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陈远 在遥远的南方一角,有着一个庞大的国度,别人称之为南蛮。南蛮有着十二种族,每一个种族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常人若敢轻易踏入,准保有去无回。 这十二种族分别是隐鼠、狂牛、暴虎、影兔、海陆空三龙、息蛇、天马、动静二羊、灵猴、朝鸡、噬狗、谜猪,其中又以狂牛、暴虎、天马、噬狗四族为首,其余八族则是分别镇守在南蛮的八个方位之上。 这天,陈远仿佛在梦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可任凭他如何追赶,也是找不到那出声的人。就在这时,一声轰鸣传入耳中,使得陈远猛然惊醒,他弹簧似的从那软塌塌的温床上跳了起来,这一诡异的举措顿时把两个守护他的小丫头给吓傻了,尤其是年少的那个竟是尖叫了起来,可怜那神志不清的头脑又再次被延续了片刻。 “你瞎嚷嚷什么?少爷我还没死呢。”陈远急忙喝止道,也难怪陈远会恼怒,尤其是看着眼前的少女,个子矮矮瘦瘦的,可那能量却是十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侵犯了她呢。 “少爷,你没死?太好了!”年少的小丫头脱口道,顿时令得陈远一阵白眼,“废话,你见过死人会说话吗?” 一听此话,小丫头当场哑然,不知所措。见此,年长的那个连忙解围道:“少爷,你醒了就好,我马上去通知家主。”还没等陈远允许,年长的撒开脚丫就往外跑,那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不过陈远终究是少爷,怎么能让外人看到他的窘态呢,因而他又重新整理了下仪容,等待那家主的来临。 那家主也不是别人,正是陈远的大舅,从小到大,他就是跟大舅一家一起生活的。正确来说,他就是一个没父母疼爱的孩子。记得大舅说过,他母亲是难产死的,父亲却是一个大人物,只是这个大人物却只是在他出生的时候看过他一眼,之后就不闻不问了。为此,陈远有过一阵的气愤,“凭什么啊,你既然生我,却又不养我,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多想把那从未谋过面的父亲抓到跟前问问,只是一听他那父亲是天马一族,他就泄气了。要知道天马一族是整个种族中最高贵的血脉,他们不仅修行比别人快,就连实力也比别人要强得多。哪怕是大舅拥有天马一族的高等血脉,也是望尘莫及。虽说陈远痛恨此人,但他的体内偏偏又留有此人留下的血脉,前途可说是一片光明。 拥有传承血脉的人,哪怕是最初等的血脉,也要远胜过那些未曾觉醒的。要知道血脉觉醒这回事,可是要讲究机缘的,没有机缘,任凭你如何强求也是枉然。 血脉可分为低等血脉、初等血脉、中等血脉、高等血脉、顶等血脉以及超等血脉六个层次,其中的低等血脉也即是那些未曾觉醒的,他们是整个天马一族最低下的存在。 血脉的划分主要看的是他们体内拥有的血脉浓度,就好比低等血脉最高只能觉醒三成;中等血脉五成;高等血脉七成;顶等血脉九成;至于超等血脉,理论上是可以达到百分百的,但实际上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大部分觉醒的人都只是在九成五左右徘徊。 就在陈远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熟悉而又俊俏的脸蛋映入眼帘。还没等陈远开口,此人就大力拍打着陈远那羸弱的身躯,要不是陈远早有准备的话,暗中卸了一部分力,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小元,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一睡就不醒啦!” 常人一听此话,恐怕会觉此人没心没肺,毕竟陈远这一睡,可是足足将近三个月了。平常人,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一个时辰都等不下去了。但陈远了解他,自然分得清真假,不过他嘴上却是说道:“大舅,怎么你希望我长睡不醒吗?那好,我继续回去睡,只是我这一睡,恐怕就见不到我的好外婆了?” 陈稳一听前半句,就知不妥了,果不其然,陈远一开口就是掐住他的死穴,这一下,他怎么能顺从呢?众所周知,陈稳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可他同样有弱点,那就是他的母亲,陈远的好外婆,陈氏。陈氏生有三儿一女,可她偏偏不疼儿只疼女,连带着爱屋及乌地疼爱着她唯一的外孙,陈远。 看着陈远装模作样地弄了一把鼻涕,陈稳真想好好教训一下陈远,好让他知道怎么是尊重长辈。可一念家中的母老虎,他就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也不敢撒啊。眼看陈远转身离去的一刹那,陈稳哪还敢怠慢,一个箭步上前,就忙拉过陈远的小胳膊往一边带,同时嘴上还温声细语地道:“我的好侄儿,大舅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嘛,可当不得真!” 陈远回过头一看,可随即又偏到一边。“侄儿,你有什么要求,大舅我都答应,只要你不向你外婆告状就好!”事到如今,也惟有服软一途了,谁叫这个混小子有陈氏罩着,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嘴贱,好好的话不说,偏偏说那话。 “当真?”陈远一听有好处,两只眼睛忙转个不停。见此,陈稳哪还不知上了这个混小子的当了,当下就气得紧握拳头,鼻孔冒烟,不过转而他就平复了那起伏的情绪,谁叫他是长辈呢,总要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吧。再说了他本就是一个讲究诚信的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似的,哪还能说收就收啊。 “说说吧,只要是在大舅的能力之内,说什么也要帮你弄到!”陈稳拍着胸口大声说道,同时高昂着头颅目不斜视地紧盯着陈远。一见这架势,陈远就知心中念想有着落了。 “那好,可不许反悔啊,反悔可是要学狗叫!”陈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虽说陈稳很少出尔反尔,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他却不傻。 “闲话少说,再不说,我就要走了!”陈稳一脸不耐烦地道,尤其是看着陈远精气十足,他就知道了,这小子肯定是好了。但陈远好了,却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之前他担心又会是空欢喜一场,才会按捺住下人向陈氏报告的念头,毕竟陈氏年事已高,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因而此次他自作主张,提前赶来,想看个究竟,之后再汇报。 现在好了,他刚到就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当下还要帮他擦屁股。一个小的就够他头疼,要是再来一个比小的更难缠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吗?陈远虽不知陈稳为何如此着急,但眼前明显是一个好机会,他要是没把握住,他干脆拿块臭豆腐摔死算了。 正文 (二)劳碌命 本来嘛,他是没有多大把握的,只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却是造就了眼前的一幕,因而他赶紧趁热打铁道:“我的好大舅,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高抬贵手,把那本形体拳借我看一眼就好啦!” 听着陈远异常轻松的口吻,陈稳的头却像是同时被上万只蜜蜂缠上似的,片刻不得安宁。“我的好大舅,不过是看一眼嘛,干嘛那么小气啊!”陈远的好话不断,就只为了让陈稳松口。 他所说的形体拳是一本修士才能修炼的秘籍,以往陈远的请求,总是换来一句:“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想来学拳,还是再等几年吧!” 然而少年心性就是如此,你不让他学,他偏偏非学到不可。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陈远不过8岁,正处在发育期间,怎能受外界所干扰。尤其是跟陈远亲近的人,更是被陈氏重重地点醒了一番。这样一来,别说是府中没个高手,就算是高手,也要藏着掖着,不敢露面。 可周围大都是比他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们,避得了片刻,避不了陈远那颗寂寥的心。这小子可鬼灵精着呢,常常会找各种理由借机窜到外头,尤其是跑到练拳的场所。看着他们练拳时的场景,栩栩如生,威风凛凛。他的心就像无时无刻有一团火在缠着,久久不肯散去。 “真的只看一眼,说话可算数?”陈稳自然知道陈氏下的死命令,可不答应的话,他立马就遭殃,谁不知这小子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平常的时候,他乖顺得像只绵羊;可一当他发火的时候,就连陈氏也是拉不住。 “算数!”陈远几乎下意识地接道,似是心中早有准备。陈稳看了他一眼,才正声说道:“咳咳,成交!” “耶,太好了!”陈远几乎是快失控了,竟不断在绕圈,弄得陈稳一阵好笑。“到底是小孩子,就让他看一下,估计再过几天他自己就会忘了吧?” “对了,我怎么把这档事给忘了?笨啊,希望还来得及!”直到一旁小丫头的提醒,陈稳才想起陈氏那头,顿时吓得有些慌了,随后就急冲了出去,可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在陈远相距不远的一座府邸里,有一个年过七旬,可还是精神抖擞的老人家正对着一尊佛像在祈福。这尊佛像甚是小巧玲珑,握在手中可说是一点分量也没有。 “我可怜的梅儿,你这一生就没享过什么福,临终的时候,你嘱咐为娘照顾好你的儿。可如今元儿,同样是多灾多难,现更是生死不明,这叫为娘的死后怎么跟你交代啊?” 老人家捶胸顿足,甚是自责。就在这时,一个身未至,可声音却是早早飘到了老人家的耳中。“娘,娘。。。。。。”来人还未把心中的话说个明白就被打断道,“陈稳,老娘是怎么教你的?做人做事要稳重,可是你。。。。。。” 没错,此人正是陈氏,她一听这闹的动静,就知来人是陈稳了。也只有他才会让陈氏如此动怒,至于其余两个儿子,她早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但不计较,却恰恰说明了,她对另外两个儿子有多失望,简直可说是陌生人。她也不知是否取错名了,她明明是希望稳重的,可偏偏陈稳最缺的就是稳重,难道这就是别人所说的以形补形,缺什么就补什么。 可陈稳倒好,是越补越缺,全然不是常人所说的那样,但不管如何,陈稳其它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孝顺方面,就更是惟她这个当母亲是从。可有时,陈氏也希望陈稳能有一些火气,不要每次挨训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架势,搞得别人误以为她是个虐待狂似的。 对此,陈氏也只能把那股怨气往肚里咽,有时实在咽不下去了,就顺带着分一点怨气到陈稳身上。饶是如此,她也时常气闷,到底谁受得气多一些?要不是那些嚼舌根的,她也不会生气,而嚼舌根又是因陈稳而生的,她把一部分气撒到罪魁祸首身上,难道不应该吗?难道有错吗? 陈氏的苦恼,陈稳不清楚。他只知道,孝顺母亲是天公地道的,哪怕他的母亲是错的。不不,他的母亲怎么可能是错的,那错的就是他。确实,他有些孟浪了。明知陈氏最讨厌别人在她拜佛的时候打扰,可他偏偏就撞上了枪口,不打你打谁啊。所以说,他只能认喽。还是那句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起来吧!幸亏这里只有我们两母子,不然别人看见了,恐有损你做家主的威严!”陈氏有个优点,那就是不小心眼,有什么恩怨,她当场就了结了,绝不事后再胡搅蛮缠。 “谢谢娘,陈稳知错了!”得到陈氏的允许,陈稳才敢重新站了起来。每次陈氏发火,陈稳总是第一时间下跪,摆出一副认错的架势,目的就是为了让陈氏心软,可见这陈稳也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莽夫。 “说吧,你急急忙忙是为何事啊?”陈氏了解这个儿子,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才会那么莽撞。但不管形势再如何危急,也不能自乱阵脚,这就是陈氏要求的。 “啊,是这样的!娘,你外孙醒啦,你看是不是。。。。。。”话还没讲完,陈氏就像开弓的箭,勇往直前,不一会,陈氏就夺门而出了。 当陈稳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正对着空气说话,再一望,哪还有陈氏的背影。“还说越是危急,越要冷静,自己还不是违规。” 话刚出口,陈稳就抽蓄了一下,他怎么能在背后议论陈氏呢?这不妥,再一看,幸好没人听见,紧接着才又再次出发了。 可怜陈稳来回跑动,连半口水也没喝上,不知道那嘴皮干涩吗?这还不打紧,他感觉在这祖孙面前,吃亏的却总是他。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可却像个跑腿似的在传递着讯息。跑腿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吃力不讨好的那种,做好了,没什么;做不好,麻烦就来了。 “对了,我不是答应了要那本秘籍给那混小子看的吗?当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还是赶紧干活吧,谁叫我是一个劳碌命。”家主的权限虽不小,但任凭谁长期屈服在陈氏的*威之下,也掀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正文 (三)形体拳(上) 少了陈氏的监视,陈稳的路变得平坦了许多,短短的一段路,他却是接到了不少人的问候。“难道这就是家主的威严吗?”记得平时,他也不是没遇过,可没有一次是这么畅快的。此时此刻,他大有一种重投大自然的怀抱,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到处都是美好的一面,仿佛所有邪恶的一面都被消灭殆尽了。 不一会,陈稳就来到一道常年紧锁大门前,但大门之前却是被打扫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尘埃。在大门的正中央有一个手印模,是用来激发的。手印模的人数并不多,也就是寥寥数人罢了。陈稳准确把手安在其上,不一会,就听到铛的一通声响,随之就是大门慢慢打开的一幕。 此藏宝室并没有任何提名,但陈家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好地方。此藏宝室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供小辈使用的,而陈远所惦记的形体拳就在这一层中。陈远之所以知道形体拳,还是经由陈稳口中说出的,因而不一会,陈稳就在密密麻麻的书架中找到想要的秘籍,紧接着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陈氏也是在纳闷中。记得初初的时候,她也不知带了多少人给他的宝贝孙子看病,可每一个都说陈远无大碍,只是何时清醒却是要看陈远的意志。这不是扯淡吗?要是真的没事的话,怎么还不醒?到最后,陈氏就差拿扫把把他们扫地出门。在她看来,这些人就是庸医,明明无计可施,却还要推脱,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其实早就在一个礼拜之后,那些诊断的庸医就判定,陈远醒不了了。可陈氏心有不甘,苦苦守候在病床之前,她就这么地守了两个多月,风雨不断。到最后,还是陈家的琐事牵动了她,她只好委派身边的丫头去照顾他,幸好,佛祖保佑啊,怕只怕此次还是空欢喜一场。 记得上次有人绘声绘色地跟她讲,陈远醒了。可当她到那时,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儿子说的是真吗?”陈氏反复呢喃,以掩饰内心的惶恐。终于到了,可到门口,她却又再迟疑了,怕再次失望,更怕陈远好不了。 终于,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踏入之时,一声熟悉而又久违的亲切问候在她耳边响起。“外婆,我是小元,我好想你啊!”陈氏还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就有一道身影冲入了她的怀里,她本能地用她那长满老茧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不过刚到她肚子的小屁孩后背。 陈远摇晃了几下,就再次把目光对向另一双睁得大大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时间静止了,仿佛世界就只剩彼此眼中的自己。许久,陈氏才从那种迷失中醒来。 “我的宝贝孙子,你受苦了!来,让外婆看看,你瘦了没?”陈氏半躬着身,一会摸摸脸蛋,一会摸摸大腿胳膊,就像陈远是个木偶做似的,一碰即碎。 “外婆,痒!”陈远忙躲开陈氏那双魔手,其实陈远并不怕痒,只是在他看来,再这么摸下去的话,他可亏大了,哪怕此人是他的外婆,也不例外。 “小毛孩,你怕什么?”陈氏看陈远目光躲闪,哪还不知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竟还知道害羞。难道说是早熟了?不然外界怎么传闻他为了争那静丫头而受伤的? 想到这,陈氏的火气就上来了。她还记得打伤陈远的是一个叫朱杰的少年,要是同龄人还好,可偏偏此人要大陈远几岁,这不是欺负人吗?要不是朱杰所在的朱家罩着,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吗?说到底,还是自家的底蕴没有朱家雄厚,才会选择退让。 原本陈家丝毫不在朱家之下,可自从陈远的外公去世后,形势却是变得异常地严峻。要不是陈氏的一系列铁血的手段,恐怕陈家的境遇更是不堪。最令陈氏痛心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在陈家遭难之际,首先想的却是自己,这一点可说是让陈氏跟两个儿子反目的根本所在。 两祖孙经过一番家常唠叨,才算是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了结了。临走的时候,陈氏的一番话,弄得陈远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原来陈氏真的以为陈远是为了争人才导致受伤的,其实不是,他还记得,他那天只不过是跟静丫头说了几句话罢了,就被那朱杰记恨了,他冤啊! 以前,他总是借口偷懒,缠着大舅也只不过是小孩心性罢了,根本没有打算要认真对待,可那一顿打,却是告诉了他:惟有实力才是真实的。 他不是没有背景,可他的后台没有朱杰硬,连带着朱杰身边的小猫小狗也能踩着他的脸上。在那一刻,他凭借着满脑的血性跟他们死拼,可实力上的差距明显,他根本就无从抵挡。其实,那朱杰不过是基础六级,他的狐朋狗友同样高不过哪儿去,普遍是在基础三四级上下波动。 可遭就遭在,陈远更是不堪,他只是一个基础一级的可怜虫。虽说他年幼,要是他跟朱杰同岁的话,他每年最少能提升个两级,而不是像朱杰那种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渔夫心态,每年只能提升一级。 但这一切都只归于假设,因而陈远想要让别人闭口,首重的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再过三个月,就是天马一族十年一度的盛事了。这一天,是为了测试下传承血脉的浓度,可以说是龙是虫,一验便知。 “等着吧,只要我的血脉超过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所有拥有传承血脉的弟子都憋住了气,就只为这一天的到来,陈远自然也不例外。美中不足的是,那可恶的朱杰同样拥有血脉传承,要是他高过自己的话,那该怎么办? 就在陈氏走后不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出现在陈远的面前,连带着那本让陈远垂涎已久的形体拳也在其中。见此,陈远二话不说就直抢了过来,好在陈稳并没有用力,不然光这一下,陈远又怎能如此顺利。 形体拳一到手,陈远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他翻书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口呼吸就一页。本来说好只看一眼,然陈稳看到陈远难得的认真劲,却是很难狠得下心。好几次想要强行中断,停止,但悬着半空的手却迟迟不肯落下。就这样,又过了一会。 陈远这会只知道快,根本就无暇理会身边的人事物。他只知道,多一秒都是赚的。“这小子,翻书这么快,难道是强行记忆?还是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玩把戏,纯粹就是耍我来着?” 怪不得陈稳不往记忆方面想,在他看来,想要凭借着记忆强行记住,除非是那些天赋了得的奇才,而陈远横看竖看,都不是此类中人。然事实却是恰恰与之相反,他现所做的正是这个。 正文 (四)形体拳(下) 当陈远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口气。其实从陈远接过此书开始,也只不过是过了一分钟,可就是这一分钟却让人感觉是过了一年。“小子,你的一眼可真够长啊!”陈稳打趣道。 “大舅,你有所不知,小侄所说的一眼是我从头到尾睁着眼睛看的意思。全程你可见过我眨一下眼?因此,我没有违规。”陈远详细地解释了一眼的说法。 “哼!”陈稳知道陈远的诡辩,自然不想跟他兜圈,好几次他试着争辩,可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学会了一些应付的诀窍,就如眼前的这一幕。 果然,陈稳这一闭,立竿见影。陈远感觉这一拳落到了空处,无从借力,浑身都不自在。不过他不自在,同样也不能让陈稳太过自在了。 “大舅,我要休息了,您请回吧!”陈远友好地说道,可脚下的动作却是要快过嘴上的话,当陈稳回身的一刹那,却只能看到陈远那模糊不清的背影。 隔天,太阳才刚升起,陈远就找了一个空旷之地好好修习。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形体拳主要是以掌变爪、爪变指两式为一体的战技。众所周知,掌克拳,拳克指,指克掌。遇到用拳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掌,但人不是傻瓜,明知道掌可以克住拳头,哪还会没有防范呢? 虽说掌克拳,但若是那拳头超过掌心所使的力道,那就不是克,而是破了。若是能在一瞬间,拳变化为爪,那就又是另一码事喽。众所周知,爪主要是索、点为主。 拳头都是直来直往的,要么改变拳头的方向,要么就是卸力。索就是为了达到卸力的目的,高明的人甚至还能做到借力打力呢;点就是正对着手背狠狠地一压。 爪变指同样如此,只是想要用到手指伤人,却是有其局限性。首先,手指没有拳头来得硬,伤人的同时往往是伤害着自己,因此,古往今来,很难有人把手指练到大成。但若是能练到大成,那杀伤力却又远胜过拳头。 按照修习的难易程度,陈远首先修习的是拳。拳又以长拳为入门,也就是所谓的站如松,坐如弓。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板一眼的,根本无法跳过其中任何一个小步骤。要不是此次受了刺激,陈远说什么也不会学这枯燥的玩意。 “听说了吗?陈家的陈远自从上次被打之后,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你们中有谁见过他啊?” “我见过,那陈远正在家中练拳呢,就连我去邀请他时,他也是不理不睬。还有,你们知道他在练什么拳吗?” “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那我可就说啦,他练的是没人练的长拳,你们说他是不是变傻了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犯了错正在接受惩罚呢?” “。。。。。。” 各种质疑议论声不断在陈家附近响起,但身为当事人陈远却是闭耳不闻,如同老僧入定,超凡脱俗。好几次陈氏派人驱赶他们,可这些人就像是臭坑里的苍蝇蚊子似的,怎么赶也赶不完?久而久之,也只能听之任之喽。 陈远的怪异,也只是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毕竟人都是善忘的,笑过就过了,哪还会放在心头?然陈氏却是一脸担忧,就生怕陈远照顾不好自己,其实该有的陈远都有,不该有的他也没有。 陈氏也不是没怀疑陈远偷偷修习武技,可她暗中的几次探访,却是发现陈远只是摆了一个起手式,在挥洒着拳头与汗水,他的动作来来去去就两招,根本谈不上武技。对此,她才算是把心中的那点怀疑抛之脑后。 陈远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但该按部就班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敢落下;但按部就班,是否就该完全按照所记载的那样呢,他的态度是质疑的。他总是希望在平凡中找出一点不平凡的东西出来,就如同练长拳,他的长拳真的跟以往的有很大不同,以致于陈氏数十年的眼界,也是无法摸透他在练什么。 好了,连陈氏也撤下来了,接下来就更是没人能来打扰陈远了。期间大舅陈稳是想过要来,可不知怎的,陈氏突然下令在此期间,任何人不许打扰陈远。其实,她这句话,主要是对陈稳说的,也只有他经常去找陈远。 要是陈稳在的话,一定能看出陈远在练什么,他这可不是在瞎练,而是有章有法的形体拳啊。眼看十年一度的族会就要开启,所有传承血脉的弟子都被牢牢地看住,轻易不让他们外出,就生怕他们会出一点意外,影响到测试的结果。 在陈氏看来,陈远能不外出就算万幸了,自然不会派人去打扰他了。非但如此,他还故意派人在外头守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起码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特训,陈远是说什么也不想尝试了。第一个月,他就像是盲人摸象似的,什么都要重新学习,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好在他的悟性还不错,常常能够举一反三。 到了第二个月,陈远才算是开始上路。什么取长补短,一心两用之类的,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但实际上会是怎样,还不得而知。 到了第三个月,才是丰收的季节。战技大致可分为小成、精通、大成三个层次,按照平时的修习,想要在三个月内练到小成,很难。但陈远却是做到了,这取决于他另辟新径,没有完全按照前人的脚步修习,才会在误打误撞之下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就凭他现在的身手,哪怕是敌不过朱杰,最起码也是能在他的狐朋狗友包围圈下逃过一顿毒打的。能够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他说不自豪是不可能的。更为难得的是在他分心修习武技的同时,玄气竟也在不断地上涨中,似是离基础二级不远了。 正文 (五)族会(上) 这三个月,陈远都是早早地起,晚晚地睡。适逢族会,反倒是可以放松下来了。按照惯例,族会一般都会在上午中旬开始,耗时两三个钟,刚好测试完毕之后就是用餐时间。想着想着,陈远刚睁起的眼皮又再次软趴趴地合上了。 可就在这时,大舅陈稳那大嗓门在门外响起。“小元,小元。。。。。。”还没等陈远回应,大舅陈稳就破门而入了。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起的陈远,陈稳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就提起陈远的一边耳朵,同时叫嚷道:“混小子,还不快起来,族会就要开始啦!” 陈稳一时情急,却是没有一丝留力,直把陈远疼得哇哇大叫。只是两人的身材比例完全不是一个层次,陈远就是费劲吃奶的力也是够不着陈稳那张脸蛋。 “放手啊,疼!”陈远本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是未曾料到这一点,对此,他只好服软了。 “知道大舅的厉害了吧?好小子都快日上三竿了,还赖床,你就不怕我拿出小时候对付你的那套?”大舅陈稳的口沫横飞,教训道。 “那套?哪套啊?”陈远下意识地说道。 “想不想见识一下啊?”陈稳似笑非笑地说道。 刚才只不过是头脑一时发热,现在清醒过来了,怎么能上钩?“不必了,还是说说正事吧。”陈远忙挥手拒绝道,尤其是每次见到陈稳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更是不可招惹。 “对了,我刚才是来干什么的?”陈稳自说自话地道。 “那就奇了,你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来干吗?”陈远忙顶嘴道。 “别吵!让我想想!”陈稳蛮横地打断道,顿时令得陈远满是郁闷。好一阵过去了,陈稳才回忆了起来:“都是你,我来是要提醒你一句:那就是族会提前开始了!” “什么?族会提前开始,那你又不早说?”陈远一听此话,哪还能保持淡定啊。起身就跑,根本就顾不及有没有吃早餐,跑了一会,才又想起漏了些什么。 “大舅,族会几时开始的?”陈远忙问道。 “就在七点整准时开始。”虽不喜陈远的态度,但陈稳还是麻利地告知了他。 “现在是六点一刻,按说去买份早餐应该还来得及。”陈远权衡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一些空闲的时间,自然不会再那么傻,轻身上路。按照他的估计,测试的人数众多,很有可能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他呢。 不过饶是如此,陈远还是用最快地速度买了一份早餐,其实也就是一块面包。单块面包是比较难以下咽的,但为了胃好,他还是拒绝了多加一瓶水的负荷。跟陈远同样想法的人数不多,但同路的人却是不少。 说到天马一族,首先要说的就是速度。哪怕人潮拥挤,天马一族的子弟总是能见缝插针,因而道路丝毫也不堵塞,甚至有时是为了磨练速度而刻意营造出这样的一种氛围。对此,众人才会见怪莫怪,习与为常。 穿过人潮,来到的是一片空旷,不着边际的广场,在广场的正中央,竖立着天马一族的图腾,天马。此图腾是以一个长有三双翅膀的人头马身为图案背景的,此外在额头的眉心深处还刻有一块九叶草的印记,栩栩如生,却又闪闪发光。 “难道这就是老祖宗?这也太妖了吧?”陈远暗自腹诽道,天马一族虽说盛产帅哥美女,可一个男的美到这种程度,那就不是帅,而是妖了。第一次还好些,可当第二次看时,陈远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还会朝着此图腾膜拜啊? 除了长老以外,剩下的少年少女中少有不膜拜的,对此,陈远不禁自嘲道:“难道哥是另类?”其实陈远不知道,不是他们不想挣脱,而是图腾上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在牵引着他们的心神,让他们迟迟无法自拔。 就在陈远东张西望之际,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他。当他朝着那发声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得毫无瑕疵的脸蛋,尤其是那粉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如同含苞待放,甚是动人。 天马一族甚是早熟,外人都是十五岁左右开始萌芽,可天马一族却是把这个时间足足提前了一半,在外人看来,早就该禁止了;可是在天马一族,非但不应该禁止,反倒是应该大加提倡的。 说到这,就要说到天马一族的历史了。天马一族虽说一个大族,但是人数,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天马一族的最高端,超等血脉,天马。已经有好几年没出过超等血脉了,最高也只是出过顶等血脉,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天马一族就危险了。 众所周知,天马一族是凭借着高端战力才占据着龙头的位置,一旦最高端的战力无法及时补充,没落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在这种氛围之下,早熟其实也不难理解,尤其是天马一族,偏偏发育得早,就更是得天独厚了。 陈远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就听到四周倒吸一口的冷空气,不用回头,陈远就知道他背后是些什么人了,对此他很是无奈地说道:“静儿,你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我怕再呆一会,你的爱慕者非把我撕成半不可,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跟我保持点距离好一些!” “元哥,”慕容静忽而一阵白忽而一阵红,让人分不清她是生气还是害羞,可紧接着她就满是委屈地说道,“元哥,你不喜欢我就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呢?静儿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只求你一个明白!” “静儿,你误会了!”眼看慕容静转身就跑,陈远忙一个箭步拉住她的一条胳膊说道,只是还未等陈远进一步的解释说明,一通轰鸣的钟声突兀响起,紧接着钟声就慢慢扩散到广场的各个角落。就在众人还停留在钟声的余音时,另一通突兀的惊雷声再次敲打着众人的心弦,久久挥之不去。 “族会,正式开始!” 正文 (六)族会(下) 原本广场上还是散乱一片,各抱为一团,不时还能传来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可一经这一声的宣判,当下就让众人肃然起敬。看着老祖宗传下来的图腾,众人的眼中除了尊重还是尊重,哪怕场中有类似陈远这种刺头的存在,在此时也是生不起一点抵抗的念头。 好一阵过去了,那股无形的压迫才慢慢消失在天际,众人见此才敢重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太强了,这简直就是非人的力量!”从头到尾,众人都没发现那出声的人,也惟有细心的人才能发现天马一族的高层正对着某一个方向致意。 正好,陈远就是其中的一个,但任凭他如何望眼欲穿,始终也是无法看清那来人的庐山真面目。对此,他只能作罢,只是心下还是痒痒的。“终有一天,我也能让别人仰望我!” 晃过神来才发现,慕容静还在身边,只是话还未出口,慕容静就说道:“元哥,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相信你!” 看到慕容静一脸娇羞,陈远却是一阵莫名其妙地脱口道:“相信我?相信我什么啊?” 慕容静跺了跺脚,两腮浮现两块红云,很不情愿地说道:“总之就是相信你。”陈远一听此话,这不是废话嘛,说了等于没说。 就在这时,天马一族的一个高层站了出来说话,此人似是斗败的蟋蟀,一脸垂头丧气,一直走到图腾前,才又重新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只听他正声道:“接下来,就由我来主持天马一族十年一度的族会。你们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做什么。看到图腾前的光圈了吗?” 按着此人所指的位置望去,地面上正好有一团全是日光笼罩而成的圆圈。圆圈不大不小,正好是图腾的翻版。 “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就站到光圈上,速度要快些!”此人稍顿了一下,就快速念了拿到手中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赵高!” 出来的是一个长得有些出乎天马一族审美观的小胖子,尤其是那吨位,就更是吓人。看此人年纪不过十三,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没有高也没有低,就光在腰间长个,整个看起来就是个畸形。 赵高的长相虽不讨好,但那却不是最关键,关键还得看一下他的潜力。小胖子先是朝着众高层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才是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光圈之上。 赵高刚站住脚跟,图腾上就散发出一股摄人心神的能量,紧接着,赵高的灵魂就像被抽离了肉体似的,竟在他的上方形成一个长有一双翅膀的小版赵高的虚像,同时虚像的额头上还有一块三叶草的印记,甚是瞩目。 “啊。。。。。。”伴随着赵高的吼叫,那虚像竟也学着吼叫,整个画面看起来惟妙惟肖,如真如幻。对此,那个裁定的高层才道出了测试的结果:“中等血脉!” 一时间,场中沸腾了。沸腾的不是因为中等血脉有多高,而是因为往期的测试都是以初等血脉为开端,然这一期却是取得了一个新的突破,可算是开门红啦,这才是值得众人兴奋的原因所在。按照以往的惯例,测试这回事似乎是可以累积的,后面的只会比前面越来越好,因而排在后头的自然是兴奋不已了。 “下一个。。。。。。”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测试明显是要畅快许多,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觉醒了中等血脉,也只有少数几个觉醒了高等血脉。 高等血脉的虚像是一个拥有两双翅膀的自己,只不过显示出来的翅膀只有三只,还有一只却是怎么也显示不出来;还有的就是,额头上呈现的是一块五叶草的印记。 整个测试已过了将近三分之一了,可测试的结果却并不能让众高层都满意。不只高层们不满意,就连测试过的少男少女也是不满意。 但传承的东西都是一早就注定的,没有人可以更改。因而面对有一些弟子要求复试时,众高层是一概不理会的,成就是成,不成就是成,没有另一种可能。 “元哥,你有把握吗?”慕容静靠了过来,抓着陈远的小手说道。闻着那女子才有的体香,陈远本能地迷上了眼睛,享受了一把。再一看,此时的慕容静,清新脱俗,秀色可餐啊。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一瓢冷水就这么泼了过来。“又是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静儿喜欢我,你们能管得着吗?”说到底,陈远也不知慕容静为何对他那么好。 要说到年纪,陈远不过大她一岁,差距并不大;然要说到身世背景,两人差的就不止是零星半点了,慕容静所在的慕容家,哪怕是全盛时期的陈家也是远远比不上的,更别提是现在。 “把握?没有,我只有一颗平常心,你呢?”陈远无谓为几颗老鼠屎而扰乱了兴致,轻声对着慕容静说到,只是这会清醒过来,却是没有去抓那玉琢的小手。 “我嘛,元哥,你猜呢?”慕容静不动神色地把小手撤了回来,同时暗中瞄了一下陈远。陈远正在装傻,怎么会被这小丫头看穿呢,因而慕容静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这算不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除了慕容静以外,四周又有哪个没发现呢?“下一个,朱浩。” 出来的是一个跟朱杰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少年,没错,此人正是朱杰的亲弟弟。 上次陈远挨打,也算他一份,因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朱浩顾着测试,哪还留意陈远的变化。再说了,陈远也不是莽夫,自然是不会刻意让人看出了。 跟别人测试时畏畏缩缩,胆战兢兢的不同,朱浩还是一如既往地张扬跋扈。 “切,不过是个二世祖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换了我是他的话,早就修到更高去了。哪像他这样,十二岁还是个基础三级,而且还是刚刚突破的,他不脸红,我都替他感到害臊了。” “。。。。。。” 正文 (七)血脉(上) 广场上的人数毕竟繁多,因而高层们也是无法完全控制住场面,才会让一些流言蜚语传进众人的耳膜。但这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因而高层们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开始了!”不用他说,众人也会把目光投到那焦点的所在。朱浩刚站住脚跟,一股令人压迫性的气息就传来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留意着朱浩的变化。 可是看得越久,越是发现看得越是模糊。尤其是朱浩,脸蛋不是脸蛋,嘴巴不是嘴巴,似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尤其是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让人心生怜悯。但在陈远看来,却是成为了一种享受,不是有句话说嘛,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 之前的场面已算是壮观了,可跟眼前的相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终于,当空气中的血气填满整个广场时,一个长得极其妖艳的男子出现了。 此人长有两双洁白的大翅膀,并隐隐中有朝着第三双翅膀进化的迹象,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尤其是他的眉心深处刻有一块七叶草的印记。 “这是。。。。。。超等血脉!” “不,第三双翅膀的绉形还没出现呢,并不能算是超等血脉,顶多也就是介乎顶等血脉跟超等血脉之间。” 迹象到了最后还是没能转化为绉形,使得不少人放心了不少。顶等血脉虽难得,但还是有一拼之力,但若是超等血脉,那就不得不高度重视了。 陈远做梦也想不到,朱浩还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天才。本来嘛,朱浩就够狂的啦,这会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但凡遇到朱浩目光的扫视,都不得不低下头。 然当朱浩扫到陈远时,他却死死地盯着朱浩,寸步也不肯退让。“不知死活!”朱浩暗道,要不是碍于族规,他说什么也要教训陈远一顿。 当他把目光投往慕容静时,却得不到慕容静的另眼相看,反倒是更加不屑一顾了。“臭丫头,要不是大哥看上你,我准会把你好好蹂躏一番,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横?”朱浩暗道。 紧接着又测试了好几个,但最高的也就是顶等血脉。那是一个叫李轩的人,但他的印记只是六叶草,并不能跟朱浩相提并论。 就在陈远看他的同时,他也把目光看向了陈远。其实陈远并不姓陈,他本姓李,但他自己却不承认,说到底还是一笔风流帐,他也不好批判什么。 当陈远把目光投向别处时,却是看到了一张很不想看到的面孔走过。“朱杰!”陈远紧握拳头,就只差把手上的一拳挥洒出去。 “小子,离静儿远一些,不然下次就不只是躺在病床上三个月那么简单啦!”朱杰很是小声地在陈远耳边威胁道。 只是他低估了慕容静,他不想让慕容静听到的话,偏偏就一字不差地被她接收道了。“朱杰,我的事不用你理,你少多管闲事了!”慕容静这才知道,原来是她害了陈远,怪不得那天,陈远没有出现。 “小子,还是那句话,你不配!”朱杰非但不听劝,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施压道。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四周的目光,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在等着。尤其是在南蛮,战斗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法门,也是最有效的法门。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陈远输人不输势,怎么说也不能丢了架势,哪怕只是一个空盒子,也要撑下去。 “希望你不只是说说罢了!”朱杰头也不甩就转身离去了,同时散去的还有围观的人群。 “元哥,都是我不好,是静儿害了你!”慕容静实在是太敏感了,说着的同时,那眼眶的泪水竟是在打转,眼看就要止不住了。 “静儿,不关你事!”陈远连忙制止道,心下却是在暗暗叫苦道,“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要哭啊。之前你只是跟我站在一块,我就受了不少白眼。若是你真哭起来,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下一个,朱杰!” 跟弟弟朱浩有所不同,朱杰虽傲,但他知道分寸,因而到了众高层面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作了一下揖。虽说只是稍微弯了一下腰,但众高层却没有一个不满,反倒是责怪他太客气了。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家的朱杰少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凡是跟朱杰搭上一点关系的,都不断在底下鼓吹着朱杰的丰功伟绩,英雄事迹。 在众多尖叫声的陪伴下,朱杰可说是势不可挡。刚一踏入光圈,还未完全站住脚跟,一股熟悉而又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可怖气息出现了。 看着朱杰一次又一次地冲过障碍,陈远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第三双翅膀的绉形出现了,这是超等血脉!”那个裁定的高层早就疯了,他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超等血脉的诞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适时,疯狂就像会传染似的,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天马一族。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第三双翅膀啊?” “我还以为我看错呢,原来你跟我一样,太好啦!” “。。。。。。” “可惜啦,虽说是超等血脉,但也只是最下位的超等血脉,在这之上还有中位跟上位呢” “你还真敢说,你又不是不知我族的情况,超等血脉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个,其中下位就占了十几个,你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 不知不觉中,族会已是到了收尾的阶段,剩下的就只有少数几人还没测试过,其中就包括陈远跟慕容静。 此时的阳光,异常地毒辣,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猛烈的一刻。幸好族会提前开始了,不然真的会变烧猪,哪怕是天马一族习惯了日光的沐浴,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对此,测试的进度明显是加快了。 “下一个,也是倒数第二个,慕容静。” 正文 (八)血脉(下) 一听慕容静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哗”地一声吼出来了。那场面甚至从一开始就要超过之前朱杰的那一幕,其实平心而论,慕容静并不算是年轻一辈中最美的,但天马一族的审美观格外的与众不同,要的不是漂亮,惊艳,而是要温柔,可爱。 慕容静就像是一个即将过门的小媳妇似的,这一路都是低着头走,而且速度极快。众人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弯腰追寻,可还没看清那道亮丽的风景,就已告终了。 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遇到慕容静,那股压迫就像蝴蝶遇到蜜似的,温声细语,柔情似水,深情款款,众人这头正诧异着呢,那头慕容静却是在用心灵感应着。难道图腾里封印的老祖宗也喜欢慕容静这类型的,不然为何这么不公平。 “嘭!”毫无征兆的一声,一下子把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再一看,那虚像竟是成形了,众人相视一望,说不出是何滋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超等血脉,而且是中位的,这也太。。。。。。” “奇迹啊,没想到这一期会出现两个超等血脉,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中位的,值了!” “。。。。。。” 朱杰两兄弟本来就心生爱慕,这一下更是让两人陷得更深了。要说,之前只是喜欢,现在是非得到不同。 测试刚一结束,慕容静就急忙着过来报喜道:“元哥,我成功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好样的,没想到静儿这么棒,以后若是元哥遇到麻烦了,你会不会帮啊?”陈远高举着大拇指称赞道,只是言语中难免有些酸。 “包在我身上!”慕容静豪爽地道,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反倒是让陈远眼前一亮,不过他自己的测试还没结束呢,怎能坐以待毙? “下一下也是最后一个,陈远!” 别人出场就算不是掌声也没什么,可陈远一出场就全是嘘声,讽刺啊。陈远在扫视中,发现朱浩一脸的奸笑,就知道是这家伙动的手脚,不然他的人气再怎么低也不会满堂倒彩啊。 “平常心,平常心。”陈远暗中叮嘱自己要沉住气,紧接着就大踏步地进入这决定命运的光圈。跟朱杰所遇到的那样,脚跟还没站稳,就立马起了反应。 “有了,看来我的血脉也不低嘛。”陈远暗自鼓舞道。一时间,那冲天的气势震撼了整个广场,众人的耳边只听到呼呼的狂风在乱扫,眼中所看到的却被一层金光闪闪的光幕给挡住了,甚是诡异。 “难道是超等血脉?而且很有可能是上位的。” “这不可能吧?难道说超等血脉不稀罕了,一出就出三个?” 可就在气势如同火箭般升到最顶点的时候,却是传来一爆破声。紧接着,那气势就如同坐山车般跌到了最低点,要不是最后散发出的余热余光,恐怕虚像都不复存在了。 “初等血脉。” “切,我还以为是超等血脉呢。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儿小,空欢喜一场!” “没想到啊,这陈远还是一个废物啊!” “。。。。。。” 陈远哪还有多余心思去还嘴,他只知道他败了,只是他不知道败在哪?这一路上,他就在反复思量这个问题,旁人的指指点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连到了最后,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也是迷迷糊糊,记不清楚。 “难道是因为我提前修习了战技,才会这么惩罚我?”陈远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么一个理由,如若这是事实的全部,那他真的想好好敲打下这个榆木脑袋。 “算了,木已成舟,再追究也是枉然,倒不如加倍努力,也许还会有掰回的一天!”陈远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先填饱肚子,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嘛。 “小丫头,少爷我饿了,快点送饭过来!”陈远喊了几遍,可还是没有人回应。当下就想着那两个小丫头一定是在偷懒,他这就把她们揪出来。可再一想,才记起每次族会,都会统一安排一次聚餐,因而趁着空闲,两个小丫头准是跑出去玩了,哪还记得他这个少爷啊? 也怪他心情正不爽,忘了这一茬,当下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出门,目标直指族会安排聚餐的广场。 这一去一来,早就把熙攘的人群分得稀里啪啦了。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没走上多远,陈远就碰到几个不想碰到的家伙。 这几人都是刚刚参加族会,正是吃饱饭,闲得起泡的无聊人士。这不,大路敞开,足够好几个人同时行走,可这几个家伙走路就像螃蟹似的,横着走。 明明陈远已是让着走了,可这几个家伙还是不依不饶地跟上。“让开!”陈远淡淡地说道。 “咦,这不是陈远陈大少吗?我听说了,陈大少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小弟不过是屈屈中等血脉,特来请陈大少指点一番,还请陈大少不吝赐教!” “小弟不才,也就是堪堪到了中等血脉,同样是此要求。” “。。。。。。” “这些家伙,摆明是挖苦我来的!”心下这么想,可陈远嘴上却是说道,“好了,你们的请求我收到了,改日有空再说吧!” “你们不是自认不如嘛,那我干脆就来一个顺水推舟。看谁比得过谁啊?”陈远冷笑道,尤其是这几人越是不爽,他就越是爽。 “姓陈的,你不过是一个废物,别给脸不要脸!” “我是不是废物管你们屁事啊?再说了,刚才是谁不要脸要求我帮忙的?我不过是日行一善,只不过现在实在是没空,改期又有什么不对?” 稍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反倒是你们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们,可却得不到你们的一声称赞。不仅如此,你们还出言恐吓,当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好了,哥没空陪你们玩!没听过一句话吗?好狗不挡道!”陈远趁着几人失神的一瞬间,迅速脱离几人的包围圈。 “啊,被这小子耍了!”最先醒悟过来的朱凯叫道,正是他主动听从陈远的劝阻,把路让开的。“那怎么办呢?” “笨,当然是追了!记住,抓到那小子之后,先暴打一顿再说话!” 这几个人本身的实力并不算高,也就是基础三级左右,在速度上本来就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再被陈远抢先一步奔跑,就更是一时半会也难以追上了。 “小子站住,再跑我可就要生气了!”陈远可不傻,自然不会听他的。可他身子骨毕竟是要弱些,再加上没吃饭,就更是跑不动了。然追赶的人同样是好不了多少,他们是没饿肚子,可胃胀啊。 逃跑的人越跑越慢,追赶的人同样如此,但在这时,有一队巡逻兵出现了。“大哥,巡逻兵出动了,我们快走吧!” “这还用得着你说,撤!”这几人没跑多远,就朝着陈远的背影吐了一口沫道,“算你小子走运!” 一路奔袭,陈远是累得快要趴下了,要不是心中憋的那口气还在吊着,他准得倒下不可。临近聚餐,他反倒是不着急了。他顾不得地面有多肮脏,嗖地就坐下了。 片刻过后,才把正常的气息调整了过来,连带着小脸蛋也是变得红彤彤的。当陈远再次起身时,那双腿竟是有些麻痹了,他只好先活动了一下筋骨,才又慢慢地走进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所有人都已就餐完毕,现场就只剩他一人,还有正在收拾垃圾的大叔大妈们。 “孩子,就只剩这么一点饭了,你吃不吃?” 看着那只有几口饭的瓷碗,陈远算是饿昏了,张开小嘴一下两下就全消灭了。齿后会不会留香,陈远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饿啊,饿啊。 “从没试过这么饿过,实在是太。。。。。。”陈远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何滋味。回去的路,陈远走得异常地缓慢,也许是怕关心他的人失望,但不管如何,总要面对嘛。 果不其然,刚刚踏入熟悉的家门,他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外婆跟大舅。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平时再能言善辩的人在这一刻都变得不会说话,只因沉默才是最好的言语。 “宝贝孙子,来,让外婆好好看看!”陈氏试着用平常的语气说话,只是任凭她如何掩饰,也难掩饰那颤抖的尾音。 陈远快步上前,并用他那不强壮的小胳膊轻拍着陈氏的肩膀道:“外婆,你放心,元儿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好孩子!”难得陈远这么懂事,陈氏说什么也不能让不争气的眼泪流下,反倒是一旁的大舅,那眼眶泛出的都是泪水,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还是留下了一滴豆大的泪水。 “大舅,你落泪了。”陈远正好看到这一幕,就指着说道。反倒是陈氏背着陈稳,反倒是后知后觉。“没出息!” 一听这话,大舅陈稳是如何情不自禁也要强咽下去。“大舅,不害臊。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怎么学那女子多愁善感啊?” 听着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当头棒喝,大舅陈稳是再“娘”也是忍无可忍。“臭小子,看来不教训一下你,你还真的不明白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只是大舅这头刚刚摆出的架势,一碰到陈氏,就如土鸡瓦狗,徒有其表,其实不值一提。看来还是一物克一物啊。 正文 (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六年了。这一年,陈远还是未能突破基础十级,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自从两年前突破到基础十级之后,体内的玄气就没再上涨过,好几次陈远想过放弃,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撑了过来。 “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别人最多只是停留一年,为何我两年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陈远对着老天问话,可许久却是没有传来一点回音,当然假若老天真的会说话再说。 每当想起慕容静等人早在三年前就冲出基础十级,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时,心情别提有多沮丧。对,没错,他们有这个资本,那陈远也无话可说。可以往也不是没出过初级血脉的修者,可他们照样是能在成人礼之前突破,为何陈远就是不能。 渐渐地,就连陈远也是开始不相信自己。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在自欺欺人吗?可为何他还要坚持?一次一次,陈远在反复自责中度过。 可一念外婆跟大舅的好,陈远还是重新振作了起来。距离成人礼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还没有失败。按照族规,他还是能呆在族中。 好几次他想过独自一人离开,可转念又发觉那是懦夫的行为,就死皮赖脸地留下了。尤其是最近的两年,他所受到的侮辱是过去全部的叠加,但每一次他都强忍了下来。 “别人看不起自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自己要看得起自己,相信自己!”陈远暗自鼓舞道,既然常规的做法无法取得突破,那就只能采取一些另类的做法。 修者的最初阶段,无法使用任何辅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地积累,因而没有一个人想过泡药浴,强行淬炼自身。在他们看来,此举犹如杀鸡取卵,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确实,要不是实在等得太久了,相信陈远也不想走这条路。可不走这条路,他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再说了,单是起点的那一步,他就落后了许多,他要是不拼一下,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人踩在脚下,受人凌辱跟虐待。 打定主意以后,他就有意无意地收集泡药浴的相关信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找到了一剂偏方。对于泡药浴,他是丝毫不敢吐露半点风声,就生怕外婆跟大舅不同意。 按照收集所得,有三种药材是必不可得的。它们分别是七步蛇草、百里蛇花、万丈蛇果。“难办了,本以为泡药浴只需要到后山去找就好了,没想到这三种药材后山没有,唯一存在的地方就是在蛇谷。” 想起蛇谷,陈远的头皮就一阵发麻。这倒不是说陈远怕蛇,相反,天马一族压根就没瞧得过息蛇族。当然,那是针对同级别的,少数还好说,可要是成千上万条呢,那就只能逃啦。 “不入虎山,焉得虎子!”到了这一步,陈远只能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去闯一闯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陈远还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那些跟解毒相关的丹药都一概收入囊中,尤其是保命的丹药,那更是必不可少的啦。做完这些,陈远才放心地出发了。 路并不好走,到处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好在陈远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一名拥有基础十级的修者嘛。要知道,能以十四岁修到基础十级,其实算是很不错的天赋了,只是在天马一族中,血脉的高低才是衡量的第一标准。 血脉高的不只可以在同等较量下称霸,而且还有可能第二次觉醒。就犹如天马一族,天赋是速度,也就是说在速度一栏上,天马一族是可以称霸的,少有种族可以与之媲美。 哪怕是陈远,只是觉醒了初等血脉,但他的速度却是超过同级别的一半有余;中等血脉,则是足足的两倍;以此类推,相信不难想象血脉高低的优越性。 蛇谷坐立在南蛮的正西方,刚好是跟天马一族同一方位的,因而陈远不需要绕路走,只需要朝着前方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行啦。 蛇谷是息蛇族用来培养低阶弟子的所在,因而最高的不会超过修士的范畴。修士大致可分为两大类,一种是器士,一种是武士。 器士一般可分为刀、枪、剑、棍四种,武士则是拳、掌、指、爪、腿五种,因而别人称呼的时候,常会冠以主修的套路,例如一个主修长剑的修士,会称为剑士。 士代表了一技之长,也就是说某人至少得把这一技修到小成的地步,方可称士。只是单纯突破到这一阶的,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修士。 蛇谷常年都是烟雾弥漫,因而过往此处的行人很少,而这少部分人又大都是一些山民,靠山吃山的那种,而且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但在这一天,有一个外形俊朗的小少年步入此地,立马就引起了这些山民的注视。山民都是朴素的,见此就有一个离得最近的老人家上前说道:“小伙子,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该玩的地方,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是啊,小伙子,还是听老大爷的劝吧。这里可是有数不尽的毒蛇出没,就连我们这些常年跑山的也不敢往深处跑,你还是别掺和好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让陈远感到一阵温暖,但蛇谷他是必进不可,怎能就此离去呢。 “多谢各位老大爷的好意,但小子有非进不可的理由。”陈远对着众人拱手道,随即就不顾众人的挽留快速冲进那深不见底的蛇谷入口。 刚进蛇谷,果然如同想象中那样,一片灰蒙蒙,看不清多远的地方。“有毒!”陈远本能地呼吸,可这一吸一呼,却是感到头脑一阵发晕,顿时察觉这烟雾有毒性。 当下就立马屏住呼吸,重新把气息收敛了回来,过了一会,那股晕状才慢慢退了下来。“大意了,看来常年跟毒物相处,就连平时无毒无害的东西,也有可能演变成毒物。” 天马一族之所以不怕息蛇一族的毒,最主要的是在翅膀之上。有了翅膀,天马一族根本不惧任何毒素,因而天马一族私下很是瞧不起息蛇一族,总认为他们一堪不击。 换了别的种族,可没有天马一族的翅膀,自然难以避免会有所顾忌。而如今的陈远,还没修到拥有翅膀的地步,自然更没有瞧不起息蛇一族的资本。 正文 (十)无声的恐怖(上) 再一次面对蛇谷,陈远再不敢大意了,而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寸进。在烟雾的笼罩之下,陈远的最大可视范围只有区区的100米。 好在息蛇一族再高贵,还是离不开攻击手段的贫乏。毒跟暗杀,就是他们攻击的全部。毒就不用说了,暗杀指的是他们攻击的手段。 其实,他们正面的攻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在暗中的偷袭,那才是最为致命的。息蛇一族无时不刻不在修炼着,他们拥有捕捉猎物的耐性,同时还有那狠辣无比的手段。 相比之下,天马一族只是一味地仗着天赋。然勤奋、耐性、狠辣却是远远落在其下,因而阴沟里翻船的事也是不少。 七步蛇草在蛇谷中很常见的,因而过了没多久,陈远就找到了。秉着不浪费的精神,陈远把看到的七步蛇草,都给收刮得一干二净。 看着口袋那满满的七步蛇草,陈远这才心满意足地寻找下一个目标,百里蛇花。跟七步蛇草不同,百里蛇花是很难用肉眼分辨出来的,它只能靠闻才能辨别得出。 蛇花的香味是一种刺鼻中带有一点酸的芬芳,吸一口,精神百倍;可若再吸一口,立马就成了慢性的毒药;吸到第三口,不死也要晕眩好一阵。 当然,这只是针对基础级修者而言,碰到修士级的修者,作用就没那么大了。知道百里蛇花的厉害,陈远哪还敢不警惕。 “只吸一口,就想分辨得出,这也太难了吧!”陈远自觉没有狗的鼻子,无法靠闻就找到那香味。难道就不能光靠肉眼看出来吗? 可以,只不过是要人刚好在百里蛇花的十里之内,才能看得清楚。而且,这十里,是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要正好处在那个位置上,才有可能看到。 由此可见,百里蛇花有多会伪装。“见鬼,难道真的要碰碰运气才行?”陈远很是不喜欢这种靠运气投机取巧的做法,但真的可行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与其靠运气,倒不如冒点险。陈远一哄地把口袋中的解毒丹翻了出来,并随手把一颗强效的解毒丹先行服下,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闻。 自然,闻是不会呆在原地的,而是每过一段距离才闻。就在寻花的途中,陈远遭到了几条小蛇的袭击,但大都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而随着攻击的频繁,反倒是让陈远掌握了一些规律。有人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理,越是毒性强的,越有可能在一起。 对陈远而言,百里蛇花的毒性明显是颇高的,因而跟它在一起的毒蛇毒性应该也是差不多。既然如此,倒不如沿着之前毒蛇的出没,顺藤摸瓜,也好过自己胡乱地搜寻吧。 有了毒蛇的指路,陈远的积极性再次被带动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陈远就闻到想象中的那股刺鼻中带有一点酸的味道。 走近一看,百里蛇花长得异常地妖艳,尤其是那根茎,竟都是一些小刺。看来想要顺利采摘,还不能直接就拔。幸好陈远早有准备,他顺势就从口袋中取出一双手套。 此手套平平无奇的,可抗毒性却是绝佳。最起码,当陈远戴着它触摸那根茎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妥。 需要的百里蛇花并不需要连根拔起,只需要其上的花瓣就足够了。别看这上头的花瓣不够多,但每一小片的毒性却是极强,最起码是之前所遇到的七步蛇草的好几倍。 尽管有了抗毒的手套防身,但陈远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每一片花瓣放到专门的盒子承载,丝毫也不敢大意。“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种了,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种。” 能否找到万丈蛇果,陈远心下真的没底。以前也不是没人尝试过,可到最后就是少了万丈蛇果而功归一篑。 顾名思义,万丈蛇果就是生长在悬崖半山腰上的蛇果。“真不明白,那些蛇怎么会跑到这来安居,它们是怎么过来的呢?想不通啊!”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深不可测,光是朝下看,那腿脚就抖得厉害,哪还有勇气向下爬。 “啊。。。。。。”陈远仰天嘲笑,仿佛整个蛇谷都被他踩在脚下,说不出的自豪。听着那回音在蛇谷上空回转,陈远拿出口袋中的工具,绳索。 他一边把一头系到一块结实可靠的大石头上,另一边又迅速地把自身跟绳索绑在了一起,随后就找了一个好的落脚处向下。 陈远尽量不往下方看,而是保持平视,闷着头就一步一个脚印往下踩。不一会,陈远就下了好长一段距离,再向上看时,只觉得今日的天特别的高,同时那风特别的冷。 可再看他前方,却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生物生长的迹象,就像是一只不会长毛的鸡,一毛不拔。而在悬崖峭壁之上时,他感觉视线要比之前开阔了些,但再看那下方,依旧是黑乌乌的一片,看不出个究竟来。 “继续!”跟刚进蛇谷不同,陈远没有被这点挫折打击到。他仍旧是不缓不慢地踩着那刚硬的小石块,哪怕其中有好几次,他都踩空了,差点就摔下去。 看着那被踩碎的小石块,无声无息地下坠,陈远才明白,原来有时无声才是最大的恐怖。那一刻,恐怖在心里蔓延,就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惊起的那一圈圈涟漪。 他不怕死,最怕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没价值,而摔下悬崖无疑是一种残忍的死法。打从进入蛇谷以来,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了。看着初升的太阳,从光芒四射到趋于黯淡,陈远就知道,快到天黑了,而天黑,危险明显是加高了。 可路已走了一大半了,他怎么能甘心就此放弃呢。在一次一次地纠结斗争中,他最终决定了放手一搏。“看来时不我待,得加快脚步啊!”想着的同时,陈远发狠地直蹬着那凹凸不平的峭壁,紧接着借着那反弹的力道,直往更大的跨度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