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在江边玩潇洒是很危险的   “碰!”,桌边的人忽然就倒了下去,酒杯落在桌案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那人的酒水就那样洒进了阎飞的酒杯里。他轻轻的皱了一下眉,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肯定又是什么人被这家店老板给看上了。想收来当苦力吗?   “嘿嘿,这次的可是个好货,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哈哈哈哈!”肥胖的伙计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倒下的俏公子,一边振振有词的道。   果然,不过不是收来当苦力,而是卖给别人当苦力。呵呵,有意思。不过,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阎飞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笑意,继而拿起酒杯,再次抿了一口,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意。   “伙计,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干活?!”老板娘扭着丰满的腰肢,挥舞着手中的一条花花绿绿的帕子,做出一副闪亮登场的模样。再次听到这女人的声音,阎飞只觉得很无语,你说一个大美女,声音怎么就那么难听呢?偏偏的声音还那么大。   “哟呵,这次的货色的确不错,等卖到了好价钱,老娘就给你加工资啊!”老板娘捂着嘴笑着说道。“谢谢老板娘!”伙计急忙点头哈腰的应承着。   待伙计走了之后,蓝心对坐在墙角的阎飞说:“怎么?你还不走!”   “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阎飞轻轻勾唇。“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走了!”蓝心转过身,江风吹动发丝,露出眼中的决绝,倔强的与他对视着,整个人绽放着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哦?不知道?呵呵,那我就让你知道如何?我要琉璃之心!”话音未落,一股黑色旋风便向蓝心面门袭来。   “呵呵,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蓝心冷笑着,从袖中滑出一条蓝色的短剑。阎飞手中的剑绽放着黑色的光芒,显得有些诡异森冷。在剑尖快要刺向蓝心眉心时,她一个闪身,便把短剑当做飞镖,掷向阎飞胸口处。阎飞把剑一横,短剑就被挡了下来。这时,一条蓝色丝带忽然就缠住了他的一只手臂,瞬间变为丝线,开始互相缠绕变小。不一会儿,他的手臂就变得鲜血淋漓!吓得他急忙斩断丝带,倒退两步。“怎么,你就只有这点本事?”收回丝带,丝带瞬间变回了原样。不过蓝心还是皱了皱眉,只因手中蓝色丝带的一角染上了鲜血,像是沾上了片片污点,变得不再美丽。然后她偏过头,对阎飞笑笑,笑中充满着嗜血的美丽!阎飞低头看了看自己拿剑的手臂,袖子早已破碎,本来就满是伤痕的臂膀上,又添上了一道道细小的新鲜伤口,鲜血丝丝缕缕缠绕在臂膀上,一点点的往下流着。   “有意思,终于不再隐藏了吗?你果然是如此强大,怪不得是那样的人选之一,不过,今日,你注定要身陨于此处!哈哈哈哈!”说完,再次身动。“但愿你的本事也和你的口才一样好!”蓝心不屑的扯了扯唇角。蓝色丝带再次从手中飞射而出,变成千万条细线,紧紧的缠住阎飞,线上的灵力游走在阎飞身体的每个角落,要把他绞杀成碎片!黑色的灵力同样不甘下风,与蓝色灵力相互僵持着。   “呵呵,看来,你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利了,还有什么本事就只管使出来吧!”蓝心看着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的男人。“是吗?那你可要接好了啊!”男子轻抬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手臂假装轻轻动了一下。   “额,嘭----”丰满的身躯顿时倒在地上,蓝心不可思议抬起头,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眼中闪过挫败。“咔嚓!---”来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剑便斩落了蓝心的一只胳膊。   “啊!”蓝心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就算我死,我也不会交出琉璃之心的,你们就不用做梦了!”不再理会蓝心,阎飞松了口气,不枉自己做出那样一副准备拼命的姿态来。   “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再晚到一刻,你弟弟我就被这女人打死了!”阎飞用着稍稍责怪的语气对那个双手抱胸,倚靠于窗口上的人说道。“玩什么潇洒嘛,站在江边玩潇洒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那人跳下窗户,瞪了阎飞一眼,给了他一颗丹药。   刚打算开口···“呀呀呀呀!不是警告过你吗?在江边玩潇洒是很危险的!可你就是不听,非要把客栈开在这里,这下可好了吧,连命都快丢了,唉!”来人一边绕着老板娘的尸体转,一边在嘴里碎碎念叨着,又轻轻摇头做出一副非常惋惜的姿态来。   蓝心怒视着尹奇,“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你是?喝酒的那个人,你和她是一伙的!”服过药的阎飞,伤势已好了大半,对着来人厉声喝道!   “是又怎么样?”尹奇做出一副非常无所谓的样子,放佛伤的那人不是自己的朋友,同样的,也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一只小猫小狗。“唉,我也没办法,是你的酒太浓了,我到现在还不大清醒。呵呵呵呵。”尹奇摊摊手,无奈的耸了耸肩。   “怎么,你想带着她逃走吗?就凭你和现在重伤的她吗?”阎烈倒是先开了口,阴冷的眼神仿若利剑,直射向尹奇。   “不不不,说实话,我看这人早就不爽了。你们把她杀了,我就告诉你们琉璃之心的下落,如何?”尹奇语出惊人。   “什么?”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尹奇!你在说什么?!”蓝心的语气中充斥着压抑和愤怒!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阎烈再次拔剑,指向尹奇。   “喂喂喂喂,好吧,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吧,当我没出现啊!”尹奇转身就打算跑,却再次被阎烈拦截住。阎烈步步紧逼,很快就把尹奇逼入了死角。“噗---”利刃没入身体的声音···阎烈转过身,悲愤的望着自己的弟弟,放佛在问,为什么?   如他所愿,蓝心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眼中闪着蓝色的光芒,应该是控心咒。再看看阎飞,果然是双眼无神。“呵呵呵呵。”他嘭的倒下,死不瞑目!待阎飞清醒过来时,便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开始流失,整个灵魂放佛陷入了冰窖···随着江风的再次袭来,一个欣长的身影也随之倒地。   尹奇在他身下搜了搜,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罐子。呵呵,看来他是真的有秘密武器啊。“不要打开!里面应该是蛊虫一类的东西。”蓝心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可以拿来收着,将来遇到强大的敌人时,可以拿来对付下。”尹奇毫不客气的把东西收入囊中,然后又抬头问蓝心“你要吗,你要就给你吧。”   “好啊,你拿出来。”蓝心笑笑。   “今儿天气真好,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尹奇的脸上挂着无赖的笑,而蓝心则一拳就锤了上去。尹奇肿着一半的脸往下叹了口气,对着死去的阎飞说道,“不要在江边玩潇洒,这句话,我替你哥送还给你!”   “杀了他们,可是会很麻烦的哦。”尹奇拿着一朵花,不停地摆弄着。偶尔抬头看看站在江边发呆的女人。   “喂,跟你说话呢!”   “我知道,别烦我。”又觉得话说的有些重,开口解释道“这两人虽不是朝中重臣,可对京城同样很重要,但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皇帝反而可能会趁这次的机会,狠狠地打压阎家。但我很好奇,阎家应该知道自己处于风口浪尖,又怎会插手琉璃之心的事呢?而且,还找上我们残月崖?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是挺奇怪的。不过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善后。”尹奇再次把这现实的问题提了出来。“以残月崖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嘞?”蓝心可爱的眨眨眼,继而又换了一个惊骇的表情,   “不好,他们的目的,是想让残月入世!”   “怎么说?”听到这话,尹奇的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   “以残月的行事风格,只要是我们做的,我们就一定会承认。可到时候,樊恭枢一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认为我们同样在打创造琉璃镜的主意,不然为什么不交出琉璃之心?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想用阎家的牺牲,让我们入世。替他去寻找琉璃之心,以此证明残月崖对琉璃镜根本没有任何想法!”蓝心的眼中真正闪着挫败,以及愤怒!   “残月崖的确属于灵月国!可他们没有圣旨要我们交出来,而阎家的背后同样有着黑暗势力,我们可以说阎家是别有目的的!”尹奇压抑着愤怒。“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樊恭枢同样也可以!而且,他是我们的皇帝!师傅不是万能的,而且师傅也已老了···”蓝心无奈的抬头望天,以后的头,顶着的,再不是自由的天空了!不过,真的是他做的吗?真是不愿意承认呢。   尹奇愤怒的拔剑,狠狠地劈向江中!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风起   “灭阎家!”一张小小的纸条滑进了金光闪闪的龙椅扶手里。   阎府   万籁俱静,府里所有人都睡下了。   阎铁木走进了小儿子的房间,把他叫了起来,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不要问为什么,拿着这面镜子,去风尧国。”阎铁木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个被黑布包的紧紧的东西,另有一块令牌,上面刻着阎风两个字。“到了那里以后,拿着这块令牌,去皖眀楼找一个叫封谦的人。你就可以进入皇宫,把这面镜子交给当今的国主风耀!”   “父亲,难道我们是风尧人?”阎泽很惊诧的说道。   “对,四十年前,吾奉老国主之命来到灵月,寻找琉璃之心。可琉璃之心的传承一直没有现世。而现在时机到了,樊恭枢这小子却对我们起了疑,想用我的两个儿子的命证明我们的清白!天不负吾,竟让吾找到了失踪三百年之久的魔镜!儿子,你一定要把它带回风尧!”阎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还没等他答应,阎父就大惊失色。   “不好,他们来了!快,快走!”一边说,一边急忙打开密室,把他推了进去。   “父亲!”关切的声音消失在那厚厚的一扇门之间。   “你们是何人,敢来吾阎府撒野!”阎铁木对着三五个出现在书房中的黑衣人说。   “灭你们阎家的人!”说完,小小的书房中便闪过刀光剑影。院中也传来刀剑的碰撞声,以及一声声惨叫。   “呵呵,看来还真是老了啊,不过,输给皇帝陛下的隐卫团,倒也不算很丢人吧。不过,吾还是想让皇帝陛下付出一点代价来!”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冒出红色的光芒来···   “不好,他要自燃生命精元,快走!”领头的人急忙下了命令。   “来得及吗?”身上的红光开始迅速向他人身上蔓延,所有人的生命精元都开始燃烧起来。   “你居然会这种邪功!啊-----!”   儿子应该走远了吧···   “嘭-----”阎府东南一角彻底爆破。   其他的隐卫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的厮杀依旧没有停止。   满院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久久不散,不过这味道很快就被火油燃烧的味道所掩盖。院中的花草也快被燃烧殆尽,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将火稍稍灭小了一点,留住了那最后的一枝雏菊,在风雨中不断摇摆,却始终没有断掉。   将军府   “哥哥,你闻到了吗,血腥的味道。”巫云手中拿着一朵黄色菊花,刚从花圃里摘来的,已被大雨摧残的甚是破败。   巫尘看着坐于亭栏上的妹妹,温声说道,“怎么没有,阎家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巫家?”细语中带着无奈与疲惫。   “哥哥,怎么会呢?”巫云急忙站起来,手中的菊花落于地面,彻底被摧毁。   “云儿,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骄傲。尤其是皇帝陛下,他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做出冒犯他的事!如果···你将来一定要嫁给他的话。就你那冷淡的性子,可真的要小心了!”巫尘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哥哥,嫁人,甚至是嫁给皇帝哥哥,在我眼里,也是没有哥哥和家国重要的,我将来是要上战场的!”巫云看着巫尘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   “是是是,可你总有一天要嫁人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了,就只有我们兄妹相依为命,所以哥哥一定会让你嫁给你心爱的皇帝哥哥的,哥哥发誓。”巫尘刮了一下妹妹的小鼻子,不知不觉,自己的妹妹真的长大成人了,父母在天上应该会很欣慰了。   “哥哥!”巫云缩进他怀里,声音开始哽咽,如果自己爱上的不是帝王该有多好!   巫尘抱着自己的妹妹,亭外雨声依旧。   清晨,皇宫的御书房透进第一缕阳光,投上立于桌案前的那人,冰冷的身影被渲染的稍稍暖了一点。他抬头看了看,凌厉的双眸扫过窗外,天刚刚亮。   “皇帝陛下,捉到了一个活口。”领头的隐卫把昏迷的阎泽扔到地上,跪下复命。“臣抓住他的时候,他正在悬崖边,手中有一个黑色包裹。不过被他扔进了崖底,已有兄弟们下崖寻找。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交到皇帝陛下手中!”樊恭枢看着跪在地上,已不足五人的隐卫,眉间闪过不悦,周身散发着更加寒冷的气息。   觉出樊恭枢的情绪,领头的隐卫急忙解释道:“对不起,皇帝陛下,情报出了错误。阎铁木居然会消失于世了几十年的邪功。请陛下责罚!”同时把头低的更低了,不敢去感受樊恭枢整个人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下不为例,我不想再听到你们牺牲或者失败的任何理由!”阴冷的威压瞬间消失了不少,所有人顿时感觉胸腔充盈了起来。   “下去吧!”   “是!”所有人瞬间消失于依旧有些昏暗的书房。   樊恭枢点了阎泽的哑穴,然后把他翻了个身。两个手指弯曲,在他的脊椎上向下按了一下,咔吧一声,他的脊椎骨就断成了两节。阎泽瞬间被痛醒,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却无法叫出来,双眸中遍布着痛苦。   “很痛吧,你说朕把你交给隐牢,你会怎么样?”樊恭枢一脚把他踢的翻了个身,阎泽眼中带着痛苦惊惧与仇恨,狠狠的望着他。   捕捉到了阎泽眼中的恐惧,樊恭枢的眼中闪过一道蓝色光芒,心神瞬间就进入了阎泽的精神世界···   “拖下去吧,顺便散播阎泽带着魔镜,准备逃回风尧国的消息。”樊恭枢眼中闪着嗜血阴冷的寒光。   “是!”黑衣人再次出现,拖着昏迷的阎泽,再次瞬间消失。   空间的波动撩起了樊恭枢的一缕长发,他眼中再次闪过不悦,看来隐卫的训练要再加强一点!   京中的某一家客栈里,蓝心与尹奇正抢着一颗花生米,谁都不愿退一步,两人正僵持着。   “哎,你们听说没有,阎家居然是风尧国的奸细!而且在他们府上搜出了风尧皇室的金牌。而且阎家是来这里寻找琉璃之心的,不过琉璃之心没有现世,才没有得手。幸亏我们皇帝陛下英明,识破了风尧的阴谋。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们找到了消失了三百多年的魔镜,带到了风尧···唉,真可惜!”一个胖胖的大叔,拿着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说道最后,还不忘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唉,是可惜啊!”一旁的人急忙附和道:“不过皇帝陛下不是说还在逃亡中吗?应该会派人拦截吧,但愿可以拦截回来。”   “是啊是啊···”   “但愿吧···”   “师弟,你怎么看?”蓝心还是先退让了一步,让尹奇夹起了那颗花生,不过尹奇又觉无趣,便放下了筷子。   “怎么看?哼哼,我只觉得樊恭枢这小子太有心机!先不在世人面前揭穿阎家,非等我们主动入世以后,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可怜那阎老头还认为自己只是被怀疑,以为皇帝是想用这种方式试探他。殊不知,在他刚到灵月时,老皇帝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不过一直在等时机除掉他!而樊恭枢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反利用他们,做他的踏脚石。现在又把魔镜现世的消息散播出来,更加坚定我们入世的决心!”尹奇摇摇头,千万不要和樊恭枢这种人做朋友,此人心机太深。做敌人就更不要了,睡不着觉啊!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蓝心再次夹起那颗花生,如愿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师姐,你!”   “呵呵。”看着尹奇傲娇的表情,蓝心的眼睛再次笑成了月牙。   风尧国   “岂有此理!这樊恭枢竟如此可恶!”听到外面的传言,老皇帝本就病弱的身体,差点吐出一口血,升天去见老祖宗了。   “父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才对。”一旁的大儿子急忙扶好老皇帝的身体,给他顺着气。   “不承认,不能承认阎家是我们风尧之人,一块玉佩算的了什么?况且朕当初给的是私人令牌,根本做不得数!”老皇帝都快气的口不择言了。   “父皇,樊恭枢可能就等着我们互相扯皮呢。我们不会承认阎铁木是我们风尧之人,而他又说阎泽只是在逃亡的路上,说明阎泽已不在灵月,也不在风尧。但谁知道阎泽在哪?是不是在他手里?而他是不是已得到魔镜?”最后面的小儿子开口了“不过他没有把话说死,说明他还是不想引起战争的,我们就先这样扯着吧。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他樊恭枢一个聪明的皇帝呢!银影、冥殇、凤鸣,这几个国家可都在虎视眈眈着灵月的大好河山呢!呵呵呵呵···”风狂的眼中流露着意为征服天下的霸气。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太过骄傲无异于自卑   城外京郊,春日的景色正值草长莺飞,桃红遍了一地。可那倒了一地的死尸,硬生生的破坏了这满目的和谐景色。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柄正在滴血的剑,被所剩不多的黑衣人包围着,他拿着剑的手已有些不稳,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   “杀--!”黑衣人再次向他逼近,当剑身快要落到他身上时,终于,他倒了下去···   眼中的最后一点视线,是白色的光在黑色和红色的血液中飞舞。   再次睁眼,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努力坐起身。樊恭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木制的房子散发着一种常年无人居住的霉气,但房子依旧完好,看起来是当时的主人花了些心思建造的。   伤被人处理过,身体里的毒也被清的差不多。床头旁的桌子上还放了一些伤药,足够医好自己身上的伤了。不过,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巧合还是另有目的?···刺杀自己的又是些什么人?   常年的非人训练,他自然也看得出药没有问题,可这也让他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救了自己?   “我给你三天时间,无论你的伤好不好的了,都给我滚出这里!”来人推开门立于门边,侧着身子,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樊恭枢抬头看了看他,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袍,中间的腰带也不知是被几百条狗给拿来撕扯过,一缕缕的挂在腰间,头发看着挺清爽,不过垂下来的太多,遮住了大半的脸。脚上的靴子,仿佛从没有干过,厚厚的湿泥裹在长靴上,连靴子是黑是白都无法分辨···这一形象,让他皱了皱眉,不过,他也过过这样的生活,况且是这人救了他,所以即使他有洁癖,也没有当这人面说什么。   “谢谢恩人搭救,最近几日,在下叨扰了,敢问恩人大名,容在下日后报答。”呵呵,报答,朕伤好之日,便是你死之时!不过演戏嘛,他向来是个中高手。   听到这话,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放佛要冻穿他的灵魂!看的他心一凛,有种自己的想法被这人看破的感觉···   只是下一瞬,便已移开。   “不用了,你好好养伤吧,这里有点稀粥,你慢慢用吧。”说着,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小食盒,进来放于床头,转身便又走了出去。   樊恭枢把食盒打开,确定无毒后才开始食用。   “老实说,皇上这两天去哪了?再不说实话,哀家就砍了你的头!”身披凤袍的女人,此时的脸上丝毫不见老人应该有的慈眉善目,反而压抑的犹如将要爆发的火山。   “皇太后饶命啊,奴才真的不知道皇上去哪了啊!”匍匐在地的小太监浑身冷汗,抖如筛糖。   “拖下去!”老人眼也不眨的便下了命令,立刻就有侍卫上前一步。   “谁敢!”一道威严冷酷的声音顿时就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子书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冲撞皇太后!”身后的羽妃上前一步,先于皇太后教训起了子书傲。有皇太后这棵大树在身后,她终于大胆了一次,敢直言子书傲的傲慢。以往由于此人刚正不失机智,深得皇上信任,朝中几乎无人敢对此人不敬。而后宫又不得于明面上干政,所以后宫里的女人见了他,几乎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她转过身,没有得到想象中皇太后的赞赏或者不理会,反而是皇太后更大的冷眼以及深刻到骨子里的鄙视。她缩了缩头,乖乖的退了回去。   后面一群女人见她吃瘪,纷纷掩唇轻笑。这个蠢货!   “子书大人,没有皇上的召见,你进宫又所为何事?”皇太后的脸色微微缓和,但依旧不失威严。   “正是皇上召见,本相才进宫的。”没有理会羽妃的无脑,子书傲依旧不卑不亢的与皇太后对视着。   “哦?哀家怎么没有见到皇上呢?”皇太后冷笑。   “朕在这里!”   “皇上万岁!”见到樊恭枢从侧室里出来,侍卫们急忙后退请安。   “皇上万岁!”后面的一群女人也随声附和道。   樊恭枢走到皇太后面前,对侍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而对皇太后和那群女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如果皇祖母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宫歇着吧。皇祖母年老体虚,理应尽心礼佛才对。然孙儿不孝,始终让皇祖母劳心劳力。现孙儿已长大成人,莲池也早已建好,皇祖母就安心在那里静心养气吧!”樊恭枢的话让皇太后稍稍吃了一惊,可后面那群女人却是吃了一大惊。   皇上这是想干吗?对上樊恭枢冰冷的眼神,谁也不敢说话。纷纷把头低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好好好!我的孙儿终于长大了,哀家是时候少操些心了。莲池那儿倒也算个好去处。不过,皇上已过双十,是时候好好为子嗣之事多多考虑了。哀家为你选了几个才貌双全的女子,都是朝中重臣之女,愿她们能好好为皇上开枝散叶!我们走吧。”皇太后得意的走了,身后跟着一群孙媳妇,看起来有些好笑···   “呵呵,子书,老家伙这是不想放权啊!以为找几个女子就可以监视朕吗?”樊恭枢不屑的扯了下嘴角,“如果朕不答应,下面的大臣就又有的话说了,不过看来,这些女子背后的家族应该就是老家伙隐藏的力量了吧。”如果这些人敢有什么异动,朕会让他们和阎家一个下场!樊恭枢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诡异···   子书傲无端的打了个寒颤,他好像变得更加狠戾了,而且锋芒毕露!···   “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男人太骄傲可不是什么好事。”伊天平躺在屋顶上,暖洋洋的眯着眼睛。   “朕想让你和朕在一起,这样我们离得越近,朕也就越能找到你的弱点,也就越能杀死你。”樊恭枢也飞身上来,躺在他身边。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不打算答应你这幼稚的要求。”伊天翘起嘴角。   “呵呵,可是如果有朕的帮助,你可以更快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不要告诉朕,你救朕真的是别无所图的。”樊恭枢可以肯定伊天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如果你硬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那么,就成交了。”伊天无所谓的耸耸肩。   樊恭枢勾唇,冷冷的说道:“你就不怕,朕会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就杀了你!”   伊天扭过头,无奈的笑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骄傲的过头了,简直显得幼稚可笑。”成功的看到樊恭枢眼里出现的怒火,她转过头继续说道:“你可以试试你到底是否有此本事。”平静的语气在樊恭枢的耳中听来,居然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你凭什么认为朕永远都无法战胜你!”他的语气有些压抑,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你太骄傲!”这就是理由!很简单的理由,却让他无语去反驳什么···   “那是因为朕有骄傲的资本!”   伊天再次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转过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   “为什么?”他诧异的坐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伊天的身体变得透明,连解释都没有,下一瞬,便消失在他眼前。樊恭枢呆呆的思考了许久···   十年前,他被父皇送去了深林,那是常年不见天日的一片深山老林。林里没有过多的野兽,有的只是恶劣的环境,以及各种毒物。最可怕的是人,那几乎是杀手纵横的天堂,算得上是训练杀手的集中营。   刚到那里的第一战,他就输的惨不忍睹。那个人很骄傲,简直不屑于杀死当时如此弱小的他,一味让自己跟在那人身边。   那人算得上是自己的师傅,所以他永远无法忘记师傅的骄傲,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他知道,那是傲骨。师傅最后依然无比骄傲的死于自己手上,不过,他死时看着自己的脸上,却是嘲笑,放佛在嘲笑他依旧的弱小!那种嘲笑,他更是无法忘记!所以他让自己变得更加骄傲,直到自己现在成长到无人可以小视的地步!   傲气,傲骨,已是他早已拥有的东西了。可现在伊天离去的态度却放佛告诉他,他的骄傲,竟是如此不伦不类的!···   他会让她后悔今日的选择!“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不让自己处于这片让人如此讨厌的天空下!你···”山崖间的风习习吹来,吹动了伊天的头发。他向来喜欢自己的头发,因为它总是如此飘逸,每当风起时,他就喜欢把头扬的高高的,看它飞扬的样子。可现在他却没了这份心思。   “呵呵,又见面了啊!进来可好?”尹奇讪笑的挠了挠头,却不敢往前移动一步,反而侧着身子,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是所有人都在这里?”看着尹奇做出的狼狈样子,伊天的心里闪过厌恶。“师姐救命啊!”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做好事一定要记得不留名   蓝心来了?   趁伊天分神的一瞬间,尹奇急忙向后掠去。见尹奇逃走了,伊天也没有追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故意的。他好奇的是残月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入世了吗?   看来是时候动用隐藏的力量了!抬起左手,念力一动,食指尖燃起一束黑色的光芒,直射向天空,然后出现了一个隐藏的阵法,快速的在空中旋转。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   西北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坐落着一片冰原,冰域占地万里。   在冰域中心,坐落着许多由巨大的冰块造成的宫殿。最大的一座殿宇里,殿里的穹顶之上,也出现了一个阵法,与伊天指尖出现的阵法一模一样,只不过不知大了多少倍。   阵中的正西方有一个亮点,忽明忽暗,对应着地图,那是伊天散发出灵力的地方。   另一边,伊天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过来。忽然,空气中传来稍稍压抑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   “好久不见。”流云轻声说道。听到这人的声音,伊天眼里闪过深沉,转过身,有些厌恶的看着他。看见伊天眼里的厌恶,流云只觉得不明所以,他不明白,明明是他救了他,为什么他却这么讨厌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见面,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伊天毫不留情的说道,打破了他内心最后一丝是自己看错了他眼中的意思的想法。   “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我只求你不要对师傅怎么样!”伊天皱眉的看着流云,流云性情冷淡,平时话都很少,更别说替人求情了!可见在他心中,果真有很多珍视的东西,可他不是他,伊天一样都不懂。不懂所谓道义,所谓信仰,甚至是情分。   “你们为什么这么复杂?给自己加上那么多的枷锁,不累吗?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伊天少有的多话,也少有的当了回好奇宝宝。   “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认为?也许与你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我也不知道师傅在你醒来后与你说了什么?但是是我把你带回月崖的,你如果真的要杀就杀我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动师傅的!而且,感情永远不是枷锁!”流云的神情有些激动,伊天从未想过,流云也会有这一面。不过,他依旧不以为然!   “呵呵,也许你是对的,你们都是对的!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自私的,我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就是想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所有的人!你又能怎么样!”伊天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平静,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你简直丧心病狂!当初就不应该救你!亏流云师兄还求了师傅那么久,师傅才愿意救你,可你现在却恩将仇报,你简直不是人!”蓝心和尹奇以及另外一个女孩出现在伊天眼前。最后的那个女孩显然是第一次见到伊天,多看了几眼。呵呵,看来残月崖的人是全体出动了。   “呵呵,如果这样被视为不是人,那么就不是吧。”伊天的眼中闪过诡异,“毕竟,我还真没有与一群将死之人争执的必要!”   “快躲!”蓝心觉出伊天口气不对,急忙对众人说道。但还是来不及···   伊天再次伸出左手,五指张开,手心之中燃烧着巨大的白色火球。手掌一扬一推,火球瞬间变大,化为巨大的囚笼,将他们笼罩其中。所有人身体的一部分灵力开始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灵力开始在体内燃烧。痛苦席卷着所有人,流云心里更痛,他不明白!为什么?   伊天则在外面轻轻的说道“下辈子可要记好了,要么别做好事!要么做了好事就别留名!否则,保不准哪天就被反咬一口。”悠悠的语气在里面的人听来,彷如魔鬼的低吟。   “嘭!”囚牢终于被打碎,众人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流云的手中拿着一柄青色的剑,剑身上流转着青色的光芒。剑尖对着伊天面门的方向,他愤怒的看着伊天,原来他是在怪他们救了他吗?什么意思!难道救人还是错的了!   “好了,不跟你们玩了,我们走吧。”拍了拍来人肩膀,伊天与那人的身影变得虚幻,瞬间出现在了西北冰原之上。   流云的眼中闪着懊恼与不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伊天这种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师兄你没事吧?”蓝心走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流云又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丢下简单的两个字,便转身向远处走去。没看见蓝心的眼里的失落,他永远都是这样,只有在师傅和伊天面前才稍稍像个人一样有思想,有情绪。   “原来如此,又是因为琉璃之心!”密室里只有伊天和冰原的大祭司,“我想你也可以占卜出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空间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当初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说谎了,你应该很清楚,我绝对有毁灭冰原的力量。”伊天的语气里依旧是平静,放佛毁灭这整个世界,他也不会在意。   “你只是想回到你原本的世界,我想琉璃镜绝对可以帮助你!”大祭司用着无比肯定的语气。   “呵呵。”伊天却只是冷笑的看着他,直笑的他心里发毛,却又只能做出一副非常肯定的样子,不然他会被伊天当场杀死!   “是吗?可据我所知,琉璃镜从未被创造出来,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伊天玩味的说道:“你不要告诉我,其实早已有人创造出琉璃镜,只是那人在创造出来后,就突然消失了。几十年后又突然出现了,告诉人们,他去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个世界有着强大的武器什么的,但是人们却没有修炼五行灵力的能力,很弱小···只不过琉璃镜只能使用两次,正好被那人用完了。从此以后人们就为琉璃镜疯狂了!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拿来敷衍我了。”   “你怎么知道的?”大祭司诧异的说道。   “我看你还是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为好!”伊天突然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彻骨。“如果再不说实话,我想下一刻,你就会见到你们传说中的冥主阁下了!”对这人,伊天实在是不想浪费口水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没有说完,他的脖子就被伊天掐断了,意外的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可见这种训练,他不知做了多少次。   “下一个进来!”打开石门,下一个祭司听到伊天的命令走了进来,看到大祭司的尸体,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门后的其他祭司同样看到了,都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自己会说错什么话,惹怒这个杀神。石门落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真是一群废物,我要你们何用呢?”伊天终于愤怒了!居然告诉自己,琉璃镜的所有作用,都只是起源于一个预言!既然都这么没用,那么就都去死吧!   看到进来的第六个祭司都死了,第七个祭司心中涌起悲痛和无奈。身后的其他两位祭司,终于再也站不住了,翻翻白眼,便倒了下去。走进来扫视了一下,发现室内有反抗的痕迹,但是很小,可见伊天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如果你没有告诉我令我满意的答案,你会和他们是一样的下场。”伊天指了指地上的六具死尸,吓得颜洛心里一个咯噔。   “不,也许我并不能告诉你令你满意的答案,因为琉璃镜真的没有被创造出来过。”但颜洛还是摇摇头,坦言道:“虽然世人没有创造出来琉璃镜,它的确就好像是一个噱头一样。但琉璃之心却创造出来过别的东西,就是魔镜!”   “什么?”伊天稍稍有些诧异。   “魔镜是千年前的古文明雷霆之城创造出来的。当时的王后以剜人眼珠为乐,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喜欢上了吃人的心脏!城里的一个宫女被挖出心脏之后,竟是金色的。她一时觉得挺漂亮,就拿来做了饰品。后来王城遇袭,那颗琉璃之心则赐予了王后更加强大的力量,一举剿灭了所有入侵者!可后来因为琉璃之心太过圣洁,王后害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过多的谴责,便再也没有动用过琉璃之心。”颜洛继续说道:“后来国王和王后都相继死去,他们的儿子听到了祭司们的谈话,一个计划就在他心里成型了。他开始广纳后宫,但所有的女人他只宠信一夜,便把她们杀死,终于在他得到第五颗琉璃之心时,城里的女人都死的死,逃的逃了。由于琉璃之心的继承者在死之前,心中充满了怨念,创造出来的琉璃镜就变成了魔镜。当时黑暗瞬间笼罩着全城,待黑暗消散后,只见十六位祭司与国王围成了一个阵法,所有人的生命能量都燃烧殆尽!才终于换回雷霆之城的平安。但后来,雷霆之城还是被敌人灭城了,魔镜也消失无踪。近来被灵月的阎家找到,后来丢失,预言将会出现在冥殇···但如果在得到琉璃之心时,死者心中没有怨念之类的负面情绪,琉璃镜还是有可能被创造出来的。”颜洛给了伊天一个非常中肯的答案。   “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琉璃镜的作用到底可不可以让我回去?”伊天的眼神中带着嗜血,面色冰冷的望着颜洛。   颜洛吞了吞口水,说道:“这的确是我们的错!但当时大祭司的意思是想把你留住,才撒了一个小谎,说是肯定。但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也许真有可能呢?”   “为什么想把我留在这里?”伊天有些疑惑,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让自己留下?“因为我的力量吗?”   “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们!你让我们的族人活了下来。所以我们感谢你,想让你留在冰原,把这里当作你的家。”颜洛的眼神清澈,丝毫没有说谎。   “就只是这样?就算我杀了你们六个祭祀也无所谓?”感谢是什么?家又是什么?   “对,就是这样。的确挺介意的,但···”颜洛的眼神依旧清澈,却缓缓低下了头。   “唉!真是败给你们了!”伊天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某些穴位上点了一下,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颜洛激动地看着伊天,那目光,就像是要以身相许似的!   颜洛找到正在雪原上吹风的人,伊天的身影是如此的淡漠,放佛不处于这个世界,但他还是上前。   “谢谢你!”颜洛心里真的很激动,他是不是稍稍改变了一点?   “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没骗我,否则不只是他们,就连你。我也会一并杀了!”伊天眼里的那种对生命的淡漠与无视丝毫都没有改变。如果不是要借助祭司们的预言之力,他是真的不会留着这群碍他眼的人!   颜洛心中黯然。   唉,看着远处的冰川,伊天在心里叹息,以后心血来潮做了一下别人眼中的好事,也还是不要留名比较好,更不要再出现在那些人的眼前!真是烦人!   这片天空,真是讨人厌啊!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好东西或是坏情绪,都应该拿出来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这么强大?”伊天身体一震,颜洛的话放佛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些痛苦的情绪。虽是冰原,但正午的日光依旧让人感觉无比温暖,但照在伊天身上,便像换了一个样子,像是在嘲讽他高昂的,却看不见天空的头,连一丝光明与温暖,都吝啬施舍于他!日光下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清冷,放佛再温暖的日光也照不到他的身上。他轻轻的伸出食指,日光下,他的食指变成了金色,可他所能感觉到的温度,却没有丝毫变化。这种冰冷的感觉,比让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更要让他抓狂!当然,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慢慢的把食指蜷回。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阳光是多么的温暖。如果知道,他或许就不会想让自己堕入更深的黑暗地狱了--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这个世界,人们修行的是五行灵力,所以只有五行相克,很少数人修精神力以及其他复杂但是又不怎么强大的力量,或者是邪功。我们的世界很复杂,我们什么都要学,但也可以说只用学两样。第一是逃跑,第二是杀人,就是这么简单。越简单,就越强大,所以我比你们强大。”伊天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东西。   “我说的是你的力量,它好像不属于五行。是光与暗吗?你居然可以同时掌握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它们是法则吗?”颜洛看着伊天的侧脸,伊天的脸上依旧平静。   “光与暗,在你们的世界属于法则,你们无法修炼。但在我们那个世界,统属于节制力量,与时间和空间并列四节制之首。至于掌握它们,也没多大的难处。关键是要怎么理解它们···怎么,你想学?”伊天开口问道,却依旧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   “好东西应该拿出来分享的,我如果说我想,你会教我吗?”颜洛的眼中闪着期待。   伊天转过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你就不怕我故意教错你,让你万劫不复?”   “我信任你。”颜洛毫不犹豫的给了答案。   伊天微微诧异,默默地看了颜洛的眼睛许久,那双眸子是如此的清澈。伊天转过头,继续看着天上的太阳,眼里闪着复杂,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与无回报的付出?他讨厌这样!流云是这样,云毅那老头是这样,现在的颜洛也是这样!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的讨人厌?!   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他再次在心里抓狂,他实在是太讨厌这里的气息了!   伊天一直认为自己是黑暗的,所以他讨厌这可能会毁掉他的温暖气息,他怕自己会爱上这种感觉,怕黑暗的自己会毁灭在那耀眼的阳光里。毕竟如果黑暗遇到光明,不是黑暗吞噬光明,就是光明毁灭黑暗!但因为他想活着,哪怕活的像狗,像老鼠一样,只要活着!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死去的可能,哪怕是死在光明中。只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而那个问题,终究是让他付出了比死亡更沉重的代价。   而在颜洛看来,一个能够同时掌握光与暗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纯粹黑暗的人。当然,世界上本就没有纯粹黑暗或者光明的人。   两人沉默了许久。   京都   一柄流转着黑色光芒的短剑直射向下方的樊恭枢,速度太快,他只是偏了一下头,剑身刺穿了他的肩膀,立刻血流如注,他猛地弹开。一名隐卫出现,与那人纠缠着。   子书傲急忙道:“陛下没事吧?”樊恭枢正低着头查看自己的伤势,没有注意到子书傲经过桌案时,拿出袖中的一块黄布,换掉了桌案一旁原本的黄布。樊恭枢的骄傲,最后绝对会葬送于那张黄布上。   子书傲拿出手巾把他的伤口缠住,急忙去找御医。樊恭枢冷眼看着与影卫交手的刺客,他的速度很快,剑势很猛,而且对危险的感知也很灵敏,是经历过许多战斗的人。影卫甚至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要维护影卫的骄傲,所以没有上前给那人致命一击,但他的阴冷,却让他迅速出手,一只手,就那样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皇上,御医来了,快!”一旁的御医急忙放下诊箱,查看樊恭枢的伤势。至于一旁的死尸,他见多了。   子书傲看着地上的刺客,过去把他的头巾扯了下来,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左手,用灵力给他印上一个刺青。那种刺青,属于风尧国影楼杀手。   果然,看到这个刺青,樊恭枢的脸上立马阴云密布。然而下一瞬,那人的尸体便化作了血水,子书傲装模作样的跳了起来,哇哇的叫着,风尧的人真卑鄙,这是毁灭证据啊!   听到这话,樊恭枢的心里则更加阴沉。   回到自己的府邸,子书傲急忙进入书房中的密室,拿出黄布,慢慢的放在烛火之上。   “呵呵,樊恭枢,你将会为你的自傲,付出代价!呵呵呵呵···”火光印着他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森,甚至可怖。阴冷的笑声,低低的在密室里响起。   御书房中,樊恭枢拿出那张布,扫了一眼,便瞪大了双眸。巫云的名字,位于最上方!“哗啦---”桌案上的奏折,撒了一地。   将军府里,巫尘坐于院中独自饮酒,晚上的风稍微有些冷,巫云拿来一个披风盖在巫尘身上。继而坐在巫尘身边,拿起另外一坛酒,与他对饮起来。   “哥哥,你有心事。”巫云觉得自己哥哥的情绪不对,他最近变得很敏感。   “没有。”   “哥,你骗我,我可是你妹妹。”巫云笑笑,再次饮了一口酒。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哥顶着!”巫尘摸摸自己妹妹的头,显得甚是宠溺。他要怎样才能告诉她,恭枢已经变了。   巫尘纠结了许久,终于看着巫云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妹妹,告诉哥哥,你真的想嫁给皇帝吗?他已不是你的恭枢哥哥。”   察觉出自己哥哥的口气真的是无比的认真,巫云同样很郑重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后消失在院中。   听到巫云的答案,巫尘松了口气,浑身软倒了下去。巫云的答案,自然是想嫁给恭枢哥哥,而不是皇帝。   回到自己的房间,巫云觉得哥哥说得对,樊恭枢早已不是恭枢哥哥,他现在是皇帝,他坐在一把高高的,冰冷的椅子上。青梅竹马开出的小清新的花朵,光那把椅子散发的气息,就可以轻易将之摧毁。   忽然飞进来一只鸽子,把里面的纸条取出来。看到纸上的字,巫云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细细的一条纸,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此刻在她手中,却重如千金。朕将娶你为后!也许她该高兴,但她一点都不,只因那个朕字!   很快的,圣旨就下了。巫云拿着圣旨,呆呆的坐在堂上,巫尘看着心疼,却无法驳回旨意。什么兄弟情,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此刻放佛都葬送了。   子书傲真的很会掌握人心,他知道巫云要的是什么,可樊恭枢不能给;他知道巫尘的命脉就是自己的妹妹;他也知道樊恭枢想要清洗朝堂,此时的他心中异常敏感,任何与皇太后有关的人,他都会除之而后快。可他唯独不会对巫家怎么样,但樊恭枢用这种方式,把巫家推到权利的顶峰,利用巫云对自己的感情,想来巫尘也不会怎么样,只能做他手中的棋子,与皇太后决裂。殊不知,在巫尘心里,他永远只效忠于皇帝一人。可樊恭枢此举,无疑是把巫尘那百分百的忠心,变成了百分之九十。皇太后之所以没有把巫云的名字写上去,是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写了,樊恭枢也不会相信。可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樊恭枢的自尊心。   巫尘了解朝堂,自然知道樊恭枢在干吗,如果他心里真有巫云,娶她应该在他平定朝堂之后。可他现在就把巫云推出来,明显是连巫家也不信任。   子书傲成功的制造了樊恭枢与巫家关系的细小的裂痕。   子书傲听到消息,笑的整个眉眼都舒展开来了。   “子书,你做的很好,不枉本王花费那么大的力气,送你来灵月。”男人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有些冰冷嘶哑。   “多谢王的赞赏,这是子书的分内事,子书会让巫云离开灵月,好让王顺利得到琉璃之心。”子书傲跪于男人脚下,恭敬的说道。原来,巫云竟然也是一个拥有琉璃之心的人。   “本王相信你的能力。”说完整个人的身影化作一丝丝的黑色线条,继而消失在子书的面前。同样是一种邪恶的功法,只不过这种功法,只有冥殇国会用。   “驾,驾驾!”一个红色的身影奔驰在原野之上,继而穿梭于树林之间。一棵树的枝桠有些低,把巫云带了下来,痛的她蜷起了身子。树上的尹奇正在睡觉,忽然一股冲力,就把他给撞了下来,真好落在巫云身上。可怜的巫云又被砸了一下,痛的叫出了声。   尹奇急忙翻身下来,指着巫云就开始责怪起来。“你没看到树上有人吗?你那么快干嘛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喂!给我道歉,听到没有!”   “啊---”看到巫云居然哭了,尹奇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你说这女孩怎么就这么不经说呢?   “喂喂喂喂!你别哭嘛,我道歉好不好,是我不该睡树上,也不该掉下来砸到你,你别哭了···我求求你了!”见巫云还是没有停止,反而越哭越大声,尹奇顿时就跳脚了,可又拿她没办法。   “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说出来会好一点···”尹奇挠挠头,小心的说道:“不好的事情,拿出来与人分享,会让痛苦减少一半的。相反的,好的东西拿出来与人分享,快乐就会多出一倍哦。这是我从师姐那里偷出来的绿豆糕,很好吃的,分给你,你别哭了。好不好?”尹奇拿着一块绿豆糕,一边在女孩子左右跳来跳去的,显得有些滑稽。   巫云抬头看着他说:“真的吗?”她知道哥哥在烦些什么,她同样气樊恭枢的无情,十几年的感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嗯嗯,给你!”尹奇见她终于不哭了,急忙把绿豆糕推给她。   “谢谢你把你的快乐分给我,但我却不能把我的烦恼告诉你,告辞!”巫云道了声谢,骑马消失在此地。   尹奇打算继续睡觉的,可看到地上的一块玉佩,所有的瞌睡虫就都跑光了。巫?看来,京里又出了什么事了。不过,关自己什么事?某人好像忘了自己已经入世了···   回到将军府,巫云见哥哥站在正厅中,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时地看看门外。见巫云终于回来了,急忙上前,关切的看了看她。   巫云把手伸向他面前,摊开手心,露出两块绿豆糕来。献宝似得递给他一块,自己吃一块,笑的眉眼弯弯。   巫尘也把绿豆糕塞到嘴里,看着巫云。无论怎样,她还有自己这个哥哥!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环境是人之初时那张白纸上的颜料   三天,你们给朕带回来的就是五具尸体吗?”樊恭枢又损失了五名隐卫,气的他想吐血。“说,魔镜去哪了?”   “所有的隐卫不是出意外而死,都是被人一击致命,可见同样有人在寻找魔镜。但是知道阎泽其实是把魔镜丢下了悬崖的人,只有皇上和我们这几个隐卫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知道消息的?”隐卫首领继续说道:“隐卫里不可能有内奸,皇帝陛下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吗?”   樊恭枢陷入了沉思,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么其他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最早死的人,死的有多久?”   “最早死的一个兄弟,才只有一个时辰,不确定魔镜是不是已被人找到。”   “朕亲自去!”樊恭枢站起身,流云却突然出现拦住他。   “残月崖已经去了,据蓝心传回来的消息,那里是冥殇的人。冥殇的隐卫大多修炼的有各种各样的邪功,陛下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流云毫不客气的打碎了樊恭枢的想法。   “就算是这样,朕也要去!”樊恭枢看着流云的眼睛,毫不退让。   “那陛下就与流云一起去吧。”流云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下便做了决定。“不过陛下还是紧跟在流云身边的好。”说完,流云手一挥,青色的灵力构成一面镜子,几人走进去,下一瞬,便出现在了悬崖边。樊恭枢走过去,往下一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樊恭枢左右扫视了两下,便跳了下去,每隔二三十米就找一个接力点。隐卫们接着也跳了下去,流云紧随其后。崖间虽然有着许多树木以及灌木,但太过于杂乱,不好找接力和借力的地方。几人停在距离崖顶三百多米的地方,这里是少有的一片还算大的林子,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在山崖间,但痕迹很小。从这里下去,虽然花的时间多一点,但毕竟安全多了。   再次回到这里,伊天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毫无疑问的,这种感觉是令他讨厌的。   伊天依旧是那蓝色长袍,碎布条一样的腰带,永远无法洗干净的长靴。这里也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山下那个旧的不能再旧的水车,发着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都大过了水声。崖顶则是满山的竹,遍地的菊,偶尔可见一两株栀子花。竹林中心有着一排竹屋,他没有理会,直接往竹林尽头走去,那里有一个两层的竹房。房子两边种着许多的药草,有的开出了花,散发着独特的药香。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云毅坐于正中的茶桌边,倒了一杯茶,放于他将要走来的方向。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更讨厌这里。”伊天盘腿坐下,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舌尖上没有任何味道,他早已没了味觉。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可惜你一直不懂,可怜流云那孩子了。”云毅撸撸自己的长长的白胡子,轻轻的摇摇头。   “老师活了多久?”这是伊天来到这个世界后,说的第一句有礼貌的话。   “嗯?大概有两千多年了。你想问琉璃镜的事吗?”云毅说完,见伊天点点头。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只会告诉你,就算有一天你可以创造出琉璃镜,你也不会那样做的。”   “呵呵,又是预言吗?又是想得到某些东西,就一定会失去某些东西吗?这种话,从教官的嘴里我听了无数遍。同样的我也做了许多这样的事,为了给组织更多的钱,也为了自己可以得到更大的权利。我给自己的老爸买了巨额保险,在他酒后,搞坏了他汽车的刹车线。后来他死了,我不仅得到了巨额赔偿,而且还得到了他的遗产。我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亲人,可我却换得了更大的权利···”伊天平静的说道,云毅却皱起了眉头。伊天抬头看着云毅继续说道:“老师是想这样说吗?要得到琉璃镜,就会失去什么东西吗?”   云毅沉默。   “伊天摊摊手,继续问道:“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解释,失去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呢?”看着云毅,伊天的眼中闪着诡异。“如果说失去老师,我将会得到一颗琉璃之心,老师信吗?”   “呵呵呵呵,你从不会说谎,因为你会把你所有说过的话,都变成现实。”云毅依旧笑着。   “不,我还是说了一次大话的。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杀死教官,杀光组织里所有的人。可就是因为一道雷,把那个可以实现的话,变成了大话。我实在是为此耿耿于怀···”伊天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要回去。你是在惧怕流云,你在惧怕这个世界的太阳。”云毅还是笑,伊天也不甚在意。   “当然,要杀死教官,杀死他就可以了,我不介意用什么手段。不介意他怎么死,反正只要他死了,我依旧活着就够了,那样我就赢了他。在他身边时,我是这样想的,可我不在他身边时,我忽然觉得我是如此在意他死的方式的。如果我回不去,那句话就只是大话,哪怕我已有那个能力。如果我回去了他老了,那他就是老死的,不是被我杀死的。所以我还是希望我可以早些回去,那样我就可以杀死他!但也的确像你说的,我怕流云,这同样是我要回去的理由。”听到伊天承认,云毅却皱起了眉头。   “最后一个问题,老师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无论是教官,还是爸爸,都没教过呢。”伊天把玩着茶杯,上面缠绕着青色的花纹。不过很快,它就会变成红色的。伊天的嘴角挂起嗜血的笑意。   “老师说:人之初,性本善。我真的想了好久,在人之初时,是分不清善恶的,但老师又怎知一个人初时是善是恶。他们无非是一张白纸,关键是看所处的环境如何渲染?”伊天低低的道。云毅看着伊天嘴角挂着的弧度,心中涌起怜惜。他为人的无情,果然与他生活的环境有关。可他忘了自己同样无情,比伊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都到了这个时候,老师还在怜惜什么呢?”伊天讨厌看到他们眼中的怜悯。明明自己也是肮脏的,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伊天放下茶杯,眼神冷漠。“既然老师这么善良,那么上天一定是向着老师的了。”伊天的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眼中却依旧没有任何色彩。   “你想玩?”和自己一样,伊天也总是会不择手段的为自己博得更大的利益。   “对。”伊天拿出一枚硬币,这是他身上唯一一件来自他原本的世界的东西。“我们就来赌一下,如果我输了,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但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把你的精神力给我。怎么样?”   “不,这样不好。”云毅摇摇头。   “哦?虽然我不一定可以打赢你,但我一定可以杀死你!”以为他不想玩,伊天玩味的笑着说。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要再寻找琉璃之心。如果你赢了,残月将不会插手你的任何事。”听到这话,伊天只觉得很鸡肋。残月插不插手,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吧!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选反。”伊天先开口。   “那我就选正。”   硬币高高飞起,在空中高速旋转,继而快速坠落于桌面,赫然是···   “呵呵,我们终于见面了。”冥殇王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扬了扬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一步。”   樊恭枢眼里闪着压抑的愤怒,最近没有一件事让他顺心的。   流云执剑,飞速上前,打算抢回魔镜。青色的灵力刚要刺到冥落身上时,忽然被黑色的神秘力量包围着,仿佛陷入了泥沼,再也无法移动半分。流云大骇,急忙收回灵力,放弃自己的剑,向后撤去,剑在他身后猛地爆破。却没有伤到身前的冥落半分。   “暗法则?”流云大惊,从没有人可以修炼法则!他向冥落身后看去,他的身后立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流云瞪大了双眸,伊天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同样穿的是黑色夹克。面对着与伊天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流云只觉得今天可以去见冥王阁下了,而且是带着自家的王一起!   反面!   “居然是反面啊,看来是上帝,哦不,是老天,它暂时眼瞎了,看不见老师的善良!”伊天看着云毅,一脸嘲讽。   云毅无奈的笑笑,自己同样是冷情之人,老天又怎么会向着自己呢。   “刚刚老师说,残月不会插手我的任何事?那么···老师是残月中人吗?”伊天的眼神里满是诡翳。   “当然是。”云毅的声音中带着苦涩,他终究什么都不会放弃。   “那么,如果我要杀你呢!”伊天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可眼神里却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我刚才说什么了?人老了,记性就是不行啊!哈哈哈哈···”云毅继续撸自己的白胡子。   “哈哈哈哈···”伊天站起身,大笑着走了出去,却在出门口时吐出来一口血,把嘴角的血迹抹掉。他回头看了一下云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别忍着了,哈哈哈哈···”伊天大笑着离去。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终究是覆上了那杯子上缠绕的青色花纹。   什么在这个世界不能修炼法则?云毅不就是个例外!想到那一瞬间的交手,伊天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实在是太强大了!   快要走出去时,伊天忽然见到了那个最小的韦娜。   仔细的查探了她的身体,光与暗的力量在她的身体周围绕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精神力同样没有特殊的地方,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忽然灵力生出了反应,她同样拥有琉璃之心!伊天的眼里闪过杀机。   “狼?”看到昔日的伙伴出现在这个世界,伊天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转过头,发现流云和樊恭枢等人早已昏迷不醒了。云毅用魔镜的下落,换取伊天放过韦娜一次,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蛇!”狼看到伊天,显得有些激动,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魔镜?把它给我!”伊天没有回答狼的问题,偏头看到冥落手中的魔镜,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你要魔镜干嘛?”狼皱皱眉。   “我要回去,说什么琉璃镜才可以打开时空隧道。我不会信任他们任何人!我需要证明一下,魔镜可不可以带我回去!”伊天强势的上前几步。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教官,难道还要回去受他的摆布吗?”狼转过身来护在冥落身前,不让伊天去拿魔镜。   “摆脱?什么叫摆脱?那叫失去机会!我失去了杀死他的机会!你懂吗,你这个只会听从教官,顺从教官的懦夫。离我远点!”伊天终于失控了。“如果不是你和蝎子,我有机会杀死他的!而你们却引来了天雷,让我来到了这个破空间!我恨不得永远也不要见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恨不得你们都去死!你们这群懦夫!”   “是!我们是懦夫。关键时刻我们还是选择了站在教官一边,那是因为我们知道,杀死教官以后,你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我们!你恨不得我们所有人都去死!你恨不得毁灭整个组织!但我们想活!所以我们不会站在你那一边!”狼也终于发怒了。   “是!所有人都该死!包括我!但我想活着,所以我要你们死!”伊天偏偏头,嗜血阴冷的眼神,放佛要吞没这整个世界。   伊天说的话,狠狠地打击了狼对伊天的最后的一丝愧疚。   “我不给!”   “好啊,那就让我看一下,你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黑色与白色交织的灵力,化为一把巨刃,狠狠地向狼斩去···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再也不把姜和韭菜一起炒   春风温柔的吹着草原,牧草轻轻地随风摇曳。一棵牧草碰到了流云的脸颊,划过颇有些味道的胡茬。痒痒的感觉,使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蓝天白云,一片碧空如洗。流云慢慢直起身,看见坐于身边不远处的伊天,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死。   “魔镜呢?”没有叙旧,两人之间已冷漠至此了。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伊天说完,站起身就打算走。   “樊恭枢呢?”流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见他如此冷漠的样子。   伊天回过身看着流云,他为什么就不问问他自己的情况,明明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呵呵,看来他是真的不懂他们的那些道义和责任什么的。“他自有他的去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对了,你师傅已经答应过我,残月将不插手我的任何事。以后见到我,可要跑快点。”伊天的脸上再次挂上嗜血,头转了一下,看看四周说道:“这里可是十三部落的势力范围,祝你好运!”   “哈哈哈哈···”伊天带着狂肆的笑,消失在流云面前。   “伊天,你到底是有多卑鄙无耻?!”流云站起身,却又倒了下去,他的伤实在是太重。如果遇到十三部落的人,他将真的见到冥王阁下!十三部落生性好战,曾与各大国家开战,后败于当时的灵月与风尧的联手之下,此后在风尧的控制下再没有出过草原。所以他们恨透了灵月与风尧之人,如果流云与他们相遇,对方知道了他是灵月人,还不把他扒皮拆骨了。“伊天你这个贱人!”连流云这种放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也被伊天逼得开始骂人了,可见伊天做的是有多过分!至于流云骂人为什么要骂‘贱人’这个用来骂女人的字眼,当然还要归功于蓝心,流云可从来不会骂人。   危险的气息开始向流云逼近,一群草原人渐渐向他靠拢,流云放佛看见了冥王在不远处对他微笑。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绝望···   “听说流云从未杀过人,呵呵呵呵···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现在用不了灵力,如果遇到善战的草原人,呵呵,我看他还能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伊天真是心情大好,颜洛站在他身后。   “预言说,流云不会死。”颜洛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伊天美好的幻想。   “你···”伊天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笑的灿烂的男人。   阳光下,颜洛的眼神显得是那样的无暇,看的伊天有一瞬间的失神。准确的说应该是不解,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神可以那样的纯洁无暇?   “预言有说,狼要魔镜干嘛吗?”他现在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   “力量可以得到权利,这就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不过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但当时没时间读出来。”颜洛的语气有些可惜。   “哼!别让我再遇到那个女人!否则我杀了她全家!”伊天咬牙切齿的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了军队的力量,虽然他们是普通人,但我们的身体也是普通人,到底是抵不过弓箭和锋利的刀枪的。”   “预言说,她将来会成为你的···”   “够了!你说魔镜会出现在冥殇,结果灵月都出动了军队,冥落还是把魔镜带回了冥殇。你说流云不会死在草原,好,那我也认了。可你千万不要再告诉我,那个人将成为我一生之敌的话了,我会睡不着的。”伊天决定不理他了,转身就离开了。   “女人···”颜洛呢喃道。   当然伊天没听到,否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跟颜洛拼命,哪怕颜洛身上潜藏着他也看不透的力量。当时没有选择真正的杀了那些祭司,何尝不是他在惧怕颜洛的力量的表现,尽管颜洛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内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但伊天还是不敢把他逼急了。   至于预言会不会成真,颜洛也不知道,毕竟伊天是个如此冷情,甚至是无情的人。所有的东西他都会看做负担,而负担在他眼里,就是应该被除掉的东西!   “我算出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颜洛头一次见到伊天吃饭,优雅而又快速。   “好啊,坐。”伊天擦擦嘴,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是怎么掌握光与暗这两种力量的?”伊天没有做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她不认为颜洛是在想办法让自己教他怎样掌握节制的力量,那么他说的就是另一个意思。   “掌握了一种,我只要用相反的想法去尝试,就得到了相反的力量。至于把它们融合在一起,的确花了我很大力气。”伊天的口气是如此平淡,即使他当时做时,好几次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同样的,魔镜是用琉璃之心创造的,而琉璃镜同样是,那么···世间所有东西的正反都只有一个。”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既然云毅那个老匹夫想演,我就陪他演下去而已。因为我也挺好奇他想干什么,只隐隐觉得与风尧有关。那天我做出一副要取韦娜性命的样子,也是因为风尧的眼睛出现在了那里。”怪不得伊天骂云毅也是肮脏的。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世上根本没有琉璃之心的?”   “在我救了樊恭枢后,我就知道了,因为我查探了他的记忆。否则以我的性格,在得不到某些利益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去浪费我的力气的。为了确认一下他的记忆是不是真的,毕竟云毅是个老狐狸。后来我用光影囚牢困住流云他们时,就用灵力查探了他们所有人的身体,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他们同样不知道云毅和樊恭枢想干嘛。后来你又说我可以同时掌握两种力量,既然琉璃之心已经永远消失了,我就在猜测魔镜是不是就是琉璃镜。而后你又提到了心理,创造出魔镜是与心理有关,那么使用是不是也与心理有关你却没提了,可见你同样不想让我知道魔镜就是琉璃镜。而且云毅的一句话,让我更加怀疑你们。得到某些东西,就会失去某些东西!那是我的人生信条,他想用这句话放松我的警惕,让我认为琉璃镜依旧是不存在的,是要付出我的某些东西才可以得到的。可是,只是欲盖弥彰罢了。只是,云毅为什么不顾自己爱徒们的性命让他们入世,难道就是为了与世人甚至是我玩儿一场真真假假的游戏?”伊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颜洛,继续道:“你和云毅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想干嘛?”   “呵呵,你是对的。琉璃之心的确已不存在于世,云毅的人生阅历,让他所说的话不被任何世人怀疑。琉璃之心的传承者,也的确是我们编出来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将会来到这个世界上。”见颜洛承认,伊天无奈,做主角就是烦!还没登场,就开始被人算计了!   “现在你之所以挑明,是因为狼的出现吗?他的出现是个意外,你们不确定我会不会和他联手。见到我和他撕破脸你才出现,你想知道狼要魔镜干嘛,可因为灵月军队的出现,让你失去了找到狼的弱点的机会。”一个人的眼神怎么可能是一眼就望到底的呢?伊天依旧认为,是人就该死!“可你们很清楚,我只是想回去!没有那种想拿魔镜消灭你们,称霸世界的雄心壮志。”   “预言说,你会改变。”   “预言,预言!那你今天有没有预言,你会不会死?”他实在是厌烦这两个字了!伊天把头向左偏了十五度,露出笑意,这是他杀意最盛时的动作表情。   “真没有···”颜洛美丽清澈的眼眸,终于浮出了不知名的阴翳,那双眼睛,像是平白挂在英俊美丽的脸庞上的,因为它是如此的空洞!甚至是如此的邪恶!   “你知道吗?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首先就失去了细微的触觉,再感觉不到阳光和温度。其次失去了味觉,再无法吃出食物的味道。后来得知可能再也回不去,我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冷静。当我知道有琉璃之心,我开始带着一丝希望,以为自己可以再次见到我的世界的阳光。可琉璃之心是假的,我也无法确定魔镜可不可以带我回去?既然你们这么相信预言是吗?那我就顺你们的意一次,我将!毁灭你们!”伊天的嘴角划出嗜血的弧度,瞬间就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飞速的朝颜洛击去。   颜洛的嘴角却是嘲讽,“我承认,你很强大,但是,抱歉的,你还没有强大到让着整个世界都望而生畏的地步!至少,在我眼前就不是!”说完,颜洛的眼睛变得更加诡异。颜洛看着伊天的剑尖已经快要抵达自己的面门,眼光一闪,整个人瞬移到伊天身后。青冥剑立时出现在手中,照着伊天的后背便劈了下去!   伊天早料到颜洛会来这招,一个旋身,举剑与颜洛的剑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阵火花。伊天眼睛一闪,颜洛的力量怎么会这般强大?想着,颜洛的剑势便俯冲而下,狠狠的划过伊天的胸膛,带出一片血花!   伊天倒退一步,眼神阴沉的看着颜洛。   “我说怎么样?你不是我的对手。”颜洛诡异的眼睛看着伊天,嘴角的弧度更加冰冷。   “呵呵,一个回合而已,你还真当自己赢定了!”伊天说完,身子一闪,再次举剑而上。你不是以力量称道吗,那我就用速度胜你!思及此,伊天在颜洛周身不断的变幻着位置,颜洛制造着一些细微的伤口。颜洛心中微嘲,猛的一个旋身,伊天却认准机会,执剑往上一挑,带走了颜洛的一只手臂。呵呵的笑道:“打不过你又怎样?但我可以杀了你,因为你想活,而我在战斗中,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伊天那双嗜血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暗狠戾。   颜洛另一只手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白色的祭司服上染满了自己和伊天的鲜血。微微抬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仿若僵尸的眼睛放在了他的眼眶中。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扯出一抹弧度,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姜,还是老的辣的···”颜洛一个急刺,双方的身影再次对碰在一起,然后交错开来···   “滴答,滴答···嘭---”伊天的身影倒下了···   颜洛转过身,那英俊美丽的面庞,此时就好像机械。看看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伊天,嘴角再次扯出弧度,连带着整张脸都好像要军裂开来,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你的灵力的确很强,战斗力也是我生平见过的除了云毅之外最强大的,看看,我的脸都快没了。”颜洛抚上自己的脸,上面的肌肉忽然开始脱落,一块一块,他开始恐惧的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不可能!啊---”那两只眼球突然爆开,整颗头颅也瞬间爆裂,已不怎么俊逸的身影,就那样轰然倒下了。   伊天翻了个身,看看天上的太阳,带血的嘴角上扬了十五度。轻轻的说道:“韭菜,还是嫩的香啊!虽然已没了味觉,但以后,同样再也不要把姜和韭菜放在一起炒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直到许久以后,伊天才知道,颜洛使用的力量,是一种诅咒。   “今后的冰原,将再也不会欢迎你的到来!”伊天无语的抬头,自己还受着重伤呢,居然就被赶出来了。   “不过没杀了自己就好!”伊天看重的始终是自己生命,只要自己还活在世上,他才觉得上帝依然是在意自己的。   这里不知是何原因问题,天空仿佛永远都是昏暗的,巨大的黑色宫殿林立在这片灰暗的天空下。   “魔镜就是琉璃镜!你们没有弄错?”一个手执巨大黑镰的女子,高坐于黑色珠帘后的巨大宝座上,居高临下的对跪在下面的鬼使询问道。   “绝对不会,因为死亡气息寻到的是颜洛的记忆。”   “先不要把这件事公布于世,本座倒想看看那个与云毅作对的伊天还能活多久?值不值得本座出手?”黑衣少女沉思了一会儿,下了一个命令:“鬼都现世!”   世界的东北角,忽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隆声,巨响持续了三天三夜才渐渐停止。三天后,人们发现消失在世人眼前了两百多年的鬼都再次现世。鬼都重现的地域,再次成为人类生命的禁区!怪不得之前的天空是昏暗的,原来是建在地下!   “鬼都也是想打魔镜的主意吗?”樊恭枢抬头望天,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一张张画像在灵月以及各大国家内张贴的到处都是,画像上都是同一个人,伊天,他被整个世界通缉了!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做人的最高境界是老狐狸和睚眦必报   “小佳,你回来了,快进来吃饭。”一个妇女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自己的孩子,见女孩回来了,急忙把她的背包取了下来,招呼她进屋吃饭,女孩笑着说让母亲担心了。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伊天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从未给过自己一个笑脸,更别说这些亲密的举动了。后来母亲在她六岁时离家,她头一次求人,求她留下来,但她对她的恳求是那么的不屑一顾。父亲对她同样缺乏照顾,后来她加入了组织,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当时伊天把她约到了地下室,扬言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却在地下室里连捅了她十一刀···当时的伊天满身是血,脸上却满是快意!   入夜许久后,她躲进了她们的家。   “她失踪了。”隐卫跪于堂下对着座上的樊恭枢禀告道。   “放心,她很快就会永远消失!下去吧。”樊恭枢的心情终于好些了,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点。   “是!”   “伊天啊伊天,朕看你这次还能活多久!世界上所有人都将是你的敌人,难道你能杀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吗?哈哈哈哈···”樊恭枢的心里真是快意的不行!   正如他所想的,伊天再次被人找到,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他不得不外出找药,却正好被那对母女看见。   “妖怪,妖怪来我们家了,小佳你快走,为娘和他拼了!”那妇女抄起一把扫把,一边往伊天身上扫,一边大叫:“救命啊,大家快来啊,小佳你快走!救命啊!”历经了三天三夜的逃杀,此时的伊天,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杀了他,更何况是一个救女心切的母亲。   附近的邻里闻声赶来,见妇女打的正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妖怪。见伊天已经倒在地上,但是人们还是不敢上前,这三天来,死在伊天手里的灵士都有不少,平民更是不计其数。所有发现他行踪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真正的杀神一级的人!   “你们快来啊,他已经快死了!”妇女焦急的招呼着他们。   “对啊,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女人,上,杀了他!”所有人拿着棍棒,一拥而上。   剧烈的疼痛传到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痛的思想放佛都被禁锢了。   耳中传来最后一点声音,“你相信命运吗?”   “知道吗?教官曾经教过我,他说一个稍稍合格的杀手,都不会像我这样,至少面上要四面玲珑,开朗热情。不像我这个木头,永远都是一副僵尸脸,为此他把我的脸整成了一张女人的脸。他笑着说,这样看起来才不会过于冰冷,并且把我的代号也改成了蛇。你知道我是怎样回答他这有些幼稚的行为的吗?人太精明,就显得老,老狐狸,通常都活不了太久,因为算计的太多,心就会累,整个人都累。而累的时候,离死就不远了!自然一点,有时候还好一点。”伊天被绑在十字架上,两只手上的肉都被尽数剔除,只留几条筋连着关节不致于让手关节脱落。两条粗大的铁链穿过他两边的琵琶骨,身上的蓝袍被鲜血染得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可以想象这几天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但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毫不在意。毕竟在他眼里,这具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任何感觉的,早该死去的躯壳,早已没有任何在意的价值。   “哦?你是在暗讽云毅吗?他故意让颜洛挑明一切,好让你杀了他,损耗你的力量。之后又编造你得到琉璃之心后,想带着琉璃之心逃走,准备造出下一个魔镜,称霸世界!你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魔鬼,将成为毁灭世界的罪人。人们当然不会怀疑云毅说的任何话,你被他狠狠地算计了一次。”冥落数着自己手上的细纹,漫不经心的看着伊天狼狈的样子。   “果然,我说以我的力量怎么可能伤的了他,原来他一直在演戏。想让残月的其他人以及樊恭枢都相信我太强大,强大到他云毅也无法掌控!呵呵呵呵···这个老狐狸啊!先是杀死冰原祭司,后公布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世人认为我是会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好让全世界都与我为敌!他们就可以轻易除掉我!”伊天微嘲道:“老狐狸,不外乎如是!”   “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吗?”听到冥落说这话,伊天只觉得好笑,这待遇,像是对待一个被救的弱者的样子?   “也许知道,但真没兴趣听你确定我猜测的是对的。”伊天说话一贯的毫不客气。   “我觉得你的教官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你应该改改你的脾气了。”冥落走过来抬起伊天的下巴,仔细的看看了他的容颜。的确是一张绝世美颜,可这样的容颜出现在一个男人脸上,就显得怪异。而且伊天的气质是深刻到骨子里的冷,他的眼睛更是仿佛没有任何温度的古井。那种冷无法驾驭这张脸的美,所以他的脸看起来简直是不忍直视的,是如此不伦不类的!   “真对不起,我的人生信条不止一个,另一个信条告诉我,无论怎样都不应该委屈自己去改变自己身上以及骨子里的任何东西!那就是睚眦必报!”伊天的眼神里燃烧着诡异,配上那张脸,简直就是天使与魔鬼结合的化身。   “哦?我倒是挺好奇,你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你不委屈自己!”看着伊天再也无法动弹的手,再也无法移动半分的身体,再也无法使用半丝的灵力。他是真的很好奇,伊天还能用什么东西来维护自己所谓的人生信条!   冥落距离伊天最近,当然最清楚的看见了伊天的变化。他的头发开始一点一点的变白,觉得身体可以使的上力了。哗啦一声,铁链被向前扯动,从他的整个臂膀穿过,琵琶骨被彻底扯断!一只仅剩骨架的手,就那样狠狠的穿过了冥落的心脏···   “既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与我作对,那我就杀到所有人不敢与我作对为止!”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就那样站在冥殇满是死尸的城墙上,说出了震惊世界的宣言!   伊天的行为,彻底的告诉人们,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是个不惜付出一切为代价的疯子!那天,冥殇死了将近万人的军士和将近冥殇一半的灵士,以及冥殇几百年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王!没有人知道伊天是怎样做到的···等狼回到冥殇时,伊天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他就正好出去了一天,就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作为曾经的同伴,他怎么会不知道伊天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蛇---”狼悲伤的轻声叫着伊天的代号。   樊恭枢有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他觉得伊天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连疯子都不足以形容他!他就是个魔鬼,一个对人对己都无比疯狂的魔鬼!云毅坐在残月的最高的竹楼里,慢慢的品着茶,低低的说了句:“气数已尽。”   从那以后,人们很长一段时间连提起伊天名字的勇气都没有。但也从那以后,伊天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   的确,伊天气数已尽···   “查到伊天的死亡气息了吗?”手执巨大黑镰的少女脸色有些凝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伊天的死。   “回禀鬼王,没有!”没有,就代表还活着。   她松了一口气。   形同枯槁的脸,倔强的望着天空,那里的太阳还未落山,留有最后一抹余辉,依旧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它终于照耀到了伊天的身上,它终于看见了他,却又要立即抛弃他。伊天伸出手,那只已满是骨架的手,依旧无法感受到温度。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因为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情绪,即便当初被教官训练的死去活来,他也告诉自己,教官一定会死在自己手里!可最近他的情绪却特别多,多的让他反胃。   当最后的一抹余辉也消失在他眼前,消失于他那瘦如枯柴的身体上。他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生命精华,使自己暂时获得巅峰的力量,现在他终于要去见上帝了。不,现在是冥王。他讨厌这个世界所有的词汇,但此时也放佛不得不接受了。   “终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啊!···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老天你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哇---”吐出身体里的最后一口血,他的手终于落下。   “既来之,则安之。呵呵呵···就算再给一次机会···咳咳···我同样···选择不认识···这六个字!”声音中带着对命运的不满,消失在这空旷的山顶。瞪大的双眼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神采,空瘪的胸腔终于不在起伏···   他就在这无人的角落里长眠。   大家为主角默哀!   “感觉到了,但是又再次消失!”鬼使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从没有听说过人死了,还能再次把魂拉回去的!   黑镰少女同样异常疑惑,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   许久的沉默···   “怎么可能?”云毅的中的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打乱了原本的棋局,黑色棋子的死局,变成了活局。   “喂,声音那么的幽怨,听了会让人睡不着的。诶,死了?不行!我非要教训你一下以后你才可以死!”来人像个老小孩,使劲的踢了踢伊天,见他不动,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真死了!”老头子的眼中闪过不满,“我要把你救活了,再教训你!”老头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伊天的身体。   “啊!不行不行,比我还老了,老死的,绝对没救了”老人登时就站起身,哇哇的叫了起来。   “师傅,你是舍不得你口袋中的那颗通天丹吧!”来人捂嘴笑笑。   “你懂什么,通天丹世上只有三颗,为什么要给他?”老头跳脚了。   “可我们是缘城中人,看中的就是缘分呀!”少女天真无邪的俏脸,不住的在老头眼前晃。“爷爷,你就救救他嘛!”   “好了!”老头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看了好久···“诶!你···”   “谢谢爷爷!”女孩一把把丹药从他手中夺过来,送进了伊天的嘴里。   “你这个小丫头!”老头做出一副要打她的样子,却被小女孩笑嘻嘻的躲开。   伊天的身上开始散发出神圣的白色光芒,干瘪的身体慢慢变得充盈起来···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不知足的人会被冥王阁下格外眷恋   “三个月了,你还是再次出现了。”云毅慢慢品着一杯茶,伊天轻轻的坐在他面前。   “老师近来可好?”伊天面色平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放于唇边。   “还好,你呢?”两人就这样打着哈哈。   “挺好的,而且还得了个东西,处理了一条狗。”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魔镜!你杀了狼?”伊天这个人的无情还真是没有界限!他真的被小小的震惊了下,连十几年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都下得了手。   伊天把魔镜给了云毅,慢慢把玩着茶杯说道:“他该死,但我没有杀掉他,就被他逃了。我想魔镜放在你这里是最安全的,虽然你同样想让我死,但你太无聊,你活了上千年是   如此孤单。你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了,但就因为如此,你也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吗?至少更大的天空,你会觉得更有趣···”   “是!但这个世界没有边缘,他是一个园,或者是椭圆,我们始终无法走出去。”云毅的语气终于变得认真了。   “你是在说我永远无法回去吗?!”伊天的语气中带着稍稍压抑的疯狂。“呵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狼动手吗?因为他不知足。他想通过魔镜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我更需要,所以我对他动了杀心。不知足的人,会被死神格外眷恋,当然,这个世界死神被称为冥王。也许老师认为我同样是不知足的人,我也不否认我同样是被冥王眷恋的人。但···老师不是吗?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帮我。”   “我说了,我们出不去!”云毅同样有些愤怒,他何尝不厌烦这个世界!   “出不去?那我是怎么进来的!!!呵呵呵···”伊天压抑的笑声中带着彻底的疯狂。“你不想帮我,你就不怕我真的毁灭这个世界!别忘了,我之前所处的世界,可是有着异常强大的武器,身为一个杀手,你觉得我不会制造火器吗?到时候,嘭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将化为绚烂的烟花!”伊天真的疯了!内心的执念真的将要把他折磨的疯掉,他终于变得无所顾忌了。   “你敢!”云毅的狂妄中带着绝对的实力。   “哈哈哈哈,是,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因为你从未输过,所以你不知道对于逃跑我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只要你杀不死我,这个世界就绝对会毁灭在我手里!虽然你同样讨厌这个无聊的世界,我可以说是你让你感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有趣的东西,但它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容身的笼子了,你怎么都不会冒险让我毁灭它吧。”伊天笑的有些犯抽,但看云毅的脸色,毫无疑问的伊天对了,对的分毫不差!   “你只能帮我!”   “我倒很想知道你逃跑的能力又多强。”云毅的语气中带着从未出现的平淡。下一瞬,空气就变得有些凝固。   伊天抬起头,嗜血的眼眸中带着疯狂,柔顺的白色发丝无风自摆,露出发丝下充满皱纹的脸,加上形同枯槁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驾鹤西去的老人。但看着伊天的眼睛的云毅,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他很明白,现在的伊天,处在怎样的一个边缘!就算伊天打不过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云毅也丝毫不怀疑,伊天绝对有杀死他的方法!云毅虽然厌倦了这个世界,但不代表他想死!   伊天说得对,他们都是不知足的人,都是被冥王格外眷恋的人!   没有华丽的必杀技,没有绚烂的灵力外放,有的只是近身肉搏,简单而又残爆。   “蛇!从今以后我狼与你不共戴天!”狼捂着受伤的胸口,奔跑于早已见不到人烟的山间废墟,暗红的鲜血流满了他的整个衣衫。他藏身在一颗大石后,放下捂着胸口的手,那里有一个洞,一个再也填不上的洞!被伊天用手贯穿了心脏,他居然没有死!只不过从此以后,狼再也没有心了···他就那样藏在角落里苟延残喘,慢慢的舔砥着自己的伤口,期待有一天能够破洞而出。   明明是同样的人,可为什么又是敌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病不相怜!   “嘭--”伊天被云毅一脚踹了出去,撞翻了一旁的屏风,没等伊天反应过来,云毅再次欺身而上,一脚踏进了他的肩膀!鲜血立时喷出。伊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左手抓住他的小腿,右手击向他的腿弯,“咔蹦--”他的腿断了。云毅急忙打出一拳,轰向伊天面门!伊天侧了一下脸,云毅的右手落空。同时伊天的右腿扫向云毅的腰,一腿就把他扫了下去,急忙翻身打出自己的右手,化手成拳,一拳就轰向了云毅的胸口!   “哇--”的一声,云毅吐出一口鲜血,大家都是肉体凡躯。即便在普通人的眼里,他们是遥不可及的,可他们同样不过是凡人!   一只上万人的军队,可以横扫伊天和云毅两人,毫无悬疑!伊天上次的战绩,不是一个奇迹,而是他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生命能量,以及使用邪恶的方法吸收的那些灵士的力量,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然他就是用灵力杀军队一个出其不意,也无法横扫一个训练有素的千人军队。   巫云抬头看着天空,明天就是她嫁给皇帝的日子。终于可以嫁给自己的皇帝哥哥了,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记得很小的时候,樊恭枢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可皇上却不怎么待见他。巫云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樊恭枢时,他被人推进了水池刚游上来。浑身是水,满是狼狈,可他的眼睛里却满是倔强。那时樊恭枢脸上的表情,眼里不服输的骨气,她到现在还记着。后来她经常给樊恭枢送吃的,哥哥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玩。可有一天,樊恭枢不见了,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巫云以为他被人害死了,蹲在墙角哭了好久,当樊恭枢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记得樊恭枢看着她的眼泪时眼里闪着的心疼。她就蹲在墙角呆呆的看着他,樊恭枢就蹲下身,擦去她的眼泪。   “亏还跟我说,以后要上战场呢?就你这样?是要杀敌,还是被敌杀?”樊恭枢不懂安慰人,那时的话虽不好听,但与现在相比,却是那样的纯真···   后来樊恭枢真的消失了,再次回来,他就变了,太子没了,他成为了皇帝。现在的他,想的也只是怎样稳固自己的绝对的地位与权利!甚至是不惜利用见证了自己的纯真的女人!恭枢哥哥,也终于死去了!   看见巫云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万花丛中,她的身影显得很寂寥。巫尘的心中泛起心疼,轻轻的走到巫云面前,递给巫云一串糖葫芦。   “哥哥,你来了。”巫云接过糖葫芦,开心的说道:“哥哥不是说妹妹吃糖葫芦吃相不好吗?所以哥哥一直都不买的。”   “最后一次了。”巫尘在妹妹面前,是一贯的温润如玉。轻轻的揉着巫云的头,以后,妹妹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呵呵。”巫云低下头,苦涩的咬了口糖葫芦。   他没有告诉哥哥,糖葫芦的味道变了,只是说味道一如小时候的好吃。   巫尘转身看着巫云,她依旧看着院中的花草,巫尘摇摇头,抬脚就离开了这里。   “师傅。”流云推开门,看见师傅不在,屋里却有多处损坏,并且有着大量的血迹。   “师傅!”流云抬脚就跑了出去。却猛地被门槛绊住,摔在地上。双手撑地,抬头一看,就看到云毅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头发被人拔掉了大半,衣服也多处染上了新鲜的血迹,一只手还吊着,仿佛断掉了。谁把师傅伤的这么狼狈?   “师傅?你怎···?”流云历经了三个月的流浪,沧桑的刚刚好,终于有了些烟火气。   “放心,后面的那个比我惨,你刚回来的?”云毅对自己的徒弟还是有些挂念的。不像伊天,是个可以什么都不放于自己生命的人。   的确,在伊天看来,自己的生命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可以更好,他可以毁掉自己生命中的任何人。   “嗯。”流云抬头一看,后面又走过来一个老头。   肩膀上缺了一块,放佛消失了。整个身子都满是鲜血,胸口上开了一个大洞,正咕咕的涌着鲜血···一只眼睛也瞎了,暗红色的血液爬满了整张老脸。流云觉得很恐惧,倒退了两步,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死?没想到又被门槛绊住,往后猛地倒了下去,一下就撞到了同样鞠搂的云毅,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哎呀,流云你快起来。师傅这把老骨头快被你压断了!”云毅大呼小叫着,而流云却仿若未闻,依旧看着伊天,放佛看见一只鬼出现在了阳光下一样惊讶。   “还不起来!”云毅发火了,流云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又把云毅拉起来。依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伊天,他在想伊天简直不是人!   “他服了通天丹,药效还在。”云毅解释道。听到通天丹,流云更加惊讶了,这人是谁啊?怎么会有那种宝物?   流云正分神呢,伊天就走了进去,再次与云毅坐在对面。   “你服用的通天丹应该不只一颗吧,真是贪心的家伙!”对于通天丹那种宝物,云毅同样有些羡慕。   “既然已经被冥王看上了,我不介意他更加爱我一点!”伊天的口气毫不在意,后面的流云却险些再次栽倒。两颗?通天丹!?   “哈哈哈哈···原来冥王阁下是个女人?”冥王是不是女人无人知道,不过他倒是知道鬼城城主是个女人。   “不,他是断袖!”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你是断袖吗?”云毅真的被伊天的这句话逗乐了。   “······”天知道他是个处男!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伊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消失在云毅眼前。云毅一脸的为难,他自己都找了一千多年冲破这个世界的方法,结果都显示,这个世界是封闭的,它是个圆的!或者是个椭圆。   那伊天是怎么出现的?他彻底的迷茫了。   “师傅他是?”流云疑惑的问。   “伊天!”   “什么?”真的是他!三个月不见,他居然变成了这样!流云忽然就不恨他了。   的确,流云一早就用灵力查探了伊天的身体,他应该早就知道他就是伊天,不过流云却没有找伊天的麻烦。在伊天看来,这真的是很难理解的事。   云毅说得对,伊天怕流云!他在害怕流云的善良! 琉璃镜,穿梭过去未来 过去虽是过去,但它永远抹不去   “云儿,与我去个地方。”樊恭枢突然出现在巫云面前,吓了巫云一跳。   “皇上,你怎么来了?”巫云急忙起身,想让他坐下。   “跟我走。”樊恭枢对巫云眨眨眼,拉着她就往外跑。   “你带我去哪啊?明天就是婚礼了,照例新郎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巫云心里更加难过,他怎么就不会为她考虑一下?   “带你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樊恭枢笑笑,巫云却愣住了。   “啊--”巫云突然晕倒在地上,樊恭枢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子书傲冷笑着的脸。   子书傲对身后的女人命令道:“以后就扮成这女人的样子,不用担心被樊恭枢拆穿,我会为你解决一切。”   “是,大人。”女人语毕,脸就发生了变化,渐渐变成了巫云的样子。   因为那张纸的存在,樊恭枢怎么都不会信任巫云,所以是他暴露的时候了。子书傲偏下头,看着地上的巫云,冷冷的笑笑。“至于你,就暂时留着吧,将来也许有大用处。”   今天的京城分外热闹,因为今天是当今皇上封后的日子,整个京都都沉浸在喜悦中。将军府也早已在府中各处都铺上了红妆,整个府邸都显得非常喜庆。但在巫尘的眼中,那红却是那样的刺眼。   巫尘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坐进了那顶大红的轿子,轿帘轻轻落下,彻底的遮住了那道娇小的身影。   “启禀陛下,丞相不见了!一会儿还要他来主持封后大典呢,而且皇后娘娘就快到了!”侍卫焦急的向樊恭枢禀告道。   “子书傲死哪去了?你先下去吧。”樊恭枢挥挥手,驱下了侍卫,叫出隐卫。“去查一下子书傲去哪了,尽快!”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许久,子书傲还是没有找到,樊恭枢起身去接巫云进城。   今天的巫云很美,但是她却像个木偶,脸上完全没有平时见到樊恭枢的喜悦,何况今日是她嫁给他的日子。看来,她是知道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懒得与她演戏。他一直认为巫家就是皇太后背后的势力之一,尽管他怀疑过,但他依旧没有太过在意。就算将来知道巫家是无辜的,是他的东西依旧是他的东西,在他眼里,巫云不过是个比较特殊的物件而已。他牵起巫云的手,往封后台上走去,巫云的手很冷,樊恭枢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两人站到了台上,樊恭枢笑着看着自己的臣民大呼着“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伊天最近给他的阴影终于暂时被隐藏了起来。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臣民对自己的恭敬与朝拜,一时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隐卫跑过来,对着樊恭枢耳语了几句,而后退下。樊恭枢浑身僵硬了下,握着巫云的手也变得有力起来,痛的巫云发出一声轻呼。   巫云的叫声惊醒了樊恭枢,樊恭枢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巫云的手,丢下她一个人朝着御书房快速奔去。完全没有看见巫云眼中那淡淡的嘲讽,巫云仿若心伤的叫了一下樊恭枢,而樊恭枢却理都没理她,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巫云做出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捂着心口倒退了两步,脸上一片死灰。   子书傲居然是冥殇的奸细!无疑的,这是狠狠的打了樊恭枢一个耳光!他最信任的臣子,居然是别国派来的细作,樊恭枢简直气的要发疯了!   “好好给朕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樊恭枢在御书房对着隐卫们狠狠地发了通脾气。   “皇上也知道,冥殇王冥落死于伊天之首,冥殇换了新的王,所以对各国的细作进行了一项盘查,确定他们是否依旧忠心。子书傲也在其列,他是重点的盘查对象,今天是最后一次。当我们到达子书傲府中时,黑衣人还在与子书傲说着什么。而后子书傲看见了我们,他竟是身手绝佳,与我们大打出手,带着黑衣人逃走了。我们在密室里也发现了许多被烧毁的信件,其中一封被烧得只剩下一角,上面有着冥殇的特殊标记。”隐卫首领把那张没有烧完的纸递给了樊恭枢。   樊恭枢捏着那张信件的一角,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花朵···   “子书傲,朕对你不薄!你居然···冥殇都已要亡了,你还敢背叛朕!”樊恭枢说的咬牙切除,他永远都不会懂子书傲为什么宁肯回一个可能保不住的国家,也不选择留在他身边为他卖命。   许久以后,樊恭枢平静了下来,才问起了巫云的情况,得知她依旧站在那里,樊恭枢心中闪过一瞬不知名的情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张名单!在他看那张名单之前,就遭遇了刺杀。当时只有子书傲经过桌案,后来更是子书傲碰过尸体,尸体就化为了血水。难道···   “子书傲!”御书房中传来一声气急的低吼。   一道修长的身影就那样一直站在封后台上,风轻轻的吹起她那绣着凤尾的衣摆,仿若凤凰在风中飞舞,美丽的仿若随时会带着巫云乘风而去。   “巫云···”樊恭枢不知道要怎样向巫云解释,他忽然觉得所有的解释,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呵呵,没有解释吗?”巫云的眼神让樊恭枢不敢直视,“好,我替你解释!”   “这几个月,你一次娶了七个大臣的女儿,他们都是皇太后把持朝政的背后势力,显然的是皇太后要你娶她们的。但是呢?她们不是被你冷落,而是一个个的都死了,连带着她们背后的家族,都一一被你铲除!怎么,现在轮到我们巫家了?毕竟我的名字,也在那张名单上不是吗?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们!樊恭枢!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你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巫云的话,听在樊恭枢的耳中,是如此的冰冷彻骨,他这是做了什么啊?他就这样把一个爱了他十几年的女孩子伤成了这样!   “云儿,你听我解释,是子书傲,他是冥殇的细作。是他换掉了那张名单,所以我以为···”   “以为?好一个以为!如果你真的信任我和哥哥,你还会这样做吗?娶我的本来目的,会在一切真相大白时就发生本质的变化吗?也许你早就不爱我了···”巫云没有流泪,连一点的动容都没有。在樊恭枢看来,她应该是哀默大于心死了,他再次觉得自己做的真的很过分。   “云儿···”   巫云转身离去,樊恭枢伸出手拉住她。“朕错了。”他居然道歉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朕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过去虽然是过去,但它永远也抹不去。”巫云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慢慢消失在他眼前。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从那以后,巫云就把自己软禁了起来,樊恭枢每次去看她,她都是不说一句话,包括巫尘。   子书傲再次算计了樊恭枢,他知道,只要他一暴露,樊恭枢立马就会猜到一切。他早已将巫云掉包,利用樊恭枢对巫云的愧疚,降低他对假巫云的戒心,使假的巫云得到更多的情报。至于假巫云为什么要把自己软禁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暴露的太快。况且,只有不在此局中,才能看清更多事!冥殇早就需要子书傲回去了,但他选在此时,却是正好!   樊恭枢对子书傲也的确是极好的,他曾经也想过背弃冥殇,专心辅佐樊恭枢。但过去始终是抹不去的,一旦被樊恭枢查出,樊恭枢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樊恭枢终有一天会毁在自己的骄傲上!   “你居然真的回来了!”陶心看见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激动地抱住他。   “嘿嘿,马上从我身上下去!”没看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哦,我们赶快回去,爷爷都担心死了。”陶心提起自己的背篓背在身上。拉着伊天的手就往回走,她居然没有被吓到?   “担心?等我回去了,他估计就要杀人了···”伊天想逃!   “你说什么啊,快走吧!不然爷爷又要唠叨我们了。而且你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爷爷肯定会很生气的!”陶心真的是个无比单纯的女孩子,单纯的就连伊天都不忍去毁掉。或许这样对于一个杀手是大忌,但伊天很睚眦,他什么都不怕。   “小陶啊,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张老爷子在伊天心中绝对是比教官还要牛逼的人,他真的是第一个让伊天感到无能为力的人。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啊!伊天我问你,我放在药柜里的那颗药丸你看见了吗?”老爷子听到声音从药室里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准备逃跑的伊天。   “呵呵,进来进来。”伊天只能无奈的走了进来,“不过什么药丸啊?我···”   “伊天你这个混蛋!---”老爷子的狮吼功是越来越厉害了,伊天急忙窜到屋外,再次抬脚,却被人拎了起来,双腿在空中打着扑腾,继而无力的垂下腿。   “怎么?不逃了,你倒是逃啊,继续啊!你不是最会逃跑了吗?”伊天回过头,委屈的看着老爷子,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有力气走回来就不错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敢往外跑?你不想活了!”听到这话,伊天松了口气,看来通天丹的事,是打算暂时放下了。“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给你治疗的,争取一次让你恢复原状!”   好好!一次!恢复原状!妈的,老天你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老子宁愿去见冥王,也不愿意再听到上帝这个名字了。治疗?那是救人吗?那是杀人吧!   “诶,爷爷,你这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老爷爷,我会求天使赶紧让你去见上帝的!啊---”咚的一声,他就被老爷子给扔进了药室。   “什么天使,什么上帝,老子一个都不认识!老子只认得冥王阁下!”老爷子拿出一根针,银色的针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遥对着伊天晃了晃说:“老夫一定会和冥王商量好,一定把你的一只脚从冥界拉回来!”老爷子笑嘻嘻的露出白色的牙齿,可在伊天看来,那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啊。不,是冥王的···什么呢?   老爷子医术的确很高明,但伊天之所以怕老爷子,是因为他救人,真的是以杀人为标准的!他不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他就不是在救人。对此老爷子的解释是,我就是在杀人,只不过每次都恰好把人救了···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分坐于一棵巨大的枝桠上,白色的两只小腿不断的摇来摇去,脚上的铜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少女的口中偶尔传出一两声轻笑。   正是伊天与陶心两人,伊天的身体终于是年轻了一点,虽然依旧是白发苍苍,但好歹不是褶子脸了,伤势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回去呢,在这里不是很好吗?”陶心不解,放不下的想法在心中久了就会变成执念,而执念会毁掉一个人。   “你也知道了”伊天的语气有些冰冷。“不过你不会明白的,过去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它在心中是抹不去的。”   “可过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了,即使在心中抹不去,在现实中它也已经没有了。”陶心不放弃的劝道。伊天看着陶心的眼睛许久,突然冒出一句话,让陶心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得不说,伊天是个聪明的心理学家!作为杀手,他学到的保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