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看一眼想一辈子! 这是尔镇一栋不起眼的小院,灰白色的高墙、藏青色的瓦,淅淅沥沥的雨沿着蝴蝶展翅的飞檐垂落,叮咚的敲打在古香古色的铜缸水面上,泛起一朵朵涟漪。本是栋晚清年间的老宅子,高门槛儿、天井院,可是屋内的装修完全按照女主人的喜好改成了现代欧风,圆圆的羊皮沙发、奢华的水晶吊灯、唯美的轻纱床幔里一个圆鼓鼓的身影在玫瑰缎面里来回翻滚。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刺透了蒙蒙的烟雨,从紧闭的檀木菱花窗飘传了出来。 “去门口看看,刘妈回来没有!”被子中的女人几乎发疯的咆哮。 女佣一溜小跑的去了,前脚刚出门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 “喝口水,您喊得嗓子都哑了。”身穿白大褂的护士递过来一盏白底青花瓷茶杯。 啪——!从被子里抡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无辜的杯子摔了个粉碎! “痛死我了——!”女人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脸,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把原有的清秀一扫而光,充满血丝的眼白刺眼的提醒着众人她危在旦夕的险境。 “遭了,内出血了!必须立即送医院!”护士惊恐的大喊。 “不行!”管家竟然一把拉住了她,“刘妈还没回来!” “万一血崩了怎么办?这可是两条人命!”听到管家的话护士差点蹦高。 “二少夫人·说过,一定要等刘妈回来!”管家冷冰冰的板着脸一字一顿的重复。 “幼稚!荒唐!”护士简直要疯了!明明是难产却不去医院,都已经命悬一线了还要等什么刘妈!拜托,第一次出诊就弄出人命,不要让我丢了饭碗好不好! “啊——!”突然女人瞪大了双眼,向着天花板伸出一只血管突兀、五指扭曲的手,凄厉的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看着产妇的手死一般的垂在床沿儿,护士的火山终于发作了,“刘妈呢?这种时候她死哪去了?” “哎呀~~,刘妈,我不行了!”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满头大汗的女人双手死死地拽着一个身穿灰布衣的妇人。 “露头了!”刘妈擦了擦女人额头上的汗珠,“再使把劲!马上就生出来了!” “啊!啊——!”女人长长的尖叫几乎划破了苍穹,伴随着一阵隆隆的雷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来到了人间。 “这孩子真像二少爷!”刘妈口气里难掩兴奋,双手麻利的剪断脐带,快速的包裹了孩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微微睁开双目,用尽全力的拽住了刘妈衣角,“刘妈,让我看孩子一眼!” “别看了!看一眼想一辈子!” “求求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女人挣扎着强撑起来。 刘妈用力的甩开了女人的拉扯,抱起孩子转身要走!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那女人竟然滑落下来,浑身是血的跪在了地上,“刘妈,把这个给孩子,我求求你!” 女人瘦弱的手臂颤颤的举过头顶,一颗小小的金色吊坠显眼的在她的掌心里晃着,那是一个可爱的婴孩儿,他向着左边卷曲着身子紧闭双目,微微含笑。刘妈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拿走了坠子,恨着心扭头冲出了门! 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时光将所有的秘密封存在了二十个春秋!. 燕来如新,又是一个蒙蒙细雨天,尔沫失落的收起了伞!她已经在公园的旋木前等了整整一天,淅沥沥的雨水就像自己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沮丧。 难道他忘了?不应该!莫非他出事了?不可能!忽而担忧忽而悲伤,尔沫感觉自己的头痛的要炸了。 今天特意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不深不浅的V字领,得体的高腰线收,飘逸的裙摆,好看的将自己玲珑的曲线凸显了出来,洁白、优雅的长颈上闪亮的挂着一枚金色的坠子!那是—个可爱的婴孩儿,向着右边卷曲着身子闭着双目微微含笑。 晚风吹起了娟秀的长发,一抹齐齐的刘海轻轻的盈动,隐约的显露出一对新月般的峨眉,尔沫抬起了头,忽闪着一双似水般清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泄露了她深深的遗憾,两排小刷子般的睫毛俏皮的眨了眨,如脂般滑嫩的小鼻子轻轻吸了一口气,朱唇微启,珍珠色的皓齿,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异彩。 “上帝,请保佑风,只要他平安的活着,哪怕已经把我忘了!”尔沫抬起头喃喃的痴念。 睁开眼看到的是那条只有一人宽的小路,阴森、幽暗!每次妈妈带自己来公园都严厉的告诫千万不要独自去那儿。可是今天尔沫只想走进那里,只有那无语的孤僻才能安抚自己此时的心情。 这么早就有落叶了?静谧的小径里,尔沫捡起一片半边枯黄半边绿的叶子,托在掌心细细的看,“离开大树妈妈,你孤单吗?” “大地才是他的母亲,你应该问,‘这么久才回归母亲的怀抱,你开心吗?’”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尔沫一颤,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灰色休闲装的男人正抄着手站在几米之外。 这绝对超乎自己的想象!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跟自己一样,选择在雨后的傍晚独闯如此幽静的密处! “我打扰到了你了,不好意思。”男人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是中提琴的炫音,带着一丝沉厚的渲染又挑着一半高亢的清脆。 尔沫慢慢抬起头,认真的打量着他,眼前豁然一亮,心跳骤然加速! 是他吗?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惊慌的双手紧紧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狂烈的心跳几乎要让自己晕倒!不敢相信!刚才那种跌入谷底的失落已经让自己被思念淹没到窒息,没想到,只一瞬间,自己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轰然一声被带到了高高的天际! 男人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尔沫被他泰然的举动惊得一动不敢动,任凭他轻轻的举起手摘下了飘落在自己头顶的一片枯叶。 “你瞧,连他们都为你而倾倒。” 男人的手里摆弄着落在自己头上落叶,随意的说笑着,似乎他们很熟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见面。 正文 第2章 灵魂出窍! 真的是他!? 即使岁月匆匆的飘去了这么久,自己依然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看一眼,让人想一辈子! 激动的尔沫微微昂着头,仔仔细细的辨认着。 宽宽的额头敦厚又稳重,粗重的浓眉就像两秉古剑锋利又隐忍,明亮的眼睛恰如黑夜的寒星,高贵的鼻梁,透着一股器宇轩昂,上翘的嘴角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对自己发问,健康的肤色好看的被灰色的卫衣映衬着,即使是这样一套宽松、休闲的家居服也难以遮掩他举止言谈之间的气势。 看着面前的女孩如此失措又忽然惊喜,荣聿也是一怔! 说实话这个女孩子一走进小巷,自己就看见了。因为她真的很美,美得让自己有种瞬间的恍惚。自己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人,只是她的美与众不同,那么清澈、那么干净,一尘不染的气质、冰雪聪明的面容,还有那略带悲伤的眼神让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特别是听到她幽幽的低声细语自己的心都跟着一颤,简直要灵魂出窍,所以鬼使神差得打破了那如画境般的宁谧。 “原来你也在这里!?”尔沫仰着头忐忑的笑着。 好奇怪的开场白!她不仅没有初次相见的腼腆,反而有一丝久违的期待,她那涨红的脸蛋儿就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她那明亮的双眸,纯净的就像一眼见底的小溪,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红唇轻轻微启,声如黄鹂。 他淡淡一笑,整齐的牙齿缓缓的弥漫出一丝诱人的烟草香,“路滑,我陪你走。” 他竟然拉起了自己的手?好温暖!尔沫脸上的小酒窝深深的显露!她几乎被这股暖暖的温度溶化了。 安静的山林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尔沫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循着他的足迹,感受着他轻轻的呼吸!短短的一段路,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荣聿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就可以走出公园了!” 尔沫拘谨的点了点头,我真傻!憋了一肚子的话,怎么一见面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认得回家的路吗?要不要我送你?” 他轻轻地松来开了自己的掌心,修长的手指指向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子。 那是一辆很豪华的高档轿车,它的奢华和高贵太刺眼,尔沫本能的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 你说什么?尔沫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核看着他! 他不记得自己了?!也是啊,都过去七年了,自己不再是当时的小女孩了!还有,这些年他一定很忙很累!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尔沫在内心拼命的替他说好话,可是双眼却不听话的蒙上了一层晶莹的盈动。 “怎么了?”荣聿敏感的扑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两只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低着头认真的巡视。 傻瓜,你不是早就料想过最差的结果嘛!好歹,你见到他了!似乎他过的还很好,这样还不够吗? “沙子迷了眼。”尔沫歪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我看看。”他竟然一把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就这样脸对着脸的望着自己。 小巧的面庞,清秀的泪珠,瞬间自己的内心荡漾了,尽管努力的克制,可是那摄魂的双目无声无息的牵引着自己,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他的脸竟然这样近的面对着自己!他的呼吸熏晕了自己的理智!尔沫注意到了对方眼波里的专注,脸突然一红,身子微微一颤,向后退缩着逃出了他双手的挟制。 “谢谢,我没事了。” 不想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尔沫向后退着慢慢的逃离他的挟制。 荣聿只感觉到指尖一滑,她吹弹可破的下巴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 带着一丝失落,他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冒犯了,只能任凭她一步步的远离自己。 “我,我要回家了,再—见—!”郑重的道出了最后两个字,她就像在做一种庄严的仪式,不舍的看了自己一眼,扭过头,毫不留恋的跑进了树林。 看着她的背影荣聿突然有种莫名的落寞,一股深深的不安让自己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向着她离去的方向空空的抓了一把,最终慢慢垂下。 她哭了?她在伤心什么!为什么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心底会产生那样贴心的安全感?为什么看到她的背影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揪着、拧着、难受到了极点! 从未有过的纠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荣聿失态的留在原地呆呆地空望,就连身边走来了人都没有察觉。 “聿少,看什么呢?” 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将他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走吧。” 罢了,或许我不过是她生命中最不经心的一个过客!荣聿讪讪一笑,收回失落的眼眸,依旧将手超进裤子口袋,转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聿少,他怎么了?唐丕困惑的向着林子里望去。本来说今天的雨下的太闷,自己便开着车子带他出来透透气,一时兴起,他独自走进林子散步,怎么一会功夫就这么失态?刚才他在看什么?什么事情能让他堂堂聿少如此神情?这可真是件稀奇事! 纵使相逢却不识!有时候相见还不如怀念! 尔沫感觉自己就像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小猴子,可笑的牵挂了他那么久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自己刚才是那么的主动,他一定把我当成随便搭讪的人了。 林中的尔沫慌张的跑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嘤嘤的呜咽,憋闷了一整天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爆发点。 尔沫冲向了一棵大树,趴在厚厚的树干上放声大哭! 风不记得我了!好痛!我的心里好痛!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柔,他的手掌还是那么的火热,他对自己的耳语简直历历在目,可是他竟然不记得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办? 他曾经是自己生命里的启明星,他给我描绘了最美好的未来,可是等到自己千辛万苦的走进他的一刻,他竟然淡淡一笑的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结局太讽刺!太残忍! 正文 第3章 你竟然失约了? 风!你知道吗,临别那天我还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我憋了整整七年,我本来以为今天终于可以亲口告诉你了。可惜你已经不需要了!没有我你过得很好!忘记我,你依然那么潇洒!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就是多余的! 上帝,怎么会这样? 对了,你刚才不是祈求过,只要风还活着,哪怕他把自己遗忘了? 想到这里,尔沫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被厚厚云层遮蔽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谢谢你,让我知道风还活着!”尔沫自嘲的笑了,“他活得很好!这不就是我多年来的心愿吗?” 冰凉的小手慢慢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泪,尔沫扶着粗壮的树干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要站在远远地角落守着他、祝福他。” 这是怎样一种悲哀!深爱的人啊,你能体会吗?碎成粉末的心已经随着风变成一缕尘埃,久久的萦绕在你的身边,从此在一起,永远不再分开! 精神恍惚的尔沫就像灵魂出窍的身躯,游荡在深深的林海中不能自拔! 吐吐的发动机声惊扰了公园里安静的林荫,黑色的摩托绕着旋木一圈圈的转! 温岚十分的焦虑,他演杂技般的站起了身子,高难度的用两只手撑着把手,四处观望!透明的眼罩里,一股焦躁如火般的蔓延! 怎么会没有人?!这不可能!犀利的温岚带着大大的钢盔,上身抢眼的白T恤,外套一件黑色蚕丝背心,同色的皮裤上装饰着闪闪发光的铆钉,格外的显眼。 就在他心焦如焚的时候,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驶了进来,失落到极致的心陡然峰回路转! 一把白色的伞轻巧的撑了起来,一双红色高跟鞋踩着水花踏到了马路沿儿上,身着雪纺裙的女人趴在后备箱吃力的用一只手去拎自己的行礼。 就在女孩将一个棕色的LV旅行箱放在路边的时候,出租车竟然一脚油门的飞了! “停车!我还有行李还在车上!”女孩子简直要疯了,我栾悦心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你这简直是明抢好不好! 嗖的一声,一股黑旋风打着旋的飞到了出租车面前,把司机吓了一跳,急急的踩了刹车! “把行礼还给那女的!”好阴森的声音,虽然隔着窗户可是司机浑身打了个冷颤。 “信不信我把你的车废了!”话音刚落,砰!一声爆胎的巨响! 司机吓坏了!自己不过一时贪念,觉得这个女人挺有钱的样子,想顺手牵羊没想到这个天煞的竟然诡异的弄爆了自己的车胎。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玻璃眼罩中泛出一丝瘆人的光,刺的司机再次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打开了后备箱! “过来,拿你的行礼!”温岚摘下了头罩,冲着站在路边发呆的栾悦心大喊了一声。 栾悦心懵懂的跑了过来,花洋伞轻轻的一抬。 世上竟然有这样锋芒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就像寒夜的流星,长长的眼睑好看的划着凤尾的弧度,高耸的鼻梁神秘又孤傲,微抿的双唇鬼魅的划出一瞥怪笑。 竟然不是沫沫?看清了伞下的一张脸,温岚的心简直要被冷风撕碎!自己不可能认错!不管经过了多少岁月,不过她经历了多少变化,沫沫的样子自己决计不会记错!刚才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瞬间被伞下无辜的面孔击得粉碎! 雨滴无情的打在了温岚飘逸的发丝上,冰凉的雨珠顺着他尖锐的下巴滑下,带着漏指皮手套的手指快速的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将苦涩的味道一扫而净。 你竟然失约了?你知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沫沫,我一定会找到你!不管天涯海角! 好刻骨的一句话,字字句句透着这个男人的心!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旋木,他无意的瞥见了旁边的那条幽静的小路,呆呆的望了片刻,抬腿跨上摩托,毫不犹豫的发动引擎,飞驰而去! “喂,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栾悦心的叫喊被吐吐的尾气瞬间吞没! 好传奇的男人!你都不屑于听我说一声“谢谢”! 雨中驰骋的他,就像草原上狂奔的狼!冷酷到极点,却在人心底深深的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栾悦心茫然的停在了雨中,痴迷的回味着他那一瞥之间的魅惑! 清晨的阳光深深的刺痛了尔沫的双眼,不想起床,昨天晚上自己失眠了,心事重重辗转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咣——咣——咣——! 一阵没由来的敲门声彻底粉碎了尔沫最后一丝睡意,穿着睡袍跑出卧房的尔沫看见了门口一群彪悍的男人正在围着自己的妈妈虎视眈眈。 “我说大婶,你们还没搬啊!”打头的男人带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夸张的叫嚣着。 “对不起,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啊!”尔雨满脸的歉意,双手合十的乞求着。 “我们都宽限你整整一个月了!”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自己看看,整栋大楼除了你们家还有没有一户人家?你们整天住在这鬼楼里不慎得慌啊!” 男人说的没错,这栋楼上的居民全都搬走了,只有自己和妈妈仍旧住在这里,其实尔沫不是个胆大的姑娘,可是因为有妈妈在,自己从来没觉得住在这里有什么可怕,只要有妈妈在自己就觉得很安全、很安心。 “我们真的没有钱再去租房子,现在的房子都好贵,我们租不起!”尔雨被逼无奈说出了实情。 站在卧室门口的尔沫听了,狠狠的叩咬着自己的下唇。妈妈,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原来我们一直不搬走是因为我们搬不起!我们都这么困难了,上周你竟然还给我钱要我去交学费!尔沫的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我们又不是福利院!你有困难找政府去啊!再说了,拆迁补偿费都发给你们了,那些钱呢?你都吃了?喝了?”男人开始动气了,嗓门越来越高! “我们压根就没有收到一分钱啊!”尔雨着急的辩解,可是对方压根没有心情听。 正文 第4章 他记得我了?! “大婶,我们是按照正规手续办理拆迁的,看看、看看!” 男人拿出一张张红花绿柳的证书,“这是我们的土地证、这是我们的施工许可证!我们是合法经营,我们的项目也是背负着银行贷款的,你自己看看,这推土机停在你们家门口已经一个周了,租赁费、人工费、银行贷款利息费,没跟你算账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男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今天,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伙计们,开工!” 男人一声令下,身后的大汉们一哄而上,一把将拦在门口的尔沫妈妈推到在地,尔雨本来身子就虚弱,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 “妈妈!”尔沫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妈妈,你没事吧?”尔沫哭着跪在地上搀扶着妈妈。 “沫沫,妈没事。”尔雨一脸的无助,“你快回学校去,别留在这里。” “不!妈妈,我哪里也不去,我跟你在一起!”尔沫一把抱起了妈妈,呜呜的哭着。 衣服、被子、锅碗瓢盆……一阵鸡飞狗跳,粗鲁的大汉们将本来就十分贫瘠的小房子瞬间倾倒般的掏空。 尔沫和妈妈也被轰出了家门,妈妈刚才似乎摔到了腰,直接站不起来,蹲坐在地上用手擎着自己的腰眼紧紧地锁着眉头。 一个大汉突然把一只陈旧的绿画夹子扔了出来,轻飘飘的画夹子迎着风被摊开了,一张素描被逆向而来的劲风吹到了半空中! “我的画——!”尔沫急了,那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画夹子,那是自己视若生命的一副素描画! 心焦的尔沫脚下生风的追逐着,一只瘦瘦的胳膊高高的擎在半空中想要够到自己的画纸,可是它就像跟自己开玩笑一般,每次眼看着就要摸到它了,它就轻轻一浮,飘得更远、更高!尔沫的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回来!快回来!” 跑到了路口的拐弯处,一辆迎头而来车子猛踩了刹车!尖锐的摩擦声警觉了匍匐在地的尔雨,尔雨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女儿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车子的惯性无情的撞飞,在半空中划了个完美的的弧线,砰的飞了出去。 “沫沫——!”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尔雨挣扎着站起身疯狂的奔了过去。 好痛!尔沫无比夸张的做了一个抛物线垂直落地!被摔的满眼金星,七荤八素,快要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一张薄薄的画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刚好垂落在自己的身旁,白皙的额头瞬间流出了殷红的血。 尔沫伸出一只手臂,拼命地想要摸到离自己一掌远的画纸,奋力的摸着,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的指头几乎都能触碰到画纸的尖角了,却怎么也不能把它揽入怀中。 一双黑黑亮亮的男士皮鞋,映入自己的眼帘,一个男人蹲了下来,伸手捡起了画纸。 男人的手指一颤,被画纸上的肖像突袭般的震撼。 “你还好吧?”这声音?好熟悉!尔沫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慵懒的眼皮,不可置信的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沫沫!”尔雨边哭边喊的赶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在柏油马路之上,双手颤抖的想要抱起满脸血迹的女儿,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抱起她。 “让我来吧!”荣聿拦住了尔雨,伸出手臂轻轻地挽起了尔沫。 原来她叫沫沫?她好轻,自己就像抱起了一个芭比娃娃!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内心涌动起了莫名的疼惜,恨不得流血的人是自己。 “沫沫!坚持住,不要睡!看着我,不要睡着!”荣聿声声的呼唤着,揪心的看着怀里的女孩子眼皮子不听话的开始打架。 他叫我沫沫?!他记得我了?!迷迷糊糊的尔沫心满意足的笑了。 “我,我,好—想—你!”尔沫轻轻的喃出一句话,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沫沫——!你醒醒,别吓唬妈妈!”沫妈妈看到女儿的手臂无力的滑落下来,零落的在空中摇摆着,顿时嚎啕大哭。 “聿少!”刚才那个领头的男人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聿少,真对不起,我保证今天就能开挖,立刻、马上!” 面对着安全帽男人的信誓旦旦,荣聿冷冷的质问,“你就是这么开工的?” 男人有些窘:“这对母女实在是太牛了,绝对是史上最牛的钉子户!聿少,聿少——” 不等男人啰唆完,荣聿已经抱着尔沫上了车,“快!去医院!” 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沫沫,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紧紧的抱着怀里柔弱的身躯,荣聿内心紧张的呼唤着。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女孩子!更不明白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自己的素描画像?在她晕过去之前似乎说她想我?!她就像是一个谜,深深的吸引了自己,不知不觉中牵绊了自己的心。 眼皮好沉,很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像被人蒙蔽了,无论多么的用力就是不能醒来。 “沫沫!沫沫!”是妈妈在呼喊我的声音! 光线好刺眼,尔沫长长地睫毛抖抖得颤着,“沫沫,醒了吗?” 尔雨脸色苍白的盯着自己。 “妈~!”尔沫轻轻的唤了一声。 这是哪儿啊?粉绿色的墙壁,带给人一种生命的力量,干净的茶几旁两个半圆的沙发,床头柜上的加湿器噗噗的喷着薄薄的蒸雾,自己的手臂上正在打点滴。 尔雨认真的盯着女儿观察,看她哪里有什么不适,正在这时门子开了,一阵轻轻地脚步声踱了进来。 “沫沫,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这声音?是他! 尔沫抬起头惊慌的看着扑面而来的脸。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晕倒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是他抱着自己!是他送自己来了医院?他真的回来了!他记起自己了!尔沫突然很紧张,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被单,白白的骨节突兀的鼓着。 荣聿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尔沫的额头上,“嗯,不热了!” 是他的味道,带着泥土的芬芳! “你——!”尔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肚子的疑问,满脑子的困惑,瞪大了眼睛痴痴傻傻的望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正文 第5章 他是谁?! 咚咚咚,有人敲门,唐丕走了进来。 “尔小姐,您醒了?真是对不起,我撞到了您。”尔沫记起来了,就是这个黑衣男人开的车。 “不怨你!是我自己跑着追画没看路!”尔沫慌忙承担了这场事故的责任。 “就是这张画吗?”荣聿听到尔沫这么说拿出一张薄薄的画纸。 看到这张素描,尔沫的唇微微一抖! 没错,就是它!这些年每当我孤独的时候、伤心地时候,我就看看这张画,跟画里的你说说话,它陪着我度过了许多难熬的砍儿。 竟然被他看到了?他会不会笑话我呢?好害羞! 尔沫再一次看到画中的翩翩少年,顿时脸休得通红! “画得真好,好传神!”荣聿由衷的称赞着收起了画纸。 “聿少,我查了,拆迁补偿费确实没有发放到位。”就在这时唐丕如实的汇报着。 他现在叫“聿少”?尔沫听了如获至宝,死死地盯着他。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脸色变得很严肃,显然是生气了,可是即使皱起了眉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他还是那么的完美。 “聿少,这件事情,是大少爷经办的,我看,还是……”唐丕似乎有什么忌惮,话说了一半咽了一半。 大少爷?!尔沫眼皮一跳!是的,他喊他聿少,原来他现在是个富家少爷?! 他有那么好的家事!我还杞人忧天的为他踌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个命苦的孩子,本以为他只是这些年发展的顺风顺水,没想到他似乎还继承了显赫的家世!尔沫顿时有种深深的差距感。 “不管这事是谁经办的,我只想给沫沫一个公道!”荣聿的语气无比的坚定,使得唐丕斜眼瞧了一眼尔沫。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缺少什么就跟护士讲。”他走近自己温和的说着。 尔沫的心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海,交错的纠结着,“谢谢,我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荣聿的眉头锁起了一个疙瘩,“沫沫,相信我好吗?我会还给你本应拥有的一切。” 我没有听错吗?他说,他要给我一切! 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了,他一定有苦衷。我怎么这么笨,他现在是富家少爷了,怎么能跟我这种贫民老百姓相提并论!他的心里一定也很苦,我应该体谅他!就算不能给他分担什么,至少我应该让他放心! 想到这里尔沫慢慢的抬起头,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信你!” 荣聿走了,护士将一层白纱窗帘放下,让尔沫好好休息。 幽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故意将明媚的阳光挡在了天边! 奢华的鳄鱼真皮沙发里,一个慵懒的男人正窝在角落里买醉! 身边的妙龄女郎穿着清凉的抹胸衫,露着肚脐,映衬的迷你裙充满了吸引。 男人额前的长发深深的挡住了他的双目,只看得见他半张尖锐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擎着一个矮矮的玻璃杯,琥珀色的酒液扉迷的晃着,一丝一缕的侵蚀着杯子里的冰块。 “小玉,今天晚上给岚爷消消火气!”沙发的另一头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他健壮的臂膀里正搂着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孩儿。 听到了吩咐,小玉脸一红,扭着把自己的杨柳细腰向身边的男子靠了靠。 “滚开!”好低沉的声音,语气似乎带着醉意。 小玉一愣,抬起浓妆淡抹的俏脸。 “滚——!我说话你没听见!” 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竟然抬起脚用厚厚的皮靴踹翻了面前的酒桌! “啊!”小玉惊慌失措,一瞥竟然看见了昏暗中两束摄魂的光! 好恐怖!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他默默的喝了半瓶人头马,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沙发那头的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女人,“岚爷今天气儿不顺,都下去吧!” 两个小女生落魄的推门跑了,空洞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纠结的怒气! “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拖着长长的腔调,男人终于从昏暗中露出了头! 这是一个让人一眼难忘的男人,迥然的双目深沉到让人琢磨不透!高耸的鼻梁盎然的透出一股子玩世不恭!略厚的下巴尖部少见的长了一道美人沟!即使经历了桑仓岁月,他依然是个魅力无穷的男人! “父亲,行动什么时候开始?”温岚突然转移了话题。 听到温岚把话题扯到了整体,温毓满意的笑了! “诺,这是你的第一步!”几张照片被丢了过来。 敏锐的双目快速的在照片上一瞥,瞬间闪过一丝讶异。 “觉得奇怪,是吧?”温毓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墨绿色的扳指夹着粗粗的雪茄,似笑非笑的瞧着。 “这个人,是谁?” 温岚的反应完全在自己的情理之中! 温毓放下了雪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当年我之所以选择你,就是因为——他!” 看到他手指所到之处,温岚的心激烈的跳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绝不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一个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像到连自己都以为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的照片,如果不是他的头型跟服装,还真是难以辨认。 “哼哼,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现在是时候了,该还的债我要一一讨回来!哈哈~~”这鬼魅的笑声简直就像地狱里传出来的咆哮,声声刺骨让人胆战心惊! 自己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的宣泄!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仇恨,让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 看着眼前这个如此陌生的熟悉人,温岚如剑的眉头轻轻的挑了挑,再次低下头,仔细的看着照片上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一股莫名的困扰深深的缠绕着自己,你是谁?为什么会跟我如此的相像! 医生走了,尔沫舒服的躺进了松松的被子里,这被子真软,还飘着淡淡的清香,她窝在床上痴迷的看着站在自己的身边的荣聿。 “伯母,这几天委屈您就暂时住在这里好吗?沫沫她需要您的照顾。”荣聿对着尔雨恳切的请求着,似乎自己才是尔沫的亲人,在邀请一个外人帮忙照顾。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文 第6章 荣家二少! 尔雨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股王者的霸气,显然是个很有身份的富家公子。尔雨没有提出任何疑义,默默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现在还真是无处可去,自己的家已经被那家开发商给强迁了,自己和女儿差点要流落街头了! “乖乖等我,晚上来看你。”荣聿伸手拍拍尔沫的头,宠溺的一笑。 他的笑容简直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整蛊的迷惑了少女的心,尔沫懵懂的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沫沫,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人都走了尔雨忍不住坐在床边询问。 尔沫羞得缩了缩脖子,这要自己怎么说呢?从七年前讲起吗?难道连自己跟他相许的誓言也要说吗?这怎么说出口!尔沫羞得满脸绯红,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尔雨认真的打量着女儿的表情,一会红、一会白的脸将少女的心事显露无疑。 “哎,傻孩子,你跟他是不可能的!”尔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尔沫噌的坐了起来,顿时觉得一阵的头晕,满眼金星。 “快躺下!”尔雨着急的扶着尔沫躺好,“医生说了,你是轻微的脑震荡,要躺着好好休息。” 忍耐着一股天旋地转,尔沫咬着牙睁开了眼,“妈妈,你为什么这么说?” 眼前的女儿,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命运真是捉弄人,为什么偏偏让相同的故事发生在女儿的身上?自己这辈子吃的苦、受的累已经够了,本来一心想要女儿能摆脱这样的命运,拼命地做工让她上名牌大学就是希望能给她一个崭新的开始,可是她却宿命般的走到了当年自己走过的十字路口,迷失不已。 “妈妈,妈妈!”尔沫轻轻地唤着,坐在窗边的尔雨目光呆滞的向外望着,她就像魂魄游离的僵尸,任凭尔沫推搡着她喊了半天,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沫沫,你睡会儿,我回家一趟,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 尔雨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苍凉,可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往往早熟,一颦一笑早就被自己看了眼底。她一定又想以前的事了! 门子轻轻地带上了,尔沫挣扎着做起来,顺着妈妈刚才的目光看去,从这扇窗子她只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那里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荣氏家族的企业大楼——荣耀大厦! 荣耀大厦——荣氏的象征,高达99层的巍峨寓意着荣氏生生不息九九轮回,这栋大厦是荣家老爷子当年亲手设计的。学过美术、建筑、力学的荣光是个多才多艺的鬼才,不做便罢,一旦做起什么事情必将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一辆车子停在了荣耀大厦的面前,荣聿一只脚迈下了车子,抬起头看着这栋辉煌无比的建筑。 荣耀大厦的设计很独特,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地基牢固,裙房硕大,随着楼层的增高,建筑半径越来越窄,那高入云霄的顶峰竟然只有一间大大的平层,那是荣氏的总裁办公室,四周和顶棚全是透明的精钢玻璃墙,最最神奇的还在于它的每一片玻璃全部可以打开,看着飘渺的云在身边围拢,听着犀利的风在脸上扫过,它能让你真正感受高处不胜寒的人间仙境,爷爷给这间屋子起了个名字叫——天上王城! 小时候爷爷曾经带自己去过那里,自己对那里的印象就是一个字——冷!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只有稀薄的氧气和俯视万物的高度。在这里想不冷静都不可能,每走一步都提着十二万分的惊心动魄,搞不好摔下去连个渣子都不剩!自从父亲去世了,爷爷就将“天上王城”锁了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 “聿少!”进出大门的职工们看到了荣聿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在这样一个家族企业里面,荣家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一句话你可以上天,他一句话你也可能入地!现实就是这样的清晰,没人有怨言,真的要怨就怨你自己投错了胎,做了个穷鬼没那个命。 “聿少,总经理刚刚打来电话让您今晚参加一个酒宴。”唐丕一边跟着荣聿的步伐一边轻声的汇报。 “什么酒宴?”荣聿感觉出唐丕的语调别有用心,皱了皱眉头,停住了脚步。 “戎少好!” 一阵招呼声打断了荣聿的质问,回头一瞧,一辆魅紫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大门口,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帅气十足的下了车子。 如果说荣聿是阳光型的明朗、温和,那么荣戎就是娇月型的,迷离。他总是喜欢敞着衬衣上面的几个纽扣,一笑起来,嘴角向着一边成四十五度的倾斜,还有,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边总有一个妖娆倍至的美女陪驾,虽然这美女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荣戎早就看见了荣聿,故意将车钥匙随手一甩扔给助理,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不是刚从美国回来的MBA嘛!”荣戎的嘴角上挂起一丝讪讪。 抬手不打笑脸人,荣聿陪着耐心质问,“有关半城改造的事情你是先驱,还请多指教。” 听荣聿这么说,荣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在他耳边轻附一句,“看样柳青青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虽然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镜,可是荣戎那冷冽的眼神还是透过镜片射了出来,精准的飞向了自己。 “戎少,你也不等人家!”一股清雅的香味顺风飘来,一个踩着十分高跟鞋的女孩子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伸出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水葱手挽上了荣戎的胳膊。 “宠宠,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荣家二少爷——聿少!”荣戎似笑非笑的介绍着。 女孩子瞪大了杏核眼仔细的瞧着,“哎呦,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聿少的个子比你还要高啊!” 荣戎听了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嬉皮的笑了,“哼!别这山望着那山高,聿少可是要娶名门闺秀的,像你这样的货色他永远看不上!” 一山容不下二虎,当荣聿碰上了荣戎,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正文 第7章 我属狼的! 周围的一干人等无不感受到了一股明争暗斗的气势,可是没人敢多嘴。因为谁都清楚,人家再怎么斗那也是自家的事! 看着荣戎挽着女人嚣张的扬长而去,荣聿没有过多的在意,从小他就知道他荣戎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聿稳稳的走向了电梯间,这座大厦共有八部电梯,其中一部便是他要乘坐的贵宾电梯! 所谓贵宾之贵,就在于它只能依靠指纹识别,可以直达任何楼层。当然可以启动这部电梯的人那是少的屈指可数,除了荣家老爷子、总经理柳青青、两位荣家少爷,就只有寥寥几个大股东而已。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这电梯间足足有普通电梯四倍那么大,一张奢华的包金沙发座椅就像张龙座,显赫的摆在了中央,一旁的冷饮柜里摆着各种洋酒。 荣聿瞥了一眼座位右手边的烟灰缸,一只吸了几口的雪茄还在冒着点点火星。浓重的烟草香深深的刺激着荣聿的嗅觉,他狐疑的皱了皱眉头,似乎从这股渺渺的味道中闻出了些许的异样。 奢靡的电梯间似乎没有扰乱荣聿的思绪。 “丕,将拆迁补偿金的所有资料送到我办公室。”荣聿并没有坐那张骄奢的沙发,站在门口背对着身后的一派奢靡。 “聿,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没人的时候荣聿和唐丕之间的称谓很简洁。 “怎么?几年下来你的智齿长了好几颗,胆子却越发小了。”荣聿挪揄着。 唐丕笑了笑,干净得像一面镜子的电梯门上映出了他好看的笑容。 其实唐丕也就是稍微黑了点,五官还是相当的耐看的,厚厚的前额,似乎表明了他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虽是丹凤眼,可是那小眼神里反射出来的光芒神采奕奕!不高不矮的鼻梁十分的低调,厚厚的嘴纹透出一股暖暖的友善。 在荣氏,唐丕是很多女孩儿心目中的黑马王子、黑金贵族! 实话实说,人家身材也是一流的,那可是堂堂空手道三段黑带!而且他一直是单身,没有任何的绯闻,也没有官方女友! “聿,这几年有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唐丕是这个企业里唯一不姓荣,地位却极其特殊的另类。有些话荣家人不方便说,唐丕可以说,有些事荣家人不方便做,唐丕却可以做的游刃有余。 “你是不是也想说我这几年洋墨水喝多了?”荣聿扭头看了看唐丕,这个他最值得信任、最委以重任的人。 门子叮咚一声开了,唐丕伸手扶住电梯门,毕恭毕敬的说,“聿少,请!” 听到唐丕花哨的耍着官腔,荣聿撇了撇嘴,踱步走出了电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唐丕的办事效率那是EMS级别的,有诚信、有承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抱着一盒子资料来到了荣聿的办公室。 “都在这里了。”唐丕将文件向着办公桌上轻轻一放,敏锐的扑捉到了荣聿白眼球上的红血丝。 说实话,自己毫不怀疑荣聿的能力,可是再能耐的人,一时间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举重若轻的处理这么多繁琐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个消化过程的。要不是荣氏出了这种巨变,柳青青也断然不会这么仓促的把他从美国拉回来! 回来的这些天荣聿很努力,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就像个上了旋的陀螺,连轴得转,难得昨天下午在公园里散了半小时的步,似乎还出了点小插曲。 “要不要我调几个秘书过来?” “不用!我属狼的,喜欢吃独食!” 荣聿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坐在老板椅上翻开了手里的资料。 唐丕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唐丕不再多言,轻轻的带上门悄然离去。 荣聿和妈妈都走了,尔沫顿时觉得些许的寂寞,趁着护士去查房,悄悄溜下了床, 医院中心公园,微微的风吹得一片片桃花瓣儿四处飞舞,尔沫寻着花瓣来到了一颗桃树下。 低头望去,树根的地方,一片红色,鲜嫩的花瓣真美,乳白色的底色,晕上一点淡淡的粉,抹上一层银色的光!她呆呆的低头垂望,并没发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向着这边飘来。 “你怎么在这里?”有人突然从身后拉住了自己,“快回床上躺着去。” 尔沫一回头看到了满脸焦虑的妈妈。 “妈,我没事的。”尔沫撒娇的笑了笑。 “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尔雨刚好从家里拎了一袋子换洗衣服。 “走吧!赶紧跟我回屋去。”妈妈不由分说拖着自己走进了大厅。 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一个穿着皮靴、长发松散的男人快步的闯了进来,紧紧的盯着尔沫的身影。 这男人的眼神就像会飞的子弹,精准的射向了尔沫歪着的脸,尔沫顿时感到浑身一颤,打了个冷战。尔雨赶紧拿出外套披在尔沫身上,将衣服上的帽子盖住尔沫的长发,伸出一只胳膊从后背搂住了女儿。 一阵人头攒动,男人的视线瞬间被扰乱,急迫的男人咬着自己的唇慌张的向前跑去,泥鳅一样的穿梭在人来人往之间,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张侧脸!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不肯能!温岚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就在这里,自己似乎还能从空气中感受到她的芬芳,可是她的身影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 温岚原地转了个圈,再三的确认,将整个门厅里的人逐个瞧了一遍,依然没有线索! 不情愿的抬起腿,带着铆钉挂饰的皮靴哗啦啦的响了起来,经过大厅的洗手间时,一个穿着粉色运动夹克、帽子遮住半张脸的女人从女厕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一步、两步、三步!温岚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回过头去! 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正被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上了电梯!温岚歪着头很想看看那帽子下面的脸,可是一群鱼贯而入的人将个子不高的她淹没在电梯间里,门子叮咚一声关上了! 正文 第8章 不速之客! 电梯里,尔沫一把撤下了帽子! “妈!好闷啊,可不可以不带帽子啊!”尔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着妈妈吐了吐舌。 尔雨见状只是笑笑,没有坚持。 电梯门开了,尔雨带着女儿回到了房间。 “妈妈,我想洗澡唉,头发好痒呢!”尔沫拽着妈妈手撒娇。 “这个……”尔雨有些犹豫,医生倒是没说不可以洗澡,但是也没说可以洗澡,“你先躺着休息,我去问问医生。” “妈,洗啦,我要洗!”尔沫像只小猫一样用小手轻轻的在妈妈后背上挠着,“不然你陪我一起洗好嘛!” “都这么大了,还要妈妈陪你!”尔雨被女儿缠得快要招架不住。 “没否定就是答应啦!洗澡咯!”尔沫开心的欢呼,看着女儿天真的笑颜,尔雨只得作罢。 这家医院是荣氏斥资建造的可以停靠直升飞机的综合的私立医院,很多特殊的权属跟普通医院是不同的,比如19层,这里是VIP病房,没病人家属的允许外人不得探望。 19层!电梯停了,一个身穿黑色镂空T恤、卡其色拉当裤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幅夸张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绒绒的长发披肩,让人简直看不清他的长相! “先生,您找谁?”值班的护士客气的拦住了这个不速之客! 男人一语不发轻轻的指了指护士的身后,护士好奇的回头看去,只觉得后背被人轻轻一戳,麻酥酥的就失去了知觉。 男人抓起护士胸前的牌卡在门子上刷了一下,VIP病房区的大门打开了! 有两间病房是空的,剩下一间住着个老头子,还有一间,楼廊尽头最后的一间! 她在这里吗?男人的手放在门把上的一刻,心突然被紧紧的揪了起来! 门子轻轻的被推开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出来。 女人的味道!要知道,温岚的嗅觉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再细小的味道他也能分辨得出! 房间是空的,屋里摆设的很简单,没有年轻女孩子常用的化妆品,倒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妇女才会摆弄的毛线球被扔在沙发的角落,两根有些年岁的毛衣竹针斑斑点点的带着几道褐色的划痕,松松紧紧的扣着几行刚开始织的元宝扣。 靠近窗户的墙角处一个旧的现在都没得卖的军绿色画夹子依墙而立!温岚皱了皱眉头,抬起脚想去拿来看看,哗啦一声,一扇门后的水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浴室里有说话声!似乎是在洗澡! 温岚站在了浴室的门口,就在自己犹豫要不要打开浴室门的时候,门子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啊~~~!”一个用毛巾包着头发的中年妇女被吓了一跳,失声大叫!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温岚举起两只手,向后退了一步。 看到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举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咔咔的上了锁! 他是谁?尔雨的脑子一片茫然! 那种凶兽般的冰冷的眼神让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他没有袭击自己,可是沫沫还在浴缸里泡着,不行,这太危险了! 经过几秒钟的判断,尔雨果断的抓起了浴室墙壁上的电话,“救命!有个陌生男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站在门外的温岚听到了,尽管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他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很快将会有强悍的保安赶过来。自己今天来这家医院完全是为了调查荣聿,如果搞出什么意外必将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期间,尔沫一直带着耳机悉心的听歌,不时用小脚蹬踏温温的波浪,惬意而又放松,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刚才妈妈洗完了,说出去给自己拿套换洗衣服,怎么去了那么久? 尔沫等的一缸热气腾腾的浴水都变凉了,随意的抓了条浴巾,松散的往身上一裹,赤着脚走了出来。 “妈妈?”尔沫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一抬头发现荣聿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荣聿和尔雨正在说着什么,尔雨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有些为难,荣聿连外套也没穿,衬衣上的领带也被松松的扯掉了,领口的扣子随意的敞开,似乎来得十分匆忙。 两个人听到声音一起回头,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尔沫。 “怎么连鞋子也不穿!”尔雨埋怨着,其实她本来想说怎么都不穿衣服,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留了一半。 荣聿定定的看着她,顿觉一阵芬芳扑鼻而来。 出水芙蓉一般的尔沫就像一个失措的天使。 一头乌黑的发还在冒着雾气般的热霾,没有擦干的水珠哩哩啦啦的滴落在她的肩头上,那天鹅绒般的皮肤细致的犹如天空中的云、洁白的就像无暇的玉。若隐若现的前胸,弧度的沟线,让人产生无限美好的遐想。细长的胳膊有些无措的环绕在胸前,两只修长笔直的小腿上还挂着几行水珠,顺着滑嫩的肌肤流到小巧的脚上。嫩的就像婴儿般的脚趾局促的扒着地毯。 此时的尔沫就像刚刚褪去尾巴的人鱼公主,惊慌失措的面对着自己的王子,眼睛里一片热烈的喜悦又混杂着难以启齿的羞涩。红红的脸颊就像偷染了一抹彩霞,粉色的唇喃喃的蠕动着却没有勇气发出一丝声音。 尔雨抓起一套衣服塞到正在发呆的尔沫手里,将她一把推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门子关了,将眼前的荣聿关在了门外。 尔沫总算醒了过来! 天哪!他怎么来了! 刚才?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好羞呢! 真是的,他什么时候来的,妈妈怎么都不说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尔沫羞得满脸绯红恨不得再一头扎进浴池里。 快速的穿上了衣服,尔沫小心的推开了门。 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尔沫有些失落的走了出来,至少打声招呼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少女的顿时被无情的伤怀吞没! 正文 第9章 温馨! 这是什么? 走到床边的尔沫突然看到上面一个崭新的画夹子! 真漂亮!自己在文具店见过的!宿舍里的菲菲用的就是这款,说是进口的,好贵呢! 这是送给我的吗?尔沫的心砰砰直跳,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可是小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希望你能喜欢!”身后的声音吓了尔沫一跳! 回头一看,是荣聿正推门而入。 “妈妈呢?”尔沫本能的询问。 “在护士站,有些,小小的事情。”荣聿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不想让这个纯真的天使因为那件事情受到任何惊吓。 “你的画夹子摔坏了!这个是我赔你的。”荣聿慢慢的走进了尔沫。 他笑起来真好看!看到荣聿茶色的眼眸尔沫顿时有些局促,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赤着的脚丫似乎踩到了什么,“啊~~~!” 一股钻心的疼!尔沫几乎就要摔倒,荣聿一把挽住了自己的腰,将她公主抱得抱了起来。 啪!一滴鲜红的血从尔沫的脚趾上滴落,立即渲染了洁白的羊绒地毯,就像一片皑皑的雪地上盛开了一朵藏红花! 荣聿看到了,床脚的一隅,一刻古铜色的铆钉“埋伏”在那里,“偷袭”了尔沫。 将尔沫轻轻放在床上,荣聿伸手抬起了流血的脚踝,仔细的看了看,好在只是划破了皮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看着他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尔沫顿时很不好意思,小小的脚丫正想要向回伸,没想到他突然低下头、张开嘴! 他的舌滑过自己的皮肤,尔沫浑身一颤,慌忙的要将腿收回,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死死的按住了自己不安分的小腿。 荣聿认真的吸允着,不容许任何毒素侵袭这块洁白无瑕的璞玉。 好痒!好温暖!尔沫感觉自己的脚趾被电流触碰了,快速的将强烈的电压传遍了全身,狠狠的袭击了自己脆弱的心脏。 “好了!应该不会感染的!”荣聿终于抬起了头,对着尔沫淡淡一笑。 尔沫看到了他嘴角的血丝,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替他抹去,可是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他的皮肤了手指却停止了前进的速度。 荣聿伸出温温的大手握住了自己冰凉的小手,这一次尔沫没有退缩,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指,按在了他红润的唇上。 荣聿就像能未卜先知一般,似乎知道自己的嘴角沾上了血迹,轻轻抓着尔沫的手指准确的放在了自己的唇边,慢慢的抹着。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天真的尔沫瞪大了明亮的眼睛,疑惑的质问。 “你的双眼就是我的镜子!”荣聿中提琴般的声音几乎要把尔沫熏醉! 血迹擦干了,荣聿却没有放手,反而更紧的将她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尔沫害羞的低下了头,另一只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荣聿站起身,坐在尔沫的身边,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一起捧在自己的掌心,尔沫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话想要问我。”荣聿温和的目光包拢着尔沫,让她感到一股甜腻的温馨。 “你,你还记得我吗?”尔沫磕磕绊绊的说着。 “当然记得!”荣聿肯定的回答。 尔沫听了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忘不了你!”荣聿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真挚,将尔沫的一切疑虑一扫而空。 “我想你,沫沫!”荣聿突然抱住了尔沫,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尔沫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是爱的旋律!尔沫甜甜的笑了!满足的留下了欣喜的眼泪。 我就知道他不会忘了我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能说出来的苦就不算是苦了,可怜他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却不告诉我! 或许我们之间已经是天壤之别,他是不让自己被自卑侵袭!想到这里尔沫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不止。 “怎么哭了?”荣聿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支了起来,尔沫却低着头只顾啜泣。 荣聿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孔,心疼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心化解她的焦虑。 “我让你为难了是吗?”尔沫强烈的抑制着自己的悲伤幽幽的问道。 “是的,”荣聿点了点头,“你一哭我都想跟着哭了。” 看着荣聿故意皱起的眉毛,半翘着的嘴,一幅刻意搞笑的表情,尔沫顿时被逗得破涕为笑起来。 “我还是喜欢看你笑!”荣聿满意的笑了,那温柔的眼神就像冬天里的旭日,温暖的包拢着自己玲珑剔透的心。 “你笑起来就像百合花开、沁人心扉!”他温温的指腹轻柔的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 听着荣聿的赞美尔沫有些迷茫了,他的双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鼻息已经打乱了自己的心跳,他,他想干什么? 傻乎乎的尔沫还在想着,温暖的唇已经触碰到自己的嘴角。 唇与唇相碰之际尔沫过电般的浑身一颤!要不是荣聿的一只手挽着自己的腰,尔沫会直接晕过去。 不能呼吸了! 尔沫只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微闭的睫毛蒙蒙的抖着,两只小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想让他误会、不想触碰他,可是身体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越来越近,不听话的小手最终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缠绵痴狂的吻,让尔沫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羞得面颊绯红。 看着她薄薄的眼皮颤颤的直跳,感受着她的闪躲,荣聿很快明白了这很可能是她的初吻,一股强烈的满足感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 她的手突然滑下了自己的颈,身子热热的一软,竟然嘤的一声昏了过去! 傻丫头!她还真的不会接吻,原来她刚才一直在秉着呼吸?!她竟然把自己活活憋得背了过去! 正文 第10章 她是我的!! 荣聿有些意犹未尽地搂着半昏迷的尔沫,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伸手拍了拍她的面颊。 “丫头,接吻也是要喘气的。”荣聿弯下腰,在尔沫的耳边轻言细语。 迷糊之中,尔沫睁开了眼睛,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荣聿,听到他的耳语羞得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 荣聿干脆也躺了下来,隔着一层鼻子,紧紧的靠在了尔沫身边。 薄薄的一层被子,被光线一照,半透的看到了他的轮廓!高高的额头!笔挺的鼻子!宽阔的胸膛!他的一切那么的完美,他就像上帝笔下的杰作,让人可叹可谓! 不知道为什么靠在她的身边竟然感觉如此的安心,虽然隔着一层被子,可是荣聿还是准确的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就像是上苍给自己的一份礼物,让自己没有理由的爱不释手!以前自己从来不相信命运之说,可是自从遇见了她,他信了! 荣聿真的太累了,连续多天在办公室里忙得通宵达旦,荣聿竟然抱着尔沫睡着了。听着被子外面轻轻的鼾声,尔沫悄悄的露出了头,扑面而来他一张英俊的脸! 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七年! 在这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夜里我无数次的告诉过自己,不要太当真!你很有可能忘记我了!你很有可能不会赴约!但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越是希望能让梦想成真!那天没见到你,我真的好失落!我都快要难过死了! 原来你在那里等我!能再见到你真好!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你,我就很满足了!画中的人变成了面前的你! 风,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聿!聿,谢谢你! 尔沫的眼角悄悄的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尔沫并没有发觉,因为是白天,自己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干净透明的窗户将屋子里的一切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对面一座大楼的望远镜里。 趴在望远镜上的男人,简直要疯了! 他恨死了自己,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起来那个绿色画夹子就是沫沫的!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走? 真的是沫沫!自己在医院公园里看到的女孩子就是沫沫,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怎么会跟荣聿扯在了一起!温毓给自己的资料里面凡是跟荣聿有关的人,祖宗三代自己全都烂熟于心,可是这里面压根没有沫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亲眼看到尔沫的脚趾被扎破的一刻,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耐着性子继续观看,当看到荣聿吻上了沫沫的唇,自己的脑子里哄的一声,简直像整个太平洋被炸翻了一般! 他竟然吻了沫沫!?她是我的!沫沫是我的! 攥紧的拳头把骨节震得嘎嘎作响,温岚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看到荣聿躺在沫沫身边睡去的景象。再也无法克制,砰的一声,打翻了面前的望远镜! 幽暗的小屋里透出一股凶兽暴怒般的咆哮! 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局面! 沫沫,你被骗了!你难道连我也分辨不出来了吗? 还是?还是,你分明就早就把我忘了,把我当成了一场往事,一页发黄的老黄历毫不留情的翻页了!? 温岚狂躁的在屋子里转圈,他必须要找一个能发泄自己的方式,不然一定会疯掉。 铃铃的手机响起,温岚瞪着通红的双目看了一眼,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接了起来。 “怎么样?上手了?”对方的口气是那么的傲慢。 “是的。”温岚的深沉让对方很满意。 “我劝你,最好把头发剪得短一点,还有衣服也要换换。” 温毓这个老狐狸,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我装成他的样子!”毕竟跟了他七年,话都说得这么露骨了自己还能不明白。 “聪明!看样子,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没白费!” 电话挂了,温岚心中的愤怒却远远不能平息! 沫沫,你知不知道再嗜血的对手都不能把我放倒,可是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窝!痛!好痛!这种生不如死的痛简直要把我折磨至死! 脸上的肌肉快速的痉挛着,温岚的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门把,再次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给自己带来重创的窗口,他突然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阴霾的摔门而去。 门子突然被推开了!尔沫以为是妈妈回来了,惊慌的挣开了荣聿重重的臂膀,想跳下来,结果一下子跌了下去,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荣聿醒了!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身边的尔沫。 走进来的唐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荣聿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他决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男人,也不会做那么肤浅、不负责任的事情!可是眼前自己看到的,要怎么解释? 荣聿一骨碌坐起来,看到了正在地上撅着屁股的尔沫,开心的笑了,一跃从床边跳下,伸手拉起尔沫,“摔疼了没?” 看着荣聿关切的目光,尔沫感觉很窝心,可是看到唐丕的一霎还是赶紧将被他紧握的手抽离了出来。 “我没事。”尔沫惊慌的推脱,低着头不敢看一脸严肃的唐丕。 荣聿似乎一点也忌讳,反而一把抱起了自己,小心的放在床上,然后贴心的将被子盖在身上,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我要走了!改天来看你。等我!” 伤心吗?留恋吗? 尔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虽然不想让他走,可是也不想捆住他! 好吧!已经等了你七年,再等等又何尝不可! 一直有轻度睡眠障碍的荣聿没想到自己躺在尔沫的身边,那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的格外香甜!真正有效的睡眠只需五分钟比弱势的躺一个小时还顶用。 荣聿不能解释这一切是为什么,原因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尔沫! 因为自己搂着的人是尔沫,因为自己知道她就在自己身边,不知不觉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毫无防备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自己睡的很安心,就像回到母亲襁褓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