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一脸的迷惑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青春和四年难忘的大学岁月。当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耳边不停响起一首老歌,当那枫叶红,在那遥远的西北小村子里并没有红色的枫叶,却仍旧难挡我心头的那一抹红。这首在校园吉协演出时的必备歌曲,从我第一次听到就一直荡漾在我的心头,从未消失,直到今天都是无比的清晰。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在父母的陪同下带着行李,搭上便车,带着一张鲜红的录取通知书来到我的母校。那是一所地处西北的全国重点高校,在几十年前曾经因为出过不少科技人才而名声大噪。可惜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并未能及时地越过黄河,翻过秦岭,就这样在改革的大潮日渐高涨的同时它却慢慢地日暮西山,不再复往日的风采。选择这所学校并不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对其有着强烈的渴望与奢求,只是在我的高考成绩范围内的局部最优选择,仅此而已。   满载着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舅舅舅妈,姑姑姑父以及各房亲戚的谆谆教导,我和老爸老妈像逃荒一样一起出发了。尽管自始至终我都坚持一个人去学校,但从我之前经历的短短十几年来看,当我与父母意见相左时,基本上都是我顾全大局,刻意容让,保留意见。于是我们决定三人一起一路向西,就这么经过几个小时的颠沛流离,我们顺利到了省城,离火车站不远就是我的母校,不,当时还是我的大学,最初会在省城迷路的担心在我们走出火车站的一刻就完全没有了,因为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了雍州大学的具体位置。我们一行三人带着足足三个行李箱和两个大包外加一个书包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到了校门口,按照通知书上所写我们应该在新校区报道,可惜那时候并不知道新校区到底在哪里。正当我和老爸老妈在校园里瞎晃荡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白色T shirt的女生冲我们走了过来,“你好,是新生么?”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让我这种讲半吊子普通话的新人顿时感到有一点紧张。   “没错,刚到学校,那个,您知道新校区在哪儿么?”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向这个看起来大不了我几岁的小女生询问。   “来报到啊,没事,跟我来吧,一会直接上校车就行了。”   “校车?”   我回头看了看爸妈,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过算了,既然到了校园,总不至于被卖了,咱就指哪打哪儿,跟着革命前辈走吧,其实我并不是轻易地相信那个一脸纯真的女生,这年头,只看人的表面往往会作出错误的决定,也不全因为她胸前一晃一晃的那对凶器,毕竟这不是泡美眉的时间,现在先得找到老窝才行,让我唯一对她深信不疑的就是她胸前那熠熠发亮的校徽,“雍州大学”四个红色的毛体大字在白色底子上显得格外耀眼。   “你们就往前面走吧,沿着这条路直走,一直走到头就是学校的体育馆,体育馆前面的空地处就是坐校车的地方。”   那个女生一边说,一边已经急急忙忙地跑了,估计还要接其他新生吧,后来在大二的时候我就懂了,每年大二的学生来迎接新生,这是必修的功课,俗称“迎新”,大多数男生都是不怀好意,他们期待着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发现胸大无脑,美丽多金的小师妹,因此大都打扮的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显得格外的精神。   而接新生的女生则完全不同,这些女生并不指望能找到一个小帅哥或者帅师弟,但长相比较不太靠谱,自身条件极度堪忧的情况除外,大多数高年级女生都是某某学院学生会的干部,而且一般是部长或者副部长之类,作为国家尚未承认其合法地位的最基层干部,行使着他们的使命,当然也有不少是被学生会主席逼迫而来的。所以说,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压迫,在放佛是象牙塔的校园里也并不例外而且随处可见,但有压迫就有反抗这句话在大多数时候基本是扯淡,在学校里我通过学生会这样一个小小的侧面已经充分认识并验证了这一重要结论,这为我在今后的生活和工作中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纠结。 第一卷 第2章:不负我所托   我和老爸老妈很容易就找到了体育馆,因为那里人头攒动,不光是稚嫩的脸旁,还有旁边无数的家长,大家就这么互相推动着上了校车,我并没有因为刚进入学校就开始和周围的朋友亲切地打招呼,互相询问来自何方,将要在什么专业学习,当时,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把我的三个大行李箱塞进了小车下面的空箱里,因为我发现留下来的空间已经不多了,我不可能人坐上校车走了,再把行李托运过去,显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热心人愿意帮我这个忙。我爸也不负我所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车为我们占了三个座位,这样在我们齐心协力、齐抓共管、齐头并进地努力下,终于让行李和我们一起踏上了去校园的征途。在路上我发现大学里的学生比高中那会要多得多,但素质还真不一定就高,我记得一句电影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相信这就是个江湖,而且还不是个小江湖。   校车并没有因为我想入非非而有任何的停顿,迅速地出发了,但我迅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校车并没有沿着城市的马路前行,而是沿着我来时的方向返回,更令我惊讶的是它竟然从高速公路收费站开了出去,我不知道它将要驶向何方。我四周望了望,发现有这样想法的人也许不止我一个,因为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带着刚刚离开家的新鲜劲,我没有一点困意,睁大眼睛望着窗外,在想着这样一辆印着“雍州大学”字样的大巴车究竟会将我们送到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我思考太久,坐在校车最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朝我们说,“各位新生和家长们,大家下午好,现在请稍稍安静一下,我是雍大大二的学生,首先请允许我代表雍大热烈欢迎大家的到来,今后我们将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块土地上学习和生活,这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大家为这位女生的精彩发言热烈鼓掌,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人是真心,有一部分人是起哄架秧子的,这我无从考证。   “现在我要为大家介绍我们雍州的五个“一”,首先是一碗牛肉面,然后是“条XXX”。   也许是这位学姐的发言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大家在车上聊的兴高采烈,导致雍州后面的那几个“一”我压根儿没听清,但这“一”碗牛肉面却稳稳地陪我度过了大学四年。   就在车子往前行驶,美女学姐口沫横飞地解说,大家兴高采烈地扯淡的同时,我发现校车已经驶下高速了,现在映入我眼帘的是,请允许我这么说,因为中学老师都是这么教我的,这是中学作文教学的余毒未尽,我无能为力,咳咳,现在映入我眼帘的是校车两侧绿油油的庄稼地,你没听错,就是庄稼地,我突然想起一首歌,歌词是这么写的。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这里并没有老牛,但有老驴,而且驴粪蛋的臭味已经突破车窗的阻拦,我将这农家的气息深深地吸入了鼻孔,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我转头对老爸说,“爸,这好像都要到农村了。”老爸点了点头。   “是啊,确实,怎么越走越荒凉了,这里应该是哪个村子吧。”   好像这个疑问不仅仅存在于我们一家三口之中,大家也纷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个操着南方口音,戴着金戒指的男人很没有礼貌地喊了起来。   “喂,我说小姑凉啊,介是到哪里了,怎么好像到农村了呀?”   那位美女学姐一脸笑容地大家解释。   “大家少安毋躁啊,这里是榆林县夏营镇,我们雍州大学的新校区就座落在这里,大家的通知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是雍大2004级的,也是在夏营镇读书的第一届学生,各位新生将会是第二届,很快就要到我们的新校区了,雍州大学的新校区真的很美,相信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一卷 第3章:唯一有用信息   可惜这位学姐不是撒切尔夫人,她的发言显然没有足够强的煽动性,已经有几个家长开始破口大骂了。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啊,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在这种破地方读书呢?”   “是啊,我早就让他不要过来了,这倒霉孩子,非不听,这里怎么能读的好书的哇。”   我看那位学姐脸涨的通红,只好不停地解释。   “大家不要着急,到了新校区就会知道了,新校区环境真的很好的。”   可惜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些人很固执,当然他们有他们固执的理由与资本,下车之后就有两位家长带着他们的孩子坐下一班校车原路返回了,听他们在去的路上嚷嚷说一会就坐校车回去办好退学手续就让孩子回家复读了。虽然路上的景象也让我很诧异,但回家复读的痛苦让我更是不寒而栗,我坚持留下来开始我的大学生活,老爸和老妈对望了一眼,他们都没有反对,老爸有他的理由。   “没事,雍州大学也是一所名牌大学,在这里读书不会错的,再说了环境艰苦一点没什么不好,你在家里就是太娇生惯养了,是该出来锻炼锻炼。”   就这样,我拉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书包,我爸和我妈带着剩下的行李跟在我身后,我们就这么一路走进了校园,从这一刻起,我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我在心里说,“雍州大学,我来了”,令我没有万万想到的是四年后我会对这里感到无比的眷恋,甚至于留恋着那股熟悉的泥土气息。   在经历了整整一天多新生报到的折腾后,我们一家三口已经疲惫不堪,万事俱备,就等正式开学,开始崭新的大学生活。中午在雍大第一食堂吃完砂锅后,我们一起坐在新分到的宿舍里待了一会,老妈一直就没闲着,里里外外地忙活着,又是铺床单啊,又是叮嘱我把钱收好啊,记得打电话啊,每天都要打热水啊,还有跟同学们处好关系啊等等,不过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没一会功夫就下午四点多了,爸妈得走了,毕竟第二天就要开学了,我把老爸老妈送出宿舍门口。   “我们就走了,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老爸难得叮嘱了两句,突然我发现妈妈的眼眶湿润了,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不要怕花钱,一定要吃好穿好,照顾好自己。”   妈妈转过了头,我看到她的肩膀在抽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本来以为自己出来独立生活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分别了却又感到很难受。我没再说什么,就说了句。   “让我我送送你们吧。”   把爸妈送上校车,隔着窗户我看到老妈在用力地朝我挥手,我看着那斜下去的夕阳,突然感觉到,也许过了今天我就该长大了,但对在我身边絮絮叨叨了十几年的爸妈,却让我难以割舍。送走了父母,我回到宿舍,推开了宿舍的大门,一个留着中分头的少年,手上夹着一根烟。   “嘿,哥们,以后咱就一宿舍了,来一根?”   我打小就很讨厌烟味,挥了挥手。   “算了吧”。   这哥们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种鄙视的味道,虽然就那么一刹那,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从心底里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到我的床边。想到今后的四年可能要跟这个傻×一起度过了,即便心里再不怎么乐意,我还是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互相寒暄了一番,从短短几分钟的交谈中,我得到的唯一有用信息就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在他上高二那会开始交往的,说到这个的时候我看到他不自禁地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好像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说完后他激动地续了一根烟。   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就转过身开始整理我的床铺,检查了下该用的东西,我正准备把中学时代的优良传统继续坚持下去,不过翻了翻东西貌似跟学习相关的都已经被我无意识地留在了家里,只有一本小说和一部随身听,在现在MP3、MP4和各式各样的音频播放器大肆流行的时代,随身听之类的东东已经快要被放在博物馆展出了。突然那哥们在背后拍了拍我肩膀。 第一卷 第4章:正确的道路   “嗨,哥们,你这个能外放么,我有磁带。”   “可以啊,你那是谁的带子啊。”   “Beyond,反正没事干,要不咱听一会吧。”   “Beyond?”   我对这哥们的印象好了一些,记得在中学时代经常听Beyond乐队的歌曲,曾经一度想放弃学习,做一个黄家驹那样的音乐人,后来在爸妈的恫吓与老师的谆谆教导之下,悬崖勒马,九死一生地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梦想,不过对Beyond和对音乐的热爱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我曾经收藏了不少Beyond乐队的带子,可惜现在都还搁在家里。   “怎么样,听一会吧。反正坐着也是无聊。”   他充满期待地催促着我,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好啊,带子给我”。   我在随身听里装上磁带,Beyond那熟悉之际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在我耳边,我和刘宁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我就这么斜倚在床头边,歌声让我感受到了离家的孤单,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想到这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一个人独自生活,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大学这四年里我会做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我不知道,直到到现在我也不能清晰地为那时的我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我走过了大学这四年却依旧没有找到。   听着歌曲我渐渐地进入梦乡,早晨刺眼的阳光告诉我,是时候该起床了,我睁开眼起身,发现刘宁正坐在床上发呆。   “几点了?”。   我看了看手表。   “8点20了,今天早上有事么?”   我问了下刘宁。   “昨天你出去那会咱班的班主任进来过,说好像早上八点半开会。”   “那咱就去吧,别迟到了。”   我准备起床。   “到今天为止,宿舍里还有两个人没来呢,估计别的宿舍人也不全吧,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会。”   正在我们就这个问题纠缠不清的时候,宿舍的电话铃响了。   “你去接一下”,刘宁说。   “我不去,你去”。   “这么早,很可能是咱班的美女打来的”。   我起床作势要去接电话。   “等等,我去”。   刘宁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电话旁边。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刘宁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声音就这么传过去了。   “哦,是班主任老师啊,”   刘宁耷下了脑袋,有气无力地接着电话,我估计班主任从电话里都能听出刘宁的失望。   “哦,好的,知道了。”。   刘宁挂掉了电话。   “行了,不用去了,通知明天早上开会。”   “哦,刚班主任的电话啊?”   我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   “嗯,是啊,咱还是接着睡吧”。   我们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话的到来而睡意全无,相反不约而同地睡了个回笼觉,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大学生活就从这么懒散的一天开始了。中午和刘宁一起到离我们最近的第二食堂简单地吃了个饭。雍大第二食堂刚建成不久,餐具和餐桌都是崭新的,可惜开的窗口不多,没什么好选择的,当时我们还没有校园卡,就到食堂角落里买了饭票,然后简单地打了份快餐。吃完饭回到宿舍推开门发现宿舍里又来了一个人,正在那整理他的箱子。   “哟,新哥们啊。”。   刘宁让人觉得他很热情,那哥们反应有点迟钝,说话前先扶了扶眼镜。   “你们好,我来晚了,以后多多关照啊。”   “那是自然”,刘宁继续着他的热情。   “我叫杨慎,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主动跟新人打了个招呼。比我晚到学校的我都认为是新人。   “我叫张晓东。”   “哦,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是啊,是啊,你们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你还没吃么?”   刘宁开始跟新室友攀谈了起来,我吃的有点饱,感觉有点困了,就斜斜地靠在床头,听刘宁如何在哪儿神吹。 第一卷 第5章:针锋相对   “你们在哪儿吃的饭,我都不知道哪儿吃饭呢?”   “第二食堂啊,就是咱宿舍旁边那个。”   “这会还有饭么?”   “估计没了,我和杨慎出来的时候好像食堂里的师傅好像已经开始收盘子了。”   “我还没吃饭呢,不知道还有别的吃饭的地方没有?”   “我也不知道啊,杨慎,你知道不”刘宁转过头问我。   “好像沿着宿舍前面那条道一直往里走有小面馆之类的,我也是来的路上听别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热心场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毕竟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一等大事,顺便张晓东还可以去帮我们考察一下,两全其美。   “那我去后面瞧瞧,回来咱们再聊啊。”   张晓东看来是真心饿了,从我这得到这半真半假的消息后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我睡会,下午有事叫我。”   我对刘宁说了一声,就铺开被子准备睡了。   “好的,晚上咱仨一起吃饭啊,咱宿舍本来还有一个人,不过听说他好像已经办理退学了,以后可能也就咱们三个人了,今天人都在,就来个聚餐吧。”   “恩,行。”   我并不反对刘宁的提议,刚开学,一个宿舍的关系首先得处好,不然一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觉得很别扭,虽然我对刘宁这人没什么好感,但起码大家面子上对付着吧,所以我并没有上来就针锋相对。   也许是吃的太饱,不然就是前一天晚上听Beyond听的太久,没一会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刘宁和张晓东还有一不认识的哥们在一块聊呢。   “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   “都5点多了。就等你呢,你可真能睡”,刘宁嘟囔着。   “那怎么着,到吃饭的点了么?”我没理他。   “差不多了吧,晓东你觉得呢,王亮,怎么样,一起去吧?”刘宁招呼着。   “我就不去了,晚上我们宿舍也聚餐。”那个叫王亮的男生赶紧离开了。   “这谁啊?”我问刘宁。   “403宿舍的,叫王亮,就在咱宿舍斜对面,好像从山西那边过来的。”   “哦,这样,那晚上去哪儿吃,你们给个意见?”   “晓东你说,你不是去过后面么?”刘宁转头问张晓东。   “后面开的小饭馆好像不多啊,好多都没开门呢,我中午吃了碗山西烩面,味道还可以,要不咱一起?”   “那算了,咱还是吃炒菜米饭吧。”刘宁赶紧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不喜欢吃面。   “你觉得怎么样,杨慎?”刘宁问我。   “我无所谓啊,关键你知道哪儿有吃炒菜的地儿么?”   “从教学楼到咱宿舍的那条路上好像有一家,叫什么雍大桃李园,有可能是学校里哪个老师搞得兼职生意。”刘宁对我说。   “那就去吧,吃个饭而已。”   张晓东也没表示反对,我们一行三人就来到了雍大桃李园,里面餐桌挺多,可惜吃饭的人不多,有两桌好像还是家长和学生一起的,我们选了个中间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我拿过菜单看了看,都是些家常菜,价格也不贵,比在我家乡那边便宜不少,我觉得挺满意,就把菜单推给了他们。   “你们点菜吧,菜不多,但价格不贵,咱就随便吃点”   “你点吧,杨慎,我吃饭不挑。”刘宁又把菜单推还给了我,张晓东也让我点菜,我看了他们一眼,也就再没推辞。   “给我来个土豆丝啊”张晓东补充了一句。   “行,没问题”我笑了一下。   “服务员,点菜,一份青椒土豆丝,一份糖醋里脊,恩,再来份家常豆腐吧。上菜快点啊。”   “喝酒不,有啤酒。”我补了一句。   “来点吧”他们都不反对。   “再来三个啤酒啊,服务员。”我喊了一嗓子。   “要什么牌子的,有青岛,燕京还有黄河。”服务员停了一下,“对了,黄河是我们当地产的。” 第一卷 第6章: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就入乡随俗来黄河吧。”刘宁插了一句。酒菜都上桌了,我们风卷残云般地收拾了整桌饭菜,当然也包括那三瓶啤酒。   “还喝么?”我问喝得脸红通通的刘宁,这小子喝酒上脸。   “要不算了吧,明天咱还开班会呢,第一次别迟到了。”张晓东怕今天晚上露丑,赶紧刹住。   我们三个付了帐就回到了宿舍,发现今天晚上的宿舍热闹了许多,看来雍大的新生基本上还是遵守校规校纪的,除了个别的几个顽固分子,大家基本上都到了。刚到大学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在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考试的夜晚,大家能做的就是串门子,就这么简单地聊了会,我已经大约知道了,全班有40多人,不过可惜的是只有5个女生,其他三十多个男生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地除了上海和西藏外,各个省份的都有了。   大家对刚刚过去的高考还是耿耿于怀,就高考分数线的问题相互交换了下意见,最终得出结论,山东湖北等地的考生最苦,分数线格外的高,而京津等地的分数线最低,这你就不得不感谢首都的重要位置,和对首都学子的格外照顾,不过这些都是浮云了,不管昔日如何的光彩照人,在雍大都得再次洗牌,重新来过。回忆完了高中的苦难经历和骄人成绩,大家伙开始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进行了展望,当然其中最期待的莫过于找一个如花似玉,温柔可人的女朋友,要实现这个愿望首先就得从自己班上的女生入手了,有句话说的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第二天晚上果然召开了大学时代的第一次班会,班主任是一个高我们好几级的男生,听说家庭背景很深,毕业后就直接留在雍大了,可惜又没什么他能做的,只好来给我们大一新生当班主任。絮絮叨叨了半天,大约都是些在大学里该如何如何好好学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不要虚度光阴之类的耳熟能详的段子,同时也分析了我们这个专业的光明前景,鼓励我们珍惜机会,把握当前,我们这个专业叫做信息计算与软件工程,名字在当时听着倍儿响亮,能唬住一大批无知的外行人,据说是为了响应新时代的需求才设立的,我也随波逐流地考到了这个我根本没有概念的专业里,而这份迷茫一直持续了四年,以至于在毕业后无所适从,根本不能与与时俱进的社会接轨,无法完成共同进步的美好心愿。   我一个远房舅舅听说我被这个专业录取的时候,翘起了大拇哥,对我爸妈说。   “这专业了不起,听说毕业的学生在南方大公司随便一年就能挣个十万八万,而且还都抢着要,毕业了找工作根本不用愁。”   我爸妈都是小城市的国家干部,对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完全不懂行,当时一个月的月薪也就1000出头,听说一年能挣十万八万,连连摇头,表示不信。我那个远房舅舅就这个问题对我爸妈进行了洗脑,一直将他们从半信半疑忽悠到确信不疑。不过我对此却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求能尽快地从高中的苦海中跳出来,至于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我已经顾不上了。在班会的最后时刻班主任格外强调了他担任过校学生会主席的光荣历史,说的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我发现周围的几个哥们眼里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对这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前辈充满了敬意。   那时的我们绝对算得上是懵懂无知,对学生会主席的概念还来源于小时候读过的作文教科书或者其它励志类的书籍,在我的印象里凡是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多都是学校的佼佼者,以后必然能够出人头地,功成名就,所以我对这位年轻的班主任还是有了不少的敬畏。 第一卷 第7章:直接找他单练   班会开了不久就散了,回到宿舍大家又开始了那永恒不变的话题,女生,可惜让全班三十多个男生大跌眼镜、大失所望,全班仅有的五个女生,除了一个以外都很丑,用刘宁的话说就是。   “咱班的女生长得么,大部分都比较丑,但是丑的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其实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们属于工科专业,有女生就不错了,如果再指望出几个美女,那基本等于痴人说梦了,美女即使考到了这个专业,经过几年的熏陶估计出去的时候也是可观赏性大幅度降低。在这么稀缺紧张的女生资源中,有一位叫姚芳的女生就显得鹤立鸡群,并不是姚芳长得有多么前凸后翘、性感撩人、美丽大方、气质超群,而是她身边这几朵绿叶实在是反衬作用起的足够好,硬生生把一个长相普通的女生变成了大家眼中的美女。姚芳显然成了当天晚上男生卧谈的焦点,已经有几个膀大腰圆,生理上有明显优势的男生表示出了对姚芳的好感,准备下手,并且带有恐吓意味的告诫其他人不要痴心妄想、想入非非, 刘宁对此非常不满,回到宿舍就是满腹的牢骚。   “407的那个尤强一看就是个傻缺,属于典型的无脑肌肉男,今天我刚夸了姚芳几句,他竟然怒气冲冲地不让我以后再提姚芳的名字,说什么他已经开始追姚芳了,姚芳马上就是他的人了。这都什么人嘛,都是一个班的,还没追到手呢,就这么横,再说了,姚芳能看上他么,真是不自量力。”   刘宁这人就是这德行,明明自己有个女朋友吧,非要沾花惹草,到处风流,我心里暗暗好笑,就想着逗逗他。   “我说刘宁啊,你别光说不练啊,在这发什么牢骚啊,过去407啊,直接找他单练啊,找个地,我帮你看着。你连尤强都搞不定,怎么追姚芳啊。”   “练个屁,你没看见他一身的疙瘩肉啊,就算有两个我也不是人家的个。”   刘宁冲我嚷嚷一通,然后“啪”的一声趴在了床上,跟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别啊,武的不行咱来文的啊,你这一身的才子细胞别浪费了,回头给姚芳整几份情书,把你那点诗经离骚、宋词元曲一股脑儿地都倒出来,没准她就芳心一颤,从了你了也不说不定啊。”   “有道理,有道理,杨慎,你说的还真靠谱。你说我是先来点宋词还是直接上诗经里的段子呢?”   刘宁这孙子一骨碌就翻起身,两眼放光,追问我。   “你就别逗他了,杨慎,赶紧准备下,咱明儿个就正式上课了。”张晓东为人比较实在,挡住了我。   “也对,哎,晓东,明天什么课啊,今天听老邓说要去教学楼前的那个课表上自己看,我忘了去了,你看了么?”   我们的班主任姓邓,我们直接称呼其为老邓。   “我抄了一份课表,我看看,明天好像是新世纪大学英语1。”   张晓东看了看手里的那份课表。   “我没课本啊,怎么上课啊,杨慎,你有书么?”刘宁问我。   “没有,晓东你有么?”。   我摇了摇头,继续问张晓东。   “我也没有,听说过两天书才到呢,而且我们这级好像课本换了,我有个老乡比我们高一级,他的英语课本给了我,可惜不能用。”   “哦,那就等发了再说吧。”我懒懒地说了句。   “哎,杨慎,你再教教我怎么追姚芳吧。”刘宁又恬不知耻、穷追不舍地凑了过来。   “去去去,一边去,我还没女朋友呢,我教你个毛线,你不是有女朋友么,经验丰富啊,你照猫画虎不就完事了。”   “不一样啊,我女朋友是倒追我的,我也是一张白纸啊,怎么办呢,哎,愁人。”刘宁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到大学,不知道大学里的夜生活该如何度过,不到9点钟张晓东就主动熄了灯。 第一卷 第8章:蓬头垢面   “咱早点睡吧,明天还早起上课呢。”   我睡在床上听随身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随身听已经不转了,原来我就这么听了一晚上,电池都被我听没电了。   第一天上课,大家都不准备迟到,我起床后发现张晓东已经一切都收拾妥当,他催促我和刘宁赶紧去洗漱,完了以后一起去上课,我们端起脸盆拎着暖瓶就出去了,走到水房才发现两边的池子都被占满了,有些哥们洗完了脸,还把腿抬的老高,在那儿冲脚,我心里暗骂。   “大早上你冲个屁的脚啊。”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空位,我和刘宁凑了过去,我草草洗了把脸,刷完牙,发现刘宁还在那抹洗面奶呢,我过去对刘宁说。   “慢慢洗吧,估计姚芳这会已经到教室了,我先走一步了。”   刘宁抬着他那涂满洗面奶的脸看了我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脸冲了,在我还没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刘宁已经追上了我。   “赶紧赶紧走,现在估计还来得及。”   张晓东已经等的着急了,我们仨锁好门就奔向教室了,在路上发现到处都是学生,我正在纳闷空荡荡的校园里怎么就冒出这么多学生呢,当然这里面有绝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但没准毕业以后偶然碰见还能互相问候两句。   “嗨,哥们,哪儿毕业的?”   “雍大啊,你呢?”   “我也是啊,你哪年的?”   “我04啊,你呢?”   “这么巧,我也是啊,你什么专业的,怎么从没见过你啊。”   “我信软的,你呢?”   然后就这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扯了下去,其实发现原来压根儿就不认识,都跟那充大尾巴狼。   “哪教室上课呢?”我边走边问张晓东,刘宁肯定不知道,这小子对学习的热情比我还低,问了也是白问。   “好像是A312,恩,教学楼A区。”   “A区在哪儿啊,知道么?”   我对教学楼的构造完全没有概念,开班会是跟着其他人一拥而入的,但现在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在哪儿呢,关键班上的很多学生压根就不认识。只能寄希望于张晓东了。   “不清楚,应该跟咱开班会在同一放心吧,过去了再找吧。”张晓东也是懵懵懂懂。   路上时不时地能冒出一些美女,有打扮朴素、看着单纯的跟中学生似的基本上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新生,而成熟妩媚的大多是高年级的学姐,但也不完全是,有些女生天生就有这种魅力,并没有因为年轻了几岁而受到影响,但从大体的情况来看四年来女生在大学这个大染缸里会发生质的飞跃,而男生则基本上都是蓬头垢面,四年的大学教育对他们而言算是对牛弹琴了,起码在个人外观打扮、精神面貌上毫无用处。   我们一路小跑地到了教学楼,直接上三楼, A、B、C三区搞不清楚,但它起码肯定在三楼,这点常识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还是有的。在三楼楼梯口正好碰见了早上一起洗脸的一个哥们,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跟我们是一个班的。   “喂,哥们,A312怎么走啊?”我喊了一声。   “直走,快到最东头的那个楼梯口那就到了。咱一起走吧。”我们紧跟着这哥们顺利找到了教室。   快到教室门口了,刘宁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并没有阻拦他,因为我对这朵班花毫无兴趣,跟着刘宁我们一起走进教室,我发现姚芳坐在了第二排,她的前后左右坐着四个男生,其中赫然就有尤强。   我看了一眼刘宁,发现他的表情蔫的跟刚刚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那有空座。”我指的是教室角落里的两排。   刘宁无精打采地跟在我们后面,和我们坐在了一起,他蓄谋了一路的计划就这样轻易破产了,我转头对他说。 第一卷 第9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没事,哥们,下节课来早点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幸灾乐祸,我得检讨,我这人内心真的充满阴暗。   我打量了下教室里的同学,发现基本已经坐满了,除了姚芳,其他几个女生挤在了一起,而她们的周围空无一人,我发现她们总会时不时地盯着姚芳看,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说不出是羡慕、嫉妒、厌恶还是其它,总之是足够恶毒。   我对此难以评价,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之类的话我觉得有点抬举姚芳了,姚芳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从这几个女生赤裸裸的表现里看,这不是对姚芳的赞美,而是人性自身的悲哀,贪婪与嫉妒从来就没有在十几年的教化中淡化,反而在今后的生活中愈演愈烈,至死方休。如果把姚芳换成另一个美女,估计她们的眼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大学里我就这么自给自足地揣摩了这么些道理,而大学里的知识却向流云一样在我身边盘旋了一会就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英语老师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性,虽然打扮入时,化了浓妆,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是真实地出卖了她的年龄,说话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傲气,不知道是才华出众还是对自己的美貌极度自信,这一节课除了给我们讲述了大学英语学习如何的不易、强调了英语四六级考试如何的重要以外,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催促我们赶紧去买课本,以保证下次上课的时候人手一册。   开学的第一周我没有一本书,不光是我,全班四十多人都是两手空空,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在第一周内学习了大学英语、高等数学、思想道德修养和计算机基础理论这么四门听上去放佛有点高深的课程,而此后的日子里有没有课本对我来说已经意义不大,因为我往往在老师神采飞扬的讲述中感到头脑发昏,不自然地就进入了大脑休眠的状态,经常产生一种我光看见老师的嘴皮在上下翻动,而我却一句听不见的可怕状态,这使我恐慌不已,以为自己哪里出了严重的问题,但下课后这种暂时性的失聪失明却远离我而去,我依然是一个耳聪目明的有志青年,这种咄咄怪事直到毕业我也未能豁然,我觉得为了保证我健康茁壮地成长,我只能忍痛割爱,长时间地远离课堂是唯一的出路。   第一周经历了几位老师的洗脑以后,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疲惫,不再那么饱满与充沛。与此同时我的雍大校园卡已经办理下来了,这是高科技的产物,也是雍大在信息时代与时俱进结出的丰硕成果,用校园卡可以在食堂打饭、在超市购物、在图书馆借书以及在学校组织送洗被单时派上用场。   每一件事物在提供你足够便利的同时也必然有它的弊端,小小的校园卡也不能例外。刚开始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少一两毛钱,食堂的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了,可现在你就是少一分钱也不行,在电脑上输个几分钱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有小学数学水平就可以轻松办到,去超市购物是一个道理。学校图书馆之所以如此青睐校园卡,绝非仅仅要提供给你方便,而是当你以图书馆为家,将图书馆的书据为己有、久借不还的时候,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并不会跟你客气,他们可以轻松地从你的校园卡里将你该交的罚金扣除,而且记录在案,大学里不乏有机灵的小伙和姑娘,他们将校园卡里的钱花光用尽后然后尝试长期占有图书馆的公共资源,其道德之败坏令人发指,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你大四毕业的时候你需要从学校各个场所加盖公章,其中就包括图书馆,在你的校园卡罚款和滞纳金未缴清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给你盖章的,这就意味着要么你缴清这几十元甚至几百元的罚款,要么你就舍弃毕业证,带着一张肄业证步入社会,孰轻孰重以大家的高智商不难明白,所以如果你想占学校的便宜,请最好不要动这个念头,他们与一届届的学生作斗争,比猴还精,这样做的结果往往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一卷 第10章:消磨殆尽   送洗被单这件事往往并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这是学校的一项利民举措,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男生在大学四年里一次床单和被单都不洗的情况,上面劣迹斑斑,尿液、污水以及等等不堪入目的内容,据说有位大四的学长在毕业时准备扯下床单当作纪念,可惜床单却已经牢牢地粘在床板上,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使之分开,只好作罢。这项利民措施的大力开展,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上述可能的发生。我曾经尝试将自己的衣物混进被单里送洗,却被一眼识破,将我的衣物扔还给了我,可见学校在懒散的表面现象下,其实一切都还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即使是洗衣服的校工,他们的工作态度还是这么严谨扎实,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大一办理校园卡的时候学校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每人都照了一张数码相片,并且印在了各自的校园卡上,拍摄水平与我国绝大多数派出所所拍摄的身份证照片水平相当,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拉宽加长,将我本来就不俊美的脸旁照了个面目全非,幸亏上面还有二维条码,不然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拿了别人的校园卡。大学四年里校园卡的使用频率可能是最高的,毕竟去食堂打饭和超市购物是我如何不情不愿也必须得做的事情,当大四的时候我校园卡上的头像已经基本被磨光了,只剩下一个白色无边的框框,就像是我的青春一样,在这四年里也已经消磨殆尽,最终剩下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后面的时间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新意,第一学期的课不太多,排的也不是太紧,张晓东在闲暇时刻总是背着书包去上自习,或者去学校的机房练习打字,努力地掌握各种技能,刘宁尝试去女生宿舍约了几次姚芳未果以后,窝在宿舍,怨天尤人,怨声载道,死去活来了几天,突然有一天顿悟了,每天到处串门子,毕竟不爱学习的还是占了大多数,每个宿舍都有几个闲散人员在那嗑瓜子扯淡。我对于学习并没有什么热情,但也闲不住,就计划去图书馆找几本小说看看,那时的图书馆还是旧楼,是新校区建成前遗留的产物,三层的双面楼,我进去转了一圈,没什么新书,但也有些大块头的名著,可惜那时候心浮气躁,根本看不下去,出来在路边的报刊亭里挑了本武侠,拿了本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现在想想那时是多么的俗不可耐和品位低下,一点也不懂得珍惜难得的学习时光,欣赏一些有内涵、上档次的精神食粮,而是一味地轻浮,很浅薄。   看小说和听音乐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那时候还有一个重要的娱乐项目,就是打纸牌,有种纸牌游戏叫双扣,是一种很简单的纸牌游戏,现在网上也有许多在线的版本,四人分作两家,一边是庄家,一边是闲家,打庄家的一对尽量不让对方拿分,打闲家的则只要攒到80分(5、10、K算分)就可以升一级, 反之则庄家升级,这游戏挺能消磨时间,有时候一晚上大家都还在2或者3上徘徊,有时候就出现一边倒的形势。当时的宿舍里没有多少台电脑,开通网络的宿舍更是寥寥无几,所以这种纸牌游戏风靡一时,四个人在那里你来我往地乐不可支,旁边的一堆人也围观的不亦乐乎,刘宁有时候会拉我去玩,但我不喜欢满是烟味的地方,所以我玩的时候有个小要求,就是其他人都不能抽烟,不然我就抽身离开了。双扣很简单,大家基本都会玩,但玩的好比较少,而区区在下正好就是一个。在宿舍里经常有这样的场景,打牌的人聚精会神,旁边的人则大发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