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穿越后成弃妃 席可欣感觉全身都是疼痛,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似的,不对,应该说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不再是自己的身体,疼得全身发麻,而最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身边怎么有个大喇叭,像杀猪声似的哭着,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在她耳边哭的人。 哭得这么惨,哭给谁看啊,哭魂啊?席可欣忍不住在心底咒骂着。 争开似千斤重的眼皮,打量着周围,这……是哪里?怎一切都如此的陌生? 古色古香的屋檐,敞开的天窗正把光倾泻在她的脸上,席可欣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周围还有阵阵花香,她往周围瞅了瞅,急忙跃身而起。 “啊……鬼啊!!!”正在哭着的小玉吓得不轻,哆嗦着退后几步,她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忽然坐直了身子,让她的身体经不住阵阵颤抖起来。 席可欣看了一眼吓得魂不守舍的女子,她穿着丫鬟的装扮,脸上哭得梨花带雨,而低头看看自己,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华服,头上像是有重物般压得她不自在,她伸手摸了摸手上,没想到竟是一个云髻!如果没摸错,此刻的她还戴着一条朱钗! 这是怎么回事? 席可欣看着周围的摆设,略显破旧的灵堂里,烧着正旺的香火正在屋子里到处萦绕。而古老的木桌木椅,茶具,以及古老的地砖,木窗,以及眼前这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让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 见席可欣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小玉吓得魂不守舍,“欣,欣妃娘娘,你,你醒了吗?” 欣妃娘娘? 席可欣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个女子殷切期望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身上,席可欣觉得有些怪异,“你在叫我吗?” “呃,欣妃娘娘,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玉啊。”小玉有些着急,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欣妃娘娘啊,可是这声音,这长相,如若不是自己的欣妃娘娘,又会是谁? 席可欣摇晃着脑袋,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试图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立刻蔓延上来,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这个奇怪的娘娘忽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小玉更害怕了,退了几步,不知道这个娘娘到底是人是鬼。 “娘娘…恕奴婢斗胆……娘娘你……是活的吗?”小玉担惊受怕地吐出这么一句话,这下轮到席可欣郁闷了。 “难不成我应该死了吗?” “奴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玉吓得急忙下跪。席可欣见状,这样的叩拜方式,到底是哪个朝代的?难不成她穿越了? “你刚刚说,我是欣妃娘娘?”席可欣问道。 “是呀,娘娘。”小玉急忙点点头,“我是从小就伺候在你身边的小玉啊,自从你被打入冷宫之后,小玉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娘娘不要取小玉的性命。娘娘,小玉给你磕头了。” 小玉说完急忙磕头叩拜,席可欣纳闷极了,她为什么要取她的性命? “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觉得本宫会取你的性命?”席可欣正了正姿势,问道。 “因,因为,因为……”小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但说无妨。” “因为娘娘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了么?太医都说,娘娘已经没救了?娘娘是不是在怪奴婢没有保护好你,奴婢真的怕极了淑妃那行人,也不知道如何带你逃离冷宫,所以奴婢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帮到娘娘。娘娘,娘娘,看在奴婢这些年来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你就原谅奴婢一次吧,求求你,求求你。” 小玉几乎吓破胆了。她不停地磕头,就差没把额头磕破。 “平身吧。”席可欣看不下去了,“本宫答应你,不取你性命。” 小玉闻讯,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芒。 “过来吧。” 席可欣招呼小玉过去,小玉犹豫了会,却还是走了过去。毕竟是伺候了多年的主子,虽然小玉平日里胆子极小,但是遇到自己的娘娘,她还是鼓起了勇气。 “你摸摸本宫,本宫是热的,没死成。”席可欣说着,嗲怪地看了她一眼,笑她胆子小。见席可欣这番言辞,小玉也有了勇气,伸出手指,颤抖地摸了一下席可欣的手背。 “啊~”小玉大叫一声,把席可欣吓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娘娘,你没死,你没死实在是太好了!”小玉激动地把席可欣抱住,高兴地尖叫。冷宫之中,一直回荡着她的声音。 “行行行了。”席可欣算是明白了,自己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古代,连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会附身在一个失宠的妃子躯壳里,在这个小丫头眼里,她就是她的主子! “你不是说,本宫自尽了吗?怎么我的丧礼如此孤零零的?”席可欣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一问,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小玉,此刻忽然沉默了。 “回,回娘娘的话,宫里规定,冷宫中的妃子,无论生老病死,都与外界无关。娘娘您忘了么?”小玉说着,忽然委屈地撇了撇嘴,哭丧着脸,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娘娘,你不知道,如果你没醒来,奴婢就得去给淑妃娘娘做事了!!!” “淑妃?”席可欣挑了挑眉头,问道。 “是的,就是以前一直欺负我们的淑妃娘娘。她知道我对你忠心耿耿,不知道叫我去干什么!我好怕受到她的折磨啊!上次的针扎,我到现在还记得!娘娘,娘娘,真的是老天保佑,谢天谢地,你可算活过来了。” 小玉说着,潸然泪下。席可欣算是听明白里面的话了,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她是欣妃,由于失宠,又时常遭到淑妃等人的欺负,所以才自尽了? “放心,小玉!这次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才不会继续在这冷宫之中等死!”席可欣说完,朝小玉点了点头。 小玉不知道为什么娘娘醒来之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导致娘娘对以往许多事记得不清,现在,有她小玉在,她可不会让娘娘受到欺负了!这么想着,小玉开口了。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本宫的意思,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光明正大地走出冷宫。”席可欣说完,一条计谋在她的心里油然而生,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个妃子的生活借她存活,那么,她就理应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报仇,就当是还她一个恩情,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才不怕圣旨,更别说其他妃子了。 “小玉,你方才说,本宫是如何自尽的?”席可欣问道。她可不能连自己如何自尽都不知道,这样也太容易穿帮了! “回娘娘,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淑妃带着其他妃子前来冷宫探望你,表面说是探望,但是淑妃那行人心怀不轨,来了之后对娘娘你大肆羞辱,奴婢气急,为你护你,挨了淑妃一巴掌。”小玉说完,委屈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淑妃娘娘还故意踩坏了你的朱钗,就是这个。”小玉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碎成两半的朱钗,说道,“这个朱钗,本是皇上赏赐给娘娘你的,结果,被打入冷宫之后,淑妃娘娘就一直看你头上的朱钗不顺眼,那天还把你的朱钗假装无意,给踩碎了!”小玉说完,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平。 “后来,娘娘你看到地上碎成两半的朱钗,悲痛欲绝。兴许是想到了这些年的屈辱,你私底下,将冷宫里种着的莲花和檀香磨成粉,兑水喝下。莲花和檀香可是剧毒啊!奴婢去后院给娘娘打水洗澡的时候,回来发现你倒在地上了,而且没有了呼吸!” 小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过,“当时的我吓坏了,喊了娘娘你好久,你都没回我,于是我跌跌撞撞去找冷宫门外的太监,想让他们快点召集太医,给娘娘看病,看娘娘还有没有救,可是这帮狗奴才口出狂言,还想对奴婢下手。奴婢一急,便关了宫门。” “后来,那天晚上,淑妃或许是听到消息了,带了众多妃子前来,一直冷嘲热讽。还让奴婢以后得去淑妃殿好生伺候。奴婢不敢答话,陪在娘娘身边一整天,见娘娘没有醒来,就为你做了个棺材,还有采摘了后院许多鲜花,没想到……” 小玉说着,还委屈地摊出手掌给席可欣看,席可欣睁大眼睛,小玉的手已经磨出很多血,由于冷宫的妃子都是在这里生老病死的,宫里的人为了省事,将做棺材的木板都提前放了好多进来,席可欣心里顿时愤愤不平! 淑妃是么?遇到我席可欣,算你倒了八辈子大霉!席可欣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小玉,你别怕,你受过的欺辱,本宫定会替你一一讨回来!” 正文 第二章 光明正大出冷宫 “娘娘,这样当真行吗?”小玉有点担心地问道。 席可欣冲镜子里的小玉莞尔一笑,“放心,听本宫的,没事。” 镜子里,小玉认真地为席可欣梳洗打扮,将她的头发挽成贵气十足的云髻!此时,小玉又将后院采摘来的波斯菊插在前头的中央,加上朱钗,席可欣即使不施粉黛,依旧美得倾国倾城。 “娘娘可还满意?”小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席可欣左看看,右瞧瞧,镜子里的她长得沉鱼落雁,眉清目秀。她忽然有些不明白,这等样貌的女子,为何得不到帝王的恩宠? “本宫以前,是这等装扮吗?”席可欣问道。她对这个造型满意极了,当古人真好,随便一个云髻一根朱钗,就能衬得人花容月貌。 “回娘娘,当初娘娘受宠的时候,就是这等装扮。这身桃红色的华服,还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你被打入冷宫之后,还坚持带着这套衣服。”小玉说完,又给席可欣的领子拍了拍。 “淑妃长相如何?”席可欣问道。 镜子里的小玉忽然有些懵了,娘娘醒来后,连淑妃长得如何都不记得了! 兴许是看出了小玉的异样,席可欣缓缓开口,“本宫兴许是服了那些药粉,导致现在脑子犯迷糊,很多人事,都记不清了。” “包括圣上吗?”小玉有些犹豫,却还是问了。 “圣上?”席可欣呢喃着,“长得如何?” “这,这…”小玉不知道该不该说,眼看四下无人,小玉开口道,“在圣上长得气宇轩昂,为人处世深得众妃子的欢心。即便有些冷淡寡言,但是还是急得妃子们的拥护。现在,淑妃娘娘,珍妃娘娘就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淑妃?”席可欣知道,这个叫淑妃的女人,以后会是她的对手。 “是的,淑妃娘娘长得一脸狐狸相,看起来妖媚又势力。奴婢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反正当真是极恨她的!” 小玉说完,粉扑扑的脸上还满是怒气。 “来,小玉。”席可欣把她牵到面前,她冲她狡黠一笑,“你就按照本宫教你的做,别怕,现在就去。” “可是,可是。”小玉迟疑了会,说道,“如若圣上知道我们撒谎,会不会要了我们的脑袋?” “不会。”席可欣担保,“如若他敢要我们的脑袋,我必当让淑妃一行人陪葬!” “娘娘…” 小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娘娘死而复生之后,她就与以往不一样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小玉也多了些底气,索性豁出去了! “小玉这就去做。” 席可欣见她屁颠屁颠地跑开,边跑边喊,“有鬼啊,有鬼啊,欣妃娘娘活过来啦。有鬼啊,有鬼啊,欣妃娘娘活过来了。” 席可欣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我就让你们瞧瞧,我席可欣,是如何一步步,踏出这冷宫的! “有鬼啊,有鬼啊…欣妃娘娘死而复生啊……有鬼啊……” 自从小玉将此事喊到了冷宫门外的太监耳里,起初太监还不信,后来进门一看,那个欣妃娘娘竟然在冷宫里跳舞!!!吓得他打了个寒颤,立刻飞奔离开,边跑还不忘边喊,“有鬼啊,有鬼啊,大白天闹鬼啊……” 御花园一下子乱了起来,不管有没有见过欣妃的,都跟着瞎嚷嚷。声音很快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朝堂之上,这位帝王微蹙着眉,听闻欣妃死而复生,在冷宫中舞蹈,实在是无事之人信口开河,无聊透顶。 “来人,把肇事者给朕带上来!”李天宁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早就有侍卫将小玉找到,带到朝堂里。 “大胆刁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扰乱皇宫秩序!”皇帝身边的太监怒视说。 “启禀,启禀皇上,欣妃,欣妃娘娘她,真的活过来了。”小玉这下真的吓得哆哆嗦嗦的,不敢说其他的。 “太医说过,欣妃已无药可治,你的意思,是太医说谎了?”帝王一字一句地问道,小玉吓得频频掉汗,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回皇上,奴婢没有说谎,恳请皇上前往冷宫一趟,欣妃娘娘行为怪异,实在让人摸不清。如若奴婢有丝毫谎言,愿意受死!” 李天宁看着眼前这个吓得哆嗦的奴婢,沉默了会,淡淡地说道,“竟然如此,朕倒要好好瞧瞧,这欣妃到底是人是鬼!” 他风尘仆仆地走在前头,几百名大臣妃子或好奇或害怕地跟在其后,整个皇宫的御林军都出动了,将冷宫团团包围,而弓箭手位于四面宫墙,等着一声令下。 欣妃自顾自地舞蹈着,虽说她是穿越来的,但是这古代的宫廷舞可难不倒她,谁叫她小时候就被家人逼去学琴棋诗书画呢? 如今的她,不仅精通笔墨,更擅诗词,而且她保证皇帝绝没见过她现在的舞姿,这曲子可是她的舞蹈老师祖传下来的,曾经由一等的宫廷乐师创造的舞步。以往的她总觉得,学这样的舞步跳舞简直难看死了,没想到穿起古代的华服,这舞蹈跳起来竟是如此摄人心魂。 想到这,席可欣勾起嘴角笑了。 “皇上驾到!”一个嗓音喊着,伴随着铜锣当的一声,席可欣的眼角看到,远处一个一身黄袍的男子此刻正快步朝她这个冷宫赶。席可欣势在必得的微笑更深了,待会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失宠的妃子也有光明正大走出冷宫的时候! 李天宁从远处就看到敞开的宫门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影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她的舞姿异常奇特,每一步都尽显身材的婀娜多姿,前后凹凸有致的身体被她跳得更俱诱惑性。这真的是欣妃吗?是那个被打入冷宫的欣妃吗? 他一步步走进,双手背在背后,进了宫门,一名女子在大堂之中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着装,她的装扮,竟然跟欣妃一模一样。 只见欣妃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一曲鸳鸯念让她跳得如痴如醉。她甩出长长的袖子,扭动纤细的蛮腰,迈着莲步往后弯了弯身,顷刻间,她腾在半空的腰肢显得极具诱惑性。皇上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欣妃。 席可欣觉得机会来了,她在空中翻了几番,接着左边甩出长长的舞袖,挂住皇帝头顶上的屋梁,整个人轻盈地飞了过去,她的姿色浑然天成,一颦一笑间让人窒息。她的右手在半空中绕了几圈,长长的衣带在空中翻滚,顷刻间洒下了一场花雨。 整个冷宫外面的人都惊呆了。欣妃飞到皇上面前,淡淡地看了一眼,半蹲下身子。 “妾身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欣妃垂下长长的眼帘,看起来低眉顺眼,十分惹人恋爱。 “欣,欣妃不必多礼,平身。”皇上忽然有些词穷。 席可欣看了看皇帝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她抬起明亮的眸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皇上身后,为何带了如此多人?冷宫何时变成了大家消遣的场所?” 皇上听她的言辞,觉得她与以前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听闻欣妃死而复生,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好奇,于是便跟着朕过来。” 席可欣用手绢掩住了笑,轻声道,“原来皇上还需要这么多人壮胆。” 一时之间,李天宁有些尴尬,倒是身边的妃子看不下去,有些趾高气扬地开口了,“放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另一个妃子听见了,也跟着说道,“简直目中无人,不把堂堂天子放在眼里。” 这两位是?席可欣有些好奇地抬起眼眸,见小玉在一旁偷偷比划了一跟二,一代表的是淑妃,二代表的是珍妃,这是事先她们约好的暗号,席可欣眼见那淑妃,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长相还过得去,就是一脸妖魅邪气,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货,至于珍妃,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根本就不是对手。 “娘娘和你说话呢!”一个小丫头站在淑妃的身后,趾高气扬地说道。席可欣不理会她,反而把目标放在了淑妃的身上。 “淑妃娘娘是在和本宫说宫规吗?”席可欣迈动金步,一步步走在淑妃的面前,淑妃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有些害怕地退了退。 “皇上身后成千上万名大臣妻妾,奴婢太监,见了本宫,为何也不下跪?这不是领死吗?” 席可欣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百官,丫头太监急忙下跪,“参见欣妃娘娘,欣妃娘娘万福。”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眼前的欣妃,自从她被打入冷宫后,他便没有正眼瞧过她,如今一看,不仅她的容貌绝美,就连气质,跟身后的佳丽三千比起来,也是绰绰有余,想到这,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何将她打入冷宫。 “小玉。”席可欣轻轻地唤道。 “回娘娘,奴婢在。”小玉急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刚刚看了娘娘在众人面前挽留住了自己的颜面,小玉比谁都开心。 “这位是谁?”席可欣问道,她的目光落到了淑妃刚刚的小丫头身上,小玉急忙回答,“回娘娘,这是淑妃娘娘的婢女,叫绿儿。” “绿儿?”席可欣呢喃道,她转而面向她,一步步走近,“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丫鬟插嘴?简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小玉,给本宫掌嘴!” 正文 第三章 一雪前耻变宠妃 “娘娘,这?”小玉有些犹豫,当着皇上和淑妃的面,打淑妃最喜爱的丫鬟,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说对吗?”席可欣转过脸,问道。 “欣妃言之有理!” “小玉,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还不动手?” 席可欣勾起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出现在嘴边。小玉有了这句话,伸手就扇了绿儿两个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的人!”刚刚还愣在一边的淑妃,此时此刻恼怒极了,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让她丢了台阶,她面子挂不住,只能办可怜。 “皇上,皇上你看欣妃,你看她。” 她撒娇起来倒有几分颜色,倒是小玉没有停手,又给了绿儿几个耳光。 “欣妃,够了!”李天宁开口道。 这么做不是当他不存在吗?李天宁觉得有些丢脸,刚刚席可欣那句话就问得一语双关,使他不得不肯定,如若天子犯法不是与庶民同罪,他在人后会引起争议。 “小玉,住手。”席可欣淡淡地开口,“皇上之前教过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不跟一般人见识。” “你!你!”淑妃的脸都气绿了。 “不过绿儿,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当着这么多大臣百官的面,倘若你再敢在本宫面前肆无忌惮,本宫可是要按照宫规处置。不管你是谁家的狗,本宫都照打不误。” “绿儿,绿儿谨记欣妃娘娘的教诲。”绿儿说着,急忙下跪行礼。小玉的心里别提多欣喜了,这下她们可把以前的委屈都一次性威风回来了! “那么皇上,见臣妾如此,还会觉得臣妾是魂魄么?” 席可欣一句话问得李天宁心里直呼妙哉!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直言不讳,率真可爱? “朕一向不理会这些传闻的。” “如若皇上无事,那么臣妾告辞了。小玉,端来棋盘,和本宫对对弈。”席可欣说完,马马虎虎地给皇上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欣妃还会对弈?”这下轮到皇上震惊了,不过才一年时光,为何欣妃进步如此之大,真让人不敢相信! “皇上,你不知道,欣妃娘娘的琴棋诗书画样样精通。”小玉趁机说道。 “哦?”李天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妃子竟然如此多才多艺。 “本宫可不像其他妃子,每日竟是一身胭脂水粉气。”欣妃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淑妃一眼。 “你!!!”如若不是珍妃和绿儿拉住,淑妃恐怕早就冲过来了。 “皇上早朝时间已过,如有兴致,不如陪臣妾对对弈吧?臣妾好久没遇到对手了。”席可欣说完,清澈的眸子一直盯着皇上。 这位帝王长相不凡,风度翩翩,两眼间,尽是正气。席可欣没想到,这样的男子也会被淑妃这样的货色迷住。 “哈哈!朕倒要看看,欣妃的棋艺如何。”皇上说完,随着欣妃进入宫殿。 “皇上万万不可进入。”荣公公说道,“这,这里可是冷宫。”他依附在皇上的耳边悄声说道,皇上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朕宣布,欣妃出冷宫,陪朕对弈下棋!” 李天宁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刻闻之色变,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而欣妃倒像料到似的,反而缓缓开口。 “如若臣妾输了,皇上岂不是要将臣妾再次打入冷宫?” 欣妃故作委屈,皇上见了哈哈大笑,“欣妃放心,朕可不会凭着一盘棋局,就将欣妃打入冷宫的!” “起驾回宫!”荣公公转身说道。 “跟在皇帝身后的其他妃子,对于欣妃得以出宫都恨得咬牙切齿的! 来到天宁宫,荣公公早已摆好棋局,等着皇上和欣妃。席可欣看着眼前豪华的阵容,气派辉煌的宫殿,不仅感慨,皇帝就是皇帝! 此刻皇帝的寝宫里面,几百上千个文物看红了欣妃的眼,这些可都是古董啊!拿到21世纪,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想到这,席可欣有些空余恨了,竟然穿越到这个朝代,这具身体里面,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去。 “欣妃方才跳的,是何舞?”李天宁下了一颗棋子,轻声问道。 哼!想用这样的事引开我的注意力,没这么简单。 “回皇上,欣妃方才跳的,是自编的舞蹈。是鸳鸯念。臣妾在冷宫长达一年,十分怀念…” 席可欣说到这,故意不说下去,她的脸红扑扑的,未说出口的话,皇上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以为席可欣在说他。 “好棋!”李天宁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席可欣一个出手,灭了皇帝的手下,使得皇帝不得不开口赞叹。敢在一开始就这么赢他,甚至不为他的话语扰乱了思绪,这欣妃还是第一个! “皇上承让了。”席可欣假意说道。 在一旁的小玉可乐坏了!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活了这么长时间扬眉吐气了,眼见欣妃娘娘一颦一笑间,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小玉就觉得自己这辈子能伺候在她左右,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哟,皇上这招。”席可欣淡淡笑了笑,却轻易地逃出了皇帝的狩猎,皇帝见自己的将领又被吃去,只是笑着摇头。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对弈了整整一天!每一次,席可欣都拿捏得很准,所以,每次的结果都是席可欣赢了一次,皇帝又赢一次。直到子时,荣公公才不得不打断他们的兴致。 “见皇上和欣妃娘娘如此高兴致,奴才实在不敢进来打扰,无奈现在已经子时,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而欣妃娘娘和皇上又整日为食。” “都已经子时了。”席可欣感慨,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天,这古代的天怎么黑得这么快? “哈哈!今日真是痛快!欣妃,你可谓让朕大开眼界啊!”李天宁爽朗地笑着,他原本就英俊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更加好看。 “那么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歇息了,告退。”席可欣站起身来,欠了欠身。 “慢着,爱妃。”皇帝竟然不知不觉地改口了,“陪朕一同晚膳,这期间,让荣公公将欣妃宫打扫干净,今晚安排你和玉儿去住。” 小玉见皇上竟然直呼自己玉儿,真是奴凭主贵,可是,这欣妃宫哪儿来的? “喳。”荣公公领命。 “这欣妃宫?”小玉忽然开口了,可是意识到不该是自己问出口,只得作罢。反倒是皇上,笑着对欣妃说道,“别以为你今日尽在让朕,朕会不知道。哈哈~朕确实不是你的对手!难得爱妃步步营心,想尽了法子让朕赢。如今朕赏你欣妃宫,这宫殿由七七四十九宫合成,规模之大,后宫无一嫔妃如此。你看可好?” 这算是得宠了吗?席可欣愣了愣,随即淡淡开口道,“多谢皇上。臣妾在此谢过皇上。” “小玉,今后你改名叫玉儿。”皇上说道,“朕再赏你一个近婢,叫月儿。” “娘娘,加上玉儿,你一共是两个近婢,二十二名宫女,二十二名奴才,四十四名侍卫。十二箱金银,十二箱珠宝,十二箱上等布匹和丝绸,可谓是皇后娘娘才有的待遇啊。”李公公说道。 席可欣抬起眸子,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此厚礼,臣妾叩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席可欣跪了下去,而玉儿也急急下跪。 “爱妃快快起身。”李天宁伸手将她扶起。 席可欣冲他笑了笑,场面异常温暖。直到丑时,陪完了君王,席可欣才带着玉儿,在荣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欣妃宫。 “娘娘,这就是皇上赏给你的欣妃宫了。娘娘早日歇息,奴才先行告退。”荣公公说完,欠了欠身子离开。 “哇塞!娘娘!这欣妃宫可真气派!简直是淑妃宫的十倍啊!娘娘,小玉,哦不,玉儿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娘娘宫殿!没想到咱们真的出来了,太好了!娘娘,玉儿爱死你了!”玉儿一直激动得大喊大叫,完全忘乎所以。 “得了得了,小声点,待会传到那些妃子耳朵里,可就有你受的。”席可欣宠溺地说道,玉儿脸上的骄傲更深了。 “说到那些妃子,娘娘你今日实在令奴婢深深佩服!你都把奴婢给征服了!生平第一次,我见到欣妃的脸色那么气愤!哈哈哈~” 席可欣见她如此高兴,只是微微一笑,她席可欣出马,还没摆不平的事! 正文 第四章  掀起宫斗热潮 席可欣刚刚醒来,眼前的阵容就足以把她吓了一跳。几十名宫女太监跪在她的面前,等她起床,还有二十几名婉仪,贵嫔,昭仪,妃子等在大堂中,准备和出冷宫的欣妃问早。 “娘娘晨安,奴婢恭迎娘娘出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八十八名宫女太监的声音阵容异常强大,直直地穿到了大厅,听到这样的声音,二十几名婉仪,贵嫔,昭仪,妃子都急忙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生怕被这个皇帝新宠爱的妃子抓住什么把柄。 “平身。” “谢娘娘。” 席可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容,足以把她吓傻。但是,该有的气魄她还是有的,只见她遣散了头日这些奴婢的拜礼,一番梳洗打扮后,她比以往更美了。如今的她换上了新的华服,新的饰物,看起来胜过后宫任何一个嫔妃! “娘娘,你真美!” 玉儿禁不住赞叹道。 “拜见娘娘,奴婢月儿,是皇上赐给娘娘的近婢。” 黄铜镜后面,一个瘦弱的身影毕恭毕敬,带了些胆怯。席可欣回头,见次女子不过和玉儿一般,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生得和玉儿一样清纯。只不过,她的性格看起来比较谨慎,而玉儿却是活泼好动的。 “过来让本宫瞧瞧。” 席可欣招呼她过来,她低着头,一步步走到席可欣身边,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为何不看本宫?” 席可欣有些郁闷地问道。 “回,回娘娘,娘娘生得百媚众生,奴婢,奴婢不敢瞧见。” 月儿说话越发显得声小,席可欣笑了笑,“玉儿,你带月儿到处走走,让小蛮前来陪本宫。” “是,娘娘。” 席可欣知道,待会的大厅,肯定会有很多妃子阿谀奉承。这样的场面席可欣见怪不怪,果不其然,当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众人急忙下跪,给席可欣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 席可欣见每个后宫佳丽,都穿着和她那日在冷宫穿的类似的华服,戴着和她前日在冷宫戴着的朱钗,挽着一样的云髻,一颦一笑间也尽学席可欣,这下轮到席可欣纳闷了,难不成,她在宫里红了?这些人都想通过一样的装扮,让皇帝对她们产生兴趣吗? “都平身吧。” 席可欣淡淡地说道。她和后宫佳丽倒没什么好聊,反倒是她们,个个献殷勤般将自己带来的珍贵物品一一放到桌面上来,希望席可欣笑纳。 “娘娘,这是臣妾在南普陀寺求得的灵佛一个,全身都镀了上等的黄金,十分珍贵,望娘娘笑纳。” “娘娘,这是妾身收到的西域宝贝,本身价值连城,望讨得娘娘欢心。” “娘娘,这是上等的燕窝珍品,适合娘娘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 “娘娘,臣妾为娘娘带来了西洋无与伦比的珠宝,娘娘看看是否喜欢。” “娘娘,娘娘…” 二十几名妃子一个个上前觐见,席可欣有些吃不消,淡淡地开口了。 “你们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本宫向来不收礼物,只收心。如今各位妃子的心意本宫已经收到了,都退下吧。”席可欣淡淡地说道。 “娘娘…”不知道是自己的礼物过于单薄,娘娘不喜欢,还是这位娘娘,根本就不想和她们同流合污。各个妃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退还是进。 “娘娘说了,心意已收,各位妃子安心回去吧。娘娘还得去拜见皇上呢。”小蛮开口道。众位妃子只能纷纷半蹲下身子,“臣妾告辞。” 席可欣等她们走后,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果然是国色天香,只不过,比起本宫,还是差了些。”有妃子的声音穿过长廊,落在两边的风景里。 “欣妃娘娘果然好魄力,这次出宫,本宫觉得是天意。” “依照李昭仪的意思,欣妃娘娘天生就该享尽荣华富贵,而我们这些二等以下的,都得在宫里惶惶度日了?” “张妃言重了,本宫的意思,是欣妃娘娘众望所归,本宫觉得,与她的修养,一颦一笑有莫大的关联。如若我们也这样,必当受宠。” 李昭仪一番话,说得二十几个妃子心里痒痒的。她们已经学尽了欣妃娘娘的装扮,说话的样子,甚至是对于茶酒的品尝,为何不见皇帝让公公前来传话? “以本宫看,欣妃娘娘舞姿极美,如若我们学会了那舞姿,还怕握不住皇上的心吗?”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众人一看,是一名婉仪。 “沈婉仪的意思,众人不是不明白,但昨日你也看了,欣妃娘娘的舞步,可不是一般人学得会的。”张妃说道。 “皇后娘娘不也不会,为何能坐稳皇后的宝座?”一名贵嫔问道。 “这陈贵嫔就不知道了,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娘家的亲人,又是前朝宰相的女儿,身份特殊。” “也是,甚少见皇帝去过坤宁宫。” 后宫佳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步子渐渐穿过御花园。她们个个嘴上没怎么说,私底下却让婢女打听席可欣的一举一动,包括她品茶的样子,凝神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而另一边,席可欣迈动柔软的步伐,来到天宁宫,准备和皇帝请安。 “欣妃娘娘驾到。” 荣公公的声音响起,刚下了早朝的皇帝急忙从里屋走出来,见欣妃今日的装扮熠熠生辉,美不胜收,不仅又一次心动。 “爱妃,你来了?” 席可欣莞尔一笑,“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起身。”皇帝急忙扶起了她。 “初出冷宫,特来跟皇上请个安,不知道皇上此刻在忙什么?”席可欣淡淡地问道,她出淤泥而不染,容姿高贵,绣鞋一步步走过地砖,来到了书桌前。 “爱妃唤朕名称便好。”皇帝宠溺地说道,“今日朕正为匈奴之事烦心。” 欣妃抬起眸子,见皇帝剑眉紧蹙,不仅问道,“何事让皇上急成这样?” “爱妃不知,”李天宁略带沉重地说道,“匈奴又一次入侵我国边境,他们在蒙古一带自立为王,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说的可是弑父自立为王的任顿?”欣妃问道。 “爱妃也知?”李天宁有些好奇,没想到欣妃不仅学识过人,就连政治也懂得一二。 “传闻任顿的军事方面天赋异禀,他率领的将士屡战屡胜,合并了东西南北分散的族民,现在在蒙古一带颇有威望。” “没想到爱妃知晓这么多。”李天宁有些刮目相看。 “皇上可曾出兵?” “正因为出兵,才惹急了匈奴!”皇帝娓娓道来,“匈奴以畜牧为生,朕一个月前命令李毅带十万大军,夺其牲畜,抢其兵器,意欲将他们一网打尽!” “恕欣妃直言,皇上此举,只会进一步激化双方矛盾。实乃下策。” “这是为何?”皇帝有些疑惑。 “匈奴人个个骁勇好胜,皇上切不可硬碰硬,唯一对策,依臣妾看来,一是和亲,二是借机将我们大汉的文化传播到那边,以示大汉的威严。” “爱妃妙计啊!”李天宁连连感叹,“朕为何没想到,我们大汉地大物博,完全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去解决!” 欣妃见皇帝欣喜若狂,只是淡淡一笑,“皇帝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是被其他大臣扰乱了思绪。” 李天宁见欣妃维护了他的自尊,更加兴奋了。 “那么皇上先忙政事,欣妃先去御花园赏赏花,告退了。”席可欣说完,半蹲下身子,岂料皇帝急忙过来搀扶,宠溺地说道,“爱妃想赏花,怎么可以少了朕呢?如今问题已有对策,朕陪你去赏花,如何?” 席可欣见皇帝表态,微微一笑,“爱妃谢过皇上。” “诶?说了,唤朕天宁。咱们不必行这套礼数。”皇帝抚摸她的脸庞,笑了笑。 御花园中,到处百媚众生,奇花异草比比皆是,看得席可欣心里连连感叹!古人就连赏花的地方都如此诗情画意,真好。 “欣儿,朕好久没陪你来此处了。”李天宁有些愧疚,又一次悔恨自己,为何将如此姣好的爱妃打入冷宫! 席可欣还没说话,远处一群嫔妃已经蜂拥般涌过来了。见平日万务缠身的李天宁陪席可欣过来赏花,她们心里又一次不平衡。 “臣妾参见皇上,欣妃娘娘。” 十几名妃嫔一起行礼,场面极其壮观。席可欣知道,这群苍蝇又过来献殷勤了。 “平身吧。”李天宁淡淡地说道,完全没有刚刚的热忱。 “欣妃娘娘是陪皇上过来赏花吗?臣妾愿意一起陪同。”张妃说道。 “臣妾也是。”沈婉仪说道。 其他妃子见状,纷纷表态,李天宁皱了皱眉,轻声道,“朕有欣妃便够,你们先下去吧。” 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剑,直直地刺伤了这十几名嫔妃的心。她们一个个识趣地退下,心里却怨恨极了。 正文 第五章 太和殿上一语惊人 “欣妃娘娘见妾身这刺绣,绣得可好?”李昭仪问道。 欣妃宫里,此刻坐着十几名妃子,有美人,才人,贵人,婉仪,昭仪。每名妃子都借口向席可欣请教,纷纷前来拜访。 “这群嫔妃真是阴魂不散!”玉儿轻声说道。 “玉儿,小点声。”席可欣回头暗暗说道,眼见李昭仪将一副鸳鸯图带了上来,席可欣只能接过,仔细瞧了瞧。 “你的手工不错,精细。就是针尾处绣得不好。”席可欣说道。 李昭仪频频点头,十分赞同这句话,“妾身也觉如此,谢欣妃娘娘指点。” “不必多礼。” “欣妃娘娘舞姿曼妙,可否交臣妾如何翩翩起舞?” “欣妃娘娘对茶酒有独特的品尝,可否也教教臣妾?” “欣妃娘娘……”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将席可欣吵得头疼。正将席可欣想遣散她们之时,有嗓音在门外通报,“贤妃娘娘驾到。” 一听是贤妃娘娘,玉儿有些激动,倒是席可欣郁闷至极,又来了一个! “欣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平日里待咱们最好的贤妃娘娘!”玉儿开心地在欣妃耳边说道,见此番话,席可欣明白贤妃没有恶意,倒也不厌。 “欣儿。”贤妃一进门,便亲昵地唤道,当她见满屋子嫔妃,不免有些吓着,“欣儿这里这么多人?” “参加贤妃娘娘。”所有二品以下的妃嫔急忙行礼,贤妃只是淡淡点头,让婢女蓉儿从随身带来的盒子里端出糕点,蓉儿一脸开心,“欣妃娘娘,见你无恙,奴婢实在太开心了!这不,有些人的阴谋无法得逞了!” 蓉儿若有所指地看了那些嫔妃,只见那些嫔妃个个满脸怒气地瞪着蓉儿,席可欣不知道指的是谁,却见玉儿挽着蓉儿的手,“你可算来了!” 这丫头和蓉儿彼此相见恨晚,姐妹互称,好得不得了!贤妃娘娘见状,只是宠溺地将糕点拿了过来,“也罢,就让你们姐妹俩叙叙旧,退下吧。” 见贤妃如此,玉儿和蓉儿互看一眼,偷偷笑了笑。 “欣妃娘娘,可不可以让月儿陪我们一起去呀。”玉儿嬉皮笑脸地问道。 “都一并退下吧。”席可欣笑道。 “荣公公驾到!” 她们还没踏出大厅,荣公公便满脸堆笑地来了。他礼貌地行了行礼,冲着欣妃说道,“欣妃娘娘,皇上口谕,宣你进太和殿商议政事!满朝大臣都在,就等欣妃娘娘你了。” 什么?太和殿?皇帝上早朝的地方?在座所有妃子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席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宫一向不参与政事。”席可欣淡淡地说道。 满座妃子更加轩然,席可欣竟然敢抗旨??? 只见荣公公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皇上早就料到娘娘会这么说,特地让奴才务必请娘娘过去。上次娘娘谋略过人,匈奴已经停止入侵,这不,匈奴派了使者过来,大汉的未来,就在娘娘手上啊!” 荣公公说得无比认真,在座妃子个个目瞪口呆,席可欣见留在欣妃宫也没用,刚好可以摆脱这群嫔妃的纠缠,便淡淡说道,“如此说来,本宫只能前往了。那么,你们先退下吧。贤妃,改日再聚。” “好。” 席可欣来到太和殿上,满朝文武百官个个俯身称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古时那么多人想争夺皇位,皇上见席可欣来了,欣喜异常。在皇帝的宝座旁,特地设了一张凤椅,是专门为席可欣留的。 “参见欣妃。”使者潘塞微微俯身,说道。 “潘塞使者远道东来,大汉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欣妃开口道。 她的气魄和气场,将大汉的威望一下子树立得高高飘扬。李天宁见状,跟着说道,“此番前来,潘塞使者得多住几日,才能领略我们大汉的地大物博啊。” “潘某此番前来,是因为我们的任顿首领收到了大汉的邀请。否则潘某根本不屑前来。” 潘塞一番话,顿时将李天宁的表情冻住了。满朝文武百官见潘塞如此口出狂言,怒斥道,“放肆!” 倒是欣妃从容不迫,缓缓开口道,“愿闻其详。” “汉朝虽说地大物博,却是管理不妥,百姓贫穷。盗贼屡出,灾害四起。而我们匈奴国,人数不在你们的十分之一,却样样比你们强!按理说,这大汉迟早得是我们的天下。” “放肆!”李天宁怒吼道。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扶手,欣妃却勾起嘴角,“这么说,匈奴国什么都有?” “欣妃娘娘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匈奴国有你们有的,也有你们没有的!” 见潘塞如此目中无人,李天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反而是欣妃,缓缓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她的样貌美极了,犹如天仙下凡,李天宁不知道她下去所谓何事,为了维持面子,只能任由她去。 “荣公公。”欣妃来到潘塞面前,轻声唤道,荣公公急忙端着盘子,从一旁走了出来。满朝文武百官,不知道欣妃所做何事,都疑惑不已。 “本宫听说潘塞使者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既然如此,这里有十二张图,还请潘塞使者辨明我们汉人所做何事,分别是什么?” “哈哈~笑话!欣妃娘娘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潘塞大笑道,没想到,他接过后,竟然一张都看不明白。 席可欣在他面子,缓缓地踱着步子,接着从冲李天宁狡黠一笑,一步步走回位子上,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潘塞急得满头大汗,有的大臣偷偷看了看,竟是些汉人的农耕图,造纸术,绣花图,纺织术。 “潘大使者怎么如此静默。难不成,心中都有答案了?”席可欣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镇定自若地看了看潘塞。 只见潘塞涨红了脸,憋了一口气,缓缓道,“在下,学识浅薄,还望欣妃娘娘指点迷津。” 席可欣料到他会这么说,只是淡淡一笑,“大汉的造纸术,纺织业异常繁华。植树栽花,育桑种麻,牲畜繁殖,刺绣针艺,无一不知。倒是宣传无所不能的匈奴国,竟然固步自封,井底之蛙,身为近邻,实乃我们大汉的耻辱!” 潘塞被羞辱了一番,原本就涨红的脸此刻更红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些不算,有本事,欣妃娘娘和在下比渊识,在下就不信,区区女流之辈,能聪慧到哪去!” 席可欣莞尔一笑,“女士优先,那么,本宫给你出三题,如若潘塞答对了,本宫自当请皇上献上宝座,以示匈奴国学至高无上。” “此话当真?”潘塞谨慎地问道。 “堂堂大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席可欣话音刚落,一旁的皇帝就急坏了,“爱妃万万不可。”这赌注未免太大了!李天宁根本承受不起! “皇上放心,本宫就不信,区区一个使者,竟能赢过本宫。”席可欣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就有请欣妃娘娘出题吧。”潘塞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但是,本宫有个条件,”欣妃忽然开口道,“如若潘使者输了,下次还望匈奴国首领任顿,亲自来汉联谊,怎样?” “哈哈~欣妃娘娘多虑了!在下赢定了!没问题,在下以匈奴国的名义起誓。” 席可欣听到此,嘴角的微笑更深了,“第一题,什么样的轮子只转不走?第二题,什么样的鸡没有翅膀?第三,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席可欣话音刚落,满朝大官个个冥思苦想,就连李天宁都陷入深思。席可欣见潘塞又一次急得满头大汗,微微一笑。 “欣妃娘娘这不是废话吗?”忽然,潘塞像一点就通的圣人,自信地缓缓道来,“所有轮子都会动,除非,坏掉的轮子!所有的鸡都有翅膀,除非死去的鸡!至于第三题,公牛和母牛,自然是生小牛!哈哈哈~没想到一会功夫,在下就赢得了整个汉朝!哈哈哈哈~” 听到这,李天宁可急坏了,满朝大官闻之色变,目不转睛地看着欣妃,心里恨她的问题为何如此简单,倒是席可欣,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轻声道,“全错!”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这样的答案,难不成欣妃想赖账!想到这,不仅满朝百官,就连潘塞也疑惑不已,百思不得其解。 “欣妃娘娘不会是出尔反尔吧?”潘塞满脸鄙夷地说道。 “第一题,风车的轮子自然转了走不动,这是常识。第二题,田鸡是没有翅膀的,这是常识。第三题,公牛和母牛猜三个字,答案是两头牛,也是常识。如此简单的学问,满朝大官都知道了,潘塞使者精通天文地理,怎么会猜不出来?实乃可惜,可惜。” 席可欣假装遗憾地说道,满朝文武百官和皇上激动不已!没想到欣妃娘娘如此聪慧过人,李天宁更是兴奋,他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缓缓道,“潘塞使者一言九鼎,那么,下次就请你们的匈奴首领任顿,亲自来汉联谊吧。” 正文 第六章匈奴首领亲自来汉 “什么?” 眼前的任顿怒气冲冲,没想到潘塞竟然会背着他下了这样的赌注,更没想到,区区一个妃子,竟然如此聪慧过人!想到这,任顿忽然拔剑架在潘塞的脖子上,满脸的羞愧难当。 “首领,首领饶命啊!”潘塞吓得哆哆嗦嗦,“属下,属下也没想到那个欣妃娘娘如此狡猾机智!属下丢了匈奴国的脸,还望首领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自当竭尽牛马,任劳任怨啊!属下,属下可以再与欣妃娘娘对战一次!”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任顿听完更加气愤。 “首领!!!首领啊!”潘塞吓得差点哭出声来,任顿愤怒地丢开剑,气得坐在军营中,一言不发。 “首领,不如我们趁此机会,立刻进攻汉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女子一手护在胸前,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样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任顿反问道。女子立刻沉默,不敢再出谋划策。 “我们可以污蔑汉人。”一个男子说道。 “贻笑大方!我们堂堂匈奴国,至于用这样的方式?”任顿说到这更气了。 “首领打算怎么做?”女子问道。 “还能怎么做!我们匈奴国说话算话,只不过去大汉联谊,有什么大不了的!”任顿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羞愧难当的表情。 “首领,这样太委屈你了!”男子说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任顿又一次怒斥潘塞。 早朝过后,无数官臣都纷纷对欣妃娘娘才识过人表示由衷的敬佩和欣赏。而李天宁更是如此!能在目中无人的使者面前狠狠地出口气,李天宁别提有多自豪了。 倒是席可欣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径自在欣妃宫里弹奏起古筝。她知道此事肯定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早早下了令,概不见人。许多提礼想趁机攀附的妃子们吃了闭门羹,都暗暗骂道欣妃目中无人。 席可欣不与她们计较。她知道风头出了太多并不好,只会为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此时,玉儿急急忙忙前来禀报,席可欣琴音断了断,便听到玉儿说道,“娘娘,皇上带了厚礼,亲自来见欣妃娘娘你啊!” 见玉儿满脸激动兴奋,席可欣知道,以前这具肉体的主人,肯定受了很多苦。能为她扬眉吐气,席可欣也算还了恩,报了情。 “欣儿!”皇上的声音由远到近,脚步匆匆,见到席可欣更加激动,“我的好欣儿!朕来看你了。” 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和兴奋,反倒是席可欣勉强挂起微笑,礼貌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欣儿,”皇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乐意,“说了几遍了,唤朕名字,这样皇上皇上的不亲切!” 他对欣妃的宠溺一览无遗,只见他欣喜若狂地抚摸欣妃的脸庞,轻声细语地说道,“瞧瞧朕给你带来什么了?” 荣公公急忙禀报,“欣妃娘娘,皇上特地赏赐黄金万两,布绸万匹,首饰万盒,都在门外候着呢。” 皇上见荣公公禀报完,急忙问道,“欣儿可喜欢?” “臣妾谢过皇上宠爱。”席可欣假装不开心,无精打采地说道。 “怎么了这是?欣儿不喜欢这些?还是嫌太少了?”李天宁急忙问道,如今他对她的喜爱已经胜过任何一个妃子。 “如今北方洪水连连,而南方又干旱连连,臣妾忧心国事。如若皇上能将这些赏给受灾的百姓,臣妾会更加开心的。”席可欣诚恳地说道。 “爱妃!你太令朕刮目相看了!”李天宁感慨连连,“爱妃如此有爱心,实在是深得朕的欢心。就传令下去,将这些赏赐转而给灾民,以示爱妃爱民爱国。” “且慢。”席可欣打断了李天宁的话,“这样不妥。臣妾觉得,如若皇上能亲自将这些物资送到灾地,能深得民心。” “万万不可呀娘娘,”荣公公在一旁说道,“堂堂天子无比尊贵,怎么可以去那些地方,况且现在那儿坑坑洼洼,根本不适合去。” “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更得去。以示皇上爱民如子,体恤天下。” “爱妃言之有理。”李天宁点了点头,“如今情况,如若爱妃陪同朕一起前往,百姓见了,自然会更爱戴我们大汉。荣公公,传令下去,布置好一切,朕明日即可启程,陪爱妃一同前往灾地,查巡民情。” “这…”荣公公忽然有些犹豫。 “吩咐下去!”李天宁又一次说道。荣公公只得听令。皇上即将南巡的事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众多妃子纷纷来到皇后娘娘面前,希望她出面,阻止欣妃整日出馊主意。皇后安静地呷了口茶,轻声道,“本宫向来不参与后宫争斗,何况是政事。” 众妃子听她这么说,默不作声,倒是张妃站了出来,愤愤不平道,“如今皇上被狐狸精迷住,什么事都听她的,再不久,就连我们也跟着遭殃,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担心吗?” 或许早料到张妃会这么说,皇后娘娘只是笑了笑,“张妃言之过重。依本宫看,欣妃学识过人,天资聪慧,并不像无事生事之人。” “皇后娘娘!”许婕妤附和道,“如今欣妃过于得宠,皇上接二连三赏她许多金银财宝,我们大汉的国库都要亏空了!皇后娘娘怎么也不劝劝皇上?” 正说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在皇后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后听完哈哈大笑,“众妃子都误会欣妃了,如今,她将皇帝赏赐给她的黄金万两,布绸万匹,珠宝万盒,统统捐给灾民了!不愧是本宫看好的苗子,依本宫看,后宫有了欣妃,才是你们的福气!” “皇后娘娘说得极是!”众妃子符合道。心中却愤愤不平!这个爱作秀爱装腔作势的欣妃!竟然把所有赏赐都捐出去了?这招可真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静养。”皇后下了逐客令,满厅妃子只能站起身子告辞。 “娘娘,你不管管这事吗?”待人都走空后,婢女莲儿好奇地问道。 “你不觉得欣妃做得挺好的?”皇后娘娘笑道,“她在太和殿上的一举一动,我早有耳闻。今日听闻她如此大方,倒是个好培养之人,莲儿,改日咱们去瞧瞧她。” “是。” 一屋子被遣散的妃子刚走出坤宁宫,便骂骂咧咧地发起牢骚来! “什么嘛!这个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平日里念经念多了,来了这么个对手也仁慈了?”张妃气愤地说道。 “就是,臣妾觉得,欣妃这叫欲擒故纵!都是老戏码了,她怎么还好意思上演?”许婕妤说道。 “欣妃这么下去,势必会威胁到我们的地位啊。”沈婉仪开口道。 “可不是。”夏昭仪接过话。 她们愤愤不平地走过长廊,忽然皇宫里钟声四起,这声音是?她们抬起茫然的眸子,却见张妃宠辱不惊地说道,“看来咱们大汉有贵客来了。” 夏昭仪依然茫然地看了看张妃,倒是沈婉仪惊讶了起来,“你指的是匈奴首领任顿?” 张妃点了点头,众妃子立刻哑口无言。 太和殿上,匈奴首领任顿带来了大量匈奴国擅长的兵刃宝物,献给李天宁。欣妃陪同李天宁位于殿上,任顿见眼前的妃子绝美脱俗,不仅心生爱怜。 “旧闻欣妃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任顿笑哈哈地说道。 “任顿首领言重了!”席可欣说道。 “前几日,属下潘塞败在了欣妃娘娘的手上,本王深感震惊。如若皇上不介意,本王很想见识见识欣妃娘娘的聪明。” “哈哈~这可要问问爱妃的意思了。”李天宁也不回答,只是径自地看了欣妃。欣妃点点头,说道,“任顿首领不介意,本宫就献丑了。” “哈哈~那有请欣妃出题!今日,咱们不议政事,就此过过手。无论输赢都不用惩罚,你看如何?” “那真是极好的。”欣妃说道,“那么就请任顿首领猜猜这三题的答案。其一,何书买不到?其二,世上有一种东西,买的人知晓,卖的人知晓,唯独用的人不知晓,请问是何物?其三,一名女子牵着牛过独桥,美艳的夕阳刚好落在方井上,猜两个字。” 欣妃说完,静候任顿的回答。满朝大臣又一次窃窃私语,无人知晓。 “哈哈~欣妃娘娘果然好学问!在下不知,愿闻其详。”任顿倒是坦荡,说了出来。李天宁听了,也跟着笑起来,“爱妃一向出题与常人不同,虽说朕心里已有答案,倒想听听爱妃怎么说。” 席可欣莞尔一笑,“第一题,世上买不到的书,是遗书。第二题,买卖皆知,唯独用的不知,是棺材。第三题,女子牵牛过独桥,是姓,夕阳落方井,是名,合起来是姓名。” “哈哈~”任顿爽朗地大笑,“妙哉!妙哉!” 正文 第七章匈奴和亲 任顿爽朗的声音在太和殿上异常响亮,就连李天宁也跟着拍手叫绝,欣妃的才智谋略,绝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席可欣趁气氛良好之时,朝李天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天宁立刻领会,他知道时机成熟了,点了点头道,“大汉皆是聪慧人的天下,不止欣妃,后宫嫔妃个个美艳绝伦,聪明过人,不知任顿首领有没有兴趣?” 任顿一听,顿时来了雅致,“兴趣倒是有,不过,在下倒是对欣妃娘娘感兴趣得很。” “大胆!”荣公公怒斥道。 李天宁摆了摆手,看了席可欣一眼。只见席可欣莞尔一笑,“首领的意思,是对本宫感兴趣?” 任顿笑道,“如若欣妃娘娘能与匈奴和亲,在下愿意投靠大汉,率领手下三十万大军,为大汉的统一做出必要的贡献! 他的话刚落,满朝大官又一次窃窃私语。如此巨大的诱惑,一直是大汉的目标。但是前提是拿欣妃去换,如若在以前,李天宁肯定会答应这等好事,但是现在不成,席可欣是他的爱妃,只能给他一人。 “哈哈~”李天宁笑了起来,“后宫三千佳丽,可由任顿首领挑选,唯独欣妃不行。” “皇上该不会将最好的留给自己,其余的歪东裂枣就留给本王吧?”匈奴首领眯了眼睛,一下子看穿李天宁的阴谋。 “倒不是如此。”欣妃缓缓开口道。每次她一开口,李天宁就知道事情的转机来了!只见欣妃莞尔一笑,娓娓道来,“许久前,本宫和皇上立下誓言,这辈子不离不弃,背信弃义者死!汉人都是讲究信誉的,这点首领不会不知。本宫是信命之人,如若让本宫前去匈奴,倒是可以,但是,只能是本宫的尸体去!” “万万不可。”这下任顿急了,这么喜欢的妃子竟然是阴寒着身体去匈奴,他倒不如就留她在李天宁身边,“在下并无其他意思,竟然欣妃如此执意,本王就不勉强,还望能交个朋友!” “能与如此有威望的任顿首领交友,本宫十分荣幸!” 李天宁见状,急忙道,“荣公公,你安排下去,让首领好生休息,待明日中午,将后宫佳丽都叫至首领的宫前,任凭挑选。有异议者,斩!” “奴才遵命!”荣公公说完急急退了下去。 次日,天宁宫里,李天宁拥着眼前的人儿,激动得难以自持。 “爱妃,朕真是极喜欢你。朕,朕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得一爱妃者,得天下!爱妃,朕要你以后日日侍寝,不许抗旨!”李天宁说完,嘴唇吻了上去,不由得席可欣回话。他此时此刻,对于席可欣的爱慕已经深到骨子里。席可欣被吻得动弹不得,只能任凭他发泄着欲望。 “天宁,你既然如此喜欢我,为何将我打入冷宫?”席可欣不再叫他皇上,而是扮可怜兮兮地问道,天宁难受地将她抱在怀里,说道,“都是朕的错,听信谗言!朕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朕真的极喜欢爱妃,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爱妃看了。” 席可欣扑哧一声笑了,“讨厌!” 正嬉笑打闹着,荣公公急匆匆由远而近,依附在门外禀告,“皇上,欣妃娘娘,匈奴王已经挑到喜爱的妃子,想取消今日中午的挑选,迫不及待想快点和亲!” 这一消息无疑是极大的好消息,天宁和可欣对看一眼,急忙去见证这场事!只见寝宫里,匈奴王任顿对着一名妃子低声下气,做了各种事情讨好,而那名妃子也频频发笑,荣公公在皇帝的耳边轻声禀告,“这名妃子是王昭仪,深得匈奴王的欢心,据说是在长廊相遇,彼此一见倾心,王昭仪自己也自愿嫁到匈奴那边!” “好,真是好极了。”李天宁迈进寝宫的门,随着欣妃一同前来祝贺。王昭仪见皇上来了,急忙下跪。她原本被召进宫里,是极喜欢皇上的。无奈皇上过了三年五载,并没有宠幸过她,她犹如残花败柳,一直等不到皇上的人,已经绝望。反而是这次偶然相遇,让她有了再次活下去的欲望。见皇上祝福了她们,王昭仪的心里也坦荡荡起来。 “皇上,本王就要这一人!还望皇上恩准!”匈奴王说道。 “哈哈~朕准奏!传令下去,匈奴王和武昭仪和亲,赐黄金千两,布绸千匹,婢女百名。”李天宁说道。 “是,皇上。”荣公公急忙领旨。匈奴王任顿看着眼前的美人,心生爱怜,她是如此之美,好看的柳眉,明亮的眸子,精致的五官和脸庞。席可欣见状,也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城墙上,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等在外面,皇上和欣妃站在城墙上,随后还带着百名大臣嫔妃,他们目送城墙下的和亲队伍,锣鼓声,鞭炮声震耳欲聋,任顿最喜欢热热闹闹的氛围了,他忽然想好好谢谢潘塞,如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前来,见到这番如此合心合意的妃子!想到这,任顿决定回去后好好赏赐潘塞。 红轿子中的王昭仪揭开珠帘,伸出手,朝天子和娘娘挥手,再见了,大汉。她在心里默念着,忽然释怀了勾起一抹笑。她的美是与众不同的,今日盛服装扮,更显得娇美绝伦。 匈奴王在城墙下开心地朝李天宁挥手,他扬了扬手,后面的队伍立刻奏响了乐,一路热闹回匈奴。随着一起去的,还有汉朝的文化,汉朝各种各样的造纸术,纺织术,刺绣种花,以及其它。王昭仪肩负着和亲的使命,在历史上留下了圣名。 “欣儿,你说,我们边境还会遭到匈奴人的进攻吗?”李天宁见和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远离了,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真怕匈奴人反悔!却又对此和亲表示认同。 “肯定不会。”席可欣自信地说道,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 正文 第八章 陪同南巡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皇宫外等候,日光正好,席可欣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骄阳,朱钗随风微微晃动。上次劝说天宁将赏赐的宝物送给灾民,如今,匈奴国刚刚归降,他们也是时候上路了。 “皇上,万事小心,早日归来。”皇后理了理皇帝的衣襟,微微心疼。她的身后,是装扮整齐的后宫佳丽,以及大队的人马。 “朕很快便回。”李天宁淡淡地说道。 “皇上,你切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记啊。”贤妃说道,转而面向席可欣,“欣儿,你也是,万事注意,出入平安,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记住了。”席可欣淡淡一笑。 眼看吉时已到,所有妃子下人纷纷跪送皇上,李天宁点了点头,在席可欣的陪同下上了龙辇。 这是一辆气势恢宏的皇家马车,车身处镶刻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石,龙辇前的八匹骏马匹匹都是经过反复挑选的千里马,后方则是八匹小型马车,而四方随从个个武艺高强,陪伴左右,此次出行,席可欣可谓风光无限。 “皇后娘娘,你就不气吗?”张妃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着。 “就是呀,这个位置,本该是你坐的!”许婕妤搀扶着另一边,颇有怨言。 皇后只是淡淡一笑,“本宫不计较这些,同样造福黎明百姓,谁去都一样。反而马车颠簸,难为了欣妃。” “娘娘,这可是名声大噪的大好机会呀,虽说路程颠簸了些,但是这事,落在谁头上不是一顶凤冠呀。”张妃若有所指地说道。 “就是,我看那个欣妃,就是不怀好意,整日想骑到娘娘的头上。”许婕妤继续煽风点火。 “娘娘,以臣妾看,你是时候出马了。否则,等皇上将她宠上天了,后果可就严重了。”张妃说道。 皇后见这两人一言一行完全针对席可欣,不免淡然一笑,“你们呀,就是多虑了些。本宫倒觉得这个欣妃挺好的。” “娘娘呀……”张妃可不依,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好了,陪本宫去梨园看看优伶这阵子排练得如何吧。” “是,娘娘。”张妃和许婕妤互看一眼,彼此都有些不解气。 而龙辇渐渐行走在寂静的森林里,车轮碾过尘土,留下一圈浅浅的车辙。 “欣儿,这次着实委屈你了。”李天宁将她搂在怀里,心疼地说道。他们已经赶了半日车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是哪里话,能陪同皇上一同南巡,是臣妾的福气。”席可欣淡淡回道。 “哈哈~”李天宁爽朗地大笑,“欣儿呀,以前,朕真是亏待了你。今后,朕一定好好疼惜你。” “皇上言重了。”席可欣说道。 他们的交谈还未持续多久,忽然丛林中闯出一个人,格林将军一见那人身影,急忙抽出武器喊道,“保护皇上!” 所有侍从纷纷亮出兵器,席可欣微微蹙眉,纤纤素手掀开前方的珠帘,只见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刁民给皇上请安了!得知皇上微服私访,特地携带状纸求皇上出面,刁民给皇上跪下了!!!求皇上给刁民一个公道啊!!!” 那人忽然就哭哭啼啼起来,席可欣回头看了皇帝一样,李天宁也跟着过来,望着前方那人的方向,荣公公见皇上点了点头,随即递上状纸。 荣公公在一旁问道,“来者何人?” “刁民,刁民,”见有人问他话,他急忙擦了擦眼泪,哆哆嗦嗦地回答,“刁民陆之昂,乃是通州的普通黎明百姓,无奈通州知府腐朽荒淫,屡屡错判,如今刁民一家老小惨遭杀害,通州知府竟然判刁民一家死因正常!刁民一上诉,他们就派人没收刁民的摊子,毁了刁民的家中摆设,前日,刁民还被重重打了一顿!皇上,皇上你瞧瞧,你瞧瞧刁民这身伤!” 男子陆之昂说完,卷起袖子让皇上看,席可欣见他全身伤痕累累,无一完整,不仅皱了皱眉。 “你敢保证,你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开口问道。 “刁民,刁民保证,绝无虚假!如若刁民说了半句谎言,愿接受任何惩罚!”陆之昂说道。 李天宁剑眉紧蹙,席可欣卷起右边的帘子,轻声问外面的玉儿,“到通州还有几日路程?” “回娘娘,”玉儿也跟着小声起来,“快马加鞭的话,次日卯时便可到达。” “欣儿,依你看,这事如何是好?”李天宁依附在席可欣耳边轻声问道。 “皇上,如若真的如同陆之昂所言,此事不得不管。臣妾觉得,应当快马加鞭,查询此事的来龙去脉,好给通州的黎明百姓一个交代。”席可欣分析道。 “爱妃言之有理啊~”李天宁感慨。 “荣公公,让他随同我们一起上车。朕下令,快马加鞭,立刻赶往通州!”李天宁吩咐道。 “是。”荣公公在龙辇外毕恭毕敬,“皇上口谕,子民陆之昂随同起驾,快马加鞭赶往通州,务必尽早到达,查清此案!” “之昂叩谢皇上大恩大德!”陆之昂知道,只要皇上答应了,这事就有希望了。他喜极而泣,却因日夜赶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之昂在一阵熙熙攘攘的声响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衣衫皆已换新,而身上的患处也被人涂上了药膏,见他醒来,旁边一侍从问道,“你醒了?” 陆之昂点点头,他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问道,“这?” “这是欣妃娘娘的意思,怕你患处久了对身子不好,让我们给你擦擦身子,涂抹上药,换身新衣裳。”男子答道。 “这,恕在下愚钝,这欣妃娘娘何许人也?”陆之昂有些好奇,他只知道皇上身边该有皇后,而欣妃娘娘倒是第一次听过。 “你不认识欣妃娘娘?”男子用惊讶的眸子看着他,“欣妃娘娘可是当今最得宠的妃子呀,你这话要传出去了,可要遭来杀身之祸的。” “哦哦。在下愚钝,还望大人见谅。”陆之昂急忙闭嘴。 他卷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是他熟悉的通州,有妇人在溪边浣纱,束发的男子沿街叫卖,而街头巷尾的包子铺炊烟袅袅,陆之昂不知为何,竟湿了眼眶。 “你这是怎么了?”侍从见男子泪眼婆娑,急忙问道。 “没,只是想起我的家人。”陆之昂哑着嗓音说道。 “听说你一家人都遭到惨死,这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 “大人不知,刁民原本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去年刁民娶了妻,生了子,无奈妻子方氏美貌出众,惹得一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夏之林常常前来纠缠,一日,刁民外出卖字画,那夏之林竟然潜入家中,企图强奸吾妻。好在去邻居家串门的爹爹和娘亲见到,急忙求助邻居,此事才不了了之。”陆之昂说着说着,不仅沉溺在回忆中。 “那日下着瓢泼大雨,刁民去给生病的爹爹取药,屋中只剩刚满一岁的儿子,老娘亲,爹爹以及妻子。没想到那夏之林竟然趁我不在家,强行做了我妻子,又杀害我一家人。待我回到家,到处血肉模糊,妻子衣衫不整,刁民见妻子还有一息尚存,急忙将她扶起,不料从她口中说出夏之林三字时,就此离世。”陆之昂说到这,满脸悲痛欲绝。 “后来呢?”侍从忍不住问道。 “后来,在下告上了府衙,无奈知府大人常常不在,此事竟然拖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等他身无要事,他竟然给在下一个死因正常的结果。你说,你说在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陆之昂气愤不已。 “哎。”侍卫叹了口气,只道世事无常。 “皇上驾到,欣妃娘娘驾到。” 一大早,荣公公的声音便响彻府衙,还在睡梦中的知府大人被身旁的女子拼命唤醒,“大人,大人,不好了,皇上和欣妃娘娘来了!” “就算天王老子真来了我也不怕!”还沉溺在睡眠中的知府大人不愿起身,女子只得急忙起身梳洗打扮,她急匆匆地出府衙迎接,老管家则在知府的一旁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皇上和欣妃娘娘真的来了!!!就快到门口了!” 知府大人一个愣神,急忙起床。 “你可知为何皇上和欣妃娘娘会大驾光临?”知府急忙穿衣装扮,老管家在一旁帮忙,只见这知府大人穿得衣衫不整,胡乱一通,他边说边替他整理,“听说是给灾民送物资去了,路过通州,特地来审查下治理情况。” “这这这……”知府大人开始结巴起来,“府衙打扫了没有?府堂呢?” “回大人,正在打扫中。”老管家说道。 “废人!”知府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还不吩咐下去,手脚利索点,都几个月没怎么上府堂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挨了一掌的老管家急忙退了下去。 知府手忙脚乱地穿戴好,飞快地往府衙的大门走去。 正文 第九章 调查冤情 “臣李明志参见皇上,欣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李明志见圣上一身龙袍在身,忍不住哆嗦起来。任官这么多年,他很少见到皇上,何况这次还是皇上亲自微服私访。 “李知府的衣服好像穿反了。”席可欣故意提醒道。 眼前这知府睁着惺忪的睡眼,不止衣服,就连帽子都戴得歪歪斜斜。扣子扣错地方,衣服或许长时间没穿,竟然沾染了些许灰尘。席可欣微微蹙眉,这样的官当得真不称职。 “回娘娘,知府大人日理万机,万务缠身,寅时刚刚入睡。方才匆忙了些,衣服都忘了穿好。是妾身的疏忽。”知府的正室急忙解围。 “对,对,没错,正是如此。”李明志有些心虚地说道。 “看来知府大人日理万机,连衣服都不常常换洗。”席可欣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其正室一眼,其正室知道欣妃娘娘已经看穿她的谎言,急忙低下头,不敢再抬起眸子。 “皇上,我们进去吧。”席可欣淡淡地说道。她扶着皇上走进府堂,一路上烟尘不断,许多奴婢拿着扫把躲躲藏藏,许久未办公的桌面此刻还有刚刚擦拭过的水迹,席可欣用手指轻轻一拭,不免有些嘲讽。 “皇上,你瞧,这府衙不仅知府大人勤快,就连下人也勤快得很。” 李天宁听懂席可欣话里的话,不免微微动怒!倒是知府愣头愣脑,不知道席可欣若有所指,只是道,“欣妃娘娘夸奖得极是,我们府衙上的人,个个为了王朝的未来勤快无比,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知府的话还没说完,其正室叶氏就拿胳膊肘子捅了捅他,示意他别出声。这话谁都听明白了就只有知府一人不明白。 “这个月通州情况如何?”李天宁岔开话题,问道。 “回皇上,在臣的努力之下,通州已经发展得异常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叶氏捅了一下,她微微蹙眉,朝他摇了摇头,接着莞尔一笑,对李天宁和席可欣说道,“回皇上,娘娘,知府大人的意思是,他理想中的通州是如此,近几个月的水利枢纽工程还在进展中,遭遇洪水的百姓也都逐一安抚,目前通州正在重建,但是其盗贼还是弊端,接下来会多多处理相关案件,还望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其乐融融的生活。” “对对,没错,就是如此!”知府大人急忙补充。 老管家示意他别说话,但是为时已晚,席可欣又一次开口,“看来这政事民事,都是知府夫人在处理?” “不不,奴家从不过问这些。只是知府大人常常为民忧心,有时候提到这些,奴家隐隐约约就记下了。”叶氏急忙辩解。 席可欣见这女子答话倒有几分机智,便莞尔,“既然如此,李知府想必也知道干旱一事吧?” “干旱?”李明志惊讶道,见众人纷纷望向他这边,他急忙故作镇定,“属下当然知道,如今干旱一事,也已在积极处理中,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状况已有改善!” 他本想学着其妻说话,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皇上就哈哈大笑起来,“李知府啊,你能跑到南方治理干旱,能耐倒不小啊!” 一旁的下人忍不住偷笑起来。 “爱妃呀,回去得让我们那些一品官好好学习,人家知府南北通跑,又是治理水灾,又是治理旱灾的,可真是难为他了。”李天宁又一次忍不住笑道。 “知府大人如若因此顾不得上府堂,也是能理解的。”席可欣接着道。 识相之人纷纷看出,皇上和欣妃娘娘此时来访,并不是例行检查那么简单。他们暗示知府李明志,于是愣头愣脑的他急忙下跪,“回皇上,欣妃娘娘,属下这几日身体不妥,对外界之事并不了解,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 “李知府言重了。如今这灾害已经持续三个月,知府大人莫非身体抱恙了三个月?所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席可欣依旧不依不饶,倒是叶氏又一次解了围。 “皇上和娘娘此番前来马车颠簸,想必金枝玉叶的身子经受不住,奴家已经吩咐下人打扫两间上等房,泡好了花参茶,就等皇上和欣妃娘娘到大厅品尝。” “是呀是呀,”老管家急忙接过话,“皇上和娘娘请先前往大厅,要不传出去,百姓会笑话我们知府招待不周的。” 席可欣看出他们的计谋,只是淡淡一笑,“也罢,皇上,我们去歇歇。这儿尘埃重,别伤了身子。” “好,就依爱妃的。” 他们刚刚转身,知府就狠狠地瞪了瞪旁边拿扫把躲起来的女子,她吓得战战兢兢,就连知府都看到她了,更何况是聪明绝顶的皇上和欣妃娘娘。李明志忽然有种想死的冲动,今日不仅说错话,就连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政绩也被看出。 “大人~”叶氏轻轻依附在他耳边,“皇上和娘娘此番前来,肯定不简单。我们万事要小心,那些冤案错判,大人还是收起来好。” “夫人说得对呀!”老管家说道。 李明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席可欣见知府大人许久未来带路,微微回头,见他和奴仆在低头交涉些什么,不仅勾起一抹笑,兴许又在出什么馊主意了。 府衙的大厅内,四处摆放了众多昂贵的字画和古董,奴仆纷纷站在两旁,身着的锦衣质量上层,就连席可欣手里的茶杯,也可以看出其做工精湛,价值不菲。 看来这通州的府衙,是重金打造出来的。席可欣尝了尝杯里的花参茶,口味纯正,入口甘甜,实乃上品。 “爱妃呀,你瞧瞧这府衙的装扮,百姓民不聊生,这知府就连放杂物的架子都质量上乘。”李天宁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臣妾记得,四品的知府俸禄每年只有105两,纳粮10万石。不知知府大人这些钱财从何而来,如若是贪赃枉法,可就蹙怒天威了。”席可欣说道。 李天宁听完,心情略微沉重,“陆之昂之事,朕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如若真如他所言,朕必当严惩,绝不延误。” 他们在府衙上暂住几日,跳动的烛火在上等厢房内跳动,屋里的摆设样样价值不菲,用具做工极其精致仔细,席可欣有些好奇,一个小小的府衙,天子没拨款到这边,这个重金打造出来的大型府衙到底哪来这么多资金? “爱妃啊,”李天宁脱下龙袍,只穿着白袍,“这个李明志,朕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席可欣用手指轻轻拭过一个昂贵的青花瓷,回头缓缓说道,“皇上,这个府衙上有哪个人是对劲的?知府大人两手好闲,完全不知当今民情时事,所有事都经知府夫人和老管家一手,老管家为人狡猾奸诈,这里的婢女奴才个个躲躲藏藏,依臣妾看,咱们乔装打扮一番,去民间走走不就知道了?” “爱妃好主意!”李天宁夸奖道,“如此一来,孰是孰非便一目了然了。” 席可欣点点头。 次日卯时,席可欣换上一身朴素的罗裙,给自己挽了个初为人妇的云髻,她扎上简单的发带,刻意在眼角涂抹上些许皱纹,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人家的妇人。如若不是她天生丽质需要刻意装扮老气成熟,她的美是惊天动地的。 而李天宁早已将自己梳妆打扮完善,完全不需要下人动手。府衙在卯时还没有人醒来,偶尔一两个仆人走过,并未发现李天宁和席可欣已经乔装出门。 香气撩人的摊子前,席可欣建议不妨在此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这里不仅是最底层贫民汇聚的地方,更是许多民生热事值得搜寻的地点。民间的摊子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就连早餐都能做得与众不同,特别有新意。 “小二,上两碗豆浆,四根油条!”李天宁学着隔壁桌的男子吆喝道。 席可欣忍住想笑的冲动,堂堂一代天子竟然在摊子前喝豆浆,还伪装成普通子民,眼看小二手脚麻利地将油条丢近油锅中,再乘上两碗豆浆,端上四根油条,将毛巾甩在肩后说道,“两位客官,慢用!” 席可欣点点头,见李天宁吃得津津有味,不仅莞尔。 “天宁,这里的餐点觉得如何?” “别有一番风味呀。”李天宁感慨道。 忽然,隔壁桌一男一女开始说起话来,惹得席可欣和李天宁吃得异常缓慢,心思都在偷听上。 “可不是,听说皇上和欣妃娘娘南巡,路过此处,吓得知府大人急忙把以前的冤假错案都销毁了。还一一找到那些罪人,施舍银两打发他们,让他们既往不咎。”男子喝了口豆浆说道。 “就算这样,皇上和欣妃娘娘天资聪慧,我就不信他们没发现。我想,谁都会被银两牵着鼻头走,那个卖字画的穷书生陆之昂肯定不会吧?他的妻子美若天仙,就这么枉死,他哪会咽得下这口气。”女子一根油条没咬完,晃了晃脑袋说道。 “那也是。”男子说道,“就可怜了他,一家四口人的性命啊,还有刚满一岁的儿子。” “你们是在说巷口卖字画穷书生那案子吗?”店小二见眼下没有其他客官到来,街道行人寥寥,不免搬了板凳过来凑热闹,“他上次被人当街拆了摊子,暴打一顿之后,不就消失匿迹了吗?” “哎,真希望他不会想不开。”女子摇摇头,异常可惜,“如果皇上能查出这些就好了,这些年我们百姓被知府欺诈,加上年年苛税负担重,我家娃儿都不再上学了。” “听说皇上和欣妃娘娘只会在通州住几日,这几日的把守异常严格,就算我们所有人联名上书也无济于事呀。再说了,夏家背景那么殷实,如若这次不成,反倒惹恼了知府和夏家,以后就有罪受了。” “哎……” 听着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席可欣微微蹙眉,没想到离京城这么近的通州,这里的官府竟会腐败成这样子。而李天宁已经重重放下筷子,背手离去。席可欣看着他落寞凄凉的背影,忽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正文 第十章坐拥府堂问审 “快点快点,听说皇上亲自审问知府大人了。”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跑得飞快,还不停招呼身边正在街口刺绣的女子,就像是遇到熟人般。 “大伙,特大热点,皇上现在正在知府府衙审问知府大人!我们还不快去看?”一个小伙子扯开嗓音喊道。 整个通州乱成一团,听说皇上正在审问知府,连生意都顾不上做,扔下摊子纷纷跑去看热闹,没想到李明志也会有这天,他们就知道天子慧眼识珠,怎么着都会发现这个知府是草包,只懂得贪污枉法。 一群孩子正在街边玩耍,听闻审问知府,他们立刻对视一眼,飞快地朝知府府堂跑去。 “放肆,还不如实招来!”李天宁怒吼道。 府衙上,一行人等被李天宁一脸怒气回来的模样吓得急忙起身更衣,跪到府堂之上。很多黎明百姓纷纷前来观看,这个恶霸般的知府原来也会有吓得屁滚尿流的一天。 见百姓纷纷围在府堂之外窃窃私语,席可欣依附在李天宁身边,抚了抚他的胸口,“皇上,别伤及了身子。” 她瞪了知府和其正室一眼,语气轻缓,“今日本宫和皇上乔装打扮,微服私访,没想到,竟会得知这些情况。” “娘娘!”李明志急忙磕头,“娘娘!这一切都是误会啊!微臣日日夜夜为通州的黎民百姓着想,绝无半点虚言!不信,不信你问师爷!” 师爷便是老管家,他点了点头,在一旁跪得直哆嗦,“娘娘!娘娘!李知府所言句句属实啊,请皇上和欣妃娘娘明鉴,此事真的只是民间恶意捏造罢了。无凭无据。” “是的,娘娘,皇上,”其正室叶氏急忙为其说话,“知府大人日理万机,虽说近几年灾害情况持续不断,但是在大人的治理下,这里的子民从来不需要背井离乡,到别处发展。” “如若真的如你们所言,兢兢业业为百姓造福,为何他们还要说你们的坏话?”李天宁挑了挑眉,问道。 “微臣,微臣实在不知啊。”李明志差点哭出来了。 “你贪赃枉法,明知故犯,身为堂堂一届知府,竟然知法犯法,不但不为百姓谋福,反而为了钱财将他人嫁祸杀害,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李天宁怒斥道。 “皇上,皇上饶命啊。微臣,微臣在这给你磕头了。”李明志已经吓哭了,他没出息地求饶,完全没有当初盛世凌人的样子,“微臣真的是冤枉啊,真的冤枉!” “是呀,皇上,如若皇上不信,可以将案子调出来重新审查,绝无半点虚假啊!”军师也急忙求饶。 “你们以为都销毁了,朕就不知道?”李天宁气愤道,“你们当朕的智商好唬弄?还是你们在利用朕对你们的信任?” 李天宁的话刚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这几日长途奔波,加上晚睡早起,惹得他此时脾气异常暴躁。 “皇上息怒。”席可欣淡淡地说道,“案子还没问清楚,伤了身子可不好。” “爱妃,这帮混账,朕给他们信任,他们当成什么了!”李天宁依旧气愤,只是语气没有方才激动,席可欣淡淡开口,“皇上还是歇歇身子,这事就让臣妾来审问好吗?” “你?”李天宁有些不可思议,见席可欣点点头,他也开口,“也罢,爱妃聪明机智,此案就交由爱妃审问,嫣儿,你打下手。” “是,皇上,”嫣儿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回答。 所有围观的百姓此刻更加议论纷纷,堂堂知府府堂,天子在场,竟然交由一个妃子审问?这成何体统? 席可欣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而是径自说道,“嫣儿,传陆之昂,府堂对峙。” 陆之昂?一听到这个名字,李明志和妻子,师爷纷纷对视,知道大事不妙。陆之昂随同嫣儿一起上堂,在座所有围观的子民见到他,议论声一层叠过一层。 “他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太好了,天子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就差欣妃娘娘怎么问审了!” “是呀……” 席可欣拍了拍桌面,“府堂肃静!”所有声音随即渐渐减弱。 “在下陆之昂参见皇上,欣妃娘娘。”陆之昂跪拜道。 “原告陆之昂,你告知府知法犯法,腐朽昏庸,可是实话?”席可欣端正态度,问道。 “在下句句属实,还望欣妃娘娘查实。”陆之昂说道。 “胡说八道!简直是血口喷人,娘娘,皇上,你们千万不要被他人迷惑,上了他人的贼船啊!”李明志叫唤道。 “住口!”席可欣拍了拍案板,“陆之昂,你细说当日的情形。” “是。小人自从家中一家四口遇害后,日日夜夜上访知府府衙,无奈府堂常常大门紧闭,无论小人是敲锣打鼓,还是在外呐喊都无济于事,直到一个多月后,知府大人才搭理了小人。” 席可欣听完,问道,“李明志,可有此事?” “娘娘,微臣冤枉啊!”李明志哭喊道。 “住口,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席可欣直截了当地问道,完全不给他哭喊的机会。 “回娘娘,是。”李明志答道。 “这娘娘,倒有几把刷子啊!”底下的子民又一次议论纷纷。 “陆之昂,你接着说。” “是。此事直到一个多月后,知府大人才谎称有空,将此案立案起来。但是,没想到的是,大夫明明说的是遭人杀害,大人竟然给了小人一个答案――死因正常。小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席可欣微微蹙眉,把头转向李明志那边,“可有此事?” “回娘娘,”李明志已经开始哆哆嗦嗦起来,“小人天天万务缠身,十分忙碌,案子要一件件判审,实在是……” “你只需回答是不是。”席可欣再次强调道。 “是。”李明志低头说道。 席可欣听到答案,点点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传疑犯夏之林。”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件事孰是孰非很简单,席可欣知道怎么去找到真正的答案。只见夏之林一身锦衣在身,脚步轻快,模样三分像文质彬彬的书生,七分倒有纨绔子弟之风范。夏之林的父亲夏常在被人抬着黄金轿进来,见到皇上和欣妃也像是看到空气般,若无其事。 “大胆,来者何人,竟然无视天子。”席可欣怒斥道。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这个夏常在不是说是皇亲国戚的人,怎么欣妃娘娘竟然不认识。 “在下夏之林参见皇上,欣妃娘娘。”夏之林跪下答道,“此人乃是我爹爹,自幼与当今圣上的父皇有过一面之缘,当今圣上的父皇曾经赐给我爹爹免跪令和尚方宝剑。就连这顶轿子,也是死去的圣上赐给我爹爹的。” 李天宁见此顶轿子的装饰倒像是父皇的作风,只是为何父皇会赠予一面之缘的人这么多东西?何况还是这样的人?这绝不像父皇的交友之风。 “放肆!”席可欣可不吃这套,“免跪令可以让你不用下跪,免死金牌只是暂时保住你这颗脑袋,如今公堂之上,请安和下跪是两回事,立刻给本宫下轿来,胆敢目中无人,本宫现在就斩了你!” “你!”夏常在没想到这个欣妃娘娘竟然比传说中还要厉害,他本想下轿,却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我有免死金牌,我倒要看看,欣妃娘娘是如何赐死我的?这可关乎当今圣上的诚信!” “哼~”席可欣冷哼一声,“本宫收回你的免死金牌,将你处以腰斩,皇上大不了废了我!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有免死金牌,倒是拿出来看看。” 夏常在嗤之以鼻,从衣兜里缓缓拿出一份铁�,交由下人,下人递给嫣儿,嫣儿才转由席可欣手中,一旁的皇上看了看,竟然真的是父亲的信物。 “哈哈哈~”席可欣忽然大笑起来,在座的人,包括夏常在,完全不明白席可欣在笑什么。只见她勾起胜利的微笑,轻声道,“这份铁卷丹书,虽说传后代无穷,但是,夏常在刁民,你是不识字吗?上面丹砂明明白白写道,卿恕一死,子孙零死。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夏常在不明白区区一块免死金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奥妙,他不由得大惊,只见席可欣轻笑道,“这块令牌的意思,就是触怒皇上,皇上可以免你一次死罪,但是你的子孙并不包括在内。你如若现在不下跪,本宫立刻找出你两项罪,让你第一次免死,第二次不得不死!” 妙哉!实乃妙哉!众人纷纷议论。没想到欣妃娘娘比他们想象中还厉害,他们竟然不由自主地称赞起来。就连一旁的皇上,心里都喜不自胜,如若是他自己处理,现在想必气得吹胡子瞪眼。 夏常在气得脸都绿了,见儿子夏之林在一旁示意,他只能忍下脾气,下了轿子,“参见皇上,欣妃娘娘。” “所有犯人一概跪着说话!”席可欣说道,“就连你,夏常在,你阻碍公堂办案,目中无人,给本宫跪着听训。陆之昂,你接着说事发当日的情形。” 席可欣案板一拍,所有人心里都落个痛快,就连皇上也不意外。 “是,”陆之昂娓娓道来,“小人自幼就常常为体弱多病的爹爹抓药,或许是被夏之林摸通了时间,当日倾盆大雨,小人外出取药后,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急忙赶回家,无奈家中四口均已惨遭杀害,吾妻方氏衣衫不整,腹部中了匕首,倒在地上。见到小人回家,吾妻断断续续说了三个字,便断气死去。这三个字,便是夏之林。”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扯!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夏常在怒吼道。 “放肆!你在这公堂上算什么,竟敢在本宫面前肆无忌惮,来人,给本宫掌嘴三十,以示警告!”席可欣说道。罚人就要罚重,杀鸡儆猴,她不是不懂。 “你敢?我有免死金牌在手,你们谁敢动我?”夏常在哈哈大笑道。 “本宫说了,免死金牌只不过说明你不用死,没说你不用掌嘴杖责,来人,给本宫动手,对本宫称呼竟然不用敬称,简直反了!加上杖责十杖,本宫倒要看看,这里谁敢阻扰本宫!” “是。” 席可欣的几个奴才纷纷上前,将夏常在按压在地,夏之林见状,急忙求情,“娘娘息怒,爹爹常年在家,不谙世事,不是有意冒犯娘娘,小人夏之林在此给娘娘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