小姐” 王董的话一出,怔愣了夏弥和徐朗,徐朗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紧。 “她不是···”徐朗刚开口,话酒杯打断 “徐经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你是个有前途的人,我不会看错的”王董拍着徐朗的肩膀,不住的点着头。 “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王董举杯,徐朗将手中的酒杯上前碰了下。 “来,苏小姐”王董又将目光转向夏弥 三人举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夏弥将酒灌入喉咙之际,转过脸,徐朗正在看她,带着歉意的眼神,夏弥冲他笑了笑。 之后的时间,徐朗都在应酬,夏弥找了个借口,从徐朗手中抽出了自己汗湿的左手。 夏弥放下酒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她毕竟还是不适合这个场合,看着徐朗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越发觉得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这儿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人,也对,谁会放弃那么热闹的前厅来着寂静的后院吃冷风呢,夏弥在心里苦笑着。 院子里有个人工湖,湖水很是清澈,夏弥走到湖边,看着湖面,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夜晚有点小风,夏弥抱了下胳膊,看着被风吹起的湖面,泛着涟漪,从湖边开始,一圈一圈的,向着中间慢慢推进, 夏弥看着,看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传来一怔温热,夏弥低头,肩膀上附了一个西装外套。 “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找了你1个多小时”徐朗自身后拥紧夏弥,轻轻的开口。 夏弥有些 吃惊,都在这站了这么久啦 “你弄完了?”夏弥开口,声音哑的厉害,要不是这个,她还真不相信自己竟然可以看了这么久的湖面。 “差不多了”徐朗动了下双手,然后更紧的拥住了夏弥;“冷吗,回家吧” 夏弥抚上徐朗按在自己肩头的大手,点了下头。徐朗连同西装将夏弥半拥在怀里,从后院向这前门径直走去。 然后,驱车,离开··· 正文内容 我生病了,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小区门口,车内。 气氛有点压抑,“啪嗒”一声响,徐朗按开了车的门锁,“不早了,回去睡吧,我看着你进去”夏弥转过头看着徐朗,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夏弥说不上来,也没打算问缘由,转身,下车。 “还是你先走吧”下车后,夏弥在车窗前站立,将头贴近车窗,“我看你走了在进去” 徐朗看了夏弥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然后发动车子,消失在黑夜中。 徐朗已经离开很久了,夏弥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夏弥看着徐朗离开的方向,看的眼睛有点发疼。然后用手扒了扒眼睑,抬起已经发麻的腿, 转身。 却看到顾溢站在身后,不远的位置,紧盯着她,带着夏弥看不懂的目光,夏弥有点诧异。 “你~~怎么来了”夏弥向前几步。 偏着脑袋,然后用手锤了下大腿。 “舍不得?” “什么” 停下手上的动作,这算是什么回答,夏弥的脑袋雾水不轻。 “站了那么久,不嫌累?”顾溢挑了下眉,把眼神放到夏弥发麻的腿上。这下夏弥明白了。他是指刚才···。又转过来一想,他在这站了多久,不会全看到了吧。 “有事吗”。 顾溢晃了晃手中的照片,这不是玉龙雪山的照片吗,他给洗出来了,夏弥觉得这是此次她去丽江拍的最有效果的照片,当时拍下来后夏弥就决定用它做杂志封面,怎想到···后面会有这么一出。 当时去玉龙雪山时,正是快中午的时候,阳光正是发劲的时候,山上的雪开始慢慢融化,光线打在雪上,五光十色,正当光芒放射进行到高潮时,夏弥按下了快门。 “不是被你扣下来了吗”夏弥睨着眼扫着顾溢。 “哦~,我明白了,未经允许擅自用别人东西也是偷,你不想被套进自己的话中,就说嘛,你会这么好心?” 夏弥提高了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夏弥,他不适合你”顾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夏弥翻照片的手有些滞住,过后接着翻起来,直到翻完全部照片,抬起头,对顾溢笑了笑“我知道” “不早了,我进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夏弥挥了挥手中的照片,越过顾溢进入小区。 经过顾溢这么一闹,夏弥原本沉重的心竟然有些放松, 然后,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夏弥依旧朝九晚五的上班,有时会出去逛逛, 不同的是,每天上班时,楼下会有徐朗,下班后杂志社门口也有徐朗,偶尔出去逛逛自己身边也有徐朗,她和徐朗相处的很平静,那种感觉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 夏弥想,可能认识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在十年的暗恋时光里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激情,又或者谈恋爱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阿弥”, 徐朗拉住正欲下车的夏弥,然后就贴了上来,快的让夏弥来不及反应,看着正向自己凑过来的徐朗,在徐朗的唇靠近自己的0.1公分时,夏弥偏过了头,将他晾在半空中,徐朗呼出的热气喷到夏弥的脸上,抬起头,眼神里有伤痛闪过。 “阿弥,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徐朗低低的出声, 夏弥转过头,看着离自己如此相近的徐朗, 是啊,转眼间,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本该早就回去的,只是他寻着建设案没能谈妥的借口多待半月,他是真的该走了,这不是早就可以预见的结果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如此堵得慌, 夏弥静静的看着,看着徐朗慢慢的靠近,脸在不断的放大,接着唇上传来一阵薄凉,不到一秒,便放开。 徐朗将自己摔回车座,夏弥松开手,手心有点点血迹,指甲太长了,摁紧了会伤害自己,该剪了。夏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阿弥,你知道么,有时候你离我很近,我却觉得你离我很远,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从来不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间你都在沉默”,徐朗将头靠在座椅上,慢慢的开口。 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 “和我在一起真让你有那么难受么” 夏弥沿着手掌的纹理将手心的红色抹到手掌边缘,一遍一遍,如此反复,动作越来越顺畅,她好像找到了技巧。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徐朗沉默了一分钟,开口道。 夏弥还在将手心的红色抹到边缘,像突然被电击了一样,肩膀突然抖了一下,然后耷下来,摇了摇头。 “那回去吧,明天不用去送我。” 徐朗替夏弥解开了安全带,摸了摸她的额头。 夏弥将腿伸出去,直直的撞上了车门,有点急,怎么有东西挡住了她。 “阿弥,车门没开”夏弥抬起头看了看关闭的车门,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徐朗将手伸过来,打开车门。 下车,往小区走去,转过门口的大弯,树木渐渐葱郁,遮住了小区外的一切事物, 夏弥慢慢蹲下身来,咬住虎口呜咽起来,眼泪像珠子一样淌下来,太过凶猛,夏弥来不及抹开。 “徐朗,再见”,夏弥在心里对着自己说。抽搐着肩膀,放生用力的哭出来,这么大的地方,这么陌生的城市,以后那么长的路,夏弥,你该怎么熬? 安静的小区内,第一个大拐弯处,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昏暗的灯光打上女子布满泪水的脸,像老人的脸浑浊不堪,女子呜咽声越来越大,感染了周遭,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狗叫声响起,连空气都带着伤。 夏弥终是没去送徐朗,无关不舍,无关难受,只是因为,她生病了··· 夏弥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到窗杦上,嗓子痛得厉害,头也晕晕的,她使劲睁开眼,也只能睁开一条缝,凭着直觉拿起枕头边的手机。 “都10点了”, “看来今天没法上班了” 摸到床头柜上的半杯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中,有她,有徐朗,她梦到第一次见徐朗时,他对她说 “你知道我怎么会注意到你吗”, “怎么注意的”, “你声音很特别,回答问题和说话的时候竟然不一样” ····画面切换到初三下学期,最后一次的模拟考,夏弥考得很糟糕,夏弥转过身看着和自己出来散心的徐朗,就那一眼爱恋在心底生根发芽。 画面切换的太快,誓要把她和徐朗的过去全部经历一遍。夏弥头越来越沉,,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徐朗今天要走了,也许以后上班,下班再也没有一个人那样等着她,在该等的位置,风雨无阻。 模模糊糊中,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胡乱按了下,然后彻底的睡了过去。。。 “唔”,头不晕了,嗓子还疼,夏弥半睁着眼,在看到床边男人时突然就全部打开, 他···怎么会在这,夏弥瞪着眼睛,看了下四周,窗帘还是泼墨的绿,没错,这是她的家,那么,夏弥又把脸转过去,瞪着顾溢。 “不会烧傻了吧” 顾溢摸了摸夏弥的额头, “还好不烧了” 啪的一声打开顾溢的手,突然坐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夏弥用被子包裹著身体,往床里面退了下,继续瞪着顾溢。 “放心,虽然我有一些想法,但还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 顾溢拿过桌上的水杯,转身打量着夏弥的全身,那眼神就像在说“我对你没兴趣” 夏弥放松下来,咳了两声,接过顾溢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不行,嗓子还是不舒服,又咳了两声。 “嗓子不舒服?”顾溢拿过空杯放回桌上,夏弥抬起头看他。 “难怪,在梦里都在叫人名,能不疼么”夏弥有点无法保持了, 她竟然叫了人名,叫谁了,总不能就这么问他吧,夏弥看着顾溢奸笑的脸,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么丢脸。 “你亲爱的小助理们马上过来,我先闪了,别到时候理不清,我可是身心清明的人”, 真是不要脸,这么昧良心的话他也说的出来。夏弥越发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半吊子。 索性转过脸不看他,不对,叶子她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生病? “你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我就接了下,可不是偷”夏弥真服了,这样也行,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会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他吧,想着就缩了缩脖子。 顾溢走到房门,转身“哦,你睡着叫着徐朗”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这下轮到夏弥不淡定了,夏弥把自己摔进床中,尖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夏姐,夏姐,我来了”,叶子跳到床上,把夏弥从床上拉坐起来,又朝门口叫了声“医生,快点进来,” 夏弥看着叶子忙活来忙活去,有些想笑, “夏姐,我脸上有花吗”,夏弥摇摇头, “哦,你肯定想问刘奕吧,他出去采景了给你发过Email的”,夏弥笑而不语, “天哪,夏姐,你不会烧糊涂了吧,”叶子快速跳到床边,对立在房子中间的医生不停地挥手。“医生,快,快给我姐瞧瞧” “你咒我啊,我好着呢”,夏弥拍掉叶子的手,再折腾下去她快散架了。 “已经没事了,烧已经退了”医生抖了下温度计,“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嗓子有点难受”夏弥坐好 “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医生又看了看夏弥的嗓子。 “昨天晚上回来就感觉有点晕晕的了” “这就不奇怪了,发了这么久的烧,有点后遗症是很正常的,不过,烧退得很快,看来照顾你的人很在行吗”医生半打着趣。夏弥抓了抓头,冲医生笑了下。 “夏姐,那我去送送医生,” “嗯” 叶子和医生了出去 拿起手机,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个已接了的电话,是叶子的, 夏弥点开未接的电话显示,“徐朗”怎么还有一个顾溢的,徐朗的电话时间在叶子的后面,看来顾溢没有接,还算有点道德。 顾溢从楼上下来,出了小区,打开车门径直坐进去,摇上车窗,开始闭目养神,刚刚结束了一个20个小时的心脑手术,连水都没喝一口,又马不停蹄的跑到这边。照顾了她将近一下午,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顾溢按了下前额,头怎么这么晕,顾溢有些不明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好心了,几个小时前,刚从手术室出来。,正掏出手机打算看时间,一条未看短信,点开, “我生病了,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未存的名字,只是显示了号码,这是夏弥的,顾溢知道,那次在丽江,为了拿回相机就记住了,她生病了,有人照顾她吗,顾溢脑子里开始冒出各种问题,又看了下接收时间,7分钟前,推开正对他表示感谢的病人家属,连医师服都来不及脱,折回办公室拿了钥匙就向车库跑去。 车子一路疾驰,还好他知道她家的地址,上次的编辑证上有,顾溢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停车,将医师服塞回后座,就往楼上冲去,门竟然没锁,她到底是怎样生活的,顾溢真是服了这个女人,推开房间,就看到夏弥窝在床中间,本就不大的脸被被子遮住了一半,那么大的床,她蜷缩着,显得那么小, 心口突然有心疼的感觉溢出。 “徐朗,徐朗····”夏弥断断续续的叫着, 顾溢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收到那条短信,突然就后悔自己干嘛多事的点开那条短信。 眯了一会,顾溢还是觉得不舒服,大概是车子太挤了吧,掏出手机,翻到那条短信, 呵,还真是眼拙的只注意到了前半句呢,按下删除键,点下确定。头脑有点重,还是回去躺躺吧,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夏姐,医生送走了”叶子走进房间,做到床上。 “老实招供,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叶子贴近夏弥,眼里带着狡黠。 “什么,没有的事,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夏弥装聋作哑,没打算理她,叶子再贴上来,夏弥再躲。 “我饿了”夏弥觉得只有这样叶子才能逃出叶子的刨根问底 “夏姐,对不起,你看我,竟然忘了问你饿不饿,那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等着哦”边说边向外走去,夏弥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吧。 “那,夏姐我们等下再讨论啊”,叶子的头突然又伸进了房间,她不是已经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夏弥直接将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叶子灵活的躲开,朝夏弥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夏弥重新趴回床上,翻开手机, 没有,通讯录里没有,她没给顾溢打电话,再想想,退出到主界面上, 打开信息,瞬间呆住了,有种想死的冲动从脚趾头向大脑涌了上来, 妈呀,原来自己在不清醒时,摸到的那个冰凉的东西竟然是手机。像烫手的山芋,夏弥赶紧扔下手机,将头整个埋进被褥里,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丢脸死了” 手机的信息栏里,发送完成的短信, “我生病了,你会留下来陪我吗”收件人,顾溢。 正文内容 帮忙(一) 叶子的照顾下,夏弥好得很快,本就是突然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夏姐,你起床了吗”叶子挤进门,放下手中的塑料袋,白色透明的塑料质地上印有丰荣的红色字体,透过塑料袋,可以清晰的看见颜色鲜艳的瓜果蔬菜,顺着自由落体的惯性,有萝卜和丝瓜从袋子里滚落下来,散在叶子的脚边, 叶子前倾这身子,勾住鞋柜顶端的粉色流氓兔拖鞋,趴着门框边换鞋边朝着卧室的方向叫着夏弥。 “恩恩~~,起来了”夏弥停下换衣服的动作,走到房间门口应了声。 接着厨房有声响响起,“夏姐,我今天给你做萝卜乌鸡汤,大补着呢,昨天我从网上搜了做法,保管好喝”叶子把乌鸡从袋子里拽出来,大声说着。 厨房隔着客厅,夏弥听不到叶子说话的每个字,只听到了“萝卜,乌鸡”两个词。低头看看了自己粗了一圈的腰围,再照这样吃下去,妈呀,自己还能不能见人了,,,, 自从夏弥生病以来,叶子为了照顾她,已经把她的行李打包带到了夏弥的住处,叶子来的第一天,就清空了冰箱里所有的泡面,然后摆上各种瓜果蔬菜外加牛奶,每天的饭桌上上开始变着法的饭菜,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自己真的是招架不住了。 夏弥走出房间,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看着忙前忙后的叶子。 “我来帮你”夏弥走进厨房。拿起铲子。 “打住,放下,转身”叶子赶紧扔下手中的汤勺,夺过夏弥手中的铲子,将夏弥翻转了个身,推着她出了厨房。然后一把关上厨房门,“啪嗒”落了锁。 夏弥有点无奈,叶子从来不让自己帮忙,即使是很小的事,用叶子的话说就是 “夏姐,你可不能帮我,我都照顾你那么多天了,你要是现在帮了我,那我的功劳该怎么算呢”这样说了夏弥也就没有办法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自己善良的内心遮盖起来,不让别人发现,做好事也宁愿打着占便宜的口号,叶子的心思,夏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也不说破。 夏弥在客厅无聊的散走着,拿起沙发桌上的水果盘,把新鲜的苹果放进去,打开电视,就着脚边的长沙发坐下来。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中午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午间新闻,我们将为你带来最新的资讯,在进入快播之前,我们先来看一则消息,南京竹山路北区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两货车相撞,事故时间发生在昨天中午,所幸的是,由于事故发生之时,其中一位司机错开了方向盘,所以并无伤亡,但仍有一人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在司机生命垂危之际,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男子走了出来,伸出了援手,” “ 现在我们来把镜头回放一下,这是救助者正在给受伤的司机做心肺复苏,接着他又疏散了行人,打120,最后将伤者送上的救护车,由于救助及时,司机并无生命危险····” “又死人了,南京的交通啊,真是·····是吧,小暖宝贝”夏弥将手中剥好的花生粒放倒小暖的嘴边。呶着嘴逗它。 事后我们记者采访了这位男子,下面是采访的内容,我们来看一下。 “这位先生,是什么驱使你上前救人的呢?” “我是医生,这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那你怎么看待那些围观的人们呢,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好意思,我还有有事,先走了·····”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夏弥将小暖抱起,放在腿上,眼睛对上电视。身边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这不是···那个···那个顾溢吗,他怎么会在电视里, 不会吧,他居然是那个好心人,夏弥真是不敢相信,那个连62块钱都得坑自己的腹黑男竟然会是见义勇为的人, 慢着,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他是医生,他又怎么会是医生,他如果是医生,那他哪来那么多价值不菲的相机,难道现在医生的工资都那么高了,夏弥真是后悔自己没当医生了 “事后,我们记者了解到了了这位救助者,名叫顾溢。是南京xx医院的一名心脑科医师,三个月前从纽约回国,我们也采访了他救治的一些病人,我们来听听看他们的说法。” “顾医师啊,人可好了,我老伴得这病有些日子了,也是听他们说顾医师医术好,才到这来的,这不,才两个星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医师,不仅医术好,人也好,我都70岁的人了,连儿女都嫌弃我做的饭菜,顾医师却并不介意···” “我来说,我来说,,重要的是,顾医生还很帅”一个小护士撞到话筒前,连忙说着。一脸花痴的表情。 “啪嗒”夏弥手中的花生粒掉到地上,小暖从她腿上跳下来,寻着花生粒滚落的地方追着跑了过去。夏弥浑然不觉。 这是邪门了,夏弥真有点理不清,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他好,她怎么觉得他这么刻薄呢,难不成真是自己和她八字反冲吗,自己肯定是是没问题的,那么这种现象也就一个解释了,他用他的美色迷惑了这么多人。。 “夏姐,你干嘛呢,一个人嘀咕好久了,我都看你老半天了”叶子放下手中的菜碗。 “啊,没啊,我在看新闻呢,”夏弥连忙捂着嘴。 “看新闻,我看看,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叶子走到夏弥的身后。瞅着电视。 “啊,没什么话题,也没什么大事啊,吃饭吃饭,看看今天做了什么菜”夏弥赶紧关掉电视,拉着叶子往餐桌走去。 “哇,这么丰盛。叶子,照这样下去,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腰现在都粗了一圈了”夏弥用手比划着朝叶子抱怨着。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吃我做的饭吗,刘奕那个小子不知道求了我多少次了,夏姐,你都不满足,还有一碗汤,我去把它拿出来”双手叉着腰,恶狠狠的说。转身进入厨房。 夏弥将手伸向一盘菜,钳了个菜就往嘴里送,不错,这丫头的手艺可以开餐馆了,看来自己还得在病些日子,怎么也舍不得这么好吃的菜啊,可是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夏弥眼珠开始提溜的转起来,扫着房子, 两间房间,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可以让这个小妮子搬过来住的,夏弥拍了下脑门,怎么总是放映迟钝呢,目光收回来的途中,看到沙发脚上的遥控器,想到刚才自己那么冲忙的关上电视,为啥自己要这么做,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啊”叶子敲上夏弥正欲再次伸向菜碗的手。 “去洗手,不洗手不给吃”叶子朝夏弥瞪着眼。 “天下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噶”夏弥回了一个白眼,绕过叶子去了洗手间···· “夏姐,那天那个给你接电话的人是谁啊,”叶子将盛好的饭递给夏弥。 “有吗,没人啊,我都说啦,那天我睡着了,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人在我房间里,你肯定记错了”夏弥坐下来,开始夹菜。 “夏姐,你就别掉我胃口了,就那个照顾你的,很在行的那个”叶子将头凑过来。 夏弥退后一点,瞪着个双眼。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医生说的嘛,她说照顾你的人很在行的啊,你忘了”叶子忙摆摆手,带着贱贱的笑。 “说嘛”叶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夏弥还真是于心不忍啊。这都过去几天的事啦,她竟然还记得,夏弥真是无语了,这小妮子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