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狭路相逢   “太太,这是先生让我带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助理程岩把几张整理好的A4纸朝着霍云初递了过去。   霍云初接了过来,却发现是异常的烫手。   三年婚姻,不曾有过矛盾,温温如水。那是因为,她需要一个丈夫,而他,则刚好需要一个妻子。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不曾想,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太太,这份离婚协议书先生已经签字了,你只需要签字即可。”程岩见她恍惚,出声提醒着。   霍云初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好,我等会签好自己的名字我放在房间里面就行,你先去忙你的吧。”   说完,霍云初转身上楼,眼角微微湿润。   程岩走出了别墅,别墅外面正停着一辆黑色豪车,才刚上车,有清冽冷漠的声音传来:“她签字了吗?”   “太太说她签好放在房间里面,先生,有句话我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你和太太虽然开始的并不美好,可三年婚姻也是美美满满,如今……一定要走到离婚的地步吗?”程岩抿了抿唇,有过迟疑,但还是把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话落,气氛开始冷却了下来。   不见回话,程岩透过后视镜去看后车座里面的男子,想要窥探出他的情绪,但他手中夹杂着一支烟,缭缭绕绕的烟雾笼罩住他的脸庞,看不清楚虚实。   良久,程岩这才开口道:“先生,太太出来了。”   男子循声而望,只见霍云初一袭蓝色的长裙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长发披肩,自然而不失美态。她一身轻的装扮,却是让男子眉心一沉。   “让她上车。”凉薄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程岩受了命,下车走到了霍云初的面前,朝她恭敬了的点了点头:“太……霍小姐,先生让你上车。”   霍云初朝车的方向望了过去,黑色玻璃窗,看不清楚车里面的人。想了想,到底还是上了车。即便是利益婚姻,分开了,也该告个别才是。   “怎么什么都没带?”才刚上车,就有声音缓缓的递入到霍云初的耳内,平静冷漠。   “整整三年,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你让我上车,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霍云初抬起清亮的眸子,好以整暇的看着傅诚北。   傅诚北默默的抽着烟,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很沉寂。   “如……”   “打算去哪里,缺什么吗?”   霍云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诚北给打断了。这话,却是让霍云初痛了。   三年婚姻,他从不曾亏欠过她,也不曾冷漠示人,可他越是这样好,她就越沦陷的深。但他如今的关切,只不过是增加心中的痛意罢了。   “不缺,还没有目的地。”霍云故作轻松道:“你和顾小姐的婚礼也快了吧,祝福你们。”   她的离开,只不过是给人腾出位置罢了。   闻言,傅诚北皱起了眉头,幽黑的深眸变幻莫测,看不清楚虚实。见他不说话,霍云初就率先开口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傅先生。”   傅诚北抿着唇,没有说话,霍云初那抹浅笑,让他有些恍神。   犹如结婚初始一样,她也唤他“傅先生”,后来在他的要求下才改为阿北,但现在,一切却又重回原点。   温水婚姻,谁都想要,他亦如是,可上天没有这么容易让你拥有。   等他回过神来时,霍云初的身影早就已经在他的视线中越走越远,那长裙飞扬,亦如初见,美轮美奂。      五年后,杭州。   跟傅诚北签字离婚后,霍云初就来到了这里。美景一样的地方,可治愈人心,能救赎,也是自我放逐。   她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起初职位很小,她对这个没有介意,只图饱暖,只图人生不虚度。后来上头见她做事努力,步步高升,半年前,坐到了市场部总监一职。   该严厉的就严厉,一直以来,她做事都是秉公处理,是对他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开完早会后,霍云初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喝了一口小茶,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她的上司任洋,“云初,有个案子需要你去谈,你等会过来我这里拿合同。”   “好。”霍云初轻轻应声。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霍云初先是敲了敲门,待得到里面的人肯定之后,这才迈着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这是合同,你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在这里问我就好,下午人家就过来了,时间有点急。”任洋把合同递给了霍云初,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霍云初去。   霍云初拿在手中看了起来,可是在看到合作方名字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的拧起:“经理,合作方是傅氏?我要见的人,是傅诚北?”   她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当初听了,还能心生欢喜,可现在有的却是难过,还有那些压抑不了的恨意。   “怎么,有问题?”对霍云初的语气,任洋倒是有些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是有问题,这个案子我谈不了。”霍云初把合同案放在了办公桌上,直接的拒绝了这件案子。   她现在连见傅诚北一面都觉得堵心,还去谈案子的话,那就更加的不得了了。   她不能去,也不愿去。   “你是老员工了,谈成的案子也不在少数,让你去是放心。如果换成别人的话,这案子要是黄了,我和上头怎么交代?”任洋喝了一口咖啡,神色淡淡。   “真的不行,能力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任总你换个人吧。”霍云初面色为难,但这话并没有对任洋起到丝毫的作用。   任洋直接递给了霍云初一张名片,语气强势:“六点,这是会所的地点。”   霍云初抿着唇,如果她说不去的话,那么等待着她的,将是言语上面的一场战争。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午六点,霍云初来到了杭州最高端的娱乐会所,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花钱找乐子的地方,而她最不喜欢的也就是这种地方。   来之前霍云初就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她要和傅诚北做到陌路不相识,这样,有关那些负面情绪,才不会伴随着而来。   包间里,灯光恍惚,傅诚北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动作优雅如初。原本以为会有其他人,或者是程岩,但没有想到,只有一个他。   她抿了抿唇,面色淡然的朝着傅诚北走了过去,然后伸出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傅总,你好,我是顺泰公司派过来的人,霍云初。”   她很平静,对于一个早就已经陌路的人,是不该提起什么情绪的,而且,这次案子只要谈成了,下次就不会再和傅诚北有接触了!   霍云初这样想着的时候,殊不知傅诚北因为她的这句话眸光深了深,眼神意味不明,声音凝滞:“嗯,合同看看。”   霍云初把手中的合同递给了傅诚北:“傅总,这是我方拟定好的合同书……”   “坐在我身边来,我眼睛最近有些不好使,你给我念念,这个应该不麻烦吧,霍小姐?”傅诚北的尾音轻轻的扬起来,声音是那般的好听。   “……不麻烦。”霍云初淡然的笑了笑。   故意与否,她管不着,只要案子谈成了就好。   霍云初坐到了傅诚北的身边,拿着合同书,果真给他念了起来,声音犹如出谷黄鹂,好听依然。但傅诚北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侧眸望了过去,她好像瘦了很多,喉咙颤了颤,伸手环住了霍云初的腰身,掌心紧紧相贴,却被霍云初很快的避开,“傅总,我们现在在谈合作案,你请自重!”   当年的婚姻,她是真的以为傅诚北只需要一个妻子,而她刚巧合适,一切都是单纯的。直到五年前她签字准备离开的那天,霍家整个覆灭。而这一切,都是傅诚北所为,还有他旧爱的归来,诸多种种,都可以见证,他傅诚北从来就不爱她霍云初!他对她只有利用!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为他神伤为他心痛。在那三年中,甚至还幻想过和他的未来。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下一瞬,霍云初就被傅诚北反身压在了身下,动作暧.昧,两人的面容也紧紧的相贴,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傅总?霍云初,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嗯?”   “傅总,我哪里敢和你开玩笑,我是在和你谈合作,倒是傅总,你确定你不是和我在开玩笑吗?”霍云初咬着牙,反将着他一军。   “一口一个傅总,你当真不认我了?”傅诚北冰冷的薄唇轻轻的勾起,尤见暗讽和取笑。   霍云初被傅诚北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她不能说不识,但是两人见面不以这样的方式开口,还能用哪一种方式开口?抱歉,这已经不是五年前了。她再也不会把自己的一颗心,再次送给别人给践踏。   “傅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和顾小姐结婚了吧,你现在这样是不是算出~轨,顾小姐知道吗?”霍云初嗤笑了一声,声音冰冷,伸手用力的推开傅诚北,隔开出一个距离:“傅总,我是诚心诚意跟你说合同,还望傅总你配合。”   傅诚北抿着唇角,神色淡漠,随后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语气嘲讽:“霍小姐,你跟我谈合同,这就是你公司所说的诚意吗?抱歉,那这合同,我不签。”   说完,傅诚北恢复了刚才的坐姿,宛如王者。霍云初咬了咬下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签,那她也不愿意谈。   霍云初离开后不久,傅诚北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脸上笑容晦暗不明,他说:“你还要继续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些年来,我帮忙的还少?所以,五年换这一次,够换算。”说完,傅诚北“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嘴角笑容,深邃撩人。 正文 第2章 男色惑人不惑她   翌日,霍云初把那份没有谈成的合作案交给了任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经理,这个案子我真的谈不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霍云初,你知道这合同一旦成了利润有多少吗?即便是对方有再难的要求,你也得给我抗住了!”任洋把合同甩在了办公桌上,劈头盖脸的朝着霍云初骂了过去。   案子没有谈成,霍云初早就料到这样的后果了,不过她丝毫的不惧怕,就算是受罚,也不想再跟傅诚北接触。   “我谈不了。”霍云初言语淡淡。   任洋单手扶额,胸口怒气此次彼伏,手背拍着手心,怒气一片:“你认为现在找别人还能补救吗?天下没有谈不了的案子,霍云初这是公司,不是你家,你要闹脾气,别在这里闹,你说找别人就找别人,那这案子要是不成,损失了多少你赔的起?眼下你要么谈,要么就走人。”   任洋把话摞在了这里,话语难听,但霍云初已经习惯了,五年来,什么激烈的语言没有听过,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她现在还不能走,她需要工作,需要钱。   沉了一会,霍云初最终还是走上前,把合同拿在了手上,点头应承:“我去。”   事情因她而起,那么也由她来摆平,要真黄了的话,任洋也会受到处分,她只是受点罪,没有必要也连累别人。   见霍云初点头应了,任洋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霍云初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就有人迎了上来,关切的问:“云初,你别往心里去,经理就是个火爆脾气。你呢,这次要把案子好好的谈,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针。那个傅总,会同意签字的。”   “嗯。”霍云初低低的应声,又道:“没事,我先去规划案子去了,这个人比较难搞。”想到昨天在会所发生的事情,霍云初就气不打一出来。   “好。”同事拍了拍霍云初的肩膀,鼓励道:“加油,我们大家都看好你。”   霍云初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后,霍云初就开始试着通过电话联系到傅诚北,但是电话没人接听,过了几分钟后,霍云初再打了一个,电话这才被接通。   霍云初调整好了自己的清晰,语气缓和:“你好,傅总,我是顺泰公司的市场部总监霍云初,请问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对方并没有马上的作答。   霍云初不在傅诚北的对面,自然不知接电话的已经换人,等了一会,这才有声音在电话里头缓缓的响起:“霍小姐,先生下午没有时间,不过晚上九点的时候会回酒店。”   声音隐隐熟悉,不过霍云初很快就想到了,是程岩。   “那他明天有空吗?”   程岩看了看坐在沙发一隅的傅诚北,见他眼神示意,只能轻叹道:“先生接下来的时间都很瞒,目测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霍小姐如果时间不能跟上的话,可以排在一周后。”   程岩在和霍云初说话,所以不曾注意到傅诚北唇角上面那轻轻上扬起来的弧度。   “……你把酒店名称和房间号发给我,我晚上九点的时候过来。”霍云初单手抚上了眉头,合同案不可能搁置一周,眼下她也只能前往了。   “好的,你稍等。”程岩挂断了电话,这才舒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抱怨:“先生,下次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来,可别找我。”   傅诚北淡淡的扫了程岩一眼,语气颇淡:“把地址发给她。”   程岩叹气,照做。   晚上九点半,霍云初出现在了傅诚北居住的房间门外,按了按电子门铃,站在门口等待着。等了一会,门这才从里面被打开,傅诚北深邃的五官轮廓映入了她的眼帘,霍云初礼貌性的微笑:“傅总,你好。”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把傅诚北当初普通难缠的客人就好,其他的事情,要后放。人要懂得把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   傅诚北面色漠然,语气淡淡:“进来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傅总,只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我把合同案再跟你说一遍。”看着傅诚北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霍云初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稳住自己的情绪。   傅诚北轻轻一笑,似是在讥嘲:“霍小姐昨天没听清楚?”   霍云初不以为意,把手中的合同放在傅诚北的面前,打开,面带微笑:“傅总,这是我方的合作案,请你过目,昨天是我的错,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的语气,诚诚恳恳。这样的语气,傅诚北却不喜欢。   “那你就照着昨天一样吧,最近眼睛的确是不好使,如果霍小姐不方便的话,就请先离开,我要休息。”傅诚北似笑非笑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的轻蔑,似是看定了她会不同意。   霍云初轻轻的笑了一声,拿着合同书给他念了起来,如昨天一样,但不同的是,和傅诚北隔开出了一个距离。这次,傅诚北安安静静的听着她念,念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的出声打断,声音淡漠:“签字笔在哪里?”   霍云初虽不情愿被他使唤,但还是把签字笔递给了他,他肯签就好!可他却握住了她的双手,是那么的紧。   霍云初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开,但无效。   “傅总,你该签合同了。”霍云初好心的提醒着傅诚北,其实是希望傅诚北能够松开她的手,再难缠,也要等到他把合同给签好了!   傅诚北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霍云初看,薄唇轻启:“你来,就不曾想过后果么?”   他松开了她的手,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劲有力。可霍云初,却想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笔迹一样,可感觉却不一样。   那时,她看到是难过。这时,她是欣喜,还有恍然。   “傅总,合作愉快。”霍云初把合同拿在了手上,朝着傅诚北点头微笑,近年来,霍云初也学会了似笑非笑,虚假应酬。   傅诚北没有应霍云初的话,神色晦暗不明。霍云初见他这样,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起身告辞:“如果傅总没有异议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等等。”傅诚北出声叫住了她。   霍云初回头不解的看着他:“傅总还有什么事情?”   “你不是说我要是没异议你就可以走了吗?我还有几处不明白,你给我讲讲。”傅诚北说的不温不淡。   霍云初强忍着不快,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拿出文件,准备问他还有哪里有异议,却不曾想,傅诚北大半个身子猛然凑了过来,那深邃的眸子绞着她:“云初,近来五年,过的还好吗?”   五年了,五年不曾听到他这样的称呼过她了,他曾俯在她的身上,百般恩爱的时候,轻轻的呢喃着她的名,一遍一遍却是如获至宝。   曾经听了多是欢喜,但现在却是满满的难过。两人凑的很近,她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五官,犹如刀刻。   都说,傅诚北家世好,相貌好,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这样的他,吸引了很多的人。曾经,她也被他吸引。   她侧开了眸光,语气漠然:“问我好不好?呵,我还想问你好不好呢,你拿着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日日夜夜会不会睡不着觉?还有,那三年你抱着我的时候不会觉得瘆的慌吗?”   “云初,你跟我回去,我把这些年发生过的一切都说给你听。”傅诚北的喉咙颤了颤,喉间竟是一阵苦涩。   他知道,他所做的那些对她伤害很大,如果有如果,谁会愿意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说给我听,是不是想要在我的伤口上撒上一大把的盐,看着我哭你这个侩子手就高兴了?跟你回去,呵,做你的第三者?你这么做,顾浅知道吗?”霍云初冷笑,那双眸子,却是覆盖着满满的恨意!   傅诚北抿住了唇角,眼眸暗黑不明,趁着这空隙,霍云初伸手想要推开他,但却被他给抓住了双手,傅诚北低着声音:“我没结婚,第三者,你算不上。”   就算没有,她和他早就已经不可能了了。从她父亲死亡,霍家天翻地覆的那刻起,她和他,这辈子,就注定了只能陌路走。   但霍云初嘴巴上却是不肯就此作罢,她轻轻的笑,笑容极其的嘲讽:“怎么,你还想为了我跟顾浅离婚不成吗?我还真看不出来,我霍云初有如此大的魅力。”   “云……”   一道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傅诚北正要说的话,他抿了抿唇,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是让傅诚北沉下了眉头。   他和霍云初隔开出了一个距离后,这才接起了电话,语气颇淡,听不出任何的波澜,“怎么?”   “嗯,我在杭州,你先好好的照顾阿梨。”说完,傅诚北这才挂断了电话,起身,霍云初还坐在原地。   她笑看着他,是他看不懂的笑容,“傅诚北,阿梨应该是你女儿吧。你看,你都和顾浅有女儿了,现在还来纠缠我,算什么?”   说着,霍云初起了身,把合同拿在了手中,绕开了傅诚北,但却被傅诚北给抓住了手腕,“我没结婚。”   “难道你结婚的消息都是别人造假的吗?你没有的话,那阿梨是谁?傅诚北,你不要以为我还像五年前一样,会像个傻子一样随便你欺骗。五年了,足够改变任何一个人,这次合同案之后,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霍云初用力的甩开了傅诚北的手,眸光冰冷。   傅诚北做出的那些事情,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早就对他展开报复了,可她没有。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父亲并不希望她这样做,她记着父亲最后给她的嘱咐,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他。   说完,霍云初直接的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正文 第3章 唯她最傻   第二天,霍云初把合同案递交给了任洋,任洋看着合同案上面傅诚北三个大字的时候,却是眯起了眼睛,语气捎带温和:“云初啊,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   “任总,这是我份内的事情,该当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下去了。”霍云初说话很平缓。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这里面的人情世故,霍云初早就已经看的很明白了。   “好,你去忙你的吧。”任洋点了点头,也是示意霍云初可以出去了。   霍云初点头走出了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案子谈成之后,也就意味着,她再也不用接触傅诚北了。   一直忙到十点半,霍云初这才下班,出了公司之后,并没有看到来往的出租车,霍云初看了看路段,准备走到下个路口再打车。但是再拐弯的时候,一辆路虎就在霍云初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慢的摇了下来,任洋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语气温和:“云初,都这么晚了,车也难打,你一个女人太危险,我送你回去。”   “谢谢任总,我朋友还在等我,就不劳烦任总了。”霍云初不温不火的回着任洋的话,也算是拒绝了。   她跟任洋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必要欠他这个人情。   被拒绝,任洋也不恼,反而是释怀的笑了笑:“那如此的话,我就先走了。”   霍云初笑着点了点头,很快,车子就已经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霍云初走了一段距离才打到车,回到租房里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一切都是最简陋的家居,即便是她现在的薪资可观,霍云初也没想把这些钱浪费在这方面上,一直都认为,简单生活就是最好的。   那些奢侈的生活,早就已经离她远去了。   洗完澡后,霍云初换了一身家居服,正巧肚子有些饿了,准备下面条吃,刚开火的时候,门铃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没有猫眼,霍云初走了过去,沉声问:“谁啊。”   “房东。”两个字轻轻的传入了霍云初的耳朵里面,但声音却隐隐熟悉,可霍云初没有多想,打开了门,就在门口看到了傅诚北,门口走廊的灯光照射在傅诚北的身上,却是犹如淡淡光晕轻轻的浮现而出。   即便是他没有任何一丝的表情,那俊雅的容颜也是犹如罂粟花,美而有毒,倾国倾城。   霍云初沉抿了唇角,想要用力的把门给关上的时候,却是被傅诚北给阻挡住了,一只手也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不如收留我一晚?”   霍云初靠着门框,讥嘲一笑:“你住我这里?不怕我谋杀你?”   但傅诚北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还是不肯松手,也不说话,眉目开始转变暗黑深邃,也在霍云初思考傅诚北究竟是何用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夺门而入。门一关,他就已经紧紧的把霍云初给抱在了怀里面,不肯松开:“云初,只一晚。”   孤傲如他,就连当初婚姻三年甚至是离婚的时候,他都不曾对她说过什么,还能真是难为了傅诚北了。   霍云初轻笑一声:“傅先生,三年婚姻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离婚也算是尘埃落定,你这样又算什么呢?还是说,你想从我的身上再次的得到什么吗?”   看向傅诚北的眸子,由清丽慢慢的转变成冷傲暗黑,深深的绞着傅诚北,可那犹如暗夜大海的眸子,她还是依旧看不清楚虚实。   “如果我说要你一生,你信不信?”傅诚北正视霍云初的眸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话语温润一片。   霍云初沉默了,也是恍然了,可很快,她冷笑了几声,也算是回应了,又道:“傅先生喜欢开玩笑的话就请继续,你要在这里住一晚也可以,可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样,你还确定要在这里留一晚吗?”   五年时光,霍云初早就已经不是当年温和的模样,她的话语里面带着最为锋利的刺,傅诚北也知道,当年她离开的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但她不说。   傅诚北没有应霍云初的话,但他坐在那小小沙发上面却已经表示了他所有的态度,霍云初也懒的管他了,走去烧水。   在煮面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靠在沙发背上面的傅诚北,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弄了两个人的分量。霍云初端了一碗放在了傅诚北对面的茶几上,语气不是很好:“吃吧,要是你在我这里出了事,我事要负责任的。”   一碗简单的鸡蛋挂面,却是香气四溢。他低着头,所以霍云初并不曾看到傅诚北唇角上面那抹浅浅的笑意。   吃完面后,霍云初就端起了面走去了厨房,刷洗的模样,和当初在别墅里面一样,当时她的笑容居多,可现在,就算在她的脸上看见笑容,但都不是最为真心的。   “傅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继续的待在这里吗?”霍云初收拾好了一切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傅诚北,再次冷冷的反问。   哪知,傅诚北竟然直接的丢给了霍云初一句话,语气淡淡:“你不是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霍云初被傅诚北这么一击,气的不行,也是懒得管了,转身走进卧室,可看到霍云初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傅诚北却是莫名的烦躁,在她关门的瞬间,上前拉住了她。他步步逼近,霍云初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无路可退。   傅诚北的双臂支撑在霍云初的腰间两侧,看着霍云初精致的脸庞,俯首欲吻,霍云初却丝毫的不怕,反而是清冷的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傅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已经离婚了。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他和她挨的很近,甚至是可以听到他那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这么说,也是希望傅诚北能够就此作罢。因为霍云初知道,拒绝只会让傅诚北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强烈罢了,可傅诚北也不说话,姿势继续保持着,霍云初呼吸有些不稳,她撩起了额前的发丝,想缓解自己的情绪。   但她的下巴却直接的被傅诚北给勾了起来,眸光里面含着笑,更重要的是,他的笑容比她刚刚的还要撩人:“霍云初,你不知道离婚了还可以复婚的么?”   说话时,那温热的呼吸声扑撒在霍云初的面上,还有那蛊惑性的语言,都在久居不去。霍云初的心下一恍,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道:“时至今日,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霍云初了。   傅诚北没有回答霍云初的话,温热滚烫的唇却是直接的压在了她的唇上,霍云初反抗,但傅诚北却更加的霸道强势起来,甚至是加深了这个吻,直接的敲开了她的牙关,企图瓦解她唇舌间赖以生存的全部空气。   霍云初任由他吻着,默默的承受着他的动作,正当傅诚北放松戒备的时候,她却张口咬在了他的唇舌上,有铁锈般的味道顿时间在口腔间弥漫开来,霍云初一把推开了傅诚北,轻笑出声:“傅城北,你以为你的一句话就能抹杀掉所有吗?我当初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情就是心无城府的离开,直到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才发现,我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这么的久,怎么,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甚至是爱你吗?”   霍云初字字珠玑,笑容在她的脸上,却是尤显嘲讽。   傅诚北紧抿着唇角,把霍云初的脑袋按在了胸前,不论她怎么打,怎么闹,他都不肯松开,她累了,也不闹了,语气里面却是透着丝丝的难过,她声声诘问:“傅诚北,你想从我这里再次的得到什么你就直接说不行吗?”   不行,她不相信了。   从一开始,他要的,就不是那些物质上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长久,不然,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过的了三年?   他抱了她很久才松开,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迹,话语还算温润:“去睡吧,我走了。”   说着,果真就松开了她,然后走了出去。霍云初不敢相信傅诚北是不是走了,走到窗户面前看,等了一会,果真看到他那孤傲的身影在黑夜中慢慢的拉长。   靠着窗户,霍云初笑中带泪,声音呢哝不清:“傅诚北,这次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绝不。”   早晨醒来,阳光温和的撒在了室内,她起床,熟练而迅速的收拾自己,然后下楼,在楼下不远处的早餐店买了包子和豆浆,边走边吃。   然后是挤公交。   公交穿过来好几条的街,这才到达终点,霍云初下车,走了一段距离,进入公司大厅,其实只要霍云初一回头看,就能看到身后的那商务车。   开车的人,是傅诚北。霍云初这样的生活,简单轻松,却是痛了他的心,别的女人都说离婚的时候要好好的讹人,都想为自己获得较高的利益,可霍云初呢,却是什么都不要,她怎么就那么傻?   霍云初先是把办公桌上面堆积着的文件给清理了,然后拿去上交任洋,还没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恭维的声音。   对,她没听错。   那人是在说:“傅总,这边请。”   傅总,她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就看到傅诚北被人拥簇着而来,她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可傅诚北好似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直接的跟这众人绕过了她。   是啊,这是在外面,傅诚北就算是再有目的性,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她失了颜面呢?她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拿紧了手中的文件敲门进了任洋的办公室。   她进门的那瞬间,傅诚北刚好回头望了过来,眉目如画,可倾城。 正文 第4章 她没必要听他的   这天下午,霍云初刚刚结束了工作,走出了办公室,手下的员工笑容迎面的看着霍云初:“霍总监,我们还真是托了你的福气。”   霍云初皱了眉头,不明这话的意思,疑惑的问:“小赵,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托了我的福气?”   小赵笑意融融的给霍云初解释了一遍,上头刚刚发了在外面发了通告,说霍云初谈妥了跟傅氏的案子,老板决定请公司上下的员工去聚餐。   “……”霍云初头有疼,为什么聚餐这种事情其他人知道,而她不知道?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的一下响起,“任总”两个字映入了霍云初的眼帘。   她接起,语气缓和:“任总。”   “好。”霍云初应着声,想要叹气。   任洋的这通电话,就是打来告知她等会要去会所,傅诚北和公司老总都在,任洋还说,老板见她的才能不错,想要为傅诚北引荐她。   引荐什么的,霍云初不在乎,此生原本就是不想跟傅诚北再次的有交集,可偏生任洋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到”。   她能不叹气吗?   傅诚北在商业场上的来头很大,要请他,自然是要把好吃好玩的,最好的都给招待出来。去到会所,看到那些娱乐设备都齐全,霍云初下意识的抿住了唇角。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不能比的。   霍云初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其他老总正在浅笑低聊的傅诚北,西装革履的他,眉宇间的英气倒是十分的逼人。   看到他在这里不意外,但心里面却是不喜的。可没办法,却还是要勾起唇角面带微笑:“关总,任总,傅总……”霍云初一一的问好,这是客套。   来都来了,场面上的事情自然是要做足的。   最先开口的那个“关总”是他们公司的总裁关耀之。   关耀之听到霍云初的声音,瞳孔缩了一下,很快的就扯出了一抹笑容,语气轻缓:“小霍啊,这次谈成案子你的功劳可不小,傅先生刚才也说了,很认可你的能力。能约到傅先生,还是很不易的,所以……”   最后面那句话,关耀之压低了声音,也是没有把话给说完全。他所要说的话,聪明的霍云初,不用明说,她也明白。   霍云初笑着点头,看来,她这是又要和傅诚北捆绑在了一起,而且是站在公司的利益之上,没有丝毫的退路了。   有了关耀之这一句话,霍云初自然就要跟随在傅诚北的身边显殷勤了,但她心里面却是愤怒不已。过了一会,其中有一位老总竟然提议玩纸牌,让霍云初好奇的是,傅诚北居然没有拒绝。印象中,她从来没见过傅诚北玩过这个,今日算不算开眼界了?   霍云初的唇角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却是暗暗的嘲讽。   说玩就玩,他们也是属于行动派,小时候听家中的徐妈说,玩牌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顾家。但是此刻,霍云初却在傅诚北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蛊惑,他穿的正式,牌拿在手上,那纤长的手指攀附在上面,丝毫的不违和。   正在恍神的时候,耳旁却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声音的主人说:“霍总监,我需要去个洗手间,你帮我替一下。”   这道声音,霍云初再熟悉不过,是傅诚北的。关耀之刚刚都已经说了,加上傅诚北这么明显的要求,她更是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了。   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纸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面轻轻的划过,似是有一道电流划过,麻酥酥的。   “霍总监,该你出牌了。”一道声音忽然的响起。   霍云初连忙的回过神来,看着大家,疑惑的问:“上面出了什么?”   “三个Q带个小三。”旁边的老总好心的提醒着霍云初,霍云初看了看手中的牌,直接把三个K丢了出去,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傅诚北的牌中有四个K。   那她刚才是拆了炸弹?   要是输钱的话,按照傅诚北那样的性子,岂不是又要纠缠更上一层楼?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人避恐傅诚北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找傅诚北收几局的牌钱呢?   更重要的一点是,反正傅诚北的钱够多,不差这么一点。   可没有想到,几局下来,赢的人,都是她。   “好了,你去一边坐着去。”傅诚北忽然从霍云初的手中把牌给接了过去,吓了她一跳,可是霍云初却又不能动怒,只能照着傅诚北的话做。   傅诚北入座后,唇角上一直噙着浅浅的笑容,甚至是有几位老总开始在那里拍着她的马屁:   “傅总,你可不知道,霍总监打的一手好牌。”   “是吗?”傅诚北语气拉长,还不忘转头看了霍云初一眼,那眸光,却是冗长深邃,是霍云初看不懂的光。   话音落,旁边就有人马上的接话:“可不是吗?我们这些老油条,可没有一个赢得了霍总监的。不得不说,霍总监的牌技还真是可以的。”   “她的技术一向都很好。”傅诚北唇角微微的勾开。   这话却是让霍云初皱起了眉头,傅诚北是怎么说话的呢?这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们认识了吗?   可是,并没有人因为傅诚北的这话而质疑。这说明了什么,一般没人质疑,往往就是心知肚明!   霍云初觉得,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走近关耀之,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带着为难:“关总,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一趟,我看下次吧。”   来之前,某人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关耀之可没忘记。他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这才笑了笑,淡淡道:“小霍啊,你看这大家都在这里,你一个人走掉也不好意思。更何况,傅总也是很难约的。再说,有我在这里,我还能让自己手下员工吃亏不成?”   这话,霍云初要是反驳了的话,那就是她在质疑关耀之的能力,得罪公司老总的事情霍云初不是不敢做。   而是没有那个必要,她还想在这个地方继续的混下去呢。   霍云初“嗯”了一声,走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坐下,她这是没法抽身了。   在这个过程中,傅诚北和其他的两个老总在玩纸牌,而关耀之和任洋和其他的老总就在合同,谈着合同。   她呢,就一个人干巴巴的坐在沙发上,她坐在这里能顶个啥作用?屁作用都没有。   可还真是不能走。   直到众人找借口散去,而当她起身去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看到包间里面只剩下傅诚北一个人的时候,霍云初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傅诚北的阴谋!   “傅诚北,你是不是没事做?没事做你回去找你的顾浅和阿梨啊,你来纠缠我干什么?我都已经和你离婚了,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你这样,不觉得瘆的慌吗?”想到傅诚北是故意的,霍云初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真的是够了,居然利用他的权势,用上司的原因来约束她。   傅诚北起了身,慢慢的朝着霍云初走了过来,最后在她的面前站住了脚。两人挨的很近,霍云初甚至是可以看到傅诚北唇角上面那抹很明显的笑容,他语气温柔一片:“这么生气,是在吃我的醋?”   霍云初汗颜,瞪了傅诚北一眼:“傅先生,你是在搞笑吗?”   吃醋?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醋可以吃?   “那你好端端的,生气做什么?”傅诚北好以整暇的看着霍云初,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在下一秒,却被霍云初愤怒的接了过去:“都说了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你是故意让我们公司的老总把我叫过来,然后故意让我在这里难堪是吧?”   “你想多了。”傅诚北抿了抿唇,又道:“他们只不过是出去拿东西去了,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还真的很丰富。”   最后一句话,带点嘲讽的味道。   霍云初刚想接话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刚才的那几个老总,每个人的手上都抱着一个箱子,看到她和傅诚北挨的这么近,还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和质疑。关耀之甚至开口催促:“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放下来,等会还要去拿的,怎么说,也得和傅总今天来个不醉不归是不是?”   话音落,其他的几名老总就连忙的开口符合着,竟然是出奇意料的异口同声。   而傅诚北给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说:看到了吧,我才不是故意把你给留在这里。   霍云初无语了,她只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早早的过去,然后明天就请个几天病假,离开杭州,远离傅诚北的地方。   时隔五年再见傅诚北,不仅有伤痛,还有满满的憎恶!   而在关耀之转身的那一刻,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有傅诚北这尊大佛在这里,他们也不至于做苦力啊。   唉。   待他们全部都走出包间后,傅诚北这才重新的开口,不过语气比刚才的要缓和了许多。他说:“跟我回去怎么样?”   霍云初直接开口拒绝,言语淡漠:“就算你不是故意,那也请你自己自重一点。我和你都已经离婚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和你是陌生人,是路人甲。你这样妨碍我,已经严重的造成了我的困扰,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给了巴掌又给糖,这个戏码都已经不适用了,更何况,她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当初那个心无城府的霍云初了!   “是吗?那你不番去试试,嗯?”傅诚北的语音拉长,伸出手,是想扣住霍云初下巴的,但是却被霍云初给避开了。   “如果你再这样继续打扰我的话,那我也不介意。”霍云初咬牙切齿,脸色冷厉的很。说完话后,霍云初拿起包包直接的走出了包间。   关耀之在这里她不好走,但关耀之不在这里,她没有必要听从傅诚北的安排! 正文 第5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深夜,霍云初早就已经熟睡,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顿时间睡意全无。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再熟悉不过,但看到了,却还是轻轻的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接起了电话,抿唇低问:“顾衍,你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是霍云初的青梅竹马顾衍,关系不错,杭州五年,他帮忙不少。   但顾衍并没有马上接霍云初的话,电话里头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而霍云初在下一秒却听清楚了。   是风声,这么晚了,他还在做什么?   刚想开口问,顾衍的声音顺着电话慢慢的滑入了她的耳蜗里面,“云初,我到杭州了,可我发现竟没地可去,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霍云初低垂着头,轻抿了下唇角,缓声道:“还有车吗?你坐车过来吧。”   顾衍是知晓她居住地址的,但却很少过来,是因为她说过,想要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不被打扰。   而这句话,一直被顾衍铭记于心。   但这次,却是不得不来。   “有。”顾衍紧了紧手机,唇角上面,有笑容慢慢的展现开来,灯光下,有男子周身有淡淡的光晕浮现,美如画。   很快,顾衍就乘坐了出租车来到霍云初居住的小区。   霍云初听到敲门声后,很快的就走去开门,顾衍看到霍云初身穿围裙的样子,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你不是说刚下飞机吗,我这也没别的了,只有面条。等明天我们再去饭馆吧。”霍云初说着就转了身,让顾衍自己找地方坐。   五年了,她还是很当初一样,面容精致美好,不曾被时光所改变。   面好后,霍云初盛了一碗端给了顾衍,问他:“怎么忽然就过来了?”   “我是刚好有事要过来一趟,我对这个城市也不熟悉,你不是在这么,有个熟人在这里,多少会方便一点。”顾衍笑着解释。   有时候,谎话说的太好,也就越容易穿帮,但是霍云初并没有拆穿的意思,只轻声的应了他一声。   第二天,洗漱好后,霍云初准备带着顾衍去附近的饭馆,却在开门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清冽深邃的眼。   是傅诚北,看到他很意外,对于傅诚北来说,也同样意外,但还有怒气在心中蹭的一下就燎原成大火,蔓延而来。   傅诚北怒了拎起拳头要砸向顾衍的时候,却被霍云初给挡住了,霍云初言语冷漠:“傅诚北,请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   “让开。”傅城北咬牙切齿,黑眸满是狠厉!   昨天霍云初离开后不久,那些老总就返回了包间,见着他,还问他:“傅总,您和傅太太什么时候办婚礼,确定了日期可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他是笑着回答的,说:“就快了。”   可是当时有多么的开心,现在就有多么的嘲讽!他说要带她回家,可她不愿,他还以为是她闹脾气。   呵,原来如此。   “云初,你先让开,我和他好好的谈谈。”顾衍轻声细语,那张脸上饱含着温柔,可却更加的增生了傅诚北的怒气!   “傅诚北,你够了,别在这里闹事。”霍云初依旧挡在了傅诚北的面前,在傅诚北看来,她是要铁了心的维护顾衍。   傅诚北薄唇紧紧的抿住,一把推开了霍云初,但下一瞬,换来的却是霍云初的惨叫声,也让傅诚北收住了手。   “没事吧。”   傅诚北和顾衍的两道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但傅诚北却抢先一步扣住了霍云初的肩膀,但被霍云初无情的给推开了,她眸子冷冷的盯着他看,愤声道:“傅诚北,你要找事,别在这里找!”   “云初,你额头都青了,我先带你去医院。”顾衍扶住了霍云初,然霍云初并没有推开顾衍,这就是区别。   傅诚北紧紧的攥住了右手,上面青筋乍现,胸腔里面有怒气在此起彼伏的叫嚣着。   不过好在,霍云初只是撞到了额头,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傅诚北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想要和霍云初好好的谈谈,但是她却并不待见他,把他关在了门外,不让他进来,到底是他伤到了她,即便他心中有怒气,也但也说不上什么来。   只因,现在他是下方。   “云初,他经常来找你?”顾衍忽然停住了动作,低垂着眸子,视线落在霍云初的身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是我客户,所以……”   霍云初做着解释说明,但是却被顾衍给打断了,顾衍双眸虔诚的盯着霍云初看,语气肯定:“云初,你都和他离婚五年了,刚才你对他的态度,我也见了,既然不能和他重修旧好,那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从霍云初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就可以看到顾衍五官分明的轮廓,顾衍和傅诚北,一个温暖阳光,夜华如水。一个,清秀隽逸,俊美冷酷。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她认识顾衍比傅诚北还要在,如果爱上,早就爱上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可还没等到她的回话,顾衍的薄唇就已经朝着她压了过来,却被霍云初慌忙的给推开。霍云初低着头,小声道:“顾衍,你很好,你该值得更好的那个人,而我,不是。”   虽然拒绝的话语很难过,但是霍云初还是要说。   要断了顾衍的念想。   顾衍握住了霍云初的手,不肯死心:“云初,在我心中,你很好。”   如果她不好,他不至于把她放在心上这么久,也不可能找人在背地里保护她,也不可能在得知傅诚北在她身边徘徊不去后就从美国匆匆的赶回来,只为刺激傅诚北。他爱她,从开始到现在,从未被更改。   “顾衍,我不是你的良人,而我的心中,从来没有放下过他。”霍云初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低头抿唇。   她心中,早就已经住下了一个叫傅诚北的人,即便是没有在一起,可爱恨纠缠,却是一生,这辈子,再也没有能力去爱别人了。   闻言,顾衍的心口狠狠的一瑟,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云初,真的连一个试着去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顾衍紧紧的抿住了唇角,面容苦涩,却是哀伤一片。   “抱歉。”霍云初顿了一下,又开口解释道:“顾衍,我不能欺骗你,你……”   “好了,你额头上面还有伤,你先休息,我走了。”顾衍打断了霍云初的话,他不能再继续的待在这里了。   怕自己忍不住,还有,他有话要和傅诚北说。   霍云初闻言起身,唇角勾起了笑容:“我送你。”   “不了,早就说过我来这里是来找朋友的,你去了,别人还指不定误会成你是我女朋友了。好了,你先休息,再说,你拒绝了我,我也是需要冷静冷静的。”顾衍故作轻松,面上勾起了笑容,温暖如初,可眸子里面,却是暗淡无光。   如此,霍云初也只能“嗯”了一声,目送着顾衍离开。   顾衍打开门,果然,傅诚北还在门外,四目相对,却是箭弩拔张。   “傅先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顾衍轻轻一笑,率先开了口。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想要见到傅诚北,还真是难!   傅诚北薄唇轻轻的掀动:“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话音刚刚落下,伴随着的,是一道闷哼声,随即又是一道闷哼声,不曾想,最想出手的那个人,会是温温如玉的顾衍!   但傅诚北,也绝对不是软柿子!   很快,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顾衍声声逼仄:“她嫁给你的时候,二十岁,芳华正好。可是你看看,她现在都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下一瞬,顾衍就倒在了地上,傅诚北揪住了顾衍的衣领,他懒的理会唇角上面的血迹,狠狠的盯着顾衍,语气嘲讽:“她变成什么样子,不需要你来管,倒是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在看到顾衍和霍云初一起出来的时候,傅诚北心中的怒气就在滋滋的生长,若不是霍云初撞到了头,他早就动手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隐忍。   而刚刚顾衍的先动手,不过就是在挑起战火罢了。不过,顾衍的这话还真是问的好笑,他是她什么人?   就算要质问,也轮不到顾衍来问!   顾衍挥拳还击,这话,直直的戳中了他的心脏,就是因为他不是霍云初什么人,所以在她受伤的时候,才没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可傅诚北呢,是她的法定丈夫,可是后来呢?当初得知她结婚的时候,他在酒吧买醉,可是清醒后,还是愿意祝福的。   只要她幸福,那么一切都好。   可她不幸福,她的一生都被傅诚北给毁了,他亲眼看着她时过境迁,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不爱笑的人。如今,他格外想念她的微笑。   顾衍到底是不敌傅诚北,顾衍的落败,却凸显出了傅诚北的狠厉,傅诚北最终还是泄了心中的那团怒火,冷厉警告:“顾衍,下次如果我还看到你出现在她的身边的话,别怪我毁了你。”   可这话,没入顾衍的心,顾衍冷冷的一笑,语气讥嘲暗讽:“傅诚北,我不能出现在她的身边,那你又能了吗?你别忘记了,你有女儿了,估计,今年都准备结婚了吧。就算没有这些,你认为你对霍家做的那些,她就能原谅你吗?你别忘了,霍伯父可是因你而死。”   顾衍说话的时候,微笑里面透着阴沉,好似最为锋利的刀刃,钝钝光寒!   “就算如此,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前夫,难道你不知道,旧爱也可以变成新欢吗?而你顾衍,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傅诚北起了身,薄唇紧紧的抿住,面色却是几近透明。   “傅诚北,你权势是高,可是你主宰不了人心。别自以为是了,你也说了,只是前夫。如果你说的是真,她也不可能五年都没有回到你的身边。”顾衍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冷冷的盯着傅诚北看。   闻言,傅诚北的心口狠狠的一瑟。 正文 第6章 辞职不成   傅诚北收了手,并不打算和顾衍继续争执下去,顾衍如是。   顾衍走后,傅诚北伸手敲了敲霍云初的门,想要进去,但门却锁了。无奈下,只能找到房东来开门,但房东不肯。   “我是她丈夫也不行?那这个呢,能开吗?”傅诚北从钱夹里面取出了一叠现金,直直的丢给了房东,多少,也没数。   顾衍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落入了傅诚北的心,让傅诚北也很深刻的明白了他和霍云初现在的处境。   五年前,他已经放弃了她一次,这次再也不要放开她。哪怕是荆轲重重,他也要把她给找回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千古未变,也不分国度。   房东拿了钥匙,带着傅诚北去开门,开门之后,房东还补充了一句,说:“只帮你这一次,下次的话,可不行了。”   傅诚北没有理会房东的话,直接的绕开了他,进了霍云初租住的小房子里面,霍云初靠在沙发上面,戴着耳机,这也是刚才傅诚北和顾衍打斗的时候,霍云初没发现的原因。   “还疼吗?”傅诚北走到霍云初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拿下了她的耳机,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让霍云初猝不及防。   “你是怎么进来的?”霍云初转头恼恼的看向傅诚北,言语愤声。   她明明就把门给关好的啊,难不成,傅诚北还配了她家的钥匙不成?想到这里,霍云初的心中就平静不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先是公司,后来又是家里面,你到底有完没完?”霍云初朝着傅诚北愤怒的嘶吼着。   傅诚北抿着唇角,沉默片刻,方才开口:“你跟我回去。”   但换来的,是霍云初冷冷的嗤笑:“傅诚北,别把话说的这么的搞笑?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霍云初掐住了自己的掌心,隐隐刺痛。   还真当她傻了是吧,呵。   “你跟我回去,我解释给你听。”傅诚北眸光定定的看着霍云初,看不清楚虚实。   他知道,那些都是问题,可都是情非得已,。   “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收购我父亲的公司,解释你为什么要对霍家人赶尽杀绝,解释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解释你的高高在上运筹帷幄是吗?”霍云初轻轻的笑了起来,言语讽刺讥嘲。   五年前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刻,她还在想,或许以后见面了,还能故作轻快的打声招呼,跟他说:“嗨,傅诚北,好久不见。”   可那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才晓得,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傻瓜!   傅诚北抿着唇,说不上话来,有些话,是想和她好好的说清楚的。可她如此态度,就算是说了,丝毫没有作用。凡事都要个证据,她不相信,而他现在还不能解释。   沉默许久,傅诚北这才起身:“你好好的休息,我先走了。”   霍云初抿住了唇角,对傅诚北的话,充耳未闻。   第二天,霍云初就向上司任洋递交了辞职信,如果她今后的工作要再和傅诚北纠缠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宁愿不要。   可任洋却驳回了霍云初的要求,语气和蔼:“云初啊,最近这段时间公司要扩大,在C市办了一个分公司,上头让我选个能力相当的人,我就选你了。这不正打算告诉你,你这就辞职了,人手不够不说,再者说,就算你辞职了,也是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还是说,你觉得薪资方面……”   “不是薪资方面,这些年,也累了,想要好好的休息,谁没几个私事呢。”霍云初知道,任洋说的那话,意犹未尽,是让她去深思的。   更何况,分公司在C市,这事也只怕是傅诚北的阴谋。而这话,也只不过是任洋惯用的借口罢了!   任洋见霍云初说的如此的直白,极力的劝说着:“云初啊,你去了分公司,只需要传授经验,带带底下的人,时间上也还是很充裕的。C市不也是你的老家吗?刚好回去看看。”   “任总,辞职单上面都要写完辞职理由,理由可以很多样,但归根究底不过是一句话,不想干了。我也的确是累了,如果上头要派我去C市的话,我想大可不必了,如果行不通的话,那我也只有自行走人了。”霍云初说的直接,这些天里面,傅诚北给她,没少造成过困扰。   而且,她在C市,早就已经无家可归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在杭州一个人生活五年?   霍云初没有给任洋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的走出了任洋的办公室,她去意已决,炒了她的鱿鱼更好!   任洋看着霍云初离去的背影,也很是无奈,只能拿起了内线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语气倒是恭敬的很:“关总,刚才霍总监给我递交了辞职信,我也把你跟我说的都跟她说了,但是她决心要走。如果不批的话,怕是……”   顿了几秒,任洋又应声道:“是。”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电话那端,关耀之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面的傅诚北,语气怅然:“傅总,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若是傅太太执意要走的话,我怕也是留不住啊。”   这里,关耀之称呼为霍云初为“傅太太”,原因也是因为傅诚北的举动,如果不想复婚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背地为霍云初做这么多事情?   市场部总监的位置,不但有霍云初的努力,更有的,是傅诚北的意思,提携霍云初上位的那天前,傅诚北曾打电话告知过他,“给她安排一个好职位,别亏待她。”   这话,没有得到傅诚北的回答,他沉默着,那道黑色的眸子,更是让人看不清楚虚实。   关耀之的心里面也有些没谱,暗自猜量着傅诚北的心思,难不成是那句“傅太太”说错了?   “傅……”关耀之刚想出声,就被傅诚北给打断了,傅诚北站起了身,薄唇轻启:“你要是还说不通的话,那就让她走吧。”   “……是。”   关耀之心中哑然,很多时候,都是猜不透傅诚北的心思的。   随即,傅诚北转身走出了关耀之的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霍云初却是敲开了关耀之办公室门。   “进来。”   得到关耀之的许可后,霍云初这才走了进来,低着头,语气恭敬缓和:“关总,听任总说,把我调去分公司的事情,你已经许可了?”   “怎么,霍总监你有问题?”关耀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面色无波。   霍云初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恐怕云初要辜负关总的厚爱了,今天,我已经向任总递交了辞职信。但是任总跟我说,上头已经确定了下来,这才让我过来直接和你说,还望关总能够成全。”   这话,霍云初说的诚诚恳恳。   来之前,霍云初就已经思量过,关耀之必定会和傅诚北之间有联系,但这也不能阻止她离开的决心!   而她之所以还会找他们程序化,那是因为,薪资可观,而她下一个去的地方还没有着落,所以钱很重要。   关耀之轻轻的扯动着唇角,笑容温和:“霍总监,安排你去C市的事情也不是为了搪塞你,而是早就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只不过是任洋没有及时的告知你。对此,我很抱歉,现在也不好临时找人,公司在壮大,每个地方都很需要人,你也在公司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派你过去我也很放心,希望你能带几个优秀的人出来。霍总监有事要走,我也不是说不肯,或者是为难你。谁都有事,但也有急事,眼下,还望你帮帮忙,只要物色好了人才,我必定会让他去接你的位,期限你不用担心,也就是你辞职的这一个月时间,你看……”   关耀之没有把话给说完全,但霍云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是没有丝毫的退路了。   不管关耀之是不是站在傅诚北的那一边,那也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即便傅诚北在C市叱咤风云,也不能把她给怎么样!   霍云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看你还是今天下午就飞回C市吧,这样的话,多带一天也是一天,我呢,也趁早物色。”关耀之整理着文件,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云初道了一个“好”字,这才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霍云初的身影隐没在电梯里面的时候,关耀之这才拿起了手机给傅诚北打了一个电话,“傅总,霍小姐已经答应去C市了,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   话还没说完,傅诚北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   霍云初直接的回到了公司收拾着行李,然后联系了房东把房子给退掉,好在东西不是很多。正在处理着那些锅碗瓢盆的归处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霍云初抿着唇,不打算理会,以为是傅诚北。   但是敲门声在继续,紧接着,她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霍云初拿出来一看,是顾衍打来的电话。   霍云初接起:“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外,你不在家吗?”顾衍语气困惑的很。   霍云初皱了眉头,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走去开门,低低询问:“你怎么就过来了?”   “我去你公司找你,他们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了。你这是……”顾衍心中虽然已经知晓答案,但还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是不想霍云初起疑。   “回C市,等等,你脸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霍云初注意到了顾衍脸上的伤口,眸光沉沉。   难不成……   顾衍笑了笑,声音温和:“没事,我昨天去找我朋友的时候,他在酒吧撒泼,我帮忙了,结果我们两个就被揍了……”顾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霍云初轻笑出声:“这样才会让你长记性,下次别去那样的地方不就成了吗?公司已经帮忙订了四点半的飞机,我先收拾东西,不然赶不上飞机。”   说完,霍云初低头收拾。   顾衍看着霍云初这样,欲言欲止,最终,还是把话语卡在了喉咙处。 正文 第7章 圈套   看着霍云初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顾衍薄唇轻启:“云初,工作不要了不行吗?别的地方也有工作,就非……”   她可以去任何地方,但C市有傅诚北在。   昨天霍云初拒绝他的那些话,再加上傅诚北说的那些,顾衍心中是怕的。   “我已经辞职了,上头和我说了,公司最近在扩张,没人。就算我去,也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霍云初笑着回答,可是喉咙却是涩涩的疼痛。   这话,好像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呢,更别说是别人了,顾衍抓住了她的手,语气有些急:“不如现在就走,我带你离开,你回去了,之后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顾衍调查后才得知,原来顺泰早就和傅诚北有合作,这次,搞不好就是傅诚北的阴谋!   霍云初笑了笑,隐隐自嘲:“我要是这么早就走了的话,那些钱我就拿不到了,我也只有一个人,不好好的为自己谋划什么……”   “我养你。”顾衍急切的打断了霍云初的话,眸光肯定真切。   霍云初楞了一会,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顾衍,我先走了,还需要赶飞机,你赶紧回你朋友那里去吧,至于你脸上的伤,自己也要多注意,可别留疤了。”她紧了紧自己的背包,然后拉着行李箱朝前走。   顾衍心口很疼,伫立在原地,身影隐隐落寞,可还是跟上了霍云初。   霍云初见顾衍跟上来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反倒是顾衍开口说:“我不去我朋友那里了,既然你要回C市,那我也一起吧,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   “嗯。”霍云初给了这么一个字的回答。   顾衍要回C市,她也是拦不着的。   殊不知,两人并排走的模样悉数都落于了傅诚北的眼中,他坐在黑色座驾里面,眸光沉沉,手中夹杂的那支烟,烟头猩红一片。   “先生,接下来……”程岩试探性的开口。   沉默片刻,傅诚北这才开口回答,声音很沉:“去机场,回C市。”   四点半,霍云初准时在杭州登机,顾衍买了票,好在班次是相同的,不过位置却不一样,但相隔不远。   窗外云层洁白美丽,仿佛是这世界上最艳丽的色彩。看了很是欢喜,犹如初时。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霍云初并不觉得无聊,看书,是她的消遣,但最多的,就是回忆。还未接近,有关于过去的记忆朝着她蔓延而来,却是让她失神很久。   “云初,我们到了。”顾衍走到了霍云初的面前,排了排霍云初的肩膀。   闻言,霍云初连忙的回过神来,心口很紧,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一样,也让她的呼吸有些不稳。   晚上的C市,弥红灯闪烁,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可霍云初见了,心中却都是落寞,这里,再也不会有那么多快乐的回忆,再也不会有人慈爱的喊她一声“云初”了。   一切,都变了。   而她,也离开了这座城市,五年。   顾衍深知霍云初的心理变化,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并不做打扰,有些情绪,是要自己去想透才能宣泄出来。   随后,霍云初拦了一辆出租车,顾衍也跟了上去,在车上,顾衍问她:“去我家吧。”   “不了,我去离公司最近的酒店就好,明天就要去公司里面。”霍云初转头看着窗外,窗外风景瞬间的倒退,勾勒成美丽的色彩。   但霍云初的一颗心,却满满的都是荒凉,这座热闹的城市里面,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那好,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到底,顾衍还是压抑住了心中那冲动的想法。   霍云初没有回应,目光一直都落在窗外的风景上。   翌日,霍云初醒的很早,梳洗完毕后,在酒店二楼吃了早餐后就前往公司,公司的规模不大,但内部构造却很足。   早早就已经联系好了,霍云初在秘书的带领下,见到了分公司的负责人楚云飞,霍云初礼貌性的朝着他点头一笑,然后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新来的市场部经理,霍云初。”   关耀之和她说过这点,她过来这边就是经理,并不是个总监,目的也是为了带领新人,传授经验。   “傅太太?”楚云飞惊讶出声。   楚云飞是C市人,之前在宴会上面曾经见到过傅诚北带着霍云初出席,那时,C市人人都羡慕霍云初和傅诚北,称他们为:如花美眷。   霍云初尴尬一笑,解释道:“楚总,我已经不是傅太太了,我的办公室在哪里,能先去看看吗?”   她的话,明显的让楚云飞震惊不已,不过也是,豪门情爱从来都是闪婚闪离,也没个准数。楚云飞连忙的应声:“我让小林带你过去,这几天你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霍云初微微颌首,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不熟的人,有些话不必要说的太过于多。   霍云初用了两天的时间熟悉了这边的环境,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个人物关系。当天就召开了会议,向大家介绍着自己。   她才发现,市场部的这些人,招收的都是新人,缺少经验,也难怪关耀之和任洋会排她过来了。   想到这里,霍云初是很头疼的。   但她过来第一份合同就跟傅氏有关,霍云初平静不了,这份合同,她也是不想去谈。霍云初拿着合同直接的去找了楚云飞,语气略冷:“楚总,这合同我看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去吧,你也知道,我都离婚了,再去也不怎么好。”   “霍总,你也知道,商业场上的事情是不分公私的,再说,你这是跟傅氏派下来的人谈,并不是和傅先生。而且,顺泰那边也说了,这边能办分公司,关键是在于傅先生给的帮助,这合同来源,自然也要顺着傅先生这棵大树。”楚云飞这话,也往直白说。   顺泰那边的人也说了,就算派过来的人不是霍云初,那这首份合同也是要跟傅氏谈的,而他这边的人也不多。   自然,也就只能让霍云初去了。   霍云初强压怒火,气的胸口此起彼伏,明白了,什么回来一个月的时间通通都是圈套,而她,早就已经掉入了傅诚北的圈套里!   她倒是要看看,傅诚北到底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半,霍云初带了一个新人过去,来到包间,都是陌生的面孔,并没有看到傅诚北。   霍云初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顺泰派过来的负责人霍云初,不知你们傅氏的代表是谁?”   从霍云初走进来的那刻,有人看向霍云初的目光是惊讶的,也有好奇疑惑的。但这都不影响她。   再怎么样,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仅此而已。   “你好傅太太,我是傅氏的代表,张子萧。”有人站起了身,朝着霍云初伸出了手,表情有些惊讶。   霍云初笑着回握,然后带着新人坐在了一旁,但她的心中却是很不平的,她都已经和傅诚北离婚了,怎么人人都还管她叫傅太太?   从张子萧说出那句话后,包间里面的气氛有些凝固,其他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谈案子的会是傅太太。   单凭这一点,他们也只能把那些雀跃的心情给压了回去。   霍云初把手中的合同递给了张子萧,笑容依旧:“张代表,这是我方的合同。”   “嗯。”张子萧接了过来,低头审阅,虽说顾忌霍云初的身份,但还是仔细的看完了,合同之事,容不得马虎。   “倒是没什么异议。”说着,张子萧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霍云初,微微一笑。   别的什么话,倒也是不敢说。   霍云初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了,这样的气氛,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她觉得,很有必要去找找傅诚北了。   随后,霍云初又跟张子萧说了几个重要点,坐了一会这才带着新人离开了包间。   走到停车位,霍云初打开了车门,面朝着那位新人,语气缓和:“抱歉,我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你家在哪,或者是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这是公司给她配的车,好在一身的车技还没有悉数的褪去。   “不麻烦傅……霍总了。”   听着新人的称呼,霍云初轻抿了一下唇角,“上车吧,我带你来的,自然就要带你回去。”   新人也没的拒绝,只能上车。霍云初把新人送到她所说的地点后,随即开车前往傅氏,站在傅氏的大楼下,霍云初是有些恍惚的。   独自站了一会,这才走进了傅氏的大厅,然后进入电梯,很奇怪,前台并没有拦霍云初,反而看向她的目光,微微有些惊讶。   霍云初无心去理会这么多,她来的目的不是这些,而是傅诚北!   到达49层,霍云初出了电梯,秘书白筱和助理程岩表情皆是一愣,但更明显的那个人,是白筱。   五年了,霍云初已经离开五年了,今日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们先去把手头上的文件处理下。”程岩拉着白筱离开,打断了白筱的思绪。   而霍云初,也已经进入到了办公室里,傅诚北正在审阅着一份文件,低头专注的模样,引人注目,但可不吸引霍云初。   “把咖啡放在我桌子上面就好。”傅诚北淡淡的出声,他以为是白筱。   但不是,霍云初冷冷一笑,讥嘲暗讽:“傅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是你的秘书白筱。我来,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明白。”   闻言,傅诚北手中的动作一顿,以至于签字笔的墨迹在白纸上面留下一道深邃的痕迹。他抬头,对上了霍云初的目光,语气淡然:“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傅诚北这样的态度,让霍云初恼了,她愤声道:“傅诚北,我和你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还叫我傅太太,从杭州到C市,都是你在设计对不对?”   “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还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傅诚北一脸的淡然,撇开所有的责任。 正文 第8章 顾浅不是好人   霍云初扯了扯唇角,觉得有些好笑,继续挖苦着傅诚北:“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吗?傅诚北,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但是个骗子,你还演的一手的好戏。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和你完完全全的说明白,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我能给的我给你就是了,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怕也是用不安稳吧。”   她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了,现如今这样,已经足够。   傅诚北薄唇抿住,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投资了你们顺泰,但是他决定让你来谈案子的事情,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再者,至于他们称呼的事情,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告知别人,因此,我也不会举行什么发布会来弄清楚我和你之前的关系,清者自清不是吗?”   傅诚北把问题反丢给了霍云初,然后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对着霍云初,也是不想和霍云初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的争论下去。   霍云初气的牙唇紧咬,她不知,眼前的男人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程度,真是够了!   她冷笑了几声,算是回应了傅诚北刚才的话,可很快又变成了揶揄的语气:“记着你说的话,我和你没关系,也请你不要像在杭州一样打扰我的生活。傅诚北,当年的事情我都不闹不争了,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说完,霍云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傅诚北的心口一涩,眸光湿润。   ——云初,其实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打扰。   夜色朦胧,可天上星光点点,地上灯红酒绿,霍云初一个人走在并不熟悉的街道上,却是隐隐寂寥。   一颗心,也是凄楚慌乱不定。   越对傅诚北生气和说那些生硬的话语,她的心就越疼,就越鲜血淋漓,如今对比,她时常会想到五年前的自己。为他学的一手好厨艺,隐去周身锋芒,退居到他身后,甚至想给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其实早该明白,傅诚北从说不要孩子的那刻起,就说明了一切。   他不爱她。   从一开始,三年婚姻,就是各有利益所图。   签字时,她什么都不怨,可是后来知晓傅诚北的所作所为,她方才明白,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也是她的一厢情愿,也是傅诚北的处心积虑!   他要的,是霍家的财产,还有那……   过去太多太多,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霍云初轻轻的笑了起来,可是笑容中却隐隐的含着泪水。   她再也忍受不住,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就那么的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然后看着四周的车水马龙。   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上面坐着的人,正是傅诚北,面容清秀隽逸,俊美冷酷。   不过那道目光,却是犹如暗夜大海,看不清楚虚实。   傅诚北心头燥乱,伸手拿出黑色烟盒,但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傅诚北眉心一皱,但还是接了起来,语气颇淡:“怎么?”   沉默许久后,傅诚北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傅诚北随手把手机丢在了置物台上,最终还是收回了远处的目光和思绪,开车离去。   半个小时后,傅诚北把车停在了傅宅门外,傅家老宅,凝聚了几代人的财富,古色古香之外,却也奢侈豪华。   “阿诚,阿梨吵着闹着要找你。”顾浅见到傅诚北进来,连忙就迎上前来。   傅诚北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避开了顾浅。   “不是说吵着要见我吗?阿梨呢?”傅诚北语气淡淡,却杀了顾浅一个措手不及。   顾浅慌忙的低下头,小声道:“刚才被妈哄的睡着了,我不是故意吵你的,阿诚,阿梨她只是个孩子。”   傅诚北紧抿住了薄唇,那声“妈”和“孩子”都让傅诚北很不喜。   推开门,入目的就是粉色的世界,很梦幻。大床上,正躺着一个小孩子,面容精致的,肤质通透,睡颜安详。   傅诚北退了出去,冷眸扫向了顾浅,语气颇淡:“跟我来,我有话想要和谈谈。”   “嗯。”虽然已经习惯了傅诚北这样的语气,但心里面还是咯噔了一下,甚至有些不安。   走到了露台之上,风声中送来了傅诚北那冷淡的话语:“顾浅,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来傅宅。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但你,也该知晓分寸。”   听傅诚北这么说,顾浅的心中有些委屈:“阿诚,都已经五年了,我和你都已经有阿梨了,难不成,你还想要让阿梨管别的人叫妈妈不成?”最后一句话,顾浅咬重了字音。   “怎么样的情况下有的阿梨,我想不用我再次的来提醒你。还有,别拿阿梨来牵扯我。顾浅,你还是以前的那个顾浅吗?”傅诚北冷冷的扫了顾浅一眼,然后迈着步子离开。   顾浅在他背后,欲言欲止。   但指甲却狠狠的攥入了掌心,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霍云初,只要霍云初在这世上一天,傅诚北一眼都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晚,傅诚北在老宅里住下。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一家人都围绕着一起,阿梨原本被顾浅抱着,却伸出了小手嚷嚷着要傅诚北。   “爸爸,今天带阿梨去玩好不好?”阿梨的那双大眼睛朝着傅诚北眨啊眨的,很是可爱,也让傅诚北不忍心拒绝。   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办法做到对孩子残忍!   “好,不过,阿梨今天不是要去上学吗?等放假了好不好?”傅诚北的语气很是宠溺,就连眸光,也满是温润。   这样的态度和这样的神情,都是顾浅想要得到的,可却得不到。   “好的,爸爸。”阿梨甜甜的应声,五岁的孩子,乖巧的很。   也是最听傅诚北的话,顾浅说阿梨吵着闹着要找他,不过是顾浅惯用的借口罢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赵纾开口提及了傅诚北和顾浅的婚事,试探道:“阿北,阿梨都已经五岁了,公司即便是再忙碌,你这婚礼也趁早敲定下来。选个好日子,都不用你来操心。”   傅乔毅在旁边附和着赵纾的话:“你妈说的这话,我看也成。”   “爸,妈,我和……”   “这事我有分寸,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随即,傅诚北又面向阿梨,语气缓和了很多:“爸爸先去上班,下午回来带你去动物园。”   说着,傅诚北还宠溺的摸了摸阿梨的头。   “好的。”   傅诚北笑了笑,把阿梨递给了顾浅,这才转身离去,不过看向顾浅的目光,却是冷厉分明。   “浅浅,这事是我们傅家对不住你……”   赵纾后面说什么,傅诚北没有听清楚,只因他人已经走出了玄关。   到了公司,傅诚北把程岩叫进来了办公室,说:“这段时间先不要和顺泰分公司的人谈合作,至于昨天签下的那份合同,先过几天再给她送过去,就说有些地方需要改进,还有,跟进顾衍。”   从顾衍出现在杭州的那天起,还有顾衍说的那些话,傅诚北就已经开始在怀疑了。   程岩点头应声:“是,我马上去办。”   傅诚北靠在了办公椅上,捻了捻眉心,似是疲惫。   上午十二点,刚好是下班时间,霍云初刚刚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隔壁的餐厅吃饭。公司规模还小,有很多人都还没完全,所以直接在隔壁的餐厅报餐。   霍云初刚刚走到大厅,有人就叫住了她,循声而望,竟然看到了正在前台那站着的顾浅。   “霍云初,既然撞上了,不介意好好的聊聊吧。”女子面容姣好,顾盼生辉,盈盈一笑,花开明媚。   霍云初轻笑一声:“我和傅太太好像没什么好谈的吧。”   她把“傅太太”这三个字的字音咬的极其的重!   顾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霍云初就知道,绝对不是偶然遇上的,是故意来找茬的。不过,她还不得不佩服,顾浅的消息还真灵通!   不过,霍云初的这话,却被顾浅笑意接纳了,顾浅说:“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谈的呢,现任傅太太和前任傅太太请教问题,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   这话,被顾浅说的不温不火。   在职场上五年,也见过很多不要脸和下贱的人,顾浅这样,还真是头一次见。   霍云初不曾被这话影响,面上笑容依旧温和:“傅太太,请教这种话题我看还是说不上了,你既然这么想要了解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去问本人比较好。本人应该比我都还要清楚,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叙旧了。”   “等等。”顾浅挡在了霍云初的面前,语气讥嘲:“霍云初,你连见面说话都不敢跟我说下去,是不是怕说多了,心里面不平衡呀?”   霍云初一个没忍住,却是笑了,“那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心里面不平衡,她看不平衡的人是顾浅还差不多,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来找她是不是?   “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顾浅带霍云初去的地方,是市内的幼儿园,她的用意,她再清楚不过。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让顾浅心里面痛快不是?   顾浅推门下车,笑着跟霍云初解释:“我和阿诚的孩子阿梨在这里读书,既然来了,我就带你见见她。”   “见她之后呢?”霍云初双手抱臂,十分好笑的看着顾浅。   顾浅抿着唇,淡淡道:“你见了,自然也就知道然后了。“   随后,霍云初的确是见到了阿梨,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还甜甜的管她叫“阿姨”。看着顾浅和阿梨腻歪了一阵后,顾浅让老师把阿梨送回了教室,随后揶揄着霍云初:“你也看到了,她是不是很像阿诚,我和他连孩子都有了,你认为你回来还能改变什么吗?”   霍云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冷的笑出声来:“顾浅,你真以为我就那么稀罕傅诚北?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至于你吗?都已经五年了,你那些老套的手段,就别拿出来用了,一点都不新鲜。”   顾浅险些一口气背不上来,冷笑了几声,算是回应了。 正文 第9章 有人假仁假义   霍云初走出了幼儿园的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看向顾浅,言语淡漠:“对了,你和傅诚北要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别扯到我的身上来,我跟你不熟。那个小孩子还是蛮可爱的,你可别让她学成你这样。”   顾浅的脸色变了,语气很沉:“霍云初,五年前你就没有比的过我,五年后,你依旧比不过我。”   她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霍云初这话,对顾浅的影响颇深!   本来霍云初是打算走人的,可是这话她就不爱听了。她折身回去,高傲的看着顾浅,轻轻一笑:“顾浅,你要明白,我不是比不过你,只是不屑和你争。你和你的孩子在C市想念着傅诚北的时候,你又可知,他正抱着我,轻言细语的哄我回家。看样子,他是不想要你和孩子了,顾浅。只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你信不信,在下一秒,你就可以成为他的弃之如敝履?你有这功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倒还不如好好的守着你的傅诚北——”   霍云初的眸光深了深,傅诚北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她只不过是在傅诚北的原话什么改了改。   为的,不过就是刺激顾浅罢了。   顾浅只觉得这些话是说不出来的讽刺,咬的下唇生生的疼痛。   她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得来一个名分,有的,却也只是冷漠,霍云初一开始有什么好?竟然让傅诚北娶了她,即便是离婚了,她依旧还是抵不过她。   她不甘心,是真的一点都不甘心!   霍云初不理会顾浅的情绪变化,直接离开。顾浅怎么样,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但她明白,现如今,谁都别想要伤害她!   走了几分钟后,霍云初接到了顾衍的电话,顾衍在电话里面语气温和:“云初,你吃饭了没有?我过来你公司。”   “吃了,我现在正在外面办事,先这样了。”说完,霍云初挂断了电话,顾衍的心意都已经很清楚。   她不能接受,就不该给任何的希望!   顾衍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却是隐隐失落。   傅诚北下午是想带着阿梨去动物园的,但知晓顾浅找霍云初一事,却也是没了那个心思。他打了电话给了父母,让父母带着阿梨去,自己和顾浅有事。   什么事,也没明说,但父母却早就已经明了,顾浅心中也是困惑不已,但却心存期待。   可傅诚北给她的话,却让她从天堂跌倒了地狱,傅诚北冷言警告:“顾浅,别再去找她的麻烦。”   傅诚北打了电话让她在傅宅里面等他,等了许久,却等来了傅诚北这么一句话,顾浅痛意难当,悲切的反问:“傅诚北,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她比霍云初先认识他,也爱了他很多年,本来以为会和他走到最后,可没想到,他竟然反身娶了霍云初。   后来,他和霍云初离婚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也用了阿梨作为筹码,可还是没走到他的身边。   甚至还要被他厌恶,呵呵,她活该么?   “你哪点都不如她,她没有你这么多心计,也没有你这么的歹毒。顾浅,你别以为你五年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怎么样你,不过是给死去的顾伯父一个面子,阿梨的事,我会好好的照顾,但娶你,不可能。”傅诚北紧紧的抿住了唇角,语气实在是不太好。   顾浅面色急剧的一变,他知道?   怎么可能?   “傅诚北,我爱你,为你做的不比霍云初的少,阿梨呢,难不成你还要让阿梨管霍云初叫母亲?孩子小,不知道,但是霍云初就愿意,你和她之间隔了那么多,你以为你就能和霍云初在一起?”顾浅冷冷的笑出声来,但指甲,却是紧紧的掐住了肉心。   彼时,天空已经慢慢的暗沉下来,傅家老宅其他的佣人也不敢乱自上前,客厅里面,正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   傅诚北站在客厅里面,身形颀长,薄唇紧抿,眸光也是暗暗深邃,隐隐逼仄。开口,话语冷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我就算不和她重新走到一起,也不会娶你,我和你没结婚,也请你注意一下对我父母的称呼。”   这话,是警告。   他和霍云初之间,的确是隔开了很多,但这也不用顾浅来刻意提醒!   而对于顾浅,傅诚北的态度一直都还算缓和,即便当初她做下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他都没对她怎么样。说到底,还是顾念了顾老的一份情。但今天,顾浅的的确确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说完,傅诚北就已经转身离开,背影绝决孤傲,也没回头看过顾浅,顾浅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爱惨了这个男人,阴谋算尽,阴险狠毒,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她得不到,也不要让霍云初得到!   顾浅找霍云初这事,傅诚北一直都想找霍云初好好的说说,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如此,就拖了好几天。   今天,刚好是几天前准备反应霍云初合同有问题的日子,傅诚北吩咐着程岩:“你让她直接拿着合同来找我。”   程岩点了点头,很快的照办。   霍云初从楚云飞那里听说了这事,她丝毫的情绪都没有,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越是对一个人有情绪,就越在乎。   而她,就该把傅诚北从她的生活中给剔除出去,所以,不该怒,也不该悲。   霍云初很快的就拿了合同到了傅氏,傅诚北正在进行着视屏会议,白筱请她坐在了沙发上面,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没有言语,霍云初也没有强求。   等了十几分钟,傅诚北这才收线关了视屏,霍云初起了身,朝着傅诚北微微一笑:“傅总,你好。”   语气很平稳,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诚北微微一愣,但还是微微的颌首,语气淡然:“合同上有几点错误,文件也给你方公司发了过去。不知霍小姐,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我看了,这些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我已经进行了调整,对这里做出了补充,这是我新拟定的合同,傅总您请过目。”霍云初把合同递给了傅诚北,语气恭敬,那双眸子,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傅诚北扫了几眼合同,合同上面说什么,倒是没有注意看,他扯了扯唇角,声音略沉:“云初,顾浅那天去找了你……”   他最终,还是演不下去了,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云初冷声给打断了:“傅总,我们现在是在谈公事,至于你口中说的那个顾小姐,我不认识。”   就算艰难,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月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走,她都要走。绝对不会和傅诚北再做纠缠!   傅诚北哑然,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没有多大的问题。这样的错误,下次不要发生就好,那现在,算是私人时间吗?”话音刚刚落下,傅诚北起了身,慢慢的朝着霍云初走近。   但在她的面前,站住了脚步,也让霍云初松了一口气,霍云初讥笑一声:“就算是私人时间,我的时间,也好像不由傅总来搭配。既然傅总觉得那合同没问题了,你签字好后,可以让你的助理或者是秘书送过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离开了,告辞。”霍云初朝着傅诚北点了点头,语气漠然一片。   就好像他们从来不相识一样,他不喜这样的感觉。   “云初,顾浅找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了,都不是真的。我和她,从没结婚。”傅诚北叫住了霍云初,情绪有些按捺不住。   霍云初脚步一顿,回头笑看着傅诚北,语气很淡,似是在陈述:“那你和她的那个孩子,是真的吗?那个孩子我见过了,很漂亮,很像你。而且傅诚北,你不要以为我弄出什么动静来,就真的代表我不介意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说完,霍云初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可以用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也可以用尽余生的力气去忘却一个人。   爱恨情仇走过,不过是一场空,留不住的。   傅诚北心头烦躁,扯开了领带,点燃了一支烟。   办公室外,白筱拉着程岩低声的问:“先生最近是怎么回事,不是和她都已经离婚了吗?怎么……”   “先生有时候的心思都是猜不透的,先做事吧。”程岩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了椅子上面坐下,电脑上面,都是最先传送过来的文件。   白筱抿了抿唇,心思不知归处。   霍云初从傅氏走出后,就没了那个心情继续工作,寻了一处花店买了菊花,开车前往霍家墓园。   一层一层的阶梯,她一步步的踏上去,墓园里面,却是尤显寂寥。青色墓碑上,黑白照片,却是刺激着她的眸子。   她走上前,把手中的菊花放在了墓碑前,眸光湿润。   ——爸,对不起,这么多年,也没常常来看你,你别怪我。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儿,那些财产,我不要了。别怪我不孝顺,一个人,撑了这么久,有些累,要是你在就好了。   霍云初伸手摩擦着青色的墓碑,滑动的时候,带着微微的热度,有眼泪瞬间从她的眼角划过,在地面上,晕开成了一朵浅浅的水花。   如果父亲还在,她还有个依靠,累的时候,还会有个肩膀,还会有个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在杭州五年。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她的父亲,回不来了。   “云初,是你吗?”有不太肯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忽然的响了起来,霍云初慌忙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循声看了过去。   但眼前的人,却是让霍云初眉头紧紧一皱,语气十分的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可霍云初却看到了她手中抱着的菊花,明黄色刺眼的很。   让她的眼眸,阵阵的疼痛。   她哼笑了一声,语气冷漠:“如果你还有心的话,就不会当初离开。现在来看爸爸,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   冷漠的话语,却是让霍云初对面的人,心口狠狠一瑟。 正文 第10章 他归还的条件   站在霍云初对面的人,是她的母亲唐雅如,多年前离开,抛弃了她和父亲,从此乐无音信。   虽然父亲常常劝慰着她,说母亲当年的离开是有苦衷的,起初,霍云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时间会推翻所有的一切。   如果真有苦衷,不至于多年来一句话,一封信,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也很想理解,可如何去理解?   一个缺席了她生命太多年的人,如今忽然回来,还在父亲的坟前假仁假义,霍云初只觉得心里面积压了一团怒火。   此起彼伏的叫嚣着,似是要吞噬掉一切。   可世间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有些人因为不得已,有些人为了一自己的私欲,可唐雅如所做的那些,被霍云初定义为无情,自私。   然而这些,唐雅如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无法得到霍云初的原谅,接下来霍云初的态度,就已经足够证明了一切。   唐雅如说:“云初,先把过去的那些放一放,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好吗?”   话语虽然平静,可喉咙处,就好像是卡了一根倒刺,上下不得,难受的厉害。   霍云初被唐雅如的这句话给逗笑,话语嘲讽:“谈?怎么谈?你都不是我的谁,我有必要和你好好的谈一谈吗?”   不怪她太冷淡,而是唐雅如把霍云初曾经送给她的温暖都给葬送掉了,不怪谁。   因为霍云初的话,唐雅如的眼眶,已经起了一层烟雨。可终究还是没有让有些情绪,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唐雅如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稍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未等霍云初开口拒绝,她就已经开腔说话,“你都已经和傅诚北离婚了,难不成你想要傅诚北替了掌管一辈子吗?”   唐雅如还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但是霍云初还是把唐雅如话语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给听出来了。   她的意思是:霍家的财产,不能冠上傅家的姓,要把属于霍家的东西,从傅诚北的手中拿会来。   “呵,拿回来之后呢?你是也想要分一瓢羹吗?”霍云初唇角上挂上了讥嘲的笑容,紧了紧自己的包包,言语较之刚才更冷嘲:“哪怕是落在傅诚北的手上,他也还能把霍家之前的产业给发扬光大。但给了你,什么都没有。”   话音落,霍云初直接甩给了唐雅如一个坚决冷漠的背影。   可眼眶里面,却泛起了氤氲一片,那些话,不但刺疼了唐雅如,也是刺疼了霍云初。   回去之后,霍云初做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脑海中一直都浮现出唐雅如的模样,耳旁回响着的,也是唐雅如跟她说的那些话。   霍云初想了想,唐雅如的话,的确是很有道理,那些是属于霍家的,既然已经从杭州回来了,那必定要把那些东西给要回来!   犹豫再三,霍云初还是决定去傅氏找一下傅诚北,不过,却被程岩告知,傅诚北现在正在举行会议,让她明天再来。   “我在这里等,会议结束了后你跟他说,就说我找他。”霍云初不管程岩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但她不会再会为傅诚北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明天,明天她要上班。   见到霍云初如此态度,程岩也不便说什么,朝着霍云初点了点头:“那霍小姐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先生才刚进会议室不久。”   “没关系,我今天有时间。”言下之意:今天,她非见傅诚北不可!   “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霍云初轻抿了些唇角。   程岩微微颌首,忙自己的去了。   霍云初足足等了傅诚北半个多小时,他这才出现在了办公室,见到霍云初在这,傅诚北眸光深了深,倒是有些意外。   “傅先生。”霍云初起身,朝着傅诚北点了点头,语气恭敬。   傅诚北薄唇轻抿,语气淡然:“你有事找我?”   “嗯,打扰你十分钟的时间。”霍云初用同样的语气回傅诚北,丝毫的不留情面,也没必要留。   傅诚北扫了霍云初一眼,并不言语,而是走进了办公室,单手插兜迈步缓缓走的模样,甚是吸引人。   但霍云初不看傅诚北,跟在了傅诚北的身后。   “说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走进了办公室,傅诚北缓缓的开口掷出了这么一句话,目光锁着霍云初,眸光深沉一片。   霍云初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的开门见山:“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下去了,既然我都已经回来了,那父亲的那些财产,你是否可以物归原主?”   眸光和傅诚北的视线相交缠,丝毫的不畏惧,那是她家的财产,霍云初自然就问的理所当然。   只不过,傅诚北却用沉默来回答了霍云初,甚至还点燃了一支烟,他做他的,似是刚才霍云初的那话,从为在他的耳边响起。   对于傅诚北这样的态度,霍云初有些气愤,伸手取走了傅诚北手中的烟丢在了地上,愤愤道:“傅诚北,马上签字,把那些该还的,都还给我。”   傅诚北深邃的目光却在下一秒间,沾上了笑意,唇角也被笑意所渲染着:“就那么想要我还给你,嗯?”   “……那是我家的东西,更何况我现在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我难道不该拿回来?”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傅诚北沉默几秒后,方才开口,不过笑容撩人:“想要我还给你也可以,我有个要求,跟我复婚怎么样?”   霍家的东西傅诚北从来没有想过要夺,但现在,还不能还给霍云初。   “不可能。”霍云初恼了,双眸沉沉的看着傅诚北,“那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我要拿回,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这话,还真是说的太可笑!   傅诚北扬了扬眉头,回着霍云初的话:“为什么不能,霍家的东西早就已经成为了傅氏旗下的一部分,只要你我复婚,我还给你才能有依据性,不然,别人会不服。”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另外一个原因。   不过,这个原因不能告诉霍云初,若是说了,按照霍云初的性子,必定要纠缠到底,他怕她会受伤。   霍云初冷嗤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拿自家的东西要有依据性的。傅诚北,你到底给不给?如果不还的话,那我们只有法院上见了。”   “云初,夫妻一场,你要把事情做的如此的坚决?”傅诚北薄唇轻轻的掀动着,问出了霍云初这么一句话。   除却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半点情绪都窥探不出。   这才是傅诚北的高明之处。   “夫妻一场,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走的时候还顾及了情绪,但是你呢?你做的呢?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嘱托,你不会这样的太平。既然设计把我给弄了回来,那你就要考虑后果!”霍云初冷冷的看着傅诚北,现如今,她再也不可能对付诚北温柔相待!   “那你给我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傅诚北朝着霍云初走了过去,想要把她给圈入怀中,但被霍云初给避开了。   傅诚北落了空,眸底闪过了一丝失落。   如若可以,他怎愿和她走到如此的地步?   “啪”的一声响,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傅诚北的脸上,霍云初冷冷的笑:“你给你的后果,就是比这里还要疼。傅诚北,那也你不想还,也要还,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的手续都给办好,不然,你就等着法院见。”   霍云初给傅诚北撂下这些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有些情绪,既然可以沉寂,那也可以蓬勃生长成一只吃人的兽。   傅诚北抿了抿唇,直到霍云初的身影消失在门框处,他又点燃了一支烟,青雾缭绕,有些呛人。   第二天,霍云初有个案子要谈,对方身价不小,脾气也不小,分公司本就还小,想要带人,几乎不太可能。   新人又没经验,总不能出了岔子,诸多问题,霍云初就只能是亲自出马。   到了约见的酒吧,霍云初来到事先就定好的包间,推门走了进去,一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的身边,还坐着两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看,就是生活奢华糜烂。   “邱总好。”霍云初朝着那名肥胖男人点了点头,客套的问好。   听到声音,肥胖男人松开了两名美女,摆了摆手,她们便马上会意起身离开。他又整了整自己的仪容,方才笑着开口:“原来是云初啊,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好好的把案子给谈谈。”   可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精光。   “好。”霍云初坐在了肥胖男人的对面,刚想拿出文件,就被肥胖男人给打断了,男人颇为不悦:“案子,本来就要慢慢谈,有些细节,是需要问道的。入行都这么久了,我相信你也是很清楚这点的。”   “邱总……”   “叫什么邱总,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国建好了。”肥胖男人打断了霍云初的话,反倒是说起了自己的名字来。   邱国建,身价虽不小,可说到底,却不过是个暴发户,后面有些背景罢了。   “你是前辈,一声‘邱总’是应当的。案子虽说要慢慢谈,但也要想请你过目先,把问题给挑出来了,我们才能慢慢谈。”霍云初直接的拿出了合同,递送到了邱国建的面前,语气很稳。   不过,邱国建却一把抓住了霍云初的手,笑的阴险:“霍小姐,你着什么急呢,我又不是说不签字是不是?”   本人果然是比照片上的好看多了,更何况,傅诚北的女人,他就更有兴趣了。   “邱总,你还是先看看合同。”霍云初挣扎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入行五年,揩油这种事情也常遇到过。   霍云初虽然恼,但客户就是上帝,必须要忍!   “好好,那就先看看合同。”邱国建笑了笑,拿起了合同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时而皱眉,总之面上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