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引子 是夜,皓月当空,万里一片肃静。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给这宁静的夜晚,平添了一份生机。 衣,白衣,雪白的长衣,在月光的反衬下,显得那般飘逸。 剑,长剑,冰泠的长剑,在握剑人的手里,直直的向下斜刺,似乎那样随意。 脸,俊脸,冷酷的俊脸,正全神关注的注视着对方,平静的表情下面是一颗平静的似乎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一个黑影正对着他,看不出是男是女,体形不是很高,身材更是瘦弱,手中一把短刀,短的像一把匕首,横着直推胸前,正盯着白衣男子的肩,一动不动。 久久,两人就那样站着,谁都不敢轻易出招。 突然,天空中一只冒失鬼蝙蝠直直的朝那白衣人撞去,几乎在瞬间,刀剑同时挥出,又几乎在同时,两人又恢复了原有的姿势。可那蝙蝠已碎成万片,化为一摊血水。 这血还有白衣人的。 伤口在肩上,小的只有针尖般大小,似乎感觉不到痛疼,但胜负已晓。 “祝你们白头偕老!”白衣男子脸上瞬间惨白,比那天上的圆月还要白,比那身上的衣服还要白,白的刺眼。 “师弟,留下来喝杯喜酒。”黑衣人似乎有些得意。 “十五年后,我再向师兄请教,从此江湖不再有长剑。”白衣男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泠泠说道,那语气比冰还泠,比刀剑更泠。 “唉!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黑衣人闻后低头唉道。 “唉!”白衣男子长叹一声,不再言语,突然发足快奔,从山顶急弛而下,瞬间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眼见白衣人消失在黑夜中,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师弟,你为何总是太过善良。”言罢,也朝白衣人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片刻,神龙顶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滩血迹,经风一吹,便瞬间凝固。 过了片刻,那白衣男子,又原路反回,走到那黑衣人站着的位置,发现一摊血迹,顿时痴呆,许久,仰天一声长叹,一滴泪水沿着眼角淌下,慢慢的步伐踉跄而去,似乎百年已过,已成苍老身。 ……………………………………………………………………… 公元1030年6月某天深夜,狂风暴雨,如瓢泼般正冲击着整个大宋皇宫。 寝宫内,北宋第四代皇帝赵祯此时正在与两位爱妃杨美人、尚美人翻云覆雨,激战连连。 那杨、尚二妃自从一个月前被当朝兵部尚书丁谓送给了皇上,便得到了赵祯的无限宠幸,夜夜不离左右,轮翻伺寝。赵祯被她二人弄的是神魂颠倒,精神恍惚,最近更是连续五日未曾临朝,日夜躲在深宫与她二人厮混。 这晚,赵祯不听当值的太监劝,硬是叫了两名贵妃前来伺寝,却不想风流背后,却暗藏着巨大的杀机,从此朝野上下,因此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正文 第2章  美人落难 过了片刻,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正靠在寝宫门口值班并打瞌睡的太监王公公。他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御史中丞包拯正站在自己面前,全身被大雨淋了个湿透。这时正巧一道闪电下来,照亮他黑黑的脸上正怒气冲冲,犹如地狱黑面罗煞一般让人生寒。 王公公平时知他铁面无私本就怕他,此时在深夜又见他如此神色,不由心里一阵颤抖,连忙笑着轻声问道:“包大人,深夜到此,有什么事吗?” “王公公,快快替我通报皇上,说包拯有急事要求见驾。”包拯见他问,连忙大声说。 “包大人,您小点声,皇上龙体已经休息了,可千万不要吵醒了他,到时恐怕奴才吃罪不起啊!”王公公见他声音奇大,吓得连忙小心劝阻道. “王公公,皇上已连续半月不理朝政,导致国事荒芜,你若刻意阻拦,小心太后怪罪下来,你照样吃罪不起!再说了,你现在替我通报,倘若皇上怪罪,本官尽可为你担着。”包拯知他圆滑且又胆小怕事,连忙宽他心道。 “不瞒包大人说,皇上今日同时召见了杨美人和尚美人伺寝,吩咐过奴才任何人不得打搅,否则就会被砍头。刚才丁大人求见,也都被奴才劝回去了。您现在贸然求见皇上,恐怕奴才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皇上砍啊!”王公公见他执意要见皇上,只好实言劝道。 “王公公,你说皇上今晚竟然同时召了两个妃子伺寝,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本官今日就算冒着杀头大罪也要力柬皇上注意龙体,请王公公不要怪罪。”包拯听了王公公的话,非常气愤,想到皇上平时受了这些妖妃的蛊惑,竟不思理朝政,当下很是痛心,就连忙隔着门大声叫道:“微臣包拯有要事相奏,肯请皇上允准见驾。” 包拯大声喊完,侧耳细听,许久不见皇上回话,就又大声喊了一声。旁边的王公公见他如此,顿时吓的魂不守舍,全身发抖,生怕皇上怪罪。 “包爱卿,联今日很困,有什么事明白上朝再奏。”此时赵祯正在兴头中,一听外面包拯叫,本不想理睬。那知包拯又叫,他怕太后知道怪罪下来,只好敷衍道,身下动作却依旧不停。 “皇上,近日有报,湖北西部神龙架境内,时有妖人出没,伤人无数,当地村民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微臣肯请皇上下旨,速速派兵前去剿灭妖人,以安民心。”包拯见皇上不肯召见,只好继续隔着门禀奏。 “包爱卿,此事明日再奏,你先退下,容联好好想想!”杨祯听他还在门外喊叫,不肯离去,龙颜极为不悦。刚想发火,转念又想包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万万不能得罪,况且他人为耿直,人缘极好,深受百姓爱戴,更不能贸然降罪,只好又继续敷衍他说。 “皇上,此事刻不容缓,请您当机立断,如若再迟,唯恐激起民变。”包拯见皇上在敷衍与他,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劲头,继续叫道。 “既然如此,联就拟派宣正大夫潘强速带100精兵前去剿灭,明日一早出发,不得有误。”杨祯此时是又恨又恼,好好的兴致顿时被他给搅了。寻思今夜毕竟自己理亏,却又不能责怪,万一他到太后面前告自己一状,岂不麻烦?只能暂时先想办法稳住了他再说,当下想到那潘强屡屡顶撞自己,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此番正好打发他去,自己也好耳根清静。 “皇上,这…….”包拯一听皇上竟然派潘强前去剿灭,想那潘强已年近五十,近日身体已然有恙,正卧床不起。就有些犹豫,知道皇上是在敷衍他,却又无可奈何,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如此。于是话说了一半,就立刻调转话头大声道:“微臣遵旨!请皇上万万保重龙体,切勿只顾贪恋女色,以致荒芜国事。”过了许久,却再也听不到皇上说话,只好跪地对着门磕了一个头,转身走了,心下寻思:“明日先让潘将军带兵前去查看一下实情,日后再找太后做个计较。” 这时一道闪电正好“霹雳啪拉”一声,至上而下从天而降,伴随着响亮的雷声,似乎要把这大宋江山一劈为二。吓得站在门口的王公公一个腿软,跪了下去。 包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下了台阶,任凭大雨泼在自己身上,许久才仰天长叹道:“上天啊!求求你救救我大宋王朝吧!长此一往,国将不国!” 过了许久,又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寝宫,无奈的返回府里。 包拯走后,那尚、杨二美人就又在皇上耳边吹风,大说包拯的不是,直弄的皇上更加痛恨包拯。 第二日,包拯见皇上依旧没有上朝,就径直去了潘强家,宣读圣旨。 那潘强年已五旬,祖籍安徽凤阳,自幼习武,聪明伶俐。17岁时中了武状元,早年在外领兵打仗,颇有战功,先从正七品中卫郎做起身经百战直到官拜正三品的诸卫上将军,深受皇上厚爱。不想到了晚年,由于生性耿直,看不惯奸臣任为妄为,在朝上怒斥兵部尚书丁谓,又总是指责杨祯纵容奸臣当道,贪恋美色,致使百官敢怒不敢言,皇上屡屡受他指责,早已起了杀意,无奈他军功颇高,又深受太后推崇,怕惹了众怒,只好隐忍于心,伺机下手。 几月前皇上听信丁谓谗言,下旨解除他的兵权,封了他一个闲差。不几日丁谓又送了尚、杨二美人给皇上,深得杨祯的欢心,就又建议他杀了潘强,杨祯思虑在三,觉得还是不杀为好,就找机会下令降了他的职,由三品大臣降为七品协忠郎,命他在家休养未有召见不得擅自入朝见驾。 潘强心中虽然有苦却又无处诉说,整日里只是郁郁寡欢,再加上如今年近五旬,又膝下无子,感觉无颜见祖宗。家中虽有万贯家产,却落得个无人继承,每日更是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愈下,这几日正好又染了风寒,正卧病在床不起。 这天,潘强刚被夫人王氏逼着吃了一碗小米粥,就又合衣躺下边看书边休息,忽听家奴来报御史中丞包拯求见,连忙披衣下床迎接。 包拯平时日里与潘强感情极好,知他为人刚直不阿,又颇有英雄气概,两人不免猩猩相惜。如今几日不见,见他神情消瘦,又似添了不少白发,心中很是不安。想到一代名将,到了晚年竟落的如此下场,不禁潸然泪下,两人对视不免又一阵难过。 叙说了片刻,包拯取出圣旨,潘强慌忙跪地接旨,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次番又有何难降在自己身上。 听完圣旨,潘强想到自己昔日披甲上阵,手下兵将多不胜数,百官拥戴,好不威风,不想今日受奸人所害,竟落得出此地步,只能带领区区百十来人,千里迢迢前去湖北剿灭那莫须有的妖人,不禁又是一阵心酸泪流,无奈皇恩浩荡,自己又不能抗旨,只得念泪接了圣旨,口中三呼万岁。 包拯知他心里苦处,只是也不便多说,安慰了几句,就起身告辞,进宫去见太后。 此时大宋皇帝杨祯的养母杨太后正在寝宫吃着瓜子,听着小曲,听太监来报说包拯求见,连忙宣见。 包拯见过杨太后,口中三呼千岁。坐下后,先是问了太后最近身体如何,两人叙了一会君臣之情,最后包拯就把昨夜所听所闻之事,一一如实上报。 杨太后一听,很是气愤,果然大怒,连忙下旨传了王公公过来问话。 王公公昨夜自从包拯走后,虽然皇上并没怪罪自己,可仍然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晚。如今,听到太后召见,连忙慌慌张张的跑来。见包拯在场,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又观太后脸色不对,没等她问,就吓的把昨夜之事都一一招了出来,然后不住的给太后叩头,求她饶命,直叩的鲜血直流,仍不敢停。 杨太后一听,皇上昨夜果然如包拯所讲,干出了这种有违伦理,大逆不道的事来,顿时勃然大怒。一道懿旨下去,抓了那尚美人和杨美人来,二话不说,各打30大板,直打的她二人皮开肉腚,仍不解恨,又下旨要斩了这两个蛊惑皇上,惑乱**的妖女。 赵祯昨夜大战了一个晚上,正在熟睡,忽闻太监来抱,说太后抓了尚、杨二妃问话,连忙衣冠不整的前来求情。 杨太后本就有气,现在又看皇上如此,本想杀了二妃,但又不能不给皇上留情面,这才不得已改了旨意,下旨将尚美人发配洞真宫做道姑,以思悔过,终身不得还俗。 杨美人打入泠宫,从此不得再睹天颜。 不消半柱香工夫,二位美人已被打的遍身是血,只有一口气在,此时听了太后懿旨,顿时昏厥过去,后悔已是不及,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几个太监架着出了太**,到了各自的去处。 王公公由于末及时将此事禀告太后,从而爱到牵连,被太后刑罚杖责100,结果正好又碰到执刑的太监平日里跟自己有仇,重杖之下,竟一命呜呼了。 末了,太后似乎仍不解恨,又抓了送皇上药物的太医,说他蓄意谋杀皇上,居心叵测,将其全家共50余口满门抄斩,后经包拯为其求情,才凌迟处死了他一人,其余家人流放黑龙江,再不得返回祖籍。 皇上见事已至此,很是心疼,暗恨包拯,却又惧怕杨太后,只能忍了这气,心里却暗盼她早日归天,自己也好掌政,不再任她宰割。 从此也就收了心性,不敢再如此胡闹。 正文 第3章  为民除害 潘强自从接了圣旨后,心中有着万般疑虑,却百思不得其解,始终猜不透皇上此举是何用意。连忙叫了昔日几个属下亲信,前来商讨。众人听后,也都不明就理,最后只能依旨行事。 晚上,夫人王氏请潘强去用膳,他直推说自己心口痛疼,没有食欲,吃不进去。 王夫人比潘强小十余岁,性格温婉,善良,又知书达理。原本是大家闺秀,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十六岁时,嫁与潘强,二人感情深厚,只是因为天生不孕,所以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她每每想到这些,内心也很是愧疚,怕断了潘家香火,也曾多次劝潘强再立一室,也好尽了孝道。潘强总是念及夫妻感情,都推迟了。 是夜,王夫人得知此事,二人又叹息了半夜,潘强这才睡去。 王夫人又命丫鬟收拾了行礼,自己也不敢睡的太沉,稍稍合了会眼,就又亲自起床,弄了粥饭,等着潘强起床用餐。 第二日,潘强吃过早膳,亲点了100精兵,这些也都是从早年就开始追随自己,多年来一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敢有违圣意,拖了带病之身,立刻启程上路了。 王夫人含泪相送,盼着他能早日得胜回朝,全家相聚团圆。 潘强一行人骑着快马,一路朝湖北境内飞驰而去。 这日一行人穿过荆州,行至襄阳界内,到达新野小县,沿途看到许多逃荒的饥民,三三两两,或拖家带口,或结半而行,伤残、病弱的数不胜数,人人骨瘦如柴,小孩子的哭叫声不绝于耳,一路上辗转数百里,更有躺在地上或死或奄奄一息的灾民更是不计其数。潘强及手下将士见此情景无不心生难过,想起皇上年前早已下旨,命令各地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为何此处仍是灾民满路,尸横遍野?当下很是不解。一行人此时又渴又饿,正好去寻县衙,一为解决饥饱问题,二是责问知县为何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到了县衙,一行人不等县府下人通报,就直入县衙。 话说这新野知县姓丁名原,原是一屠夫,靠杀猪宰牛为生,大字不识一个,生性残暴,风流好色。与兵部尚书丁谓本是远房亲戚,后来靠着手里多年积攒的钱财,求着他打点了个知县做。每日里也不理事,只是派官兵到处收刮钱粮,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以致民生怨愤,却敢怒不敢言。 这日丁原刚吩咐厨师置了一桌酒席,上有猪头,羊腿,大鱼大肉等美味佳肴,正左拥右抱的由两个夫人陪着花天酒地。 丁原此时已喝了不少酒,正头晕脑胀,见潘强竟末经下人通报就直闯进来,很是恼怒。却又不知他是何来历,刚要发火,见他身后站着一大批全幅武装、身强力壮的将士,就吓的不知道所措。连忙起身问道:“请问大人到此偏远小县,有何吩咐?” “你就是知县大人?”潘强看他弄了一桌好吃的东西,又想到外面遍地的灾民,便断定他不是什么好官,怒气冲冲的问道。 “正是下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丁原看他来者不善,脸上漏出杀气,顿时有些胆怯,一时猜不出他的来路,寻思先问出他的来路再做打算,于是一脸谗笑的说。 “本官奉了皇上之命前去神龙架境内剿灭妖人,今日途经此县,发现灾民无数,尸横遍野,特想问问知县大人,皇恩浩荡,圣上早已下旨开仓振灾,为何你县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灾民饿死街头?”潘强见他那幅嘴脸顿时更加生气,不想与他拐弯磨角就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潘强刚才见潘强带了这么多侍卫进来,还以为他是什么将军之类的大官,正吓的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听他竟自报家门,才知原来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将军,跟自己的官阶一样大,料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当下就松了一口气,又仗着与丁谓的关系,也就不把潘强放在眼里了。于是又重新坐回了凳子,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猪耳朵,慢慢的放进嘴里,边吃边就端起桌上的酒杯,“吱吱”的抿了一口酒,这才傲慢的说:“噢,原本是前将军潘大人,真是失敬啊!今日你贸然带兵私闯县衙,不知道是奉了谁的旨意,竟敢如此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也不把朝廷律令放在眼里,是不是想造反啊!” “造反?你这狗官竟敢恶人先告状!现在外面灾民遍野,饿死街头者不计其数,而你身为知县大人,不但不开仓救济,却在这里大鱼大肉,不顾百姓于死活,就算是我今天斩了你,事后再上呈皇上,你也是死有余辜!”潘强见他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态度如此傲慢,就不由的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即拿刀把他砍了,但转念一想,私杀朝廷命官,可是大忌,于是只好压了心中的火,大声恐吓道。 “潘强,本官今日给你个好脸,你别不识好歹。你可听清楚了,本官可是兵部尚书丁大人的学生,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敢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本官有美人相伴,又有美味佳肴品尝,心情很是不错,就不和你计较私闯衙门之罪了,识相点你就快点带着你的人从我面前消失,免得破坏了本官的好心情。否则的话,休怪本官无情,到时上报了尚书大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丁原想他二人同为七品官阶,他竟然口出狂言,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当时就也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搬出尚书大人丁谓,想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哪知却正好触了潘强的霉头。话音刚落,就听潘强大声骂道:“狗官,不要说你是那奸臣的学生,就是当着那奸臣的面,老夫骂他几句,他又能奈老夫若何?今日本官非杀了你不可,也算是为当地百姓做一件好事。”说完,一怒之下,就拔出腰间佩剑,要朝丁原的头上砍去,这时却被身后的一名将士拦住了。 “将军,你无需跟这种狗官计较,杀了他只怕会脏了您的宝剑,再说丁大人那边也不好交待,万一让他再落上口实,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岂不是……”那将士听了丁原的话,原本也很是气愤,眼看潘强拔了剑要杀他,却又连忙拦着劝道。 那将士姓刘名振,是一名总训郎,官阶正九品,年方二九,长的眉清目秀,很是端正,细看不像是当兵之人,倒是一个秀才,由于才思敏捷,办事周到,所以很受潘强喜欢,把他当亲子对待,从来都不离其左右。现在潘强听他一说,仔细想想也是,虽然自己不怕丁谓,可是夫人还在京城,所以也就有了顾忌,狠狠的瞪了丁原一眼,就又收刀入鞘。 丁原刚才见他拔刀要朝自己砍来,顿时也吓的不轻,闭了眼睛正准备受死,却又听了刘振那番话,知他有所顾忌,不敢杀自己,顿时又壮了胆子,于是就又大笑着挑衅道:“怎么,潘大人,怕了吧!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杀我,私斩朝廷命官,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不信你大可试试,看你能奈我若何。哈!哈!哈!” “你这狗官,老夫今日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杀了你,一懈心头之恨!”潘强眼见他刚才已经怕了,想到见好就收,没想到此时他竟又敢这样嘲笑自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的杀意又起,伸手去拔那佩刀。 正文 第4章  英雄救美 “啊!”没等他的刀拔出来,旁边站着的一个将士刚才听了半天,又见自己生平最为敬重的将军,竟然受此小人的气,就顿时怒不可懈,拔出腰间的佩刀,朝丁原的一只胳膊砍去,顿时血光四溅,丁原的胳膊被齐肩斩了下来。丁原大叫一声,瘫坐在地,面无血色的说:“你……你竟敢伤害本官,本官绝不饶你,定会上报丁大人,治你的罪!” “狗官,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张名武,你尽管去告那老贼,老子要是怕,就不是好汉!”那刀砍丁原的将士,见他断了一臂,竟然还敢逞口头之强,顿时有些钦佩他的勇气,也不甘示弱的报上姓名说。 “张兄,你这下可闯下大祸了!”刘振见他竟然出刀伤了丁原,暗叫不好,连忙说道。 “将军,我实在忍不住这狗官对您的态度了,所以才愤然出手,如今给您惹了大祸,请您杀了我吧,以免日后连累于你。“张武此时一听刘振如此说,顿时醒悟过来,知道此次连累了潘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滴血的刀说道。 “张兄快快请起,你为老夫除了一口恶气,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岂会怪你?你我同朝为官,大小战场又出生入死不下十余次,早已亲如兄弟,切不可再说此话。”潘强见他砍下了丁原一条胳膊,顿时解了心中的怒气,想想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连忙扶起他说。 “谢谢将军不杀之恩,只是末将以为,如果此人不杀,留着将来必定是个祸害,如果真如他所言,前去丁谓那里告状,那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就此杀了,如果皇上日后问来,只推说他抗旨不遵,且出言不逊,致百姓死活于不顾,大人这才为民除害。”张武见潘强不怪罪他,很是感恩,想到狗官跟丁谓的关系,不禁也有些后怕,连忙建议道。 “这……私斩朝廷命官,此事非同小可,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潘强听他所言,也觉得很是有道理,但毕竟心中有所顾忌,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张兄说的对,此祸已经闯出,如果不杀人灭口,怕他会在丁谓老贼面前搬弄是非,不如杀之以绝后患。”刘振一听张武之言,也觉得此计可行,也连忙进言劝道。 “好,本官今日就为民除害,你不要怪我手狠心辣,怪你怪你命短,又为官不仁,最为本官所不耻,以致人神共愤,为百姓所不容!”潘强听了刘振的话,再也没有任何顾及,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朝丁原那狗官胸口补了一剑。 “啊!”那丁原惨叫一声,顿时胸前血流如注,一命呜呼了。可怜他致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白白丢了性命,竟是死不瞑目。 这时刚才陪伺丁原的两名妇人,见些情景,顿时吓的魂不守舍,瘫痪在地,两眼只盯着潘强手中的剑,身怕一不小心,自己身上就会多出两个透明的窟窿。 “大人,这两个妇人,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这时后面有将士进言道。 “大人饶命啊!我等都是民女,被这狗官强抢来此,是迫不得已的服伺他的。求各位大人开恩,放过小女了吧!大恩大德,如再生父母!”那两名妇人一听有人提议要杀了自己,顿时吓的大哭起来,直爬在地上给潘强磕头,跪在求饶。 “你们说的可是实话?快说还有没有别人被那狗官掳掠?仔细听好了,答错一句,我就在你们身上捅一个洞。”刘振见那两名妇人吓的跪地求饶,知道潘强心软,不忍下杀手,就恐吓道。 “有!有!昨日他又掳了两名女子关在内房里,只是那两个女子誓死不肯屈服,宁死不从,他才没能得手,现在还在房间里关着。”其中一个年长的妇人见刘振问,唯恐回答慢了,连忙战战兢兢的说道。 “快带我们去,如果有半句谎言,定斩不饶。”刘振听她说果然还有被掳之人,就看了看潘强,见他示意,连忙又朝那女子喊道。 “好,好,求大人不要杀我们!”那两名妇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他们进了内屋。 众人进屋一看,果然有两名女子,正五花大绑的躺上地上,嘴里塞着一团白布,一动不动。 刘振赶紧上前拔掉那两名女子口中的白布,又叫了两声“姑娘”却不见动静,连忙用手试探了一下鼻隙,见气若游丝,叫人解了她们身上的绳子,又吩咐人从外面的酒桌上弄了些鸡汤,分别喂她们喝了,不一会儿,那两名女子才先后醒了过来。 先醒过来的女子见周围站了这么多官兵,以为是丁原那狗官又变着法要来强迫自己,环顾了一下四周,就看着潘强大声骂道:“狗官,你死了这条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姑娘,不得放肆,这是我们潘将军,是他救了你,还不谢恩!”刘振见她醒来就骂,就连忙小声呵斥道。 “刘振,不要怪她们,去拿些吃的东西过来,两位姑娘想必是被那狗官饿坏了,受惊过度,才致语无伦次。”潘强见那女子醒了,还朝自己大骂,知道她误会了,就连忙劝阻刘振道。 这时另外一个女子此时也醒了,两眼惊恐的看着他们,不敢说话。 “是!”刘振说完,就连忙起身又去拿了些鸡腿和米饭来,分别递给了两名女子。 果然如潘强所料,两名女子此时已经被丁原关了两天,为了逼她们屈服,连一滴水和一口饭都不曾给她们吃,此时她们已经饿的两眼火冒金星,极度虚脱,几度想死,却又动弹不了,才末能如愿。现在眼看有饭吃,迟疑了一下,就端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众人心酸的看着她们吃完,过了一会,等她们缓过神来,潘强这才问了她们如何被丁原那狗官关在此处。 二名女子这才向潘强哭诉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二人是双胞胎姐妹,大的叫方怡,小的叫方玉,都年方二八,家住新野城外一个村庄,父亲靠贩布为生,母亲在家教她们些诗词歌赋,生活原本很是幸福。可谁知前些日子,不知丁原那狗官从何处得知她二人生的貌美如花,就下了心思,找了个理由,硬是逼死了她们的父母,又借口杀了他们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强走掳掠了她们二人,还烧了她们的家园,强迫做他的小老婆,只是二人从小知书答理,性情倔强,把贞洁看的比生命都贵重,宁死也不愿那狗官玷污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这才挺到了现在,原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却不想被他们救了。 二姐妹含泪说完,就都齐齐跪下要给潘强磕头答谢救命之恩,却被潘强扶了起来。 众将士听了二姐妹的哭诉,愤怒至极,提刀砍了丁原那狗官的人头,插在标枪上,挑着悬挂在县衙的门口正上方示众,方才解恨。 二姐妹见父母大仇终于报了,又想到如今已无家可归,就哭诉着要求当潘强的丫鬟,以报还他的大恩大德。 潘强原本有所顾忌,因为出兵在外,不得私带女眷,只是委婉拒绝,无奈看二姐妹哭的梨花带雨,甚为可怜,就有些于心不忍,想到她们父母已死,再无依靠,再加上众将士联合请求,就勉强答应了,又命人取了将士衣服,让二姐妹扮作兵士一同前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众将士又让那两个妇人带路找到了粮仓,开仓救济了灾民。一时间无数灾民拥至衙门,又看到狗官丁原人头被斩,高高的挂在县衙门口都很是解气,众乡亲奔走相告,互相庆祝,都纷纷跪地连称潘强是清官。 潘强见众人如此,也很是高兴,一时竟忘记了后顾之忧,斥责了那两妇人几句,就要放她们走。 刘振原本极力劝阻潘强杀了两妇人,以免她们乱说一气,无奈潘强英雄仗义,不屑杀掉两个女流之辈。 刘振见潘强主意一定,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放了她们二人。 众将士又弄了些饭菜,吃饱之后,就又带了二姐妹一同启程上路了。 正文 第5章  色胆包天 再说赵祯自那晚被包拯搅了兴后,又听了两个美人的一夜枕头风,对包拯已是很不满意。哪知第二天,偏偏这事又让包拯给捅到了杨太后那里,害自己白白挨了一顿训,颜面不存不说,还损失了两个仙女一般的爱妃,当真是心疼不已,本想找个机会惩治一下包拯,无奈他做官清廉,百姓爱戴,并无过错,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极力为他说好话,再加上还有太后从中作梗,只能忍了心中那口恶气。可是时间越久,憋在心里就越难受,再加上对两个爱妃的思念之情,此时杨太后又硬逼着要立一个皇后,种种事情加起来,更是烦不甚烦,却又无处发泄,每日只管找些太监、宫女之类的痛打一通发泄,却又不能解了心中的恨,心情很是不爽。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丁谓心里也着实恨透了包拯,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两个天仙一样的美人,费尽心思安插在皇帝身边,想利用她们好好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自己也好见机行事,再也不用整日费力的去花精力揣摩皇上的心思。哪知道刚被皇上迷上,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不想中途却被包拯给搅黄了,令自己功亏一篑,又想到平日里这包拯和潘强两人一文一武,处处在朝廷污蔑他,跟自己做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顿时又是火起。只是一时却想不出任何良策,去对付此二人。如今潘强虽被皇上降了官,也下旨打发到外地去了,自己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琢磨个万全之策出来,灭灭他二人的威风,方才解了心头之恨。 这日,丁谓正闷,心中无名之火正熊能燃烧,刚才借故将一个端茶的丫鬟痛骂了一顿,心里这才平静些。此时正坐在书房看书,突然亲信来报:“禀老爷,湖北新野柳师爷,前来要求召见,说有要事向老爷禀告,请问见还是不见?” “本老爷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打发他走就是了,这些下面的人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每天尽想着讨官。”丁谓眼睛只管盯着书,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小人也是这样对他说的,无奈他坚持要见大人,并且随身还带了两位妇人,说是潘强的人带兵杀了她们的相公老爷丁大人,求老爷为她们做主。”亲信见丁谓这样说,又说道。 “什么?潘强杀了人?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潘强是你要找死,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丁谓一听亲信如此说,连忙兴奋的将手中的书扔在桌子上,顿时一条毒计上到心头,大笑几声后说道:“快去,把他们叫到这里来,不要让别人看到。” 那亲信本就是丁谓肚里的蛔虫,见他突然大笑,心里也猜到了几成,连忙笑着说:“恭喜老爷终于有机会除了心中的苦闷,小人马上去把他三人请过来问话。”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亲信就带着三人进了书房。 那师爷姓柳,名胜,身材矮小,面容消瘦,长着一个八字胡。原来是丁原的邻居,两人从小玩到大。自幼心计较多,为人又狠毒,平时仗着家里有点钱,总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与丁原臭味想投。自丁原买了官,他就做了丁原的师爷,一直为他出谋划策。丁原所做的坏事,其中有一大部分是他出的主意,所收刮的钱财也都是通过他打点给丁谓,所以他跟丁谓倒也很熟。那日潘强杀丁原,他正好外出有事,所以才躲过了一劫,回到家里,听到两个夫人哭诉,就计上心来,连忙带了她们千里迢迢向丁谓告状。 三人见到丁谓,那两个妇人就按照在路上柳师爷的交待,大声哭了起来,求着丁谓为她们做主。 丁谓本来心就烦,但见她二人长相风流,貌美如花,尤其是胸前两对酥胸鼓鼓的若隐若现,顿时不由流下了口水,此时见她二人哭,所以就暂时忍了。过了一会,才好言相劝,二人才停止了哭声。 柳师爷见哭的也差不多了,就连忙跪下说:“小人柳胜肯请尚书大人为二位夫人做主,以报杀主之仇。” 丁谓使了个眼色给亲信,亲信连忙上前假猩猩的扶起了柳师爷,安慰道:“柳师爷快请起来,把潘强杀害知县大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尚书大人听,不得有半点虚假,若是潘强仗势欺人,大人自会为你做主。” “是,大人!那日小人正奉了知县大人的命,下乡查看灾民情况,哪知第二天办完差事,回到衙门的时候,却看到知县大人的头被高高的挂在衙门口,鲜血淋淋,惨不忍睹且死不瞑目。待再进里屋一看,见到两位夫人衣衫不整,吓的躲在床底下哭泣。小人大惊之下,连忙拉了她们出来,细细询问了一番,觉得事态严重,就连夜马不停蹄的带着两位夫人前来见大人了。关于详情,大人尽管问两位夫人,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话。”柳师爷被丁谓的亲信扶了起来,站在原地诉说缘由,说完后就假壮悲恸的哭了两声,以示忠诚。 “二位夫人不必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尽管把事情的始末说与本官,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丁谓看到二位妇人颇有姿色,顿时色心大起,假猩猩的说道。 “是,大人!”年龄稍大的妇人见自从进了屋,丁谓就一直盯着她的胸看,顿时心里有了主意,连忙低声哭泣道:“前些日子,我和妹妹二人正在内房里为老爷缝补衣裤,忽然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百十来人,其中带头的一人自称大将军潘强,进了屋就向老爷索要1万两白银。我家老爷平时官清廉,哪来这么多钱给他,就直言顶撞了他几句。那知他一气之下,竟然拔出腰间的佩刀就把我家老爷给杀了,他又纵容手下的官兵把老爷的头颅割掉,挂在了县衙门口。可怜我家老爷,因为没能满足他的一已私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害了。更可恨的是,潘强并没有善罢干休,又带着人直闯进了内府,又见我二人貌美,就……就……。”那妇人胡编乱造了一通,装作很是伤心的样子,说到一半,就故意停了下来,只是低头轻声哭泣。这时另一个妇人接着说:“潘强见我和姐姐二人貌美,就顿时起了淫.心,吩咐手下的人出去把守着,就朝我二人身上扑来,我二人宁死不从,无奈衣服都被他撕破,又挨了许多打,最后……最后还是反抗不过那贼人,被他给强行奸.污了,我二人受此莫大羞辱,唯有一死。这时房外的两个丫头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赶紧过来看,那知潘强那狗官竟色胆包天,见两个丫头年轻貌美,就又起了歹意,强行命令手下的人,把她们给带走了,说什么要去做压寨夫人。”那妇人说完,竟也继续低头哭泣。 “那潘强果真如此?”丁谓听完两个妇人的哭诉,心中很是不信,他断定潘强不是这种人,又见那柳师爷一个劲的朝她们使眼色,顿时心中有了数,却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又问了一句道。 “果然有伤痕,这潘强也太欺人太甚了,身为朝廷命官,不思进效朝廷,却竟敢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来,简直罪大恶极。你二人可敢与我一同面见圣上,说出你们的冤情,求皇上为你二人做主?”丁谓玩弄了片刻,心中已欲.火焚烧,恨不得立即抱了两个妇人去卧室享那齐人之乐,以解心中之火。但又看到下人都在,只好忍了心中那火,寻思先到皇上面前告潘强一状,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免得夜长梦多,于是将计就计道。 “谢谢大人成全,我二人定当如实这般向皇上诉说冤情!”二位妇人说要见皇上,不由心花怒放,连忙答道。 “好!本官就为你们做主,带你们进宫面见皇上,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二人一定不能乱讲话,万一说错了半个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就是本官有心救你们,也没这个力,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说话,将刚才对本官所说的话,一五一实的全部禀告给皇上听,求他为你们还个公道。”丁谓此时也有些担心,怕万一到时她们见到皇上,突然害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皇上怪罪下来,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又敲了一下警钟道。 “是,大人请放心,我二人定当谨记大人的话,将实情一五一十禀告皇上,断然不会连累大人。”两们妇人听后,知道他不放心,就连忙跪下重申道。 柳师爷虽然听说过丁谓风流好色,却也没有想到此时他竟会如此,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表情很是尴尬。 丁谓的亲信见到,顿时明白了意思,看柳师爷表情尴尬,知道他误会了,就连忙笑着对丁谓说:“大人,真是妙计啊!” 柳师爷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承认丁谓当真是老奸巨滑。 丁谓吩咐亲信安排了两顶轿子,一顶自己坐,一顶载了二个妇人,急急忙忙赶往皇宫面见皇上。 正文 第6章  祸起萧蔷 三人进了皇宫,丁谓见了皇上,见范中淹正在与皇上商议事情,想到他与包拯关系不错,就有些犹豫,连忙跪下说:“皇上,微臣有要事乞奏!”说完,就用眼轻轻看了一眼范中淹。 “丁爱卿,有话直说,有事快奏!”赵祯此时正与范中淹商量“庆历新政”的事,正在兴头,见丁谓打搅,龙颜已有不悦,就催促说。 “皇上,这……”丁谓见范中淹在,想让皇上支开他,却又不好开口,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吞吞吐吐的说, “皇上,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范中淹见丁谓如此行径,知道是防着他听,就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向皇上说。 “也好,你先退下吧!”皇上见丁谓吞吞吐吐,又想起他前些时间送给自己的两位美人,不觉有些伤感,知他有事要说,于是就让范中淹暂时回避。 丁谓见范中淹离去,连忙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又编造谣言说潘强私斩朝廷命官,又强行奸.淫其夫人,还掳略其两个丫鬟,心怀不轨,企图造反,按大宋律法,当满门抄斩。皇上一听果然大怒,一气之下,竟摔了桌子上的御杯,又传了那两个妇人见驾,亲自一问,果然如此,又见她二人衣冠不整,人证物证俱在,顿时龙颜大怒,当即下了圣旨,派丁谓带兵前去捉拿潘强的夫人及家奴,全部打进死牢,并严加审问,如造反之事确切,则即日问斩,另又派兵前去湖北神龙架捉拿潘强等一干人等,以防其造反。 这时包拯听到消息,急忙进宫去找皇上。皇上因为心中对他有怨气,知道他是为了潘强的事说情,拒不见他。他只好又去找杨太后商议此事,却不想杨太后前几日正好去了寺院烧香,半个月之后才能回宫,顿时心急如焚。想到这事是由自己惹出来的,心里很是难过,连忙又找丁谓要求见见那两妇人,丁谓却推说她们是重要的人证,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能见。包拯要求见王夫人,却又被丁谓以重要犯人,末奉圣旨不能私见为由拒绝了。 包拯处处受拒,只好派了赵虎赶赴湖北神龙架寻找潘强,张龙赶去寺院将此事禀于杨太后,希望太后能及时赶回,阻止悲剧的发生。 过了几天,丁谓每日严刑逼供,王夫人及家奴被折磨的死去活来,酷刑之下只有含冤招供,承认潘强带兵意欲谋反。 皇上收到丁谓呈上的王夫人及其家奴的供词,又想到尚、杨两个美人的下场,一怒之下,不顾大臣的反对就下旨以谋反罪将潘强的夫人及家奴在菜市口处以极刑。无数市民听说潘强一家被斩,无不拥上街头跪地痛哭喊冤。丁谓听到,只当不闻,也不上报。包拯及众文武大臣三十多人冒雨跪在上书房门口,为潘强一家求情,皇上拒不接见。 眼看,行刑时间快到,这时张龙突然赶到皇宫,说杨太后听说后就急忙起程回宫,为防不测,先行发了懿旨,要求刀下留人。 包拯及众官一听,连忙命令张龙前去菜市口刑场,传达太后懿旨。 张龙骑着快马,手举懿旨,一路飞奔,大喊刀下留人,哪知到了刑场,结果还是棋差一着,被丁谓先下手为强,眼睁睁的看着刀斧手砍了王夫人及众家奴的头颅。一时间刑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刑场周围百姓哀叫连连,无不失声痛哭,大喊怨枉。张龙见行刑时间并末提前,对丁谓也无可奈何,只能脱掉身上的衣服,裹了王夫人的尸首前去向包拯复命。 此时包拯与众官等一行人正赶住刑场,半路见到马龙抱着王夫人的尸首,发现她竟死不瞑目,想到这一切后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感到再也没有颜面见潘强,顿时昏厥过去,众人连忙抬了他回府。 等到杨太后急匆匆赶回来,见事已至此,虽感觉很是痛心,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责怪了一通赵祯,又安慰了一番包拯,并罚了丁谓一年的俸禄,以安民心。 丁谓斩了王夫人,虽然被罚俸一年,却并不在意,除了心头之患,心中憋了很久的郁闷之气终算是消了。虽然太后下了懿旨,不再追究此事,但是为防不测,还是暗自派了兵前去追杀潘强,以免生变, 回到府里,丁谓就叫了一些平日里跟自己要好的官员,弄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庆祝了起来。到了晚上,众官员散去,吃的酒醉汹汹的他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熊熊燃烧的欲.火,急不可奈的把两个妇人抱上了床,又吃了一颗丹药,就开始尽情的淫.乐起来。那两妇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见死了一个知县丈夫,又攀上了一个尚书大人,就各施本领把丁谓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希望能有机会留在京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过了几日,丁谓玩腻了她们,寻思留着她们终归是个祸害,若是让包拯知道事情就麻烦了,就命人偷偷的杀了她们,然后埋了,又放了那柳师爷回家做知县。柳师爷白白落得了个知县做,自然也就守口如瓶了。 正文 第7章 (上)兵进神龙架 且说潘强一干人等那日杀了知县,又让方怡、方玉两个姑娘乔装成官兵模样随队前进,一行人经过一天奔波,到了第二日傍晚便到了位于十堰房县的一个叫郭家湾的村子。 这是一个人口稀少的村子,因为地处深山,所以人烟稀少,民风也比较愚钝,再加上前些日子这里闹过妖事,目前仍然人心惶惶,很多胆小的人也都远迁外乡,躲避灾难。 潘强一看前面山路崎岖,再也难以行马,加上天色一晚,行路不便,就准备先在村子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发,随便也好找个当地的村民做向导。 主意拿定,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骑着马,进了村子。 村里人见到潘强一队人马进入村子,就误以为附近的山贼又过来抢掠食物,都吓的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有胆大的还敢从门缝里偷偷瞄看,胆小的早就躲进了地窑,全家人抱着缩成一团,等待厄运来临。 潘强等一行人转了大半个村子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便觉得事有蹊跷,经过一个屋子,他命刘振前去上前敲门。 刘振听命,上前去敲门,无奈怎么敲,就是无人应答,只好无功而返。 潘强正在烦恼之极,随行的方怡上前说:“大人,我是女子,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说话也方便,不如我前去试试?” 潘强想想也是,就应了她。 方怡到门口,轻轻叩门,又喊了几声,这时门才慢慢的打开一条缝隙,里面露出半个人头,年龄大约有30多岁的男子,见她是女人,就战战兢兢问道:“你……你们是不是山上的土匪?我们家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说完就又要关门。 方怡一听他误会了,就连忙说:“大哥,我们是朝廷派来剿灭妖人的官兵,不是土匪,不会伤害你们的,那里是我们的将军,因为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借宿一休,不知你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说完见那们似乎听不懂,就又用方言说了一遍,原来这十堰与襄阳本是邻市,语言大致相通,所以彼此说话竟能听懂。 “你们不是土匪?那是来打土匪的吗?”那村民其先听不懂方怡说的官话,如今听她改用家乡的方言,竟有了亲近之感,门随即打开了一些,探出半个身子,朝外面望了望,发现不像是土匪,穿的都是官服,这才又大着胆子问道。 “是啊!你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喝口水?”方怡见一说方言果然管用,就连忙又问道。 “那好吧!”那村民此时才放心,大着胆子答应了方怡,又打开了大门。 方怡一听,很是高兴,连忙对潘强招了招手。 潘强见方怡招手,就让全部将士下马,并大声下令,所有将士不得擅自骚扰村民,违令者斩。 众人这才进了村民那用土坯堆成的院墙里面,也不进屋,就整齐的站在里面,站满了整整一个院子。 潘强、方怡跟着那村民进了屋子,发现家里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连个坐的凳子也没有。 那村民见他们并不像那些土匪一样,进屋就抢东西,这才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挪开一口很大的瓷缸,这时露出一个约直径半米宽的圆口地窑,他对着地窑大喊着说了一句话,潘强因为听不懂,也不知道他喊的什么,正在琢磨之即,发现从那下面先是上来一个年约30岁左右的村妇,接着又上来一个年约70岁的老头,还有两个大约3岁左右的小孩,这时才弄明白,原来那人是喊家人上来。 等所有的人都出来后,那村民就又挪了那瓷缸盖住了地窑入口。 潘强上前朝那老人家行了个礼,然后笑着说:“老人家,我等一队人马奉了朝廷之命前来剿灭妖人,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想借宿一休,多有打搅,实在不便。” 那老人看到潘强向自己行礼,吓的赶紧跪了下来,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从来都是百姓给当官的行礼,当官的从来都不会给百姓行礼的,所以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后面的家人见他跪下,也都慌忙跟着跪下,其中两个小孩子不懂事,没有跪,那村民顿时强拉着他们跪下,结果小孩子硬是被吓哭了。 潘强一看这一家人都朝自己跪下,就赶紧扶了那老人起来。 老人犹豫着站起来,其它家人才敢一一站起,又不解的看着儿子,似乎听不懂潘强讲的什么话。 潘强顿时明白了,给方怡使了个眼色。 方怡连忙上前用方言对那老人道:“老人家,我们是朝廷派来剿灭祸害当地百姓的妖人的,你们不用害怕,明天就会走的。” 老人听后,这才明白他们的来意,又见方怡竟然会说他们的方言,顿时觉得奇怪,连忙问道:“姑娘也会说此地的方言,莫非也是本地人士?” “我家世代居住樊城新野县,前几日家人被狗官杀害,我和妹妹被抓走,险遭迫害,多亏了这位潘大人相救,杀了那狗官,这才得以脱身,因无依无靠,所以才蒙大人收留,做名随军丫鬟。”方怡听他问,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噢?姑娘真是命运坎坷,幸好有大人相救,看来这大人必是清官。”那老人家原本以为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现在听到方怡竟然说潘大人杀了一个官,这才对他有了好感,转身又对潘大人说:“这位大人,村野人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叫家人给各位弄些粥饭,大家解解渴。” “不敢有劳老人家,我等行军之人,都带了些干粮,只需借些清水就可以了。”潘强见他们家徒四壁,生活必定清苦,暗思偌若把口粮都给官兵吃了,那日后生存就不免更加困难,那叫自己如何心安? “好!所需清水我马上到山间去取,你们稍做休息.”老人说完,就给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一起出去弄水了。 过了一会,水弄来后,潘强带着众人出了院子,在外面找了一块空地,埋锅造饭。 附近村民见他们并不是土匪,这才都聚了过来,也不敢靠近,只躲在远远的看。 正文 第8章 (下) 馄饨世界 吃过了晚饭,潘强命将士们休息了,方怡和方玉因为是女子,所以单独住一个行军帐篷。 潘强又和村里的几位老人聊了一会天,才得知村民惧怕他们的原因。原本距此不远的地方有个马龙寨,里面聚着一群专门打家劫舍的贼人,平日里总是欺负村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里人因为惧怕,所以都远走他乡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家里有老人,守着故土,不愿离开的。 众人见潘强为人和善,就跪地求他为民做主,去剿灭了那群土匪。 潘强本就是忌恶如仇之人,一听到土匪的所作所为,就很是气愤,连忙一口气应逞了下来,准备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再前去剿灭那群贼人。 众村民一听他答应了,连忙齐齐跪地称谢。 潘强又聊了一会,就也回帐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潘强刚起床,洗刷完毕,突然刘振来报说帐内不见了方怡和方玉两位姑娘。他心一惊,想到夜里老人家说的土匪,更是出了一身泠汗,连忙找了守夜的将士前来问话。 那守夜的将士因为连日奔波,本已很是劳累,再加上觉得这是一个山村,没有什么人敢打官兵的主意,就一时松懈,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知正好出了事情,此时很是懊悔,一个劲的要求潘强治自己罪。 潘强见事已至此,再加上现在正是用人之即,就严斥了他一顿,又命他将功折罪,戴罪立功。 那将士原本以为一顿打是跑不了了,没有想到潘强竟然格外开恩,就很是感激,并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承诺一定要救两位姑娘回来。 潘强又到了那家村民,详细询问了土匪所在的山寨位置,就吩咐所有的将士带个兵将,前去救人。 那马龙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寨里所聚之人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是日,他们发现村里来了一群人马,以为是当地县衙的官兵过来征收地税的,就没有当回事。寨主杨洪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了两个喽下山查看一下情况,以防不备。 到了晚上,那两个喽就跑到了山下,悄悄溜进村子,一看守卫的人睡着了,就摸进了一个帐篷,却发现是两个女人,就顿时起了色心,准备偷偷劫回去给寨主当压寨夫人。 再说方怡和方玉因为连日奔波,已是疲惫不堪。当晚吃了饭,倒床就睡,哪知半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了帐蓬,刚要喊叫,嘴就被堵住了,吓的顿时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却发现已经被劫到了山上,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想到自己刚出狼口,又如虎口,真是祸不单行。还好那方怡比较有见识,胆识也过人。见杨洪问自己是什么来路,就眼珠一转,说是知县的夫人,因为途经此地,所以留宿在此。 杨洪一听是知县夫人,本来有这个色心,却顿时没这个色胆了,就又问她山下有多少人马? 方怡见他害怕,寻思:“潘大人若天亮发现她们二人失踪,定然会来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震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等救兵来了自然就好办了。”于是又灵机一动,恐吓他说:“山下一共有1000官兵,如果你们敢对我们二人有什么不轨行为,知县大人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杨洪原本就是胆小之人,一听山下竟然有1000多官兵,就更拿她们没有办法了,想把她们送下去,却又怕自己有去无回,不送吧,万一真打上来,那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没了,顿时心里很是矛盾。 半夜下来,竟拿二个美人没有任何办法,想动又不敢动,一夜竟不敢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杨洪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听喽来报说山下有大队官兵杀上山来。 杨洪顿时吓的不轻,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命令下属不得轻易反抗,等自己看过了再做打算。说完就急急忙忙跑出去察看,一看攻山的人并不多,就没有放在眼里,下令下面的喽开始反抗。 结果可想而知,潘强的人个个身经百战,不到半柱香功夫就杀上了山,活捉了杨洪,救了方怡、方玉出来。潘强一气之下,杀了寨里50多名土匪,又一把火烧了寨子,以免后患。 二个姑娘第二次亲历生死,险遭侮辱,看到潘强犹如再生父母,不胜感激,方怡竟不顾男女有别,当着众将士的面抱着潘强痛哭。 潘强一时很是尴尬,又不能推开她,只好由着她。纵将士看了,想笑却又不敢笑。 过了片刻,两个姑娘见已平安,这才破啼而笑,经过这一番事故,潘强再看到方怡,竟觉得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想到早上听说她们不见了,自己神情紧张的样子,现在想来还觉得不可思议。而方怡也面带羞色,又见众将士笑,不由满脸通绯红。 潘强见人已救出,匪贼也全部剿灭,又想着皇上交办的差事,就下令下山,一行人拿着收缴来的东西,沿山而下。 回到山下,村民见官兵已经剿灭了土匪,都很是高兴,连连跪下叩谢,又齐聚了村民的力量,弄了许多野味,米酒宴请官兵。 等酒足饭饱之后,潘强就找了老人的儿子做向导,起程向神龙架深山里寻找妖人的下落,临行前又留了银两答谢村民的盛情款待,村民从来没有碰到如此好的官兵,更是感动不已,不舍的送了很远。 走了半日,潘强见山路越来越难走,就找了一个小村庄,将马匹尽数留在了那里,又给了一些散银,由着村民照顾。村民们听说他们是去剿杀妖人的,都很是高兴,主动说了许多有关妖人出没的事情。 原来这神龙架地处湖北西部边陲,东与湖北省保康县接壤,西与重庆市巫山县毗邻,南依兴山、巴东而濒三峡,北倚房县、竹山且近武当,名曰神龙架。 山里一年四季“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景色优美,风景怡人,最适合人居住,尤其是深山出俊女,自古以来,美女多的更是数不胜数。 当地村民也靠山吃山,平时男人上山打猎,女人在家织布,生活虽不富裕,但却可以自给自足,犹如处于世外桃园之中,不受官府辖制,也不爱过问世事,生活井然有序,村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祖祖辈辈生活了上百年都相安无事。 忽一日,一阵妖风四起,天空骤变,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昏天黑地,狂风暴雨如瓢泼一般从天而降,各种树木被连根拔起,飞禽走兽死伤无数,各种鸟雀黑压压的在天空中盘旋,时有哀鸣,老虎、豺狼更是叫声不绝,听了让人胆战心惊,天地之间大有顷刻之间将不复存在的感觉。 住于此地的村民,更是惊慌失措,一时哭爹喊娘,有愚钝的人都道是人间有妖,惹怒的上天和神灵,至此才乾坤倒转,黑白颠倒。 如此,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待天地平和,风和日丽,神龙架周围居民区已不成样,村民有丢失家畜者更是不计其数,更有童男童女整整丢失30对,共60余人,年龄大都在5-12岁之间不等。 后有村民在山村查找失去的亲人,竟发觉有些许全身长满杂毛,如猴子一样的如兽似人的动物在山林间穿行,动作迅速。或笑如癫狂,或哭如鬼魅,或高有几丈,或面如野兽,村民众惊愕不已,迅速逃离,唯恐被抓,有村民在混乱之中,跌入深谷,一呼哀哉,亦有村民被树干刺中脚肢,腿部,顿时血流如注,哀叫声顿时山野四起。 所以消息越传越远,更有甚者说,神龙架内有野人或狠如恶狼,或食人躯壳,或声如洪钟,或心如恶魔,或寝卧人皮,或掏人心肝…….总之,各种传言不计其数,竟越传越多,越传越危言耸听。 正文 第9章  神秘怪物 过了几日,潘强把有关于妖人的事,向附近留守的村民打听清了,就带着人马,开始向村民口中所讲的野人谷进发。 那野人谷地处深山,山路崎岖难行,将士们因为长年都在平地行走,走山路总是走不习惯,所以走走停停,进度很是缓慢。 到了中午,将士们身上都已经湿透了,又受障气所害,有好几人都中了毒,幸好村民有解救的办法,这才无大碍。再说走了许久,大家肚子也都饿了,于是潘强下令原地休息,找到一个平坦的位置埋锅造饭。 大家刚坐下,这时忽然一阵阵“悉挲”声音,传了过来,顿时大家都面带紧张神色,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提高了警惕,静静的观看周围,这时忽然有二个东西像箭一样“嗖”的一声,从草丛里穿过,刘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身后的弓箭朝那东西射了过去,于此同时张武的弓箭也几乎在瞬间射出。 二人射完,再听,就再没什么动静了,朝刚才弓箭射出的位置搜索,发现竟然是两只硕大的兔子,每只足有五、六斤重,几乎每枝弓箭都精确的射在同一个位置-喉咙。 “好箭法!”这时所有的将士看到他们露出的这一手,顿时连声叫好。张武竟然有些脸红,刘振则很坦荡的将兔子扔给了一个将士道:“把这两只好东西皮给剥了,然后架在火上烤了,让将军尝尝这山里的美味。” 那将士接过兔子,掏出腰间的匕首,就开始剥起皮来,弄干净后就架起了火,开始烤兔子肉来。不一会儿,那香闻就扩散了开来,在山林里飘荡,很是诱人。 潘强命令把兔子肉分成很多块,每人分别尝了一块,顿时感觉到香闻逼人,味道鲜美,肉质很是细腻。 大家休息了片刻,就收拾行礼准备继续上路,这时一声惨叫传了过来,这时连忙查找,发现那带路的村民,竟然不见了踪影。潘强询问了一下将士,方知他刚去了不远处小解,顿时就命令将士散开来搜索。很快,有将士发现草丛中有点点血迹,潘强赶紧带人沿着血迹追踪,走了很远,发现村民的一条腿被丢弃在草丛里,血肉模糊,很是吓人。 潘强命令众将士各自注意安全,然后再寻搜索。 过了一会,又有将士分别在各处发现了一些人皮、毛发之类的东西,众人正在研究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连忙转身去看,发现方怡正面无血色的站在那里,显然是受了惊吓,手指指着一个地方,刘振连忙跑过去,顺得她的手势方向看去,顿时也惊的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潘强连忙带人过去,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正站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就像人一样,长着四肢和五官,身高足有九尺,两腿和手臂奇粗,只是全身长满了棕红色的毛,头上长着齐肩长的发丝,杂乱无章的遮挡着半个面部,神态似人非人,手里正拿着村民的一条小腿。 方玉这时也看到了这似人非人的东西,又见它正拿着村民的小腿,顿时吓的大叫起来。 这时刘振拿起手中的弓箭,不由分说就朝那东西射去。然而那东西看到有箭射来,竟然不躲不避,等箭飞到它面前的时候,竟以极快的手法,把那急射的箭给接住了,脸上也露出一丝泠笑,似乎根本不把这箭放在眼里。潘强及众将士大惊,张武和其它几名将士也都纷纷拔出弓箭射去,却一一被那东西一一接了,根本伤它不着。 潘强顿时心里起了毛,他习武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秘的东西,说它使用的是武功,但动作却不够灵敏,说它使用的不是武功,却能如此轻易接住众将士如流星般急驰的箭雨,当真是匪夷所思。 那东西接住了箭,也不反抗,只是扔在了地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跳到了一棵树稍上,那树足有五六丈高,它竟然可以一跃而上,然后再随着枝条的回荡,轻轻的跃到另外一个树上去,身体轻的几乎像一根鹅毛,让众人看的不禁傻眼了。潘强也没有想到普天之下,竟然会有东西能有如此之高的轻功,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众人眼看着那东西在面前消失,却丝毫拿它没有办法,无不惊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潘强又下令继续搜索,但搜了半天,却再也没有所获。众人眼见天黑,只能找了个地方休息,等明日天亮再搜。 晚上,众人又打了几个野兔烤了,看着眼前香喷喷的美味,竟然都吃不下去,都在为白天的事而不解。 到了休息的时候,潘强为防止那东西偷袭,就特意安排了几个人值班。 前半夜相安无事,后半夜有个守夜的,看到远处有两个亮晶晶的东西,很是恐怖,就连忙叫醒了潘强,众将士看着那东西,都不敢啃声,潘强命人用箭射去,却听到一声哀叫,众人知道中箭,就连忙提了火把去找,发现中箭死去的竟是一头成年的狼,全身插满了箭,众人皆胆寒。 第二天,众人烤了狼肉吃,又继续寻找,却始终再也没有找到前天碰到的那神秘东西。 又连续找了几天,还是无影踪,那东西再也没有出现过。潘强想再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就下令下山,准备回朝向皇上禀告此事然后再做计较。 众将士回到了来时的村子,潘强下令不要乱说,只推说那村民是失足掉进悬崖,意外身亡了,以免村民惊恐。 死者的一家,大哭了半日,潘强始终在旁边安慰,道歉。后来又留了好多银两,这才做罢。 过了二日,潘强命令大队人马准备回朝复命,突然看到张龙正骑着一区白马,急驰而来。 潘强见到张龙,猜不透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什么,还不等他问,张龙下马就拜,大声说道:“包大人有令,让属下前来通知,请潘将军快快回朝,迟则生变。” 潘强连忙扶起他问:“张龙,快说出了什么事?包大人催我这么着急?”说完见他一身汗水,想必赶路赶的紧,就端过一碗水,递给他。 张龙接过碗,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水,这才又说道:“潘大人是不是在路上杀过一个知县?” 潘强此时一听,大惊。寻思:“我在路上的事,没有人知道,不知他是从哪里听到的。”心中顿时有一种不详之感,连忙答道:“是啊!不知张兄弟从何处得知此事。” “将军有所不知,那知县的师爷,已经带着两个妇人前去京城找丁谓告状,结果丁谓又带着那两个妇人上朝见了皇上,并向皇上告状说大人您不但杀了知县,而且………”张龙听潘强问,就连忙回答道,说了一半,想到如果直说会有损他的声誉,就停了下来。 “这里都是自家兄弟,张兄弟但说无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潘强见他有所顾忌,便直言说道。 “那妇人说潘将军不仅私自带兵闯进县衙,杀了知县,而且还侮辱了她们,掳掠了她们的两个侍女,并且企图谋反。”张龙知道事情紧急,不能耽搁,就直说了出来。 “那两个贱人,定是受了丁谓指使,血口喷人,分明是想致我于死地,我潘强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干这种苟且之事?”潘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骂了一通丁谓连忙又问道:“皇上听后怎么说?” “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当时就下旨捉了您的夫人及家奴,全部打进了死牢,又命丁谓严加审问。包大人四处打探,却无计可施,杨太后又去了寺庙烧香,一时半刻赶不回来,所以包大人就命我前来通知将军早日回去,以防不测。”张龙见潘强大怒,连忙把知道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仅仅是片面之词,竟然相信了,还抓了人,天理何在?”众将士听后,都很是气愤,大叫不公,刘振听到王夫人被抓,更是着急。一直以来,王夫人都视他如已出,照顾有加,如今却身陷牢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刘振,不可胡意乱语,毁了皇上的声誉,此事容我等回去,皇上自会还我们公道,我们即刻起程,早日返回京城,向皇上说明情况。”潘强一听说夫人被抓,也心急如焚,寻思只有先回去见了皇上,再做打算。 众人,这才上了马,一路飞驰,朝京城驰去。 正文 第10章  闻噩耗 将士断臂为奴 一行人急行了半日,到了丹江境内,将士腹中空空,只好下马休息填饱肚子好再继续赶路。刚刚落坐,忽然,又见赵虎骑着快马赶来,那马似乎已跑了很多路,正口吐白沫。 一种不详之兆,顿时涌向众将士的心头。 赵虎看到潘强,连忙跪地拜倒。 潘强扶起,连忙问道:“赵将军匆匆赶来,莫不是生了变故?” “潘老将军,我受包大人之命,前来通知大人,万万不可再回京城了,夫人她……她已经被斩首示众了。皇上正下旨以谋反罪名,派兵前来缉拿众位将士,此时如果大人再回去,唯恐再遭不测啊!”赵虎见潘强问,来不及喝口水,连忙说出了实情。 “你……你说什么?夫人她……”潘强听后顿感头脑一阵眩晕,几乎要昏厥过去,幸好身后刘振扶住,这才站稳,连忙颤抖着问道。 “十日之前,王夫人及众家奴已被皇上斩首,丁谓那老贼亲自监斩,可怜我拿着太后的懿旨,一路跑死5匹快马,却还是没能救下,夫人她至死不瞑目,包大人闻讯后顿时昏迷过去,至今不知情况如何。大人千万不可再返回京城,如今丁谓那老贼已经派兵严守将军府邸,一旦等到大人回去,即刻就地处死,大人要三思啊!”赵虎沉痛的说完这些话,偌大个铁铮铮的汉子也禁不住流下了泪。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夫人不会死!”潘强此时受了天大的打击,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神情也一下子颓废了,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道,泪水已止不住流了下来。 “杀了丁谓狗贼,为夫人报仇。”众将士这时听到噩耗,顿时无比气愤,一时之间,不由都义愤填膺的吼道。 “千万不可,如果大家真这么杀回去,岂不是正好中了丁谓那狗贼的奸计,到时潘大人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啊!”赵虎听到大家的怒吼,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连忙阻止说。 “难道,我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夫人她惨死!天理何在?”有将士愤愤不平的说道。 “现在皇上听信丁谓那奸贼的话,正在气头上,万一冲撞起来,吃亏的终是咱们,报仇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方才有胜算的可能。”刘振虽然气愤交加,关健时刻却总是很理智,这也是潘强最赏识他的地方。 “刘兄说的对,此事还要细细思酿,再做打算,日后才能有所图,只是这京城你们怕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否则大家后果不堪设想啊!”张龙听后也很赞成,连忙相劝道。 “我临走时,包大人曾经叮嘱过我,一定要劝诫潘大人,切不可凭意气用事,酿成更大的灾难,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恳请各位将士三思。”赵虎见大家此时都很冲动,想起包拯交待的事,连忙劝道。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做缩头乌龟,背着个谋反的罪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将军,您只要说一句话,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有将士向潘强请命道。 “这位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并非叫大家做缩头乌龟,昔日张良忍受胯下之辱,最终成就一代名将,我相信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终有一天,大家定会沉冤得雪的。”赵虎见他们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沉冤得雪?当今皇上昏庸无道,亲信奸臣,乱杀无辜,老将军一生忠心为国,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叫我等岂不寒心?如果坐等着他醒来,为我等平反,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那将士义愤填膺的说道,说完抽出腰中的宝刀,使劲的朝那吃饭的桌子上吹去,顿时桌子的一角被齐齐的斩了下来。 “杀进京城,斩了丁谓那狗贼,为夫人报仇!”这时周围的将士听后,顿时也都拔出了自己的刀,大叫着说要报仇。 “大家的心意,老夫我心领了,只是这祸是老夫一人闯下的,与众兄弟无关,老夫这就随张龙、赵虎两位大人前去向皇上请命,请他放过各位,等事情平息好,各位再行回朝,也不为迟,只是这报仇二字,就再也不要提了。”潘强见大家如此待他,顿时感到胸中气血翻滚,想到自己自十七岁为官,至今已有三十几载,每上一次战场,就经历过一场生死,曾经也想过很多次自己的死法,大都是在战场上为皇上尽忠,成为一代万人仰慕的英雄,为后人所称颂。可万万没想到,如今到老了,却因为一时冲动,不仅害死了结发妻子,更是害了这一百多号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落得个造反的罪名,顿时感到万分难过。又寻思那丁谓只是恨自己一人,如果自己回去受死,那么也就可以还众将士一个清白之身,自己也好了却心愿,随夫人而去,方显大丈夫所为。想到此,于是他勉强站起来,环视了众将士一周说。 “不!将军,祸是我闯下来的,我愿随二位将军回去受死,只是如今我已害死了老夫人,心中实感愧疚,请将军允许我回去,向皇上说明一切情况,求他开恩,饶恕了将军及众兄弟的罪。”这时站在队伍里,亲耳听到王夫人惨死噩耗的张武,此时站了出来,慷慨的说完了这翻话,然后重重的跪在了潘强的面前。 “兄弟,不管你的事,你且不可将此事胡乱揽在自己身上,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年轻,将来还会大有作为,而我已经成了一个糟老头,下半身早已入了土,留着这个将死之躯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倒不如早早回去受死,也免得苟活与世,愧对列祖列宗。”潘强见张武朝自己跪下,虽然自己在心中曾闪过一丝怪他的念头,但此时听他一席话,竟再也恨不起他来,连忙扶起他说。 “将军,如果不是末将一时冲动,岂能有此一?夫人也不会惨死,今日将军不许末将回京,末将只有断此一臂,向将军请罪,以告慰夫人在天之灵。”张武原本以为祸是他闯下来的,将军定会怪罪于他,早就有了必死之心,却不料潘强如此大度,不但不怪罪自己,还自愿承担所有事情,心中顿时又愧又羞,想到王夫人已死,潘将军又造此大劫,一世英名不保,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如今只有一死不足以谢罪。可转念又想到潘强一生无儿无女,如今又死了夫人,到老了终是无依无靠,生活没有着落,自己虽然从小没了父母,如今已35岁,却仍可以苟活几年,以给潘将军养老送终,赎自己造下的罪孽,当下说完不等潘强回话,就拔了腰中的佩刀,朝自己肩头的胳膊削去,众人一惊,正要去拦,却已经晚了,顿时手起刀落,张武的整条胳膊齐肩被斩了下来,血流如注。 潘强连忙上前扶住,大声叫道:“兄弟如何可以这样,你叫我潘强今后何以自处?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说完就撕下衣服为他包扎伤口。 “将军,我张武自幼无父无母,今日在此立誓,愿终生为奴,服伺您,请将军成全。若是将军不允,我张武愿引刀自刎,从此不愿苟活与世。”张武毕竟是武将,自断一臂,虽疼痛难忍,却仍面不改色的对潘强说出此番话来。说完,低头便叩。 潘强此时已泪流满面,连忙跪下,扶住他哭道:“承蒙张兄弟看得起我潘强,如若不弃,今天我在众将士面前愿与您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只是我潘强如今是带罪之身,唯恐连累到兄弟。”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张武此时见潘强已经答应,顿时感激涕零,连忙对着他磕头道。 “兄弟!”潘强此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辛,样样俱全,面对夫人的惨死,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可再对面忠心耿耿,视死追随的将士却又心朝澎湃,嘴里喊出一声兄弟后,禁不住又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