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手术 医院的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分外的刺鼻,冷气很是充足总让人有些阴森的感觉。 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门外一个女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穿着高跟鞋来回的走着满面的担忧,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一身黑色的西装裙勾勒着成熟而又丰腴的曲线,黄色的波浪长发十分的时尚,这时的焦急破坏了她若有若无的媚气,宛如媚骨天成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你遐想连连,但现在这双迷人的眼睛里尽是担忧和哀伤。 时间过得太慢了,在失神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陈小姐,手术已经成功了,不过遗憾的是患者眼部受创严重,尤其是视网膜几乎脱落!好一点的结果是视力孱弱,要是不理想的话他极有可能会失明。” 会失明?陈雪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咬了咬牙问:“后续治疗,还需要多少钱?” “这个得看他的康复情况,如果发炎或是手术效果不理想的话,恐怕治疗费用会很多。”医生摇了摇头走了,并非是冷血,只是在医院里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下一台手术还有伤者在等着他没办法多愁善感。 单间病床上,林飞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眼部用绷带缠绕着看起来很是虚弱。 陈雪兰安静的坐在一旁抹着泪,怕惊动了这个可怜的外甥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活泼开朗的外甥下半辈子将会是一个瞎子。 17岁的林飞趁着暑假在一个采石场打工,那是一个正规的企业各项安全措施都很出名,正是这样陈雪兰才会同意外甥去那种地方打工,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拮据的话陈雪兰也舍不得林飞出去受这个罪。 早上上班的时候陈雪兰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外甥林飞被炸伤在市一院动手术,陈雪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立刻请假赶了过来,来到这的时候林飞已经在手术室了,听说外甥伤得最严重的是面部陈雪兰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采石场那边的人过来垫付了医药费就走了,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不过很多工友都说是林飞操作失误导致被炸伤。原本这么个力工应该没资格参与爆破更不可能摸得到炸药管,不过这小子太好学了而且一看爆破工种的工作人员赚得多就动了心,结果其他人一个疏忽就酿成了这场事故。 按理说采石场是没责任的,要说有的话就是监管不到位,不过出于人道他们也必须负责,毕竟雇佣这么小年纪的临时工还出了事,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闹心事。 深夜时分,陈雪兰哭得趴在床边睡着,幽幽醒来的林飞动了动发白干裂的嘴唇,一开口声音虚弱无比:“水,水!” “来了小飞,小姨在这呢!”陈雪兰几乎是惊醒的,赶紧安抚起了外甥,按医生的嘱咐立刻用棉签蘸水涂抹在林飞干燥开裂的嘴唇上。 干燥的嘴唇好受多了,不过一片漆黑却让林飞顿时惊慌起来:“小姨,小姨,我,我什么都看不见。” 陈雪兰顿时心痛如刀割,一看外甥的情绪那么激动,感激安抚道:“没事没事的,你眼睛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动完手术了,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看见的。” “有,有点刺痛!”林飞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无力的呢喃了一下。 “没事,你睡一觉就不疼了。”陈雪兰好生的安慰着,可说着话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延着娇嫩的脸荚往下滴落,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哭出声来刺激到林飞。 在小姨的安抚下林飞很快就安定下来,面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懂事的林飞在短暂的惊慌后也不想让小姨难过。 深夜时分,累了一天筋疲力尽的陈雪兰不得不先休息,因为明天还要去和采石场的人交涉。医生来看过一次了,后果应该很不乐观,她无法想象只有17岁的外甥若是失明的话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林飞静静的躺着,蒙着眼睛发出匀称的呼吸似是酣睡,不过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明显是在忍着疼痛。 麻醉药的效果早就过去了,那种眼部组织细微的肉疼十分的难忍,就像是用阵在扎这个敏感地带一样。不过林飞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失明,因为伤口的疼痛不适往往是在恢复的迹象,不知道真相的林飞还是很乐观的。 很奇怪,特别的奇怪,疼痛中隐隐感觉似乎看见了金光一样。林飞忍不住摸了摸眼部的绷带,这么厚的绷带罩着应该漆黑一片才对,为什么眼前会时不时的闪烁着金光? 难道是受了伤出现的幻觉,林飞也不确定,不过也没听说过眼睛受伤还能看到幻觉,太匪夷所思了。 正文 第2章 诡墓 一清早陈雪兰就去了采石场,想就林飞的后续治疗协商一下,庞大的费用陈雪兰根本无力承担。 事实上陈雪兰很没底气,毕竟这一切都是外甥的卤莽造成的,按理说采石场没什么过失,这次发生了这种事故人家也是受害者。 可陈雪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因为家里很穷,后续治疗单靠自己上班的工资根本无法维持,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采石场的老板大发慈悲,心里下定决心哪怕是下跪也得求人家帮帮小飞。 奇怪的是采石场四周拉起了警戒线,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一大群不知道身份的工作人员不让进出着,就连采石场的员工都被赶了出来。 陈雪兰凑过去一打听,原本昨天外甥引爆炸药的地点阴差阳错的炸出了一个古墓,据说规矩还很高第一时间文物局的专家全赶来了,为了保护现场采石场这边不得不停工。 上午采石场的人去市里汇报这起事故,严格来说是小件不过算是安全事故人家也头疼。烈日当中,陈雪兰躲在树荫底下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见到了采石场的负责人,人家也只是摸棱两可的说什么回去安心治疗之类的话打着官腔,明显出了这事他们也不高兴。 傍晚时分,陈雪兰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病房,医生刚好查完房出来,叹息了一声感慨说:“你家这个孩子真懂事,换药打针一直安安静静的还连声的说着谢谢,这么懂礼貌的孩子现在可不多见了。” “谢谢医生!”陈雪兰感觉心疼得在流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外甥的懂事让她眼眶里的泪水有些控制不住。 “好好养吧,或许会有希望。”医生安慰了一下就走了。 陈雪兰抹去了眼泪,走进病房看着安静趟在床上的外甥,小心翼翼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小飞,今天好多了吧,医生换完药说你恢复的情况不错。” “小姨,你回来了,今天工作累么?”林飞露出欣喜的笑意,犹豫了一下有些自责的道歉说:“对不起了小姨,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非要学什么暴破,结果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害你担心。” “你现在别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知道么?”陈雪兰摇了摇头,温柔的安抚着林飞。 陈雪兰不敢说自己去采石场的事,因为看样子小外甥已经心有愧疚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还去求人家的话他良心会不安的。 第二天陈雪兰有些不放心,再次来到了采石场,可惜的是等了一天没有接到负责人,反而打听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 采石场已经被彻底封闭了,负责人正和市里协商着补偿问题,炸出这个幕可能会面临着被征收的结局。一帮文物局的专家已经进过墓穴,原本以为发现的会是哪个皇亲国戚甚至是帝王的陵墓,谁知进去以后他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耳室,墓道,包括主墓室都很奢华,按大小来看最少是王候一级的。专家们兴冲冲的进去以后却发现这个墓室空空如也,一开始大家都很失望以为是被南来北往的盗墓贼搬光了,可细一查看这个墓室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盗洞,理论上这应该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墓室才对。 可墓室里别说是陪葬品,殉葬的尸骸了,就连拱台上的石棺都被打开了,里边空空如也没有发现墓主人,更恐怖的是仔细勘察以后发现这座墓根本没有葬过人,棺椁里的尸体并非不翼而飞,而是这里从没有存在过所谓的墓主人。 这么高规格的一座空墓却没埋葬任何人?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耐人寻味得很,难道是传说中为了混淆盗墓贼视听的假冢。 传说中当年曹操就设了七十二假冢来迷惑盗墓贼,他生前设了摸金校尉一职专门盗墓,死了以后也怕遭这种报应。 可如果是假冢的话这么大的规格未免太劳民伤财了,即使是富有天下也没听说哪个皇帝这么折腾过,在古时候要在山中建这种规格的陵墓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别的不说光是大兴土木所需要的人力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 这么大的墓室却空空如也,就算是衣冠冢好歹也摆点生前之物祭奠一下吧,这个莫名其妙的墓让以见多识广著称的考古专家们一头雾水,纷纷叹息真是活久见了。 等待了一天没有见到负责人,傍晚时分陈雪兰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医院,今天林飞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陈雪兰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这些事想分散一下林飞的注意力。 “连尸体都没有的空墓?”林飞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就如是小孩子在听大人讲故事一样。 陈雪兰心里一暖,温柔的说:“不是尸体没了,据说这座墓里压根就没有葬过人,那些人进去的时候棺椁是打开的,里边干净得吓死人。” 说话间陈雪兰的精神有些恍惚,心里开始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找采石场的人,毕竟小外甥这一卤莽带给人家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出了安全事故不说炸出这个墓让人家连生意都没得做,捅这么大的漏子人家不怪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再去纠缠的话也太没道理了。 “会不会是修完这个陵墓以后,墓主人因为什么事落魄了,没来得及葬进去?”林飞最喜欢的就是思考了,这么光怪陆奇的事第一时间激发起了好奇心。 “或许吧,你想想谁有这个可能。”陈雪兰的面色忧愁,但还是温柔的陪林飞说着话,将一块块苹果喂到林飞的嘴里。 陈雪兰说的事确实吸引了林飞的注意力,以至于林飞专注于思考,忘了说自己眼睛的异常。 眼球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游动一样,换药的时候明明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可闭上眼睛却是一片灿烂的金黄,金黄色的光芒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晚上林飞睡得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见的关系听觉变得很是灵敏。 走进病房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亮而又刺耳,头发梳得很是整齐卖相也不错,但怎么看都有点酒色掏空的嫌疑。 正文 第3章 恶心的苍蝇 “雪兰,在不在!”油头粉面的家伙大声的喊着,似乎不知道这是病房需要安静一些,还自视颇好的笑着露出一口烟酒熏出来的黄牙。 陈雪兰正在卫生间洗东西,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楞,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但还是走了出来,勉强的笑了笑:“赖少,你怎么来这了?” 油头粉面叫赖成器,是陈雪兰上班那个公司的小开,属于无所事事的败家子类型。赖成器一看到陈雪兰顿时是眼前一亮,赶紧掩饰着眼里的色光殷切的说:“我听公司的人说你有事请假了,赶紧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赖成器说话的时候就差没流口水了,尽管尽力的掩饰着但眼里的色意还是一闪而过,眼前的陈雪兰穿着睡衣的模样居家但在举手投足间又曼妙异常,比之上班穿工装时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即使素面朝天依旧美得让人垂涎三尺。 “没什么事,谢谢赖少了。”陈雪兰说的话很客气,不过态度不冷不热的,对于眼前这个家伙总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谢什么啊,你和我之间不用客气!”赖成器嘿嘿的笑着,看了看床上似乎在睡觉的少年,说:“雪兰啊,这医院一进来都是钱,你要缺钱的话尽管和我说知道吗?” 一口一个雪兰,这么亲热?病床上的林飞听得火起,如果不是看不见真想起来骂他一顿。 林飞知道这家伙在狂追小姨,不过小姨对他似乎很讨厌,可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拍不走的苍蝇,往日里纠缠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医院来,实在是可恨。 “不用了!”陈雪兰摇着头,客气的说:“赖少,时间这么晚,一会医院就要禁止探访,这里也没地方可以坐,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是变相的下逐客令啊,赖成器自然听出来了,不过他倒没有生气,因为他晚上有的是娱乐项目也不想在这多呆,立刻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先走了,雪兰你可千万别累着自己,有什么忙活的请一个护工来帮忙,需要钱的话我来出就好了,要是你累着的话我会心疼的。” 陈雪兰强忍着不快,依旧好言好语的说:“知道了,您先走吧,我这边还要照顾小飞走不开。” “好好,你们早点休息。”赖成器不舍的看了看眼前的尤物,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这钱你先放着用,不够的话再和我说,钱咱们无所谓,你可千万不要累坏自己。” “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若是以往的话陈雪兰会冰冷的拒绝,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外甥,陈雪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拿了过来,小外甥现在的情况确实太需要钱了。 见陈雪兰把钱收下,赖成器顿时是眼前一亮,献着殷勤说:“什么还不还的,我的还不就是你的,我对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明白,那么客气干什么。” 赖成器本想继续献殷勤来个趁虚而入,无奈兜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想来是那些狐朋狗友在催促。对于他这种日夜颠倒的生物而言夜晚的精彩刚刚开始,当然了如果陈雪兰肯就范的话他肯定不会去,因为和眼前的极品一比今晚约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现在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间,以前送花送东西都被拒绝了,这次直接送钱怎么说都是雪中送碳吧!赖成器知道这美人的生活也拮据,不过一直洁身自好,这一点他就特别的喜欢。 病房禁止探访的时间到了,赖成器灰恋恋不舍的跑了,不过因为呆下来也不见得有什么进展所以也没怎么沮丧。 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陈雪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飞,叹息了一声把钱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小姨,又是那个姓赖的混蛋么?”一直沉默的林飞忍不住开了口,心里堵得很是发慌。 “恩,他只是来看看你。”陈雪兰怕林飞激动,情急之下撒谎道:“我和公司先支了一些工资,今天没空去领,财务那边专门让他给我带过来的。” “哦!”林飞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心里知道小姨是在撒谎,哪个公司会给一个不重要的文员预支那么多的工资。 虽然心里有数,但林飞并不想戳穿,因为林飞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这副模样的话小姨会和往常一样冰冷的拒绝他。 “小飞你别担心那么多,你只要好好的养好伤就行了。”陈雪兰有些心虚,但还是上前安慰着林飞。 “我知道的!”林飞懂事的点了点头,把心里的酸楚和不满都憋着,能做的只有暗暗的责怪自己。 陈雪兰知道林飞心里有隔阂,他肯定对自己拿了赖成器给的钱生气了,这时候心虚之下怕越解释越麻烦,所以不敢再说什么。 病房是临时安排的单间,比较贵的价格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大病房里没有床位只能咬牙挺着。说是单间比较清静,实际上地方特别的小,病床边仅留了一个打地铺的位置,又潮又凉。 陈雪兰睡在地上,林飞睡在病床上,合衣而眠少有的沉默,原本这时候姨甥间都会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来彼此安慰,今晚却因为一只恶心的苍蝇出现破坏了这个习惯。 “小姨,明天把钱还给他,我不想用他的钱。”病床上的林飞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半是心里恼火,一半是因为眼球里刺痛的感觉突然剧烈起来。 “好的!”陈雪兰沉吟了一阵答应了,尽管现在很是缺钱,但她知道外甥虽然懂事也很倔强,如果不是气极的话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提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陈雪兰累了一天,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丝毫没注意到林飞翻来躺去的异常。 痛,仿佛眼珠子里有什么东西拿刀往外砍一样,林飞疼得面色惨白身上的病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双手抓着床单狰狞得几乎要把床单抓破,咬着嘴唇死死的不敢吭声怕吵到小姨睡觉,可这种疼已经让身体都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眼里的金光闪烁得很是暴躁,林飞以为是手术后的后遗症,是正常的不适所以咬牙硬撑,也不敢说出自己的不适怕一直为自己奔波的小姨担心。 正文 第4章 金色瞳孔 林飞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穿着古甲的老者含恨而终,满心的报复却敌不过天道气数。 这是一个很清晰的梦,林飞能清楚的感觉到老者的不甘心跟无可奈何,最终却只能化为黄土的沧桑,那种悲凉让人心情沉重得痛不欲生。 “啊……”林飞是吓醒的,因为这个梦突然间变成了恶梦,自己成了那个含恨而终的老者,在最后的一刻有人用刀在挖自己的额头。 陈雪兰刚去拿完药,走进病房听见外甥是惊叫吓了一跳,赶紧抱到病床前抱住了林飞,紧张的安慰道:“小飞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没事没事,小姨在这。” 这个梦太真实了,林飞急喘了半天惊魂未定,在小姨的安抚下才意识到那不过是个梦而已。回过神来林飞的脸顿时红了,血液也不争气的沸腾起来,因为自己是被小姨很亲密的抱在怀里,那柔软的感觉磨蹭着自己的脸。 自然的芬芳扑鼻而来,弹性和硕大都让人惊叹,吓得林飞赶紧逃一样的躲开,有些慌张的说:“小姨,我,我没事。”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上了。”陈雪兰一见林飞慌张的模样也放松下来,忍不住打笑道:“做噩梦就做噩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尿了床。” “我没事,小姨,医生怎么说。”林飞有些心虚,赶紧岔开了话题,悄悄的屈起双腿隐藏着某个血切方刚的部位这时候很正常的雄赳赳。 林飞的不好意思自然不是因为做噩梦,而是因为小姨那让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三尺的火辣曲线,青春期血气方刚的林飞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 “医生说我们可以先出院,按时过来拆纱布换药就可以了。”陈雪兰的神色微微一黯,但还是尽量温柔的说:“你的眼睛恢复得很好,只要保持良好的习惯休养,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雪兰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眼部球体从内部破裂是什么概念她不清楚,但从医生的叹息来看她已经明白结果很坏,所谓的换药只是避免发炎引起其他的并发症,外甥的眼睛应该是没希望了。 “好好,我们赶紧回家,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多呆了。”林飞自然知道家里的捉襟见肘,马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想闪人。 陈雪兰压抑着心里的哀伤,赶紧收拾东西办理出院,虽然事实很残酷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姨甥二人租住在一个城中村的出租楼里,二十多平米很小不过收拾得很是干净,麻雀虽小五脏具全。 陈雪兰扶着林飞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虽然只住三楼不过到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陈雪兰也不敢休息,立刻忙着收拾东西,洗着这几天的衣服。 林飞孤独的坐在地上,这个出租屋连客厅都没有,仅有一个房间所以平日里是小姨睡床林飞睡地上,不过这次陈雪兰怕地上太潮会让伤口发炎,很是严厉的要求林飞睡床她睡地上。 回到家以后,陈雪兰就回去上班了,毕竟每天吃饭都需要钱,打工的上班族不可能请长时间的假。林飞很是懂事知道小姨很累,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照顾自己,每到晚上听着她疲惫的呼吸声林飞都很心疼。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每到夜晚林飞都会感觉眼睛特别的痛,满一次都重复着被挖掉额头上眼睛那一个梦,不同的是林飞没被惊醒,对于眼部的疼痛也已经麻木了。 星期天陈雪兰也没得休息,她早早的去上班,林飞独自一人呆在屋子里,住了那么久即使看不见也知道东西的大概位置,饿了的话桌上有面包有水自己就可以拿。 林飞表面上一直很安静的等着,不过心里已经烦躁得不行,习惯了一直做噩梦可昨晚却睡得很香甜不说,眼睛也没有了之前一入夜就让人痛不欲死的痛感。 不过闪烁的金光还在,变得很是柔和,甚至林飞只要心念一动它就会跟着动,感觉十分的神奇。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犯贱的生物,天天给你一顿毒打,哪一天不打你了你还自己犯痒,少了睡前的那顿痛林飞很不习惯,心想着是不是已经痊愈了所以才没痛,殊不知正常的恢复过程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剧烈的痛楚。 林飞就是这样的情况,感觉心里特别的烦躁又蠢蠢欲动,终于是忍不住摸索着找到了柜子里的剪刀慢慢的走到了镜子前,尽管最后一次换药的时间还没到,但林飞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心翼翼的剪掉了包扎眼部的纱布,一层又一层的脱落下来,眼前的黑暗变得逐渐的有光亮。纱布全部拆下来了,眼皮可以感觉到光芒的闪烁,已经习惯了黑暗,林飞反而有些不适应这种光亮的刺眼。 犹豫了一会,林飞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一瞬间的光亮让眼睛很是难受不自觉的又闭上了。连眨了好几次,难受得泪水都掉了下来才算是适应了光亮,如果陈雪兰在这的话绝对会吓疯。 林飞擦去了被泪水弄模糊的药膏,再一次睁眼时感觉特别的开心,虽然还有点模糊却可以清晰的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蓬头垢面有些邋遢,穿得也不怎么样,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林飞从没有怀疑过小姨安慰的话,也不知道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现在他只想尽快的看见东西不要成为小姨的累赘。 林飞不知道的是医生对他的眼睛已经下了判决书,小姨陈雪兰绝望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现在重获光明简直可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 洗了把脸精神了一下,林飞忍不住拿起镜子照了起来,想看看自己眼睛附近有没有落下什么疤痕。瞳孔随着视线的专注收缩着,突然从漆黑渐渐的变成了金黄色,一种似乎是外国人一样的金黄色。 林飞顿时吓了一跳,死死的拿着镜子惊恐的看着自己金黄色的瞳孔,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这不是幻觉,自己的瞳孔从黑色莫名其妙的变了颜色。 正文 第5章 奇迹 陈雪兰下班回来打开屋的时候惊呆了,因为这时候林飞已经把衣服洗好不说正在做着饭,以前忙碌的背影这时候很不正常。陈雪兰赶紧跑了进来慌张的说:“小飞你干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只管休息就好了,这些事有小姨做……” 话说到一半,当林飞转过身来看着她时,陈雪兰顿时惊呆了,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但眼里激动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滑过这段时间因为疲惫而有些憔悴的脸。 “小飞,你,你看见了?”陈雪兰泪流满面,冲上前捧住了林飞的脸,激动得已经语无伦次。 她比林飞稍矮了一些,这样的动作需要稍微垫起脚尖,两人的脸尽在咫尺的相对着。林飞可以清晰的看着小姨激动的泪水,只是闻着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却是心乱如麻,因为这个姿势十分的暧昧,再近一点的话就直接亲上了。 “小姨,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偷偷拆了纱布!”林飞说着话,呼吸已经不争气的紊乱了,距离实在太近了,林飞甚至害怕一说话嘴唇都会碰到她红润的樱桃小口。 “没事,没事,没事!”陈雪兰摇着头一连说了三个没事,高兴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哇的一下死死的抱住了林飞哭了起来,小脑袋直接埋在了林飞的怀里。 “小姨,你干嘛哭啊!”林飞是吓了一跳,赶紧反手把小姨抱住,这时候饭也没法做了,赶紧抱着陈雪兰坐了下来好声安抚着。 这时候没有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爽度,也没有抱着她成熟胴体的遐想连连,即使抱起来真的很肉嫩很有感觉,不过林飞也是被小姨哭得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想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飞是以为小姨高兴坏了才这样哭,而陈雪兰确实是喜极而泣,没什么比绝望中看到希望并得到希望更加的激动人心。 原本医生已经对林飞的双眼判了死刑,陈雪兰编造着善意的谎言是为了林飞好,其实也是在欺骗着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压力特别大,完全不敢想象真的失明的话以后外甥该怎么生活,要知道他才17岁还有着漫长的人生。 陈雪兰不知道自己的谎话还能撑多久,也不敢想象林飞知道真相会不会崩溃,反正她的压力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虽然一直强颜欢笑,但这种痛苦多么的折磨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陈雪兰发泄着,号啕大哭着,哭得筋疲力尽直接在林飞的怀里睡了过去。 林飞算是松了口大气,赶紧把小姨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小姨虽然泪流满面却又带着笑容易的睡相也是欣喜又有点心乱如麻。 林飞很乐观,因为眼部的刺痛感以为是在痊愈,再加之对小姨的信任所以从没怀疑过自己会失明。事实上眼球内部彻底坏死的话是没有知觉的,所受到的疼痛为了不让小姨担心林飞一直没说,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着。 小姨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分外的心疼,林飞不知道小姨这段时间的压力有多大,看她哭成这样有的只是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冰肌玉肤,精致的五官会说话的眼睛,小姨是那么的漂亮在女人最美妙的年华,她的美丽不逊色于镁光灯下那些所谓的明星。可为了照顾自己她一直没交男朋友,也没考虑过婚姻和爱情,因为自己一时卤莽让她那么担心真是该死。 安顿好了陈雪兰,林飞忍不住又走到了镜子前,漆黑的瞳孔在心念一动间又变成了金黄色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林飞对着镜子眨了一晚上的眼睛,眨得已经隐隐生疼,渐渐的金黄色的光芒彻底的融入了黑暗之中,瞳孔看起来很是正常不会再变色的时候林飞才打着哈欠往地上一趟,开始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要开始找份工做了。 家里很是拮据,姨甥二人相依为命,小姨陈雪兰刚大学毕业两三年赚的钱并不多,每个月除了维持简单的一日三餐剩的钱全是攒着给林飞上大学用,勤俭的小姨可以说一分钱都恨不能掰成两分去花。 这次事故虽然采石场已经付了医药费,不过换药的时候陈雪兰也花了不少的钱,林飞不希望小姨过得太累,可也知道小姨的心思,如果自己不肯读书的话她肯定会生气。 陈雪兰这么累全是为了林飞有出息,好在林飞成绩不错也懂事,只要一有空就会去找零工赚点钱补贴一下生活。陈雪兰一开始是反对的,不过实际情况摆在面前,她只能心疼的答应了外甥的要求。 严格来说陈雪兰和林飞一直姨甥相称但没有血缘关系,林飞的父母都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走入社会后组建了家庭,不久之后就有了林飞这个爱的结晶,生活虽然艰苦不过两口子恩恩爱爱的也勤俭还算过得去。 陈雪兰是林飞的妈妈在孤儿院时认的一个妹妹,姐妹俩虽然年纪有上差异也没血缘关系,但感情好得就如是亲姐妹一样。那时候林飞的父母是无根的浮萍,生活过得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林飞的妈妈惦记着这个妹妹,终于两口子一咬牙将孤苦伶仃的陈雪兰也接了出来。 姐姐走了以后陈雪兰也分外的孤独,来到这个家庭享受着没有试过的温暖让她很是开心,林飞的父母拼命工作供陈雪兰读书,陈雪兰特别的懂事,林飞的父母忙着工作养家,年幼的时候几乎是她在带着林飞,扮演着亦母亦姐的角色。 陈雪兰很是珍惜这个家庭,知道姐姐和姐夫有了孩子还要抚养自己的不易,对林飞那更是千好万好就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林飞玩。 虽然林飞在妈妈在要求下一直喊她小姨,不过陈雪兰在林飞的心里更像是一个姐姐,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包容了林飞小时候的顽皮和哄闹,总是对自己甜甜的笑着成为自己童年时最温暖的港湾。 这样一个家庭虽然日子拮据但一直其乐融融,只是平静的日子很快就破碎了,林飞的父母在一次出差途中死于车祸,肇事车辆是一辆套牌的贼车,根本就找不到当时的车主没有任何的赔偿,二人就这样留下年幼的林飞撒手而去。 晴天霹雳几乎毁了这个温暖的家庭,陈雪兰那时刚读大学立刻赶了回来,带着林飞一起处理完了父母的丧事以后坚强的她从小姨变成了母亲的角色,自己抹着泪却不忘安慰林飞,姨甥二人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姨甥二人没有任何的亲戚也没有任何的根基,父母收入有限连一个安身之所的房子都买不起,辛苦那么多年留下的那点积蓄成了林飞的生活费和学费,而陈雪兰也坚强的用半工半读的方式,依靠着努力得来的奖学金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回想过去的事,林飞有些恍惚,说不清陈雪兰在自己心里到底是哪一种定义,温柔的姐姐,贤惠的小姨,还是深爱自己的妈妈。 无论是哪一种,在林飞的心里都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即使没有血缘,但小姨陈雪兰对于林飞而言就是自己的一切,是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 对,谁都不许夺走,林飞的脸色一沉,虽然不知道是吃醋还是什么,但自己就是无法离开小姨,更无法想象少了小姨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正文 第6章 闹剧 外甥的眼睛能恢复绝对是个奇迹,陈雪兰沉浸于奇迹的喜悦之中,甚至很想跑到医院去,好好的骂一下那个吓得自己提心吊胆的庸医。 可惜的是陈雪兰没那个闲功夫,眼睛睁开以后就得去上班了,拮据的生活让陈雪兰没那么多多愁善感的时间,唯一的庆祝方式或许是晚上多做几道对于别人而言不奢侈的菜来犒劳一下自己。 陈雪兰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做化妆品销售的公司,虽然陈雪兰是名牌大学毕业不过才两三年工作经验并不多,工作又不稳定经常换,所以做的只是办公室的普通文员。 陈雪兰的心情很好,一扫前段时间的憔悴,一路上和同事们微笑的打着招呼,那甜美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好几个同事看得都傻了眼就差口水没流下来。 办公室的同事们脸色怪怪的,一直交好的刘姐见陈雪兰进来立刻使着眼色,陈雪兰有些莫名其妙,走近一看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 “哟,雪兰来上班啦!”喝了一夜烂醉如泥的赖成器大大咧咧的瘫在陈雪兰的座位上,打着哈欠色咪咪的说:“我,我今天够早了吧,都说我也要好好的上班,以后好继承我,我爸的生意。” “赖少,麻烦你起来,我要工作了。”陈雪兰粉眉微皱,看着这醉熏熏的家伙,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 赖成器的话让人鄙视,谁来上班会是醉熏熏的状态,有这样的员工早被开除了。赖成器的心情不太好,昨晚勾搭的那个贱货来事了没得爽,临时花钱找了一个又差点被仙人跳,郁闷了一夜脑子里想的全是陈雪兰,脑子一热大清早就守在这了。 “工什么作啊,跟我,保你吃香,喝辣!”赖成器挣扎着坐了起来,平时还装得人模狗样的,这会酒精一刺激衣冠不要了想直接当色魔。 其他员工碍于他的身份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板的儿子谁也不敢得罪,这货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一开口满嘴的酒臭味熏得陈雪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板起脸来严厉的说:“赖少你注意一点,我是公司的员工,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不要胡闹。” “哟,还横上了啊……”赖成器脑子一热,看着眼前的尤物咬了咬牙,没好气的说:“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的女人哪个跑得了,不就是钱嘛,辛苦打工能赚多少工资,你干几个月拿的钱还没伺候我一晚上强!” 眼见这家伙喝醉了嘴里越发的不干不净,其他人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一些女人则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似乎想看陈雪兰出糗。 女人最善的就是嫉妒,越漂亮的女人越能招惹莫名其妙的敌意,陈雪兰从进公司开始就受男同事的关注被誉为是一朵金花,说是这家公司里的女神也不为过,明明一直很朴素,但却比一些精心打扮的时尚美女还要漂亮。 赖成器从半年前陈雪兰来上班时就惊为天人,这段时间老实的没有朝其他女员工下手一直苦苦追求着陈雪兰,这不是新闻不过让一些贪慕虚荣的女人很是不爽,这会自然乐得看陈雪兰的笑话。 “你看看你,好好的人穿的什么衣服。”赖少嘿嘿的笑着,扶着桌子走了过来:“就你这身材,花点钱买几套像样的绝对要人老命,可你就穿这种地摊上几十一套的工作服,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身材,老子看了有多心疼你知道么?” 赖成器说着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雪兰的胸脯看,眼一红竟然不顾众目睽睽直接扑了过来。 好在陈雪兰早有准备,虽然气得脑子发热但还是灵活的一躲,赖成器脚下一个无力直接摔倒在地,十分标准的狗爬式,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淋漓尽致的扑街。 啪的一下赖成器摔得眼冒金星,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龌龊的一片散发着恶臭陈雪兰立刻捂着鼻子躲到一边,其他看热闹的人哄堂的一笑但也是赶紧躲开。 赖成器的宿醉彻底的发作,瞬间吐得天昏地暗的,彻底醉晕了都不知道什么叫丢人也没再闹,吐着吐着竟然就枕着自己的呕吐物睡着了,那模样狼狈得比乞丐都不如。 有马屁精虽然觉得肮脏但也赶紧上前扶着他,一边联系老板一边把赖成器抬回去休息,闹归闹毕竟是公司的小开也不好报警抓走。 清晨是在这样的闹剧中度过的,陈雪兰心情很是郁闷,刘姐走了过来,好心的说:“雪兰,你别管这个混蛋了,这家伙仗着爹有两个臭钱就不干好事,这几年光公司里的小姑娘都糟蹋多少个了,碰上这样的人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我知道了,谢谢刘姐!”陈雪兰感激的说着,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为了饭碗也不敢说什么,唯有刘姐对自己多加照顾,是陈雪兰在公司里为数不多关系交好的朋友。 “之前我就告诉你了,这家伙心眼很小。”趁着四下没人,刘姐才趴了下来,悄声的说:“别看他这对时间对你挺客气的,那全是装模作样,实际上这小子一直放浪形骸没个人样。这次喝醉出了丑肯定记仇,这几天你进出的时候都担心点,没事就少出门免得招惹麻烦知道么?” 这些之前刘姐就语重心长的吩咐过,赖成器这人可不只是用钱砸倒拜金女让她们主动张开双腿,碰上一些追不上的也会干龌龊事,到了晚上和他混在一起的全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 公司里关于这些的传闻很多,很多人都清楚一些事不过都避讳莫深,一些受害者自然是寻死觅活的,不过据说最后都被他爹用钱给摆平了,老板的人虽然不错但老来得子也过份的宠溺,赖成器在外边乱来他也生气,但真出事了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出面摆平,也正是这种溺爱助长了赖成器的气焰。 “知道了!”陈雪兰叹息了一声,每天的工作很是烦重,很快就让陈雪兰忘了这个插曲。 这一天在公司里迎接陈雪兰的都是同事们异样的眼神,赖成器在猛追陈雪兰在公司里人尽皆知,虽然大家心里都愤愤不平的,不过也没人敢和老板的儿子过不去。 早上闹这么一出倒是让人满意外的,要知道赖成器之前可是斯文得很,送花送礼物什么的虽然一直被拒绝但还是保持着礼貌,说好听点契而不舍说难听点死缠烂打,一度让人怀疑这花心大少难不成是动了真心。 结果酒精一上脑还是原形毕露,烂泥果断的扶不上墙。陈雪兰有些受不了同事们背后议论的模样,感觉像是有刺一样的难受。 这时候陈雪兰感觉很无助也很委屈,一直很坚强的她也有女性柔弱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很想有个人保护自己,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停靠。 当这念头鬼使神差的出现时,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自己一手带到大的小外甥,越来越成熟的脸,越来越强壮如是牛犊子一样的身体,还有他看向自己时单纯而又温柔的眼神。 陈雪兰顿时吓了一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正文 第7章 透视? 陈雪兰已经嘱咐了林飞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林飞原本想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可惜的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林飞根本就坐不住。 眼睛总感觉怪怪的似乎蠢蠢欲动一样的不安,林飞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走走看看了一会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广海市有名的古董一条街。 倒不是说特地往这跑,只是因为这条街两边都是多年的老榕树,参天的树荫在炎炎夏日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是附近为数不多可以避暑的地方。踩着地上的青石砖道,树荫底下的清凉让林飞感觉特别的惬意,忍不住四下张望着,换作以前的话林飞绝对没这种闲逛的闲情逸趣。 街道两边是一间间装饰古朴的古董店,这都是正经大店家,虽然开门迎客但门面的奢华就差直说没钱你别进来。 两旁树荫多的地方是一个个小地摊,炎炎夏日摊主们纷纷的打着哈欠,这个点也没多少客人谁都没兴趣招呼。真正懂行的都往大店家走,只有那些半知不解或是门外汉才会光顾他们,事实上这些摊子上真货没几件,就算有点年份也是不值钱的,真正的行家里手从这走过都是不屑一顾。 店家无一例外的带个躺椅,拿扇子或是书往脸上一盖就睡起了大觉,炎炎夏日似乎没什么比昏昏大睡更舒服。 林飞看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一个个摊子上似乎很老旧的东西,当走到其中一个摊位前时林飞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脑子里有一种贪婪的冲动感让林飞忍不住蹲了下来,摊主是个中年人,一看来的是个半大小屁孩也没说什么就继续睡他的,因为林飞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有钱没处花的败家仔。做这行最重要的是眼力劲,只是瞥一眼他都可以估算出林飞的衣服值个多少钱。 林飞的神色关注又别扭,视线被摊上一座木像吸引着,产生了一种几乎无法控制的占有欲。 摊主昏昏欲睡的,不过也睡不着很是难受,本着过客也是客的高尚节操起来接客了。尽管他觉得林飞这种小年轻应该不会买东西,但还是客套的招呼了一句:“小伙子,想看什么自己看,我这虽然没好东西,但也没什么假玩意。” 这是一个卖雕像的杂摊,木制的,石制的,各种类型的看起来乱七八糟。行内都说佛无真假,只有新旧,严格来说他这话确实没毛病,反正他这一摊子东西看起来都挺旧的,是真是假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林飞是看不懂,会停下来完全是因为眼睛丝丝做疼,刚才如果有镜子的话林飞可以看见自己的瞳孔在一瞬间又变成了金黄色,光芒的闪烁也带着一丝兴奋的感觉。 林飞也顾不得想是什么原因,拿起那个破烂的木雕问道:“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摊主正喝着茶呢,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茶水都喷出去,再回头一看林飞满面的纯真好奇更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摆摊这么多年,这种纯粹的门外汉还真没见过几个,对于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林飞这样的顾客简直是太稀有了。一般的顾客上来询问,不懂的拿腔拿调的装模作样,虽然憋脚但也得摆出个一知半解的样子来,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会被宰。 而一知半解的则是用过去那些古老的规矩说着行话,楞是要把自己装成出土的文物一样,天花乱坠看似内行但在卖家的眼里和傻子差不多。一般这种类型的凑过来都是挨宰的命,干这行的几个没有眼力劲,是真正的行家里手还是那种故弄玄虚的傻子不用三两句就能分辨得出来。 只能说一些电视节目还是满能误导的,过去确实这一行很有文化规矩也多,不过现在热钱一炒三教九流的阿猫阿狗都涌了进来,过去的那一套已经不时兴了。 像这样简单直接的问话还真是活久见,摊主一时有些楞了,残余的良心作祟,编好的故事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温吞的说:“小伴子,这尊不是什么菩萨像,也不是什么神像。” “这是什么做的?”林飞又好奇的问:“怎么看着那么破啊?” 摊主一口老血快要喷出来了,一点都不像在买卖古玩,倒像是在问你这鱼新不新鲜一样。 在这混的都是人精,首要的功夫就是嘴皮子利索,各种故事和知识一套一套的,因人而异投其所好等着你上勾。而一般的买主都是上来先看看东西,顾左右而言他,在不懂行的也会自作主张说这东西什么材料什么来历,嫌弃一番后再开始砍价。 别说是那些一知半解的,那怕是只看过电视节目的门外汉都会说一句品相不好,林飞的话让摊主感觉脑子有些当机,下意识的回答说:“这就是普通的地方产衫木,没有上漆保存得不好,材料本来就不值钱很多地方已经蛀掉了,面目都看不清楚了算是个残品。” “哦!”林飞低下头来又摆弄着木像,眼里的金光再次一闪而过,伴随着一阵刺痛让林飞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这座大概三十厘米高的木像外表几乎看不出是什么人物,破旧得怎么看都该拿去当柴火烧了,但眼前金光一闪烁林飞可以清晰的看见里边还藏着东西,模糊的一看是一颗应该是白色的珠子,有淡淡的雾气包围着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透视?林飞心里一惊,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眼里闪烁的光芒消失了,手上拿的依旧是又老又破旧的木像。 正文 第8章 行业规矩 林飞发现自己能娴熟的控制眼睛的异常,金光再次一闪而过,看见的是木像的内里,让自己控制不住停下脚步的正是里边那颗白色的珠子。 “老板,这个多少钱?”林飞下意识的问着,这时候完全忘了自己生活的拮据,完全遵循着想把它占有己有的本能。 “四千!”摊主感觉混身无力,不先嫌弃一下你就问价,这种直接让他很不适应。 古董摊一向是装神弄鬼的买卖,固定的套路必不可少,偶尔也得说点行内话故弄玄虚一下,就算来光顾的是个门外汉这也是必不可少的流程,毕竟人家不能让你一下就看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鸡。 可林飞就是这样的一个奇葩,一开口傻子都知道是绝对的门外汉,这种奇怪一下就让他招架不住了,摆瘫那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碰见不故弄玄虚的门外汉。 好这就比是两个武林高手要对决,怎么说都得说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对吧,动手的时候也讲究先过多少多少招,彼此探一下虚实以后才会拿出看家本事一决高下。 林飞是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高手即将对峙,可另一个不拿刀不拿剑的也不摆架势,一副完全不懂规矩的样子就冲上来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冲上来不是找你拼命,来势汹汹却不是拳打脚踢,而是伸出手指给你挖鼻孔,或是冲上来给你做起了脚底按摩,任何老油子都受不了这种不懂规矩的家伙。 “四千啊,那算了吧!”林飞咬了咬牙,虽然很想要,但是囊中羞涩别说四千了,四百都拿不出来。 林飞摇了摇头一脸惋惜转身就想走,摊主是彻底傻眼了,这会不是到砍价的环节了么。就算您老是不懂行的门外汉,好歹也该知道什么是坐地起价落地还钱吧,去菜市场都得讨价还价,老子又没拿什么本小利微概不议价的牌子你走什么走。 摆这种摊子一向赚的是暴利,一文不值的东西也敢喊几千块,等的就是你落地还钱,肉疼一番再勉为其难的出手对于他们来说是完美的结局。 这就好比你在夜市买衣服,人家开价100,你还价50,看似是特别的狠。不过卖家开心的一笑直接给你装袋,这时候你就会傻眼后悔没砍到30,而这种小古董摊子而言你开价一千,人家还价一百都不算过份,中间的利润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最重要的是讨价还价的环节,这时候林飞敢说四百的话,绝对是利索的装袋打包,可惜的是林飞根本不懂这些完全没那个心思。 林飞转身就要走,摊主错愕之余回过神来,立刻招呼道:“小伙子别那么大的脾气啊,说走就走的显得我这多没人情。” “可我没那么多钱,买不起。”林飞转过来直接的说道,眼光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尊木像。 摊主也觉得想宰这么个毛头小子难度很高,而且一看林飞就没什么钱是个地道的穷鬼,眼珠子转了转坏主意上了心头,笑呵呵的说:“这样吧小伴子,今天你逛到我这有缘,没钱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办成一件事叔叔就把这木像送你?” “不要钱的?”林飞顿时精神一振,作为市井小民占小便宜是无法控制的天性。 “没错!”摊主很笃定的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亲热的搂住林飞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店说:“你去这家店,不管你进去干了什么,只要你出来的时候有人送到门口的话,这尊木像就免费送给你了。” “你不会没事想戏弄我吧?”虽然林飞心动了,不过看着摊主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难以抵挡这种诱.惑。 “哪有啊,又不是刀山火海的,难不成你还怕被人卖了啊。”摊主得意的笑了笑:“反正我这人说话算话,这事你做到的话木像就送你,分文不取。” “好!”林飞咬了咬牙答应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有机会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去吧,我在这等着!”摊主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心想就等着看你小子的笑话了。 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林飞路上都在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办,摊主提起的要求莫名其妙的林飞是想不明白,不过已经琢磨着一会进去和人家好好的说说,没准人家愿意帮自己一把。 抬头一看招牌是明宝居,这里的地摊算很抵挡,两旁的店家算是中档的。而这家独有三层小楼的明宝居就特别的高档了,属于鹤立鸡群一看就是正规商家,林飞一看门口一对石狮子和精美的木门就有些发怯了,但为了那个木像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层的空间很是宽敞,都是老式的家居和木柜,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瓷器,一个个玻璃展示柜里也摆满了各种东西,明亮的灯光一打看起来就很奢华,门外那种小地摊的东西与这一比简直就是个垃圾堆。 空调的冷气很足,林飞感觉混身一个舒爽,但这样古朴而又奢侈的环境又让林飞变得拘谨起来,连路都不敢走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赔不起,左看右看的就像一只进了人堆里的猴子一样。 角落的木制太师椅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看着书喝着茶,听见脚步声有些诧异,有些不悦的卷起了书走上前来问道:“小伙子,有事么?” 老者的眉目给人感觉很是慈祥,原本拘谨不安的林飞突然有些放松下来,硬着头皮说:“老先生,可能有些冒昧,不过我有事想求求你们可以么?” “来,这边说话喝茶!”老者也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清静中有趣事上门倒也无妨。 老者没有像一般人看见林飞普通打扮的冷淡,亦没有对林飞的年纪露出不屑一顾,反而温声细语的让人感觉如浴春风。林飞按他说的坐到了椅子上,一看这木椅子似乎不是古董就很值钱的样子,屁股挪来挪去的感觉特别不自在。 “别紧张,有什么事,说吧!”老者看着这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线装书,还给林飞倒了一杯茶。 “这个……”林飞觉得摊主的要求很莫名其妙有些变态,但老者的慈祥给了林飞鼓励,硬着头皮说:“老先生,我的要求很奇怪,但我绝不是坏人,能不能一会我出门的时候,请您随便找个人送到我门口。” 一听到这话老者微微的一楞,随即哭笑不得的说:“我说小伴子啊,是谁叫你来的,他没有告诉你我这家明宝居的规矩么?” 正文 第9章 六面铜盒 规矩?林飞就是脑子一热的楞头青,一头雾水的闯了进来,哪知道什么所谓的规矩。 那个摊主提的要求很奇怪,什么都没说不过笑得不怀好意,林飞立刻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老者温吞的一笑也没说什么,明白了林飞肯定是被人戏弄所以摇了摇头,这时候旁边一个学徒模样的人听着这话走了过来,上下的打量了林飞后说:“小伴子,一般人进明宝居不论来者何人我们都会待客,这是礼数,至于要不要送你出门则是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这是我们的规矩,没本事的话就得自己慢走不送。” 林飞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有这奇怪的规矩,按这么说的话送不送和你消不消费是两码子事。 或许是太清闲了,学徒在旁边侃侃而谈说起了他们的规矩,而老者则是拿起书来边喝茶边看,也没去阻止这家伙闲得蛋疼的罗嗦,本身他的身份亲自接待林飞就是闲得蛋吹风。 这明宝居的规矩不算是奇怪,进门的客人不管你买不买东西,只要你有能耐有眼力劲的话店里的人就会恭敬的送你出去。至于是是掌柜的送出去还是学徒送就取决于你的本事了,从开店以后就立下了这规矩,为的是多结交一些各领域里见解独当的内行人。 明宝居的规矩这条街,乃至是本市的行内人都知道,虽然奇怪也苛刻不过没人挑理。 掌柜的今天不在,坐在这的老人是真正的老板廖清廖老先生,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平日里的生意都是徒弟打理,今天也是闲来无事来看看倒让林飞碰上了。 “这个,什么算本事!”林飞抓着脑袋了,心想怎么卖古董的都喜欢装神弄鬼,能明白说清楚的事都非得装得高深莫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 有的事情,你和懂行的哪怕是一知半解说的都是一点即透,而对于这种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你也不知道怎么通他,总不能真的通他后边吧。 学徒原本得意的笑也凝聚了,面对着林飞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体会到了摊主那种无奈的感觉,和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沟通对于行家而言会有拳头打在水里的无力感,明明心里有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者似乎明白了那个摊主为什么要叫林飞来这,纯粹就是恶作剧而已,这么一个外行来了肯定什么都不懂,不过你轰也不是,想让人家丢人现眼也没必要,他倒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感觉还满新鲜的。 见学徒一脸的惊为天人,老者知道林飞不是有意来找事,只是被人骗来戏耍而已,琢磨了一下吩咐说:“小李,去拿个铜盒子出来。” 学徒似乎很想说这种菜鸡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不过看了看老者一脸有趣的笑意大概知道老者在想什么,答应了一声后就去了内间,没多一会手捧着托盘就走了过来。 用托盘一向是古董店里不变的的规矩,东西是可拆分的话有几件就用几个托盘单独放,比如瓶子带盖的话绝对的瓶盖分家,各用一个托盘捧着拿过来,这倒不是为了装逼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好文物而已,因为很多东西一但有个磕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学徒小心翼翼的把铜盒放在了林飞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离开了,老者也是看着书没有说话,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很是自在,仿佛是把林飞当成了隐形人一样。 果然装神弄鬼是职业病,拿来个破盒子什么都不说就走开了,到底是几个意思?林飞暗暗的鄙视了一番,不过眼见人家没把自己扫地出门还是心存感激,立刻拿起铜盒子打量起来,心想着这难不成是一种考验。 这个盒子是正方形的,高和宽都是五十厘米左右,虽然出现在古董店但外表发亮一看就是新作的。林飞试着用手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摇了摇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但从重量看特别的轻应该接近于空心的状态。 看着林飞若有介事的举动,廖老瞥了瞥眼后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看他的线装古书,老僧入定一般不再多看一眼。 林飞看着这似乎拼接起来的古怪盒子,仔细的看了看外边雕刻的花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老者和那个学徒都不解释这东西的来历,这着实让林飞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窘迫感。 老者不紧不慢又略有期许的眼神让林飞心里一动,将铜盒子放下后仔细的打量着,背对着老者的情况下眼里的金光开始闪烁着,如林飞预想的那样眼前出现的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严格来说瞳孔泛着金黄色光芒就看到了盒子的内部,原本以为是空心的,谁知道里边竟然是别有洞天特别的复杂。这个盒子是由六片一样大小的铜片组成的,铜片的阴面有着特别惊喜的机关,齿轮链连之类的做的简直巧夺天工。 错综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六个铜片的衔接处又是环环相扣,如此精密的内在比所谓的机械手表还要可怕,甚至很多的零件构造林飞以前听都没听过。 铜盒的内里卯榫结构是最复杂的一点,似乎只要开启的路数不对机关就会坏掉,而机关一但坏掉的话后果就是这个盒子会被彻底的锁死。 类似于保险柜,林飞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想法,如果方法不对就会锁死,那唯一解开的办法只能是暴力拆破了。 难怪这个铜盒子从外边看没有缝隙,原来里边的结构是这样复杂啊,林飞一副饶有所思的样子,收回金光后仔细的打量着外边,雕刻的东西如是漫天星斗一样复杂得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确实很复杂可惜林飞是一头的雾水。 想要破解里边的构造,必须从六面铜片上的图案去寻找答案,在这方面需要专业的知识别说是林飞这种门外汉了,就是一些造诣不深的来看都会知难而退。 不过看得见内部的构造,就可以找到相对应的点,雕刻上有一个个的小孔就是开启机关关键,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要打开这个盒子的话,就应该按照顺序一个个戳动这些小孔,将里边承上启下的卯榫给顶出来。 那些图案是什么鬼林飞不知道,不过看得到内部构造的情况下林飞倒是蠢蠢欲动了。 铜盒拿上来的时候托盘上也放好了一根螺旋状的长针,这一下更是笃定了林飞的猜想,林飞立刻拿起了长针,这会连坐都不坐直接蹲在桌子前仔细的打量着盒子,寻找着第一个正确的下手点。 学徒一看林飞真要动手,紧张得忘了规矩就要过来阻止,老者眼神一瞪他硬生生的将话给咽了回去,站在一旁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林飞。 那感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美女即将被一头野猪糟蹋一样,而且那野猪毫不怜香惜玉,身为一个正常人这时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正文 第10章 作弊 瞳孔里金色的光芒时不时的闪烁着,林飞一头的汗水,拿着长针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十多分钟还没动作。 学徒忍不住面露鄙夷的笑,一副就知如此的样子,老者一开始隐隐的期许也变成了失望,就在这时一直不停把铜盒子翻来覆去查看的林飞突然眼前一亮,手一动长针刺入了其中的一个小洞里。 这一下学徒是一脸的叹息,可惜了一件好东西就这么浪费了,白费了师公那么长时间的心血。这六片铜盒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东西,说难听点造价可是不菲,想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方法打开是不可能的,只要一步错的话盒子就会锁死那和被毁掉几乎没有差别。 与他的表现截然相反,廖老却是眼前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飞,不自觉的放下了手里的书仔细的看着但没有开口打扰林飞,眼里刚黯淡下去的光芒再次亮了起来。 林飞眼里的金光时不时的闪烁着,从内里构造看出第一个点后,立刻翻了另一面寻找到第二个点又用针插了进去。这是一个不能分辨出正反面的盒子,外边的图案根本看不懂,即使是能透视进去林飞也不敢大意,因为里边复杂的结构实在太吓人了。 外边的图案是无字天书,但里边细密的结构也毫不逊色,一般人看的话恐怕得用放大镜才看得明白,如此严峻的考验下林飞都忽略了自己视力变好的事实。 林飞秉气凝神不敢有半丝的分神,老者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学徒看师公的表情那么严肃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气氛一时间很是凝重。 这个铜盒子每一面都有三个小洞,六个面就是十八个,外表的纹路绝对是大有乾坤不过林飞看不懂。林飞依照着盒内惊喜的结构,不停的翻动着盒子寻找着下一个解锁的点,十八个洞决定着开启的先后顺序,说实在的要不是能透视内部的话林飞连试都不敢试。 即使能作弊,但过程也不轻松,林飞全神灌注,心无旁骛的操作了三个小时才按照顺序把十八个孔洞上的卯榫打开。 嘎吱的一声,原本坚固的铜盒突然散架了,铜片散落开来的时候林飞也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大气,这个过程是绝对的费心劳神,即使开着空调但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这种精神上的劳累比肉体上的疲惫难受多了。 铜盒被分成了独立的六片铜片,可以看见里边的阴面附着的是精细到一般肉眼都看不明白的机关,而十八颗如米粒大小的卯钉全部脱落,林飞欣慰的一笑,只是现在头晕眼花的感觉有些虚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透视能力的副作用,这种累不是一般肉体上的累,而是一种灵魂上彻底的筋疲力尽。 老者已经激动得面色发红了,不过看林飞这副累坏的模样赶紧吩咐说:“小李,快把这位小兄弟扶起来,给他倒杯水喝。” 学徒一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过来将混身瘫软无力的林飞扶到了椅子上,端来了一杯水后难掩激动的说:“小子你太牛气了,我在这干了两年的活还没见过有人解得开这种盒子,别说是解了就是敢下手的都没几个,太厉害了。” 操,你们装神弄鬼,什么原因都没说就让别人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林飞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过嘴上是没骂人的力气,连着喝了好几杯水都没缓过劲来。 林飞是不知道这盒子的珍贵,今天要不是廖老闲着无事根本不可能拿出来,更不可能让他这样的门外汉去碰。就算是一般的内行来了,只消看上一眼就会知难而退,光是外边那些对应着天上星宿的谜面就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铜盒虽然是新作的,不过是廖清拜访了很多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别看不起眼费时最少是三个月还不算高昂的价格,换成一般人的话廖清绝不可能给他尝试的机会。 因为这个盒子是一步错就会锁死,等于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废铁,想乱拳打死老师傅是绝不可能的事。廖清今天也是鬼迷心窍,一时兴起的就把铜盒子拿了出来还让这门外汉尝试,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毛头小子真的解开了。 当然了林飞是确确实实的看不懂,纯是按照内部结构来解的,可以说是作弊不过行之有效,过程虽然复杂但结果还是让林飞松了一口大气。 林飞休息了一阵,这才问:“老先生,我解开了这个盒子,可以让人送我出去么?” “小李,送客!”廖清虽然很激动也有满心的疑问,不过一看林飞都累成这样也就忍住了,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是!”学徒和老者一样,见整个过程林飞都秉气凝神,都以为林飞是真有本事看懂了上边的玄妙,丝毫没怀疑林飞是通过作弊才成功的解开了机关。 老者似乎很开心,亲自动手收拾起了铜盒的散片,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林飞休息得差不多了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好歹也能走路了,学徒似乎很激动一直把林飞送到了门口,直接了当的说:“小伙子,是谁叫你们来我们明宝居的,这混蛋是想消遣你不过阴差阳错倒是送来了个一个贵客,我们倒是得谢谢这不怀好意的家伙。” “就那边!”林飞下意识的抬手指去,学徒看了看那边摇了摇头,似乎一直有这种没事想看热闹的闲人在,他也习惯了。 林飞是在学徒的搀扶下走出来的,摊主在那边看得是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宛如是青天白日见了鬼一样。 “下次你过来直接来就好了,要是别人在的话就把这名片拿给他,不管是谁只要一看到这名片都不敢怠慢。”学徒拿着一张名片塞给林飞,嘱咐道:“记得要过来啊,我看师公对你很有兴趣,而且解开了铜盒是有好处的,今天师公一激动就给忘了,等回头我提醒提醒他。” “有钱赚么?”一听好处二字,林飞精神一震,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万恶又万能的钞票。 “来就是了,呵呵,希望下次是我当班咱们还能碰面。”小李神秘的一笑也没说明白就回去了,林飞更加确定这绝对是职业病。 名片不是平常的那种纸制,也不是特装逼的什么金的银的,就是一片很薄的木片,稍微不小心就会弄折。林飞拿起一看,一面用沧劲的笔法写着廖清二字,篆书那种古朴和行云流水般的大气林青这门外汉一看都肃然起敬,行龙走虎般的孔武有力,再不懂行都能隐约品出所谓的神韵。 正面很古朴很大气,龙飞凤舞般的字看着读让人肃然起敬,比较扯蛋的是另一面是数码正体的一行手机号,这样的反差让林飞瞬间一楞,除了说城会玩以外感觉就如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林飞恍惚的走了过去,摊主直接一树大拇指:“兄弟,牛气啊,刚才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运气,运气而已。”林飞很累,这会连说话都懒了,谁有空和一个臭男人说这些客套话。 “愿赌服输,这东西是你的了。”摊主已经把木像装到了一个廉价的黑色塑料袋,摆出一副我很有诚信的样子,不过欲言又止的似乎对林飞进去后发生的事很是好奇。 林飞自然没搭理他,说了声谢谢就提着黑袋子往家赶,这会已经累得连脚步都虚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