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分尸?诡异的凶案   霓虹闪烁,灯光迷离,本该热闹的街头却变的沉重。   华丽的别墅外早已拉起了警戒线,不少记者围在外面,神情紧张。   一辆轿车呼啸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便也在别墅前停了下来,车门打来,一双修长的腿潇洒地跨下车。   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子,高挑清瘦的身材,细碎的短发清爽利落。   大半夜的,她的精神看起来异常的好,眼神执著坚定,只是看着被记者媒体围起来的别墅,亦不由微微蹙眉。   她平时虽睡的晚,但这么晚还要来辅助警察办案,确实心情不美丽了。   “千医生,你来了,罗队等了好久了。”一刑警见妙弋前来,躲开追问的记者,快步迎了上来,清明的眼神亦微微发亮。   这人她认识,姓张,好像刚调了刑警队没多久,二十岁模样,做事倒还算认真,只是却对催眠师极其感兴趣,自己几次公开的讲课他也参加过,而每次看到自己,都是这种神情。   “是千医生!”   而随着他的声音,不少记者也转了过来,看清了妙弋,镜头却也快步围了上来,灯光闪烁,妙弋抬手,眸光似有不悦。   “大家不要拍照,千医生只是来协助警方查案的,请大家配合一下。”小张将妙弋护在身后,大声阻止大家拍照。   “千医生,请问你觉得这起案子是和催眠有关吗?”   “千医生,催眠真的能破案吗?催眠真的能控制人吗?”   对,催眠!这个被世人神话了的职业,而眼前的人便是催眠界的翘楚,号称上帝之眼的千妙弋,她似能看穿一切,又似目空一切。   她从不接受媒体的采访,虽在业界算是风云人物,但却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她,而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媒体怎会放过她。   “大家让让,案子还在调查当中,请大家稍安勿躁。”小张护着妙弋,大声道。   “抱歉,我暂时不知,警方会全力调查的,至于催眠……”妙弋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礼貌且有距离的开口。“并非大家想的那么神奇。”   “那这次的案子了……”   “案子正在调查,警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好不容易分开了人群,妙弋进入了警戒圈,无奈的耸耸肩,看来她不接收媒体采访是对的。   “大概是什么情况?”妙弋淡淡开口,这筱冉也算是目前当红的影星,怎么会突然发生命案。   “这……这还真不好说,你先进去看看吧!”小张面色有些苍白。   妙弋不由蹙眉,还有不能说的?   径直走进了别墅,罗林听见声音却也转过头,妙弋微微蹙眉,罗林她是在一次公开的催眠讲座上认识的,之后也因各种原因协助他破案,可这次他的神情,却是妙弋从未见过的难看。 第一卷 第2章:难道还有其他受害人?   信步走了进去,而还没待妙弋问,便也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古装?   致命的枪伤在额头正面,一弹穿脑,此外在右手手臂附近还有另一处枪伤。   而不远处,却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鱼缸,鱼缸里全是血,却也隐约看得到手脚,那四肢并非属于死者,难道还有其他受害人?   “到底怎么回事?”即便是极少看见犯罪现场,但也察觉到了不对。   “筱冉,当红影星,当场行凶被击毙。”罗林一边说,一边朝筱冉看了一眼,注意到妙弋的视线,这才解释道:“那鱼缸里的手脚是前些时间失踪的临时演员,已经送去医院了,只是那些手脚都泡烂了,无法做手术衔接,就留下来了。”   妙弋听着,心里也有些发寒,竟将人的手脚砍了泡在水里,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临时演员?与筱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杀手?”   罗林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筱冉也挺狠的,竟将人砍掉四肢剜到五官扔进缸里。”   砍掉四肢剜到五官?妙弋不由背脊一寒,脑海闪过古人的刑法,将砍去四肢装进一个大瓮里,虽听说过,但真正见识到却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从死者的抢伤来看,警察应该是先击中了死者的右手,但嫌犯顽恶,仍继续行凶,不得已才开了第二枪,当场爆头。   “死者之前有什么举动吗?”她是催眠师,罗林既然要她来,自然是察觉了什么不对。   “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送回队里了,死者的通话记录也正在调查,目前没发现什么异样。”   “你们是调查失踪案才查到这里的吗?当时筱冉是什么情况?”妙弋微微蹙眉,出入前都正常的人,怎么会突然成了杀人狂?连遇到警察都如此。   “小刘,跟千医生说说当时的情况。”罗林望着一旁的人道。   那叫小刘的人应声走了过来,看着妙弋,他虽转到队里没多久,却也对妙弋有些了解的,是极厉害的催眠师,也协助过警方多次破案,只是不曾想,是这般清秀的女子。   见罗林点头,却也淡淡道:“当时我们是来调查失踪案的,我们看着筱冉回来,敲门想找她了解点情况,可里面的人怎么也没有反应,直到听到惨叫声,我们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所以……只有闯进来了。”   “可那女的完全就是个疯子,她把人装在鱼缸里,手脚都没了,手上还拿着刀,剜着受害人的五官,还把那肉拿在手里,笑的太恐怖了。”   小刘说着,竟也激动了起来,见妙弋未有多大变化的神情,这才继续开口。   “我们也第一次见这情况,当时也吓到了,可多次警告均无效果,只好开枪了,第一枪是朝空地打的,第二抢是朝她的手,可没想到她即便受了伤,还是没放下刀,好像一心要至受害人于死地。” 第一卷 第3章:催眠,奇妙的手段   妙弋蹙眉,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其中的某些细节还得详加询问。“她当时的样子像不像喝了酒,或者吸毒?”   “不像。”小刘想了想,摇头道:“她当时的表情太诡异,甚至都没朝我们看一眼,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面前一样,受伤了也只是看了一下伤口,继续攻击受害人,嘴里还一口一个哀家的,看着不太正常,可却不像是喝酒和吸毒。”   妙弋微微蹙眉,从她受伤后的表现来看,她的感官系统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她的思维像是被某种异常的情绪控制了,这才导致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罗林见妙弋若有所思,而小刘亦说的差不多,低声道:“好了,继续收集线索吧!待会回去做份笔录。”   “好。”   “你不觉得她的穿着和杀人的手法有些奇怪吗?”罗林淡淡开口。“死者最近接了一部新戏,而那临时演员,却是戚夫人的扮演者。”   妙弋眼神不变,却也听出了罗林的意思,看了看那鱼缸,吕后亦是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戚夫人的。   “死者有过精神方面的病史吗?”   “没有。”罗林的手带着手套,却也拿过一支录音笔,轻轻一摁,便也发出‘action’声音。“不过我们发现了这个。”   “录音笔。”   “是可以定时的录音笔,而作为演员,听到这个声音,便意味着可以开始演戏了。”   “这起杀人案件与之前相似。”几天前,亦有相似的案子,一女子将刚足月的孩子被蒸熟,而且还摆在了自家的餐桌上食用,还是刚到家的男主人发现并报了案。   “上次的案子我对嫌疑人进行了催眠,的确是她蒸杀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在此之前她的记忆都被人抹去了。”妙弋眼神越发收紧。   “记忆被抹去了?”罗林先是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又若有所悟。“是被催眠了?”   妙弋点点头。“嗯,他能利用这样的手法杀人,抹去记忆这样的催眠手段对他来说自然也不难。”   “可记忆怎么被抹去?又不是铅笔画。”罗林还是有些疑虑,虽然对眼前女子的催眠术是了解的,可抹去记忆还是有些夸张。   “不信?”妙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要不要做一个简单的实验?”   罗林立刻点头,妙弋转眸看着一旁的小张,反正他对催眠术感兴趣,这次就让他为对象吧!“小张,过来一下。”   小张微微一愣,却还是走了过来。“千医生,罗队。”   “现在我要做一个简单的实验,以你为受术者,我现在要给你设置一个记忆障碍,你可以吗?”   小张微愣,神色有些紧张亦有些兴奋,千医生本来就是他崇拜的催眠师,可以有机会亲自尝试也是好的。 第一卷 第4章:很奇怪的感觉   集中精神,全力以待,小张抿了抿唇,淡淡点了头。   妙弋认真地看着小张,两人对视有两三秒钟之后,妙弋嘴角勾笑。“很奇怪的感觉,对不对?”   小张一愣。“什么?”   妙弋这时却蹙起眉来,用一种确信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竟然会不记得我的名字!”   小张茫然眨了眨眼睛,思绪像是蒙住了似的。   在随后的十多秒钟的时间内,小张更是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你的名字?”   他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妙弋郑重其事道:“你好好想,想到了告诉我。”   清亮的眸子看向罗林,微微耸肩,似在说,看见了吗?   “怎么会这样?”罗林诧异地看着小张,又看向了妙弋,她并没用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可小张怎会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呢?   “你应该有相同的经历,明明有些很熟悉的事情,在某一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妙弋这么一说,罗林亦点点头。“确实有过。”   “我们的记忆一段一段的储存在大脑里,就像是你把某件东西收藏起来一样,他不会消失,却总是不容易找到,而我们说的‘抹掉记忆’也是一样,人的大脑除非发生过化学性的质变,或者遭受过物理损伤,否则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而你收藏的东西可能会突然忘了将它放在了什么地方,就像人的记忆,它可能永远存在于大脑中,但我们的思维需要通过一条路径抵达相应的目标。”   罗林蹙眉。“也就是说,如果这条路消失了,我们就无法找到相应的记忆。”   “没错。”妙弋认同的点头。“所以催眠里所谓的‘记忆障碍’,就是清除对象思维体系中通往某个记忆的路径。”   “事实上,清除记忆是非常复杂的催眠技巧,我刚刚只是简单的示范,但效果是理论是一样的。”   妙弋嘴角浅笑,看着仍苦思冥想的小张,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小张顿时目光一亮,脱口而出道:“千妙弋,你是千医生。”   罗林有些惊讶,这女子每次都可以给他惊喜,带他领略催眠的世界,可眼前最棘手的,还是这案子。   “你觉得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吗?”   “具体情况和死者生前的行踪还不确定,这起案子我不敢肯定。”妙弋平淡开口,只是语气加重了几分。“但如果是催眠,对方必定是高手。”   罗林看着她,眸子也不由收紧,这女子亦是催眠界难触及的人,而她口中的高手,其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你能看破他的手法吗?”   妙弋点头,开始解释道:“催眠师在片场对受术者实施了催眠,让受术者相信自己便是真正的吕后,之后的一切,应该是按剧本来的。”   “这支录音笔,便是催眠师为受术者设定的开关,录音笔一响,就等于按动了催眠师设置的开关。” 第一卷 第5章:对催眠有误解   “受术者本来就是演员,这样的心理跨度不大,但这样的催眠,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到的。”   “看来催眠师要杀人,比常人简单多了……”   “你们似乎都对催眠有误解,催眠只是进入对象的心灵世界,去诱导对方的潜意识,并非催眠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受术者做的事情本质上是他自己愿意去做。就像死者一样,她本身就有这样的意识,只是被催眠师诱导出来罢了。”   “可你以前不也说过,可以改造受术者的精神世界吗?”罗林依旧追问道。   “是可以改造,但这种改造也必须在对象原本的心理基础上,催眠师并不能控制受术者,他只能控制对象的心理弱点罢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心穴。”   妙弋好心的解释着,世人本就对催眠有误解,以为催眠师无所不能,没想到连这合作了这么多次的警察也这么想。   “你可以试着去调查一下,死者与上次的受害者有没有联系,和那临时演员有什么过节没,有没有与什么人有肢体上或者语言上的接触,如果是同一人的话,这个方向应该好点。”   “会的。”   “罗队,都检查完了。”小张走过来,道。   罗林神色越渐不明,久久,却也转过头看着妙弋。“今晚辛苦你了,那受害者虽送到医院,但具体情况还不明,到时还是需要你的帮助,很晚了,我让小张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凌晨两点的夜晚格外的寂静,妙弋回到家便将鞋子鞋踢的远远的,鞋子撞在名贵的红木地板上,发出“砰”的闷响,可她的神情竟还停留在刚刚。   自己是催眠师,看懂别人的情绪是必备的课程,可累也是必须的啊!   垂着后劲,一股力道却也脖颈被身后的人擒住,捂在口鼻上的丝巾泛着独特的幽香,妙弋错愕,努力挣脱着,可身后的人力气太大,她的挣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谁!是谁……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问出口,眼前一片漆黑,如同乌云蔽日,再不见一丝希望。   夜,静谧的异常,本是皎洁的明月此刻也笼罩上一层血红色云雾,阴森异常。   荒废的林子异常的安静,偶尔能听到两声野兽的嘶嚎和树叶磨挲的清脆声响,没有人会在意这密林,更没有人会去在意夜空的诡异。   四个穿着有些破烂的男子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未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已经挖好的洞口。   “鲁西,我们当真要下去吗?”说话的男子名唤老三,是四人年纪中最小的,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明显的颤意,看着那黝黑的洞口,咽了咽口水,蜡黄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怕意。 第一卷 第6章:盗墓   这下地的营生他是第一次干,若非形势所逼,谁也不愿意故意找这晦气。   “挖了这么半天,不下去怎么办?你小子要是怕死,之前就没必要来!”一身形粗壮的鲁西瞪了他一眼,撸起袖子,便也从挖好的洞口探了进去。   “就算今日我们不下去,又哪里来的活路。”一身材消瘦的人无奈摇摇头,如今这世道,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活活被饿死。   其余人脸上皆是哀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也跟着进了去。   老三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咬牙,便也跟了进去,小四子说的不错,他也不愿活活被饿死。   他们本不是昷岄人,流落至此实在是因为国破家亡无可奈何,无意之间得知这墓里葬着的是姜水城的人,为了活命,便也来试试。   他们知道,姜水城是昷岄的皇城,而这座墓室是短时间里修建的,又怎会是寻常人。   举着火把,老三害怕的望着前面黑漆漆的路,却也靠近了鲁西几分。“鲁,鲁西,这姜水城的人,咋把墓修到这里来啊……”   鲁西极为看不惯老三现在胆小的模样,侧眸轻撇,却也冷哼道:“听说这人是至煞之命,所以死后才将棺木移至这里,这块地也是风水先生挑好的,说是极阴之地,能震住这人。”   “啥……至煞致命……”老三本就害怕,听鲁西这么说更是声音打颤。   “这人都死了,你还怕有啥怕的,下都下来了,难不成你还想活活被饿死不成?”小四也白了他一眼,举着火把,走至到他前面去了。   “我就说说嘛,哎,你们等等我啊!”   火光很暗,却也看得出这墓规模不大,因为赶得及,做工也极其粗糙,可刚下墓,几人顿时欢呼起来,这陪葬的东西虽不多,但也不至于白忙活。   “果真有好东西。”小四握着手中的首饰,自是欢呼雀跃。   “鲁西,这石头有些奇怪啊!”另一人举着火把,看着面前奇怪的石壁,整块石头看起来有些奇怪,刚想去触碰,却被鲁西阻止。   “别乱动,听闻这墓里葬着的是十来岁的娃娃,小鬼猝死最是可怕,而且还送到这里来,也不会吝啬这些。”   “娃娃?”老三微微蹙眉,却没忘记往身上揣东西。   “嗯,只怕这娃娃死因并非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送到这里来葬。”鲁西低喃着,看着老三的动作,更是低吼道:“别急,都说最好的东西全在棺材里,抢这些作什么?”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红了眼,看了看一旁的棺木,只是普通的棺木,连装饰都没有,鲁西微微蹙眉,这到底是哪家的墓穴,看着像是赶工,可有些布置又惊喜,而且也有陪葬品。   可棺木竟是普通木材,难道也是因为着急吗?心中虽有疑惑,却敌不过金银的诱惑,拿了工具,却也撬钉开棺。 第一卷 第7章:诈尸?凶墓的女子   棺盖砰的落地,扬起粒粒尘土,一股寒意袭来,他们四人亦不由打了个寒颤。   相视一望,举了火把靠近,这才看见一女子躺在冰冷诡异的棺椁中,不过十来岁的模样,面容隐隐泛着青灰,毫无血色,却并不影响这女子原先的美。   鲁西眉宇越发蹙的紧了。“这女子是从姜水城来的,从姜水城到这里至少需要两天的路程,而这墓地修建也花了几天,即便是草草埋了,这女子死了也应该有好几天了,这样的天气,竟没有丝毫的腐坏。”   小四子亦凑近了几分,打量了棺中的女子。“姜水城来的人自然是不寻常,听闻大家之中有人去世,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防止尸体腐坏的处理,这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个娃娃还未长开便死了,可惜了这容貌。”   听小四子这样说,鲁西也安心了不少。   老三一直在旁边看着,只是盯着棺中女子时,竟也傻傻的笑了起来。“当真是好看。”   说着,便要探手去触摸那容颜,他虽年过二十,却因家境,并未成亲,如今破国沦为战奴,更是不能想了。   “住手!”鲁西忙阻止他,怒瞪老三,随即看了那棺材里的女子,冷言道:“不怕鬼剥皮吗?我们只为财来,别把命丢在这里!”   这老三实在没脑子,当时怎会选他一起来。   那老三一听这话,亦是一惊,忙收回了手,他虽对地下的营生不懂,可鬼剥皮这话可不是凭空说的。   据说有人在尸洞中见到鲜活美丽的女尸,竟背回家中藏了数日,后来全身皱裂浮肿,流浓脱皮而死,故称为‘鬼剥皮’。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鲁西沉声对身边的人说着,神色却未从棺材中移开,粗糙的手指嵌在那女子的脸颊处,按了几下,嘴角亦欣喜的上扬。   听闻有人会将玉石等其他宝物放在女子的嘴里,防止尸体不腐,这女子嘴里有东西,必是好东西了。   想着,手指便也多用了几分力,迫使她嘴张开。   岂料没有找到存尸的宝物,却多出一阵怪响,四人皆觉头皮发麻,停下了拿珠宝的手。   “咯咯咯……”似有砂石磨砺之声,在墓室之中格外清晰,鲁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情有些紧张的盯着棺中的孩子。   “鲁……鲁西……”众人错愕凝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久不见动静,这才心下一松。   “没、没事,只怕是这墓穴里的回音。”鲁西亦自我安慰着。   不料话音刚落,咯咯之声再次响起,这次几人看的真切,只见女尸喉头有一突起之物,应声震动!   老三噗通一声便也跌坐在地,颤抖的手指着棺材,嘴错愕的一张一合,竟连声音都无。   “起、起尸了!” 第一卷 第8章:夺琉璃石   鲁西亦吓的倒退了一大步,待他肥了胆豁出命想去一探究竟时,女子却‘唰’一声坐了起来。   “啊!”众人惨叫声顿起,还来不及逃,便见墓室红光乍现,血腥味冲天而起,不过一瞬间,又沉沉落落跌在地上。   火光亦被鲜血淹没,而此时墓穴再无他人,留下的,也只是满地的鲜血和剜肉不全的四具尸体。   此墓大凶,唯一的机关陷阱便也只有此处,原来那女子背后连着机拓,一但起身,棺椁下埋的十万铁片爆裂而出,切肉腕骨,墓室中绝无活物可留。   如此急促粗糙的墓室,却安置如此精致的暗器,倒真让人有些想不通。   那女子趴在棺材之中,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表情异常痛苦,她低着头,剧烈的咳着,似要把心肺咳出才肯罢休。   妙弋未睁眼,只用手指探向喉咙深处,却听一声干呕之后,从嘴里抠出一块玉石,人才转醒。   漆黑的环境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妙弋木讷的从棺椁中摸索出去,没有目的性,亦无任何认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走出了墓穴,空洞的眸子望向天空,却也在瞬间恢复了些许神色,只见一轮明月镶嵌在藏蓝色的天空中。   而月光下,几个不知名的黑影立于远处,她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的看清轮廓,想要靠近,可神色越渐模糊,只觉陷入无尽的深渊,没了丝毫思绪。   森森的白骨在阴冷的月光下更显阴森,枯树上歇着一直黑黢黢的乌鸦,梳理着自己油光发亮的羽毛,有一声没一声的嘶叫着,让此处更填恐怖。   重物坠地的声音更是明显,可任谁都未在意,几名黑衣人举刀望着眼前的人,黑色的布巾蒙住了脸,只余下一双双冷漠到麻木的眼睛,夜色之中,迅如风,快如烈火,势如狂飙!   他们本是地狱修罗的代表,可在此时竟也有了一丝从不知晓的怯意,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同伴,眼底赤红一片。   “再来,不过也是死。”说话之人手握长剑,银光的剑身上滴滴殷虹在落地的瞬间,滴滴溅开,犹如一滴滴小小的血红珍珠,圆润,透亮。   虽是一身寻常打扮,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丝狼狈,容颜有些看不清,却掩盖不了那天生入骨的峻冷。   “不计代价,夺琉璃石,取你性命。”黑衣人冷言回道,与一旁的黑衣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他们虽不知眼前人的功力,但也占了人数优势。   杀不了他是死,完不成任务更是死,赤红的眼微微收紧,握着兵器的手飞身而出,迅速朝那人砍去。   男子没在说话,面对黑衣人那样猛烈的,甚至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攻击,黑色的眸子多了份凉意,手腕微转,手中的长剑更是横握于胸,迎上那鬼魅的身影。   长剑薄如纸,韧如丝,灵如蛇,随着男子的挥动,一路缠上那黑衣人的脖子,瞬间,一个鲜红的生命便从他的手上流逝。 第一卷 第9章:惊愕,乱葬岗腐尸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批死士,目的是不让他活,可自己又怎能轻易死。   一时间,安静的乱葬岗鲜血飞溅,不时的是头颅胳膊被砍断的景象,一片刀光似雪、耀眼夺目,似乎照亮了这血腥黑暗的地方。   这里本是昷岄和赤炎的边境,可三月前赤炎战败,这里便成了堆积尸体的地方,腐尸的恶臭在这炎炎夏日更为剧烈,常人亦不会来此。   身下是咯人的疼痛,妙弋缓缓睁开眼,抚着疼痛的额头,晃了晃有些迷惘的脑子,腐臭之气扑鼻而来。   不由蹙眉,本想撑着身子起身,却被身下的‘石头’咯的生疼,也来不及管,便用手在后面掏了掏,将后面硌得她难受的东西抽了出来。   “啊!”   借着月光瞪大了双眼靠近,思绪未定的她愣是蹦到三丈高,她的身下,竟全是白骨。   踉跄的退了几步,饶是妙弋胆再大,亦被这场景吓到了吓了,抬眼仔细望过去,却也不由心惊,因为这数米之内,竟全都堆散着白骨腐尸……   妙弋脑袋一阵晕眩,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却也在吸入空气的瞬间哇的吐了出来。   如今正直夏日,这腐尸的恶臭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妙弋吐得前胸贴后背,袖子粗略的在嘴边一抹,可还来不及镇定,脖颈便是一片冰凉。   染血的长剑红白分明,妙弋错愕颔眸看着贴在自己脖颈上的利刃,即便这里腐尸味那么重,也掩盖不了近在脖间的血迹。   妙弋心沉了几分,错愕抬眸,却也看清那拿剑之人,微微愣住,不为那奇怪的装束,只是那双如黑潭的双眸,竟让她半分也移不开眼。   她是催眠师,可这样冷冽眼却是第一次看见,而浮现在那黑眸之上的,是浓浓的杀意。   忽然想起昏迷前的事,妙弋眸子也警惕了几分。“你们是谁?绑架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刚出,便被自己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不是她的。   心惊了半分,再无思绪管脖颈上的剑,低头打量自己,这不是她的衣物,面料有些奇怪,而且衣袖较宽,形式复杂,脑海不由想起筱冉身上的衣物,古装?   猛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黑发?她的明明是茶色,而且没那么长,心已是千头万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讷的绻了绻手指,虽然纤细,可明明是个小孩的手啊!   这不是她的身体……   妙弋一向沉稳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手指不由收紧,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做了什么?”难道自己是被催眠了吗?可是不应该啊!即便是有同行要催眠自己,自己亦不会那么容易便进入状态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神情未变,目光冰冷的扫过妙弋,收回长剑,一步一个血印朝远处走去。 第一卷 第10章:少年,你的伤很重   妙弋呆愣的跪坐在枯骨之上,望着那有些踉跄的背影,这才望见那一路的血迹,不像是染在身上的,难道是他的?   虽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见死不救她还是做不到,猛的起身朝那男子走去。   “你再继续这样,会死的!”拉过那有些踉跄的身子,那样的出血量绝非小伤,而他竟还那般自若。   而望见那人身上胸口狰狞的伤口时,妙弋亦是愣住,她见过枪伤,刀伤,可如此血肉模糊的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肩胛那处最为严重,殷虹的血沿着肩胛骨的位置一路流淌下来,出血量很大!   “让开。”冰冷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妙弋亦被这声音拉回了思绪。“你伤很重!”   男子并未理她,冰冷的视线甚至不愿在她身上停留,径直离开这片乱葬岗。   妙弋更不敢在这里待,好不容易碰到个活人,在未弄清楚情况之前,跟着他比较好。   小树林里,男子冷眼轻撇身后之人,未发言,手指缓缓松开,凌厉的剑身却也深深的陷入土地中,无力的坐在地上,右手用力,呲拉便也撕开伤口周围的衣物。   还好只一处伤严重。   而就在此时,一娇小的身影有些狼狈的朝他走过来,男子抬头,他不知道这乱葬岗为何会有女子出现,而她的衣着,并非难民。   “喂,你的刀可以借用一下吗?”妙弋的脸色亦不是太好,她想破头亦想不出,国土之上会有哪里人穿古装,而用的,好像是冷兵器。   可现在这唯一知道情况的人也半死不活的,若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人就不能死。   男子冷言从她身上扫过,半响,才抬手抽出腿间绑的匕首,丢给了她。   “靠!”妙弋低声咒骂,快速闪至一边,这是没有刀鞘的匕首啊!锋利无比啊!他还用丢的!   妙弋心中腹诽许久,才捡起地上的匕首,白了一眼男子,这才朝一边走去。   而待妙弋再次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燃起了火堆,看了看手中捧着的树叶,妙弋这才小心翼翼的朝那人走去。   正当要靠近那人之时,一股薄凉之气再次袭来,妙弋无语,更是没好气的开口。“这是麒麟竭,短时间内能止血,当谁想靠近你似的。”   那人这才看见她手中所碰的东西,呈红褐色,看着那红褐色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薄凉。“止血?不必那般麻烦。”   说完,拿起火中已经烧红的长剑,火红的剑身快速迎上那鲜肉翻腾的伤口,呲呲的声响极其刺耳,伴随着鲜肉被烧焦的味道。   “你疯了?”妙弋几乎是傻愣的,回过神来的那瞬间,完全是吼出来的,快速的夺过那人手中的长剑,刚刚的鲜肉已然烫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