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一章 2014年,夏天。 季歌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从布拉宫出来,蹲在布拉宫门前,时间还未到正午,不是很热。季歌歪着头,看着来来往往朝圣的人们。她不是虔诚的教徒,对于布拉宫,也仅仅是路过此地,象征性的瞻仰一下。 周围有几个当地的混混,看着季歌,不时偸瞟几眼。季歌继续百无聊赖的蹲在那,那模样,似是浑然未觉,又似是漫不经心。不远处的越野车里,萧若阳端坐在车里,夹着烟,饶有兴趣的看着。没想到出来这趟出来送首长还能看热闹。在待朝圣的人们少些,几个人终于按耐不住,走过去将季歌围了起来。季歌还是蹲在地上,仰视面前几个人,“你们要干什么?”他们并不高大,平均一米三四的样子。许是觉得不舒服,季歌站了起来。她一米六几的个子,比眼前的小屁孩要高出不少。“你不害怕吗?”为首的男孩子说的不算清晰的汉语,带着些藏族腔调,让人想笑。季歌确实笑了,声音清脆好听,带着北方女子独有的韵味。小男孩撑大了眼睛,似是好奇。腮上两陀高原红显得十分可爱。“你,笑什么?”季歌清了清喉咙,“我笑不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要抢劫的,你不害怕吗?”周围的几个男孩子,嘀咕嘀咕的用藏语不知说了些什么。为首的男孩摇了摇头,季歌笑的更加开心了。“嘿,小屁孩,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害怕你就不抢了吗?”季歌止住笑意,拍了拍小男孩的手。“可是她们都很怕我的。”男孩歪了歪头,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好像很疑惑。“阿木?”季歌突然说出一个名字。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知道他们刚才说的什么。”季歌也学着阿木的样子,比划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男孩子。“你懂藏语?”“嗯,一点点。”“谁教的你汉语?”阿木纠了纠自己的衣服,没说话。“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那,你为什么要抢劫我?”季歌眯了眯眼睛,看着阿木的一举一动。阿木后退了一步,还是没有说话。“嘿,为什么不回答我?让我猜猜,你需要钱?”季歌随着阿木的脚步向前迈了一步。“不……嗯……” 阿木犹豫着回答。“要钱干什么?”“奶奶,病了。”季歌坐回到地上,“这样啊,你多大了?”阿木看了看她,也跟着坐了下来。“12”。“喏,那姐姐也没有多少钱,只能尽力帮帮你,好吗?”季歌伸手从钱包里拿出200元钱递给他。阿木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你不怕我骗你?”“臭小子,你骗我总比抢我强啊。记住咯,以后不要再抢劫了,回去好好读书,小小的孩子,别学些坏毛病回来。”阿木带着身后的孩子跑开去,末了又跑回来,摘下脖子上的藏猪,递给季歌,冲着季歌说道:“姐姐,谢谢你。” 远处车里,萧若阳掐了烟,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季歌看着车子,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儿,主动走了过去,敲敲车窗,“嘿,青年,稍我一程怎么样?”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双眼皮下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古铜色的皮肤和挺俏银勾鼻在阳光的映衬下无一不彰显着男人的霸气。季歌眨眨眼,“怎么样?” 萧若阳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季歌。一米六几的身高,身上捂着件黄色的羽绒服,中午有些热,她没有拉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过肩的长发随风飞扬,巴掌大的鹅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哪怕在圣洁的布达拉宫前,也丝毫不显逊色。“我为什么要帮你?”季歌脸上的微笑立马拉了下来,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唉呀,刚才你也看到啦,人家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险的。”谁让你刚才只看戏,不出声?活该!季歌知道这个人已经看了自己很长时间了。 “你骂我?”萧若阳蹙紧了好看的眉角。“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您大慈大悲,肯定不会看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受伤害的对不对!”说罢,季歌立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臭丫头!”萧若阳笑骂道,他堂堂军校生,连她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的话,是白混了么? “唔,还是车里舒服。”季歌卸下行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帅哥,你去哪?”“臭丫头,你到哪里都这么自来熟吗?”“啊哈?帅哥,我们顺路否?别回头你把我给卖了……”季歌喋喋不休的嘟囔着,顺手从包里掏出两个苹果,纠结着。 “啧啧,你还怕会被我给卖了?”萧若阳看见她搞怪的小动作,笑了起来。 “当然啦,你像上次那个大叔还有上上次那个小阿姨,他们都要把我给卖了的。”季歌随口说着,她才不要告诉他,最后那两个人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山沟沟里挖煤呢! “那你怎么还在这?” “因为人家都说,本姑娘太笨啦,买回去还得供着,所以……”季歌从两个苹果中拿出一个大的,递了过去。“喏,分你个大的!” “你……”萧若阳北堵得说不出话来,接过来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时间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过去,季歌得知萧若阳和她一样是从A市来的,当即两个人聊得非常投机。车进了青海省西宁地带,周围的树郁郁葱葱,同湛蓝的天空交相呼应,勾勒出一片完美的桃花源。西宁的温度正好,气候适宜,季歌好心情的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打开车窗,应该是刚下过雨,空气里还带着泥土的芬芳。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二章 萧若阳手边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低声讲了几句,看了一眼后座欣赏美景的季歌。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回头对季歌说:“对不起。”萧若阳顿了顿接着道,“我只能带你到这了。” 季歌回过头来应了声好,利落的跳下车,转身离开。萧若阳看着她摇摇头,跟着下车,留了电话给她,末了丢了句,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季歌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离开了。萧若阳似乎知道似的,隔着老远的距离回头喊了句,“小丫头,别撇嘴,这地方还是注意些好。”季歌顿了顿,按在删除键上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季歌偶尔欢脱的在马路牙子上,蹦几下,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尽情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车辆远没有东方都市的密集,没有那么多的喧嚣和尘埃。偶尔几辆车过去,留下一片模糊的车影。 萧若阳远远的瞧着,僵硬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放松的微笑。他在半路上接道部队长官打来的电话,要求他即刻回部队报道。 “阳子,回来啦!”门口的卫兵跟他打招呼。 萧若阳点点头,将车开进去。 办公室,萧若阳站在门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喊了声‘报告’。 “进来!”萧若阳踏着标准的正步进去,却在里面见到了一个意外来客:自己的父亲——军区参谋长周正。“首长好!” 周正站起来回了个军礼,这才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旁边的刘政委说道:“若阳回来啦!” “是!”萧若阳没有看自己的父亲。 “事情办完了?” “是!” “刘政委,我有话要和这小子说,你看?”周正偏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是,首长!”刘政委敬个军礼走了出去,临走前瞪了萧若阳一眼,他们部队对这个官二代,是没话说的。刚开始来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大少爷,来养身子的,但是,事实证明,这小子不光有身世,本事也大得很。虽然还是个军校生,但训练什么的从不拖后腿。 “你在这还好吗?”周正问道。 “报告首长,挺好的。”萧若阳目视前方,不去看这个男人,他的父亲。 “你别给我整这套!老子是你爹,不是领导!”周正拍了一下桌子。 “战场上无父子,这是家父交给我的道理,做儿子的不敢违背。”萧若阳依旧没看他,淡定的说着。 “好啊,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老子知道那件事上对不起你,可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萧若阳缓缓看了他一眼,“不能。” 周正气的发抖,看着自己这个叛逆的儿子。那件事以后,因为他的叛逆把他丢到了军校里,没曾想还是不安分,才狠心将他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历练一下,结果还是这个熊样! “还有多长时间就回去了?” “45天。” “这次想清楚了?” “没有。” “你凌姨也不容易,你就不能好好和他们说话?” “我没错,当初她有胆量那个家门就该有胆量承受这一切。”萧若阳的拳头狠狠的攥着。 “老子早晚被你气死!”周正咳嗽了几声。 “气死了正好下去给我妈赔罪,不错!”萧若阳转身就走,“那件事对我来说,这辈子都忘不掉。你不该跟我道歉,因为你对不起的从来就不是我!” 周正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难过的捂着胸口。用力的呼吸几口气,最终却没支撑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门外的小战士匆匆忙忙冲进来:“首长、首长!” 萧若阳出了办公室,径直去了操场跑步。越跑头脑便越清晰,最终受不住脑海中纷乱的情绪,‘啊!’大吼一声。几个战友站在旁边陪着,却不敢上前,生怕会更加刺激他的神经。团里的刘政委走过来,“他怎么了?” 身边的战友虎子有些困扰的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俺也不知道,从办公室回来就这样了。” 刘政委皱眉,“你们先回去吧。” 几个小战士点点头,回头望了几眼操场上的身影,这才离去。 刘政委上前拦下他来,“阳子,郑团长找你。” 萧若阳停下脚步,沉默的看着刘政委。他不想去,他是军区领导不是应该很忙吗?闲着没事过来干什么?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每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总会让他有些难过。母亲早逝,父亲再娶。他一意孤行处处和他对着干,逼得他把他扔到军校里。萧若阳不领情,年前在军校里打架,这才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美其名曰锻炼一段时间。“刘政委,我……” “萧若阳,执行命令!”刘政委虎着一张脸对他吼道。 “是!”萧若阳脸部表情僵硬的回答,敬个军礼,抬步重新往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门口,“报告!” 郑团长有些无奈的看着门口笔直的身影:“进来!” 萧若阳进门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一圈,郑团长恨声答道:“不用看了,人在医务室呢。” 萧若阳神色微动,却强忍着没说话。 “明明是父子,何必要弄成这个样子?”郑团长心想,周正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倔驴一样的儿子。 “报告郑团长,战场之上无父子!”萧若阳一本正经的回答。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还是让他早些回去吧,这的高原反应有些大……” 郑团长无奈的皱眉,指着他又气又笑:“你这小子!” 萧若阳依旧保持沉默,郑团长无可奈何的坐下来:“今儿找你回来是有急事,前儿些日子出现一批贩卖阿姐鼓的人,专门寻找过路的年轻女孩,将她们的皮剥下来制成阿姐鼓。高价贩卖给B市人民,拿着他们的信仰来做文章,谋取不义之财。” 萧若阳来了这么长时间曾听当地的人们说过,阿姐鼓是当地的B市人民在纯洁的少女死后,剥下她们的皮以制成鼓。用来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但不曾想有人居然拿这个来进行买卖。尽管当地的认为生死本就是一场轮回,这也是千百年来的习俗,但他还是觉得好残忍……想到这,不自觉的直了直身子,“所以?”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三章 “咱们部队接到秘密命令,需要辅助当地公安机关阻止这些人,以免更多的无辜少女遇到伤害。”郑团长接着解释,“具体的资料我稍后会给你,萧若阳,你愿意接受这项任务吗?” 萧若阳‘叭’敬军礼,高亢的声音回答:“我愿意,保证完成任务。” 季歌和萧若阳分开后,继续没心没肺的往前去。季歌来B市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去黄河之源看看,听说那里是这个世界上爱情的最初源头;一个是想要放弃过去,找到最本质的自己,展开一场新的生活。 黄河之源位于玛多,在那个地方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对恋人因为家族的反对而不能在一起,最终双双悲愤死去。而他们的泪水化成两汪泉水,一汪白的透明,一汪蓝的忧郁。就这么生生世世遥相呼应。季歌一直不明白,他们既然相爱,为什么至死都没有在一起?在她的人生哲学里,一直信奉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为难自己。故而摇摇头,欢快的朝黄河之源出发。 扎棱湖和白陵湖位于四千米的高山之上。季歌看着眼前高高的山峰,深吸一口气,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喃喃自语:“我来了。”要想看到想要的,总要先学会脚踏实地的去一步步靠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季歌收起手机,一步步向上爬去。 B市的天空很蓝,偶尔浮动过几朵白云,少了都市的喧嚣与浮躁。让季歌情不自禁的想起电影《红河谷》中的场景,外国人把B市称为天堂,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空荡荡的山上,除了不知名的几棵树之外,没有一个人影。季歌越往上走,周围的环境越是空荡,渐渐的周围什么都没有。蜿蜒的小道上,只有一抹小小的影子拼命的往上爬着,单薄而又有些孤执。山脚处,几个小小的黑影跟着季歌走过的路慢慢向上挪动着。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的余晖打在季歌身上,季歌打个寒颤,搓着自己的肩膀,拿出羽绒服来穿上。心里闪过一丝犹豫:“越来越晚了,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随即又被她否定,早一会儿过去,就可以早一会儿看到黄河源头,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朝阳。越往上走的时候,她感到身上有点不舒服。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了,头也有些晕。季歌心里有些难受,自己过来的时候买的药好像落在萧若阳车上了。想到这,心里有些恐惧,再不敢往前走了。环顾四周,前面有个山洞抬步走了过去。 山洞周围有些杂草,看上去像是村民冬天用来储藏东西用的。季歌捡了个木棍,将杂草拨开来,用打火机点燃了,放在山洞里面。见火没有熄灭,心里有数,这才走进去休息。靠在土堆的墙壁上,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勉强费力的拿出水杯,喝了点水润唇。心里恨得要命,暗骂道:该死的萧若阳,不要让老娘再碰见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是…… 远在军营看资料的萧若阳不自觉的打个喷嚏,有些疲惫的,按按眉角起身关了窗子这才坐下来。脑海中不自觉的划过那个在马路牙子上瞎蹦哒的活泼身影。他古铜色的脸庞不自觉的染上一丝微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胆不做作的女子。 这边季歌迷迷糊糊快要晕过去,神智不太清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外面询问:“人呢?” “不知道。” “蠢货!跟个人都能跟丢,耽误了买卖我宰了你!”领头的生气的责骂,剩下的人连连称是。 季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求生的欲望还是刺激着她将自己的水杯扔了出去。紧接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彭’一声不大的轻响,在黑沉沉的夜幕里,还是刺激了外面人的神经。有胆小的哆哆嗦嗦的询问:“扎、扎西老……老大,什么东西?” 被称作老大的扎西,满脸胡茬,一身少数民族装扮。听到手下磕磕巴巴的话,斜横了他一眼,敲了说话的人一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去看看!” “我、我不敢。” 老大狠狠踢了他一脚,“快去!” 说话的人苦着一张脸,哆嗦着腿慢慢挪了过去。心里恨极了那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尼玛要不要这么恐怖?闭着眼,往山洞里一探,回头嗷嗷叫道:“老大,里面有人。” 扎西灭了手中的土烟斗,赶紧凑了过去:“什么人?” “不知道。”说话的人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扎西狠狠瞪他,“要你们有什么用?”自己走上前去,“拿手电来!”身后有人递了过去,扎西看清楚洞里的人,兴奋的‘哈哈’大笑。“这算不算得来全不废功夫!”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咱们老大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手到擒来,对不对?” “那是,也不看看咱们老大是谁!” 扎西面上尽是得意的微笑,“得了,别尽说些好听的!还不快来帮忙?” 众人这才上前迅速行动,鬼鬼祟祟的将季歌连夜运了下去。 B市传统的一幢民居内,扎西有些烦躁的吐着烟圈。里面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个医药箱进来,扎西粗着嗓子询问:“怎么样?” “幸亏救下来的及时,再晚那么几个时辰恐怕就没命了。” 扎西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心善?这姑娘要是早去了,你不还能早些做出成品来卖钱吗?” “你懂个屁!老子辛辛苦苦找回来的人,要是这么简单的便去了,你瞅瞅那身皮,能卖几个钱!”扎西愤恨的说着自己的看法,的确在高原反应的情况下,人的皮肤会发生适当的缩水,非常难看。 大夫了然的点头,“这次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不知道,到时候看心情吧。”扎西自顾自的说着:“最近有人查的有点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方便出手。”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四章 “那是得小心点,里面那个可要看好了,免得翻出什么大风浪来。” 扎西自信满满的保证,“放心吧,老子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多年,还能阴沟里翻船不成!” 大夫又细心的嘱咐了几句季歌现在的情况,“有事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扎西点头应下。 季歌感觉自己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长。迷迷糊糊睁开眼,像喝醉了酒一样晕晕乎乎的,眼前的景物有些虚假。人也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嘶哑的开口询问:“我,这是在哪?” 从外间进来一个男人,穿着当地的藏袍。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将杯子‘彭’一声扔在她面前。“管那么多干什么!喝!” 季歌神色不定的看看他,再看看面前的杯子,不知该作何反应。那男人见她这样倒也没多说什么,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歌舔舔唇瓣,费力的支起身子向外看去。正前方是几间低矮的小平房,冒着袅袅的炊烟,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两样。远处积雪未化,季歌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猜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还在高原地区,住的该和外面一样是间民居。只是听刚才那人提到什么‘老大’让她有些怀疑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怎么不喝水?”扎西手里拿着个烟斗,晃晃悠悠的进来。说话间,极为享受的吐出一口烟雾来。 季歌顺着说话的方向看过去,悄悄打量面前的人。同样身着一身藏袍,眼神里含着犀利的光芒,在季歌打量他的同时,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季歌突然觉得没意思。收回自己的视线,百无聊赖的躺下去,将自己的被子蒙到头顶,略显幼稚的动作显得十分可爱。 扎西出于人道主义关切的询问:“怎么了,还不舒服?” “是你救了我?”季歌悄悄露出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扎西不点头也不要摇头,救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需要罢了,算不上救但也算不上害她。 季歌眼睛转了转,“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扎西看着她调皮的模样,一向冷硬的内心划过一丝柔软。嘴角微扬,“怕我下毒?” 季歌毫不避讳的点头,“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坏人,你准备怎么办?”扎西眯着眼睛打趣她。 季歌顿了顿,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坏人就坏人吧。捧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点。“算了,你总归救了我,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 扎西嘴角忍不住抽搐,还以为这小妮子警觉性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逃也似的转身离去:扔下一句:“等会儿会有人给你来送吃的东西。” 季歌慢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嘟囔:“想笑就笑,跑什么!”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只有听命令的份,因为自己的身体的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手里的杯子渐渐变得有些凉了。高原反应的影响下,她的脑袋还是有些疼,顺着窗外看过去,远处雪山林立想起昨晚的遭遇季歌眼中划过一抹苦涩。如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也未必不好。可上天居然用这种方式让她活了下来,那么这未必不算是一种幸运。那么她是不是该珍惜这份幸运呢? “也许我该好好活着。”季歌说着,嘴角勾出一抹迷离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先前送水的男人端着饭食进来,打量着季歌傻乎乎的微笑,出言嘲讽:“难不成是傻了?起来,吃饭。” 季歌没有再和他呛声,反而好心情的接过托盘来,仔细的看了看,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撒娇般的抱怨着:“大哥,我好歹是病号,怎么着也该给点肉补补吧。” 男人看不惯她撒娇的模样,轻咳一声转开去:“病号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你现在只能吃这个。”男人片刻划过一丝不忍,想起了自己一般大的女儿。可季歌毕竟是要拿出去做贡品的东西,何况当她成了圣女,那么身价自然非同一般。他们这么做,也算是帮她了。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季歌听他这么说,没再怀疑什么,反正现在只要能填饱自己的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好好活着,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这样松散的过了几日,季歌总算是坐不住了。在床上躺着也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好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几日只要她一有什么异常活动,很快就会有人前来阻止。比如眼前的这种情况。 “我要出去上厕所。”季歌双手叉腰,经过休养和适应,高原反应的影响对她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门口守门的大汉却丝毫不给面子,面不改色的拒绝:“屋里有。” “屋里的厕所坏了。”季歌笑的十分妖娆。 男人偏头看她一眼,“先将就着用吧。” 季歌眨巴着眼凑过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将就?” “不能将就你就憋着。”男人不留情面的说完,季歌恶狠狠的在他身后比划几下,垂头丧气的倒回去,歪在床上发呆。这几天一直都这样,凡是她想要出去都会被拒绝。如果纠缠的狠了,便会得来一句‘为了你好’把自己搪塞回来,这样与世隔绝的日子,季歌真的快要疯了。百无聊赖的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季歌突然计上心来。揪着杯子惨戚戚的发出微弱的呻吟:“疼、好疼啊……” 门外的人一开始并没在意,这几日季歌出的幺蛾子不少,他已经习惯了。季歌喊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烦躁,被子一蒙闭上眼睡了过去。 看着季歌的男人这才觉得不对,进门一看季歌毫无知觉的躺在那,立即慌了神。“来人呐,来人呐!” 扎西很快闻声进来,转头看着看门的男人,“怎么回事?” 她刚才喊疼,一开始我没在意谁知道后来她就晕过去了。 季歌被这些声音吵得有些烦躁,迷迷糊糊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要出了什么问题我宰了你!”扎西压低了声音训斥,却还是被季歌听了个正着。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五章 “老大,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怎么……”手下人话还没说完,却被扎西谨慎的打断。 “去,把医生叫来。” 季歌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一副不解的模样:“我怎么了?” 扎西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关切的询问:“小丫头,哪里不舒服?” 季歌装着面色尴尬的捂着被子:“没事。” 这番模样反倒更令人心生怀疑,扎西挥手命他们去唤医生过来。医生很快来了,季歌却死死揪着被子不肯撒手。着急的呵斥:“起开起开,我没事。” “丫头,让医生看看哪里出问题了。”扎西眉眼微沉,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的货,可别是竹林打水才好。 “大叔,你也知道女孩子一个月总有……”季歌难以启齿的模样,看在一屋子男人眼里却有几分不解。 “丫头,你慢慢说,别着急。” “我……我大姨妈来了!”季歌认命的惨叫一声,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老娘是一定要出去的!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辛苦的演戏。 这句话却让屋里的男人一阵紧张,大姨妈?他们做事情做的挺隐蔽的,怎么会被发现呢?如果被发现的话该怎么办?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看向扎西,等待他第一时间下指令。如果必要的话,他们可以做掉季歌。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陷入无限的沉默之中,即使再脑缺的人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何况,季歌本身并不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沉默的氛围。 扎西并没有慌乱的意思,反而十分淡定的询问:“你大姨妈和你的病有什么关系?” 季歌眼睛骨碌碌打量两圈,细如蚊呐的解释:“就是……就是女人每个月那几天来的月事啦。” 说完,掀起被子整个人儿都钻了进去。 不出她所料,外面的人先是一阵鸦雀无声,继而爆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来。季歌却不知为何从这些汉子身上听出一些嗜血的萧索意味来,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不敢再说什么。听他们笑了半天,她才一把掀开被子:“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老娘要出去。” 扎西欣赏的目光打量过去:“不错,是个爽朗的。” “我要出去买卫生巾去,赶紧的!”季歌干脆的说完,一板一眼的坐在那和扎西大眼瞪小眼。害怕吗?肯定是怕的,但是从他们的笑声里,季歌更加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和应该词采取的应付的手段是什么。 扎西想要应下,门外却突然闯进一个小厮来。“老大,有客人来了。”说完,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季歌看过去,只见扎西眉间一紧。见到季歌打量的眼神,顿了顿说道:“什么客人?请到这来就是。” 众人阻拦,“老大,这儿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在这就在这,去吧。”扎西在椅子上坐下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所谓的客人很快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黑人冷着一张脸进来,张嘴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外语,扎西他们几个不知黑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干的是玩命的买卖,但这种高大上玩翻译的事情还真没干过,一时间事情陷入僵局。尤其对方还是外国人,这些人也不过是偶然闯入他们的禁地罢了。 几个黑人凑到一起叽叽哇哇说着什么,扎西听得心烦,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黑人被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和扎西理论着什么。扎西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季歌躺在床上默默看着面前争论不休的场景,有些反感。不着痕迹的瞪一眼扎西,硬着头皮回了句:“撒亚新塔姆(你好)” 黑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露出一口大白牙:“撒亚新塔姆。” 其中一个黑人看着季歌眼中划过一丝好奇的神色,马上又转回陌生,却还是被季歌捕捉到了。她有些困惑,这眼神儿似曾相识啊…… 扎西疑惑的看着季歌,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小丫头,你懂他们的语言?” 季歌轻轻点头,马上又否认道:“不过,我只会说一点儿。” 扎西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帮我问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有什么报酬?”季歌眼波微转,调皮的眨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你不给好处绝对不帮忙的模样。她回去真的该好好感谢一下死党潇潇,如果不是她非拉着自己去上选修课的话,自己怎么会懂这个?这次算不算是捡了个便宜! 扎西倒也十分爽快,“成,我让你出去转转还不行吗?” “不行,附带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丫头,趁人之危!”扎西虽然好笑却还是应承下来,这几天看她在这里实在是闷坏了。 季歌拂过自己的刘海,慢慢踱步过去:“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先前有些熟悉的男人接过话来:“你怎么在这?” “你是?”季歌更加确定面前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否则怎么会这么问?但,在这里好像她也就只认识一个男人罢了。 “你不是旅游去了吗?”萧若阳神色平常,甚至还有几分不解。 “先前在雪山晕倒了,所以……”季歌无奈的叹气,心思回转,“你来这做什么?” 萧若阳嘴角微扬,还想问些什么,身边的战友却快速的打断他的话。“我们出来旅游,迷路了,还望小姐帮帮忙。” 萧若阳眉毛紧蹙,却没再说什么。眼看着季歌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神色,转身去和扎西谈话。 季歌告诉扎西,他们是来旅游的,不过走到这里却迷路了。希望,他们这里能派个人送他们出去。 扎西皱眉,“说了这么半天就说了这个?” “当然不是。”季歌回头瞪一眼萧若阳:“他们说我很漂亮,不过没想到外国人搭讪的本领这么差!” 扎西方才了然的点头,有手下上前来请示,手一横比划着:“老大,要不要?” 扎西不动声色的摇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更何况,季歌是个有趣的姑娘,可不要因为这么点事吓着她才好。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六章 目送萧若阳他们走了出去,季歌笑眯眯的看着扎西,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心里总有种危机感。好像事情不像是她想的这么简单,而是越来越有趣了呢。“大叔,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吧?” 扎西点头吩咐手下跟着她出去。 季歌有些反感:“大叔,咱们总得说话算话,现在你派人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我只说让你出去,可没说不让人跟着你。”扎西振振有词的反驳她,“何况你身体才好,让人跟着你也是怕你遇到危险。”扎西说的虽然委婉,但眼神却摆明了让人无法拒绝。 季歌不屑的撇撇嘴,单看这些人的架势也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出去,何况从直觉上来说,她觉得萧若阳绝对不是普通人。想起他临走时那包含意味的一瞥,心里更加烦躁起来,就这么被限制自由么?季歌想起之前被两人人贩子拐卖的情况好像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一次是清醒着,一次是昏迷着便被带了过来。 “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好了,懒得理你!”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她就不信一个大男人还能跟着自己去买大姨妈巾! 街道上很空旷,周围的村落里几乎没有人。远处的雪山上白皑皑一片,让人分辨不出所处的方向。“哪里有超市?” “这、这里……没有小卖部。”带路的是那天晚上绑架她的结巴,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那,哪里有卖卫生巾的,嗯?”季歌懒散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估计着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结巴脸红的看她一眼,这才急急忙忙的带路往前走去。在路上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巷子里,看起来破旧不堪的小茅屋里七零八落的堆着一些东西。季歌默默看着,倒也没觉得不能接受,尽管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环境。轻轻推门进去,“有人吗?” 结巴看着季歌进去,想要跟着过去,却被季歌拦下来,轻笑着调戏道:“怎么?莫不是你要跟着我进去买这些私密的东西?”说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结巴的下半身,神色暧昧。 结巴面上更红了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终是守在门外。 季歌伸手推开木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妪手里摸索着一个萝,萝里盛满了谷子。 “奶奶,请问这里有卖卫生巾的吗?”季歌话说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外面的人,这戏 必定还是要做的。 “啊?”老妪抬起头,双眼浑浊的盯着季歌的方向,“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有卫生巾吗?”季歌大声喊道,眼看着老妪听不懂,只能焦急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面上一副疼痛的表情。 老妪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响,似是明白了什么,朝她比划着,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季歌莫名其妙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不大会儿,里面角落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姐姐、姐姐,是你吗?” “阿木!”季歌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正是那天在布达拉宫门前碰到的那个小骗子。 “姐姐,你怎么在这?”阿木脸色微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季歌小心翼翼的朝外看一眼,拉着阿木向里面靠过去,悄声询问:“阿木,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我的家啊!”阿木不解的看着她,“姐姐是来找我的吗?” 季歌摸着她的脑袋,不由自主的皱眉,苦着一张脸:“姐姐好像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阿木虽然年龄很小,但家庭环境的影响,让他更早熟的了解这个社会。季歌是好人,他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在登山的时候晕倒了,醒来就在这了。” 阿木抿着唇看着她,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咬咬牙还是说道:“姐姐,你会不会遇到他们了?” “谁?” “很小的时候阿姐就是这样被他们带走的。”阿木接着解释道:“我总问奶奶,阿姐到哪里去了,奶奶告诉我出远门了,但阿木知道不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偷偷看见他们把年轻的姐姐们带走到远处的天山上去,卖给那得喇嘛做天祭了。” “天祭?”季歌思索着自己脑子里仅有的知识,倒是在历史课本上听说过B市这边有这种习俗,但却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天祭就是将处女的躯体冰封,将身上的皮与肉分离开来而后制成阿姐鼓,然后被视为女人纯洁的象征。然而,那些人的肉便被放到高山之上,任由秃鹰叼走,分而食之。 阿木见她思考倒是没说什么,也许在孩子的世界里天祭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觉得残忍,只是放在自己家人身上有些难以接受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这么过的。 季歌静静思考半响:“这种事情不是只有B市本地人才可以的吗?” 阿木摇头,小脑袋低下去,有些挫败的开口:“现在有很多有钱的人家都不愿意将自己家的女儿贡出去,所以便有很多人讨了外边来旅游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去卖了。他们给的价格很高,现在的喇嘛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只要能完成仪式就行。阿姐当初就是因为……” 阿木的话没有说完,但季歌却明白他的意思。爱怜的拍拍他的头,知道扎西他们不怀好意是一回事,但阿木的遭遇却是另一回事,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何况,那个萧若阳不是来了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为何不拿来好好利用一下呢? “阿木,帮姐姐个忙行吗??”季歌眼睛打个转儿,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阿木不自觉的收回步子,往后倒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这里有几个黑人待会儿会从村口出去,你帮我把这个给其中那个长得最凶的那个。”季歌将自个儿手上的一串粉水晶摘下来,递给阿木。 阿木犹豫半响想起她在布达拉宫前明媚的笑脸终于还是接了过来。“我只送到村口噢!要是、要是那个人不在的话我就回来了。”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七章 季歌轻轻点头,看着老婆婆从里屋拿了自制的卫生棉出来,说是卫生棉其实不过是几块破布用针逢起来的罢了。如今拿在她手上,季歌莫名觉得眼角有些酸涩。在B市这样的地方,说是空气好但真正意义上却是落后的代名词。 老妪手里端着一碗姜汤,热腾腾的冒着热气,老妪比划着让季歌喝下去。季歌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碗,再看看阿木期待的表情,尽量逼着自己忽略极为讨厌姜的感受,生生喝了下去。看着老人欣慰的眼神,道了谢,这才往外走。一个老人尚且待她如此,如果有机会,她必然回报。 阿木看着她往外走的背影,不放心的喊了句:“姐姐,你……” 季歌没有回头,冲着门外出去。门外的结巴等的有些着急,见她出来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末了用脚狠狠撵了撵。“出、出……来了,走……走吧那……” 季歌轻轻点头,抱紧了怀里的简陋的卫生棉,向前走去。 阿木按着季歌的吩咐,跑到村头等着,过了半饷,果不其然看到村里两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几个黑人走了过来。他们没敢声张悄悄爬到洞口了一棵大树上看着。 扎西的手下一脸凶悍的看着萧若阳他们:“赶紧滚,这是我们老大仁慈,下次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乱闯,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萧若阳他们明明听懂了却还要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军人的血性而他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却还要强撑着,给他们鞠躬致谢。扎西的手下推桑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走远了,这才又倒了回去。 这让萧若阳他们感到心里憋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阿木瞧他们走了,赶紧从树上溜下来,追了过去。“唉,你们等等我!” “老大怎么办?”虎子摸着自己的光头,有些不习惯的询问。“他奶奶的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 就是啊,这帮龟孙子欺人太甚!强子也赶着帮忙。 “冷静点儿,队里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帮着处理。”萧若阳深吸口气,这样被人看轻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军人有军人的职责,他们必须服从命令。“早晚有捞回本的时候。” 远处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喊声让他们吃了一惊。萧若阳大喊一声:“全体隐蔽!” 众人就近隐藏到周围的草丛里。 阿木跑近了却发现没有人影,明明方才还看见了。这会儿却不见人了,只能在原地大喊:“有人吗?你们出来!”萧若阳见这只是个小孩子,也就没有在意都隐蔽处走了出来,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小鬼,你找我们干嘛?” 阿木没见过这么黑的外国人,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脚,想到季歌的安危还是强撑着开口:“你认识季歌吗?”萧若阳看出他的畏惧,悻悻的摸摸鼻子:“那小丫头怎么了?” 阿木却一下子哭出来,黝黑的掌心向上翻转,汗湿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串粉色的水晶。“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萧若阳伸手接过来仔细翻看,这东西他见过,那天在车上,季歌脱外套的时候,粉色的水晶挂在她手腕上很好看。神色一紧,想到她的处境莫名的担忧:“她怎么了?” 阿木不说话还是继续哭着,萧若阳言语间多了几分烦躁:“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季歌的本意也没想这男人和她心意相通的,所以每颗水晶的上面都是写满了字的,由于时间匆忙,所以刻得并不清晰。 阿木艰难的止住自己的眼泪,抬头用怯生生的眼神望着他。萧重阳把珠子放在自己手上把玩着,再次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姐姐只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们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一个陌生人,说自己这的事。何况萧若阳,看起来并不怎么可靠。说完阿木便转身往回跑。 后来当萧若阳知道阿木不告诉他的真实原因的时候,神色尴尬,差点儿气疯了,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也是个以貌取人的。看着阿木跑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季歌为什么偏偏让他把这串珠子送过来了,如果这是求救的话,应该没有必要。放在掌心细细摩挲,居然真的发现了不同,有的光滑有得去纹路。萧若阳浑身一震,拿出来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珠子上果然刻着的几个大字,天祭,里应外合。 萧若阳觉得有些好笑,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凭什么说里应外合?原本奉命隐蔽的战友又一个个跳了出来:“哟,老大这季歌是谁啊?” “大老远的还特地送定情信物来,看起来感情不错嘛。” 萧若阳顿了顿,冷着脸下命令:“原地休息,随时待命。” 季歌回去的日子,已经没有那几天那么自由。周围隐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扎西还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小丫头,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还好,不过就是有些累罢了。” 扎西了解的点点头,挥挥手:“来人,带丫头回去休息!” 季歌刚被带走,下面的人便凑到扎西身边想说什么。扎西却挥手打断:“去会议室!” 几个人坐在临时的会议室,目不转睛的盯着扎西:“老大,今儿就到了上家要求的日子了,咱们怎么办?” 扎西皱着眉头犹豫半响,对那小丫头确实有点舍不得,最终还是点点头,但这么多兄弟跟着他,他不能坏了规矩:“今晚十点,美人谷,准时点火。” “是!” “可是,那丫头不是来……” 扎西疲惫的挥手:“这个我到时候自会和上家说清楚,如果他们坚持赶在今天这个日子,那我也没办法。至于其他的,就看小丫头的命吧!” 晚上十点,村口。 远远的有人打着手电筒,靠了过来。在树上放哨的萧若阳浑身肌肉紧绷:“有情况,全体警戒!” 扎西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季歌从树下走过去。路上有人不时散漫的调笑:“老大,这妞长的可真是不错!”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八章 扎西瞪他一眼:“胡闹!上家是要验货的,要是赔了,老子弄死你!”末了不放心地又补上一句,“把人给我背好了。” “是是是!” 谁都没有注意到本该睡着的季歌,此时却眯着眼笑了笑。从回去被关起来开始,她就知道有事要发生,所以送过去的饭菜一点没动。 萧若阳听到前面的冷了脸:”都给我跟紧了!”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路往南。远远的看着季歌的背影,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珠子。人都昏过去了,还大言不惭的说里应外合,莫名的心里有些气愤! 美人谷的成人仪式由来已久,那是一场盛宴民族与民族,人与人之间的盛宴,非常热闹。众人聚在一起,不论生疏远近,大家在一起把酒言欢,共赏美景。但就是这个地方如今却成为许多少女的丧命地,在B市每年的阿姐鼓的仪式都是在这个地方完成的,所以他们也将这里成为‘没人谷。’ 到了谷口,扎西就将季歌叫了起来:“丫头,醒醒!”想着,这么灵动的女孩子一会儿就要被卖了,这么多年已经冷寂下来的心居然会有点舍不得。 季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咦,我怎么在这里?” 扎西倒不想吓到她,只敷衍的说道:“我这里有点生意要谈,想着这里热闹,就把你也带过来见见世面。等会儿你自个儿玩。” 季歌似懂非懂的点头应下来,所谓的生意只怕就是‘天祭’了吧。季歌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却和没事人一样随着他们进去。萧若阳他们站在谷口褪去了伪装商量对策:“队长,咱们怎么安排?” “你们几个随着人潮进去,看我眼色行事,我负责掩护。”简单一句话,安排好任务,众人各自行动,末了萧若阳还是不自在的来了句:“记得,保护好人质的安全。”很快,他们也随着人潮一起进去了。 今夜的美人谷的确很热闹,他们进去的时候上家还没到,扎西便陪在季歌身边。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酒递给她,笑着道:“来一杯?” 季歌摆摆手:“我酒量不好……”说着,眯着小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像是一个环形的公园,来这里的人自然是男性居多,但也不乏从外地赶过来旅游的女孩子。 扎西笑着调侃:“这酒没什么度数,稍微来点没事的。” 季歌吐着舌头,“真的?” 扎西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是他们自酿的青稞白酒。与一般的酒不一样,因为这里加了一味补药。” 季歌追好奇的瞧了瞧:“那这上面这层白的是什么?” 扎西笑而不语,露出洁白的牙齿,做出了敬酒的姿势。 周围的人见此场景,一众吆喝,季歌摇摇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入胃,辛辣中带着一股油腻,油腻中却又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甜。 “咳咳,这到底是什么?”季歌跟在扎西后面追问,扎西说,青稞白酒里煮了他们本地狩猎的土猪。季歌疑惑道:“土猪也可以做酒?”扎西笑着说:“这酒在当地称为油酒,极补,是养胃的良药。” 有人凑过来找扎西低声说了几句,扎西满含深意的眼神看一眼季歌,而后离开原地。 季歌顿了顿,继而像是个好奇宝宝,这转转,那看看,又饮了几杯其他的酒,带着几分醉意加入到周围跳舞的人群中。美丽羹火萦绕,夜很美,季歌不想去理会周围的危险和已经消失的扎西,带着肆意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远处待在树上的萧若阳专注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回过头瞥一眼远处舞的正开心的季歌,这小丫头心还真是宽,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和没事人一样跳起来! 趁着人们一片喧嚣之时,周围闪过几道人影。混杂在人堆里,让人看不出本来模样。萧若阳对着周围做了个手势。几个和萧若阳同来的军人渐渐形成包围之势像人群聚集地缓缓的靠近。 季歌和一群人舞的正开心,发梢随风扬起。不妨有人站在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若是从背后看,像是一对情侣在调情一般,看不出什么异样。“别动!”季歌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什么的东西顶住自己,心下一惊,接着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差点要跳起来。 “你别叫!跟我走……”身后的人试图解释。 “你妹,你让我跟你走就跟你走,丫的还用家伙挟持我?你开玩笑吧,什么人呐!都挟持别人了,还说自己是好人,哥们你这是不要脸的节奏吗?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季歌不知道现在这情况算不算是个好的状况,毕竟这人要是挟持她离开的话,好像也不算太糟,她内心悄然计算着得失。只是如果这是上家的话……也不知道阿木的珠子送到了没有,如果送到了,萧若阳那个笨蛋能猜的到吗? 背后的人一头黑线,东奔西走这么多年,人质也劫持过不少!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都成阶下囚了,还这么多事!“别说话!” “咱能公平点吗?你押着我,我都没说不让你押!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人生来就是公平的,你丫的政治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季歌继续说着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什么。 “我压着你?我压着你哪了?”男人使坏的趴在季歌耳畔,吹了口气。季歌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妹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有人使坏挠她痒痒了。“咱能好好说话吗?不耍流氓会死么?你现在没押着我,那是在干吗呢?有本事你放开啊……” “你怕痒……”男人压抑着笑声说。 “你不怕痒?你要是不怕痒到前边来,我挠你啊!”季歌急的脸色发红。 “哼,你倒是聪明,我上前面去,你好逃跑!” “啧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对,我是想跑,换你你也得想跑,可不一定你在前边我才能跑不是,你看,我们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一下,我在前边你在后边,这个姿势不太好看,你说让我男朋友看见了,姐姐我还嫁人吗?要是个古代那可是要浸猪笼的!你说我要是和你有那么一腿也就罢了,可咱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买卖,我做的有点亏啊!话说回来,兄弟你也不小了,娶妻了否?要是没有还好说,咱男未婚女未嫁,啧啧,倒是没什么大事,你情我愿的,可要是有弟妹啥的,姐姐我这不就成小三了吗?这可是不道德事情,姐姐我是绝对不会干的!”季歌继续说道,心想丫的说不晕你!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九章 “闭嘴!”男人将手中的匕首向前顶了一下。“放心,哥未婚,你嫂子不会来找你的啊,你也成不了小三,你看看你这张嘴,哪个男人敢娶你!” “啧啧,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姐姐我嫁谁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放心好了!反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安安分分过日子呢?还出来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买卖,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男人这次直接没有说话,将自己手中的匕首再往前送了一下,季歌顿时噤声了。 这人心理素质真他妈的好!季歌心里骂道,自己学过心理学的居然没能把他扰乱!就在这个时候,萧若阳的人开始行动了。几个军人毫不费力的将那几个浑水摸鱼的男人被全部抓了起来。 那边带头的萧若阳还站在树上,等到战友给他手势,已经可以收网的时候,他正想要下来,在寻找季歌的身影的时候却敏感的发现了不对劲。季歌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正一步步的向外围走。这死丫头即使是被绑架了,至于抱得这么紧吗?带着疑惑,萧若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在原地别动,自己顺着树滑了下去。 季歌苦恼的想着,难道就这样被掳走?脚步一慢再慢。身后的男人倒也极具耐心,也不催她。想来是觉得,她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萧若阳从身后追上来,远远看着季歌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当散步呢这是?知道的是被绑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此时,美人谷高处。 “确定要这次的货了?”扎西不知为何总有些犹豫。 上家是一个中年男人,粗着嗓子:“扎西老大这可就说笑了,我都派人去请了,怎么会和你开玩笑!” “这好像不合道上的规矩。”扎西不悦的道,对于他这样先斩后奏的行为很是不喜。想想小丫头时而调皮、时而逗乐的模样,实在让人欢喜。如果被这些人带走的话,想想阿姐鼓的模样,瞬间黑了脸。他并不是本土的B市人,自然也不相信那所谓的神灵之说,脸色瞬间黑下来,第一次想不顾兄弟情义的去保护一个小丫头。 “哈哈,扎西老大说笑了,既然人都来了,我提前派人请了也是为了不发生意外不是。”中年男人顿了顿,把自己面前的箱子往前一推接着说道:“这是钱,你验一下。” 扎西却猛然掏出枪指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让你的人撤回来!这次生意咱们取消。” 中年男人面容阴狠的瞪着他:“扎西,你和我开玩笑吗?” “我他妈的从不开玩笑,赶紧的!” 萧若阳随手拿起一个酒瓶,晃晃悠悠的朝着两个人撞过去。挟持季歌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脸色便不太好看,赶紧将季歌拖了回来。季歌看到萧若阳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明显兴奋了起来。刚想要开口招呼,却被那个男人打断了,“你小子没长眼吗?” “呃……”萧若阳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身子向前倾着倒下去:“哟,妞长的不错啊!来陪大爷喝一个。” 季歌慌张的伸出手,推他一把,“你谁啊,这么不讲理!” “你他妈敢推我!”萧若阳拽着季歌往前一拖,季歌便脱离了那个人的控制,擦肩的一瞬,季歌对萧若阳道:“你小心些!那人身上有武器。” 时间短的那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质就已经不受控制了。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背后的解放军战士拿下了。那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萧若阳,萧若阳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酒瓶子,轻松地通知战友收队。季歌在身后看的一阵目瞪口呆。 “臭丫头,服了吧……”萧若阳还没说完,季歌便冲上去对着之前挟持她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的骂着:“谁让你占老娘便宜的!老娘的便宜是你占的?我抽死你丫的!”身后押着男人的小战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季歌,没想到这女孩看起来蛮清纯的,却这么有,呃,这么有爆发力!人在高兴的时候就容易忘了某些东西,比如此时的季歌,脚下一歪,整个人向旁边的坑里歪过去。萧若阳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提醒也不去扶。每次都这么胡闹,总该给她些教训的。 季歌倒地的一瞬间,就看见萧若阳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那看着她.”萧若阳,你扶我起来嘛。”季歌用十分可怜的表情看着萧若阳,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哀求道:“若阳,萧若阳?” 萧若阳并不理会她,旁边的战士看不过去了,想要上前来帮忙,却被萧若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这才不紧不慢的伸手去扶她,“知道错了?” 季歌没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伸着手。 萧若阳把手递过去,“起来……”季歌顺势扶着用力一拽,萧若阳没有任何准备被季歌这么突然一拉,整个人的的重量一下全部压在季歌身上。 “啊……”季歌一声惨叫。“萧若阳你丫的想压死我啊!快起来、快起来,疼……” 萧若阳一下子尴尬无比,他一个兵,天天受训,丫的白训的吗?当着战友的面被一个女人拉了下来,面子往哪放!恨声道:“活该,叫你作!不作会死么?”说着还往下沉了下身子。 “唔……”季歌这下是真的疼了,哭了起来。萧若阳压下来的地方有一块石头正好担在脚上,原本摔下来的时候就被扭了一下,她一心想着拉他下水就没注意到。现在,他再用力往下一压,季歌感觉自己的脚快要被咯断了。 萧若阳听着季歌的哭声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翻看季歌的脚腕。 季歌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看。 萧若阳沉了脸色,“别任性!放开!” “不要你看,就不要你看!你起开……”季歌抱着自己的脚就是不让他靠近。 “不让我看?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待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你……”季歌瞪着他,伸手朝着后面的战士一指,“解放军叔叔,你来帮我,行么?” “阳子,差不多得了……”小战士看不过去,劝道。 “媳妇媳妇,要不我给你看,怎么样?”刚才被抓的男人在旁边起哄道。 “你别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你不是说咱俩男未婚女未嫁的……”男人后面的话故意没说下去。萧若阳成功变了脸色,抱起季歌转身就走。 “你他妈敢把话说全吗?你丫的小人、小人……”季歌抱着萧若阳的脖子冲着背后喊道。被扔在身后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小战士憋着笑朝他吼:“老实点!” 此时的扎西远远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身边躺着一具尸体,看面貌自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老大,咱们?”结巴上前哆嗦着问,这次扎西可是扯出人命来了。就在方才下面突发异变,他们折了好些兄弟进去,扎西一口咬定是上家将当兵的引过来的,一枪打死了那个男的。 扎西却满不在乎的摇头,朗声大笑:“哈哈,这就是命啊!这小丫头命不错。” 第一卷:也许,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第十章 季歌被萧若阳一路抱回车。“你怎么在这?”萧若阳问道。 “你怎么在这?”季歌反问他。 萧若阳点着她的额头,“别逃避问题。” “开玩笑,你是领导,还是我爹?”季歌不理会他,自己翻着萧若阳的手机,给妈妈打了过去。没办法,她这几天完全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手机什么的,自然是没了:“喂,妈。” “你干什么?”萧若阳正要呵斥她无礼的行为,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却是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季母在电话那边着急地问:“小歌,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妈,没事。我这不是到青海了嘛,一时贪玩就忘了时间。你别担心啊,我很好。” “真的?”季母有些怀疑的问出声,主要是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女儿胆子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点状况。 “真的,我和我同学在一起呢,你放心吧。不然,你和他说话啊。” 萧若阳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季歌掐着他背后的肉,用眼神威胁他。萧若阳用嘴型问:“我帮你,你给我什么报酬?” 季歌回道:“你个万恶的资本家。” 萧若阳:“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季歌点点头,将手机递到他耳边。 萧若阳清了清嗓子:“阿姨好,我是季歌的同学。” 季母:“嗯,现在季歌好吗?” 萧若阳:“嗯,挺好的。您别担心,我们和她一起呢。” 季母:“那就好,那就好。”她又和季歌说了几句这才收了线。 萧若阳回过头来看着若有所思的季歌,“你的同学呢?” “临时有事,没来。” “所以,你一个人来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季歌有些不耐烦。 “哟,你还来劲了是吧,你想没想过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萧若阳想到刚才她被挟持的场景心里越发郁闷,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我这不是没出事吗?” “你!”萧若阳看着回嘴的季歌有种想要抽她的冲动。“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倔干什么?”索性开车离开。 季歌这才回头看着他:“你也觉得我倔?大概是吧”曾经也有人这么说。 萧若阳不做声,季歌又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把你卖了!”萧若阳头都没回,赌气道。 “……”季歌干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萧若阳恨恨的一脚踩下油门,往前开。车走了半响,萧若阳侧头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还是没忍住从旁边扯过一床毯子扔给她,“困了就睡一会儿,别有气无力的。” 季歌瞪了他一眼,恨恨道:“脚疼!” “怎么,要我给你揉揉?”萧若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不信你一小丫头敢说‘是’! “好啊。”季歌腾一下从座位上坐直了腰,眼睛里放着光。 萧若阳无语的叹气,停车,认命的给她服务,谁让咱欠下了呢!没好气的道:“脚伸过来。” 季歌试着把脚往前伸,萧若阳停了车,按住她的脚,“有些疼,你忍忍……” “嗯。” 萧若阳给季歌揉着脚,一轻一重的按着。季歌看着萧若阳,一阵感动,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放下一切身段,只为给她系上鞋带。妈妈说,遇到一个男人愿意为你俯身系鞋带的男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珍惜了,可是,结果呢?原来并非每一个愿意为你俯身的男人都值得你去珍惜,也有可能只是那个人突如其来的善心罢了。 萧若阳看着睡着的季歌轻轻放下她的脚,将毯子往上盖了盖。然后回到座位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想着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对她的好奇,直到现在三番两次的相遇,这丫头好像一直挺倒霉的,但她有总有能力将一切化险为夷……今晚看见她遇险,说不担心是假的。重新发动车子,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惊扰了她。 车缓缓停下,萧若阳看着季歌的睡颜,无奈的笑了笑还是没舍得将她吵醒,于是将她抱起来,进了宾馆睡下。随即,又返下去,找到药店买了药,给季歌安排好一切后,才回部队报道。 清晨,季歌缓缓醒来,懒懒的神个腰,睁开惺忪的眼眸,打量着这个简单的房间,忽然记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季歌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萧若阳,萧若阳……”空荡的房间没有人回应,季歌有些无趣的躺回床上。此刻的萧若阳正在部队接受惩罚,昨天自己没有随战友准时归队,已经犯了部队的纪律,按纪律本该关禁闭,领导念他将要离开这里回到学校,改为重装5公里。 部队里处的比较好的战友在一边看着,偶尔跑过他们的时候,有些人会调侃:“哟,阳子,被嫂子勾了魂去了吧,我们可是听说你不让人家爬起来呀!”萧若阳瞪他们一眼,不说话也不反驳。“咋了这是,瞪我们也不好使!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成想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嫂子知道你在受罪不?”战友们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终于萧若阳跑完了全程,,躺在地上,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哎,阳子,阳子,来电话了!”战友拿过一旁萧若阳的衣服来,署名华丽丽的写着“臭丫头”,“喂”季歌将脚放在温水的盆子里,放了几味随身携带的药,偶尔溅起几多水花“萧若阳,你什么时候回来?”萧若阳清了清嗓子,旁边忙着偷听的战友立即递水过来,萧若阳不客气的喝了,回了句:“怎么了?”“没事,我就是问问,我自己一个人挺无聊的。” 萧若阳:“你闲着没事可以出来转转,我等会就来。” “你有事的话就先忙,我自己没事的,“季歌又撩起几朵水花,自己弄着玩。 萧若阳敏感的听到那边传来的水声:“季歌,你干嘛呢?” “哦,洗脚啊”季歌不在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