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敬告读者   21日要出发去深圳,所以期间不能手动更新,已全部放到存稿箱,一日4更,定时到24日的自动更新,如果因为网站的原因导致存稿箱没有发出去,请不要责怪我。我的存稿很多,还请大家放心的阅读。若是21日—24日发现更新断了,请马上联系我,电话18311664318,我无论有什么事,都会马上想办法进行更新,在此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作品相关介绍 关于书名更改   根据网站要求,本书即将更名为《乱世剑商》,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各位读者。 作品相关介绍 关于更新   这段时间肯定有很多读者不了解更新为什么变成一日两更了,再此解释一下。   现在我加入了影视团队,做编剧的工作,工作繁忙,所以更新变得少了。   不过可以保证不会断更,一日两更是底限,不会再少了。   在此希望各位读者能够多多谅解,毕竟写书只是兴趣,工作才是重心。   另外多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作品相关介绍 第一部完本   《乱世剑商》第一部完本了,有很多谜团都没有解开,第二部将正式进入神魔之争,还有成四方更大的交易,希望各位读者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   《乱世剑商》第二部将在1月开始更新。 大起大落 关于第一部完结和第二部的时间确定   各位读者好,《乱世剑商》在各位读者的支持下,第一部已完结,断狱由衷的感激。   自发表之日起,从未有过一日断更、少更,读者也许会说作者烂尾,其实不是这样的。   现《乱世剑商2神魔交易》已准备就绪,故事紧接《乱世剑商》的剧情,先占个书名,2016年1月正式开更。   有读者会问,既然剧情是连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分开?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在下的这本书风格有些不一样,一开始,是武侠,但到了中期,就变成了玄幻。   第一部中,虽然剧情上已经进入了玄幻的构思,但在交锋中,只有少数属于玄幻的范畴,其他的至多算“偏玄幻的武侠”。不知道这样形容各位读者能不能理解。   我在严小环出现的时候,终结掉第一部,是因为马上就要脱离第一部书“武侠”的立意,进入“玄幻”,两者放在一起会非常奇怪,所以决定新开第二部书,继续接下来的剧情。请原谅作者的自作主张。   最后,断狱再次感谢各位读者,有你们的支持,才有断狱的作品。 大起大落 一、离家   寒冬刚落,春风未至,正值这两季交替之时,景色更显得格外冷清。后望寨这个偏僻的小村寨,只有几十户人家,这小村寨说不上特殊,冬草盖霜,四面环山,林落道旁,耕田耕牛,日出来鸡鸣狗叫,月升起蛙语蝉唱。与世无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是厌倦了世俗的欺扰,此处便似那世外桃源。   要说唯一有点特殊的,就是村子南面的一条小径,小径笔直通向半山腰的观音庙。小小村寨,观音庙的香火自然鼎盛不起来,不过方圆百里也只有这一座庙宇,无论是求子、求财还是求康健,那庙里的观世音菩萨便是村民们唯一的信仰,香火虽微薄却被打扫得很干净。   换季之时,今日的天气比正常的冬季更加寒冷,这样的气候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寒风到庙里去的。但看那小径上布满的新鲜脚印,却意外的有人前往。那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脚上的草鞋已经有两处断裂,显然是穿了很久;这汉子虎背熊腰,看他满手的老茧,便知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不过脚印并不止汉子一人的,密密麻麻,至少也有三五人,不禁令人惊讶,这原本不会有人来观音庙的日子,竟有这许多的人前往。汉子面色有些苍白,眉间却没有一丝的犹豫,昂首阔步来到了观音庙前。   庙门前,果然有高矮胖瘦四个老者,个个面色凝重,那高老者最先见到汉子,伸手一指:“他来了!汪财来了!”其余三个老者一听,纷纷向高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那矮老者将脚尖垫到了最高,才看得到汪财的身影。   汪财见到四个老者,不禁停住了脚步,老者的目光便如利箭一般,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汪财眉头一皱,走了上去,向老者们行李:“村长爷们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来这里拜菩萨?”   “哼!”高老者冷哼了一声:“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后望寨有四个“大”姓,高、艾、庞、汪,这四家占去了全村人口的八成以上,虽然整体人数不多,可对于这个小村寨,来说已是非常庞大的数量了。这四个老者便是这四姓中最德高望重的四人,高老者姓高,矮老者姓艾,胖老者姓庞,瘦老者姓汪,四人共同主持着村中的事物。也许是姓得巧妙的缘故,年轻人们玩笑中将这四位村长合称为“高矮胖瘦”,也不管瘦老者是否姓“瘦”,总之合称起来就是有趣。而汪财便是汪家中年轻一辈的长子,将来要继承村长位置的人。   汪财笑了一笑:“我自然是来拜菩萨的啊。”庞村长斜了汪财一眼:“你去拜,我看你要求些什么。”“好!”汪财毫不犹豫,径直走进了观音庙。   庙里的那座观音像依然庄严,汪财跪在观音像前,作了三个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大声说道:“求菩萨保佑我汪财在外面赚到大钱!”   此言一出,四位村长便沸腾了起来。高村长首先冲了进来,指着汪财的后脑,厉声道:“汪财!你果然想离开村子!你小子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们村中的禁忌么?”村长毕竟是村长,哪怕汪财再是大胆,也被高村长的怒喝吓得心中一跳。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只笑道:“村长爷,观音菩萨面前怎能大声喧哗?”高老者怒发冲冠:“就算得罪了观音菩萨,我也不能让你破了村中的禁忌!”   “说得不错!”庞村长也走了进来:“阿财,你是知道的我们后望寨的人与世隔绝了一百多年,不与外面争斗,外面也不与我们争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你为何偏要离开呢?”   汪财道:“就是啊,与世隔绝了这么多年,也许你们早已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吧?我就是想到外面去走走,去看看,然后回来说些故事与你们听,我乐呵,你们也乐呵,那多好啊。”   “你……你……你……”艾村长右手指着汪财,上下抖动起来:“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破了我们村子的禁忌!老汪你也说两句啊!”   汪村长叹了口气:“阿财,我们的先祖就是厌倦了外面的险恶世界,才隐居到这个地方来,若是你出去将一些邪气带回来,那怎么得了?那我们村子岂不是危险?”   “我不明白!”汪财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村长们:“为什么一出去就会带邪气回来?为什么一出去就会给村子带来危险?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们囚禁在这鸟不拉屎的牢笼里?我就是想出去看一看,多赚一些钱回来让大家过些好日子,难道这样也错了么?”   汪村长道:“汪财……”   “我不管!”汪村长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汪财顶了回去:“我一定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的世界去!”汪财十分坚定,村长们知道汪财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劝动让他不做的,但又不能破了村子的禁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连骂一句的话语都不知怎么说了,观音庙内顿时陷入了沉默。   “汪爷,我的名字是您取的。”汪财打破了沉默,对汪村长说道:“既然我叫做‘财’,那我就不会安安心心的耕田种地,我要做一个商人,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的名字是您取的,您也希望我这样吧?”汪财特意将名字的事情说了两遍,希望汪村长不要再阻拦自己。汪村长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汪财得胜般的扫了四位村长一转,挺胸抬头,走出了观音庙。只听身后村长们悉悉索索的话语不绝于耳,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多半是一些不好听的话罢?   “一切都无所谓了,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我要做一个有钱人,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此想着,汪财已然走远了。   夜已深了,各户都已睡下,唯有高村长家的灯火明亮着,四位村长正讨论汪财要离开村子的事情。   高村长道:“我们绝不能让汪财走出这个村子。”汪村长摇头道:“汪财的性子大家都清楚,他决定了的事情三头牛也拉不回来,关他是关不住的。”艾村长略显着急:“那怎么办?若是汪财离开村子,引了外人进来那我们百年来所做的……岂不白费?”   窗外的风声呼呼,几缕寒风袭到了四位村长的身上。   “说不得……”庞村长沉吟了一阵:“只有……”汪村长的脊梁骨一阵冰凉,并不是因为风吹,而是庞村长的这句话。庞村长的言下之意便是要用强留下汪财,如此一来汪财小命就算保得住,两腿也是保不住了。   高村长叹了口气:“唉,也只好这样了。”又看向汪村长:“汪老,我们知道你的心情,毕竟汪财是你们家的人。但你也知道,我们只好这样了。”汪村长心情沉痛的点了点头。   当空月悬,先前的一阵狂风吹散了月儿四周的弥漫。   汪财躺在铺上,想着天一亮就要离开村子,到外面去闯荡,便难以入睡。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突然,那皎洁的月亮闪烁了起来,汪财一奇,仔细一看,月亮哪里在闪烁?是火光的跳动迷住了月光。汪财心中叫道:“不好!”一个轱辘滚下床来,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快速推门准备离开,但门外已被许多人堵死,领头的正是四位村长!   高村长喝道:“汪财!你往哪里去?”汪财心道:“我疏忽了,应该早早离去才是,四位村长领人来阻我,我怎能脱得了身?”心念一转,汪财呵呵笑道:“四位爷爷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不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村子了,我白天是开玩笑的。”   汪村长忙问道:“此话当真?”汪财连连点头:“当真当真,我汪财说过的话哪有不当真的?”旺财平日在村中确确的一言九鼎,只盼这平生第一次说谎能够蒙混过关。汪村长是汪财的长辈,自然好糊弄,但高村长却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只是想骗我们散去,你可以脱身!”   汪财道:“高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汪财说话从来算话,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说我诓您,有什么证据?”   “证据?嘿嘿……”高村长笑了一声:“你白日在观音菩萨的面前许下的愿望难道是假的了么?我们四个再大,能大得过观音菩萨?”汪财心中暗叫不好,没有料到高村长竟是铁了心的要对自己用强。   庞村长一声呼喝:“大家上!千万不要让汪财离开这个村子!”庞村长一声令下,庞家的男丁们举着各种农具便向汪财冲了过去,其余三家的见庞家的动手,也跟了上去。汪村长痛心疾首的摇头叹气,却阻止不了汪财被众人围攻的事态。   见众人围上来,汪财忙道:“别别别!大家天天都见面,何必如此?我们平日交情不是挺好的么?庞飞昨天我还帮你掏了鸟窝子,你别忘咯!”汪财口气听起来轻松,心里却是急到了极处。   不过这言语确也有用,庞飞听了不由得一怔,却听庞村长大喝:“动手!”庞飞哪里敢违抗?举起镰刀便向汪财劈了过去,口中不住的大叫:“对不住!财哥!”   汪财大吃一惊,急忙从旁一闪,那镰刀劈在了门上,庞飞力气一松,镰刀脱手,只挂在门上晃荡。汪财心中一寒:“这庞飞来真的!”急忙回身将门关了,起来只听叮叮咚咚的敲门声接连传来,响彻天际。   “汪财!你跑不掉了!”   “快开门!”   汪财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四位村长明显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村子,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汪财急得恼了,高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许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但自己的声音早已被人群的嘈杂声淹没。   “完了完了,我汪财明明是想做一个财神爷的,却连屋子都还没有走出去便要死了!”   其实凭汪财家的那道木门,众人只消合力,瞬间便可破门而入。但众人都念在与汪财的交情,也不知四位村长为什么不许汪财离开,所以故意没有破门。   庞村长叫道:“把屋子围起来!不要让汪财跑了!”众人只得依言围住了汪财的小屋子。突见窗户打开汪财探出头来高声道:“你们不许我离去,那我便死给你们看!”庞村长道:“那正好!省得我们动手!”   话音落下,四周鸦雀无声,忽然听到一声脆响从屋内传来,紧接着火苗跳动,然后火焰便从屋中喷了出来!汪村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快灭火!快灭火!”原来是汪财将屋中的油灯引燃,要烧掉整间屋子!汪村长刚喊了两句,大风忽的一吹,火蛇瞬息之间便盘上了横梁,跳动起来。   庞村长大吃一惊,虽然自己是来取汪财性命的,却万万没有想到汪财会火烧屋子。村子中的屋子距离都很近,加上今夜有大风,一间着火全村遭殃,庞村长哪里还有心思管汪财?只叫道:“灭火!灭火!快快快!”   四位村长各自指挥本家人来灭火,众人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大风吹起火焰,熊熊燃烧着整间屋子,顷刻便会坍塌,火苗飞舞,必会引燃旁边的一间屋子,到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只听高村长死命的叫道:“快快快!拿水来灭火!”   话音刚落,却只听汪财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嘿嘿!大家快快灭火,我汪财就要溜之大吉咯!”高村长抬头一看,汪财已趁着混乱攀上了一根藤蔓,人已爬到一半,任何农具都够不到那个高度了。庞村长大惊忙叫道:“快!抓住他!不能让他出村子!”艾村长却道:“快灭火啊!”四位村长众口不一,众人只能管着眼前的火焰,但汪财已爬上了山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大起大落 二、剑客   汪财翻过了山头回头看山下自己的家正燃烧着,众人拼命救火,心中不禁有一丝愧疚,毕竟这些人都是与自己一起长大,或者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而那间房子,自从从汪村长手中分到,已有十来年了,突然要离开这个地方,汪财心中还是不舍得。但想起刚才他们势要取自己性命的事情来,汪财离去的心意又更坚决了一分。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赚大钱回来,让你们过上比现在好上百倍、千倍的日子。到那时村长爷就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了。”汪财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开去。   走过早已习惯的小道,三拐五弯的终于到了大山的出口。虽然现在是深夜,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但在汪财的眼中,没有任何时候要比现在更加光明的了。汪财双臂高振,情不自禁的呼道:“我要做一个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夹道欢迎的财神!我的名字叫做汪财!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吼过一声,心情舒畅,汪财开始点起自己的本钱。打开包袱里面有一块精益剔透的玉佩,这是爹娘临死之前交给他的玉佩,也是汪财财产中中最值钱的物件。汪财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在刚才混乱中弄丢。”双手合十道:“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要把你们留给孩儿的玉佩卖掉了,不过放心孩儿日后一定会买回来的。”   要做生意需有本钱,这点汪财再清楚不过,虽然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过,但在村中汪财已经不止一次的与小伙伴们玩这种游戏,而且村中也是以物换物,没有东西别人不会给你东西,铜钱汪财也在汪村长家里见到过,汪村长也说过一些外面的事情,虽然汪村长也是从父辈处听来的,但也惹得汪财的一颗心对外界向往不已。   汪财准备卖掉玉佩作为路资,但除此之外,其他事情汪财一概不知。什么地方有什么特产,什么地方该做什么生意,什么地方什么东西好卖,汪财统统不知道,这等于给汪财的经商路上设了最初也是最大的障碍。但汪财却丝毫不惧,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轻松心态,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首先要先找个地方卖掉玉佩。”打定主意汪财凭着感觉随意走向了一个方向。   刚走不久,汪财便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传来,起初只认为是风声,但这声音越来越清楚,汪财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两道黑影正向自己靠近。汪财笑道:“太好了!我本以为天亮了以后才会遇到人,没想到现在就能遇到,正好问问他们该到什么地方去卖玉佩。”   汪财站在了原地,看着疾驰而来的两人,面上罩着黑布,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汪财却招手叫道:“两位两位借问一下……”话刚说出口,人已到面前,与汪财想的不一样,两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举起手中的钢刀,向汪财砍了过来。汪财“哇”的一声大叫,急忙躲向一旁,那钢刀险险掠过,带走了汪财的几缕发丝。   汪财叫道:“你们做什么?”二人哪里会理会汪财?举刀便砍,刀光霍霍,汪财凭借干农活时练就的一副壮身材与野性的触觉左躲右闪,将来刀一一躲开。但这两人明显是练家子,而汪财充其量也只是孔武有力,稍有敏捷罢了,虽然躲了十来刀,但已渐渐吃力“唰”的一声左肩中了一刀。   这时汪财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两个字眼:“强盗!”汪财暗暗叫苦,万万没有想到汪村长说的“强盗、劫匪”这种只有最最不幸的人才会遇到的角色,自己刚出村子就遇到了。   汪财又躲过两刀,胸前却被第三刀割破,这时左肩的伤才开始疼痛起来,这疼痛刺激着汪财的大脑,汪财猛然想起汪村长说过的遇到强盗劫匪最好的办法就是……   汪财突然后跳了两步,大手一伸叫道:“慢着!”随即以最快的速度从包袱里拿出了那块玉佩:“我身上值钱的只有这块玉佩,两位大侠放过我,玉佩给你们!”其中一个强盗扯下了蒙面的黑布道:“算你小子识相。”汪财舒了口气,小命总算是保住了。但另一个强盗却喝道:“蠢材!你扯下蒙面作甚?”随即恶狠狠的对汪财道:“你看到了我兄弟的模样,就算你能拿钱买命,老子也不能放过你!”说罢又举刀向汪财砍了过去。   “明明是你兄弟他自己扯下来的啊!哎哟哟!”汪财惊叫着滚向了一旁,这强盗的刀砍了个空但另一刀又补了上来,扯下面罩的强盗愣了愣神,又重新加入了进来。   汪财勉强避过四刀,没有学过武的他已精疲力尽,而这两个强盗却似有无穷的力气一般,两柄钢刀当头而来,汪财心中一声苦笑:“嘿,没想到我汪财还没有开始经商,就先要把小命给丢了。”   突然之间,只听“嗖嗖”两声,又见白光一闪那两个强盗便不动了,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竟已气绝。汪财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轰”的一声,只见眼前已多了一个男人,半跪在地,一柄长枪撑在地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嘴角流着鲜血,额头上的血渍却已干涩,显然不是刚刚受的伤。   “哼,索命堂的十大高手之一也只有这两下而已,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汪财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天蓝色服饰的女子缓步而来,冰冷艳美,手中长剑抖擞,娇柔而有力。   这男子“啐”了一口:“要不是你偷袭我,我岂会如此狼狈?”女子没有说话,只缓缓走到男子面前,长剑指着男子的额头:“废话少说从此索命堂便少了一个‘高手’。”   “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女子的长剑刚要刺下,汪财却在最不该说话的时候问了一句。女子一愣,本应放弃抵抗的男子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长枪一撑,向后连跳了十几步,与女子拉开了距离,然后施展身法,快速逃了开去。女子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便停了下来,冷冷的道:“算你命不该绝。”随后一双刺骨的眼睛盯在了汪财的身上,汪财被这双眼睛盯得浑身冰凉,一股寒意情不自禁的升了上来。   女子摇了摇头,收起长剑只说了一句:“杀你也没用。”便走了开去。汪财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人还是聪明的,自己捋了一下,知道女子是要杀男子,但自己突然插话让男子跑了,女子本来想杀掉自己,却因为没什么用,索性不杀了。至于这两个强盗却是被两人的打斗所误伤而亡。虽然捋顺了,汪财的心中还是一寒:“乖乖!差点我的小命就不保了!”转念一想:“我刚出来就遇见强盗,外面的世界果然可怕,这女的如此厉害,若是能雇来做保镖,那我走到哪里都不用怕了。”   汪财的异想天开催使着自己的双腿,跟了上去。刚走得几步,眼前白光一闪,自己身前已多了一道深坑,再看那女子,本该收起来的长剑已握在了手中。女子道:“因为你,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再敢跟来一步我便杀了你。”   换做平常人,必定被这一剑吓的屁滚尿流,但汪财却是一个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过的平常人,从某个角度来说并不平常。见了这一剑,却鼓起掌来:“好!果然好剑法!”继续靠近女子。   换做平常,女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人,但汪财反常的行径,却使女子好奇起来,没有下杀手,反而是想看看汪财要干嘛。   汪财走到女子面前,开门见山的道:“做我的保镖怎么样?”   “哈?”女子听了整个人都蒙圈了,万万没想到汪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什么要做你的保镖?”情不自禁,连女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汪财的话头说下去,不过明确的一件事,是杀汪财的想法就在刚才那句笑话的作用下,被冲散得无影无踪。   汪财笑道:“你的武功这么好,有你保护我,我就可以放放心心的做生意了,怎么样?”不待女子说话,汪财又道:“我刚从后望寨出来,正缺一个保镖,你叫什么名字?”   先入为主的问话,毫不顾忌的言辞,让女子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后望寨?”女子仔细的在脑中思索了一遍,却没有这个地名的记载:“是什么地方?”汪财道:“一个小乡村,自给自足,与外界断绝了好些年了,听村长爷说有一百年了。别管这些,你叫什么名字?”   汪财的放肆没有引起女子的反感,反而让女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不怕我杀你么?”   汪财笑道:“要杀我你早杀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付不起保费哦。”   “把我的玉佩卖了就付得起,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个人怎么……”   “你叫什么名字?”   “……肖之寒,你叫什么名字?”   禁不止汪财连珠炮的追问,肖之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反问了汪财一句。   汪财拍手笑道:“好!你既然说了自己的名字,就是愿意做我的保镖啦!我的名字叫汪财,以后我们要愉快的相处呀!”   女子又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汪财?跟狗的名字一样。”   “先别管这个了,你知道哪里可以卖这东西的么?卖了我好付你保费。”汪财将玉佩拿在手中晃来晃去。   女子转过身去:“看来做你的保镖,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跟我来吧。” 大起大落 三、敌袭   “我是一个四处飘零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知用手中的剑,不断斩杀着敌人,时间久了,我也倦了,或许该换一个活法了,做生意?或许不错吧?”   令肖之寒没有料到的是,汪财的这块玉佩,竟价值十六两银子,这可是寻常人两年的收入。卖完玉佩,汪财掂着银子,笑嘻嘻的向前走着。   “老板,你不知道有财不外露这句话么?”肖之寒不禁问道。   汪财问道:“那是什么?”肖之寒道:“就是有钱不要给别人看到,不然会有歹人来抢你。”汪财呵呵一笑:“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再说那是没有胆子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我汪财敢从村子里走出来,就敢把财露在外面给别人看,因为我是要成为有钱人的人。”   肖之寒淡淡一笑,这个老板虽然未经世面不靠谱,但想法却不一般,行事看起来不通世事,却又显出他的魄力,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便被他奇怪的行事作风所吸引,身为一个剑士,却跟在了他的身边。   “老板,我有个建议。”   “你说。”   “你的名字实在太难听了,就跟狗一样,你要做生意,别人听了会笑话的。”   汪财思索了一下,道:“没错,庞爷家的狗叫旺财,还有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好多狗都叫旺财,我觉得是该换个名字,建议采纳了。”   肖之寒又是一笑,心道:“这小子,真以为是我老板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土包子能混成什么样,若是浪费了我的时间,我一剑结果了你。”   “成四方,这个名字怎么样?我要在各式各样的地方做生意,而且都要成功,所以叫成四方。”   “还是那么老土,而且你连姓也换了。”   汪财笑道:“别在意这些细节啦,我以后就叫成四方,走走走,开始找第一单生意吧!”看着成四方的背影,肖之寒不禁想道:“我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做了他的保镖?”   肖之寒跟着成四方在这河南平县的小村中转了好几圈,同一家的阳春面也吃了两碗,但成四方却还是没有要做生意的样子。第三次坐在这家面馆的桌前,肖之寒问道:“老板,你究竟会不会做生意?”   成四方抱着头,道:“不会,我转了几圈,都不知道从何入手。”肖之寒“哐”的一声爬在了桌上,好半天才从蒙圈状态苏醒过来,咳嗽了一声,道:“咳,最基本的生意,就是低买高卖。”   成四方一怔:“低买高卖?”   “没错,这个小村虽小,却也有商机,譬如这里的笔十分便宜,却很好用,若是能购得一批,然后……”   “我懂了!”成四方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问道:“你知不知道哪里的文人最多?”肖之寒一怔:“文人?应该是邺城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嘿嘿。”成四方笑道:“这里的毛笔好用,我就拿这个地方的毛笔,到文人最多的地方去卖,一定好卖。”   肖之寒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只是举个例子,这里是平县,离邺城好几百里地,连连战乱,运输不便,邺城当地人也制毛笔,那里文人虽多,却都在本地买笔,你的笔过去,纵然是好东西,却也会因竞争太强而失败。”肖之寒顿了一顿,又道:“老板你虽然一点就通,但卖笔的这条路子,还是放弃吧,换条路子怎么样?”   成四方道:“不,我的第一个生意就是卖笔了。”说罢,向面馆店家问道:“请问你们这里哪里有卖笔的?”   肖之寒看着成四方,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一点也不懂,算了,反正本钱也多,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得了。”   成四方购置完笔,乐呵呵的道:“我们向邺城出发吧!”肖之寒却怒吼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成四方怔怔的道:“做什么?买笔卖笔啊。”   “我知道,但是你……”肖之寒指着一大箩筐的笔,那箩筐装得密密麻麻,两百支笔是有的:“你怎么会花了八两银子买了这么多笔?本钱一下子就没了一半,还有我们到邺城的路费,而且你还要给我保费,运输谁负责?若是卖不掉,那又怎么办?这些事情你考虑过没有?”   成四方一拍脑袋:“啊,这些事情还真没有考虑过。”随即又笑道:“不过那也要卖不出去才行,至于运输嘛……”成四方将箩筐一提,那箩筐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轻轻松松的爬上了成四方的肩膀,运输问题解决。成四方笑道:“我从小干活不是白干的,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然后又给了肖之寒一两银子,道:“这是你的保费,这月钱不多,先将就着,赚了钱给你加。”   肖之寒怔怔的拿着这一两银子,脸上抽搐着:“又少了一两的本钱……”成四方不管肖之寒的表情如何,只道:“到邺城去喽!”肖之寒跟在成四方的后面,心道:“赔定了,浪费我的时间,赔掉的话,我肯定杀了你,肯定!”   时至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处处战乱,人民流离失所,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在此混乱的情形下,哪怕是官道,也不太平。从平县到邺城,路途六百余里,由于战乱,根本雇不到车,成四方与肖之寒只得步行,成四方没有想到这一路竟是如此遥远,背着一筐毛笔,一日下来只行了四十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只得苍天为盖地为家,露宿街头。   成四方熟练的升起了火,在野外如何生存,经常在大山里乱窜的成四方,是成四方早已烂熟于胸的基本技能。肖之寒见成四方动作熟练,不禁跳了跳眉头:“你还有两下子嘛。”成四方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敢从村子里出来?”说着,成四方皱了皱眉头:“只是吃的东西难办了,在我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吃的,这个地方嘛……”   肖之寒道:“这个没问题。”肖之寒的目光化作利刃,向四面搜索。成四方目不转睛,只想看肖之寒如何弄来食物。忽然寒光一闪,只见一道白光向一旁的岩石背后袭去,触碰到岩石,“嘭”的一声,那岩石动了动,剑光消散了开去:“去拿来吧。”肖之寒收了宝剑,向岩石背后一指。成四方一怔:“什么东西?”揣着满满的好奇,走了过去,往岩石后一看,一只黄鼠狼竟已长眠。   成四方惊叹道:“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做到的?”肖之寒一脸的得意:“将全身尽力灌注剑刃之上,以剑发出剑气,那天要杀你的两个强盗便是被我的这一招波及,才会很偶然的救了你。”肖之寒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要做到这样,首先气穴填身,从少三阳游走至天门,再由天门落至膻中……”成四方忙道:“打住打住,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还是赶紧处理这只黄鼠狼吧。”   二人着手处理黄鼠狼,火焰中的柴堆劈啪作响,跳出点点火星。   “嗷呜!”伴着月色,突然传来一阵狼嚎,成四方没有放在心上,肖之寒却是眉头一皱。成四方放完黄鼠狼的血,见肖之寒神情凝重,问道:“你怎么了?狼而已,我在山里见得多了。”肖之寒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狼?分明是有人饲养的,养狼的人就只有……”   话还没有说完,便从东面通往山道的小路里杀出一票人来,牵着四匹狼,肖之寒心明眼快,数了一数,有二十来人,听脚步声,其中高手只有一个,肖之寒却没有放下心来,因为她听到还有一个高手的脚步声,却没有在这票人内。   成四方一惊:“打……打劫的?怎么又让我碰上了?”肖之寒道:“这年头,一天碰上十票打劫的一点也不稀奇。”   劫匪为首那人喝道:“前面两个人,识相的放下财务,老子便放你们过去,若是有半点迟疑,老子的大槊可不留情!”槊,长矛也,乃长兵一种,一般马上作战时使用,长度有一人站立举手伸直那么高,陆地作战极为不便,但这人却以槊为兵器,显然对自己的臂力有绝对的自信。   肖之寒淡淡一笑:“不过,幸好你雇了我做保镖,一二十人,不在话下。”成四方现在脑中思索的只有如何摆脱这群劫匪,若能和平解决最好,但看这群人来势汹汹,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等肖之寒与他们打起来,再想办法脱身。   肖之寒似乎看穿了成四方的心思,道:“老板,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高手不知在哪里看着我们,你若是走远了,我可保护不了你。”成四方一呆:“她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为首那人大喝道:“你们听见没有?是要钱还是要命?”肖之寒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来来来,让本姑娘好好活动一下筋骨!”成四方心中叫苦:“我说保镖,你的话放大啦!对面可有几十号人啊!”   肖之寒向众人横扫了一眼,心道:“要速战速决,否则这土包子的命就难保了。”那为首的劫匪听肖之寒如此说,自然恼怒:“你这臭婊子敢看不起我们?兄弟们!拿下!”那二十来人各举兵器,向肖之寒冲了过来。为首那人又叫道:“拿下他们的货物!”话音一落,牵狼的那四人便向成四方扑了过去。   成四方大惊,叫道:“救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肖之寒叫道:“别动!”成四方还真的停住了倒退的脚步,反而向肖之寒靠拢。肖之寒一笑,点了点头,成四方眼前忽然一花,肖之寒已不在身前,成四方还当自己花了眼,揉眼一看,肖之寒竟在顷刻之间已杀入敌阵,剑光犹如龙游蛇舞,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漂亮的掠过,那阵中十几人便倒了下去,个个身上挂彩,血流不止。   牵狼的四人已向成四方身后扑了过来,成四方见肖之寒剑术精湛,已然看呆,哪里会留意到身后的袭击?眼前却又是一花,肖之寒又消失不见了,却听身后“啊啊啊啊”四声惨叫,回头看去,肖之寒不知何时又到了自己身后,将牵狼的四人斩杀。四匹狼早已惊吓得远远的跑了开去。   肖之寒瞬息之间,解决了二十人,宝剑指着为首劫匪,道:“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肖之寒知道还有一人埋伏在附近,中途改了句子。   “很好,很好。”一阵清脆又缓慢的掌声响起,又从小道中走出一人,成四方一看,惊叫道:“啊!你是……你是……”这个男人,正是初次与肖之寒见面时,自己一句话放跑的那个人。   肖之寒眉头一皱:“原来是你,向北风。”转头对成四方道:“老板,你走远一些,这个人不好对付。”向北风笑道:“哪里,你太谦虚了,我向北风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所以今天我才叫了我兄弟来助阵。”肖之寒又向为首劫匪看了一眼,只见他拿着偌大的槊而毫不费力,再次确认了这个人不好对付,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   为首劫匪道:“哼哼,老子便是胡夸。”肖之寒面上露出了笑容:“又是索命堂的十大高手之一,很好,很好。”胡夸道:“肖之寒,你可让我兄弟受了不少苦啊,也让我们索命堂丢了不小的脸啊,今日我们兄弟便要向你讨回来!”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好不好意思啊?”   三人听了都是一怔,说话之人正是成四方。 大起大落 四、夺笔   成四方说话,肖之寒大吃了一惊:“我不是叫你离远点吗?怎么还在这里?”成四方嘿嘿笑道:“我的保镖还在这里,我怎么可以离开保镖的身边?”随后走到了肖之寒身前,对索命堂二人道:“你们两个有本事的,就和肖之寒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否则就是卑鄙,是无耻!”   向北风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再说了,要说卑鄙,也是她卑鄙在先,若不是她偷袭我,我岂会差点丧命?”成四方道:“不对不对,和她没有关系,我是说我。”向北风一怔:“你?你又怎么了?”成四方道:“你这人记性可不好使,难道你忘记了,哪天若不是我说了一句话,你早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发威?”   向北风仔细看,才发现成四方果然是那天无意中救了自己的人,心中一时犯了难。成四方道:“我听汪爷说过,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最讲信义,有恩必谢,有仇必报,我有恩与你,你得报答我。”   向北风紧缩眉头,心中好不是滋味,问道:“你想怎么样?”成四方笑道:“不怎么样,只想与你做笔交易。”向北风问道:“什么交易?”成四方道:“放我们走!”   “你可以走,肖之寒不能走!”向北风语气坚决。   成四方心道:“我就知道你要讨价还价。”于是道:“肖之寒是我的保镖,要走肯定要与我一起走的,肖之寒不走,我便也不走,你看你要用什么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向北风道:“除了你刚才说的,其他的都可以!”成四方一笑:“就等你这句话了,那你与肖之寒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便算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向北风一怔,心道:“着了他的道了。”成四方指着向北风道:“不可食言哦,江湖中人言出必行,你刚才说的除了放我们走,其他什么都可以,若你不答应,那便是乌龟,是痞子!”   最后两句骂人的话显得幼稚,但却让向北风犯了难,自己在江湖中成名已久,若是出尔反尔,传扬出去,自己哪里还有面目在江湖立足?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是报你的救命之恩,我便于她单打独斗,不被偷袭,我未必会输于她。”说着,手中长枪一抖,便走了上来。   向北风的想法是,一对一单打独斗,纵然自己不敌肖之寒,但还有一个胡夸,胡夸与自己实力相差不大,若是自己败下阵来,肖之寒也消耗许多,胡夸能够应付得来。   成四方呵呵一笑,问肖之寒道:“怎么样?这样够不够?”肖之寒也是一笑:“老板果然是老板,讨价还价是个好手,也留了一步好棋,一对一已经足够了,他们两个不是我的对手。”   向北风长枪直指肖之寒,摆好了架势:“来!让我再见识一次你的‘云霄落霞剑势’!”肖之寒更不答话,踏步上前,便是一剑刺了出去,向北风长枪拨开,还了一枪,肖之寒侧身躲过,回手又是一剑刺向向北风的腰间去。   剑走轻灵,出招时往往要留几分力以便维持剑招的连续性。云霄落霞剑势,乃是肖之寒毕生绝学,这套剑法进攻性非比寻常,在轻灵的同时,更有胜过刀枪的杀伤力,每一剑都需使出全力,才可发挥其威力。但使出全力的出剑,往往会有收招缓慢、连续性不强等弱点,这对于轻巧的剑法来说,是最为致命的,所以要练成这套剑法,非得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训练才可。然而肖之寒却能够驾驭这套杀人剑法,剑招变幻莫测,使人防不胜防,更让人胆寒的,便是她每一剑都是全力。   两人你来我往十来招,向北风已觉自己渐渐招架不住了,先前还有还手的余地,现在却只有防御的份,每防御一剑,便感觉这一剑比上一剑更加沉重,再看肖之寒,面无表情,竟没有半分疲倦的模样。向北风心中一寒:“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气力?”   向北风终于知道自己小看了肖之寒,照这个情况打下去,自己败北,胡夸再上,也不是她的对手。念及此处,向北风大喝一声:“霸!”奋力一枪横扫,将肖之寒刺来一剑荡开,长枪向后一收,双手紧握,蓄力待发。   “四言枪发,忍!”向北风喝了一句,两手紧紧握在了枪头位置,肖之寒明明已被荡开,却不进攻,只原地站着不动。肖之寒明明处于优势,却被向北风一枪荡开了宝剑,不禁一怔,没想到向北风还有如此厉害的招数。   肖之寒却不知道这简单明了的一枪横扫,却是四言枪发的精髓所在,一枪扫出,可以伤敌,可以防守,更可以将对手的防守彻底摧毁,肖之寒的进攻被荡开,虎口隐隐作痛,宝剑差点就脱手,许久才回复过来。向北风原地不动,肖之寒却没有继续进攻,因为根本看不到向北风的任何破绽,肖之寒心中一凉:“他放弃了进攻,专注于防守,滴水不漏,如何才能破他?”   高手过招,只用眼睛,便能看出对方招式的厉害。向北风的这招“忍”,正是彻底放弃进攻,只求防守的招式,在肖之寒眼中看来,向北风简直换了一个人。   胡夸嘿嘿一笑:“这下肖之寒无计可施了。”成四方没有说话,只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不知怎的,成四方胸中的热血不断沸腾,一颗心激动得就快要跳出来。   肖之寒上下端详了向北风一阵,试探性的刺出了两剑,但还没有刺到向北风面前,便“当当”两声,被向北风挡了开去,而向北风一瞬间又回到了双手紧握枪头处的姿势。肖之寒一笑,道:“果然滴水不漏。”向北风没有说话,因为一旦松劲,就很可能会被肖之寒趁虚而入。   肖之寒又是一笑:“不过,你的枪法虽妙,却仍阻止不了我。”话音一落,肖之寒宝剑送出,又向他面门刺去,与先前一样,宝剑还没有到达向北风的面前,便被挡了开去。向北风心道:“没问题,她只是虚张声势,攻破不了我的‘忍’。”但就在下一刻,向北风怔住了,因为肖之寒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向北风大吃一惊,只感身后传来一道凌厉剑风,竟是肖之寒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向北风专注于防守,身体快过思维,一瞬间回身,横枪将刺来一剑挡了下来,只听肖之寒喃喃轻声道:“云霄剑游。”第一剑虽被挡下,第二道劲力又紧跟而去。   感到第二道劲力攻来,向北风一惊,急忙运功抵御,这第二道劲力比第一道劲力更为强横,向北风好不容易才将其挡住,刚松了一口气,第三道更沉重的劲力又来了!向北风大骇:“这一剑居然蕴含三重劲力!”向北风用尽全力抵挡,这第三道劲力太过霸道,冲得向北风五脏翻腾,向北风痛不欲生。   但向北风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接下这一剑,否则自己便会葬身剑下,在如此强大的劲力冲击下,支撑走一步的时间都是一种煎熬。   一步,两步,三步……   向北风苦苦支撑了走七步的时间,终于感到劲力衰减,总算支撑过去了,要是劲力的持续时间再多一阵子,便要崩溃了。   肖之寒轻轻的赞了句:“了不起。”眼中突然精光四射,大喝:“落霞剑气!”双手持剑,猛地一挥,一道剑气从剑刃上迸发而出,朝向北风袭了过去,误伤两个强盗、隔空击杀黄鼠狼的,正是这一招。向北风刚刚接了一招“云霄剑游”,尚未回过气来,哪里还能挡住这一招?只得奋力举枪招架,只听“咔嚓”一声,长枪断裂为两截,剑气打在了向北风胸口上,向北风一声闷哼,飞退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住咳嗽。亏得长枪卸去了三成劲力,否则向北风已是一个死人了。   肖之寒以一剑骗向北风招架,趁机使出“云霄游剑”,闪现至向北风身后,刺出一招蕴含三道劲力剑法,摧毁向北风的防御,又以“落霞剑气”将其击溃,向北风彻底败在了肖之寒的手下。   肖之寒宝剑一挥,道:“你输了,上次让你逃走,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小心身后!”成四方的声音传入耳中,肖之寒一怔,回头一看,胡夸已举着槊攻了过来。   肖之寒刚刚连续施展了两招绝技,这两招都是“云霄落霞剑势”的精华,单是施展一招消耗已是极大,更何况肖之寒连续使出两招,表面上肖之寒没有任何表现,其实已十分乏力了。胡夸的突然袭击,肖之寒已无力抵挡,只得向侧面一闪,将当头砸来的一槊躲了开去。   胡夸一声大喝:“鬼跳一击!”槊虽然砸空了,但却砸在了地上,那地面“轰”的一声,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若是中了这一招,后果不堪设想。胡夸借着砸击地面的力道,身子向前又跃进了一段距离,却没有回过身来。   “啊!”成四方大叫一声,肖之寒也是一惊,原来胡夸的目标并不是肖之寒,而是成四方!成四方见胡夸借势跃过来,匆匆倒退。肖之寒眉头一皱,又将“云霄剑游”施展了出来。施展这招,需得借助极为快速的身法,才能像是消失一般,绕道敌人身后,如此快的速度,还要刺出蕴含三道劲力的一剑,对身体产生的负担可想而知。   肖之寒在没有回过气来的情况下再使这一招,虽然赶到了胡夸的身后,但刺出的这一剑劲力便不足了。饶是如此,胡夸还是吃了一惊,回槊抵挡,却偏了少许,这一剑刺在了胡夸腰上,鲜血立时便彪了出来。胡夸“啊”的一声,站定于地,这一剑毕竟欠缺劲力,胡夸只受了些皮外伤。胡夸心道:“肖之寒果然不好对付,三十六计,走为上!”   心念一定,胡夸快步绕道了成四方的身后,成四方自然性的回头,肖之寒紧握宝剑,赶到了成四方身边。胡夸嘿嘿一笑,道:“杀不了你,但也不能白来,你们的东西就归我了!”说罢,胡夸将成四方放在一边、装满了毛笔的箩筐提了起来。   成四方大惊:“你干什么?放下!”   胡夸又是一笑,使出了看家本领“鬼影”,以极快的身法左右跳动,一边跳动一边向后退。肖之寒正要上前抢夺,却怔住了,因为胡夸的身法太快,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一般,左边一个胡夸,右边一个胡夸,难辨真假。就这一迟疑,胡夸已去的远了,二人远远看去,只见两个胡夸又渐渐合并为一体,此时再追已是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   空气中传来胡夸讽刺般的笑声。   成四方抱头大叫:“我的货啊!”肖之寒心中十分气恼,出道这许久,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而且还是自己第一次作为“保镖”时。要发泄满腔的怒气,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便是倒在一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向北风。   肖之寒走到了向北风的身前,怒道:“你去死!” 大起大落 五、紧张   “唰”的一剑刺下,直往向北风的脑门刺去,虽然向北风拥有洞察危险的能力,但这一次肖之寒不会给向北风任何逃脱的机会了。   “等一下!”成四方的声音突然响起,肖之寒骤然止剑,剑锋触恰好触碰到了向北风的脑门,却没有刺破他半点肌肤,肖之寒用剑的收放自如,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肖之寒问道:“不杀他作甚?”成四方急急忙忙跑过来,道:“你快把剑收起来。”肖之寒依言收了宝剑,目光却没有离开向北风半步,因为向北风洞察危险的能力是,只要对方有一丝松懈,便会抓住机会逃脱。   成四方想要成为一个商人,自然也有过人的头脑。现在货物被劫,资金也仅仅能够撑到目的地,再想做点其他什么买卖已是不可能的了,如此窘境下,成四方头脑急转,见肖之寒要杀向北风,还真是猛然中想到了一个办法。   “是我败了……”向北风站起身来:“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用多说。”   “好!”成四方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条汉子!从你知我救命之恩而答应我与小寒单打独斗开始,我便知道你是一条汉子了。”   肖之寒闻言一怔,心道:“小寒?是说我么?”   向北风道:“行走江湖,有恩必谢,有仇必报,自然的道理。”   成四方呵呵一笑,道:“有你这句话便最好了,上一回我只是偶然的救了你的性命,你答应与小寒单打独斗,便算是报了我的救命之恩。”   “那又怎么样?”   成四方又道:“偶然尚且如此,这一次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救了你的性命,你又欠了我一个恩情,是吧?”   向北风听了,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妙:“这……也算是吧。”   成四方道:“好,那我和你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向北风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   “为了偿还我的救命之恩,你带我们去拿回货物,怎么样?”   向北风立马摇头,道:“不行!我是不会背叛索命堂的!便算我报不了你的救命之恩,杀了我罢!”   向北风已然知道成四方会这么说,立刻拒绝。肖之寒手中宝剑抖了一下,道:“那你还是去死吧!”肖之寒已经让向北风逃脱过一次,作为一个剑客,让败在自己手中的对手逃脱是一种耻辱,恨不得立刻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污点抹掉。   成四方却哈哈了起来:“哈哈哈,我与你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我不勉强你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恩……”成四方思索了一阵,道:“那这样,你做我一年的保镖,工钱我照付,如何?”   “啊?”   肖之寒与向北风听了成四方的话,同时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呼。   向北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之寒也忙问道:“对啊!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四方道:“就是这个意思啊。”肖之寒高声道:“不行!我们的盘缠本来就不足,现在又要多一个人的开支,这种事情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做出来的?我反对!”   成四方笑道:“小寒别这么激动嘛,现在货也没了,我们的本钱也已经不够做买卖了,不如多一个人,也多一个脑袋来想想办法,你说是吧?”   肖之寒连连摇头:“我不同意,这样下去还没有走到邺城,我们就饿死在半路上了。”成四方道:“不会不会,肚子饿了不是可以打黄鼠狼么?到了邺城,我保证能赚上一笔。”   “你拿什么来赚?货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肖之寒万分不解,完全不知道成四方在想些什么。   成四方从怀中拿出了两支毛笔,道:“这就是我们赚钱的工具。”这两支毛笔是胡夸夺走货物时掉落下来的,成四方顺手捡了起来。   肖之寒一怔:“就这两支笔怎么赚来?”成四方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是商业机密。”又转头问向北风:“我刚才所说的,你有没有意见?”   向北风道:“只要不是做背叛索命堂的事情,我都同意,不过这样就足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么?”成四方哈哈笑道:“够了够了,现在我们是同伴了,你们两个也不要打来打去,咱们一起想想怎么赚钱,来来来,你们互相示一下好。”   向北风向肖之寒行了一礼,道:“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恩怨,至少在一年之内放一放吧。”肖之寒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回了一礼:“老板这么说,我有什么办法?”   成四方见了,放声大笑起来:“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肖之寒与向北风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两个人都有相同的感觉,在成四方的身边,似乎不会感到不快乐。   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可以说是跌跌撞撞的摇到了邺城。   成四方喘了口气:“呼,总算是到了。”肖之寒与向北风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路途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成四方却是一个农家小伙,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硬撑到了这里。   肖之寒一脸的不悦:“想不到我的‘落霞云霄剑势’竟然会有打掉一百三十四只黄鼠狼的一天。”向北风哈哈笑道:“我的‘四言枪法’也打了六十一只。”二人的绝学,却用来打黄鼠狼充饥,不过令他们欣慰的是,幸好一路上有这么多黄鼠狼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人丁稀薄,动物界却是迅速繁殖,对于成四方三人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老板,到是到了,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钱了,你准备怎么办?”向北风也道:“是啊,说好的大赚一笔呢?”向北风虽然答应要做成四方一年的保镖,但若是半途饿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不知每次都会这么运气好,可以打这么多黄鼠狼的。   成四方嘿嘿笑道:“交给我吧,我叫你们留的东西都留了吧?”二人点了点头,将肩上的包袱卸下来打开,里面装的全是黄鼠狼皮,有十来张,是这段时间一路上打黄鼠狼时割下来的,在成四方的授意下,完好无损的才保留,其余的全都丢掉了。虽然已经清洗过,但还是有浓浓的一股味道,肖之寒毕竟是女子,对于这味道感到十分不适,但考虑到这也许是一笔买卖,于是也就忍了。   向北风笑道:“邺城也是一个大城,这些黄鼠狼皮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肖之寒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大赚一笔,先吃个饱,睡个好。”   二人行走江湖,见别人做生意见多了,轮到自己上阵时,都兴致勃勃。成四方却道:“不不不,我们不卖黄鼠狼皮。”肖之寒一怔:“不卖黄鼠狼皮?那你要怎么办?”成四方道:“你看啊,现在兵荒马乱,买卖不好做,就算我们的黄鼠狼皮都是完好无缺的上好皮毛,摆在那里也未必有人出得起价钱,何况未必有人会来买,搞不好我们三天都卖不出去一张,那怎么办?”   二人齐声问道:“那怎么办?”成四方呵呵笑道:“我们用送的。”   邺城街上,三人选了个热闹的地点,“啪啪啪啪”将黄鼠狼皮往地上摆成一排,成四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吆喝。   这时的成四方的心却突然嘣嘣直跳起来,虽然自己立志要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毕竟是第一次真正的做买卖,关键时刻,一紧张,话到嘴边,却吆喝不出来。   肖之寒莫名其妙,小声道:“你快喊啊,快喊啊。”   不喊就没有人聚拢围观,那就与摆个摊子卖皮毛没有区别,成四方知道这个道理,这个道理也是自己说出来的,但此刻紧张已压倒了一切,成四方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法将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去。   “老板,你怎么了?快喊啊!”肖之寒又在催促,成四方看了肖之寒一眼,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又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办法喊出来。   “不行不行,我这样不行!”成四方心中默念起来:“小寒和老向都在看着我,是我叫他们做我的保镖的,我却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来,成四方,汪财,你要克制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只要喊出来,一切都好办。”   心中是这么想,但万事开头难,成四方可以从寨子中跑出来,可以轻松的让两个高手成为自己的保镖,但到了正式做买卖的时候,这一个开头,成四方无论怎么努力,也办法做好。   行人一个又一个的走过,却顶多看一眼摊在地上的皮毛,根本不来问一问价钱,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有个温饱就不错了,又有谁愿意花钱来买呢?   “大家快来看!快来看!上好的黄鼠狼皮毛,没有瑕疵,没有划痕,只要过来看一看,我们就送给大家!”   关键时刻,向北风开口了,爽朗的吆喝声传了出去。过往行人谁不认得这是上好的皮毛?但如此上等皮毛,价格想必不菲,所以没有人来问价,但一听到送,那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问道:“你说这些皮毛不是卖的,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