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欲擒故纵么 “嘶!” 云笙倒吸了口凉气,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揉着摔疼的地方,眉头皱成一团。 暴君!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初冬的夜晚凉意更胜,更何况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衫就被扔了出来。 “小姐,您还好吗?王爷他,他怎么能……” 在屋外候着的若水见云笙被扔出来,慌乱跑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没事,你别担心。” 云笙一边拢紧了白狐裘,一边宽慰着若水,随后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子。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怒了皇兄,原来是皇嫂啊。” 身后突然传来讥讽的声音,云笙眉目微张,转过身去,不远处,一个身形修长,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院墙边。 云笙嘴角微勾,隐隐透露出一丝玩味,“一个仗着自己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右丞相,不仅拿下了墨王妃之位,还残害其他宠妾,更耐不住寂寞给他带了绿帽……”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笑容展开,“也没有珞皇子这样,柔软甚比女子身段,我怎么能得王爷的宠爱?” 祁珞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错愕之后,眼中隐隐有一丝怒意,“伶牙俐齿,果真如传闻一般不堪。” 若水冷汗直冒,小姐这哪是在承认错误,明明是以之为豪。 “过奖……” 云笙敛眉,关于她的传闻,她也是听说的,她只是二十一世纪因病去世的一缕孤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获得再一次生命。 尽管这具身体的名誉是那么不堪,她也想要活下去。 刚想反唇相讥却看到了若水担心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得了,今天我也累了,侍寝之事就交给王爷吧,若水我们走。” 云笙转身,脚步优雅的离去,完全看不出任何失落的情绪。 祁珞原本即将暴怒的神色僵在脸上,随后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阿珞。”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抬起头来。 门口处赫然站了一个人,他冷峻的面容下是他深邃眼眸。 祁墨斜倚在门上,动作虽随意,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能够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阿珞见过皇兄。”祁珞连忙行礼,这个皇兄他很尊敬。 “皇兄这么晚叫我过来,是不是皇宫或者云天行那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祁珞似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 祁墨看着他,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终于知道刚才她为什么那么说你了。” “……” “你觉得她怎么样?” 祁珞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似乎有些不一样。” “世人都说,丞相府三小姐懦弱不堪,无才无德,痴情于皇兄。可刚才被扔出来却不见她有任何失落,还言语那般戏弄我…” 祁珞说到这里,想起刚才她的话,脸上微微难堪。 “嗯。”祁墨应了一声,看着云笙离去的方向出神。 她,这是欲擒故纵么? “皇兄今日叫我来还有别的事么?”见祁墨没再说话,于是问道。 “明日我府里接待客人,需要借你府中歌妓一用。” “可是明天不是你与皇嫂回门的日子吗?” “我去了,哪来的好戏看?” “……” 正文 第2章 回门 次日,正是回门的日子,云笙梳妆完毕,却不见祁墨。 不久,严管家来了,“王妃,王爷今天要在府中宴请客人,这回门恐怕……” “什么?!” 若水顿时急了,正要责问时,被云笙阻止了,“多谢严管家告知。” 严管家不由得有些错愕,似乎想不到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王妃,会以礼相待于他,讪讪告退。 “小姐,这可怎么办?王爷不去你会被嘲笑的。”若水焦急得不成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笙满不在乎道,她的名誉早已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笔。 墨王府大门。 云笙将要上马车时,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她,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见到。 不远处,祁墨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外,她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王爷,太后宣您进宫。” 这时,侍卫传来了话,祁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笙后离开。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或许是她的错觉。 丞相府外。 竟无一人迎接,若水满脸的难堪和不忿,而云笙却只挑了挑眉,“若水,我们进去。” “小心!” 见到院子里还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不由得疑惑,耳边忽然响起了若水的惊呼。 颈后传来一阵凉意,心下一惊,反射性的侧身,堪堪躲过了一剑。 还未松口气,一股寒意又向她袭来,她苦笑,这难得的再一次生命又要没了,索性转过身,闭上眼,脸上一片平静。 半天都没感觉到痛意,云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他手中拿着剑,剑尖正好在距离她喉咙不远处的地方。 云笙被他带着明显的恨意,与厌恶的目光看得一愣。 心里很是疑惑,这人是谁? “瑾珩,不得无礼。”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云笙侧过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全身气势令人不容忽视。 不用猜,这人就是她的父亲,榕国的右丞相——云天行! 听到声音,少年将剑收了起来,看向云笙的视线依旧带着仇视,只是夹杂着些许复杂。 小时候,在饥寒交迫之际是她相救,后来又是她害死他疼爱的妹妹。 这怎能让他不恨她,怎能不想一剑杀了她?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丞相府的暗位,只能在云天行的授意下,吓她一下而已。 云笙安全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但因为刚才身体僵硬地站着,这一放松,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小姐!”若水担心的唤她。 “你别担心,我没事。” “哼,一点骨气也无。”云天行哼了一声。 若水有些愤然, 云笙示意她不用理会,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天行。 随后转身,朝着瑾珩走去,她的接近,令他警惕起来。 站在他面前,看着一脸紧绷的他,唇角微勾, “父亲大人,女儿只是一介女子,哪能不怕,他的武功不错,不如赏给女儿吧!” 瑾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呆愣在原地,忘了该怎么反应了。 “和你娘一样,越来越不堪。”云天行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神色,哼了一声,说完这句话后甩袖离去。 正文 第3章 女儿,铭记于心 回门宴上。 云天行的大夫人和女儿云曦都在,看到她,脸上一片嘲讽。 大夫人更胜,若不是她晚了一步遇到云天行,并喜欢上了他,身为名门望族的她,怎么会和一个平民女人同为云天行的妻。 她这么心高气傲的她和一个身份低下的人平起平坐,就连嫡女的身份也被抢了去,她怎能不气。 “哟,做了王妃果然不一样,见到我也视而不见。” “人家做了墨王妃,哪能还理咋们,虽然是不受宠的墨王妃,那也是王妃啊……” 不管耳边的嘲讽,虚假的笑声,她安静地坐着,自顾自的用餐,并不等云天行先动筷。 “真是没教养,和你那无用的娘一样。” 云笙夹菜的手一顿,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放下筷子,看着丞相夫人。 “夫人,我虽然不得宠,但到底还是个王妃,夫人莫不是连墨王也不放在眼里吗?” “哼,就算是王妃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挂名罢了。” 云笙眉目微挑,唇角微勾,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夫人嚼舌根的本事真是见长。” “你……” 丞相夫人听她说出的话,令她很难堪,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笙打断了。 “不管如何,本王妃都是墨王正妃,你只是个没有品阶的夫人,你这样说本王妃!”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直视着她。 “若王爷知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还希望以后夫人慎言,不然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云笙的一席话说得她哑口无言,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看着云天行。 一直没说话的云天行拍了下桌子,看着她,“别以为你嫁入墨王府就可以这样对你嫡母了,在这丞相府内,还是我做主!” “你记住,若因你的行为,阻碍了你兄弟姐妹的前程,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你!” 呵,云笙冷笑了一声,站起了身,“女儿,铭记于心!” 突然大厅内响起一声怒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并用剑指着她。 云笙的有些头痛,抬起头来和瑾珩对视,只见他的眼眸里充满了仇视与厌恶。 “瑾珩,你放肆!” “你休想让我跟随你。” 他愤恨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转向了云天行。 “大人,这么多年,多谢你的收留!”他说完,突然剑峰一转,剑居然是朝着他自己而去…… “不要!” 云笙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决绝,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随她回墨王府。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抓住了刀刃,手心传来一阵痛感,她眉头拧在一起,额头直冒冷汗。 瑾珩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错愕地看着她。 “小姐,呜……小姐,你没事吧?”若水慌乱不已,泪水流了出来。 “我没事。” “现在,还想死么?”她看向瑾珩,眼里 瑾珩满脸的惊愕,她居然,居然救了他!随即敛了眉,“一条贱命,不必王妃来救。” “呵,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活命,却没有机会,而你却不知道珍惜。” 云笙冷笑了一身,转身准备离去。 刚转过身,云笙却愣在了原地,眼眸诡异地看向站在院中的人。 正文 第4章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站在院中的祁墨,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墨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脸上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参见王爷。”见到祁墨,丞相府中的人都忙不迭的行礼。 祁墨径直走向云笙,“爱妃怎的不等本王,就一个人回娘家?” “……” 祁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怪,云笙嘴角微微抽搐,颠倒黑白! “王爷该多吃点补脑的食物了。” “府中食材只够一人享用,爱妃比本王更需要,就让给爱妃好了。” “……” 忽然,祁墨拉着她受伤的手,“怎么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寒冷,让周围跪着的人不由心间一颤,不是传闻云笙不受宠么?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我没事,走吧。” 云笙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她却没心情陪他在这演戏。 他的眼眸讳莫如深,刚才的一切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似乎她和传闻有些不一样,看到她忍痛的模样,轻点了点头,从旁边若水的手中拿过丝巾,为她包扎好,然后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 身体突然被抱起,云笙惊讶,今天的祁墨很奇怪。 “回府。” 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抱着云笙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跪着的人道:“右丞相的府中都是聪明人,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直到云笙离去,瑾珩的脸上仍旧是一片迷茫,蹲下身体将那把刀捡起,却发觉,他居然有些害怕去触碰,脑中回响着她的那一席话。 云天行看着云笙离去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 “去医馆。” 被祁墨抱上马车,云笙率先说道,王府太远,回去估计她的血都流干了。 但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的感觉到车上的气氛有些凝固,她觉得有些奇怪,而祁墨也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着她。 “小姐,我们要去哪家医馆?” 若水虽然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听她说要去医馆,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手伤成这样,自然是直接去就近的医馆。” 若水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找慕大夫的……” 云笙怪异的看了看她,“慕大夫?” “……” 不知怎么回事,若水只觉得车里的气温极速下降,忙转移话题, “没,没事……” 云笙更为困惑了,但是因为手太痛了,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些,好在今天街上的人不是太多,马车行驶得还算快,没一会儿就已经找到了医馆。 “这位小姐的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老大夫有些心疼,这么深的一道伤口,是要留疤的,这么白素好看的一双手要留疤,大夫也不由得替她惋惜。 云笙却不在意,嘴角扯起一丝笑容,“麻烦你为我包扎了。” 看着她从容的神色,祁墨想起之前在宫中太后说的话,他眉间闪过一抹寒意。 “这伤口看着虽然深,但是还没伤到筋骨,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这疤是要留下了。”大夫先是为了她清洗伤口,又一阵惋惜。 “北门医馆的慕大夫送药过来了…”突然,门口内传来小斯的传话,云笙好奇地望了过去。 正文 第5章 大夫慕黎 看到来人,云笙有些惊艳! 大夫也有长得这么俊美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忘了移开。 慕黎从进门就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他身上,眉头微蹙,迎上那道视线,看到云笙随即转开头去,似当她不存在般。 看到他的动作,云笙也知道冒犯了他,讪讪地转过头来。 “若水,这人是谁?”小声地问旁边的若水。 他身上的气质,与那双她从未见过的清冷无比的眼眸,都让她移不开视线,而且,她感觉,他们认识。 “啊?” 若水惊愕地啊了一声,之后伏在她耳边低语,“小姐,你,你不认识慕大夫了?” 她真的和他认识?听到若水的问话,云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在大夫已经替她包扎好了。 “这位小姐,已经好了。” 听到小姐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若水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 云笙突然感觉到头顶射过来一道视线,抬头,刚好看到祁墨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 “当着你夫君的面这样看一个人,合适么?” 祁墨突然俯底身子,在她耳边轻柔的道,云笙却感觉这句话是那么的冷,也明白他这是在警告她。 正当她想反驳时,祁墨又继续道:“有本王这么一个俊美的夫君,爱妃该知足了。” “……”似乎每次和他对上时,她都处于下风,他就是个狐狸! 看来,她和这个叫慕黎的大夫还真有些什么关系,这样想着,云笙有些头痛。 祁珞讨厌她或许是因为声名狼藉的她不配嫁给他敬佩的皇兄。 但是瑾珩和这个慕黎看到她后,时不时流露出的厌恶到底是为哪般? 原因自然不是和祁珞那般简单,瑾珩那般决绝和刚才慕黎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姐似乎不认识慕大夫,若水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的小姐时不时将自己弄病,去医馆专门见这位慕大夫的,今天怎么她什么都没有做? 世人都知道,丞相府三小姐对当今的墨王很痴情,但是也钟情于北门医馆的慕黎慕大夫。 这两人都是所有京都女人的幻想,对云笙用自己身份接近两人的做法实在是羡慕嫉妒恨,也不由得她那么声名狼藉了。 而当她走后,慕黎也觉得有些奇怪。 “刚才那位小姐得了什么病?” “回主子,是刀伤。” 刚才为云笙看病的老大夫恭敬的回答,世人可能都不知道。 这京城中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医馆,全部都是由一人掌管,而这人,就是慕黎。 “刀伤?”慕黎看向了刚才她坐的案几旁,走了过去。 看到了那盆染了血的水红得及其鲜艳,慕黎眼眸微不可查的微眯了一下,简明扼要地问道:“情况。” “那伤口看起来是握了快速下降的刀刃所致,应该是从别人刀下用手直接接住了刀刃,想来是救了什么人。”刚才替云笙诊治的老大夫回想着伤口道。 “嗯。”听了大夫的话,慕黎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云笙那样的人是不会救任何人的。 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和疑惑,而脸上依旧是一片清冷的俊俊容。 走到刚才她所坐的地方,视线落在那块染血的丝巾上…… 正文 第6章 后果自己承担 因为失血太多,又累了一天,上了马车没多久,云笙就坚持不住,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若水坐在外面,她时不时的回头,却只看到厚重的垂帘,不由得小心的嘀咕,“小姐一个人在里面真的可以么?” “放心吧,有王爷在,没事的。”车夫见她担心,不由得宽慰道。 “就是有王爷在,我才担心。”若水撇撇嘴,他一个王爷哪会照顾人。 “……”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落入了祁墨的耳中,他的神色依旧不变。 侧过头,目光正好落在她素净的小脸,祁墨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她一个人站在雪地中的单薄身影。 “唔……”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云笙一个不稳,头狠狠地撞在马车壁上,不自觉的痛呼出声,但依旧没有醒。 她的声音将思绪飘远的祁墨拉了回来,他不由得想起太后今天对他说的话。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随即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云笙只觉得一股暖意贴近自己,她更加朝着那抹暖意靠近。 看着往自己怀中钻,终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的云笙。 他眸中的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停留着复杂,还有一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异样情绪。 任由她在他怀中睡得香甜,没多久, 身体就开始僵硬。 祁墨刚动了动,在他怀中的云笙敏感的发觉了,在他怀中不满地动了动,他的身体更加地僵硬了。 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里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无奈的叹了一声,继续着刚才的坐姿,将她紧紧禁锢着,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女人,再敢乱动,后果自己承受。” 云笙像是听懂了一般,安分地靠着他的身体睡了。 “王爷,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若水的声音。 祁墨似解放了般抱着云笙站了起来,但由于刚才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坐着。 身体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重重地身体向前一倒。 好在他的反应速度够快,手撑在车壁上才幸免摔倒。 但由于惯性,云笙头一晃,她的唇碰到了他的,祁墨整个身体顿时愣在当场。 云笙不知觉般,只感觉自己的唇上一阵湿热,不由得轻咬了下,似乎还觉得不够,再度使劲咬了一下。 “唔……”嘴角突然传来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出声。 “王爷你没事吧?”若水和车夫跳下车,感觉到车内剧烈的晃动,又听见了祁墨的闷哼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她急忙将车帘拉开,却看到了两人吻在一处的一幕。 顿时若水的手愣了,下一秒立刻放下,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责罚。 车夫再度拉开车帘时,里面已恢复正常,祁墨面无表情地抱着云笙下车,弄得车夫莫名其妙。 他冷着一张脸,抱着云笙往她院子中走去,喉咙暗暗咽下那抹血腥味,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突起。 若水急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刚到云笙院子前,就看到了严管家和今天在丞相府见过的瑾珩站在那里。 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幕,祁墨脸色一寒,走了过去。 正文 第7章 留下瑾珩 “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两人转过头,看到祁墨抱着云笙都一愣,随即严管家跑上前,“王爷,丞相府送人……” “一会儿再说。” 还没待严管家说完,祁墨已注意到了云笙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立刻开口阻止。 不再理会两人,径直抱着她进屋,放入被子里,替她盖好被子才出了院子,重新打量着瑾珩。 “说吧。” “这位瑾珩是丞相府送来的,说是王妃的暗卫。” “右丞相这是在嘲笑本王府中的侍卫不够多,不够精?既然如此,那就请领教一翻。” 祁墨脸上面无表情,话音一落,周围的七个暗卫已现身。 “若你能在半个时辰内将他们拿下,那么你可以留下。” 严管家满脸黑线,这七个暗卫是祁墨自己训练出来的,是淘汰了万人之多才选出的及少数合格者。 瑾珩没多想,率先出手,可他没想到祁墨身边的暗卫身手都不错,虽不及他,但配合得很默契。 没过多久,他已败下阵来,全身上下受了不少的伤。 “你输了。” 虚弱半跪在地的瑾珩抬头望着祁墨,并未妥协,“是王妃亲自向大人要的我,恕瑾珩不能答应。” “这……”严管家看了看瑾珩,有些为难。 祁墨深邃的眼眸黯如子夜星辰,深不可测,“既然如此,那就等王妃醒后再说,带下去。” 严管家默然,他怎么觉得王爷一开始就打算留下瑾珩,提出质疑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他? 这时,祁珞急匆匆而来,有些欲言又止,“皇兄……” “说吧。” “我得到消息,今天丞相府送了一个侍卫前来,是不是叫瑾珩?”祁珞一进书房就急切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相比于祁珞焦急的模样,祁墨却淡定得悠闲。 “皇兄,他是暗杀阁的阁主,也是里面等级最高的杀手寸杀,突然来王府,定是有什么目的。” “这么说,传说中第一杀手组织暗杀阁就是云天行一手创办?”祁墨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动。 “这倒不是,创办人是瑾珩,云天行似乎还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要藏身于丞相府做一个暗卫。” 说到这里,祁珞也疑惑起来,“最让人起疑的是,他似乎是凭空出现的。” “哦?” “我命人查他的身份,只查到是皇嫂在他小时候,将他和他妹妹带回了丞相府,之前的事,无论我怎么查也查不到。” “那皇兄是要留下他吗?”说到这里,祁珞也冷静了下来。 瑾珩是个危险人物,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放在身边观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自然是要留下,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情愿死却不愿意跟云笙走。” 莫名的,祁珞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听说,他钟情于云府大小姐云曦。”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祁墨的唇上有微不可察的伤口,不由得问道:“咦?皇兄,你的唇角怎么回事?” 祁墨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唇,脑中回想起今天的事,更是记起了太后对他说的话。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气滋生,他不再管祁珞,径直朝云笙的院子走去。 正文 第8章 她缺男人 房间里,云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却是瑾珩自杀的那一幕,然而,他的刀不是向着他自己,而是向着她。 云笙慌乱地边跑边回头看,而瑾珩在穷追不舍,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你将沁儿害得那么惨,现在又想来害我,我要杀了你!” 云笙慌不择路的跑,最后不小心跌倒,转眼间,瑾珩已经来到她面前,举起了刀,邪恶的笑着,狠狠地刺下。 “不要!”云笙大喊一声,彻底醒了过来。 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很多,她被吓出了冷汗,大口的喘气,手上传来一丝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这是梦。 梦里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及他口中的沁儿是谁? 突然,正在思索的云笙发觉有些不大不对劲! 屋里有些黑暗,忽然感觉到左侧有一道视线打量着她,回过头来,正对上祁墨的视线,云笙的身体顿时僵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在这里,你不应该开心么?”祁墨一手撑着头,细细地打量着黑夜中的她。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仍旧能感觉到她刚做了一场噩梦时,额头大汗淋漓的样子,她眼中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 祁墨的话令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她应该开心? 对上他暗如子夜星辰的一双眼,有瞬间的怔愣。 “云笙,没想到你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让人给太后通风报信,说本王冷落你!” 祁墨的声音带着微微寒意,整个房间的温度急速下降,他深邃的眼眸里也布满了寒意。 “今天见到那个叫慕黎的大夫很开心么?若本王不在,你是不是就会立刻扑上去?” 祁墨的声音虽轻柔,但说出的话令云笙一惊,不知他为何那般说,给太后告状,她都没见过,怎么告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降,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样,今天上马车的时候两人都还相安无事。 “不知道?云笙,你装傻装的真不错,一面当着我的面扮可怜,一面又去向太后告状!” 祁墨的语气冰冷至极,整个身体都布满了寒气,就连云笙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意正在侵蚀着她,不自觉的往上拉了拉被子。 云笙不自觉的动作彻底的惹怒了祁墨,他眼眸中带着寒意。 下一刻他一个翻身,整个人将云笙压在了身下,拉起她受伤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笙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有一些胆战心惊,“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这不是如你所愿么?” “今天你会救瑾珩,就是想把自己弄伤,之后去找那个名叫慕黎的大夫吧?” 说到这里,祁墨的眼眸微眯,视线带着危险的气息,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再轻柔。 “既然你那么缺男人,说本王冷落你,那么,我成全你!”说完,祁墨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话让云笙听得一愣一愣的,弄伤自己找男人?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了一阵温热。 “唔……你……”云笙想说话,无奈被他用唇堵住了嘴。 她的反抗彻底惹怒了祁墨,他更加激烈地吻着她,原本钳制她的手在她身上开始作乱…… 正文 第9章 你,放开 云笙的唇上传来一丝疼痛,感觉到他的动作,身体一僵,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开始激烈地反抗起来。 祁墨越吻越投入,似乎是感觉到了云笙的慌乱,他的动作轻柔了很多,但她还是挣脱不开。 云笙已经顾不及手上的伤了,双手用力推他。 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开始渗出,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推动他分毫。 “你……放开……”云笙趁着空隙,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感觉到她还在挣扎,祁墨停了下来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幽黯的眼眸里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窥探分毫。 突然,他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做的一切不就是想我这么对你么?现在还来装什么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云笙一直以来都是好脾气,而现在,被祁墨打破了,她眼含愤怒地直视着她。 “放开?本王还没给你想要的,怎能放开,若再冷落你,指不定太后又怎么想办法来对付本王。”说完,眼带嘲讽的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 真是对牛弹琴,云笙知道,现在想要说服他是不可能的了,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有什么探进了她的嘴里,云笙眼睛蓦然睁大。 原先还算安分的大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内,惹得她一阵轻颤,心里似乎也有了一起悸动。 来不及思考,她已反射性地咬了下来,抵在他胸膛的手也使劲推着她,血流得更快。 “唔!” 狐狸! 云笙痛呼一声,在心里大骂祁墨狡猾,在她狠狠咬下的那一刻,他仿佛知道她会这样做,立刻缩了回来。 云笙疼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眼睛微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眼睛睁开,却对上了他略带促狭的眼眸。 云笙一愣,屈辱的侧过了头,不愿看他。 祁墨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转过头,刚想嘲讽她惺惺作态。 却突然感受到胸膛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错愕的看过去。 她手上今天才包扎的伤口处,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而他的衣衫也被染红了一大半,他的眼眸微眯。 想查看她的手,可是,就在他碰到她手的瞬间,她反射性的躲开。 祁墨的手僵在了空中,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寻找着她作戏的破绽,可是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只看到她忿忿然地仇视着自己,不知是她戏演得太好,还是她真是如此不愿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就少去太后那里说本王冷落了你,若是再让我发现,休想本王再放过你!” 祁墨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愤怒,哼了一声,起身,甩袖离去。 他走后,云笙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她看着床顶苦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趟着也中枪? 正文 第10章 学医的念头 她手上的伤又加深了! 祁墨走后,若水进看到她这幅样子,一阵难过,急忙去请大夫。 云笙试着动了动手,却发觉已经痛得麻木了。 “小姐,奴婢,呜……小姐……” 突然若水从门外哭着跑了进来,云笙蹙眉,“若水,别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小姐,是他们不让晚上请大夫。”若水很是难过,一边哭,一边回答。 若小姐不嫁到王府,就不会出这些事了,也就不会伤成这个样子还请不到大夫了。 在丞相府,虽然云笙不受宠,但这方面是不会亏待她们的,顶多就是受些气而已。 他这是要故意为难她啊,云笙沉吟了一会儿。 “不用担心,你去打盆温水和把药拿来,顺便找几条丝巾。”若水有些呆愣,却没问什么,去拿东西。 书房内,祁墨附窗而立,想起刚才云笙那坚决的眼神,眸中神色怪异。 “王爷,王妃的丫环要外出,说是去找大夫。”听到下人这句回复时,他脸上隐隐含着一丝怒意。 又不安分了,她时刻都在寻找机会见慕漓么?“吩咐下去,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他要让她屈服于自己,若是她还想要自己的手,那就来求他。 命人随时注意着她院里的情况,随后暗卫传来的消息让他有片刻的怔愣,随后径直出了房门。 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若水打来水后,云笙才起身,坐在装满了温水的小盆前面,试着解开那包扎的纱布。 不一会儿,如她所料,沾住了,撕不开,若水在一旁捂嘴轻泣,她只恨自己帮不到小姐的忙。 云笙却没有任何的神色,但是学医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祁墨来到她院中,从微敞开的门正好看到云笙在的位置,深邃的眼眸里变换不停。 那样坚韧的她,他是从没看过的,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若水,别哭,只是一点皮肉伤。”云笙安慰着她,试着撕了下,云笙苦笑,径直将手放入温水中。 疼痛令她的手一抖,但是她任就没有将手拿出,另一只手开始解绷带,由于温水的作用,纱布倒不是那般难解了。 盆中的水立刻变得触目惊心的红,看得若水一阵担忧,一阵晕眩。 在水的化解下, 云笙顺利解下大多数绷带。 少数黏在了肉上,用水化不开,云笙狠心一斯,终于揭开了,而她却疼得冷汗直冒。 “小姐,还好吗?” “嗯,帮我把药和丝巾拿来。” 云笙看了自己手上那惨烈的伤口,并未在意,但又引得若水一阵泪水。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她按照大夫给她治伤的顺序将药粉撒上,再用丝巾给自己包扎上。 抬起手来,系着丝巾的手很是漂亮,叹了口气,“以后这手是看不成了,系上这紫色丝巾,倒是还不错。”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在伤心的若水听到云笙这一句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些。 看到若水笑了出来,云笙也就放心了不少,“这间房我不想再住了,重新给我收拾一间吧。”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人眉眼微挑,她这是在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