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一章 等待-沉睡中醒来的灵魂   阴风怒号,仿佛远古醒来的猛兽,嘶吼着,咆哮着,让整个世界充斥着一股疯狂的气息。而在远处一个中世纪圆形城堡若隐若现,高耸的墙壁围绕着城堡,就像围绕着一个种满珍奇异宝的菜园子,在现代的东方人眼中就是如此。   漆黑高耸的大门紧闭着,而在两旁站立着两个身穿齐膝紧身甲的战士,说是战士,实际上不如说是两个活人雕塑,因为从始至终都不见两人有任何属于人类的动作,如果不是他们说话的话,如果不是那身漆黑的盔甲不符合雕塑的颜色的话,他们确实很像两尊看门的雕塑。   “头,头”右边的那个门卫,也许是受不了死一般的寂寞,对着左边那个显然是头领的人说话。   “闭嘴,嚷嚷什么,是不是你不想干这活了”左边的那个门卫听到右边门卫说话,不满的叱喝道。   “不是,只是,头,我怎么觉得今天气氛有点不一样,管家好像已经来了三次了,每一次都是要我们加强防守,平常虽然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像今天这样可是第一次”右边的门卫仍然站立着僵硬的属于门卫的姿势,嘴唇却一动一动,声音就说了出来,如果不走近看的话谁也不会发现,只以为他仍然在履行一个门卫该有的职责。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骑士守则第九条是什么,回答我”右边门卫还在喋喋不休,左边门卫看不下去,严厉的问道,要知道,如果被发现门卫在看守的时候随意说话的话,那么绝对会有一番惩罚。   “回头,骑士守则第九条,完全服从上官命令,无论对错”右边门卫身体一震,大声的回答道。   “停,你想死是不是,这么大声干嘛”左边门卫气急败坏的说道,恨不得用手里用作装饰的长枪去敲打他,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门卫,不能随意的乱动,否则他还真想狠狠地敲一下他。   右边的门卫尴尬的缩了一下脖子,呵呵的傻笑两声。   “好了,好了,我看今天不让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是非得戳出点乱子不可”左边的门卫小头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手下说道。右边门卫一听,赶紧向左伸一伸脖子,做洗耳恭听状。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今天是狱历三千年七月七号,阴阳倒逆,银月飘升的日子,而这一天,也正是界狱亡灵之气最弱,生命气息最强的一天,这一天是最适合引导死灵复苏的一天,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管家反复强调加强防守的原因了吗”   “难道……”   “不错,今天正是族长的大儿子,我们娜克迦斐家族的少族长重生的时刻”左边的门卫说到娜克迦斐少族长的时候,一直保持如松的身体有着一丝颤动,显然那个什么少族长所谓的重生令他很是激动。   “可是头”右边门卫不解的问道,“我们家族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少族长了”   “这就是你不知道的地方了,实际上,我们娜克迦斐家族并没有什么少族长,可是,还记得五个月前那个被族长俘虏的黑衣人吗”左边门卫停下话,显然是先卖了一个关子。   “记得记得,有什么关系吗”右边门卫急不可耐的问道“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右边的门卫正听得入神,谁知道又一个关子扔出,右边的门卫差一点跳脚骂娘。左边门卫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赶快接着说道,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跳脚。   “那是一个法师,而且是一个预言法师”   “什么,法师,还是预言法师”右边的门卫惊讶的大喊一声,又快速的闭上了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显然他对于这个消息有着太大的惊讶,以至于失声叫出。   左边门卫也吓了一跳,“干什么,你就不能安静一点,非得闯出点祸才罢休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右边门卫赶紧道歉,不过他实在是太惊讶了,刚才说到哪了,法师,对,说到法师了,法师是什么,对于像他们这些门卫级别的人来说,法师就是神,甚至是比神还要受到他们敬畏的人物,神秘的踪迹,深奥的咒语,毁天灭地的元素攻击,一切的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神秘,神秘的让人忍不住去探寻,然而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踪迹,这更加加重了人们对于魔法的敬畏,而这也是为何门卫刚一听到法师竟被娜克迦斐家族族长捉到而忍不住出声,不仅是对族长实力的惊讶,更多的还是害怕法师发怒所带来的后果,法师一怒,赤血千里啊。   “可是头,族长难道就不害怕法师的愤怒吗,我们娜克迦斐家族的实力难道已经强大到可以对抗法师的地步了吗”右边的门卫战战兢兢的对着小头领说道,也难怪他如此的惧怕,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他对于魔法师的认知还停留在吟游诗人史诗中那魔法师强大的魔法一瞬间就消灭史诗魔兽的层次上,这让他无法想象如果法师的愤怒降临在家族会是什么后果。   “怕什么,既然族长可以抓住魔法师那么当然有办法应付法师所谓的愤怒,要知道我们娜克迦斐家族绝对不是吃素的”左边的门卫对于家族很是充满信心。   “好吧,我们不讨论法师的事情了,我接着说少主的事情”门卫转移话题,接着向右边门卫侃他所知道的关于家族少主的事情,“少主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也不知家主是怎么让那个预言法师开口的,最后得到了一个在这个七月七日阴阳逆转的日子中,娜克迦斐家族可以诞生一个可以让家族强盛的预言”左边门卫压低嗓音,显得这是一个很是重大的秘密。   “可是,头,难道家族就那么相信那个法师俘虏的所谓预言,就不怕是法师在胡言乱语吗”右边门卫显然对于所谓预言不是那么相信,法师被俘虏已经让他惊讶,没想到竟然以德报怨帮家族预言,那个法师肯定让驴踢到脑子了。   “是啊,原本家族对于这条预言也是半信半疑,可是当法师说出预言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不得不让家族相信预言的真实”   “什么”右门卫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个家族全体相信一个俘虏法师的预言。   “你知道什么叫做天谴吗”左门卫没有急着说出答案,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天谴,当然知道,吟游诗人可是把天谴这个词传遍了整个界狱”凡是听过史诗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不知道天谴这个词的,古老相传,在狱历还没有出现之前,也就是世纪历法标榜的年代,那时是十九世纪,当时的界狱还是一个与现代相比算是原始的世界,魔兽横行,战乱不断,界狱就是一个地狱岩浆炉,焚烧着人们的生命,几十万人的死亡可能都不会搭起一个水漂。   俗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终于一个世纪瞩目的耀眼明星般的人物出场,理查德-奥克托尼斯,十二军团的效忠者,依靠十二军团纵横披靡的战斗力在短短十年内统一界狱整个北方,建立骑士之国-奥克托尼斯。然而值得讽刺的是,在人们口头相传的历史中奥克托尼斯大帝理查德一世却并不被人们所熟知,反而是那强大的十二军团团长,被人们称为十二史诗圆桌骑士,成为了历史最耀眼的明星,而其中以战力最强智力最为突出的十二骑士团团长罗兰德最甚,罗兰德,十二骑士团中战力最强的梦魇骑士团团长,出生于小民世家,家族是一个没落的贵族世家,也就是史称最妖艳的郁金香世家,不过这都是罗兰德出名之后的事情。而在罗兰德降生伊始,郁金香世家却是一个相当落魄的世家,当时是以变卖祖产为生,家族已经面临倒闭的危险境地,而当时的罗兰德还只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娃娃,十年过后,郁金香家族再难维持,当时的国王已经有了收回郁金香家族徽章的打算,而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罗兰德终于在毅然驳倒家族那些昏庸的长老之后,担任族长一职,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以一人之力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史称郁金香变革,作为一个族长,没有昏庸长老的掣肘,他的命令被彻底的执行,明珠开始大方光明,在短短的六个月之后,郁金香家族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受到上层社会所仰慕的大家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年龄不过十岁的儿童,这让整个国家上下无不瞪掉眼珠。   这一切正常吗,有人去怀疑,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现在已经埋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国家的君主,他也有自己的家族,而他的家族却不得不仰仗郁金香家族,在他的鼻息下生存,这是一个习惯生杀予夺尽掌握在手中的君主所不能忍受的,于是一个天谴的奇迹在他的手中诞生,他请来了一个誉满界狱的法师,当时地位最高战斗力却最弱的法师,不错,一个响当当的预言法师,其目的就是为了预言罗兰德的上一世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在仅仅十岁的年纪就拥有相当于甚至超过成年人的成熟以及智谋,预言结束了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法师的预言到底是什么,国王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法师预言完成正要说出时,一颗天外陨石突然自天而降,将法师彻底的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要知道,在当时的帝王行宫,存在着数以十记的元素法师,每一个都有能将一个小城从人间彻底蒸发的能力,其元素感知是多么的强大,然而却没有一人提前感知到火焰流星的将临,这不能说是法师的无能,只能说是这颗流星超出了人类所能感知的范围,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场灾难的话,人们叫它天谴,上天用来惩罚国王的表示。   “怎麽可能”右边的门卫震惊的呻吟了一下,因为从左边门卫就是这样的表情中他推测出了为何家族如此相信的准备这场盛世重生盛典,唯一的答案就是在预言法师在预言少族长的事情以后发生了一场让家族不得不相信的事情,而那个能让执拗的长老团一致的事情除了史诗中的天谴,还有什么能让人更加相信呢。   自从罗兰德成为十二骑士团中战斗力最强的梦魇骑士团的团长之后,人们越加的相信那颗流星是上天对于凡人意图窥测上天旨意的惩罚,而天谴一词也由一个让人们惧怕的贬义词变成了充满神秘色彩的神圣光环,谁要是能和这个光环沾上一点边,那么就可以被成为神的宠儿,而现在,这个光环却意外的照在了娜克迦斐家族少族长的头上,也难怪娜克迦斐家族那么重视这样一个对于界狱来讲很是简单的重生仪式,这也许是娜克迦斐家族在界狱大放光彩的契机。   “这是真的吗”右边的门卫呻吟一声,似是对自己,又似是在问左边的门卫。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左边的门卫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却似乎还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又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么是不是说,娜克迦斐家族即将成为这个世纪新一代的光辉家族”右边的门卫眼中冒出一种叫做希翼的目光,身体微颤,声音颤抖。、左边门卫没有回声,他那眼中冒出的同右边门卫相似的眼神,以及那同样颤动如秋风瑟瑟中的枯叶的身体在无声中已经给出了答案。   在这个时代,门卫以及那些巡逻的护院在这个社会根本没有任何的地位,说得好听点可以将它们比成贵族的终身仆人,说的难听一点,他们可以归类于可以被舍弃的私有财产一类,他们在这个时代社会上的身份等同于十九世纪那个被人称为黑暗年代的时代的奴隶,没有任何的人权,没有任何的地位,他们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货物。   他们属于那个养活他们的那个家族,而左右门卫则是属于娜克迦斐家族,一切,包括身体以及灵魂,就像一所油轮的一颗螺丝钉,两者已经变得息息相关,家族的荣耀代表的也是他们的荣耀。   红晕已经产生,太阳即将破开云雾跳出云山雾海,左右门卫心中都知道,属于娜克迦斐家族的世纪即将到来,他们又将在这个舞台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希翼之光仿佛变成了实质,与那彩色的霞云同时现身于世界,刻画着属于娜克迦斐家族的时代。   昏暗黝黑的小屋,坐落于娜克迦斐家族城堡最北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然而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却突兀的竖立着一个血红色的红玉高碑,一个骨白色的大字像是被镶嵌在其上,弯弯曲曲,龙形蛇走,这是一个静立不动的死物,然而却有一股威凛如山的气势从中散发,落叶飘落,悠悠如寒冬飘雪,然而飘到高碑的上空,却仿佛遇到一层看不到的无形屏障,划着一道圆形的弧线,飘然落地。   娜克迦斐家族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没有家族最高地位的人,也就是家主的命令,谁要是胆敢踏足一步,那么迎接他的将是家族最残酷的刑法,以及被家族除名的下场,被家族除名不是刑法,然而却是比刑法还要残酷,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其地位将是比奴隶还要低下,这对于一个人来讲不得不说是一种酷刑。   这是一个禁区,而那块血色高碑上雕刻的骨色大字正是一个大大的禁字,没有人敢想这个地方踏足,而这里就变得有了一点荒凉,屋子是用不知名的木材建造,暗黑色中夹杂着丝丝的暗黄,古朴而沧桑,屋后的一颗粗粗的大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长长地枝条倒垂,掩盖了小屋的门房,谁能想到这里有着一个房子呢。   小屋内部暗黑如无月之夜,只有丝丝的月光从门缝钻入,借着微弱的光线才能看清屋子,屋子只有五十平方左右,没有任何的家具作修饰,只有一张大床摆在中央,显得很是突兀,而在这张床上一个人影盘膝静坐,月光柔柔,看不清人影的面孔。   不知何时人影已经站在窗前,月牙白的长发披散肩头,盖住了面容,银色长发显露出他是一个老人,依旧挺立的腰杆却表示着他仍旧有着壮年的精力,老人静静地站在窗前许久,最后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月亮发出一声深深地叹息,“三千年来家族一直沉寂,本以为永无出头之日,却不想上天竟送来如此一份重大的礼物,是在预示着家族的辉煌再次重启,还是暗示着家族末日的降临,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过重大,家族能否消受,是鲸鱼吞虾快速的生长,还是蛇吞巨象,哽喉而亡,未知数,一切都是未知数啊”话音刚落,老人像是想起什么,发出一声长长地嘲笑,“已经不再是家族的人了,还想这些干嘛呢,庸人自扰啊庸人自扰,干我何事,是啊,干我何事”老人再次低低的笑了一声,回过头来重新坐卧到床上,嘲笑声渐消减弱,然而那中间夹杂的复杂如麻的情感却渐渐的显露,那声嘲笑是在嘲弄他口中所谓的家族呢,还是嘲笑老人自己,复杂如一团乱麻,令人找不到头绪,也许连老者自己也搞不明白吧。   在娜克迦斐家族城堡的最中央区域,一个宽阔的大殿坐落其上,这应该就是娜克迦斐家族商量事物的地方,按理来讲这应该是防卫最严的地方,然而在这时却是灯火通明,人声沸沸。   “报,报告家主长老,现在是亥时三刻,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到子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抬头望了望天空的银月,再看了看计算时间的沙漏,立刻跑着进入大殿禀报,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然而哪微红的面庞以及眼中神采奕奕的光芒却显露出他的内心并不是像他的语气一般平静。   大殿之中的最前方的上空,有着一个大大的图案,那是一朵盛开的紫色的花朵,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紫色曼陀罗花,这是一个美丽的事物,然而如果有了解这个事物的人在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大吃一惊,不是为它的美丽,而是因为在那美丽之后隐藏着一个致命的危险,若问世界上最出名的蒙汗药叫什么名字,或许有很多人可以告诉你,那就是娜克迦斐家族出产的药物,美神的微笑,然而谁又知道,紫色曼陀罗花的种子正是那种蒙汗药的最主要的成分,正印证了那句千古不变的老话,最美丽的事物总是最危险的。   在宽阔的大殿上,一个个身穿礼服的绅士以及身穿美丽长裙的女士手举萤光玻璃美酒杯,觥筹交错,笑语盈盈,然而谁都可以从他们频频的举头以及那焦急的表情看出,他们的心思并不在那些美酒以及俊男美女身上,当小厮的回报声在大殿响起的时候,原本嘈杂的低语声以及叮叮作响的酒杯碰撞声霎那间消失无踪,一个个像是饿了十几天的鸟崽子似得纷纷抬头望向坐在紫色曼陀罗花图案下的那人,白面无须,葛布青衫,正是娜克迦斐家族的族长,阿库拉-娜克迦斐。   “人都到齐了吗”方正脸盘的娜克迦斐族长阿库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无法不高兴,刚开始抓住一个身份尊贵的魔法师让家族长老极为惊恐,想要罢免他的族长职位来平息魔法师的愤怒,可是后来情况来了一个戏剧性的转变,他在知道那个法师是预言法师之后,以其生命为威胁,*迫他预言家族的未来,他在家族的族记中曾无意中发现一条能够致预言法师的方法,娜克迦斐家族的先祖也曾请过数位强大的预言法师为家族的未来预言过一次,不过预言的法师都离奇的死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凡是这样的情况结果都是一样,预言法师离奇死亡,而阿库拉强迫法师预言的目的就是让法师死亡,而且是自然死亡,法师的家人朋友就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来威胁家族,法师自然死亡与家族根本扯上任何的关系,家族可以以法师自然死亡为借口推脱,法师死亡已成事实,谁也无法改变,那么为了掩盖真相,家族就不会去动他族长的位子,一石二鸟,好计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法师是死了,却不是像族记中记载的那样什么也没留下,而是留下一个令家族上下热血沸腾的预言,娜克迦斐少族长即将诞生,可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预言法师死了,而且是非常壮观的死去,因为令他死去的是上天,是天谴,史诗中才能存在的天谴。天谴一现,奇人必出,家族震动了,以振兴家族为毕生愿望的长老兴奋了,而阿库拉的族长位置保住了,皆大欢喜啊。   “禀告族长,还,还没有”总管道芬-娜克迦斐怯懦的小声回答道,他心里现在是无限委屈啊,没出场的可是一位他还得罪不起的人物,族长和那人根本不对盘,而作为管家的他不可能两面都讨好,墙头草结局是很悲惨的,他必须坚定的选择一个阵营,永不放弃,可是,两方现在是势均力敌,这让他很是为难,一方是族长,拥有着族里的生杀大权,而另一方有着长老做依靠,仍然不能够得罪,他的日子很是难过。当然那是以前,现在情况已经改变,他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那就是投靠族长,没看到少族长即将诞生吗,只要少族长一出世,那么以前看好那人的长老绝对不会在力挺,情况已经明朗,而在昨夜他也已经向族长表了忠心,可是当他对着族长说出还有人没到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点忐忑,因为到现在还没到的人正是拉拢他的人,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势力,要玩死一个人非常容易,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管家,道芬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是,谁”族长阿库拉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是关系到家族兴亡的大事,谁敢来迟,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还真有人胆敢致家族兴亡于不顾,姗姗来迟,阿库拉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立刻降起了一层寒霜,其实他不必问就知道是谁,除了那个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他问这番话的目的不过是在提醒长老,“看,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我的亲爱的哥哥,请原谅你的弟弟的迟到,我想作为一个绅士的你应该不会斤斤计较,是不是,我亲爱的哥哥”一个显得非常亲切的声音从大殿的外面传入大殿中阿库拉的耳中,伴着声音走进大殿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晚礼服显得很是绅士的胖子,同样的白面无须,然而除了坚挺的鼻子和族长阿库拉有着一丝相像之外,谁能想到这个胖子竟然是族长的弟弟,然而世上总是不缺少这样或那样的奇事,这个眼角总是喜欢眯着,像是一条来自热带雨林的准备捕食食物的毒蛇的胖子,正是族长阿库拉-娜克迦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卡拉斯-娜克迦斐。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么就不要耽误时间,赶快去祖祠进行仪式吧”阿库拉看到他这个让他很是不喜的弟弟内心很是觉得倒霉,就差一点点,只要管家道芬说出他的名字,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这个弟弟斥骂羞辱一番,可是,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啊,阿库拉内心的不甘像是奔腾的海水,那叫一个滔滔啊。看到长老催促,阿库拉以为他依旧在力挺他的弟弟卡拉斯,再看到卡拉斯脸上那令人恶心的笑容,阿库拉内心更是像闺中怨妇,那叫一个哀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认清,我,阿库拉-娜克迦斐,才是家族真正的主人!”阿库拉内心这样安慰着自己,加快脚步向祖祠走去,他知道,能否坐稳家主的位子,能否将一心将他推翻的亲爱的弟弟打到,他那个还没有诞生的少族长,他名义上的儿子才是关键。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二章 流星火雨 , 阿修罗-娜克迦斐   界狱有着自己独特的传统,即是每当一件影响家族命运的大事即将发生时,族中之人即会跪在祖宗沉眠之地诚心的祈祷,虽然说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可能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用处,可是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已经成为一种烙印深深地刻印在界狱人的骨子里,无可更改。   在灯火通明的祖祠中,长老恭敬地跪在前面,他的辈分最高,后面跪着的是阿库拉以及卡拉斯,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硝烟,两人就像是一对值得做榜样的兄弟,这是对祖先的尊敬,还是对祖先的欺骗,谁知道呢?   在祖祠最前方,一个高高的方方正正的红漆大桌,桌上摆着的是一些祭祀用的用品,无非是些什么肉类而已,而在桌子的最上方一排排紫檀木牌位屹立,每一个牌位都代表着一代家主,牌位很小,可是在那上面都有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在想每一个见到这块牌子的人述说着他一生最感到自豪的事情,仔细一瞧却能发现,在那些牌位上竟有着不属于这庄重气氛的文字。   “我的一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着一位我爱以及爱我的妻子,这是历代家主都渴望做到却依旧做不到的事情,这是我的骄傲,谁也无法更改,即使长老气粗了脖子”   这是家族最荒唐的牌位留字,别人要么留下一句两句警示言语,要么留下一些夸赞家族的话语,这位倒好,竟然留下这样荒唐的遗言。可是为什么这个牌位仍然好好的摆在这,而不是被篡改呢,只因为那时的长老说过这样一句话至今仍在家族中流传。   “只要你有实力,那么你就可以得到家族应有的与之相对应的权利,如果你实力够高,别说是这,就连家主的位置都不是不能更改的”   从这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崇拜实力,以实力来决定地位的家族。   “长老,时间快到了,可以进行仪式的准备了”家主阿库拉从窗户向外看去,发现银月飘升,已近子时,时间快要到了。   “准备吧”长老对着祖先的牌位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对着阿库拉平静的说道,只是他那眼中不时冒出的精芒显露出他的内心并不是像他的语气那样平静。   “准备”阿库拉走出祖祠,对着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管家道芬说道。   “是”道芬恭敬地欠欠腰退回到黑暗中。   银月飘升,千年出现一次的胜景,阴阳倒逆,天地之间会出现短暂的法则序乱,这正是一个将那些打乱生死界限,生死人,离乱魂的法阵概率提高的好日子。   银烛高挂,灯火通明,这是一个仿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周围坐满了娜克迦斐家族的家族成员,每个人身穿晚礼服,手举银杯,他们都是想要准备在仪式进行之后庆祝家族的荣光再起。   在正中央的广场之上,数以千计的光珠摆放着,散发出莹莹之光,映照着整间空间,在黑夜中很是显眼,这正是重生仪式必不可少的一环。   “开始”长老望了望天空中的银月。银月已经圆满,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子时已至,原本银色的圆月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通红如血,长老双手一举,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在那一瞬间,原本散发出莹莹如雪的珍珠突然闪现出一阵阵像是血海一般的光芒,与天空的血月交相辉映,一道猩红的光芒乍然出现,罩住整个广场。   “游走于黑暗之中的灵魂啊,失去了敏捷以及智慧的你是否在意再一次重生于世间,迷茫与惘然即将离你而去,抛弃前世的包袱,抛却前世的种种,以新生的姿态降临在这个多彩的世界吧,让明珠指引你的道路,让时间忘记你的脚步,让前世的种种随风远去,回来吧远去的游人,魂兮归来兮,远方兮不可久留——灵魂之重生”   身为天枢星巨门魔法强者的长老咏叹着神秘而沧桑的远古魔法,一个血色六角魔法阵从虚无中生出,遍布整个广场,一阵阵仿佛来自远古的荒凉气息弥漫整个广场,天空与明珠交相辉映的血色月色在长老吟唱魔法的时候突起变化,一束束血色月光交缠,像是活着的灵蛇四处游动,甚至能看到他们血一样猩红的双眼,那里面充斥着湮灭一切的欲望,让人不由自主的后退,身上升起一阵阵的凉意,鸡皮疙瘩满身。   “禁曲”阿库拉听到长老的吟唱不由脸色一变,禁曲是整个魔法界所规定的邪恶至极的法阵,这种法阵是以无尽的迷幻阵法连接而成,迷幻十里之内所有的死去之人的灵魂,仿佛在阵中有着灵魂所希望得到的一切,然而等到灵魂至后,却会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可是等待那是却已是晚了,阵法自动封闭了整个空间,灵魂变得焦躁,变得嗜杀,而同为阵中的灵魂则成了杀伐的对象,直至阵中只剩下一个灵魂,夺天地之造化,倒乾坤之阴阳,实为邪恶之阵,只是没想到一向平和的长老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当然为了家族阿库拉是不会反对的。只是若是让别的家族知晓的话,绝对是一场大灾难,暗黑天平星的执法队绝对会请人去喝茶。   “道芬”阿库拉想了一阵,对着身后喊道。   “是的,族长,请问有何吩咐”阿库拉的身后的黑暗中管家如幽灵般闪现,对着阿库拉躬身。   “封锁全场,不许任何人进出,任何人不的反抗,有人反对,杀”悠悠声音飘荡,带着一股肃杀气息,让人想起秋风的萧瑟,一卷秋叶的肃杀。   “是”管家身体一震,急忙答道,家主的命令不得反抗,这是族长的威严,道芬这是第一次见到,看来在紧急时刻,一贯伪装的族长终于露出了锋芒。   天空在这时又生变化,一个个虚无飘渺的灵魂从周围的墙壁中传入,像是见到食物的饿狼,飞蛾扑火般向魔法阵涌去,大浪扑天,浪卷长空。   魔法阵如宇宙之黑洞,无底之深渊,吞万物不见其盈,灌长江不见其底,扑来之灵魂若滔天之巨浪,却仍旧填不满魔法阵哪方寸之地。   阵中灵魂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然而却已发现阵中是一片幻象,空无一物,灵魂开始向外涌去,却已发现法阵只进不出,恼怒,愤慨,暴虐,继而是杀伐,灵魂本是情绪集结地产物,生前有理智控制,死后却如无坝之狂流,肆意而妄为,当理智主导身体是人,当情绪主导身体是兽,魔法阵中的灵魂发现无路可退,就如笼中之兽,彻底展现了什么叫做困兽犹斗,什么叫做临死的疯狂,他们就如纠缠在一起的毒蛇,相互的撕咬,吞噬。   在场的观众,那些身穿正式礼装的娜克迦斐旁支的绅士小姐发生了阵阵的尖叫,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见了狂风暴雨,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软弱就像揭开了面具的小丑,显现在世人面前的是那么无力的苍白,他们的面孔是那么的白,仿佛涂上了太多的饰粉。   他们就像过江之鲤,纷纷向广场大门涌去,钪抗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在广场的出口突然涌现出一批身穿甲盔头戴面具的武士,锵的一声,大门在武士的同心合力下彻底的封闭,武士们高举手中长枪,枪尖直指涌过来的陷入疯狂的人群,月光下闪现幽幽的蓝光,显示着这并不是一把玩具,而是可以暴饮人血的利器。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杀死高贵的娜克迦斐族人吗?”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人挤出人群,站在最前方对着高举长枪的武士高声呵斥道。   “对不起,尊敬的诺尔先生,我们无意得罪身为绅士的你,可是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你见谅”一个头戴白绫头盔的武士跃众而出,像是武士的头领,对着那个叫嚣的娜克迦斐族人恭敬地说道,他记得诺尔,他是娜克迦斐家族的旁支人员,虽然只是旁支,却依旧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杀几个得罪他的没有任何地位的武士对他来讲轻而易举,所以对于执行任务的武士而言,这种位置是非常的尴尬的。   “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下这样的命令”人群激愤,引起一股骚乱。   “是族长,好了,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好好的保持安静,静等娜克迦斐家族辉煌的到来吧”这是管家道芬从武士队中走出,给出了他们答案,别人的命令他们或许不会理会,而族长的命令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心思。   人群平静下来,等他们明白这一切是无济于事的时候,他们这才沮丧的回到属于他们的位置上,见证着那场残酷的充满血腥味的重生仪式。   “一群废物,欺软怕硬的东西”   “温室里的一群烂花败叶,这种场面就尖叫成这样,废物,一群猪”   ……   武士们纷纷低声的喝骂着那群失去规矩的所谓绅士小姐。   管家道芬微微一笑。在这时他变成了一个聋子。   “克劳尔,真让你猜对了,这个广场过让变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笼子”那个身穿白色礼服在门口叱喝武士的诺尔此刻坐在一个身穿黑色礼服,面容白皙,金发满头的人身边小声的说道。这个人在别人涌向门口的时候一直平静的安坐在座位上,稳坐如山。   “这就是家主的手段,不可小看啊”克里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重重的吐出,脸上显出一种庄重。   “怎么办”诺尔一脸的焦急,身为娜克迦斐家族的旁支,虽然在别人眼中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可是却也有别人不知道的无奈,旁支永远只是旁支,永远只能生活在嫡系家族的光辉之下,诺尔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地位的人应该有的野心,他的愿望是把家族脱离嫡系,成为一个独立的家族,不受嫡系的*控。克劳尔是他的哥哥,与他有着同样的梦想。   “不要这么急躁,成大事者要把自己伪装起来,不要让别人看清你心中的事情,否则只会死得更快”克劳尔皱了皱眉头,对着他这个有着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能力的弟弟说教道。   “知道了,知道了”诺尔唯唯诺诺的答应道,嘴角却微微一撇,显得对于他的哥哥的劝告很是不在意。   “看场中吧,看一看他们到底能造出什么样的东西”克劳尔深深的一叹,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他感到非常的无奈,有野心没实力,只会死得更快,如果不是他在一旁遮掩,也许结局早已到来,看到弟弟的不在意,他只能深深叹气。   圆月已经沉入黑暗的夜幕,天空又变得漆黑,血色的场景已经更换,然而在娜克迦斐家族广场上,魔法阵还在运转,阵阵嘶吼声从阵中传来,渐渐的嘶吼声变得不再嘈杂,最终在法阵的猩红消退之时,阵中只余一个灵魂,然而却已经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股凶历弥漫全场,让那些原本就很是惧怕的绅士们女士们脸色更加的苍白。   三只脚掌踏地,脚趾尖长如刀,一根灰色的长尾盘在下身,尾尖猩红如血,四臂长如松藤,指尖尖长,地上甚至有几分厚的划痕,显然那也是一件凶器,头颅庞大,嘴鼻子耳朵都已消失不见,只余一双猩红的眼睛在外,闪烁之间,暴虐横溢。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阿库拉一直平静的脸上在见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灵魂的时候终于如冰河解冻,第一次露出惊异的表情。“难道这就是我娜克迦斐家族的少族长”显然这种情况令他无法接受。   “这是什么怪兽,好丑”   “难道这就是我们将要奉为主上的东西,天哪,这怎么可能”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以后我要对着这样的东西行吻手之礼,天哪,你杀了我吧”……   坐在观众席上准备见证娜克迦斐家族最终将成为史诗人物的大少爷的旁支族人在这一霎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克劳尔,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克劳尔身边的诺尔一脸喜色,只要重生的不是一位天才,那么他脱离嫡系独创家族的梦想就有可能实现,只是没想到老天这么照顾他,竟然让家族少爷变成一个怪物,老天眷顾啊。   只是这是克劳尔却眼睛直直的盯着场中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脸的紧张,甚至鬓角都被流下的汗水打湿。   “怎么了”诺尔发现了克劳尔的不正常,脸上的笑容一滞,急忙问道,他的哥哥遇事从来都是波澜不惊,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都不为过,能让他紧张成这样说明了一件事情,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知不知道什么叫禁曲”克劳尔用手很不绅士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重重的瘫倒在靠背上,像是把全身都挤进椅子中去。   “我不管什么禁曲,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诺尔看到哥哥在那一瞬间像是苍老了二十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心中更是不安,他有种预感,好想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克劳尔仿佛没有听到诺尔的吼叫,继续旁若无人的自顾说道,“所谓禁曲,就是神禁止吟唱的魔法,是极其邪恶的存在,是能够造就毁灭一切的怪物的存在,看到那个怪物没有,那就是”   诺尔脸色猛地一下变得煞白,比白纸还要白,难道那个怪物要毁灭一切。“不是还有长老吗,他肯定有办法阻止的,对不对,既然他能让他存在,就一定有办法制止的对不对”诺尔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紧紧的抓住克劳尔的衣服,双眼透露出希翼的光芒,希望他的哥哥给他一丝肯定。   “他没有那个能力”   克劳尔的话语让诺尔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身体重重的向后倒去,瘫倒在椅子上。“难道一切就这样完了吗”   在克劳尔兄弟身边的人也听到了克劳尔的话,先是一片慌乱,继而变得歇斯底里,争相涌向大门,“我还有着美好的生活要过,我可不想被那个怪物撕烂,死在这里”   “走啊,你怎么不走啊,快啊,走啊”诺尔见到许多人争相出去,着急的拉着他的哥哥,想要和他一起走,可是克劳尔却如山之磐石,怎么也拽不动。   “你到底在干什么?”诺尔着急的像一个着急的像一个孩子流泪,在这个危险的时刻他突然感觉到什么大业,什么家族,对于他来讲在这一时刻都是虚的,只有那个保护他将他护在身后的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克劳尔深情的看着他这唯一的弟弟,用手轻轻的擦干净他脸上留下的泪水,“你放心,我会尽量的保护住我们的安全”   “那我们快走啊”诺尔又劝道。   “不,诺尔”克劳尔脸色恢复红润,指着那一群争先恐后的人群,一脸的鄙视,“走的越快,似得越快”   “那我们怎么办”诺尔再一次见到克劳尔脸上那平静的面容,心底的狂乱像是火焰遇水般平息。   “等,等死,或者奇迹”克劳尔脸上一片狰狞,就像是输了三十年,一朝赌生命的赌客,在这一刻,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到了命运身上,必须压,也是不得不压。   在界狱高空几千万里高空的地方,那是一片漆黑如墨的夜,罩住了那一方天空,然而在某一刻突然出现一片莹莹之光,像是森林中飘飞的萤火,飘飘闪闪,极为绚丽多彩,美丽动人。   突然在某一刻,整片星空的萤火猛然一颤,像是触动了某一个关键,整个星空立刻如野火燃烧起来,点燃了整个天空,流星飞逝,野火猛燃,萤火变成了流星向界狱地面坠落,形成了流星火雨。   在界狱上空百万里高空之上,有着一片像是破碎的空间,在每一刻空间都像流水一般微微的震颤,就像是一片通向神秘未知处的通道。   在那通道的另一边,金瓦玉瓴,银砖宝道,楼台皓月照,殿阁熏风生,翡翠饰殿,金玉镶宫,寒梅从绕,玫瑰丛生,银鹤飞空,玉鹿从容。一派神仙府邸,好不奢华,好不气派。   仙音袅袅,霓裳羽衣,突然这个神仙宫邸猛地一颤,仙音飘断,百花飞零。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个人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仙宫之中,一个身穿镶金锁子甲的威武大汉对着一个士兵说道。   “是”士兵答应一声急忙离去。   一刻钟之后。   “回大人,是流星火雨”士兵结结巴巴的回报道,虽然口中是这样说,可是眼中却一片质疑,天上人间谁能释放出如此威力的流星火雨。   “不可能”听到士兵回答,大汉立刻否定,天宫那位,地狱那位,界狱那位,三人可以说是并列天下第一,可是一样不可能制造出这样威能的流星火雨,要知道这可是能够撼动天宫的魔法。   “到底是谁呢”大汉苦想。   “回大人,那可能是自然之力,不知始终,威能浩瀚,绝对不是人为”   大汉点头,认可了这种猜测。“可是怎样将那流星火雨消除呢”大汉绞尽脑汁,可是却找不到一种好的方法。   “大,大人,你看”士兵惊奇的指着天空,声音如同一条卡住喉咙的鸡,呻吟不断。   一道丈粗的光柱突兀的从天宫的中央射出,光柱威势浩大,光芒刺人眼珠,士兵不由自主的用手挡住眼睛。   “天主的审判”大汉惊呼一声,他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杰作,除了天宫中央的那位,谁还有这种威势。   光柱威势如大海般浩瀚无边,直如冲天巨柱,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势头朝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流星火雨冲去。   轰,巨大的碰撞响鸣回荡,啊,天宫中士兵以及那些歌舞的侍女纷纷倒地哀嚎,耳中渗出一丝丝却是蓝色的血液。   光柱威能无边,能够净化世间万物,可是当那光柱与流星火雨碰撞之时,却如水浇烈焰,水火不相容,水能灭火,然而当烈火强势无披之时,水只能助长火的威力外,别无他用。   终于回荡声消,天宫却已变得一片狼藉,宫翎建筑一片片的倒塌,扬起纷纷埃尘,天宫超然物外的意境已是消失无踪。   流星火雨却是已经改变方向,天宫不再有任何动静,可能改变它的方向就是他的主旨吧。   流星火雨轨迹改变,却是向下飞去,而那个地方正是界狱。   ……   “吼……”魔法阵中的那个怪物终于有了动静,朝天巨吼一声,猩红的尾巴带起丝丝风声朝阵前的长老抽去。   “嗡……”金属震鸣响遍仿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广场,盖过嘈杂的人声吵闹,在那一霎那,人群纷纷转头,以一种恐惧的眼神望向阵中的怪物,魔法阵受到攻击,自动升起防护萤光罩,挡住了怪物强悍的一击。   砰砰……一阵阵的碰撞声响彻无声的广场,人群已经变得寂静无声,心脏跳动已经和变得和那微微颤动的萤光罩连在了一起,一起颤动。   砰,一声银瓶乍破,水浆乱蹦的声音骤然响起,人群脸色霎那间变得粉白,地狱勾魂曲也不过如此。   吼,怪物嘶吼一声,跳下法阵,猩红的双眼罩住整片广场,人群寂静如深潭古渊,只余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诉说着主人心中的恐惧。   哈,怪物大叫一声,霎那间如锁定目标的猛虎,猛地一下扎进人群,狼入羊群,血肉纷飞,肢骨飞扬,战士阻挡,钢铁铸就的盔甲在怪物锋利的尖爪下与布片没什么两样。哀叫与血肉齐飞,天地共鲜血一色,完全是一番人间地狱之景。   “哥,怎么办”诺尔脸色像是冬天的飘雪,寒冷而刺骨,他的内心已经是一片冬寒。   克劳尔原先有着一丝红润的脸色现在也是煞白一片,没有回答诺尔的话,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表示着与他同在,兄弟如手足,在这种绝境之中血缘是唯一的依靠。   “长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这就是家族的复兴,家族将要毁灭了”族长阿库拉紧紧地抓住长老的领子,一脸的狰狞,原本以为这次重生仪式是家族复兴的希望,没想到却是家族毁灭的开始,天与地的逆差让他无法适应。   长老已是一脸呆滞,从天堂掉落地狱,长老一生希望家族强盛的梦想一霎那破灭,他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嗷,死亡进行时,地狱召唤的使者,亡灵召唤的哀曲,阿库拉双目呆滞,难道家族就要如此消亡。   “阿库拉,今天是你接受族长之位的开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上一任族长,阿库拉的父亲慈祥的望着他。   “我会穷毕生之力,让家族强盛,重新站在界狱的舞台上,让世人永远的记住娜克迦斐家族的强盛”   当时的他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如此的少年意气,如此的雄心壮志。、几十年的岁月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时间的流逝消磨了他的一切,家族仍旧默默无闻的躲藏在界狱的角落,不为人知,而现在,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娜克迦斐家族的踪迹,可能再也没有了。   阿库拉感到一阵不甘,深深地不甘,埋在骨子里,被时间消磨的快要消失无踪的热血再次燃烧。   轰,识海一震,原本已经沉寂十几年的修为再次强盛,气势如冲破大坝的洪流,更上一个台阶,功力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突破,天枢星巨门强者的阿库拉突破,天璇星廉贞强者。   杀。阿库拉大喝一声,杀向正在肆虐的怪物,响声震荡,盖过一切。   砰,闷响发出,让人窒息,刚刚突破至天璇星境界的阿库拉竟然挡不住怪物,口吐血液,后退十几米。   好强,阿库拉脸色变的煞白,只是一击,竟然让他内府重创,怪物强势如潮,一发不可收拾。   “天摩耶——撞击”阿库拉大吼一声,脸色霎那间变得通红如血,如一颗彗星般闪现一股深红如血的气场向怪物撞去。   “好手段,知道力不可敌,孤注一掷,好魄力”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克劳尔一声赞叹,天摩耶,娜克迦斐家族秘技,瞬间提升半倍力场,虽然只能支撑三十秒,过后失去全部力量,却也是界狱不可多得的一流战技,正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手段。   “只是,这一切有用吗”克劳尔一脸的灰白,怪物是如此的强势,别说是一个功力提升半倍的天璇星境界强者,就是十个提升一倍功力的强者能不能与之战成平手也未可知啊。   果然,如克劳尔所猜,人影飘飞,血液飞溅,阿库拉不敌怪物一击之力,这跟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战斗,也许只有家族历史上那个唯一达到玉衡星境界的先祖重生才能解救这场危机吧。   绝望的情绪在阿库拉重伤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彻底的弥漫,人群不再哀嚎,直如狼爪下心智破灭的猎物,对生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娜克迦斐家族就要失去世上唯一的一点痕迹了吗”重伤的阿库拉口吐鲜血,眼神迷离,无语问苍天,苍天无语,无语问大地,大地沉默,世界终将沉默。   “那是什么”也是一样震撼的脑中一片空白的卡拉斯一脸震惊的指着黑暗的天空。   阿库拉眼神一聚,万千流火从天降,落花缤纷,漆黑的夜幕被撕开一道裂缝,就像一张大口,吐出万千流火,银河飞降,罩住整个广场,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璀璨的火雨中阿库拉仿佛感觉到一阵心脏的跳动。   “降落吧,降落吧,只要杀死怪物,我娜克迦斐家族就不会灭亡,只要杀死他,我愿意付出一切。”一脸呆滞的阿库拉疯狂的大喊,像是对着那片火雨进行着隔空对话,他还有一个女儿,只要怪物走不出这个广场,那么她就有机会生存,就有机会复兴娜克迦斐家族,她是家族复兴唯一的火苗流星骤降,掀起一阵滔天火浪,月圆之夜,银光不再,却是一片猩红漫天。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好的,我没死”   “我也没事,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是幻觉吗,你掐我一下试试,哎呦,你个龟儿子就不能小点劲”   ……   火焰弥漫整个广场,火舌四溢,散发出炙热的高温,直如地狱的岩浆,可是在娜克迦斐族人身上却发生着奇迹的一幕,火舌暴涨,然而在到达族人三尺之地时却如遇到一道看不到的屏障,停滞不前。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是悲惨,从地狱升上天堂是幸福,娜克迦斐家族剩余的族人喜极而涕,相互拥抱着,诉说着生的喜悦,忘记了绅士的礼节,不过现在谁还在乎呢?   哇哇哇,一声尖利的哭声响彻众人耳畔,让他们沸腾的血慢慢冷却,思维再次主导身体,在这时,一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众人脑海,既然他们没死,那么怪物呢!众人脸色又是一白。   火焰慢慢的熄灭,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滔天的巨焰为何会如此快速的熄灭,他们也不会去关心,他们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怪物到底有没有死去,那个凄厉的娃娃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一切恢复平静,火焰熄灭,广场却已变成一片废墟。   “快看,那是什么”一个虎口余生的族人指着远方大惊失语。   那是一个翠绿的篮子,凄厉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向前。   “我去”阿库拉力排众人,首先站出。   “还是我去吧”长老蹒跚的走出,阻挡住阿库拉,“你是族长,不应该身先士卒,就让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罪人去吧”长老好像老了五十岁,对于一个梦想破灭的老人来讲,生已无可恋。   阿库拉还想在说,长老却已向那走去,一步一步,却已牵动众人的心弦。   终于长老走到了那个奇异的篮子旁边,众人紧张的屏住呼吸,像是站在法庭上的犯人,等待法官最终的宣判。   众人只看到长老身体先是一震,继而脸色一惊,众人心中一提,继而长老至少达到九十分贝的声音响起,却是让众人心脏一放继而又提,这次却不再惊恐,而是充满了质疑与喜悦。   “天佑我族啊”   众人走近,篮中却是一个娃娃,皮肤如牛奶般细腻,如丝绸般软滑,眼睛如深海明珠,散发住迷人的光芒,望着众人,忘记了哭泣,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见证了绝望与希望的逆转,驱走了深渊似的黑暗,带来了雨后彩虹阳光璀璨的温暖,这是我娜克迦斐家族新一代的希望,这是上天赐予我娜克迦斐家族的礼物,这是我娜克迦斐家族的族人,我以娜克迦斐长老之名,赐予你新的名字,阿修罗。”   稚嫩的婴儿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娜克迦斐家族上空充斥着劫后余生的笑声。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三章 男人—当发怒时且发怒   清风送爽,白云悠悠,天空湛蓝如海,清澈如水,阳光蒙蒙,像是雾中灯火,温暖而不炙热,冷爽而不寒烈,这是难见的好天气。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高不可登,深不可测。”一阵阵玄之又玄的妙言巧语飘然若羽,飘飞在草木之间,洋洋洒洒,然而在那轻快的言语之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郑重。   仔细一瞧,正有一个看起来书生意气的少年在杨柳之下摇头恍脑,嘴唇微动,而那人间妙语正是少年所诵,只是看他嘴角含笑,目光迷离,显然混不在意。   “弟弟,你又在发花痴了”正在少年昏昏欲睡之时,一阵语气之中蕴含着调戏的声音打断了断断续续的朗诵之声。   少年回头,这才看到少年的真正面目,身穿锦衣华袍,腰际白玉镶金玉带,剑眉,鹰眼,挺鼻,薄唇,俨然翩翩佳公子形象,这时剑眉轻皱,挤出一个淡淡的川字,显然对于别人打扰他的轻眠很是不喜,不过当他看到来人之后,川额慢慢的抚平,嘴角微撇,剑眉轻低,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姐,以后打招呼之前能不能先弄出一点声响,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实在让我受不了,一不小心把我吓出什么毛病,看爷爷不将你的屁股打开花”少年无奈的耸耸肩,唉声叹气的对着来人提议。   “就不”沿着少年声音的方向,正有一人漫步走来,纤腰细腿,长发飘飘,娥眉黛眼,琼鼻樱唇,拥有了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基本条件,只是为何只能说是基本条件而不说是她是绝世美人呢,只因为那人有着一个不算是瑕疵的瑕疵,那就是……   少年等到来人走到眼前,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手臂微举,水平放在胸前,来人脚下不停,一不小心撞到少年怀中,头顶正正好好顶在少年平举得手心。   “阿修罗……”一声凄厉的仿佛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对着抢他玩具的恶人控诉的声响响彻整个院落,鸡飞狗跳,鹅走鸟飞,像是发生可怕的地震。   站在门口屹立如山的护卫听到这凄厉的声音,身体猛的一颤,不约而同的转头相互对视,发现对方拥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想法。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好像是第五次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有很多次了呢?”   “好像,应该,大概,也许,有六次了吧”   “确定?”   “嗯,可能是七次,也可能是八次,谁能记住呢,哎,大小姐的狮子吼果然不凡啊”   “狮子吼?什么东西?”   “嘘”那个说话的护卫猛地对着另外一人示意,“小声一点,这是小姐的外号,不要那么大声,要是让小姐知道,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   尖叫声歇,少年阿修罗赶紧点头哈腰,像伺候姑奶奶一样向那位容貌清秀女孩道歉。   “阿修罗,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摸我的头,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是你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身高”小女孩停止尖叫,皱着雪白的可爱鼻子,眉头轻皱,老声老气的对着身高一米有八,相当于她身高两倍的少年阿修罗说教道。   界狱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人均生命三百岁,因此男女过了二十五才会达到成年人的标准,而在成人礼举行过后的一霎那就会拥有与之年龄相配身高,而在之前,却都是一副稚童模样,那个女孩至今仍是一副小孩模样,显然在界狱人的眼中她还是一个稚童,只是阿修罗,显然是一个奇异的存在,以不到二十的年龄竟然拥有成年人的身高,也难怪他的姐姐阿依莲-娜克迦斐对于自己的身高如此的在乎,毕竟有一个身高与自己相差太过悬殊的弟弟,摊上谁都有压力啊!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记住,一定记住”阿修罗高举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以及对这件事情深刻的检讨,脸上一片可怜的神情。   “好了好了,这一次就原谅你了,但是”小女孩背着双手,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手指还在微微的抖动,阿修罗赶紧跟在后面,连手中的书掉在地上都没那个闲心管了,现在伺候好这位小祖宗才是要事。   只是听到小女孩说道“但是”二字,阿修罗脸色就像是割肉一般,“这一次,你又想提些什么要求,先说好,爷爷送我的锦缎现在可都在你的小金库里了,我可没有了”   “我又不是要你的锦缎,不,现在是我的锦缎,那是你自己给我的”阿依莲双手揪着衣角,很是纯洁的模样,一副那是你完全自愿,我可没有强迫的表情。   “说吧,这次想要什么?”少年阿修罗痛苦的闭上双眼,完全一副你是刀俎,我是鱼肉的表情,他现在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准备接受阿依莲地主式的剥削,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手贱,非得招惹这个小煞神。   “这一次我不要你任何东西”少女阿依莲一脸遗憾的说道,显然对于失去这次剥削的机会很是心痛。   “真的?”少年阿修罗惊奇的说道,阿依莲竟然会主动放弃一次对他的剥削,奇事,真是奇事。   “当然,不要把我想的那样坏好不好?”阿依莲挺了挺小胸脯,一副我很大度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不知心疼成什么麽样呢。   “你就是那么坏”阿修罗心中这样想着,当然不会说出来,否则不是自找麻烦吗。   “明天你准备去祖祠吗”阿依莲小心的问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少年,深怕少年发脾气。虽然他平常总是一副笑脸,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可是阿依莲自己却是知道,他的弟弟并不是不会发脾气,而是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当人做的一件事情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么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而她恰恰见到过一回,主角恰恰是她,至今仍不能忘却那一次让她感动的场景。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而作为主角的她正在她的小院为一件稀罕的物事痛哭,那是她的弟弟,阿修罗-娜克迦斐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送给他的礼物,一件木雕,阿修罗亲自雕刻的,雕刻的正是她的形象,拈花一笑。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芊芊玉手拈小花,笑靥颦容轻年华,加上阿修罗不知是从哪里找到的颜料,以及阿修罗丰富的想象力,展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她未来二十五岁时的面貌,虽然只是想象,她自己知道她不一定会拥有木雕那完美的气质以及面容,但她依旧很是欢喜,她依旧记得当时高兴的她对着年龄只有十七,身高却已经一米有七的阿修罗的保证。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的珍藏,珍藏一辈子”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真的会珍藏一辈子,也许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   “吆,快来看看,这是谁啊,快来看看这是谁啊”贾傲青-娜克迦斐,她的二叔,卡拉斯-娜克迦斐的二子,一个大她六岁的堂哥,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堂哥,在她不在小院的时候偷偷的进入到她的房间,正好看到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那个木雕,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天下,只能说阿修罗的雕刻技艺太过高超,美人和她的那一丝相似之处,除了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以及爷爷还有阿修罗自己,没人能够看清那个美人就是以阿依莲为模特雕刻而成的,面对着这样一个清纯美丽的雕塑,她那一向好色成性的二堂哥平常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在了那件被阿依莲视为珍宝的木雕之上。   当阿依莲回到自己的小院,发现原先紧闭的房门大开着,当她紧张的跑进房间中时,一件让她差点昏厥的一幕映入眼帘。   湿漉漉的苍青色岩石地面上面,一个紫青色的木雕横躺着,还是那么的完美,然而那正在慢慢的朝着地板滴落的腥臭之物却玷污了那神圣的仿佛不真实的美丽,生活在大家族的她已经见识过许多以她这个年纪应该知道的以及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自然知道那白白的腥臭之物是什么东西,那是她未来的侄儿们,她的二堂哥的子孙们。   这还不是他所做的让她最气愤的事情,最让她不忍睹视的是那件她在一个时辰之前收到,以及向它的主人保证会珍藏一辈子的木雕,现在却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一件美雕,它失去了那最让人心动的美丽的面容,它的头颅失去了,被锋利的刀一刀削去了。   轻轻拈花一笑,羽衣飘飘,手中红枫颤颤,飘飘欲落,美丽的女人,仿似乘风欲飞的墑落仙子,是美的极致,然而失去了头颅的它现在却是充斥了一股令人感到失望遗憾的气息。   看着那令人不忍睹视的场景,想着她在一个时辰之前向那个十几年不在别人面前展现,现在却在她的生日宴会上露出笑容的翩翩少年立下的锵锵诺言,阿依莲不禁双目泛红,最终忍不住像一个小孩一样大声的痛哭起来。   “怎么了阿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来到她的小院,正准备偷偷的吓她一跳给她一个惊喜的阿修罗听到她的哭声,急忙跑进来,看到阿依莲蹲在地板上痛哭,面带急色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伤心中的她还没有回答,阿修罗已经看到了地板上沾染腥臭之物的残破木雕,原本因为着急而带着一丝潮红的面容立刻显现出一股暴怒铁青色。   “是谁干的?”阿修罗慢慢的扶起面带泪水的阿依莲,轻轻的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问她,语气平静,平静的仿似蔚蓝的海面,下面却蕴含着看不见的汹涌波涛。   “是贾傲青,是贾傲青那个混蛋干的”伤心的阿依莲不加思索的咬牙说道,正是听到护卫说起贾傲青溜进她的小院,她才着急的回来。   “贾傲青”阿依莲听到弟弟阿修罗重重的仿佛刻意压抑的仿似受伤野兽的声音,缓缓的抬头,却从那眼睛中看到了他的弟弟阿修罗那从未见过令他至今记忆犹新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的眼睛,黑黑的瞳孔,犹如海底蕴藏万年的玛瑙,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这是一双完美无缺的眼睛,而在这时,那深邃的黑色瞳孔内闪现的却是一股如刀般锐利,如光般耀目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在图画上见过的正准备猎食的草原狼的眼神,一样的充斥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肆虐冰冷,以及那视天下如无物的疯狂。   “阿姐,我出去一下”阿修罗将她扶到床上,帮她轻轻的盖上被子,对着已经不再流泪只是呜咽的阿依莲轻轻的说道。   “你要干什么去?”阿依莲紧紧地拽住阿修罗的衣袖着急的说道,当她看到阿修罗那与平时迥样的眼神就有一股不安的预感,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阿修罗身上,她怕他去找贾傲青理论,要知道阿修罗还不到二十,还没有权利进入祖祠选取功法修炼,而那贾傲青却是已经二十六岁,已经足足修炼了六年的时间,虽然很是废柴,仅仅修炼到繁星四阶,却依旧不是没有修炼过的阿修罗可以抗衡的,阿依莲不希望弟弟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   “没事,我这是去将这件事禀报给爷爷,让他来主持公道,狠狠地惩罚贾傲青,再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的小公主伤心却让贾傲青逍遥是不是!”阿修罗微笑着举起阿依莲的拳头对着空气挥了挥,仿佛那空气就是贾傲青的嘴脸,被阿依莲的粉拳给捶了个稀巴烂。   “对,狠狠地惩罚他,把他的屁股打个稀巴烂”阿依莲破涕为笑,挂着泪珠的面颊旋起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是那样的童真烂漫。   阿依莲这是对着阿修罗笑着,实际上她在心中却是苦笑,惩罚贾傲青,将他的屁股打个稀巴烂,说的容易,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啊,家族自有家族的一套潜规则,只要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么就不会有着很是严厉的惩罚,将屁股打个稀巴烂这种事情在家族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也许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条潜规则的存在,贾傲青才敢那么的肆无忌惮,竟然连清理一下的时间都省了吧。   阿修罗走了,阿依莲躺在床上眼睛微眯,可是当她想到阿修罗那那像狼一样狠利得眼睛,心中那突然冒起的不祥的预感突然变得更加的强烈,离阿修罗离去的时间越来越长,然而却不见父亲的到来,要是按照平常,女儿受到了这样的委屈,作为父亲并将她视作掌上明珠的阿库拉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到,然而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见不到阿库拉的身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缠身,以至于作为父亲的阿库拉抽不出时间,可是这可能吗,为了给她过这个二十岁生日,阿库拉曾经说过在这一天不会处理任何的事情,这样一个富有慈爱的父亲会遇到比安慰自己女儿还要重要的事情吗?不会,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阿修罗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阿库拉,一直疼爱着她并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宠溺的阿修罗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从而让族里惩罚贾傲青呢。   “他想亲自去惩罚他?”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阿依莲的脑海,不会,不会的,阿修罗并没有任何的实力去惩罚贾傲青啊,阿依莲猛猛摇着脑袋,想将这个很具有幽默感的念头甩出脑海,然而想起阿修罗那尖锐的充斥着愤怒的眼神,那个不可能发生,也不应该发生的念头却深深地植根在她的脑海。   “不,这是不可能的”阿依莲被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吓了一跳,她清楚地知道贾傲青是怎样狠辣的一个人,在前年就是有一个人只是因为不小心甩了他身上一滴泥水,那只是不小心的行为,结果却是那人失去了一双手,在贾傲青的眼中,可能世界上一切都是随他的意志所支配吧,这样一个人如果遇到前去理论的阿修罗,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阿依莲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寒气从心中升起,冰凉了她的半截身体。   “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阿依莲猛地朝外跑去,甚至连鞋都忘了穿,她要去找父亲阿库拉,只有作为族长的阿库拉出面,那么贾傲青就算再怎么嚣张也会有所收敛吧,只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一切还来得及吗?   “贾傲青,如果你敢伤害阿修罗一根汗毛,我阿依莲对着魔神撒旦发誓,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明亮的魔法宫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灯光下身穿着高贵的晚礼服的绅士小姐们笑语盈盈,手中鲜红如娇艳玫瑰的葡萄美酒微微摇曳,散发出一阵阵属于贵族所特有的奢靡,那是三十年前就已经很是珍贵的美酒,现在更是价格高昂,一杯美酒的价格足以让一个不愁吃穿百姓倾家荡产,那可是价比黄金啊,也只有在这家族大小姐生日的宴会上,这些只会攀比的绅士才敢随意的喝着,这是娜克迦斐家族在这样盛大的晚会上招待家族旁支成员的美酒,并不需要他们拿出一分钱,或许这才是他们笑容满面的原因吧,若非如此,以他们的性格,一杯酒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卡拉斯,这就是你的大儿子加菲尔吗,都这么大了,当年我见他可还是在他的二十五岁成年礼上啊”手举高杯的阿库拉在长老阿诺依的暗示下,暂时抛弃对他的弟弟的厌恶,笑语盈盈的赞赏着一个身高一米有九,身穿米格礼服的金发年轻人,那是他的侄儿,卡拉斯的大儿子,加菲尔—娜克迦斐。   “侄儿加菲尔见过大伯,我这也是才第二次见到大伯,在庄园中常听父亲提起大伯,作为侄儿的我是非常的仰慕,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这次如果不是阿依莲堂妹的生日,或许我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年轻人有着一双褐色的眼睛,加上深深向内陷入的眼窝,总是让人想起草原上与狼起舞的狈,这是一个有着很大的野心,并且有着与之相对应的心机的人。   不简单啊,阿库拉见到表情不变,深深地鞠了一个恭之后才微微用嘴唇抿了一下酒的加菲尔,内心赞叹道,可是很快,刚刚升起的赞赏就消失无踪,他注定将是自己的敌人,谁让他是卡拉斯的儿子呢。   “嗯,不错,亲爱的弟弟,你的儿子可比你当年好多了,我记得你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可还没有学会家族礼仪呢,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阿库拉收起对于加菲尔的赞赏,转眼之间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对着那在长老身边献殷勤的卡拉斯说道。   “是啊,我们都老了,这应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卡拉斯听到阿库拉表面上亲切实际上饱含讽刺的话语,眼中闪现一道几乎不能看见的恼怒光芒,继而霎那间隐藏在眼底深处,换上一副很是亲切的表情,饱含深意的回应了一句,现在的世代已经不是他们那一辈的时代了,他们已经老了,这是属于新一辈的时代,现在拼的不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谁有更加具有潜力的子嗣,显然他对他的儿子加菲尔很是满意,以不到三十五的年龄就拥有繁星十二阶的实力,不得不说加菲尔是一个天才。   “不错不错,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加菲尔现在已经是繁星十一阶的强者了吧,不错,有希望在百岁之前进入北斗强者的行列,我娜克迦斐家族几十年后又将拥有一个北斗强者,这让我老怀安慰啊”手中拿着一个金色酒杯的长老阿诺依看着在他眼中还只是年轻人的加菲尔,充满褶皱的面皮闪现出一阵自豪的光芒,北斗强者是一个家族是否强盛的标准,现在家族出现一位准北斗强者,以振兴家族为毕生心愿的他当然是从心眼里高兴。   “长老赞誉了,不过长老可是有一句话要值得纠正啊”卡拉斯听到长老对于他的赞同,在见到他的哥哥,那个始终压他一头的现任族长阿库拉脸上一闪而逝的恼怒,心中别提有多爽了,导致他竟然向长老卖了一个关子,不过他并不担心长老会心中不喜,因为他将要给他一个足以让他平息怒火的好消息,他相信这足以弥补他的一切过失。   “哦,我哪一点要值得纠正啊”像卡拉斯所想象的那样,长老已经被勾起了兴趣。   “在年前,我的儿子,加菲尔已经突破,成为了一个繁星十二阶的强者”卡拉斯抿了一下嘴唇,继而挺胸自豪的说道,仿佛将他被阿库拉压了整整一百多年的怨气通通都吐了出来。   “真的!好好好,看来我对加菲尔得评价有点低了,他有希望在八十岁那年进军北斗强者,不错不错”长老微微一顿,继而发出一阵大笑,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要知道在界狱这个以强者来衡定地位的世界,北斗强者就是一切,而越早突破成为北斗强者的人,其所能达到的顶峰就越是高,在百岁之前成为北斗强者的人至少有三成机会成为北斗第二星,天璇星级别的廉贞强者,而如果能在八十岁之前成为北斗强者,那么就会有六成的把握成为天璇星廉贞强者,有一成的机会成为北斗第三星,天玑星级别的禄存强者,越早成为北斗强者,那么就有更大的成长空间,长老阿诺依没想到加菲尔竟然会在三十五岁之前成为繁星十二阶强者,这就是说明加菲尔已经可以肯定会在八十岁之前成为北斗强者,在家族的历史上虽说不是绝顶的天才,不过已经足以让阿诺依兴奋异常了。   在边上将耳朵几乎贴到这里的绅士小姐们,听到卡拉斯大声的说话声,再见到阿诺依兴奋地笑声,纷纷将肚子中那些连他们都感到恶心的赞美词语奉承给长老,让长老笑的连脸上的褶皱都有些微微颤抖。然而正在这时,一声与这喜气盈然的气氛不相符的叫喊打断了那些恶心的奉承话语。让绅士小姐们心中很是不喜,不过等他们看清来人,只能夹起尾巴将那想要骂出的肮脏的话语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阿爸”一声带着悲声的稚音打断那看似喜悦的气氛,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只听声音中蕴含的悲戚就知道说话的主人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众人转头,霎那间喧闹如集市的大厅变得寂静如三千年从未有人踏足的深山老林,落针可闻。   “阿依莲,我的女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看到穿着带着褶皱的礼服,赤着脚足的阿依莲,阿库拉先是一阵惊讶,继而内心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懂得家族礼仪的阿依莲这样的狼狈。   “阿爸,你见到阿修罗了吗?”在大厅之中找不到弟弟阿修罗,阿依莲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终于变得清晰可见,眼泪带着心中的委屈以及对于阿修罗的担心如潮水般从眼眶中流出,沿着雪白的脸颊,划出道道凄美的弧线。   “怎么回事?阿修罗不是找你去了吗,你怎么了,他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一串的问题炮雨连珠般从阿库拉口中蹦出,让阿依莲不知回答哪一个,实际上这些都已变得不重要,在阿依莲的心中,阿修罗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贾傲青,是贾傲青,阿爸,你快去找他,快去啊,如果晚了,阿弟会出事的”阿依莲因为焦急,脸色变的有了一丝苍白,只是那担心阿修罗安危的心一直支撑着她,让她说完了想说的话,继而一阵心力交瘁,晕了过去,年龄二十,然而在界狱却是一个孩子的阿依莲猛然遭受如此事情,终于不堪重压,晕了过去,然而那双细嫩的小手依旧紧紧地抓住阿库拉的衣袖,撕出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贾—傲—青,卡拉斯,如果阿依莲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介意让我那亲爱的侄儿知道惹怒他的大伯是什么后果,你最好祈祷阿修罗也不要有什么事情,否则,我想就连长老也会发火的,是不是?”几百年来一直以家族和睦为第一准则的族长阿库拉从来都是一副息事宁人的和事老,然而在今天,作为一个父亲,阿库拉终于撕破那层伪装的面具,第一次展露出他作为族长的威严,直面和卡拉斯来了一个正面的碰撞。   “阿弟?阿弟是谁,大小姐怎么突然有了一个弟弟”   “阿修罗?阿修罗是谁?难道我们娜克迦斐家族有了一个少族长吗,别搞笑了,除了当年那个……”   突然变得有些嘈杂的大厅刹那间再一次寂静,少族长这一个词让他们又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场地狱般的场景,猩红的双眼,如血的尾尖,如地狱镰刀般收割生命的指刀,这是他们十七年来的噩梦,而这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娜克迦斐家族少族长,阿修罗—娜克迦斐。   “卡拉斯,贾傲青是谁,他—在—哪?”长老阿诺依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喜悦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凝聚许久的雷霆阴云,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娜克迦斐家族的人都知道,复兴家族,让家族重现三千年前的荣光,是长老毕生的心愿,然而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从十七年前,少族长阿修罗诞生伊始,在长老的心中,阿修罗就变成了一切,不仅仅是因为阿修罗是家族复兴的关键,更重要的是,在这十七年中,阿修罗一直被长老雪藏,和长老生活在一起,十七年来,懂事的阿修罗已经成为长老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了家族从而没有子嗣的长老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心头肉。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阿修罗就是长老阿诺依的逆鳞。   “贾,贾傲青,是,是我的二儿子,一年前还是长老你帮他主持的成人仪式”卡拉斯脸色一阵苍白,结结巴巴的对着长老说道,实际上心中对他那没有实力,却一直惹事的儿子一阵恼怒,在家族,长老就是他想要谋取家主之位的最大依靠,如果没有长老的力挺,他根本就是一条小虾,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是他那废物儿子竟然闲的没事去惹阿修罗,这不是朝长老枪口上撞吗,如果因此从而使他失去了长老的支持,那么……,想到这里,卡拉斯脸色更加的苍白,现在他连掐死贾傲青的心都有了。   “我是问他在哪?难道你没听见吗”长老原本阴暗的脸变得更加的阴沉,语气中带着一股暴风雨来前的那种沉静,让卡拉斯后背升起一阵凉意。   “在,在”卡拉斯结结巴巴,说不成句,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他那让他恨不的掐死的儿子到底在哪,只是从长老那阴沉的脸色,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那么长老绝对会将怒气迁到他的身上。   “族长,听下人讲,贾傲青少爷好像在后花园”一个绅士神情忐忑的讲到,解救了卡拉斯的窘境。   “走”长老二话不说,带着安置好阿依莲的卡拉斯,以及一票集结而来的武士朝后花园奔去,一脸忐忑的卡拉斯以及脸色僵硬的加菲尔紧随其后,心中祈祷希望贾傲青不要惹下什么滔天大祸,不要让少族长有什么危险,可是想到贾傲青一贯的行事风格,以及那在平时孱弱,现在却要命的繁星四阶的实力,卡拉斯以及加菲尔相视,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可怖。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走开,没有贾傲青少爷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库房”站在紧闭的库房门口的两个身穿麻布青衣的护卫,平时跟着贾傲青吃香喝辣,欺男霸女,典型的狗腿子,见到不认识的长老以及阿库拉一脸阴沉的赶来,赶紧向贾傲青表忠心,上前喝问。   “混蛋,不长眼的狗东西,见到长老族长还不下跪,竟敢喝问,还不滚到一边去”人影飘飞,两个‘忠’仆被恼怒上前的卡拉斯一耳挂扇飞,嘴角飚出一溜鲜红的血液,凄艳绝美。   啊,一阵凄厉的叫声从库房中传出,天啊,阿修罗将受到怎样的残忍对待才会发出这样凄惨的叫声啊。绅士这样想,女士这样想,卡拉斯以及加菲尔脸色发白,而阿库拉则是脸色发青。   “打开”长老一声大吼,像是愤怒的狮子,见到幼狮竟然被一头鬣狗咬伤,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吼,又像是一头蛟龙,见到竟然有人竟敢冒着触犯龙威的危险,将他视为无物,触犯龙的逆鳞。   “暗黑—撞击”卡拉斯用颤颤巍巍的手伸向哪紧闭的库门,然而不等手指触到库门,耳边就响起长老带着愤怒的吼声,眼角闪过一道漆黑的飘飞匹练,青衣般飘飘若羽,光电般迅疾如风,砰,卡拉斯耳边响起一阵轰鸣,狂风呼啸,锐利如刀,他的脸皮像是他的心一般有了疼痛的感觉。   烟尘消散,卡拉斯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闭上双眼是因为等待长老的狂风暴雨,以减消长老心中愤怒的火焰,挽回失落的恩宠,继续自己登上族长宝座的野心,然而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长老有任何的反应。   “完了,完了,长老肯定是非常的愤怒,以至于连发怒都无法减轻他内心的怒火”卡拉斯内心灰暗一片,然而等他睁开双眼,在长老的眼睛中他看到的却不是带着地狱烈焰般的怒火,而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惊诧,是的,惊诧,就像是一个等待将出生女儿许久的老年得子的父亲,结果却被告知出生的竟然是一个儿子那样的惊诧。   “发生了什么事情”卡拉斯转动僵硬的脖子,就像是一件被扔在破旧的库房许久的机器,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然而等他看清库房中那种诡异的场景,眼睛大睁,就像是一个一百瓦的大灯泡,散发出一阵阵亮丽的光芒,嗓子咯咯,却是发不出一丝声响,就是一只饿了十几年的老鸡,猛然见到一盆美味的食物,猛扑上去,却被食物中暗藏的骨头卡住了嗓子眼。   绅士们愣住了,女士们愣住了,脸上紫青心中怒气还未爆发的阿库拉也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让眼前库房中的场景震慑住了,诡异,十分的诡异。   蜘蛛网在丝丝的风中摇曳,破败的墙壁上,一层层灰尘掉落,这是娜克迦斐家族后花园中唯一的一个库房,却因为久年未用变得破败不堪,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库房应有的作用,然而在这一天它又在一个意外的场合下客串了一下幕台的角色。   暗旧的库房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灰黄的泥土,泥土之上却有着一片已经变成褐色的血液,显然血液已经躺在那里很长时间,不远处,一个佝偻着身躯的人影趴在地板上,两腿之间一团血肉冒出,腥臭与鲜血混杂,口中冒出一阵阵红色的血沫,口大张着,似乎想要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然而,很显然,疼痛已经剥夺了他呼叫的权利,眼珠突兀在外,像是一个出水的深海鲦鱼,面临着缺水的危境,若不是那带着血丝的眼珠还在微微的转动,佝偻的身躯还有着因为剧痛而发出的微微颤抖,谁也不能想象这样重伤的人竟然还能活下来。   “儿啊”卡拉斯老鹰捉鸡似得扑到人影的身上,继而一声悲苦的哭叫,让那本就伤重的人影眼珠更是一阵外凸,继而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走了走了,我那可怜的侄儿虽然遭受不明人物的攻击,不过还好,幸运的是,他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嗯…”卡拉斯回头望望,继而露出一副他真幸运的表情“…嗯,幸运的是,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为了预祝我的侄儿早日康复,以及我的女儿阿依莲的二十岁生日,我决定将我珍藏几十年的陈年老窖搬出来,供诸位享用,以表示我对侄儿早日康复的希望”   “族长仁慈啊,没想到竟然对侄儿这样好,真是界狱应当效仿的典范啊”   “是啊,贾傲青能有这样一位大伯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是啊”   绅士小姐们一阵海潮般汹涌的赞语埋没了这片寂静的区域,实际上心中的思绪早就跑到阿库拉讲的那珍藏几十年的美酒上去了。   “那酒应该很好喝吧,恩,一定是非常美味,要不然怎能入族长法眼”   族长阿库拉的卧房内,灯光柔和,华丽的高床上,阿依莲双目紧闭,金色的刘海下,粉嫩的额头上,一丝丝细汗布满,继而汇成一滴,沿着仅带着一丝血色的面颊滴落到软和的锦衣软枕上,软枕早已湿透。   一只洁白略带莹黄却强健有力的大手拿着一只粉红色,绣着清水芙蓉的巾帕,轻轻的将那将要滴落的汗滴拭去,白衣如雪,墨发如夜,剑眉,鹰目,翩翩一俊俏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深深地怜惜,阿修罗。   脚步轻移慢挪,深怕惊醒沉睡中的女孩。   “阿弟”大手被女孩紧紧地抓住,阿修罗回头,却发现阿依莲双目还是紧闭,原来是做梦啊。   阿修罗嘴角微勾,脸上露出温润的笑容,想将手拿走,却发现手被紧紧地抓住。   “阿弟,不要有事啊,你打不过他的”阿依莲微微呢喃着,嘴唇一动一动,像是夏日凉风下微微战栗的尖尖小荷,不胜娇羞。   “坏人,不要打弟弟,揍你”白雪似的娇颜紧绷,粉嫩的额头皱成片片沙丘,抓住阿修罗的手指紧掐,掐出一道道血痕。   阿修罗眼眶微眯,眼角微勾,眼神中充满怜惜,灯光照耀下,晶晶银珠顺着脸颊划出美妙的弧线,滴落在地板上,是阿修罗的;滴落在软枕上,是阿依莲的,大手伸出,轻轻的抚平那额上的沙丘,温馨在这一刻溢满。   三年前的一幕在阿依莲脑海中浮现,那手上在晨光下晶莹的滴滴红玉,代表的是亲人之间浓浓的亲情,那在高床边上沉睡的身影,代表的是郁郁的怜爱。   “阿弟,不要去,好不好”阿依莲脸上装出一副可人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祖祠,每一个年满二十岁的娜克迦斐族人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的地方,那是一个盛放祖先遗留给后人礼物的地方,然而那也是凭运气才可能拿到的礼物,那里有着一个神秘的法阵,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法阵,连接着一个神秘的异次空间,盛放着数以千计的强大的妖宠,三千年前,娜克迦斐家族的族长,一个实力达到北斗第五星,玉衡星的武曲强者,从中签下一个北斗第四星,天机星文曲强者级别的妖兽,实力却相当于武曲强者,两大武曲高手强强联合,在界狱珈豫区挣下了娜克迦斐家族一时无两的光辉荣誉以及仅次于珈豫王君的无上地位,以此可以知道,那个法阵果真是娜克迦斐家族的珍宝。   然而自那以后,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法阵封闭,凡是年龄达到二十的族人,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法阵开启,一意孤行之人则是发生重大异变,法阵散发一阵阵红光,将族人的精神力全部吸干,族人精神耗竭而亡,法阵无法开启,家族开始没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流言在家族中蔓延,法阵不开,家族不兴,祖祠中的法阵成了家族族人心中的负担,法阵不启,家族永寂。   阿修罗将要二十,他是家族的复兴的希望,长老心中这样认为,阿库拉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然而该不该让他尝试去开启法阵呢,阿库拉讲,一切听长老安排,长老犹豫了,若是二十年前,一心希翼重现家族荣光的长老肯定二话不说,一定会让阿修罗尝试的,然而二十年后,将阿修罗当做亲孙子心头肉的长老犹豫了,成功,预示着家族复兴,自然皆大欢喜,然而,如果失败了呢,阿修罗不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长老犹豫了,只为了一个无从根据的谣言,让阿修罗冒险值吗,很显然不值,然而谣言却又是那么的令人相信,也不得不令人相信,长老怎么抉择,长老陷入两难之境,最终,长老放出话来,一切按照阿修罗自己的意愿进行,如果阿修罗愿意,那么就让他尝试,如果不愿,那么就此作罢,谁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否则族规处置。   这一切都凭阿修罗的意愿,他将要怎么选择呢,没人知道。   阿修罗疼爱着他的姐姐阿依莲,像是哥哥一样宠溺着她,而阿依莲也是一样爱着弟弟,她不希望表面放浪形骸内心却无比要强的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受到任何的伤害,因此她今天来到了这里,在族长阿库拉以及长老阿诺依的默许之下来到了这里。   阿修罗表情一变,变得无比的严肃,让阿依莲心头一紧,她知道,每当这时总是阿修罗对一件两难的事情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会怎么选择呢,阿依莲晶莹的如深海明珠的晶蓝眼珠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阿修罗薄薄的嘴唇,深怕他选择了她最害怕他选择的那种可能,因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无法使他改变,即使是她。   久久时间过去,阿依莲心脏却越跳越快,难道他最终还是要去尝试吗,眼泪慢慢的汇聚,模糊了她的双眼。   “好了好了,我不会去的,你看你,都仿佛要哭了,像一个小花猫,也不知羞”一阵哈哈大笑在阿依莲耳边响起,温润的大手伸过来,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   “啊,阿修罗,你竟敢戏弄我,看我不要你好看”阿依莲狮吼一声,张牙舞爪朝阿修罗扑去,实际上她的心中早已被幸福填满,他最终终于为了她放弃了心中的要强,她大吼一声,恢复了在他面前一贯的骄横,因为她怕泪水会不受控制的流出,然而在阿修罗的眼角余光中,那散落在空中的晶晶水花早已刻入他的心海,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这就是亲情,他能让她伤心吗,他忍心让她伤心吗,实际上三年前高床上那浅浅的呢喃已经让他做了决定,不能!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四章 开启——二十岁的闹剧,神秘的法阵   “阿爸,阿弟他答应我了,他不会去参加明天的祠堂法阵仪式了,我好开心啊”灯火通明的族长卧室之内,身穿着白色纱衣的阿依莲蹦蹦跳跳的对着族长阿库拉说道,脸上洋溢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恩,这样最好了,阿修罗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对于任何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是非常的要强,我就是担心他一意孤行,万一发生什么危险,哎”族长阿库拉脸上充满了对于阿修罗的无奈,对于他这个儿子,他是怎么也了解不透,也许只有阿依莲才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吧。   “阿爸……,不许说阿弟坏话哦”嘴唇轻努,阿依莲一脸娇憨,双手抓住阿库拉的衣袖一阵摇动,显然对于阿库拉说阿修罗会有什么危险很是不喜欢,她像一个稚童一样对着父亲撒娇,像是一个被父亲捉弄的痴儿,显得是那样的娇嗲可爱。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不说,你这样在乎你弟弟,连我这个父亲都有点嫉妒了啊”阿库拉哈哈笑着用双手将阿依莲举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不过在阿依莲的挣扎下,又将她放下,阿依莲在阿库拉的心中就是一颗闪亮的东海明珠,其地位可谓是独一无二,也只有在阿依莲的面前阿库拉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父亲,而不是一个整天只知道绷着脸的族长。   “不羞,不羞,连自己的儿子都嫉妒,阿爸老不羞啊”阿依莲像是一个春天的黄鹂,在阿库拉的怀抱中咯咯的笑着,无忧无虑,自由而烂漫。   古色古香的宫灯,燃烧着青色的魔法火焰,也许在那些穷人看来这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然而这是在大家族里却是稀松平常,虽然魔法师在界狱是一种神秘的存在,然而在那些神秘的存在中却也存在一些奇怪的存在,喜欢捣鼓一些怪异的存在,而这只要需要一些劣质的魔法石就可以燃起灯火的宫灯就是这样来的,灯火通明,照的整间屋子都显得很是明亮。这是长老阿库拉的房间。   “长老,阿依莲小姐从少主的院子回来了,虽然属下听不到少爷他们说的什么,不过属下见到阿依莲小姐是满面笑容出来的”一个全身笼罩在一套黑色长袍里让人无法看到面貌的人躬身对着坐在躺椅上的长老回禀道,声音沙哑,像是金属的摩擦声。   “那么是不是说,少主已经选择不参加明天的祠堂仪式了”长老深深地的吸了一口气,继而慢慢的吐出,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涵义,失望,以及高兴,复杂难明。   “长老,恐怕,就是如此”黑衣人轻轻的说道,金属的摩擦声在次在房间响起。   “也好,也好啊,至少阿修罗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只是……,哎”长老端起桌子上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深深地喝了一口,只是那脸上的褶皱在那一瞬间仿佛增加了少许。   “长老,其实你不必这样啊,只要你一声命令,不,也许不需要命令,只要你点一点头,我想阿修罗少主一定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他肯定会去参加仪式的”黑衣人见到长老脸上突然显现的苍老,迟疑一下,继而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知道长老一声都在为家族的复兴而*劳,阿修罗少主点燃了他内心的希望,然而在这紧要的关口,也许只要阿修罗轻轻的一试,那么家族就可以如东升的朝阳,重新点燃希望的火苗,在界狱散发属于娜克迦斐家族的光芒,只是没想到长老竟会退缩。   “不要再说了”长老猛地一摆手打断黑衣人的话,“一切就是这样吧,难道我娜克迦斐家族非得打破那个什么劳什子诅咒才会强盛吗,不”长老声音响亮,仿佛又回到了那少年义气的时代,“即使法阵不开启,我依旧相信,阿修罗会是家族的希望,他会将家族带向辉煌,这一点我从未怀疑,明天就是他二十岁的仪式,以他拥有强悍的天资,只要他能在五十岁之前进入北斗强者的行类,只要他拥有北斗强者特有的气场,那么即使法阵不启,我娜克迦斐家族依旧会走向辉煌。”   “属下也是确信不疑”黑衣人躬身对着长老诚心的说道,阿修罗少主的天资任何人也无法否定,想起三年前后花园那对于贾傲青来讲算是悲剧的一幕,黑衣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虽然讲贾傲青是一个废柴,可是那依旧是繁星四阶的实力啊,没想到少主竟然能够靠着没有修炼过的身体,将贾傲青给废了,贾傲青是一个悲剧,而少主则是踩着他的身体在族人面前第一次显露出那非人的天资,只是,少主也太狠了吧,想到贾傲青裆间冒出的血肉,黑衣人再次打了一个寒战。   “他应该变成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了吧”   被岁月的流逝侵蚀变成古黄色的砖石,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苍青色的地板,一尘不染的已经褪色的檀木红桌,以及那已经经历过几千年历史的紫檀墓牌,这一切组成了娜克迦斐家族已经屹立几千年不倒的祖祠。   祖祠内原本是一个肃穆的存在,而在界狱。当一个族人年满二十周岁,在家族最神圣的地方举行修武仪式的时候,祖祠就变的热闹起来,而在现在,娜克迦斐家族少族长年满二十,无论嫡系还是旁支,都统统汇聚一堂,集中在祖祠之内,显得异常的嘈杂。   “今天是少族长年满二十周岁的日子,你说少族长开启银星天赋的时候会有几阶的实力”   “几阶?你傻了吧,凡是开启天赋之后,能够达到繁星一阶的实力都是逆天,还几阶?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少族长在没开启天赋之时就已经可以将实力达到繁星四阶的贾傲青打残,说能说清少族长会不会在天赋开启之后达到几阶的实力呢”   “说的也是,不过界狱历史上最天才的人在天赋开启之时可是才达到繁星二阶,只是不知道少族长会达到几阶,要是超越前人那就是太好了”   “是啊,那样我们娜克迦斐家族就可以重现三千年前的荣光了,不知三千年前是怎样一副场景,在界狱我们家族一定很耀眼吧”   “肯定的,三千年前的荣光我们无法共享,三千年后的荣光我们却是能够见证”   “期待啊”   祖祠内部,一个个家族人员纷纷扰扰,话题都围绕在少族长在开启银星天赋之时实力能够达到几阶之上,要知道,在开启之时,实力达到越高的,则证明着他的天赋越是强悍,而在历史上,那些只能够让后人仰望的存在,在他们开启天赋之时,都有着超人一等的实力,他们都有着先天的天赋,超人一等的天赋,而那个在历史上成就最高的人,在其开启银星天赋的时候,其实力足足达到了繁星二阶,这是怎样的妖孽啊。   在前一阶段,繁星五阶之前,实力都是迅猛增长,一个月之后达到一阶,三个月之后达到二阶,九个月之后达到三阶,一年之后达到四阶,至于五阶,则是需要天赋以及努力才可突破,以后更是越来越难,而像贾傲青那样六年之后才达到四阶,并一直没有突破五阶的存在,实在是几十年未得一见,简直是废柴中的废柴。   “阿弟,你的样子好好看啊,简直就是一个美女啊”祠堂后方一个房间之内,阿依莲对着一声红衣的阿修罗取笑道。   阿修罗一声红装,面颊染红,长发高绾,加上他俊俏的面貌,活生生一个沉鱼落雁的美女,这是界狱传统,很是具有恶趣味。   “也不知是谁搞的这样一个传统,竟然还要在脸颊之上抹上胭脂,这不是恶搞吗,男不男女不女的,太,太他妈丑了”阿修罗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对着古人一阵埋怨,实在是太丑了。   “忍一忍就好了,当年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阿依莲笑的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她笑得肚子都疼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弟弟这样的糗样。   “淡定,淡定”阿修罗嘴里默念着,可是听到阿依莲那咯咯的笑声却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啊,别再笑了”阿修罗大叫一声,朝着阿依莲扑去,挠她痒痒去了。   祠堂内部,“族长,长老到”站在门前的小厮高喊道。   “见过族长,长老”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对着进入祖祠的阿库拉和长老阿诺依躬身行礼。而在长老的身后,卡拉斯紧紧地跟随着,在这样的大日子里,连他也不能缺席。   “都起来吧”族长以及长老坐在紫檀牌位下方的高椅上,对着众人讲道。   “可以开始了吗”阿库拉转头向长老问道。   “开始吧”长老看看时间,点了点头。   “开始”族长对着身边的管家道芬吩咐道。   “开始……”道芬对着族长躬躬身,一声高喊响彻祠堂。   族人纷纷挺直腰杆,目光移向门口,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之中,一身大红的阿修罗在白衣飘飘的阿依莲搀扶下缓缓走着。   “阿姐,我不需要你扶着的”阿修罗嘴角微微动着,在浓妆的遮掩下,别人无法看到。   “就要,这是规矩,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只是那颤抖的身躯却显然与她的话语不符,表示着她正在强忍着笑意,显然忍不住。   “谨拜祖先”然后阿修罗跪下,起来。   “……”然后阿修罗再次的跪下,再起来。   ……   繁琐的仪式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明亮的太阳已经偏西,而阿修罗也让这繁琐的仪式搞的疲累莫名,阿依莲也已经失去了取笑阿修罗的兴趣,绅士小姐们也变得昏昏欲睡,然而等管家道芬宣布仪式结束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变的有了精神,重头戏开幕,他们等待已久的东西即将到来。   “阿修罗”长老从高椅上站起,走到阿修罗面前,右手慈祥的放在阿修罗的头顶,“我谨代表娜克迦斐一族宣布,你,阿修罗—娜克迦斐,年满二十,可以挑选武功,族技。开始你修武的一生,你是否愿意承担起家族的荣辱,将你的一生与家族相连,以家族荣为荣,以家族衰而衰,不弃不离,为家族的强盛而奋斗”   “我愿意”阿修罗满面肃容,听到长老这话,内心一颤,从此他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将一个家族的命运背在了身上。   “那么,你是否接受……”长老迟疑了一下,继而接着说道“是否接受祖先的恩赐”   “怎么回事?什么祖先的恩赐?”听到长老的话,下方开始嘈杂。   “就是那个说是诅咒的法阵,听说只要法阵不启,那么家族就永远无法强盛”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该死的邪恶东西啊,可是那个法阵不是早就已经封闭了吗”   “是啊,我也纳闷,那可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啊,已经有几千年没有人提起了,长老这是干么”   “难道长老是想让少族长尝试开启法阵”   “天哪,那纯粹是送死啊”   “那也不一定”有人开始反对,“阿修罗少族长是家族强盛的希望,也许他可以将法阵开启也说不定啊”   一扭头才发现说着话的人竟然是贾傲青,众人不再理他,他这纯粹是包藏祸心啊。   贾傲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显然对于别人的无视很是恼怒,不错,他这次来正是捣乱的,三年前的屈辱他忍受不了,即使他的哥哥说会替他讨回公道,可是当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等不及,当他听到父亲卡拉斯讲,长老有意想让阿修罗尝试开启法阵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想好,一定要让阿修罗答应,只要他一答应,那么二十岁就是他的终结,法阵三千年未启,那已经变成一个死亡的黑洞,只要阿修罗答应,那么他绝对是有死无生。   “你,接不接受”长老见到阿修罗沉默,内心也是一提,不是已经说好不接受了吗。为什么还要考虑,在这一刻,他是一个疼爱孙子的爷爷,而不是一个家族的长老,只是作为一个长老,他只能抛却自己的感情,他伸手制止族人的嘈乱,继续问他。   阿依莲脸色一紧,一双大大的水亮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沉默的阿修罗,双手绞住衣角,手指都已经发白,“阿弟,说啊,说你不接受啊,说啊”阿依莲内心焦躁,恨不得替他给出答案。   “我……”阿修罗打破沉默,祠堂立刻寂静无声,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阿修罗的嘴唇。   “答应,答应啊,答应啊”边上的贾傲青神情激动,甚至连身体都微微发颤,他恨不得阿修罗去死,因为就是他将他一生的性福给回了,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   “我……”听到阿修罗的声音,祠堂内部寂静的落针可闻,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想要知道他的最终答案。   阿修罗抬起头,向着年迈的长老,他一直尊敬并将他当做亲爷爷的老人苦苦的一笑,露出一副抱歉的模样,转过头对着一脸紧张的阿依莲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我不接受”   四个字响彻祠堂,让众人提起的心都放了下来。   长老整个人一震,继而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在阿修罗迟疑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涩涩的感情潮流,他才知道,对于那个莫须有的劳什子诅咒,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孙子,阿修罗。   阿依莲紧绷的小脸一放松,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的脸上显出一抹潮红,她真怕弟弟阿修罗会不顾昨天对她的许诺而接受那个必死的所谓恩赐,破解所谓的诅咒,她很是担心,以至于听到阿修罗那令她欣喜的答案,眼眶内蓄藏依旧的泪水竟夺眶而出。   大大的双眼使劲的瞪着阿修罗,那个意思就是说“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拒绝呢,你不是家族的希望吗,你难道不知道长老为了你付出了一切,难道你不知道打不破那个诅咒家族就无法重兴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辜负了长老对你的一片好心,你不应该拒绝的,你不应该拒绝的”一声凄厉的叫喊在阿修罗说出自己的答案之后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却发现叫嚣的人竟是贾傲青。   “嗯?贾傲青怎么变得那么有孝心了”   “是啊,这不像原来的他啊”   “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狗改不了吃屎,贾傲青要是能变好,天上都能下金子”   “那他为什么这样为长老着想”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当然,那可都传遍整个家族了,谁不知道,贾傲青让一个高人给废了子孙根,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   “就是因为这件事,今天他才会这样为长老着想”   “哦,为什么,难道有什么内幕,说说,说说”   “你可知道当年的那位高人是谁”   “不知道,难道……”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少族长干的”   “天哪,少族长竟然能够……”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少族长是不是很天才”   “对,至少我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在没有修炼过武技的情况下将一个繁星四阶的二十六岁成年人打败”   “强调一下,不是打败,是打残”   “难道贾傲青是想……”   “不错,是个人都知道贾傲青是个废柴,他自己可能也知道,只要少族长一学武技,那么他就永远也报仇。所以……”   “所以他就想让少族长答应接受祖先的恩赐,尝试开启法阵,让阿修罗被法阵吸干精神力,精神枯竭而亡”   “对,就是这样,是不是很恶毒”   “是够恶毒的,而且,他竟然拿长老说事,是人都知道长老为家族强盛*碎了心,法阵一直是长老心头的一根刺,他这一拿长老说事,少族长是答应不是,不答应更是难堪,他真够恶毒的”   “祖祠之内岂容人喧哗,卡拉斯,还不把你的‘好’儿子拉出去”长老一脸难看的表情,他看着阿修罗低下的头,以及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最怕阿修罗会为了他而答应,这会让将阿修罗当成最亲人的他心中不安。   “是是是”卡拉斯以及加菲尔一脸的恼怒将叫嚣的贾傲青一掌打晕,抬了出去。   “好了,好了,阿修罗,不要在乎贾傲青那个混账的话,爷爷不会在乎那个什么劳什子法阵,爷爷在乎的是你”阿诺依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阿修罗的头,以示自己并不会在乎。   “阿依莲,将你弟弟带下去吧”阿库拉站起对着阿依莲说道。   “可是那族技的选择的事情怎么办”阿依莲急忙跑到阿修罗的身边,和他一起走出祖祠,又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回过头来对着阿库拉问道。   “你看这个场面还能继续吗”阿库拉苦笑一声,继而对着族人说道“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想不到,所以,我以族长的名义宣布,阿修罗银星天赋的开启仪式推迟到明天”   “阿弟,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好不好,你知道长老是最疼你的了对不对,他也不希望你去冒险的,你不要听贾傲青那个混蛋瞎讲,来,笑一个,好不好”阿依莲竭尽所能的逗着阿修罗,竟将他当作了一个孩子,实际上在界狱这个世界,二十岁确实是一个孩子。   “好了阿姐,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孩子,我这样想是有事的样子吗,没想到连你也被我骗了,我的演技是不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哈哈哈”阿修罗见到阿依莲一脸的担忧,将低下的头一抬,哈哈笑出声来。   “你你你,好啊,阿修罗竟然连我你都敢骗,看来不教训你下,你鼻子都翘上天了,看招”阿依莲见到阿修罗竟然是装的,害她白费了一番感情,扬起小手朝阿修罗咯吱窝掏去,一时间,冷场的气氛被欢愉所代替。   长老为卡拉斯准备的房间内,本已经昏迷的贾傲青竟然正好好的坐在那里。   “父亲,你看我这样演的怎么样”贾傲青得意洋洋的对着坐在一旁的卡拉斯说道。   “不错,不错,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我们导演的一幕,只是……”   “只是什么?”贾傲青摇动的身体猛的停住。   “只是,阿修罗不会受到你的激将法”加菲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而缓缓的说道,似是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   “难道一切都白费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让他死,让他死”贾傲青脸上狰狞一片,似是要将阿修罗剥皮抽骨,一股怨气荡漾在整个房间。   哎,卡拉斯见到一脸狰狞的贾傲青内心一声深深地叹息,一个儿子不争气而且丧失了传宗接代的能力,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加菲尔这一个儿子了,看着一脸平静的加菲尔,卡拉斯内心安慰,十二阶的实力,深藏的心机,卡拉斯深深地喝了一口茶,内心安慰啊。   暗夜降临,漆黑的夜幕罩住世界,让一切都无法看清。   阿修罗的房间中灯火依旧燃烧,阿修罗直直的坐在桌前,一手托腮,一手拿书,侧脸在一闪一闪的灯火照耀下现出一种神秘感,明亮的眼瞳中灯火闪烁,然而显然的是,他并没有集中精神在书本上。   “爷爷,你的梦想是什么?”四岁的阿修罗骑在阿诺依的脖子上,淘气的抓着他的胡子,奶声奶气的问道。   “爷爷的梦想啊,爷爷的梦想就是你啊”阿诺依双手小心的扶着脖子上的阿修罗,乐呵呵的说道。   “爷爷骗人啊”   “不骗你的,爷爷的梦想就是你啊”肯定的语气,响彻在阿修罗的耳边,可是他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错过了阿诺依那肃穆的眼神。   时光仿佛回转,灯光下的阿修罗回到记忆中的儿时,阿诺依那闪烁着星光般璀璨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阿修罗的眼瞳深处,他突然感觉心脏有股深深地刺痛,深入骨髓,灵魂。   “我该怎么做?”阿修罗对着灯火喃喃自语,像是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灯罩下魔法石刺刺的转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一时间,房间中除了阿修罗那砰砰作响的心脏跳动,再也闻不见任何的声音。   “嘣嘣嘣”窗外的道路上响起三声木杖相击的声响,沉闷的像是夏夜的阴云,让人烦躁。   “三更了吗”阿修罗听到木鱼声响,砰的一声从床上跳起,一身镶金墨色长衫,与夜的颜色一致,手上甚至拿着一层相同颜色的布巾,向那一站,仿佛是夜的延续。   轻轻的打开窗户,嗖的一下跳出房外,回头一望,一个护卫正在那站着,只是鼾声阵阵,显然已经睡熟。   “好险”阿修罗拍拍胸,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派遣人守在他的房前,若不是他一时小心谨慎,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是谁?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这个少族长都敢监视”阿修罗心中有疑,慢慢的走到护卫的身边,护卫沉睡如死猪,一点谨慎之心都没有,阿修罗摇摇头,眼光向下移动,一点银光在月光映射下分外显眼,那是一个银牌,一朵迎风绽开的金色小荷印在其上。   “阿依莲”阿修罗心中一惊,他认识那个牌子,那是每个院落奴仆身份的象征,他的院落原本也有一种,是一个一朵深夜绽放的昙花,不过因为阿修罗自己喜欢清静,没有要仆人,所以昙花银牌在家族就很少出现,而那金荷银牌正是他的姐姐阿依莲院落的象征。   “他怎么会在这?”阿修罗微微一想,继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眶有些湿润。   “我这个阿姐真是了解我啊,竟会派人来看住我,只是她也太小瞧我了吧”阿修罗扭头向北方望去,那是阿依莲住的地方,灯火已经熄灭,想来她已经睡下了吧。   阿修罗挥挥衣袖,将准备好的蒙面巾系在脸上,轻轻的朝祖祠的方向走去。今夜有月,想来是一个好天气。   阿依莲的房间内,灯火已经熄了,月光轻轻的洒落,照在阿依莲暖色调的软床上。   “啊”一声轻呼在房间响起。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一个穿着轻纱睡衣的小婢赤着双脚急忙跑来,端起一杯茶,扶起阿依莲,用手中的锦缎轻轻的擦拭去阿依莲粉嫩的额头上细细的香汗。   “没事,只是又做了恶梦,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是天天恶梦,额尔依,你说这是不是不好的兆头啊”阿依莲端起茶杯轻轻的喝着,脸上有着恶梦醒来后的苍白,眼光投向叫做额尔依的小婢。   “不不不,小姐,你不能这样想,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梦总是相反的,对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担心少族长太多了的缘故,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额尔依轻轻的安慰着阿依莲,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拂清她内心的恐惧。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轻轻的,阿依莲又闭上了双眼,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的”额尔依等到小姐睡过去,轻手轻脚的向房外走去,等到灯火熄灭的一霎那,望着熟睡中的阿依莲,看着她依旧带着忧愁的额头轻轻的祝愿道。   ……   咯,陈旧的木门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深深地吻下一道弧形的划痕,阿修罗蹑手蹑脚的走进祖祠,灯火无火自燃,那是一种感应设置,声音震动空气,打乱空气中的元素,引发魔法石的旋转,点起了灯火,这种突然乍来的灯火让阿修罗猛地吓了一跳,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会来这,他担心如果他无法开启那诅咒的法阵,疼爱他的爷爷阿诺依会很伤心,他知道那是他一生的梦想。   只是阿修罗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无法开启法阵,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死亡,也许是一时忘记,也许是刻意忘记,反正,阿修罗现在站在祖祠内部,而他内心的想法就是打开那该死的法阵,破解那该死的诅咒。   “哦,坏了,我竟然忘了问长老,那个神秘的法阵在什么地方,祖祠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啊”阿修罗猛地一拍脑袋,他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法阵的位置。   “先找一找,既然三千年前法阵是开启的,而且又是家族强盛的根基,那么肯定不会摆在显眼的地方,而且这三千年来法阵被认为是诅咒的根源,肯定一直没有人动它,既然这样,那么法阵一定在……”阿修罗依靠着自己的推理,眼睛的余光慢慢的扫过祖祠的每一个地方,猛地眼睛一亮,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紫檀牌位。   紫檀牌位是历代族长逝世之后唯一在界狱遗留的东西,神圣而高贵,没有人会去轻易地打扰先人的灵魂,而在祖祠,每一个娜克迦斐族人二十岁天赋开启都是在这里,人烟沸腾,可以说除了先人的牌位,没有东西是没被动过的,因此,十有八九,那个被诅咒的法阵就藏在祖先牌位之下。   “历代祖先在上,后辈小子阿修罗在此打搅,为了家族的兴盛,为了打破三千年来上天施展在家族身上的诅咒,后辈阿修罗愿斗胆一试,只是会打搅到各位的休息,莫怪莫怪”阿修罗朝着祖祠正前方的众多牌位拱了拱身,继而就走向祠堂上方,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那个法阵。   “怎么回事,怎么找不到”阿修罗将整个牌位拱位都翻了一遍,可是愣没有找到一丝法阵存在的痕迹。   “难道我并不是家族复兴的希望?”阿修罗垂头丧气的想到,要不然为什么他连法阵的影子都找不到。   “爷爷,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所希望的娜克迦斐家族兴盛的种子”阿修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浑身无力的瘫倒在青岩地面上。眼神空洞一片,他的内心像眼睛一样,充满着彷徨与茫然。   ……   “少族长,你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家族的希望,没有为什么,事实就是如此,你的出生就是为了振兴家族”   族中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是这样说道……   “阿修罗,你要看书了,不要再看你写的那些鬼画符了”   “阿爸,这是我的爱好,就像姐姐喜欢摆弄她的长枪一样,这是我的爱好”   “不,阿修罗,你和你的姐姐不一样,你是家族兴盛的希望,只有你才能使家族强盛,让家族消失了几千年的荣光再次的降临在家族的头上,你身上的担子是很重的,你代表的是整个家族”   娜克迦斐家族的族长,他的父亲,阿库拉——娜克迦斐这样说道……   “阿姐,如果有一天,魔神撒旦降临,并给你一个愿望,你会怎样?”   “什么怎样?”   “就是你会许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的阿弟永远永远的快乐”   他的姐姐阿依莲是这样说道,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生活在别人赞语中十几年的他已经将振兴家族当作了自己的一切,家族的强盛就是他的快乐……   “可是,一切都完了,我不能找到法阵的所在,我无法开启法阵,我无法打破家族的诅咒,我不是家族的希望,爷爷,阿爸,你们会怪我吗”阿修罗无语的望着祠堂红色的顶梁,眼神充满了一种无力的蹉跎。   “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事物,你是不是家族的希望都好,你是你自己,你是阿修罗,你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取代你的存在,你要生活在自己的自信之中,别人给与你的都让它随风飘散吧,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只要你想。”一阵虚无飘渺的声音从他的心底发出,那是他自己的声音,那是他心底的呼唤,是他最最真实的心声。   “找,找,找,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可以找到法阵的,即使,即使我不是什么家族的希望,我也要相信自己,我是最好的,我是最强的,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优秀,我一定会找到的”阿修罗猛地一下坐起,空洞的心慢慢的被自信所充满,闪亮出一丝灼人的热度。   十几年来阿修罗一直生活在别人对他的赞语之中,可以毫不犹豫的这样说,他的自信全都是别人给与的,就像是建筑高楼的地基是借别人的一样,随时都有被别人抽走的可能,这是很危险的,一旦家族的人不再相信阿修罗,那么他的一生即将面临崩溃。   也许正应了一句老话,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当他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就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打烂了别人借给他的地基的时候,而现在,那一丝灼人的自信却是他自己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高楼的奠基,牢而弥坚。   “一定在那里的哪个地方”阿修罗又仔细的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的推理并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他遗漏了什么地方,肯定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找到,应该说没有想到。   “什么地方呢?”眼神在一次清扫,终于,“那个地方,我真笨,既然敢向那个地方想,为什么就不敢再进一步呢”   阿修罗急忙向牌位走去,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打搅了”阿修罗朝着牌位微微一躬身,继而……将牌位通通搬到了地上,轰的一声,那张方正的红木紫檀桌被阿修罗搬到了一边,烟尘缭绕,一个带着远古气息的法阵露出一角,银色的线条,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古朴的图案,描述着千年的沧桑,娜克迦斐家族最最神秘,最最禁忌的法阵,娜克迦斐先祖的遗留,让家族又爱又恨的存在,重现!!!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五章 神秘 金瞳夜影 天涯海角   银灰色的线条,组成一个直径长达一丈有八的圆形法阵,圆形环阵之中还套着七个小环,组成一个循环的阵法,正是界狱通用的法阵,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然而在那个法阵的中央,却有一个红色的眼睛,通红似血,闪亮着一阵阵妖冶的光芒。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不祥的图案啊,难道这就是家族谈之色变的诅咒之阵”阿修罗见到这个法阵,心中升起一股发毛的感觉,脊背的寒毛仿佛都树立起来,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在三千年前,娜克迦斐家族先祖就是借助这个仿似不祥的法阵树立起家族无限的荣光。   “先祖,如果你在天有灵,希望你保佑我平安无事,家族的希望都在这一次,我是一个没有太多奢望的人,我只是想让我在乎的人快乐,这只是为了长老爷爷,为了妹妹阿依莲,也许我所说的话你并不愿意听,但事实是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家族,也许你认为我很自私,可是这个家族,除了我所在乎的人外,并没有什么让我太过依恋的,如果你是很在乎家族的话,那么就让法阵重启吧,不管是为了你所在乎的家族的荣光,还是为了我所在乎的人的快乐,让那万恶的诅咒破灭吧”阿修罗心中对着端坐在地面上的灵牌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继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片,一脸坚决的向着坦露的手腕划去,只有娜克迦斐族人的血才能开启法阵,这是阿修罗在家族的族记中找到的方法。   鲜红的血像是浓郁的紫荆花的香气,慢慢的蔓延整个法阵,奇迹在这一刻闪现。   银色的仿佛死一般的线条,在鲜血滴落的一刹那,像是一窝闻到猎物气息的毒蛇,像是活了一般,震颤,扭动,继而,线条变成了海绵,滴落的鲜血被纷纷吸走。   嗡,一声金属震颤声响彻整个祠堂,法阵像是一个沉睡了几千年的狮子,在闻到属于娜克迦斐家族族人的鲜血的那一刹那,苏醒。   法阵最外面的那个圆形的*阵像是一个上足了发条的齿轮,慢慢的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在阿修罗眨眼的那一霎那,法阵的最外环变成了一道闪耀着银星的光环,不复金属线条的枯涩,散发出一阵阵如同天上银星般的颜色,直如一道光柱,捅天而去。   然而在那法阵的最中央,那七个同样银色的线形光环却如失去生机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是失败了吗”阿修罗茫然的看着那七个让人灰心丧气的光环,心中突兀的涌出一股涩涩的咸咸的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那是失败。   高楼的风呼呼的吹着,而在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内,烟雾缭绕,茫茫然一物不可见,这是娜克迦斐家族最高的位置,而这,正是属于族长阿库拉——娜克迦斐的房间,雾中银光闪闪,仿佛有着两颗银星在闪烁,这正是北斗天璇星廉贞强者的标志。   忽然,弥漫的烟雾猛地一颤,正在闪烁的两颗银星猛地一亮,继而泯灭,烟雾霎那间消散,露出一身健硕肌肉的阿库拉,然而在他的脸上,正有着一丝愕然,他那即使在阿依莲面前都是平静如水的眼瞳在这时却是如猫眼般缩成了一条细线。   “天空中的星线从来都是直如笔尺,怎么在这时竟会缠乱如麻,难道有强者在家族附近战斗,可是也不可能啊,能改变星线方向的强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阿库拉一阵猜疑,继而脸色猛地一变,“……祖祠的方位”   阿库拉猛地站起,身体周围的空气霎那间排斥一空,地板一阵颤动,原地阿库拉已经消失,远处黑夜中,一只仿似夜枭的黑影幽灵般闪现,一闪即灭,方向东北,正是祖祠坐落之地。   而在同一时间,远处一间已经熄灭灯火的房间霎那间灯火重燃,一阵暗黑的星线光芒一闪即逝,而那还没有消散的魔法光芒却在东北方一明一灭,那个方向即是祖祠。   “哥,那,那是什么?”卡拉斯的房间内,卡拉斯和他的大儿子加菲尔在商量着怎样度过这样一个令人难熬的关卡,讨好长老阿诺依,以及将家族的族长宝座弄到手,而在窗户边上,贾傲青正在诅咒着阿修罗,希望他能在明天的银星天赋开启仪式上开启失败,又或者他会突然答应进行开启族阵的仪式,意*正在进行中,一道银色的光芒闪现在他的眼角,指着那突然在夜空中出现的银色光柱,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的贾傲青眼光直直的盯着卡拉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胜景。   “星柱,北斗上位强者!”卡拉斯不耐烦的望向大声喧哗,打扰他思路的贾傲青,可是等他抬起头来,望到那通天的银柱,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只余一个念头像是黑夜中的明灯指引着他的方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逃”   “失败了吗”阿修罗望着依旧灰暗一片的七星,内心中满是挣扎,希望破灭,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是家族从此可能就此封闭法阵,先不说法阵诅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当法阵已经成为族人的噩梦的时候,那么这个家族就不会有任何兴盛的希望。   “不,我还没有输”阿修罗明亮如东海明珠的眼瞳因为激动,霎那间充斥了一股鲜红的血色,直如绝望中挣扎的浅水游龙,落入平阳的猛虎,在绝望中争求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刀光闪过,血液飞溅,如一道激流,直直的撞入七个圆环中,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那七个银灰色的光环如同坚硬磐石,并不因为热血而消融一丝,血液顺着圆环的边缘,慢慢的流入外围的闪亮着银色光芒的大环之中,大环更加耀眼了,然而阿修罗却知道,这还是失败。   天空中的光柱猛地一颤,犹如落日的余晖,在最后的关头,在世界上留下一道亮丽的风景,消散。   “法阵,阿修罗”一声焦急的喊声在夜色中回荡,那是赶来的阿库拉以及阿诺依,在光环闪亮的那一刻他们终于知道,那干扰空中星线的源头竟是祖祠中的法阵,法阵开启,那么唯一够得上资格的只有,阿修罗。   飞腾在枝头的身影骤然加快,毫无任何的道理,天摩耶,家族秘技。   路上的弥漫的黑色烟雾直如一条直线,流星一般划过,速度整整增加三倍,禁法,暗黑碎星。   砰,砰,两声门板的碎裂声同一时间响起,两个身影同时到达,正是阿库拉以及阿诺依,一股明亮的银光从祖祠中闪出,乍然一现,继而削弱,祖祠中的场景现入两人瞳孔之中。   法阵的光芒正在慢慢的熄灭,如同耗尽灯油的油灯,在微风中闪烁,随时都有湮灭的可能。阿修罗站在法阵的前面,背影萧瑟如秋风落叶,充满了失意。   “走,离开法阵,快点,阿修罗,快啊”阿诺依对着阿修罗大吼,法阵只剩一点余光,当法阵熄灭的那一霎那就是阿修罗殒命之时。   “爷爷,我可以离开吗”阿修罗慢慢的转身,面上的失意已经消散一空,竟然换上了一幅淡淡的笑容,仿佛一个放下了包袱的游人,抛弃了一切的负累。   “可以的,只要你能走出法阵三十丈,法阵就不会伤害到你的生命。”阿诺依双目中闪烁着焦急,对着阿修罗说道。   “是吗”阿修罗淡淡一笑,“爷爷,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阿诺依愕然,他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阿修罗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爷爷,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家族的兴盛”阿修罗眼光紧紧地盯着阿诺依的眼睛,“对不对”   “对”一直沉默的阿库拉替阿诺依回答道。   “法阵一旦开启就会自动锁定整个家族对不对”阿修罗继续问着。   “是”这一次是阿诺依回答,只是他的嗓音已经沙哑,眼瞳在将灭的银光映照下,一丝水光闪现。   “开启法阵之人一旦离开法阵三十丈,家族就会顷刻间化为乌有,是不是”阿修罗抹了抹眼角,擦去了溢出的水花。   “是”阿诺依的眼泪彻底如冲破大坝的湟水,沿着褶皱的面皮,砸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叮的银铃脆响。   “爷爷,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走出三十丈”阿修罗盯着阿诺依,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以及留恋,“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家族是你的一切,所以,我也不会”   “傻孩子,你为什么这样傻,我知道这一切你都是为了爷爷的心愿,可是你又何尝知道,你也是爷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阿诺依语不成句,老泪串串滑落。   “阿爸,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阿修罗面对着阿库拉,眼瞳中露出一股希翼。   “你说,爷爷答应你任何的要求”阿诺依目露悲光,使劲的点了点头替阿库拉答应。   “不要告诉阿依莲我的死讯,就说我便游天下去了,好不好”阿修罗眼瞳中露出一股温柔,仿佛又看到了姐姐身穿白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美姿,听到她快乐的如同百灵的唇音,那是他内心中最美好的场景。   “好,好,爷爷答应你,我不会让阿依莲知道的”阿诺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迷蒙了双眼,忽然,一片银光猛然一闪,泪眼婆娑处,他仿佛看到阿修罗脸上仿似春日温暖的阳光,让人心醉,心碎。   “爷爷,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对不对?”嗓音是那么的清脆,充满了一股浓浓的童稚。   “爷爷,你的梦想是什么”七岁的孩童,鼻子上还带着两溜鼻涕,圆圆的一双大眼充满了对于世界的好奇。   “爷爷,等我有了实力,等我打败所有的人,我就会实现你的梦想了,是不是?”十岁的男孩却面露肃容,像是一个大人一般,对着老人说着。   砰,犹如水镜崩裂,一切场景镜花水月,霎那间随着夜晚冷涩的风飞向了远方。   “阿修罗”一声苍老的悲声响起,伤感在那一霎那雾般蔓延整个祖祠的上空,深切而浓郁。   而在祖祠的正中央,阿修罗已经不见踪影,银色的法阵也如腐朽千年的木头,化为一地的碎屑,风一吹,在空中翩翩飞扬。   “啊”一声惊叫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阿依莲猛地一下坐起,脸上的汗水像是小溪一般,顺着脸颊,打湿了长长地秀发。   “小姐,又做恶梦了是不是?”小婢额尔依急忙安慰着阿依莲,“不要紧,不要紧,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呜,额尔依,好可怕,好真实,那个梦好真实,我都弄不清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弟弟,弟弟他……”沁在眼眶中的泪水沿着脸颊慢慢的滑落,让人心中酸涩不已。   “没事,没事,等到明天见到少族长,你就可以安心了,好了小姐,睡觉吧,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可以见到少族长了”小婢额尔依安慰着阿依莲,轻轻的说着。   “恩,额尔依,你能不能不要走,等到我睡熟之后再走,要不然我会害怕的”阿依莲一脸的苍白,直如冬风中的小花,显得是那样的柔弱。   “好的,我等你睡熟再走,睡吧”额尔依轻轻的拍打着阿依莲的肩膀,嘴里哼哼着一首阿依莲从没有听过的童谣,是那么的优雅动听,慢慢的,阿依莲闭上了眼睛,沉入睡梦之中。   茫茫然一片白雾,笼罩着整个世界,没有风,没有声音,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像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世界,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不知是什么时候,白雾猛地一颤,在白雾的最中央,一个黝黑的洞不知是什么时候猛然出现,如同一个沟通异世界的隧道,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蔓延,突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影猛地从那个神秘的通道中出现,准确的说是从隧道中滚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慢慢的过去,然而人影却没有任何的动静,离近观看,剑眉,高鼻,薄唇,英俊,却因为衣服的凌乱而显得不是那么的潇洒,不过却是一个很是俊美的少年郎,正是阿修罗,消失在祖祠中的他怎么会在这呢,而且他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晕了过去,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等于未知。   嗷……突然在迷雾的深处,一声深沉而低哑的吼叫响起,弥漫的雾气竟然一阵摇动,什么怪物竟然有这如此的威力,阿修罗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已经昏迷。   嗷……吼叫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迷雾震荡的越来越厉害,突然,吼叫停止,雾气也霎那间冻结,砰,一声巨响突然在上空炸响,雾气像是遇到火焰一样,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要消失殆尽,一切变得可以看的清楚,天空已经可以看到,却是灰蒙蒙一片,压抑与沉闷在天空中酝酿,没有云,没有太阳,不是黑夜,没有月亮,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静谧,然而当那雾气彻底散尽的时候,一个怪异的影子出现,不错,就是一个影子,没有实物,然而却偏偏有了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那像是一个神秘的物种,漆黑的身子,无足无手,然而却有着一双大大的翅膀,以及一双大大的眼睛,瞳孔没有眼白,黑漆漆的像是两个黑洞,试图吞噬一切,阴冷无比。   它像是发现了昏迷的阿修罗,眼瞳紧紧的顶住他,双翅微微颤动,立在上空不动。   咕~猛地一声的沉闷的响声从那个怪异的生物传出,那是它肚子的叫声,显然它是已经饿了,也许在它的眼中阿修罗就是一个食物,它还在审视,只是当它的肚子叫起第三遍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耐心,双翅一展,空气微微一动,一声尖耳的破空声响起,空中闪过一道黑影,直指阿修罗。   吼……,意外突起,在黑影将要接近阿修罗的时候,远方不知是什么方向,突然一声迥异的吼声响起,砰的一下,黑影猛地停在空中,像是头颅的位置直直的望着远处的某个方向,原本充满黑暗冷厉的眼瞳在这一刻竟然会出现一股不同的意味,那是恐惧。   咕~黑影呆滞在空中,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远方有任何的动静,它的眼瞳中的恐惧逐渐消散,头颅又转向阿修罗,眼瞳中这一次显现的是寒冰般的冷厉以及嗜血的贪婪。黑影低声的叫了一声,再次化为一条闪电直指阿修罗,锋利的在雾气中依旧闪现寒芒的牙齿已经伸出,它的眼中那股嗜血以及贪婪直欲化为实质。   吼……危急时刻,在阿修罗即将丧命在黑影尖牙下的时候,那个神秘的躲藏在远处的生物终于现身,那是一个同样有着双翼的生物,似鹰非鹰,似雕非雕,双翼上的羽片在雾气的笼罩下看得不是很清楚,然而那闪烁的幽光却是乍隐乍现,一双金色的瞳孔闪烁,散发出冷厉的光芒,直指黑影生物。   黑影在金瞳雕出现时就已经停下了俯冲,它的漆黑的双瞳之中,映照着金瞳雕那双金色的眼瞳,充满了恐惧,咕,黑影尖叫一声,双翅一阵颤动,却是已经转向,一息之间已经消失在远方。   金瞳雕见到见到黑影消失,就停在那里,那双金色的眼瞳之中波光轮转,竟然像是在思考,它竟然拥有智慧,这是一个怎样的生物啊。   最终,金瞳雕眼中的挣扎消失,眼睛的光芒直指阿修罗,只是那寒冬般的冷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疑惑,它是在奇怪这样一个世界怎么会出现一个人吗?   吼,金瞳雕大吼一声,双翅一震从云雾中飞出,嗖的一声飞到阿修罗的上空,金色的瞳孔紧紧地盯住阿修罗,瞳孔转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咕~在金瞳雕审视阿修罗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叫声突然从金瞳雕的上空传来,竟然是那个黑影怪物,它竟然去而复返。   黑影紧紧地盯住金瞳雕,那双黝黑如夜的眼瞳充斥着狡黠以及愤怒,就像是被人欺骗得知真相后的那种愤怒。   “金瞳一族?不过是未成年的而已”黑影审视金瞳雕良久,漆黑不见瞳孔的眼睛中,狡黠不再,然而却充满了一种猫戏耗子的那种神情,而且更加奇异的是,它竟然会发出人声。   “夜影一族,你是夜影一族的吧,今天我不想开杀戒,你最好还是快快离去,否则……”金瞳雕那双金瞳之中在黑影吼叫声在上空响起的时候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眨眼间就被隐藏在眼底最深处,听到黑影的自言自语,一股通明的波动从它的嘴边发出,空气震荡碰撞,一个深沉的声音就此产生。   “否则?否则怎样?虽然讲金瞳一族是我们夜影一族的天敌,你们确实可以将我族当做食物,然而那不过得等到你成年,现在你有这个实力将我斩杀吗,你没有,现在你将是我的食物,金瞳一族,想必一定非常美味”黑影嚣张的说道,眼睛中的黑暗已经褪去,充斥的是亢奋以及贪婪。   “你敢吗,不要忘了,我金瞳一族每一个成员都有着一个生命印记,只要你吃了我,那么你就等着整个金瞳一族彻底的追杀吧,我想,你们夜影一族的族长是不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小小的成员而导致两族大战吧,我想他最先做的可能就是将你绑上交给我族,来减轻我族的怒火吧”金瞳雕嘴角的波动慢慢的震荡,眼中充满了对于那个黑影的藐视。   “是是是,我不敢动你,可是,我却可以动他”夜影看着金瞳雕,眼神中包含了一种愤慨以及一种可以说是忌恨的情绪,然而当他的眼的余光撇到那一个黑影,眼睛中闪现一抹幽光,那是看到猎物的眼神。   刷的一声破空声响起,伴随着声音一起向金瞳雕冲去,像是一支抹了毒汁的利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你休想”金瞳雕猛地凌空,带起一股风声,向冲来的夜影撞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乎他,不然不会在远处装神弄鬼,不过……”夜影咯咯的笑着,眼神中带着肆虐,那是一种猫戏耗子的表情,“不过,你能把我怎么样呢,那个人和你一族总没有什么关系吧”   声音的速度无可比拟,当声音在金瞳雕的耳边响起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看到夜影那肆虐残忍的眼神,砰,一声巨响在天空响起,金瞳雕已经和夜影撞在了一起,然而……   “不,你不能伤害他,他是……”空气震荡,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金瞳雕的嘴边传出,然而,砰的一声,金瞳雕像一颗陨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口血液伴随着烟尘涌现。   “我就是要让你失望”肆虐的夜影刷的一声破开空气,头颅的正中央咧开一道缝隙,缝隙变大,竟然一下就将阿修罗吞下,然而也正是那破空的巨响,夜影并没有听到金瞳雕后面的话语。   “我要走了,现在你是不是感到非常的失望以及愤怒,愤怒吧,虽然不能将你杀死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但是,能让你感到愤怒也不枉这一次受伤,值,哈哈……”肆虐的叫声响彻金瞳雕撞出的深洞之内,原地的夜影却是已经飞走,只余下一丝金色以及紫色的血液,金色血液是金瞳雕的,而那一丝紫色的血液却是夜影的,和金瞳雕的碰撞之中,他也受了伤。   “我这是在哪,有人在吗?”烟雾缭绕,山影丛丛,然而一切却仿佛都是不存在的,只能看到,而不能摸到,阿修罗用手拨拨云雾,大声的喊道。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难道那个诅咒的法阵竟是一个传送法阵,竟破开空间将他送到了一个神秘的未知处。   “你终于来了”当阿修罗疲惫的躺在奇异的暖和地面上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阿修罗猛地一惊,刷的一下跳起。   “你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阿修罗双手握拳紧靠胸部,那是他的爷爷阿诺依教给他的唯一一招招式,而且还是防御的,本以为他会开启银星天赋,成为一个战士,防御招式自然用不到,只是没想到这一鸡肋的一招竟会有用武之地。   “我是谁重要吗”悠悠的响声在阿修罗耳边轻轻的叩响,然而阿修罗四目望去,除了茫茫的云雾,没有任何的人影。   “难道不重要吗,你到底是谁,快点给我出来”阿修罗将惊愕慌张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揉碎,埋藏进眼睛深处,慌张会导致失措,冷静才会解决问题。   “不错不错,惊异却不慌张,沉着而又冷静,你已经具备成为一个强者的条件,你会成为一个强者”弥漫的白色云雾中一阵啧啧的赞赏声响起,似是在夸奖阿修罗。   “会不会成为一个强者我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从你的语气中我能听出你不会伤害我,但是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谁,身为一个高人,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高人风范”听出那个未知并不会伤害自己,阿修罗放下防御的双手,对着四周的云雾大声喊道,他有一种感觉,那个对他说话的人就在四周,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既然你那么执意,那么我就出来了,希望你不会太吃惊”云雾中声音传来,悠悠荡荡,似乎包含了许多的情绪。   “你出来吧,我不会……”云雾耸动,竟然慢慢的凝聚成一个人影,阿修罗对着云雾高喊,然而当那个人影出现,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阿修罗说不出话来了,紧紧地握住拳头,似乎那能让他感到一丝真实。   像鹰一样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眼眶上的眉毛像是两把藏鞘的利剑,厚重而浓郁,高耸的鼻梁像是一道突起的山峦,这让他显得秀气而不失豪气,阳刚而不显突兀,就像是一把藏鞘的重剑,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威势,特别是那双黑色如古渊深谭的眼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沧桑,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然而这并不是阿修罗呆滞愕然的原因,原因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给他一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竟然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那眼前飘动的云雾,阿修罗都以为他们两人之间树立了一道看不见的镜子。   “是不是很惊讶”对面的男人摸了摸鼻子对着一脸不敢相信的阿修罗说道。   “是有一点,你怎么会与我长得一模一样”阿修罗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看到他那摸鼻子的动作,阿修罗都有股在梦中的感觉,因为那绝对是他的翻版,就连那动作都是那么的相像。   “因为……我可以模仿一切,包括你的神态以及动作”云雾男人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副浅笑的脸。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这里的主人吧,你肯定是一位拥有星场的强者,而且位阶肯定不低,因为据我所知,在星场中,星场的主人就是神,那么你是几阶的星辰强者”阿修罗脑中不断地猜测,突然儿时爷爷对他讲的关于星辰强者的记忆闪过,他以为猜对了,于是一脸兴奋地向男人问到,“哦星阶强者?不错,我就是星阶强者,七星”男人脸上显露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对着阿修罗轻轻的说道,语气淡淡,似乎对于七星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七,七星”阿修罗吃惊的望着男人,眼睛中闪现一股惊愕,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着很强的实力,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一个七星阶的强者,瑶光阶贪狼圣阶强者,什么概念,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他只知道作为一个一阶天枢阶的巨门强者的阿诺依已经是一个长老,一个让人仰视的存在。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想成为一个像我这样的强者”男人面带微笑的对着阿修罗说道。   “当然,谁不想成为一个星阶强者,只是我的天赋还没有开启,不然我一定会为了这个梦想奋斗的”阿修罗一脸的兴奋,不过想到自己自身的境遇又不免一声叹息。   “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强者”听到阿修罗想要变强的话语,男人眼睛之中闪烁着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阿修罗觉得有一点诡异,可是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有这样一股直觉,这个男人不会有任何伤害他的心思,这种直觉不为什么理由,只是一种直觉,阿修罗相信这种直觉。   “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办到的事情吗”不知是怎么回事,阿修罗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说完之后他就开始后悔,这是不是显得有些孟浪了,这个世上难道还有贪狼强者办不到的事情吗。   “是的,我教你功法,却不是没有任何的条件,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听到阿修罗自以为孟浪的话,男人眼中竟然再次闪现一股精芒,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兴奋,还是……悲伤。   “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去做,尽我的全力”阿修罗望着男人眼中那复杂莫名的情绪,心中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涌现一股淡淡的悲伤,莫名而熟悉,似乎那就是他的情绪。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以后那就是你修炼的地方”男人不等阿修罗反应,迈开步子就向雾气最浓处走去。   “可是,我还没有开启银星天赋,不能修炼”阿修罗见到男人答应教他功法,心中喜不自胜,然而当他想到自身的状况,又有点郁闷,见到男人二话不说就走,急忙对着他说道,省得他白忙乎一场。   “银星天赋,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我的功法并不需要那无所谓的东西”男人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继而不给阿修罗说话的机会,抓住他的手进入到浓雾之中。   轰的一声声巨响,云光缭绕,斗转星移,阿修罗只感到眼前一花,却发现竟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一阵阵巨大的响声,竟是一道澎湃的瀑布。   那是一道高不见其顶的山涧,一道瀑布从山涧最高处冉冉悬空而降。分为三层瀑布,初级如云如絮,喷薄吞吐,流注大盘石上,水石冲激,乃始潆洄作态,珠迸玉碎。复注二级石上,汇为巨流,悬崖直下龙潭;飘者如雪,断者如雾,缀者如旒,挂者如帘,散入山足,森然四垂,涌若沸汤,奔若跳鹭,其声则蕴隆之候,风掀电驰,霆震四击,轰轰不绝,又如昆阳、巨鹿之战,万人鸣鼓,瓦缶相应;真天下第一伟观。   “这是哪里,这个瀑布好壮观,霸气十足啊”阿修罗望着奇迹般的瀑布说出了自己对于这个奇迹的赞叹。   “这里是天涯海角,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域”男人慢慢的说道。   “天涯海角?界狱好像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啊”读过家族珍藏的大陆野史的阿修罗奇怪的说道。   “哈,当然,你怎么怎么可能听说过,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与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这是你的识海,它存在于你的识海之内”男人轻轻的说着,然而却如一道惊雷响彻阿修罗脑中。   “我的识海,怎么可能,我的识海有这么大,而且,如果这是我的识海,那么你又怎么存在这里”阿修罗不可置信的说道,然而,听到男人这么说,他竟然有一丝相信,这让他觉得很是疯狂。   “这确实是你的识海,天涯海角”男人回头,以一种很是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的识海,那么你又怎么会在这的”阿修罗相信了这一说法,似乎男人没有骗他的必要,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的理由,男人怎么会存在他的识海中。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不过等到你有足够的实力,我会告诉你答案”男人制止了阿修罗的询问,对着他强调的说道。   “什么样的实力,难道是七星瑶光阶,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阿修罗以一种痴迷的态度相信男人的每一句话,他相信男人等到时机成熟会给他一个答案,然而一想到漫长的等待,阿修罗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七星瑶光阶?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功法修炼,我想不会太久”男人自信的说道。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六章 三洞宗元 修罗无忌   “不,不会太久,怎么可能”阿修罗一脸的呆滞,虽然他心中对着这个见面还没有一刻钟的男人有着莫名的信任,可是当他听到男人的这种豪言仍然有着太大的……吃惊。   “七星瑶光阶的实力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难达到,我说过只要你修炼我交给你的功法,一切都不是幻想”男人脸上闪烁着对于自己修炼功法的一种彻底的自信。   “好,你教我”阿修罗对着男人说道,并没有去问他的条件,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就算他没有被这个男人教,当他见到他时,仍然会去帮助他,没有什么理由,直觉,他相信。   “好”男人望着阿修罗果断的说道,却没有说出他的要求,男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只是半句话,都能理解,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默契,而他与阿修罗似乎有着天生的默契,就好像……他们上辈子就认识。   ……   奔流的瀑布像是一头凶猛的野狮子,狠狠地撞击在青色的岩石之上,溅起无数的水花,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然而在那琉璃般晶莹之光下,若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又一个黑色的小点,瀑布奔流,然而却冲刷不掉那与众不同的异点,那是一个人,一个在急若箭雨的瀑布急流下依旧站立如松的人,剑眉,鹰目,那是阿修罗。   急流涌荡,从几百米高空中直流而下,汹涌澎湃,形成了巨大的高压,像是一个巨石,狠狠地压在阿修罗的身上,又像是像是一支支利剑,狠狠地撞击在阿修罗的身上,他的脸上以及*的上身有着许许多多的红点,那是箭雨撞击的结果,然而他的面目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那急箭不过是按摩而已。   “你要坚持,只有坚持才能有结果”虚无之中一个声音传来,响彻整个山涧,响彻阿修罗的耳边,随着声音,云雾涌动,一个人影慢慢的凝聚,黑色如阿修罗一般无二的发丝,一身雪白的蚕衣,正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阿修罗默不作声,他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正在全力的抵抗瀑布的冲击,说话等于泄气,泄气却等于失败。然而……   砰一声,沉闷的落水声音响起,原地早已没有阿修罗的身影。   噗,瀑布最下方的深泉之中,阿修罗探出头来,吐出一口泉水,“这就是你给我的修炼方法,已经三个月了,我看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啊,不过我发现我的抗击打能力倒是有着明显的提高”阿修罗理理背在脑后的长发,脸上没有任何的失望,竟然显露出一丝笑容,竟对着男人来了一句冷笑话。   “你没有掌握要点,你要记住,只有你的心中一片空白,心中的意念紧紧地收拢住你的身体,感受水的方向,那么你就可以在瀑布之下站住”男人好像没有什么幽默细胞,英俊的脸上一片僵硬之色,像是一个小老头一般教导着阿修罗。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精神力并没有强大到足以覆盖我的全身,而只要我的一点露出在外,那么我就不足以站立”阿修罗深思一阵,继而向着男人解释。   “不,你的精神力很是强大,强大到足以按照你的意念完成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情,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而已”男人不管阿修罗身上的伤痕,依旧淡淡的说教道。   “我的精神力强大?我怎么没有意识到,”阿修罗不解的问道。   “这是你的识海,那么你的存在就是你的精神力的体现,你就是精神力的集结,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实体,包括你,包括我”男人对着阿修罗说道。   “那么这个瀑布又是怎么回事?”阿修罗指着上方奔腾的瀑布对着男人问道。   “那是我的精神力,我将精神力实体化,就形成了瀑布”男人眼光一瞟瀑布,继而淡淡的说道。   “精神力”阿修罗咋舌不已,望一眼像海洋一样无穷无尽的瀑布流水,在望一望眼前虽然谈不上瘦弱,却也谈不上强壮的身影,阿修罗就算绞尽脑汁也不敢将两者联系起来,这实在是不相符啊“想不想拥有这样的实力,想不想拥有七星瑶光阶的力量”男人以一种诱惑的口吻对着阿修罗轻轻的说道。   “想,谁又不想呢”阿修罗肯定的点了一点头,给了男人肯定的答复。   “那么”男人指着阿修罗原先站立的地方“回去,站好,直到你不再摔下来”话音刚落,人影已经消散,只余片片云雾,慢慢的回归到浓浓的雾层之中。   “我会成功的,一定会的”阿修罗对着天空大声喊道,虽然空无一物,但是他知道男人在看着他,他相信他能办到,甚至比男人的期望还要高。   ……   灰雾丛丛,整个世界就像是笼罩在一片落日余晖之中。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听声音就可以知道,咳嗽之人肯定有着很重的伤势。   砰,在那咳嗽传出之地,一个深深地坑洞,一个暗灰色的翅膀猛地一下从坑洞中伸出,狠狠地拍击在坑洞旁的地面之上,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清,那暗灰色之下,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金色,接着一个头颅伸出,弯曲的像圆月弯刀般的鹰喙,长的像雕一般的头颅,似鹰非鹰,似雕非雕,正是那个和夜影战斗的金瞳鹰雕。   “夜影一族,夜影一族,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如果你只是杀了我,那么或许金瞳一族会将你碎尸万段,也仅仅是将你自己而已,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那个人吞噬,那可是我金瞳一族等待了三千年的希望啊,这一次任谁也不能阻止你之一族灭亡的命运”金瞳鹰雕金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的是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狠厉,那是对于夜影一族的仇怨。   “等着吧,我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族长,虽然不是很肯定那人就是我族的救星,可是我相信,一向信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族长父亲,肯定要让你族承受无法想象的灾难,等着吧”一丝利芒从金瞳中溢出,继而一声噗哧声传来,金瞳鹰雕已经飞起,慢慢的飞高,飞远,变成了一个黑点,继而消失在云雾之中。   ……   阴暗的云雾之下,一个黑点慢慢的飞翔移动着,然而那个黑点却是忽上忽下,一滴滴紫色的血液从黑影的身上滑下,随着风飘向土黄色的大地之上。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一股浓郁的黑在他的身上弥漫,接着似乎是没有了力气,或者是伤势太重,他慢慢的向一座高峰之上滑落。那正是和金瞳鹰雕战斗,并吞噬阿修罗的身体,戏耍金瞳鹰雕的夜影族人。   “怎么搞的,明明只是受了一点点伤,为什么会如此的难受,就好像身上有着几千个伤口”慢慢的调整身体的平衡,降落在山峰之上的夜影艰难的趴在高峰上一块还算是平坦的地面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着很重的伤,竟然连飞翔都有着一丝困难。   “难道这就是金瞳一族的力量,没想到一个区区年幼的金瞳鹰雕竟然有着如此的力量”夜影一个展翅,狠狠地拍在旁边的石壁之上,溅起无数的粉尘。   “我不甘心啊,难道我夜影一族终将生活在对金瞳一族的恐惧之中,不,我不相信,今天我不就将金瞳族人戏耍一番吗,这只是开始,我一定会慢慢的改变夜影一族的颓势,将金瞳一族狠狠地压在脚下”夜影眼中闪烁着不甘,继而又露出一副欣慰之色。   “只是不知被我吞噬下的那人是什么人,竟然会让金瞳鹰雕那么的在乎,竟然不惜在夜影一族面前藏头露尾,难道那是一个对于金瞳一族很是重要的人”夜影猜测道,继而又露出一副快意。   “想这么多干嘛,就算那人对金瞳一族很是重要,不过他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现在肯定已经融化了吧,只要是金瞳一族的朋友,就是夜影一族的敌人,要怪就怪你没有选择对阵营吧”夜影望着鼓胀胀的肚子,仿佛是在对被他吞下肚子里的阿修罗说道。   ……   “啊,我一定能成功,这一次肯定能成功”再一次从瀑布深潭之中露出头来的阿修罗对着天空猛地大叫一句,在他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的斑痕交错着,显示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的失败。   哗的一声,阿修罗猛地从谭中跃起,继而靠着山涧岩壁向上攀爬,手脚并用,而在那道岩壁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痕迹,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会有的,这至少需要上千次甚至上万次的攀爬。   如一个矫捷的猴子,手脚并用的阿修罗十分迅速的攀爬在崖壁之上,眨眼之间就已经上升二十余丈,显然阿修罗对于攀爬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可是也不得不说的是,任谁对一件事情重复了上千次,都会有熟练的一天。   砰砰,逆着瀑布努力登到他原先呆的地方,双脚猛地向下一踏,脚板正好踏入两个严丝合缝的脚印之中,那是上千次践踏留下的痕迹,双手直直的伸向前方,挺胸抬头,收腹提臀,这样身体的一切都放在了双腿之上,这叫马步,据男人将这是练习力量的最佳方法,只是阿修罗并不这么想,这纯粹是搞人的玩意嘛砰,又是一声落水声在瀑布之下的深潭之中响彻,“完了,这一次又没有成功,看来还得继续努力啊”阿修罗抹了抹脸上的水滴,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是一个内心很是要强的人,他并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而这上千次的跌落绝对是他的耻辱。   “可以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在他的耳边响起,然而阿修罗却没有太大的惊讶,任谁被这种“惊喜”惊了几千次,也会免疫。   “为什么?这次我可是失败了”阿修罗不解的问男人。   男人身穿白色长衫,很是古怪的样式,可是很是具有一定的美感,他赤着脚,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在深潭上方。   “这一次你撑过了两个时辰,足够了”男人对着阿修罗投了一个赞赏的眼光“当年我的那个时代,还没有人在没有修炼的前提下撑过一个半时辰,你是一个天才”   “可是我总觉得我还可以再撑多一会”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的身体,阿修罗感到自己还有潜力,只是自己很难发掘而已。   “正所谓盛极而衰,凡事不能太过头,没有修炼的你练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可以了”男人解释。   “恩,”阿修罗点了点头,盛极而衰,这个词他并没有听说过,可是当男人说起的时候,他却能听懂,就像他原本在家读的那些书,那是他自己脑子里闪现的,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听着非常美,,即使爷爷说那是颓废,他依旧不改。他觉得男人和他是一种人。   “今天我会教你修炼的功法”男人身上笼罩一股严肃的气息,对着阿修罗说道。   “好”阿修罗点头,却没有去问是什么功法,他相信男人并不会教他修炼什么烂功法。   “是战神决呢,还是珈豫王决,好像都是好功法,如果是这两个,我该怎么挑呢”阿修罗心中这样想着。   战神诀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功法,是一个足以让人修炼到五星玉衡阶武曲强者的无上功法,是道格拉斯家族的镇族功法,是从远古就存在的功法,虽然讲现在道格拉斯家族还没有人达到那种程度,就连族长也只是四星天机文曲强者,可是没有人会否认战神诀的威力。   而珈豫王决则是珈豫王族的修炼功法,是一部皇家功法,传说是能够达到七星瑶光阶贪狼强者的绝世功法,而三千年前娜克迦斐家族的那位先辈就是得到珈豫王的恩赐,修炼了珈豫王决才达到了五星玉衡阶,创立了娜克迦斐家族,造就了无上的辉煌。   只是从那以后娜克迦斐家族再也没有人能得到珈豫王的赏识,修炼珈豫王决,这是爷爷的心愿,阿修罗想如果男人有那个本事,让他挑选功法,那么他会挑选珈豫王决。   “我的这部功法师承何人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自然你也不需要遵守门中的那些清规戒律,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当你见到我的师傅的时候,你一定要施以师徒之礼以待”这是男人第一次对阿修罗提了要求,而且是一个对于阿修罗而言不算要求的要求。   即使男人不提,当阿修罗碰到男人的师傅时也绝对会恭敬有加,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   “你有师傅?”阿修罗疑惑的问他,他没有想到男人这样强大的实力竟然是别人教出来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师傅又是怎样的强大,七星,还是更高?   “当然,谁没有师傅,就算是那些……”男人说了一句,可后来的话越说越低,阿修罗没有听清,当然他也不会去追问男人说了什么,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功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些先不说了,还是先谈功法的事情吧,实际上我所教你的功法你早就已经学会,只是你是身在其中,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这是阿修罗第一次在男人脸上看到表情,除了冷酷之外的表情。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阿修罗茫然问道。   “自己看吧”男人没有回答,伸出一指,朝着上方瀑布一弹,银流倒逆,瀑布悬空,露出瀑布之下一方青石,青石古朴沧桑,阿修罗望着那方青石失神不语,不是因为那青石所露出的意蕴,而是青石上面的鎏金大字。   “三洞宗元之总纲:‘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高不可登,深不可测。……’”   熟悉,太熟悉了,阿修罗失神的望着那些鎏金字体,蛇走龙飞,虎踞龙盘,飘然若羽,厚重如山,是九天玄女亲舞霓裳羽衣,又是绝世剑客临风把酒言欢,那是一种从没有人见过的字,然而在阿修罗眼中却是那么的熟悉,只因为,他在梦中就已经见过。   虽然见过的只是见过小小的几句,然而阿修罗却从未忘却,在家族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吟诵几句,当时只为它的神秘以及典雅,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部功法。   “你可愿修习它”男人眼睛中充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是渴望,又似是犹豫,又有着一股淡淡的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而不为人知的悲郁浓愁。   “当然”阿修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战神诀或者珈豫王决,可是当他看到三洞宗元这部功法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心底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知道,如果他修习的是那两家的功法的话,那么他永远不可能赶上他们家族的那些青年才俊,毕竟他们有着那功法几千年来的前辈经验,而他自己则是一无所有,既然选择了成为武者,那么阿修罗并不愿被人压在脚下,他要成为最强者。   况且,在他的心中有着这样一种直觉,三洞宗元这部功法虽然是他第一次听说以及见到,可是他觉得似乎自己对它并不陌生,他仿佛修炼过这部功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一直生活在界狱的他怎么可能修炼呢,况且他的银星天赋还没有开启。可是他认为这就是缘分,他与这部功法的缘分,这是适合他的功法。   “这是一部修炼精神力的功法,精神力只是一种说法,实际上我更愿意称之为灵魂”男人对着阿修罗说道,他这是在向阿修罗解释这部功法的奥妙。   “那么肉体呢,没有强大的肉体根本无法战胜敌人啊?”阿修罗不解的向男人问道。   “肉体?小道而已,肉体练到极致也只是修炼自己那一方小世界,可是只要灵魂足够强大,那么世界就是你的领域。而三洞宗元恰恰是修炼灵魂的最高功法之一,虽然也有别的功法与之并肩而立,可是它却是最强大的,这一点无可置疑,只是……”男人说到这里停下,眼睛注视着阿修罗,“可是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在境界提升的时候,修炼者会遭遇强大的痛苦,无比强大的痛苦,也正因为此,没有人修炼到这部功法的最顶阶,这就导致了它的神秘,修炼这会成为最强,可是过程必将艰难无比,你还愿意修炼吗”男人望着阿修罗,眼神复杂难明,是希望,又是不想,是不甘,还是不愿。   “我想问一个私人话题,不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阿修罗望向男人“你问吧”   “你是否也是修炼的这部功法?”   “是”   “是因为承受不了练功的痛苦?”阿修罗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只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相信的意思。   男人诧异的望着阿修罗,些许时间之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既然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再问,要是我是因为无法承受那种痛,就不会再出现在这,就不会要你去帮我去完成我至今无法完成的事情”男人陷入回忆,只是脸色却有着一丝激动,同时也有着一丝苍白、“我出现在这,都是因为一次预谋,一个针对我,以及师傅蓄谋已久的阴谋,他们不能说是卑鄙,只能说是无耻,瞒着天机以我做鼎炉,师傅为了救我逆天夺命,我留下一缕残魂,而师傅却深受重伤,被压在世界上最阴暗的牢笼里,以我做鼎炉的女人弃我而去,这一切都应该怪谁,我不知道,但是我恨,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打败,将他们一个个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超生!”男人永远不见表情的脸上这时出现一种怒,那是他内心的怒火,他需要发泄一下,向人倾诉一下,然而数道颜色不一的气流猛地在他的眼瞳中出现,望着那些说去清道不明的清流,阿修罗感到一丝不对,当他想要呼喊时却是已经晚了。   清流窜起的时候男人已经变得不像他了,他的眼睛被一层血色覆盖,一股不甘的滔天怒火从男人的心间燃起。   天变了,变得通红似血,瀑布也没了,只留下一个干涸的谷沟,空气变得干燥,一切都像是沉浸在一个火炉之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男人的心沉浸在旧日的仇恨之中。   阿修罗的脸变得通红,额头上出现一滴滴的汗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一滴汗水滴下,阿修罗的身体就变的有一点淡,就像是他变成了一滴水,水干则人亡。   “啊……”不甘重负的阿修罗猛地一声大喊,像是平地一声雷,震响在男人的心头,男人通红的眼睛中一丝白色银丝闪现,身体猛地一震,眼睛已经恢复清明。茫然的男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他的眼神望到阿修罗的时候,却是猛地一闪“不好!”男人心头一震,一个闪身来到阿修罗的身边,只是望着身体已经透明的阿修罗,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艰难的苦笑,那是一种无奈的笑容,“难道还是遭到他们的算计了吗?”   男人苦笑,继而他的脸上出现一股挣扎,“非得那样吗”挣扎持续良久,然而当他眼神转到阿修罗身上时,望着阿修罗那飘逸的黑发,以及那熟悉的面庞,挣扎渐渐的消退,他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们不要得意,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们尝到什么叫做骨肉分离,什么叫做妻离子散,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到那时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我叫……魏无忌”男人脸上显现一种说不上来是悲伤或是愤怒的表情,对着已经变得朦胧的天空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继而,阿修罗的身体慢慢的脱离男人的手中,缓缓的飘向了高空,片片光雨突兀般出现,从高空之中洒落,凝结在阿修罗淡淡的身体之中,身体慢慢的变得凝实,而在原地,却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   “魏无忌,你是叫魏无忌吗”阿修罗嘴里喃喃着,在他意识消散之前他听清了男人的名字,睁开双眼,阿修罗猛地一惊,他发现他居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内。   周围是一团团浓黄的液体,而在液体之中不时的有一个个骨头飘动,骨头发黄,显然已经腐朽不堪,他的身体周围有着一层莫名的光圈,淡淡的古铜色,说不上绚丽,可是如果不是这层古铜色的光圈,阿修罗绝对相信自己肯定会被那些肮脏的黄液包裹着。   毫无置疑的是,那种黄液有着剧烈的腐蚀性,三秒钟之前,一个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地鸟类刚从一个洞中滑落,沾到黄液的瞬间就变成一个枯骨,这让阿修罗对一尺开外的黄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恶心。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从识海回归,可是如果要我面对这种现实真是一种惩罚啊”阿修罗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发现现在的他正好印证了一句话,梦想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   可是等到阿修罗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原本是在家族祠堂中的,由于开启阵图失败,等待他的将是,死亡,然而阿修罗掐了自己的大腿以下,嘶,很疼,这就说明他还没有死,可是,这是哪里。   “朝那里去”望着不远处好象有着一丝不一样的色彩,阿修罗心底毫无意识的就这样冒出一个想法,继而当他想到他的处境就一阵泄气,莫名光圈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不说他是被光圈束缚住的,就算他有着自己的自由,他也没有实力去移动啊。   可是奇迹一般,光圈竟然动了,朝着阿修罗的想去的地方移动,这让阿修罗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这玩意听我的话?”阿修罗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光圈,软软的,像是棉花,仿佛一捅就破,他可不敢用劲,万一真破了,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等到来到那处迥异的地方,阿修罗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继而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那是一块青色的皮,有着层层的褶皱,不时的褶皱还翻腾一下,阿修罗见过这种东西,或者说他在阿依莲的珍藏版图书上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一个嗉囊,一种奇异的史前巨兽专门储藏食物的嗉囊,他现在正在一个史前巨兽的身体里,这就是阿修罗自己现在的处境。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要死了吗,怎么跑到一个巨兽的嗉囊中来了,难道说,家族的先辈们都是这么壮烈的”阿修罗这么一想心中更是悲愤,这实在不是一种很光荣的死法。   “我要是有能力,绝对要一下将这个嗉囊打爆,脱离这个该死的地方”阿修罗握紧双拳对着青色的嗉囊比划着,可是突然他感到一股不对劲,因为在他握紧双拳的时候,围绕在他身边久久不散的古铜色光圈竟然倏忽一下缩小,紧紧地包裹住他的双拳。   阿修罗一惊,双拳一松,光圈却没有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是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光圈呢”可是不等阿修罗再想光圈的事情,周围的黄液像是破开大坝的洪流一般向他用来,直欲将其淹没。   阿修罗一惊,双手下意识的一挥,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只是面对这有着剧烈腐蚀性的液体,没有任何实力的阿修罗似乎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等待他的将是被淹没,腐蚀,变成一副枯骨,像是那个血肉模糊的鸟类一样。   可是,奇迹发生了,在阿修罗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光华一闪,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光圈终于又再一次出现,挡住了奔向他的洪流。   当阿修罗没有危险能够清晰思考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他变了,他望着自己古铜色的肌肤,以及那健硕的肌肉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巨大的改变。   不只是皮肤的颜色,当他感受自己的身体时,他发现,身体充满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仿佛只要一根手指,他就可以捅破天空,而在他的筋脉之中,一股细细的古铜色的气流慢慢的涌动,涌向他的手指,变成了这个光圈。   “这是我的力量”望着眼前离体一尺的光圈,阿修罗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能够将身体的力量离体,这绝对是繁星七阶的强者才能拥有的力量啊。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七章 恶搞——傲棠为奴 修罗做主   “七级繁星阶,怎么可能,我可是连天赋都没有打开的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修罗将从自己从阵图中消失开始想起,可是到现在,阿修罗就是想破脑子也没有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没有开启银星天赋的自己在一霎那,功力直接顶到了繁星七阶。   “难道是三洞宗元?”阿修罗这样想着,可是很快就被推翻。   “按照男人所讲,三洞宗元是一部他的宗门修炼灵魂的法门,虽然很是高级,很是神秘,可是那毕竟只是修炼灵魂的东西,而且他还是刚见到,还没有机会修炼呢。   “哎,不想了,反正我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三洞宗元这部功法太深奥,虽然知道那是一部绝世功法,可是弄不懂也白搭,以后请教无忌就是,现在我能够依靠的资本只能是这神秘的气流了,只是我该怎么*控它呢”,无忌指的就是阿修罗识海中那个让他感到亲切而又熟悉的男人,虽然知道他很强大,可是他是存在于识海之中,在这种时刻,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的神秘气流了。   然而这一切还要看他能不能指挥这股神秘的气流。   “转”阿修罗内心一想,心随意动,那个神秘气流竟然随着阿修罗的意念在他的筋脉中慢慢的运转,“慢”阿修罗心中一喜,看来气流还是很听话的嘛,难道这是他自己的功力,并不是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功力,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阿修罗心中又是一念,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古铜色的气流在筋脉中的流转慢慢的减速。   “快”又是一念,气流随心而动,慢慢的加快,加快。   “痛”阿修罗猛然感到筋脉一阵疼痛,急忙将气流的流速减慢,疼痛果然减轻。   “看来果然是我自己的功力啊”阿修罗不惊反喜,不顾筋脉的疼痛,竟哈哈大笑起来,筋脉的疼痛是必然,没有人的筋脉能够承受快速的功力流动,那是因为筋脉并没有达到足够的强度,可是这股神秘的古铜色气流竟然听从阿修罗的指挥,那么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股功力是阿修罗自身的,而这可能也就是阿修罗大笑的原因吧。   “天圆地方,无极无量,心随意转,浑然自成”一行莫名词句突然在阿修罗脑海中闪现,阿修罗一阵惊愕,大笑之声戛然而止。   “三洞宗元”阿修罗知道刚才在他脑中闪现的分明是三洞宗元中的功法,至于他惊愕的原因。   “三洞宗元不是灵魂修炼之法吗,怎么会在我*控功力的瞬间出现”阿修罗感到一种莫名其妙,冥思苦想,却是怎么也不能将它们两者联系起来,不过仔细一想,却又发现两者之间又有一种神秘的联系“看来三洞宗元并不只是灵魂修炼之法,肯定有什么辛秘连无忌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别想了,只要没有坏处,一切就随缘吧,到时候有机会进入识海,问一问无忌,这一切交给他,我只要修炼就可以了”有时候人都有一种懒惰,看来阿修罗也不例外。   “立起坐山虎势,回身急步三追,架起双刀敛步,滚斫进退三回。”嘴里念念有词,阿修罗双手抡圆,脚步按照一种莫名的规律微微颤动,那是他的爷爷阿诺依经常练得一种拳法,阿修罗闲来无事经常坐在旁边观看,却是已经记下,原本不懂,不过现在却是一招一式练起,也有一丝韵味,阿修罗正在尝试着把握体内的那股气流。   虽然知道那股气流是自身产生,不过如果不能自由运用也是白搭。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阿修罗自由的舞动着,自由而奔放的释放者自己的身体,黄色的腐蚀性液体却如遭遇暴风的海浪,开始只是一点点的震动,可是随着阿修罗舞动的加速,慢慢的加速了震动的频率,加速,再加速,急速加速,砰砰作响,如急涛骇浪般撞击着整个青色的嗉囊,波涛的边缘更是快速,已经变成了一个转动飞快的齿轮,狠狠地切咬着青色的囊壁。   砰,一声气球破碎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沉浸在舞动中的阿修罗,随手一摆,古铜色的光晕随心而动,瞬间缩小,变成一个光点消失在阿修罗的手中阿修罗嘴角扬起一勾微笑,他已经成功的把握了体内的气流,从今以后或许永远不会在发生那种自己的功力不受自己控制的局面了,气流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破了”阿修罗惊愕的望着眼前明朗的天空,继而回过神来,整整衣袖,飒飒的向光明处走去,从今以后,他已是一个真正的武者,他跨过天赋的栏槛,直接进入了武者的领域,一想起那种潇洒风情、快意恩仇的武者生活,阿修罗不禁心中澎湃,亦是感慨万千,他终于是一个武者。   “空气多么的清新,生活多么的美好啊”阿修罗张开双臂,对着昏暗、然而在他眼中却是美好的天空一声响亮的大吼,宣告着他内心在这时是多么的激动。   “小子,就是你,不要看别人,对,就是你,你玩完了,竟敢将你大爷我的脖子破了个洞,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你这一生彻底玩完了”一声沙哑的像是磨沙子的声音突然在阿修罗的背后响起,将阿修罗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世界上总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动物,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小强,并不是因为他们有着超越常人想象的强悍的生命力,而是因为他们那种总是想要打搅别人发泄心中那种叫做爽的心情的心是不死的,你想一想,当你快要达到*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强对着你一声大吼,人生,在那时就是黑暗。   阿修罗就有这种感觉,黑暗,太黑暗了,内心的爽刚从肺里面窜出,还没等发泄出来,就让这个很是难听的声音给打断了,现在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没办法,只能憋着,不过,难受啊。   “他姥姥的,你是谁”生活了二十年的阿修罗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不打架,不骂人,不说脏话,纯粹是一个三不青年,可是,在这一时刻,他彻底爆发,人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你爷爷的,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从我的脖子里出来,还给我破了一个洞,你完了,在今天,我傲棠向天发誓,如果今天不把你给彻底的办了,我是你儿子”夜影一族的族人从来都是脾气暴躁之人,傲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拔尖的,让人在脖子上给破了一个洞,这对于他来讲就是一个耻辱啊,气急之下他对着天空吼了一嗓子。   傲棠这是真给气疯了,他是夜影一族的青年人物,绝对的佼佼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代,可是,在族中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很是伤心,甚至是气愤,他内心很是悲伤,一气之下扇扇翅膀远走高飞,他发誓要离开那个伤心地。   后来在一个叫做蕉岭的地方,他正躺下休息,思考是不是该回去将那个让他伤心的人狠狠地削一顿,那时他真的很是犹豫,内心中两个声音争吵不休,不过很快结果就要出来,可是,空气突然一阵颤动,将在睡梦中做裁判的他惊醒,愤怒,十分的愤怒。   当他赶到现场,却发现原地除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以及一个神秘的黑洞之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恼怒的他心中就是一个想法,将那个人吞了,让嗉囊中的腐液将他融了,再吐出来当肥料,他并没有吃人的习惯。   可是意外总是在人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他竟然碰到了死对头,而且还是天敌的金瞳一族,背,运气简直是背到了老家,他当时内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闪,于是他实施了他自己的想法,翅膀一扇,刷的一下飞到了十万八千里,遥遥不可见,人品爆发啊,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快的速度,他相信金瞳一族绝对不可能追过他。   可是等到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从头至尾就没见那个金瞳一族的族人出来呢,他好像一直都是在暗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果然,如他所想,转过头来的他见到的竟然是一个年幼的金瞳族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傲棠丝毫不为自己的战略性转移感到脸红,只为自己的聪明头脑沾沾自喜。   “年幼的金瞳族人啊,上天怎么就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机会呢,即使不能将它给咔嚓了,羞辱他一番回族里也是一项光荣的事迹啊,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哎,情场失意,战场得意啊”   傲棠一阵悲天悯人,为年幼的金瞳族人一阵默哀,谁让你撞上了失意的他呢。   一阵冲撞,那叫一个血色无光啊,虽然自己也受了一点伤,可是竟然将一个金瞳族人撞得吐血,值,当然这只是傲棠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他还真符合了一个千古名词,贱!!!   后来,他将那个金瞳族人竭力保护的人给吞下,藏在嗉囊中慢慢的融啊融,望着金瞳族人眼中那悲愤的目光,傲棠心中那叫一个爽啊。   然而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吞下那人之后,傲棠就感觉脖子,也就是嗉囊的位置很是不舒服,而原本只是一个小伤口的地方,原本依靠他的强悍体质只需要一会时间就可以痊愈的伤口竟然久久不愈,当时他将这一切都归咎给了上天,“都是倒霉催的”   可是等他实在是忍受不了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还没等他停稳,翅膀还没有收起,他只感觉脖子一麻,一个人影就这样施施然走了出来,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个人影竟然还对着昏暗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天空说,“啊,美好”,当时他的心中就是两个字,恶心,非常的恶心,他从一生下来就讨厌一件事物,那就是天空,没想到今天竟然敢有人在他面前赞美天空,不可原谅啊于是,愤怒的傲棠对着人影嚎了一嗓子,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后悔,“一切都是倒霉催的”他心中这样想道平静如死海的天空暗云在傲棠一嗓子嚎出之后竟然反常的翻滚起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阿修罗也是怔住了,不是为天空的异变,而是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像影子一样的怪物,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个怪物,竟然会爆粗口,显得是那样的……可爱。   是的,可爱,特别是在天空出现异变,影子怪物突然出现的那个缩头的动作,在他眼中显得是那么的……可爱。   “如果将他作为宠物送给阿依莲,她会不会高兴的乱跳”阿修罗如是想道,只是如果傲棠知道在他三丈远的阿修罗竟然有将他当做宠物送人的想法会不会有吐血的冲动。   按照界狱法则来推算,这种概率无限接近于……事实。   嗡,天空异变酝酿了并不是许久,终于显露出真正面目,一道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魔法阵突然从天而降,竟是罕见的七星法阵,神秘的金属纹饰,像一道道生命树枝,紧紧地缠绕在魔法圆环上,一道道圆润的光泽在纹饰上流转,显露出它并不只是好看而已。   三丈三分三,阿修罗望着头顶的魔法圆阵,清楚地计算出他与魔法阵之间距离,金属魔法阵停滞了,可是却没有停滞多长的时间,嗡嗡又是两阵金属震鸣声响起,大地一阵,阿修罗的脚下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魔法阵,将阿修罗紧紧地笼罩,另一个却是出现在了夜影傲棠脚下。   嗡,回过神来的阿修罗双臂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狠狠地朝笼罩他的魔法阵轰去,可是换来的除了金属法阵的一声轻鸣,却是什么作用也没有。   对面的傲棠显然也回过神来,对着那个突然出现、比笼罩阿修罗的大了不知几号的法阵一阵猛轰,可是,很显然,没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子,对,喊得就是你,不要看别的地方,叫的就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劳什子法阵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傲棠对着阿修罗一阵猛吼,样式很是吓人,一张血盆大口猛张,要多大就有多大,阿修罗甚至能看到他喉咙处的小舌头,以及他嘴角以及空中乱溅的吐沫星子,恐吓不足,搞笑有余。   “是,是又怎么样,谁,谁让你长的那么吓人”阿修罗没有被傲棠吓到,倒是被他搞得想笑,不过看这魔法阵坚固无比,逃是没有希望了,阿修罗随遇而安,开始配合傲棠,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于是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很是像一个被傲棠那副模样吓坏的没见过世面的二世祖一听这话,傲棠原本悬到半空中的心是彻底的放下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想要搞他,那么他就有办法脱困,只是没想到,搞来这一切的主人竟然是这个被他吓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小孩,“以他能有这样强大的魔法卷轴来推算,看来他一定有着什么背景,甚至可能是金瞳一族上位者的孩子,正式人员不可能是了,要不然不会只有一个年幼的族人当他的保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他是一个上位者的孩子,而且还是私生子,只不过他还是太嫩啊”傲棠这样想道,内心有着一丝沾沾自喜,为他自己聪明的头脑。   不得不说傲棠的脑子就是好使,也可以说是天马行空,只根据一丝小小的线索竟然能想到这么多,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人才,“人才啊”   当然,阿修罗不会读心,否则,当他知道傲棠内心竟将他想象成一个私生子,不知他还能不能忍住笑意。   “小子,今天我的心情不错,趁我现在心情还好,赶快将这个法阵撤了”傲棠装腔作势的用翅膀点点法阵,不过又让法阵给弹了回来,他却依然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脸红的说了下面一些话,差点让阿修罗没忍住笑出来“这个法阵还好,就是太过脆弱,不过够绚丽,一定很珍贵,我是一个珍惜美好事物的人,为了这个对于你肯定很是珍贵的魔法卷轴,我实在是不忍心将它打破,你自己将它撤了吧”傲棠说着还摇了摇那个对于阿修罗而言很是硕大的头颅“我实在是一个好人啊,这就是我的缺点,可惜啊,今生我看我是改不掉了”   “可,可是……”阿修罗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又很是惧怕的模样,嘴里慢慢吞吞的蹦出几个字,刚说到紧要关头却又不向下说了,这可急坏了傲棠。   “可是什么,没关系,不要怕,哥哥是不会怪你的”傲棠努力不让自己恼怒的脸色显露出来,竭力的装出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以一种缓和的语气说出,不过就是有一点勉强。阿修罗差点笑喷,不过一切不能显露,他只能捂住肚子强憋着,一个字,难受啊。   “可是,可是我忘记了撤除卷轴的方法啊,要不然,要不然你将它打破吧,反正我还有好几个呢,损失一个没关系的”阿修罗捂住肚子,忍住笑意,脸上装出一副很是不舍,却又狠下决心的表情,对着傲棠说了这么一句。   “你个死孩子,这么关键的问题你怎么能忘记呢,还‘你还是将它打破吧,我还有好几个,没关系的’,我当然想将它打破,可是也得有那个实力啊,你个死孩子”傲棠心中那是一个悲愤啊,内心对阿修罗那是恨不得将他狠狠地踹上两脚,可是这一切只能在他的心中进行,破除法阵的事情还得靠他呢。   “没关系,忘记没关系,哥哥可以教你对不对,你只要将那个卷轴左上角的那个金色的符文轻轻的刮去,就可以将这个法阵撤去了”傲棠以一种很是柔和的声音对着阿修罗慢慢的说道,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火山爆发了“等着吧,只要法阵一撤,我绝对要你好看,虽然不敢将你给报废了,那是怕引发两族交战,可是将你狠狠地修理一顿是绝对跑不了的了”傲棠脸上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然,他是在心底,要是让对面的小屁孩看到非得吓坏他不可,他可是一切的关键,绝对不能允许关键时刻掉链子。   然而,异变在这时发生,天空停滞不动的那个圆形七星法阵突然闪现出一股诡异的银芒,刺人眼目,让阿修罗以及傲棠双双闭上眼睛。   光芒流转,像是流水一样,竟然从魔法阵中淌下,在空中舞动,甚是妖异,让睁开眼睛的阿修罗目瞪口呆,他发誓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魔法阵,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傲棠也是惊讶非常,眼睛中闪现的是一种茫然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突然,一丝明悟的精光在他黑色的眼瞳中一闪而逝,可是他却已经把握。   “你个死屁孩,你竟敢骗我,这他姥姥的分明是天契,你竟敢说是你的魔法卷轴,你要是能有天契卷轴,我能将将整个天捅个窟窿,你竟敢骗我,你最好祈祷,别让我逮到,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我要将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傲棠彻底的疯了,让一个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屁孩的阿修罗蒙的团团转,而且他还装出一副很纯情的样子,傲棠自己想一想都觉得有点恶心,“我的一世英明啊,他姥姥的算是彻底玩完了”   可是异变在这时又生变化,已让傲棠来不及诅咒阿修罗。   空中飞舞的银流在空中随意的流动着,却又有着一股神秘的韵律,就像是,就像是有个看不见身形的人在空中随意的舞墨写书,终于当银流停止的时候,一副诡异的场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那是一个字,一个神秘的大字,龙走蛇飞,带着一丝飘逸,然而在阿修罗的眼中,那个大字却又有着一丝莫名的肃穆,让人心生敬畏。   “天契!!!”傲棠对着天空猛地嚎叫一声,然而还不等阿修罗询问,天空的那个带着一丝天地威严的大字猛地一颤,流星般划过,在空气之中留下一道影像,盖向阿修罗。   傲棠一惊,对这一切很是疑惑,天契怎么滑向阿修罗了,不过不是坏事不是,当他看到眼神一片朦胧的阿修罗,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啊,血盆大口猛张,一串嚣张的笑声在空中响彻。   “哈哈,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啊”傲棠的大翅朝着大地猛锤,很显然,那是兴奋的。   ……   阿修罗的内心处,银光闪闪,那个大字竟然印在那里。   “你是谁?”阿修罗对着那个大字问道,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那个字好象有着生命,它应该能听懂他的问话。   “千百万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突然一个响声在阿修罗耳边响起,厚重,带着一丝肃穆,又带着一丝寂寥,沙哑,却带着一丝磁性。   “你是谁?”阿修罗并没有被吓到,毕竟被无忌吓了几千次,这份定力还是有的。   “我就是天,准确的讲,我是天的一部分,我没有名字,不过有人给我起了一个,天契”厚重的声音回答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阿修罗四顾一下,却发现除了那个银色的大字,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我也不知道,不过因为这里有着浓郁的天地气息,深深地吸引着我,所以本该出现在你的识海中的我出现在了这里”天契的声音带着一分疑惑,显然他对于一个人,身上竟然有着天地气息不解。   “你为什么要去我的识海”阿修罗抓住天契语句中的重点。   “我是天契,自然是履行我的职责”天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对着阿修罗说道,不等阿修罗再问,就又说了下面一番话,彻底雷了阿修罗一番,外焦里嫩。   “夜影族人傲棠许下天誓,在今天不把你给办了,他就是你儿子,今天已过,你还没有被他给办了,所以依照天誓,订立契约,他是你儿子”   阿修罗蒙了,这是哪跟哪啊,这么大的一个块头,还儿子,当宠物就算了,当儿子,阿修罗想象就头疼。   “能不能不要当儿子,当宠物吧,可不可以?”阿修罗小心翼翼的问道。   “按照契约内容,不可以”天契回答的那叫一个肯切,肯定加确切。   “没有商量的余地”阿修罗彻底绝望,随口问了一下。   “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没想到最后天契竟然改口。   “什么都行,只要不要把这么大的儿子送给我”阿修罗急切的说。   “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天”   天契这样问了一句,可是不等阿修罗回答,他自己就说了下去“天就是一切,万物就是万物,就是众生,正因为这,天是无情的,一切注定了天不可能有情,可是你看我,我居然有了一丝情感,这一切脱离了天的意愿,因此我会被抹杀”   “为什么你会有情感?”阿修罗问了一句。   “因为你”   “我,我可是什么也没做,怎么会因为我呢”阿修罗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解的问道。   “准确的来讲,是因为你身体内的这个神秘的空间,这里充满了浓郁的天地气息,天地气息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呢,作为天的一部分,注定了我要寻到答案,可是”   “你有了疑惑,疑惑是人的感情,于是又注定了你要被抹杀”阿修罗说道。   “不错”   “那么你要我帮你什么”阿修罗问道。   “我会将这情感分离,可是分离的情感没有天地的滋养不久就会消散,只有这个充斥着天地气息的地方,他才会生存”   “为什么你要在乎他,失去情感的你不会记得他啊”阿修罗问了这样一句。   “他是分离了,可是在我心中他却已是我的孩子,这样说是不是很傻,明明都不记得了,居然还有着牵挂”天契自嘲的笑笑。   “不,我敬重你”阿修罗对着天契发自肺腑的说道,在这一刻,他想到了阿诺依,他的爷爷。   “好,契以后跟着你,我让傲棠做你的……”   “宠物”阿修罗急忙说道,他还没有忘记将傲棠作为宠物送给阿依莲。   “好,我将傲棠契成你的宠物,契以后跟着你,契是我给他起的名字”   “什么时候分离出来”阿修罗指的是契。   “先将傲棠契约了吧”   ……   外界,傲棠还在捶地,那是兴奋,只是突然一个寒战突然出现在他身上,他一惊,牛眼大十倍的眼珠猛地向阿修罗望去。   “嗨”双眸朦胧已去,阿修罗双眸变得清亮,对着傲棠还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傲棠一惊,显然对于阿修罗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竟然还能打招呼感到惊奇,只是,阿修罗的没事代表的就是他的厄运,显然他对于这个欺骗他的小鬼有些忌惮,仿佛印证他的想法,恶梦降临。   一道银光从阿修罗的身上飘起,流星一般印在傲棠的脑门上,那是一个大大的契字,紫色的大字,印在黑色的脑门上,那叫一个漂亮。   过了许久,傲棠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的眼睛之中显露的是大大的惊愕,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只是还没有思想准备,或许讲,他从没有想过他会成为一个人的宠物。   “宠物,我日你,你他姥姥的是怎么想的,我堂堂夜影天才,族中最具潜力的俊杰,……,怎么会变成一个人的,宠物,我日你”傲棠对着天空竖了一个潇洒的中指。   “轰”天空闪过一道霹雳,潇洒的傲棠彻底的晕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黑的,那是被劈的,天雷,惩罚。   “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以后可能是我妹妹的宠物,你要好好的听话,要不然,你就完了”阿修罗走到傲棠面前,蹲下,手指飚着傲棠的下巴得意的说道。魔法阵在契约成立的那一霎那就已经消失。   傲棠呢,大眼一番,眼白都漏了出来。他晕了,气的。   “我又被调戏了”晕之前他这样想到。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八章 幸福其实很简单   寒夜,雾气笼罩了整个世界,冷寒成了整个世界的主题。   不知名的山上,一团篝火在风中明灭,青涩的脸,英俊的面庞,白色的长衫,阿修罗。   不远处,火光明灭之间,一个庞然大物隐约可见,硕大的头颅,一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珠映衬着灯火,那双瞳孔中不时的有一丝血光闪现,在溢出瞳孔的时候却又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又慢慢的隐退,深深地埋在眼瞳深处。   仇恨是一种罪恶,然而有时这种罪恶却是一种动力,那是一种源泉,在某种程度上,仇恨往往能酝酿奇迹,给予敌人以致命一击。   这是一种常识,因此界狱的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对于敌人往往信奉一条潜规则,斩草除根。   阿修罗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明灭可见,火焰明明灭灭,而阿修罗的脸也不停的变换,一会是咬牙切齿,眸中闪烁的是一种森然,然而一会又是挣扎,瞳中溢出一种不舍的判断,就像是一种赌博。   夜色越来越浓,寒气越来越寒,火焰的光彩有了一点弱,终于当篝火即将熄灭的时候,阿修罗变幻的面孔停止了,停留在那种莫名的挣扎上。   阿修罗将灰烬挑到一边,又重新将枝条放到明红色的火上,呼,火焰又重新燃起,温度有了明显的上升。   “你叫什么名字?”阿修罗问道。然而却不见有什么回声。   “你叫什么名字?,阿修罗脸上依旧平静,仿佛对于这种沉默的回应早就了之一般,在过了一会,确定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后,再次问了一句。   然而,依旧是沉默,在沉默的背后是什么?风簌簌的吹着,篝火的火苗簌簌的燃着,风似刀,火似剑,犀利而无情,在沉默的背后掩盖的分明是,仇恨。   是对于阿修罗调戏的仇恨,是对阿修罗禁锢他自由的仇恨,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自由,值得付出生命去博取。   可是当生命与自由都被禁锢,所谓的爱情又不被看重,那么仇恨便开始酝酿。   “仇恨你的生命应当被抹杀”,这是阿修罗在一本叫做帝王心术的书上学到的,所以,对于眼睛中闪烁着仇恨的傲棠,阿修罗应该动一下心思,或许只要脑中微微一想,那么,傲棠就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是又有另一个原因使得阿修罗不能这样做,或许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这是一个不同于界狱的世界,从那天边的猩红弯月就可以看出。   阿修罗有一丁点伤心,为的是不能见的家人,以及回不了的家族,然而在很短的时间内,这种伤心就被抹去,因为在他的面前有着更大的一个难题,生存。   只有生存下去,才有回去的希望。   傲棠是一个土著,至少他对于这个世界有着比阿修罗这个初到者更多的了解,阿修罗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那么必须融入这个世界,而第一步,那就是了解这个世界,这样,傲棠就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阿修罗对于再走一次狗屎运,捕获到天璇二阶的强者并签下最低劣的奴隶契约这种事情,他不抱任何的奢望。   狗屎运走一次已经是天幸,若是会走第二次,那么除非你是老三。   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阿修罗对于这个天璇阶的廉贞强者很是珍惜,即使他对于他有着仇恨,至少他的眼睛中闪烁的不是感动的泪花。   阿修罗想尽一切的办法想要得到傲棠这位强者的归心,或者说是信任,至少也要他不吝赐教这个世界的事情,可是从沉默中阿修罗得出了这样一个讯息。   除非阿修罗他废除奴隶契约,否则,不可能。   而对于废除契约,想都不要想,对于阿修罗而言。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只有控制他的生命,才有可能控制他的心,否则,废除契约等于自己找死。毕竟对于天璇阶的强者而言,繁星六阶的阿修罗比蚂蚁强不了多少。   “还是不肯说话吗”阿修罗等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双灯笼般闪烁着幽光的眼珠。   “你在愤怒我禁锢了你的自由,因为我禁锢了你的生命,可是你这样以沉默代替反抗,而且是无谓的反抗,不就是*我收走你的生命吗”,阿修罗想一个智者,对傲棠循循善诱,或者说是说服。   “因为生命你失去了自由,为了反抗你也将失去生命,若是这样,你何不为了自由而失去生命,而不是为了反抗而失去,那样不是更显得你的高傲吗?”,话分柔和与尖锐,而阿修罗的这句话则是尖锐中的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傲棠的心中。   “胡说”,傲棠猛的一瞪眼睛,灯笼大的眼珠中显露的是愤怒的火焰,生命是可贵的,即使是上帝还是撒旦还是哈迪斯,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神话中的人物也无权践踏生命,更何况是一个繁星七阶的阿修罗。   “说话了?很好,这样就代替你还没有到为了所谓的无谓反抗而漠视生命的那种愚笨地步,好了,既然你知道我掌控了你的所有,包括生命,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阿修罗微微一笑,对着面前显得有些愕然的傲棠问道。   激将法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说千年来都是如此,而在这里,这个名传千古的计谋仍然有着他独特的魅力,至少阿修罗将他运用在傲棠身上有着很好的效果。   “还不肯开口告诉我吗?要知道我可是掌握了你的生命的人,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你做任何的事情,生死自然不必说,只要我动一个小小的思维,哪怕就是微微一想,你就会受到万蚁噬心的痛苦,那时,生,未必比死好受”,阿修罗微微歪了一下脖子,脸上露出一副正在努力去想象那种场景的样子,显得是那么的不谙世事,然而,在傲棠的眼中,阿修罗分明是一个正摇着尾巴的从地狱魔王撒旦的领域中爬出的恶魔。   “你是一个恶魔,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你的嘴中的一切都是谎言,都是谎言,我的生命在你的掌控之中又怎么样,你的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可以让我死去,或者更悲惨点,生不如死,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你只是一个繁星阶的人类,随随便便一个有点实力的就可以让你死亡,甚至你或许连怎么死去都不知道呢,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祈求你的慈悲,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而是见证你悲惨的命运。而且我是不能忍受威胁的,在你死去的时候我也会死去又能怎么样呢,不怕告诉你,如果有机会,我也会给予你致命的一击”,嘴里说着恶毒的话,眼角露出悲愤的神情,脸上显出一种至死方休的摸样,可以毫不犹豫的讲,傲棠恨阿修罗入骨。   “是吗?”,第一次见到世事的复杂,原本想要将傲棠降服的阿修罗这一次算是彻底知道了,只是让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是,面对着这种恶毒的话语以及显露无疑的仇恨,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恼怒,没有一丝想将眼前这个生物灭口的心思,即使他知道眼前有着仇恨的家伙,对于他而言很具有危险性。   “可是你现在应该了解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阿修罗,并没有将你看做奴隶,尽管你和我有着奴隶契约,可是那个契约不是因为你的大话,才引起天契的注意从而签订的吗,?我给予你自由,因此从头至尾我没有使用一点契约的力量,一点也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不识好歹,对于此我无话可说。”阿修罗微微一笑,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走吧,对于我而言一个根本就不能保护我安全的人根本就是有等于无,更何况还对我有着这么大的仇恨呢,你随时可以离去,只要你的恨不要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可不希望让一个天璇阶的强者恨着”阿修罗微微笑了笑,英俊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着一丝抱歉。   “至于契约的事情,我只能说声抱歉,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对于解除契约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不懂,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用那种契约力量,我发誓。怎么样,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阿修罗望着傲棠怀疑的眼神急忙解释道。   “这是你说的,如果有一天我受到契约的约束,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傲棠眼中露出一股凶光,对着阿修罗威胁道。   “随你便”阿修罗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对于这种表面上显得很凶恶,然而实际上却没有一点威胁的恐吓没有一丁点的惧怕,完全由着超强的免疫。   “哼”,猛的一哼,傲棠从地上做起,庞大的身躯一个移动,地面猛的一个震动,篝火星光飞溅,高大身躯的上半部分深入到夜海,阿修罗仰起头来也看不清楚。   “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所讲的这话,如果你要是违背誓言,不用天来收拾你,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你尝尝违誓的下场”   一阵风吹过,明灭的灰烬彻底消散,狼狈的山上只余一个身影,望着空旷而寂寥的夜空叹息。   “原本想要收一个手下,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幸亏他走了,要不然放一个有着仇恨的廉贞强者在身边无异于一个流星火雨啊”阿修罗叹息,叹息世情的复杂,就像海中的水,永远没有人了解它的方向。   该走的走了,阿修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身旁有着一个威胁,重新点起一堆火,阿修罗望着篝火发呆。   “这个世界是陌生的,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回到熟悉的家族,虽然那里有着尔虞我诈,可是也有着暖人的亲情,只是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生存,只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恐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阿修罗坐在篝火前自言自语。   每一个世界都有着他独特的规则,而阿修罗这样一个初到者很难掌握其中的关系,复杂的规则,若是一不小心碰触到,那么死亡随时可以降临,那么回家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更何况,还有另一件事情等着我要去做呢”,阿修罗随意的拍打一下地面,就这样盘膝坐下,慢慢的,伴随着篝火的温暖,阿修罗闭上了眼睛。   “你在吗?天契,天契,你还在吗?我来了”紫色的莫名空间内,阿修罗朝着空洞处大声的喊道。   突然,一阵闪光出现,银色的闪光,在前方慢慢的飘来。等到阿修罗的眼睛适应了这种强光,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一个蛋,一个超大号,像是水晶一样的蛋,透过水晶似地外壳,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一个莫名的生物,那是一个字,可是又仿佛有着呼吸,一动一动的,有着生命。   “这是什么?不会是天契的那个什么儿子吧,他旁边的又是什么?”阿修罗望着陌生的蛋一阵莫名,同时他注意到,在那个蛋的旁边有着一个灰色的像是石块一样的东西,阿修罗将它拿起,可是却不认得这种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他的事物?”阿修罗将石块放到那个神秘的蛋上,可是还是没什么反应。   “邪门了,天契不是说要在这里将他的感情分离吗,怎么不见了,而且还出现了这么一个玩意”阿修罗围着蛋走了几个来回,可是除了认清楚但里面的那个放光体是一个和天契有着七分相像的字,那个水晶似地却又坚硬无比的壳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突然,那个莫名的蛋猛的一下震动,阿修罗手中的那个灰色岩石猛的一阵红光闪烁。   “好烫”阿修罗猛的一甩手,将那个通红似火,又有着高温的石块扔了出去,那个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抛物线,砰地一声砸在了那个蛋上。   一道光华闪现,那个变得通红的岩石慢慢的融化,变成一个银色的石块,同时一个声音从那个石块中传出。   “年轻人,非常感谢你能履行你的诺言再次来到这个空间来,只是我已经不在,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见,即使能再见,那也不再是我,很遗憾不能再次见到你向你亲自说声谢谢”红色的石块闪烁着光芒,像是天契亲自在和阿修罗讲话。   “看到这个蛋了吗,他就是我的分裂体,或者说是我的孩子,然而遗憾的是他永远是一个蛋,没有可能从其中孵化,或许这就是天意,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侥幸有你这个空间的帮助,可是还是违背不了天意”天契的声音显得很是悲伤,为那个可能永远也孵化不了的孩子。   “在分裂的时候天道有了一丝察觉,仅仅是一个震荡,契就变成了这样,而我也收到了他的召唤,这是无法避免的,我要走了,来不及和你说声谢谢很是抱歉,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孩子,当然,我已经知道那个和你签订契约的生物已经离开,为了弥补,这一小块天晶就送给你了,就当是酬劳吧,愿你的一生都平安”   光华一闪,红色褪去,那个石块也从空中落下。   “天晶?什么东西?不过能让天契看上眼的应该是好东西”阿修罗急忙走几步,伸出手向天晶抓去,可是,意外在这时发生。   只差几步,就差几步阿修罗就可以将天晶抓到手里,然而不知是不是天意,天晶恰恰落到了那个水晶蛋上。   水晶蛋坚硬的外壳在这时应该将那个天晶碰撞出去,然而可能真的是天意,水晶蛋碎了。   浓浓的气息从夹缝间冒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像是海中的香草,香中带着点涩,又像是雪山上的莲花,暖中带着点冷冽,却又让人身心有着一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阿修罗感觉身体暖洋洋的,等到他从这种让人着迷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在他的肩头有着一个神秘的东西。   胖胖的身躯,有着一对透明的翅膀,没有腿,没有脚,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正一种孺慕的眼神望着他,就像是将他当做了,妈妈。   “喂喂喂,小家伙,我可不是你的妈妈,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受不了的”阿修罗望着小家伙那种像看妈妈的眼神,他实在是受不了。   “木木,木木。木木,”,小家伙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家伙,煽动者他那有着淡淡粉红的翅膀,嘴里喏喏着,水亮亮的眼睛中满是喜悦。   “小家伙,我真不是你的妈妈,你妈妈是天道,真的,是天道”阿修罗急忙将小家伙抱起放到地上,继而远远地退到一边,小东西那种想要吃奶的表情实在是让他感觉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男的。   “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就有女人相,要不然为什么他要将我当做他的妈妈?”,阿修罗这样想道。   小家伙安静下来,一双像是水做成的眼睛无辜的望着阿修罗,那种委屈让阿修罗以为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最终还是心中不忍,阿修罗又慢慢的像小家伙的身边挪了挪。   “哇哇”,小家伙的大眼睛猛的一眯,那种感觉就是在微笑,张开粉嫩的翅膀猛的一跳,跳向了阿修罗的怀抱。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被你打败了”,阿修罗像是一个捧着水的人,紧紧地小心翼翼的接住小家伙。   “呶呶呶呶”小家伙在阿修罗的手中极不安分,一个劲的想要超阿修罗的怀中扎。   “拜托大哥,我真不是你的妈妈,我是一个男的,没有奶的,你就算饿了也不用不分男女吧”阿修罗用双手紧紧地将小家伙按住,然而无济于事,小家伙还是想要向他的怀中扎。   “不相信是不是,那好,你扎吧,若是你能找到一点奶,那么我喊你哥”对于小家伙阿修罗实在是无奈了,于是将小家伙放到肩膀上。   小家伙是很不安分的。刚到阿修罗的肩膀上,猛的一下扎进他的怀里,而且还使劲的拱啊拱。   “受不了了,小家伙,快停下”,阿修罗受不了小家伙的胡闹,伸手将他从怀中提了上来。   “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奶,我是一个男的”阿修罗无奈的摇着头向在他手中安静下来的小家伙解释着。   可是,很显然,没用,世界上什么人最难沟通,无疑是那种有着活动能力,可是却又没有智力的家伙,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显然就是这样一个。   “来,过来,蹲这里,好,就这样”,阿修罗将小家伙放在地上,而他自己索性也蹲了下来。   小家伙有着大大的眼睛像是水晶一样,晶莹中带着一点海蓝,那是一种纯粹的洁净,小孩子的眼睛都带着这样一种纯净。   “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姐姐也有这样一种纯净的眼睛”望着那双眼睛,阿修罗想起了他的妹妹,阿依莲。   可是很显然,小家伙根本不懂,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阿修罗在那自言自语。   “我很爱我的姐姐,她就像是一朵雪莲花,她的眼睛也像你一样纯净,不过她的是黑色,那种黑珍珠般的颜色,而你的却是蓝色,像海一样的蓝色,不过你们有着一样共同的特点”阿修罗说着,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小家伙毛绒绒的头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很开心的那种微笑,那是阿修罗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露出这种微笑。   “你们的眼睛都很纯净,就像是天空那样纯净,我很喜欢你们的纯净”阿修罗说着又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仿佛在摸着阿依莲的头顶,他的眼神中弥漫的是一种幸福,也有着一丝悲伤。   “可是我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哇哇”小家伙不理解阿修罗的悲伤,可是却仿佛能够感觉到,毛绒绒的头在阿修罗的手中轻轻地蠕动着,抚慰着他的伤感。   “我是多么的想要回去,即使家族不再振兴,即使家族没有了振兴的希望,我还是想要回去,我现在有些后悔,小家伙你知道吗?”阿修罗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我不应该贸贸然去尝试那个所谓的禁忌诅咒,虽然那是爷爷的希望,可是若我知道那会让我离去的话,我一定不会去尝试的”   “我想爷爷也一定很伤心,在法阵开启失败的那一霎那爷爷知道了亲情最终是比家族的振兴重要,可是一切都晚了”   “小家伙你知道吗,在我即将离去的时候,我差一点就踏出那个邪恶法阵的范围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出去吗”   “不是为了家族,不是为了责任,而是为了爷爷,为了父亲,更是为了我的姐姐,阿依莲”   “踏出去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可是等到的却会是亲人的死亡,对于那个家族我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可是对于亲人,我有着太浓的感情,我不愿以他们的生命换的我的生命”   “人总要有着生活的信念,而我的信念就是我的亲人”   “小家伙,你,懂吗”阿修罗用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对着一脸专注的小家伙说道。   “哇哇”小家伙嘴里喏喏着,一下扎进阿修罗的怀抱。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懂,你还没有到我这个年龄,你不会懂得”阿修罗哈哈笑着,将小家伙抛向了天空,又伸手将他接住。   “哇哇”小家伙煽动者小翅膀,表示着自己的反抗,可是,很显然,没用。   伸手将小家伙接住,阿修罗慢慢的紧紧地将小家伙搂在怀里,“我真的很想家,真的真的很想”   阿修罗的眼睛有着一丝迷离,水汽朦胧了他的双眼,他仿佛又看到了阿依莲那纯净的眼睛,好美。   “小家伙,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阿修罗将翅膀乱扇的小家伙送到眼前,双眼露出一丝期盼。   “既然你不出声反对,那么就是答应了哦”阿修罗很无耻的将小家伙的懵懂当做了默认。   “你以后就叫做娃娃,怎么样啊,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阿修罗对着一脸不是很愿意的小家伙问道。   “娃娃,娃娃,”阿修罗对着小家伙叫着,双手轻轻地揉着他的毛绒绒的头。   “哇哇,哇哇”小家伙看到阿修罗的笑脸,学着叫道,可爱而又单纯,“娃娃,你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啊?”阿修罗举起娃娃问道,就像是一个父母在问一个宝宝,脸上有着一种很幸福的爱意,他将这个只认识有着片刻的小家伙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一个有着太多感情,有着太多悲伤地人在某一个时刻总有脆弱的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一个为不可查的相似,都足以将这个人的感情勾起,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阿修罗与小家伙之间的缘分。   “哇哇”小家伙猛的一下扎进阿修罗的怀中,显然,这就是他的回答,他饿了,想吃奶。   “呵呵,这个我可是不能满足你,我是男的,没有奶”阿修罗解释着,可是小家伙还是一个劲的拱。   “你饿了吗”阿修罗将小家伙从怀中掏出,对着他的眼睛问道。   “哇”小家伙粉嫩的像是小兔子似地嘴巴使劲喏了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喂你,这个空间可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况且我对这个空间也不是很熟,你知道吗”阿修罗问着还在折腾的小家伙。   “哇哇”小家伙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显然他也有着一点知道,想要从阿修罗的身上找到一点吃的根本不可能了。   “哇”猛的一下,小家伙挣脱了阿修罗的手,落在地上,继而一下跑到那个破碎的水晶壳前。   “那个可以吃吗”阿修罗试过那个壳的坚硬程度,那是比岩石软不了多少啊‘“哇哇”小家伙对着阿修罗眨眨眼,小嘴对着那个水晶壳猛的一咬,可嘣一声,水晶壳少了一块。   “真的可以吃啊,可是真的很坚硬,你吃的真的很好吃吗”阿修罗摸了摸那个水晶壳,有着一丝温度,像是暖玉一样,可是也很坚硬,至少他是没有扳动,可是看到小家伙在那一啃一口的,显然,对于小家伙而言,这个水晶壳很是美味。   “你的胃口真好”阿修罗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继而寻找起天契送给他的补偿,那个变成红色的天晶。   “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了呢”阿修罗将破碎的壳翻了一遍,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个天晶。   “小家伙,你不要吃这么快,让我看看你的那里有没有天晶,那可是宝贝”阿修罗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看到小家伙在那狂啃水晶壳,不由笑了笑。   “这是什么”在小家伙的旁边阿修罗发现了一点粉红色的碎末,水晶壳是红色的吗,当然不是,那么……   “小家伙,你怎么将天晶给吃了,快,快吐出来”阿修罗着急了,急忙将小家伙抱起来,很是艰难的将他的嘴掰开,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天晶你都可以吃,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阿修罗不顾小家伙的反对,将他整个翻起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天晶不同于水晶壳,水晶壳是小家伙诞生的保护膜,据他所知,有壳的生物在诞生之后都会将壳吃掉,因为壳中有着他们所必需的营养,这也是在娃娃吃壳的时候阿修罗不阻止的原因,、。   可是那个天晶不一样,它是天契给予阿修罗的东西,阿修罗到现在连那个天晶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知晓它的功能呢。   天晶是宝贝,这是肯定的,能让天契看上的绝对不是什么凡物,可是阿修罗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道功效的宝贝而去着急,他是着急天晶对小家伙而言是不是有害。   “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阿修罗将小家伙放到地上,可是小家伙仍然在活蹦乱跳的吃着水晶壳,显然,小家伙的胃口实在是强悍,连那种不知名的天晶都可以消化。   “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损失一个天晶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寻找就是了,可是若是你有什么,我可是没办法的”阿修罗见小家伙实在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也就放下心了。于是蹲在一旁看着小家伙吃东西。   小家伙没有腿和手,只有一对粉红色的小翅膀,像是兔子一样粉红色的三瓣嘴一胬一胬的,一小块水晶壳就这样被咬的粉碎,他吃的飞快,还没等嘴中的咽下就开始咬下一块。   “慢着点,有没有人和你抢”阿修罗小心的将小家伙嘴角的碎末擦去,继而又蹲到一边,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   紫色的空间中,紫色的氤氲弥漫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蹲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紧紧地盯着一个有着粉红色翅膀的胖胖的小家伙,不时的站起,用袖子将小家伙嘴边的残沫擦去,就这样,蹲着,站起,擦去小家伙嘴角的残沫,再蹲下,再站起。   寂静是这个空间的主题,而这时又有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不时的还有着站起蹲下的衣袖摩擦声,以及微微的轻笑声,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祥和,是那么的温馨。   空间弥漫的不再只是缭绕的氤氲,还有淡淡的幸福。幸福对于离家的阿修罗而言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九章 像水莲一样纯净的紫色眸子   清风徐徐吹来,太阳慢慢的升起,然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太阳永远没有他独特的地位,只因为那弥漫的雾气,至少在这个地方,迷雾是弥漫整个天空,太阳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雾气的浓郁。   “好大的雾啊,将整个世界都遮掩起来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浓雾,也是一种胜景了”,站在山尖上,阿修罗整个人都被浓雾掩盖,只露出一丝衣角,声音也是飘飘忽忽,传不了多远,就被弥漫的雾气稀释。   “这是一个欣赏胜景的好地方,可是……”,从阿修罗所站之地向下望去,世界就像是一片云海,弥漫的山雾就像是海中的波涛,清风吹动,雾气也随着荡漾,一波一波,像是海水一样冲刷着山峰山脉,然而在这样的一处胜景之处,却是人烟稀少,甚至连一点食物都不能找到,秀色可餐只是一种精神享受,可是却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   “可是这样一处地方却注定不能生长植物,只能赏析,却不能永远的留存啊,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对着这处胜景,阿修罗只能叹气,注定了他要离去,“或许有机会,我还会再来重游一趟啊”   毕竟只是梦想,海市蜃楼而已,他注定要走。   “我走了,虽然前途很渺茫,可是我还是要走,停止永远没有希望,前进才是归途啊”站在山尖上,阿修罗回头望了一下那已成灰色的灰烬,那代表着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步。也许从他踏到这个世界的泥土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了他的归途,毕竟那才是他的归所。   “走”,阿修罗一声响亮的大喊,站在山尖上的身体像是一个直立的标杆,随着风的吹动,向前倒去,而在他的前面,却是漫漫的虚无,只有浓浓的白雾。   风吹过耳畔,刺刺作响,飘逸的黑发在空中尽情的飞扬,阿修罗像是一个大鸟一样,张开了双手,就像是在拥抱着蓝天,拥抱着虚无的空气,空气抚摸着他的面颊,雾气笼罩着他的全身,他仿佛融进了这片虚无。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空中停留了至少有三分之一刻钟,阿修罗透过已经变淡的雾气,看到了大地,看到了不同的颜色。   黄色的是土,绿色的是草,甚至那晶莹的露珠在阿修罗的眼中都有着一丝映像,那不同于山峰上那一望无际的白色,那五颜六色的斑斓才是生命的色彩。   终于,急速降落的阿修罗慢慢的醒悟,他快要降落到地上了。   “起”,阿修罗并没有着急,甚至脸上还有着一丝微笑,口中一声淡淡的低喝,像是翅膀一样张开的双手迅速的一个交叉,双掌紧紧地贴住,又慢慢的拉开,只见一个有着淡淡银铜色的能量小球在他的双掌交汇处缓缓地出现,并且急速的胀大,刚开始只是一个银铜色的小点,倏忽之间就变得有鹅卵大小,银灰色的光芒照耀下,阿修罗如一只大鸟,从一片懵懂的白色世界中出现。   “化”,又是一声低喝,银铜色的小球在双掌分离之际,倏忽变成两个,就像是阿修罗的双手托着两个特异的珍珠,银铜色的珍珠,阿修罗的身体还在飞速的坠落着,而在低喝声降落之际,银铜色的珍珠像是两个孵化的卵,顷刻间变成了两条银色的丝线,沿着空气中淡淡的雾丝,砰地一声,紧紧地扎进山峰之中。   那是两座山峰的夹角,两座山峰紧紧地挨着,仅留下一道细细的缝隙,就像是两座亲如兄弟的峰峦,而阿修罗就是在这个缝隙中从峰顶降下。   两条银丝像是两条锁链,尾端紧紧地咬住山壁,阿修罗急速降落的身体在两条银色锁链的牵扯下,慢慢的减速着,最终,在地面上方两丈之地,阿修罗停在了空中。   “收”,阿修罗淡淡一笑,像是从手掌中延伸出去的两条银色丝线猛的一个震颤,继而慢慢的变淡,继而彻底的消失。   阿修罗停滞的身体在空中,在银丝消失的那一霎那猛然坠落,而阿修罗却仍旧是一脸淡然,在他的脚底,一圈淡淡的银铜色光晕微微荡漾,像是一圈涟漪一般。   砰,一声不是很响的碰撞声,阿修罗落在了地上。   “很好,安全落地,繁星九阶的力量果然是好啊,也不知小家伙的那个蛋壳到底是什么做的,没想到只是闻了一下那种带着淡淡馨香的香味就可以增长两阶的力量,小家伙也是显得很神秘啊”阿修罗闭眼盘膝坐在在绿油油的草中,自言自语道。   没错,阿修罗现在的实力已经是繁星九阶,从繁星七阶一夜之间增长了两阶,达到了九阶的高度,如果不是依靠九阶的力量支撑,他也不可能有力量凝结出长度足以将他牵扯在空中的银丝。   银丝是阿修罗在这个早晨偶然发现的一种力量使用方式,在将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已经变成银铜色的气流凝结在掌中的时候,竟然奇迹的发现,银铜色的光团竟然可以延伸出一根强韧力的丝线,可能是一种浪费,在丝线在空中凝结成之后就已经不能再次的将它反馈到体内,这纯粹是一种浪费,可是对于对这个神秘气流完全不了解的阿修罗而言,能发现这个方式也是一种成功,至少这是他对于这股气流的唯一了解。   在地面上雾气已经变得很淡了,甚至有着一两丝的阳光透着天空浓雾的缝隙中探出,在透出的阳光从斜射变成垂直的时候,阿修罗睁开了双眼。   “没想到银色气流增长的那么缓慢,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恢复消耗的一半,看来这样的浪费方式还是少用为妙,不然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修炼以补充消耗,而且也不知道这股气流增长的修炼方法,力量的增长只是气流颜色的改变,看来要等这股气流变得充裕是遥遥无期了”拍拍身上溅落的残草碎叶,阿修罗超着两山夹缝的一边走去,那里有着微微的光芒,而在另一旁,却是一片黑暗。   阿修罗想要找到回家的路,那么就必须找到他那个世界的讯息,这很重要,尤其重要,而他现在就是要走进这个陌生的世界,寻找回家的讯息。   “好美”走出山峦缝隙,来到光明处,阿修罗发现自己仿佛到了一处遗落的天堂,一处只能天上有,地上那得几回闻的洞天福地。   那是一片茂密的桃林,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节,那满树的桃花却是已经红遍,袅袅娜娜,煞是美丽,更有一些桃花许是开的较早,现在已是开始凋零,可是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却又是有着一番别样的魅力,再加上桃林中淡淡的白雾,若是轻笼的纱衣,飘逸而又梦幻,实在是美丽异常。   走在桃林中,阿修罗停停走走,眼睛是转不过来弯,只因为满眼都是美景,而且因为桃树的枝条有着不同的形态,所见美景均是各具特色,见了这一处,若是疾走则是错过了另一处,所以,为了见识这美景,阿修罗每到一处都是停下脚步,驻足停观。   哗哗哗,一阵小溪流水声传入欣赏入迷的阿修罗耳中,他这才从这美景中缓过神来,咕咕,阿修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这才想起,他似乎还没有吃饭,他饿了。   “古人云,秀色可餐,可是这才知道,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美景再美,可是人该饿的还是得饿,可惜这里只有桃花,却是没桃子,要不然也能暂时充下饥,可是现在看来只能喝点水了”,阿修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是不再想饥饿的事情,越想只能越饿。   伸手拨开路上横生的枝条,找到一条却是已经破落不堪的小路,沿着弯弯曲曲的蛇道,阿修罗一路寻来,却是一路的坎坷,在外面看来甚是光鲜,可是谁能料到里面却是有着许多荆棘,可是小溪流动的声音就在前面,在饥渴的鼓动之下,阿修罗只能埋头前进。   “终于到了”虽然前面仍然隔着一道由花蔓桃枝绞缠而成的屏障,可是阿修罗却是已经听到那哗哗的水声,闻到空中淡淡的湿气,“咕”,阿修罗的肚子对他提出了抗议,阿修罗苦笑一声,急忙伸手将蔓条扯下,从空洞中钻了出去,寻找水喝了。   “怎么会这样?”从空洞中钻出的阿修罗一声惊讶带着失望的低呼,却是站在河岸不懂,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他是被眼前的东西给迷惑住了。   在他的面前,却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声声巨大的哗哗声在其中不断地荡漾,听到者绝对和阿修罗一样以为是一条巨大的溪流流淌,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这条鸿沟中流淌的根本不是什么清澈的流水,而是一股股黑色的油状物质。而阿修罗所站之地也根本不是什么鸿沟,而是一条宽有几百米的岸堤。   阿修罗彻底的被震撼了,从小到大,阿修罗都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族少族长,他所见到的最大的河流还是小院里那人工开辟出来的流水小涧,直至今天,他终于见到了什么叫做大河奔腾,什么叫做浪花飞溅,什么叫做波涛汹涌,什么叫做水天一线。在阿修罗看来,远处不见的大江源头,却是已经和天连成了一线。   “那是什么?”在离阿修罗有几百米的地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那屹立着,阿修罗感到好奇,赶忙走过去。   走到跟前却发现那是一个石碑,仔细一看,阿修罗却是一惊,只见那石碑上面却是有着一个非常恐怖的图案,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江,一个白色的小船,那不是一艘普通的船,而是一艘由白骨做成的小船,船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而在船的侧面,却画着一个图像,那是一把滴血的镰刀。   “死神之镰!”见到那画上的滴血镰刀,阿修罗脸色猛地一变,不由低声将那镰刀的名字说了出来。   死神,哈迪斯,地狱之主,通晓世界上最神秘的魔法,灵魂魔法,或者这样讲也不对,因为迄今为止,世界上除了哈迪斯还没有人使出这种魔法,甚至连最神秘的亡灵魔法也不能窥探灵魂的禁区,然而对于死神哈迪斯而言,灵魂的禁区却仿佛是后花园,随他进出,控制灵魂仿佛就是他的一项天赋,他仿佛就是天生的灵魂掌控者。   据阿修罗所认知的世界来讲,总共有着三大力量,而死神哈迪斯正是其中之一,灵魂掌控者,地狱死神哈迪斯;,魔焰掌控者,深渊魔神撒旦;圣光掌控者,天堂圣主宙斯。世间万物莫不受这三大神话般人物掌控,对他们信奉。而界狱的珈豫王君所执掌的珈豫区就是信仰魔神撒旦的区域。   死神哈迪斯是灵魂的掌控者,而他的信徒在将灵魂的一部分交给他之后,就可以获得一丝掌控灵魂的力量,从而得以掌握灵魂学的旁支,亡灵魔法。   哈迪斯的标志就是他的武器,一把滴血的镰刀,象征着他对于灵魂的绝对掌控,他可以随时将生命收割。而死神信仰者也将死神的武器当做了死神的标志,凡镰刀所指,尽是死神所属。   画中骨船之上有着一把滴血的镰刀,那么就是表示这个石碑肯定是死神信仰者所建,那么画中的大江也是眼前这条黝黑色的大江无疑,可是为什么在这条充满了晦气的大江旁边却有着如此美丽的桃花,真是令人费解。   当然阿修罗也不准备了解清楚,因为据他所知,凡是和死神信徒沾上边的东西都是一种晦气,因为死神信徒都是疯狂的,他们认为死后灵魂可以回归死神的怀抱,受到死神的赞赏,所以对于死亡无所畏惧,所以讲,碰上死神信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那是什么?”,在阿修罗即将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在海天交线处,一个紫色的小点映入他的眼帘,阿修罗感到惊奇。   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个紫色的东西就整个的映入阿修罗的眼中,然而看到那个东西,阿修罗却是一阵惊奇,因为他所见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那是一个棺材,一个紫色的棺材,高大的棺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造而成,竟然显现一种绚丽的紫色,这完全和阴暗的棺材色调不相协调,更奇特的是,棺材竟像是一艘船一样,稳稳地漂在水上,而且更惹阿修罗兴趣的是,是什么样的人,死后竟然会用一个紫色的棺材。   终于棺材漂近,而阿修罗只是向那里面望了一眼,却是已经呆了。   蓝色的飘逸长发,像是深埋在海中央不为人知的大海的珍藏,又像是由蓝色的水晶研成细末般的珠珠,并由世界上最轻柔的丝连成一线,在清澈的水中随着水流微微荡漾。   白色的肌肤,像雪一样白,而在白中有着一丝淡淡的红润,像是冬天被冰雪覆盖的原野,一个粉红色的苹果映衬其中,。   不错,在棺材中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圆圆的脸蛋,像是一个白白嫩嫩的鸡蛋,再加上长长地睫毛,小小的红色的樱唇,在阿修罗看来,她完全就是一个由天地精心雕琢的绝世啊。   “如此可爱漂亮的孩子,哎,可惜啊,却是英年早逝,上天也是有些残忍,也不知她的父母又是怎样的伤心啊”惊呆的阿修罗望着那可爱美丽的小女孩,再望一望那紫色的棺材,不由一声叹息。可是突然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呢,他又想不起来,不由一时有些烦躁。   “也不知这个棺材将要漂到那里去?哎,不对”下意识的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可是等到阿修罗话语出口他终于想起到底是哪一点不对劲了。   “棺材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诡异般的漂浮在水里,这里是死神信徒的领域,那么讲,这肯定也是死神信徒的杰作了,可怜啊,如此一个可爱的小孩,却是遭到死神信徒的毒手,也不知他们又是怎样对待这个小女孩的”阿修罗望着即将飘远的紫色棺材,又是一阵叹气,知道这个棺材的诡异又如何,阿修罗也没有任何的理由为了一个死去的孩子去得罪强大的死神信徒。   “事不关己,最好还是高高挂起吧”看到不能喝的黝黑色水流,以及紫色的即将漂走的棺材,阿修罗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准备离去。   也许是人对于美好事物的留恋,人们在离去之际都希望再望一眼,为的只是将最后一眼的美丽永驻心间,而阿修罗恰恰也是如此,在离去之际,眼神不由自主的朝那棺材中的女孩望了一眼,然而恰恰却是那一眼,却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悸动。   朦胧的雾气中那长长的恰似弯月的睫毛,不知何时,竟在阿修罗的眼瞳中有了一丝微弱的颤动,颤动是生命的象征,象征着生命的悸动,那个女孩竟然还有着生命。   “救他”,不知是怎么搞的,阿修罗的心中猛然有着这样一个强烈的想法,在闪现的那一霎那定格在心中,并渐渐地清晰,来不及思考心中这个念头的突然,阿修罗的手随着心的悸动,刹那间凝结了一个椭圆的银铜色球体,并在球体刚一出现的那一霎那,延伸出了一条闪耀着银光的丝线。   丝线像是一个有着思想的细蛇,在刚一凝出的刹那就猛地向那个即将飘远的棺材绞去,在一接触的瞬间就将紫色的棺材紧紧地缠住,死死地缠住。   “收”,阿修罗低声猛喝一句,手中的银线猛地一个绷直,顺着一股神秘力量漂流的棺材猛地一个停顿,继而慢慢的向阿修罗所在的岸边靠拢,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快的让阿修罗都有点来不及思考,直到棺材逆着这条黝黑色的河流向他靠拢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可是看着棺材中那个童颜,和阿修罗的妹妹阿依莲有着仿似相似的年龄,有着太多的青春,可是现在却在这个充满污秽的河中漂流,他,于心不忍,或是为了她与阿依莲的相似,或许为了所谓的同情心泛滥,或许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他,出手了。   银色的丝线紧紧地绞住紫色的棺材,慢慢的将它向岸边拉,可是在棺材距离岸边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黝黑色的河水河岸流向遥远不可知处,死神信徒赋予了河水神秘的力量,在没人的时候这是一条河水,可是在阿修罗企图将棺木拉拢到河岸的时候露出了它的峥嵘。   河水沸腾,许多的气泡哗哗的朝外冒,发出咕咕的声音,阿修罗一惊,手中的丝线再次猛的收紧,棺木急速滑动,然而在这时,在水中央,水泡密集之处,突然一个散发着黑色光晕的空洞悄然无声间出现。   那是一只巨大的手掌,与黝黑色的河水不同,那只手掌却是凝脂玉白,然而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温柔,手掌猛的从空洞中探出,在探出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朝阿修罗盖出,空气似乎凝滞了,是的,一股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从探出的手掌上冒出,那是一种气势,是的,气势,就仿佛丛林猛虎的虎威,又或是喷发的火山的那种压抑,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气势,光是这种气势,却是比任何的力量都来得可怕。   阿修罗只觉得一座大山猛的压在心头,体内流畅自如的神秘银铜气流却是在这种山压般的气势压抑之下猛的停滞,手掌中的银色圆球如扎破的银瓶般,啪的一声,碎裂,丝线也随之消散在空气中。   呼呼的风压在空气中凝成,随着而来的手掌,刺刺的吹着阿修罗的脸颊,如刀割一般,痛,这是阿修罗感觉到的。   然而这仅仅是风压,可想而知,那眼睛所见慢若飘羽,实质却是重若千斤的巨掌又有怎样的威力。   阿修罗在岸上凝丝不动,保持着那个拉动的姿势,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在他的感觉当中,空气在手掌出现的那一霎那,就仿佛变成了稠质的河水,将他的身体紧紧地压在空气中,在手掌拍向他时,如河水的空气却是彻底的凝结,将阿修罗彻底的禁锢在了岸边。   手掌慢慢的飘向阿修罗,威压却是越来越重,阿修罗俊美的面容通红如血,汗滴一滴一滴的在脸上凝结,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模糊了他的双眼,打湿了他的长发,湿润了他的长衫衣领,死亡无比的接近。   “怎么办,怎么办,手掌快要到来了,手掌快要到来了,死亡接近,死亡无比的接近,难道一切就要降临了吗,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吗”,阿修罗的眼睛紧紧地瞪着慢慢的接近的死亡一掌,雪白的凝脂带来的不是美好,而是一切的结束。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回家的道路,没有,即使是死亡,也不行”,眼角因为死亡的胁迫猛的撕裂,血从撕裂的眼角血肉中猛的流出,顺着细细的文络,流进了眼睛之中,模糊了黑白分明的眼球,模糊了像是大海珍珠似地眼瞳。   “即使是死亡,也,不,行……”,一声大吼从阿修罗的口中猛的爆发,一股淡淡的血光莫名的出现在阿修罗的身边,像是一团纱衣一般,紧紧地将阿修罗笼罩。   可是还不够,是的,还不够,禁锢阿修罗的空气如冬季酷寒下的河水,凝结出无比坚硬的寒冰,紧紧地将阿修罗禁锢,淡淡的血光笼罩了阿修罗,却只是将那种禁锢下的强大压力慢慢的抵消,然而却是无法将寒冰破除,阿修罗还是在那个地方静静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等着手掌的盖来,静静地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难道回家的希望在刚刚燃起的时候就要在死亡的胁迫之下彻底的熄灭了吗,“我不甘心”,阿修罗心中猛然闪出这样一个强烈的念头,并且越发的强烈。   不是为救人而后悔,而是在这一刻阿修罗的脑海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寻找另一个世界的讯息,那是一项天大般的工程,甚至比在茫茫的大海中寻找一个小小的针还要艰难,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是百年,千年,他或许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这时可能困扰他的是一时的坎坷,可是到了百年千年之后呢,他要面对的将要是,死亡。死亡了,那么一切都会结束了,回家,家族,爷爷,妹妹,一切的一切都将是黑色的飞灰,随着他的死亡,消散,他要回家,回家,这是他的目标,生活在异界的目标,他是为了这个目标,生活,生存。   可是在这一刻,在死亡无比接近的这一刻,他知道,死亡是那么的具有压迫力,他,不甘心。是对眼前的死亡,更是对以后的死亡。   “我,不,甘,心……”,仿佛杜鹃啼血的哀鸣,阿修罗将他心中的不甘彻底的用声音吼出,对眼前重若泰山的巨掌,对未来必将到来的死亡。   “眼前若是一片茫然,我愿破除世界的空白,开拓归家的路途;眼前若是永归黑暗的死亡,我愿尽我生命,博取一丝,希望”,口中的话语带表的是阿修罗心的声音,代表的是他灵魂深处的呐喊。   那似深海中的一缕死亡的火焰,在海的翠蓝中燃烧着它独特的炙热,仿佛是一枚翡翠,在血的萃染下,拥有了它特异的红晕。   黑与白不见了,阿修罗俊逸面庞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瞳,在他不甘的心的呼喊下,变成了红色,完完全全的红色,仿佛两点黑暗中妖异的闪现着弱弱光芒的染血翡翠。   砰,一声有质的破裂声在空中响起,坚冰,破裂了。而在这同时,阿修罗所没有注意的是,他的额前,一缕带血的长发,在空气的崩裂下,坠落。   空中带着死亡通函的巨掌在阿修罗身上出现血光的那一霎那,似是一个油锅中的蚂蚁,猛的划破长空,带着空气发出的死亡尖哨,向阿修罗猛的扑去,然而在那双带着死的寂然与生的希望的赤瞳在阿修罗的脸上出现之时,却是猛的一个停滞,继而闪电般向那个黝黑色的水流中的空洞中回缩。   可是,晚了。   空气像是一道河川,在巨掌出现的一刹那冻住了阿修罗,在阿修罗身上血光出现之时被血光将压力彻底抵消。   阿修罗的眼瞳变成了诡异的红色,一双赤瞳,妖异而鬼魅,所望之地,一切尽销,空气像是一面镜子,破裂了。   在巨掌胆怯的那一霎那,在它即将缩回洞中的那一霎那,空气诡异般的再次凝结了。   一股淡淡的血色的烟雾像是古老的祠庙中的香烟,香烟在佛的面前描绘着的是和平的天国,然而这股从寂无出现的血雾,描绘的却是万物的消寂。   刺,一声脆响在空中响起,一道裂纹在巨掌上闪现,砰砰砰,连声脆弱的响鸣声在巨掌上响起,巨掌如一粒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刹那间,粉碎。   砰,岸边的阿修罗在巨掌粉碎的那一霎那如用尽了生命所有的力气,慢慢的倒下了,可是在他倒下的那一霎那,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手中,一枚银铜色的圆球慢慢的出现,如微风中的烛火,颤颤巍巍,却是无比坚毅的延伸出一条银色的丝线,绞住了那个离岸边只有几米的棺木。   恍惚中,阿修罗在那紫色的水晶棺材中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如水莲般纯净的一双眸子中有着一丝惊慌,有着一丝茫然,有着一丝期许,有着一丝担忧,美极了,像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的一朵美丽晶莹的紫色雪莲。   “她醒了吗”,昏迷之前,阿修罗这样想道。   突然,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从天而降,阿修罗眼角瞥到了那道黑影,他的心中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平静了,他的心告诉他,那是安全的,只因为那道遮天蔽日的黑影让让他的心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是谁呢,阿修罗想着,却是沉睡了过去。   终于落幕了,桃花深处的黝黑色的河流在这时依然顺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流淌,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岸边那带着一丝裂纹的岸堤,以及一缕带着血迹的黑色长发告诉来者,这里或许发生过什么。   河水还是静静地流淌,可是不知在某个时刻,一个淡淡的漩涡慢慢的出现,一个带着黝黑色光芒的黑洞慢慢的凝结。   突然,一个小女孩从中走出,一头棕色的却有着一丝晶莹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美丽近乎妖异的瓜子脸上峨眉紧蹙,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另一只手,被揉的手的手腕处,一丝淤红被一串棕色的珠串掩盖,可是在揉动时却微微露出。   “明明是一时兴起,在有人破坏规则的时候代替使者稍微教训一下,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糗事,竟然被一个凡人教训了一顿,本公主可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落在我的手掌之中,我非得将你的屁股揍个稀巴烂”,小女孩一脸悲愤的低声说着,突然,她的眼角望到了岸堤上那一缕带血的秀发。   “那是什么,难道是那个不识好歹的男子留下的”小女孩咬着手指甲思考一阵,继而脸上露出一丝悲愤,想来是想到了她心中那个令她很是气愤的男子。   “过来吧你”,棕发小女孩手掌轻轻一摊,黑发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慢慢的升到空中,飘过宽阔的河流,落到了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悲愤的小脸在黑发落入手掌之后突然变得有些得意。   “任你再可恶,可是注定你是逃不了本公主的手心,等着吧,哼,我要回去借用父王的通天鉴,瞧一瞧你这个可恶的坏蛋,看看你究竟长的什么样,只要一缕发丝就可以,哼,我会记住你的,上天注定了你是跑不掉的,你的屁股注定要稀巴烂了,嘿嘿嘿”,一串银铃般的脆响从小女孩的口中传出,她的脸上分明有着一丝找到玩物的喜悦,天真,而又烂漫。   漩涡再次回旋,黝黑色的黑洞悄然关闭,河水再次恢复寂静,而在岸堤上,那一缕带血的黑发,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那个有着一头棕色秀发,拥有着近乎妖异,却又天真烂漫脸庞的女孩是谁,她为什么会从那个神秘的死神信徒制造的水流中出现,为什么又声称自己有着一丝委屈,并且将阿修罗的一缕发丝带走,她又会给阿修罗的生活带来怎样的调料,这一切对于沉睡着的阿修罗来讲都是未知,至少,阿修罗现在在昏睡,即使他苏醒了,他又会知道吗,他不知道,可能也永远不会知道。 正文:八步赶蝉之初章 第十章 无忌的消失 留下的影子   世界是一片火海,那是一片充满了火焰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任何的生命,有的只是火焰,火焰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我是谁?”,不知何时在这个世界中一个生命存在了,从无到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也是那么的奇异,生命在火海中大声的呼喊,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在这里的啊”,生命蹲下,双手抱着头,那是一头飘逸的黑发,在这个红色的世界中是那么的显得特异,却也有着一丝的和谐,仿佛红中就该有这么一丝黑色,他抱着头,仿佛在回忆,他在不停地问着自己,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他大声的问着自己,可是在模糊中他将要想到的时候,一股疼痛却是像一枚针,紧紧地扎着他的头,令他难以继续想。   “我会知道我是谁的,会的,一定会的”,他大声的对着漫无边际的火海喊道,同时也是在大声的对自己喊。   “当沧海沦为沧田,我又该何去何从”,突兀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冒出,那是他想说的话吗?   “不对,这不是我的话,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沧桑的话语,我不该啊”,生命张开双手,眼睛凝视着那双黄色的手,仿佛在问自己。   “我本不该在这里的,是的,我本不该在这里”,呓语着,生命站了起来,眼睛朝着无边的火海望去,他想要望到他的答案,可是很是失望,他没有得到他的答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空虚令人绝望,可是他不懂得绝望的含义,可是生命感到了寂寞,他对着火海大声的吼着,怒吼着。   “我会走出这里,我不该呆在这里,走出这里”,生命最终不再怒吼,似乎知道怒吼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在这个火海中迈出了脚步,他要走出这里。   走啊走,走啊走,生命在火海中选定一个方向,一直走,他似乎相信,只要顺着这个方向,他一定可以走出这里。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还是一片火海,似乎他永远在原地踏步,可是他却没有懊恼,似乎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他就会走出去。   又是很多的时间过去,生命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他的眼前还是那片火海,似乎从没有变过,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我是不是很傻,怎么一直在这个火海行走,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谁,我发现我有些讨厌这片火海了,竟然像是一个怪异的圈圈,我永远是在这里打转,永远找不到离开的出口,找不到想要的答案”,生命无奈的抓抓头发,似乎对这种情况很是烦恼。   “火海似乎成为了我的烦恼,可是为什么……”,生命伸开了双臂,朝着火海拥抱,他似乎不怕火焰,然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团明亮的火焰竟然从火海中分离,像是一个明亮的珠子,一个燃烧着火焰的珠子,慢慢的在生命的周围转动。   生命充满了茫然,他觉得可以控制这个火焰珠子,似乎那就是他的本能,可是他又不知怎么去控制,仿佛珠子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可是为什么对这片火海我又有着一丝熟悉”,明明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脑子中又有股思念告诉他,他并不是真正的属于这里。   “我真的快疯掉了,如果我再弄不懂,我真的快要疯掉了”,生命很是烦恼,非常的烦恼,他拼命的摇动着自己的头,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清醒。   可是情形似乎并没有得到改善,头越摇,心越乱,寂寞侵蚀了他的内心,剩下的只有疯狂。   他在疯狂,火海也似有了一丝暴动。从他问出第一句话时火海就是一片寂静,寂静的像是一片死海,可是他疯狂了,然而火海也开始了震动。   一团团的火焰从火海中分离,分离过后就如一个火球在他的身边转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火焰组成了一道道绚丽的转轮,转轮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火焰,那似乎成了一个风暴,而生命就是风暴的中心。   生命越来越疯狂,风暴越来越犀利,照这种情况,生命将被风暴卷起,继而撕裂成碎片。   “翁”,一声震动从虚无中传来,无声无息,可是却又那么的自然,那是生命心脏的震动。   “夫玄道者,得之乎……”,一股神秘的语言在生命的耳边不停地响动着,传到他的脑子中,传到他的心中,传到他的灵魂之中。   生命慢慢的停止了摇动他的头,慢慢的从疯狂之中平静。   “我叫阿修罗”,生命在慢慢的复述着那股从灵魂之中发出的声音,一双懵懂的眼睛慢慢的发生了改变,露出了清明,那是一双黑色如明亮珍珠的眼睛,没有了茫然,他的口中吐出了这样一句话。他是阿修罗。   人停止了疯狂,可是火焰风暴却在继续,风暴转动着,像是一个磁石,不停地吸食着火海中的火焰。   轰的一声,风暴脱离了阿修罗,飞上了天空,在阿修罗举目之际变成了两股风暴。   刺,一声尖锐的响声,风暴超阿修罗压来。   “怎么回事?”,本能反映,阿修罗举起双臂挡住了眼睛,可是风暴却将他的手臂碰开,像是火蛇一般,进入了他的眼睛。   “啊”,阿修罗一声痛呼,他感到眼睛好热,像是火炭一般炎热无比,可是他的身体却是不能动一动,只能任由火焰在他的眼睛之中肆虐。   风暴平息了,火海不见了,只留下一个人影,阿修罗。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火焰还在他的眼睛之中肆虐,抬起头颅,却见阿修罗那双黑色的眼睛已经没有,变成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   痛苦之下阿修罗迷失了,他的脑子似乎一片空白,然而在这时,震动又出现了,出现的无声无息,可是阿修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口中在复述着那段话语,那段从灵魂中冒出的话语。   灵魂本是虚无,就像是空气,可是当朝中间塞进了东西,那么它就有了颜色。   在这个空间中出现的是阿修罗的灵魂,在火焰的映照下他是红色,当火焰消失,他就是无色,可是随着阿修罗口中的复述,灵魂变成了白色,一股像是玉一般,雪一般的白色。   “恭喜你”,当阿修罗从疼痛的无意识中苏醒,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谁?”,阿修罗猛地一个震颤,一双似乎染血翡翠的眼瞳朝着四周望去,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来到了熟悉的空间,他的识海。   天还是那般朦胧,空气中还是那般充满雾气,可是阿修罗却确定他实在自己的识海中,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你是无忌吗?”,阿修罗从茫然中醒悟,朝着虚无的空气大声喊道。   “我不是无忌,我只是一缕残魂,无忌已经消失了”,虚无凝结,一个虚幻的影子出现,那是和阿修罗一模一样的样子。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消失呢,他不是一直在我的识海中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望着眼前虚幻的影子,虽然还是那副样子,可是却没有了表情,阿修罗知道眼前的人影不是无忌,他着急的询问,不知是怎么回事,听到无忌消失,他竟然有种被撕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忌消失的那刻遗去。   “他的敌人在他的灵魂之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为的就是使他彻底的死亡,可是他自己也为自己埋下了种子,于是在一种机缘巧合之下,为了彻底灭掉无忌的希望,敌人的种子爆发了,让他陷入了疯狂,他为了希望得以延续,自愿牺牲了”,影子似乎没有人类的情感,对着阿修罗这样说道,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在讲一个故事,却并不知道,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无忌的消失才是他诞生的原因。   “他走了吗,为什么会有种被分裂的感觉,似乎心被撕碎了,好奇怪,好痛”,阿修罗莫名的按住胸口,那里好痛。   “难道是因为他无私的教自己功法,难道是一种叫做师徒之情的东西”,阿修罗望着一脸死板没有一丝表情的影子,染血翡翠中留下了两行热泪。   “我始终是他的徒儿,即使他没有认我”,阿修罗喃喃着,泪水却是如泉涌,为了那个从没有开口,却用行动向他表示亲切的师傅,无忌。   “你的强大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无忌留下的影子对着阿修罗木木的回答道,“只要等你足够强大,完成他的遗愿,那么他就会安息”   “对付他的敌人吗,能告诉我他的敌人是谁吗”擦干净泪水,阿修罗变得坚强,目光中露出坚毅,他决定他要变得强大,更加的强大,因为他知道,能让一个七星瑶光阶的强者也马失前足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弱者。   “不能,因为还不到时候,只有你的力量到达了足够的高度,我才会告诉你,这也是我存在的意义,同时我也会帮助你解答强大之路上的疑惑”,影子断然拒绝阿修罗的问题,可是也给了他希望,不仅是能报答无忌无私授技,更重要的是,他在成长之路上也有了一个导师,这无疑可以帮助他更快的成长。   “好吧,我不再问这个问题,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那么,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吗”阿修罗放弃了追问,转而向影子讨教自己的疑惑。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影子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我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镜子,可是从你的眼睛反射中我可以看到,我的眼瞳似乎变成了纯粹的血红色,而且,为什么我的灵魂……”,阿修罗望了望自己白色的灵魂,“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变成如此的颜色”   “你的眼睛变得血红,这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只有在灵魂状态下你的眼瞳才是红色,你身体的眼瞳还是不变,还是原来的颜色,血瞳,那是你的天赋,按照你口中的世界的规则来讲,那是你的天赋”   “天赋?可是我似乎还没有开启天赋啊”,阿修罗疑惑的问道。   “是的,你的天赋在原来还没有开启,可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你的天赋烙印已经开始解封,每一个人从出生伊始就会拥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只是被掩盖而已,就像是封印,它封印了你的天赋,不过这是可以解开的,只是你有点特殊,你没有进行解封仪式,可是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的天赋封印在死亡的胁迫下有了一丝松动”,影子对着阿修罗说了一些似乎是常识的事情。   “那么我的天赋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了那种天赋,在天赋开启的时候,我会突然有股想要杀戮的欲望,难道说等我开启天赋,我就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阿修罗不解,继续追问道。   “所谓天赋,其实就是灵魂的表象,它是以灵魂作为动力,灵魂越强,天赋越强,同时控制也就越强,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戮欲望,只是因为你的灵魂太过弱小,等你的灵魂强大到足够的高度,天赋就是你的助力了,当然现在它还是你的阻力,提醒你,不要再试图解封封印,还是那句话,你的灵魂太过弱小,不足以支撑天赋的开启,这一次是你走运,封印只是泄漏一丝,若是在你原先的世界,按照原先的轨迹,你的家族为你解封,或许你早就灵魂枯竭而死”   “天赋是灵魂的表象,我的灵魂难道充满杀戮欲望,怎么可能”想要问一问影子,可是灵魂是人类的禁区,想来他也不会知道,阿修罗放弃了讨论灵魂的事情,只要他记得不再试图开启天赋就可以了。   “那么我的灵魂为什么会是这种颜色?”阿修罗望着自己乳白色的灵魂,向影子问道。   “因为你的功法”   “功法?三洞宗元?”,阿修罗惊奇的问道。   “是的,三洞宗元,所谓一气化三元,三元变化三气,三气变生三才,三才既滋,万物斯备,三洞宗元共分三个阶段,相信你也知道,虽然三洞宗元有着强大的力量,可是修炼三洞宗元也有着天大的危险,每一阶的晋升都会有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三洞宗元是修炼灵魂的无上功法,而灵魂乳白正是功法第一阶,冥寂玄通无,其魂显白正是象征着你已经登入了三洞宗元的殿堂,当然,这只是开始,这是异常艰难的,若不是恰逢你的天赋开启,灵魂虚弱,达到生死关头,而你又无意识的照着功法修炼,或许你早就已经死去”,影子说的平平淡淡,却不知阿修罗已是一头冷汗。   若不是他的灵魂冒出三洞宗元的修炼方法,而他有无意识的跟着修炼,或许他早已经迷失自我,被天赋开启的风暴撕裂。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我体内的那股神秘的气流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开启天赋,原本不能修炼功法,为什么我却感觉我已经有了繁星九阶的力量?”,阿修罗又向影子问起了身体内那股神秘气流的问题,对于神秘气流的出现他也是疑惑不解。   “那是三洞宗元的衍生物,按照你的那个世界的规则来讲,那是一种力量,用以强化你的身体,要知道,灵魂毕竟是需要身体来承载,身体不强,灵魂就不会增长,只要你的灵魂强大,那么那股力量就会越加强大,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由于你的灵魂已经进入冥寂玄通无的阶段,你身体中的那股气流也已经有所增强,按照你的力量划分方式,你已经是一个繁星十二阶的强者,当然,或许也不算什么强者,毕竟星辰阶的人类一个手指还是可以将你捏成干尸”,影子告诉阿修罗了一个好消息,当然,也不乏打击一下,可是足以让阿修罗很是兴奋。   虽然在繁星阶的力量比之星辰阶可以将是提升很快,可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阿修罗,从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家族大少,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繁星十二阶的高手,这确实是个奇迹,要知道他的堂哥,加菲尔娜克迦菲,也是经过了整整十年的修炼才达到这个高度,而那种高度却足以让长老阿诺依喜出望外,若是他知道阿修罗在十八岁的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不知又会喜成什么样子。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只是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或许阿修罗早就已经亡去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我的识海,我要怎样才可以自由的进出?”,阿修罗想影子问出了一件自己疑惑不解的问题,这是他的识海,可是每一次却要等到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才可以进入,这一次若不是天赋封印泄漏导致灵魂虚弱,巧合之下又进阶,他或许也不能进入识海吧。   “灵魂分为三个部分,识神,呼吸气以及交感精,也就是所谓的精气神,人们修炼功法,实际上在功法增强体质的时候,精气神也在增强,当精气神增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凝合,从而有了灵魂识海,而灵魂就在识海中,若是想要进出识海,那么必须精气神合一,也就是所谓的凝神静气,当凝神静气达到古井不波的境界之时,就可以进出识海了,不过这也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时的身体就仿佛没有了知觉,若是没有万全准备,被敌人找到就只能任人鱼肉了”,影子在说出进出识海方法的同时也在提醒阿修罗,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进入识海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现在要走了,我很担心我的身体,毕竟我现在肯定还在沉睡”说着,阿修罗双膝盘坐,准备聚气凝神从识海中退出。   “慢着”,影子突然出声阻止了阿修罗。   “什么事情?”阿修罗意外的望向影子,似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   “这幅人体筋络图你最好还是先背会并且理解透彻,这是无忌说的,这对于你控制你身体中的那股气流有着很大帮助”,说着,影子一挥手,一副人体图案出现在了阿修罗的眼前。   那是人体的图画,就像是将人的身体完全的分离,只剩下骨骼与筋脉,却并不恐怖,反而像是一种艺术,对于阿修罗而言,还很是实用。   “人体就是一个烘炉,而筋脉中的气体就是一把花,人的精神,或者说是灵魂,即依托于身体,但也与身体有着一丝神秘的联系,我这样将对不对”,阿修罗抬头望着无忌留下的影子问道。   “不得不说你很有悟性,你的理解是对的”,虽然影子依然面无表情,但口中已经认可了阿修罗的天资,或许不是最好,但也是很高了。   “我所处的世界增强筋脉中的力量所用的方法是以战养战,我想问的是,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如果只有等到灵魂增强了力量才有所增加,以这种不可预料性,变强无异于空谈”,阿修罗问道。   “可以,以战养战的原理是让身体达到他的最大限度,以火锻炼烘炉的同时也在借助外力锤炼烘炉,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可是不可避免的也有一个问题,身体毕竟不是烘炉,不是钢铁,他有着自己的限度,而且值得强调的是没有人能把握其中的限度,所以以战养战的方法造成的后果就是透支身体,导致人的年龄过了一百之后就失去力量”,影子就像是一个资深的解剖师,将阿修罗所在的世界的强者剖析个淋漓尽致。   “可是若是在一百岁之前成为星辰强者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而且可以增加寿龄,这是为什么?”,一百岁之后如果不能晋级星辰强者这种情况在界狱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然而星辰强者所能得到的地位以及荣耀依旧激励着人们去向星辰阶进发,而且如果侥幸晋级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阿修罗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他向影子问道。   “你可知道星辰阶为什么带有星辰二字?”影子不答反问。阿修罗摇头。   “所谓星辰阶,其重要之处就在于星辰二字,所谓天生万物以养人,天地的力量其本身就有着一种滋养力量,星辰力量也不例外。所谓星辰强者,实际上就是达到一种境界,一种可以窃取天地力量的境界”   “怎样窃取?”,对于窃取天地力量一事阿修罗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好奇问道。   “星图,最重要的就是星图,以身体的骨骼构成一个可以贯通天地与人类身体的通道,而这个通道就是就称作为星图”   “星图是怎样构建的?”阿修罗不解问道“天地生成,天地自然生成,就像先前所说,人体有自己的极限,这是规则,天地设立的规则,可是当繁星阶大成之时,人体就会本能的想要突破极限,这是本能,却与天地规则相悖,于是天地降下星辰力量来惩戒,人不能躲,必须以身体来承受,身体在接受惩戒的同时也在接受天地洗礼,骨骼变异,筋络纠结,从而形成星图”   “每个人的星图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星辰强者都有着自己的绝技,而且绝技都有着自己所独有的元素力量?”,阿修罗再次接着问道,这对他以后的成长肯定是有帮助的。   “星图是天地赐予,有着随机性,可是其中人所修炼的功法也有着一种推波助澜的效果,所以冰系魔法师大多数会成为冰系星辰强者,受到天上冰系星辰的祝福”   “那么我呢,我的力量是什么元素,我以后会成为什么强者?”不忘脚下,着眼未来,阿修罗现在已经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不清楚,我想也没有人清楚,你身体内的力量是一种未知名的奇异力量,而且你没有自己的功法,无法主动驱使那种力量锻炼身体,所以讲,即使你侥幸达到繁星大成,你的身体也无法接受住天地力量的洗礼”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阿修罗听到影子的评语,心中可谓翻江倒海,力量提升的快速喜悦被这一句话彻底浇灭。   “知道为什么你的力量提升的这么快吗”影子停顿一下,看到失神的阿修罗眼睛望向这里于是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力量并不属于你的身体,他们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没有任何的联系,他们之间有着一堵围墙,只要不打破这堵围墙,繁星大成就是你魂归天外之时”   “说吧,告诉我打破这堵围墙的方法,说出你的条件,我相信你告诉我这些并不是纯粹打击我的信心”阿修罗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望着影子,眼神中满是疑惑以及戒备。   “哈哈,果然聪明”影子愣了愣,突然大笑,“相信现在以肯定很是疑惑,疑惑我是不是魏无忌”   “你不是”,阿修罗眼中疑惑尽去,剩下的只有深深的防备。   “不错,我不是他,我是他在灵魂泯灭的最后一刹那剩余在这个世界上的影子,我有着他的记忆,可是我却不是他,我就是我,”   “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你尽可以离去”阿修罗防备着问道。   “因为我是灵魂,而且是一个特殊的灵魂,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无法离开你的识海”   “你表露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阿修罗不解的问道,当然,他并不认为他是失心疯。   “因为我想离去,我想有自己的身体,我需要离开这个地方,而这只有你能帮我,我告诉你使用力量的方法,而你帮我离去,这是交易,只是你愿不愿意”   “我没有那个能力”阿修罗直截了当的对影子说道。   “不,你有,识海是你的,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在这里你就是神,别说放我,你就是在这里创造一个我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像你看到的,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能力,我连自己的灵魂都不了解更别谈帮你了”,阿修罗苦笑一下,他并没有那种掌天控地的能力。   “那是因为你很弱小,可是你有三洞宗元,在我的帮助下,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强者,到那时你就可以帮我”   阿修罗沉默了,他知道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可以得到摆脱晋升星辰的枷锁,可是放这样一个有着一个七星瑶光阶贪狼强者记忆的破碎灵魂进入世间究竟是对是错,他不得不思量一番。   影子见阿修罗不语,自己也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知道只要阿修罗一开口,决定的就是他自己的命运。   他有着自己的资本,因为他掌握着阿修罗晋级星辰的关键,可是他又没有资本,因为这个关键就是一层纸,只要阿修罗轻轻一捅,那么就见光明,可是他在赌,他赌阿修罗没有那个勇气去捅破那层纸,他赌阿修罗害怕面对万一错误就是死亡的代价。   可是阿修罗害怕死亡吗。   人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亲人以及身边的人影响,即见过呱呱坠地的婴儿,也见过死后灵魂归去的老人,人们不敢去想人生尽头的事情,因为,害怕死亡,这是人的本性,而影子也就是在赌阿修罗没有直面死亡的魄力。   “成交”,很久,很久,阿修罗终于说话,而所讲之事也是影子所希望的。   “我告诉你方法,希望你也要信守诺言”   “没问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已经答应,阿修罗就没有任何的啰嗦。   “你的身体与力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而要想合二为一,只靠你自身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还要需要借助外力”   “什么外力?”,阿修罗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种力量可以将自己的这种情况打破。   “地心煞,也就是死亡源泉”   “死亡源泉?传说死神的赐予?可以将一切腐蚀的死神之力?”阿修罗愣了愣问道。   “死神?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星辰之力是天的力量,而相应的,地心煞是地的力量,阴阳相生相克,在你达到繁星大成之际置身与地心煞之中,让地心煞腐蚀你的肉体,在那时,你身体内的未知能量会去补救,恰逢天之星辰力量会降临,刚好能补足你被地之力腐蚀的部分,而未知力量在补救你身体的同时也会融入你的新身体,到时那堵墙不攻自破”   “那很危险”阿修罗笑了笑说道。   “是的,很危险,而且还要把握好时机,时机不对你就会死亡,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也想过这种方法,只是你不敢尝试罢了”影子眼角瞥视了阿修罗一下,说道。   “我确实想过,在你说到我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就想过,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敢随便的尝试”对于影子的瞥视阿修罗笑了笑,说道。   “其实若是你敢于直面死亡的话,或许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提议”   “世界上谁能有勇气直面死亡,你不能”阿修罗说道。   “别忘了,你也不能”影子很是气愤,因为他看不惯阿修罗那种理直气壮的神情。   “死亡是终结,事了拂衣去而已”阿修罗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是的,我不懂,可是你就懂了吗,别忘了,你不就是因为死亡的胁迫而与我达成交易的吗,五十步笑百步,你不过如此”影子不忿的说道。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感情,死亡可怕吗”,阿修罗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在影子的眼中那是嘲弄,“死亡是可怕的,可是对于我而言,落叶不能归根才是一种比死亡更黑暗的事情”   阿修罗说着,笑着,眼神飘忽到影子的身上,“或许你是对的,我选择了与你达成交易,或许我有我的理由,但事实就是如你所想,如你所见,我竟然懦弱了,不管什么原因,我在死亡面前选择了逃避”   阿修罗的身体慢慢的变得虚无,他即将从识海中退去,最终他消失在了识海之中,然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在影子的耳畔回荡。   “我知道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从一开始就太执着,执着到忘记了自己,你的一番话敲醒了我,或许我该将执着放在心底,我会改变,我会变得坚强,我会记住自己的名字,我就是我,我叫阿修罗”   “你就是你,那么我又是谁,我只是一道影子而已,你活着是因为你还有自己未完成的心愿,而我呢,活着只是为着活着而已”影子矗立在空中,沉寂,或许从阿修罗的话语中他悟出了什么,谁知道呢。   识海中,天还是淡淡的,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识海是灵魂的体现,这是阿修罗的识海,而在阿修罗离去,话语刚落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哪雾气仿佛变得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