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穿成第一丑女   夜如泼墨。   楚姒清浑身剧痛不已,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许久,脑海中逐渐忆起S市中心摩天大楼爆炸的瞬间,她失去了大师兄,巨大的冲击力,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此刻,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和有节奏的心跳,她断定自己还活着。   活着的话,那这又是哪里?水滴声?山洞?她拖着破败的身体,艰难地朝前爬行,地面坚硬而冰冷,感受到前方有一缕光亮,于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就在这时,前方的草垛子呼啦倒下,一道暗黑的身影大步地走了进来。   男人戴着一张充满神秘气息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极其幽暗的眼睛,他身材伟岸,穿着古色古香的长袍,单单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谁?”楚姒清警惕地喊道,奈何此刻腿骨折断,根本无法如同常人站立。   铜面人一言不发,精锐的眸子四处扫视一番,而后忽然俯身,不由分说地扯落跟前女子蔽体的衣物,他此刻急需一个女人,而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呼啦。”布帛撕裂的声响,令楚姒清从爆炸的眩晕中彻底清醒过来,借着淡淡的月华,她愕然地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竟是古代女子才有的罗裙。   该死的!她莫非来到了所谓的异时空?还来不及消化这惊人的事实,砰!跟着身体被重重的一按,后脑勺磕的生疼,男人冷硬的面具瞬时贴了上来。   铜面人气息清冽,如同上好的醇酒,令楚姒清顿时陷入一阵恍惚,她此刻面对的是侵犯,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拒绝,FUCK!不对劲,可能是中了药,她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放开我,不然……”楚姒清怒声吼道,一只手快速地摩挲着,她是国际最顶尖的杀手,一根废草也能变成杀人武器。   “乖乖的享受这个过程,我会留你一条贱命!”铜面人的气息愈发的沉重,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冰冷地宛如修罗一般,因为动情,一双眼眸更是逐渐演变成了狼族才有的幽绿色。   好个狂傲、该死的男人!楚姒清胸中的愤怒难以平息,可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接下来像个可怜虫哭着求饶吗?不,既然不能反抗,何不肆意享受一回?   “比起猎物,我更喜欢当猎人!”她眼眸风华流转,双臂往他的脖子重重一扣,跟着主动贴上他的唇,凉意立马传遍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究竟是人体的温度吗?   铜面人笑了,她不反抗,还如此主动,身体愈发感到激情澎湃,加诸无法自控体内流窜的药,他不顾一切,在寂静的山洞里,疯狂地将她尽数占有。   身体的火苗将楚姒清彻底燃烧,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古代还是现代,沉浸在欢愉中,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地灌入脑中。   将军府最废物的三小姐?天生丑陋懦弱?受尽欺凌?今夜出现在山洞,是遭受府中最伪善的大姐楚襄芸设计陷害,目的要让她跟野狼过夜,名誉扫地,成为全城人的笑话!哼,那就看看,谁会成为最后的笑柄!   夜色愈深,欢愉过后,一个身着武士服的侍卫轻步走了进来,提醒道,“爷,有人上山了,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   主子白日被人下毒,需要与一名女子温存才能保命,而正在疗伤期间,恰好有猎物主动送上门,从玉佩才得知,此女正是将军府的废柴三小姐,国师预言,楚家三位小姐中,必定有一位会成为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想必是她的两个姐姐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要尽快除掉楚姒清这个眼中钉。   铜面男人慵懒地披上外袍,瞥了眼地上昏睡过去的女子,“你猜,以楚天翼的性子,她能活几天?”   “应该活不过一日!”侍卫沉思片刻后,小心回答。   “不,她会长命百岁!”铜面男人眼眸讳莫如深,笃定的口吻说道。忆起方才欢愉时刻,在她身上不经意看到了特殊图腾!而拥有此图腾的女子,怎会短命、平庸一生?   “怎么可能?”侍卫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女子,首先,她身体羸弱,指不定被主子一折腾差不多可以归西了,最后即便能保留半条命,那一切以家门荣耀为尊的大将军楚天翼,是绝不会让失了贞的女儿苟活于世! 第一卷 第2章:废材小姐浸猪笼   “如此,便可能了!”铜面男人语毕,而后附身,咔嚓一声响,将女子原本断裂的腿骨瞬间复原。   痛!楚姒清只感觉整个心脏都被握紧了一般,还未叫出声,就陷入了重度昏迷。   再次醒来,周围嘈杂声不断,起哄声,辱骂声交汇成一片,如同可怕的洪水,要将她生吞活剥。   “是哪家的女儿犯了事?要急着浸猪笼?”   “哎哟,这回可不得了,听说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昨夜被巡逻的官兵发现在青鸾山上衣衫不整,原来啊被野狼给糟蹋了。”   “好端端的去山上作甚,可真是整个楚家的耻辱。”   “天呐,为什么要跟畜生去作践自己?”   “听人说,男人都嫌弃她太丑,她空虚难耐,就胡乱跟畜生……唉,真是丢人现眼。”   “还不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简直是大昭国的污点!”   呵,她的生死还由不得任何人来决断!楚姒清不悦地皱眉,缓缓睁开一双清冷的眼眸,发现自己此刻正被猪笼给牢牢地困住,万般屈辱地躺在塘边,身侧是一只同样被困住的野狼,奄奄一息地吐着气。周围围堵着一帮愤世嫉俗的平民百姓,还有几个锦衣华服的女人,凭借记忆,她认得出来,正是此副身体主人的大娘周映雪,亲大姐楚襄芸,二姐楚若琳等人。   楚姒清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跟畜生有染?丢尽颜面?然后接受浸猪笼这个残酷的刑罚?是这几个狼狈为奸的妇人所谋划的恶毒点子?为的便是除掉她这颗庶出的眼中钉?好让她们自己的太子妃之路高枕无忧?   楚姒清来不及感慨世道的荒唐,试着动了下身体,竹笼子极为牢固,若没有早些醒来,可能就要被仍旧荷塘里喂鱼了。   一家主母周映雪上前吩咐几个家丁,“先将这只恶心的狼扔进去,看了就晦气。”   “是,夫人。”须臾,噗通一声,野狼在水里嚎叫了几声,跟着没有了动静,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鼻息等候楚三小姐的惨烈下场。   古往今来,还没有人会因为跟畜生有染而浸猪笼的,今儿个可真是新鲜。   周映雪四处张望后,嘴里念念有词道,“列祖列宗,请不要责怪老爷的管教无方,我们这就将孽女送下去,听候你们的发落。”   “三妹,一路走好!”大小姐楚襄芸故作痛心,扭头抹泪。   “唉,瞧瞧,同是楚家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这楚襄芸才貌双全,品性宽厚,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楚姒清好笑的同时,不免心生钦佩,要知道做一个伪善的人,生活的每一个片段都在演戏,着实挺幸苦的!   “楚姒清她醒了!”二小姐楚若琳眼尖地发现,指着手惊呼道。   霎时,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猪笼里捆绑着的女子,但见楚姒清既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绝望,她薄唇弯起一抹浅弧,轻声浅语,“大娘,大姐,二姐,四表妹!你们都在啊!”   嚯,周映雪心中一咯,要知道,平日里,这楚姒清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们的,喊人的时候,也是低如蚊声,生怕被谁给吞了的窝囊样子。   楚襄芸及时回过神来,不忍心地说道,“三妹,你做了错事,喊我们也没用,父亲为人严苛,绝不会姑息……你还是乘早放弃吧。”   “大姐,临走之前,我想吃点东西!”楚姒清一双眼眸充满期望地看着她,引得周围人顿时噤声,因为在大昭国,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砍头之前也会吃顿饱的,这是最基本的人权。   周映雪厌恶的口气呵道,“吃,吃,吃,你下辈子干脆投胎做个畜生!”   楚襄芸打断母亲,周身仿若被救世主的光环笼罩,“娘,就让她吃顿饱饭吧,就这样走了怪可怜的。”   哼,果然将虚伪的善良演绎到极致了!楚姒清深谙这种心思,于是继续顺水推舟,“大姐,我想你过来,我有话带给我娘。”   楚襄芸不假思索,连忙接过家丁手里的一个冷馒头,上前蹲下,“清儿,先把肚子填饱吧,有话可以慢慢说。”   外人眼中,这楚家大小姐多么通情达理,多么善良仁厚?为今后太子妃的造势,又添一笔光辉了。 第一卷 第3章:你,别逼人太甚!   再靠近一点就更完美了!楚姒清一双眼眸暗光流转,怯生生地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馒头,“大姐,吃不到……”强忍着令人作呕的嗖馒头说道。   “别急,没人跟你抢。”楚襄芸忍住嫌恶,身体试着向前倾一分,顿时闻到一股腐臭气息,真够脏的!   楚姒清咬了几口馒头,发觉楚襄芸甚是警惕,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心中思量片刻,她小声说道,“大姐,我前几日在城隍庙碰到了太子殿下,他……”   一听是太子,楚襄芸两眼瞬间亮了,生怕别人觊觎,连忙将身体凑过去,“他怎么了?他去城隍庙做什么?”   “殿下他……”楚姒清故弄玄虚,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头上的发簪。   “你快说啊,太子殿下他到底……”楚襄芸急不可耐地伸手,欲以逼迫对方,然而,下一瞬,她就被重重地按到地上。   “啊。”楚襄芸愕然惊呼,呆呆的看着眼前眸色充满杀气,气息极为陌生的女子。   “他做了什么,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楚姒清冷冷一笑,身体还被笼子捆着,可一只手已经穿破竹片,飞快拔下楚襄芸头上的玉簪子,锋利的头柄顷刻间对准了她纤细的脖子。   “你要做什么?楚姒清,不许乱来。”楚襄芸惊恐地喊道,可此刻已经追悔莫及。   “放开芸儿,楚姒清,你这个孽种,不想死的话,赶紧放手!”周映雪亦是被打乱了阵脚,慌里慌张地吼道。   楚若琳目光一沉,拔剑等待。   “周映雪,别像只疯狗乱叫,赶紧给我松绑,不想你女儿脸蛋儿开花的话!”楚姒清冷冽的声音摄人心魄,令对方听了不禁一阵腿软。   周映雪心急如焚,对着家丁一边呵斥,一边使眼色,“还不快去,别让她伤了我女儿!”   那家丁是府中最上乘的练家子,受过特训,即便主人被匪徒挟持,一样能化险为夷。   “我要你过来!周映雪!”楚姒清何等精明,冷声打断道。   “我……我不会松绑啊!要不,让你二姐给你解开吧。”周映雪心急如焚,为难道。   “三妹,我这就给你解开!有话好好说嘛。”楚若琳听闻,立刻跃跃欲试地上前,身为昭国第一女将,武功自是不在话下,对付废柴楚姒清绰绰有余。   “周映雪,你想耍花样?我耐心不多,这是警告!”楚姒清眼睛都没眨一下,玉簪狠心地戳向楚襄芸的下巴。   “啊,不!”楚襄芸痛的眼泪直流,此刻的可怕遭遇,几乎令她晕厥。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待芸儿,她可是你亲姐姐!”周映雪终于阵脚大乱,如同无知的妇人乱吼乱叫。   “我一向是知恩图报,大姐之前怎么对我,我也会怎么对她的!”楚姒清侧身匍匐在地沉声说道,上一刻钟还是处境堪忧,可此时却占了最上风。   “清儿,别再伤害她,我现在就过来给你松绑。”没将楚姒清除掉,周映雪虽然心有不甘,但楚襄芸的脸,可是比整个楚家都要金贵。   她步履紊乱,颤颤巍巍地上前。   “大娘不跪下,如何给我松开绳子?”楚姒清冷眼看着对方,脑海中忆起去年冬天,这恶毒的妇人命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最后落得双腿差点残废。   “你,别逼人太甚!”楚若琳气愤地吼道。   “大娘蹲着,也可以解开的!”周映雪讨好地笑了笑,于是试着蹲下身子,伸出一双保养得极好的白皙手臂。   “看来你,并不是疼爱自己的女儿,比起膝盖!”楚姒清冷嘲热讽地看着脂粉气息浓厚的中年女人。   语毕,又是一簪子落下,几乎划断楚襄芸脖下的胫骨。   “啊!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楚襄芸历来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此等虐待?她愤恨地对着母亲吼道,“你跪下,你还不跪下,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吗?你的膝盖比我的命还重要吗?”   “作孽,作孽啊!”周映雪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她从未想过某一天,会跟贱人生的女儿下跪,而且是长辈跪小辈。   “大娘,可真是昭国百姓的典范!为了女儿,不惜付出一切!”楚姒清原本充满怒火的心,总算是消散了不少。死去的楚姒清,你且放心,我要让你从前受的委屈,一一讨要回来。那些毒害过你的人,个个生不如死。 第一卷 第4章:两人齐齐落水   “放过芸儿,放过芸儿吧。”周映雪似是再也不敢造次,慌里慌张地从背后将楚姒清身处的笼子解开。   楚姒清依旧是单手扣着楚襄芸的姿势,“楚襄芸,昨夜发生了什么?我要你当着大伙儿的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昨夜?她打断了楚姒清的腿,再命仆人扔进青峦山。楚襄芸脸色霎时白了一分,若是说出去,自己一心营造的形象将会毁之一旦。不,绝对不可以!   楚襄芸连连摇头,“三妹,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夜我一直在闺中绣花……”她一边说,一边重重地跪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众人都当楚姒清被青峦山的狼妖附身,所以才会性情大变,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楚襄芸。   腿这么没骨气,动不动下跪?楚姒清万分唾弃,一脚踢了过去,而此时,原本看似柔弱的楚襄芸,忽然伸手反击。   楚襄芸顺势猛地弹跳起来,目光凌厉,大声吼道,“二妹,还不动手,将这个妖孽杀了!”   楚若琳早已蓄势待发,嗖的拔出腰间别着的软剑,“大姐,我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楚襄芸,你确定你要动手吗?”楚姒清面对围堵过来的人,毫无惧色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楚襄芸一运气,陡然发现丹田之处一股梗塞,糟糕!一定是方才受制于人的时候,已经被封了经脉。   “哼!不知所谓。”楚姒清是游走在刀刃上生活的人,从小便深谙一个道理,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楚襄芸愈发急切,强行运气,奈何下一刻,身子便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楚姒清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匍匐的女子,伸出脚,猛地一记横踢,“楚襄芸,这荷塘里的水,就劳烦你替我去喝了!”   “噗咚!”楚襄芸来不及尖叫,整个身子飞入了池塘中。   “芸儿,哎哟,我的芸儿!”周映雪吓得魂飞魄散,奈何此刻阵脚大乱,眼睁睁看着女儿的身体没入深水之中没了踪影。   楚若琳见状,顿时气红了眼眸,长剑劈头盖脸地刺过去,“楚姒清,我杀了你!”   楚姒清手中并没有一个像样的防御武器,而楚若琳亦不是省油的灯,加上这副身体本就柔弱,几招对峙下来,楚姒清明显感到一丝吃力。   “别,别打了,救人要紧!”周映雪心急如焚地喝道。   “娘,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楚若琳杀红了眼,一刻也不愿停下,手中的剑花好似被强风掌控,剑气四射,搅得在场一片天昏地暗。   看来日后不会无聊了,等休养好身体,定要跟这楚若琳好好切磋一番才行,楚姒清眼中没有一丝的忧虑,反而一副赞赏的心态看着对方舞剑。   “受死吧!”楚若琳手中长剑气势如虹,一招九天玄女乘势追击,紧迫地刺向对方胸口的地方。   “就凭你?”楚姒清一招金蝉脱壳,身子如同轻盈的飞鸟,及时地避开了攻击。   就当她正要摆脱劣势,反攻为主的时刻,忽然,暗处急速地飞来一个不明物,腾地砸向她的小腿肚,一丝血腥随之而来。   “啊。”楚姒清踉跄两步,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地。   还未弄清原因,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电般的速度掠到跟前,“连一个废物都解决不了,如何配做楚家的儿女?”   来人身形挺拔伟岸,一看便是高深的练家子,正是楚家唯一的儿子楚子玉,他脸容冷酷严肃,对着楚若琳沉声训斥。   楚若琳吐了吐舌头,将长剑收入鞘中,“哥哥也不早些来,让我们吃了不少亏。”   楚子玉一身教练服还未褪下,冷冽的目光看向楚姒清,“我观望了你多时了,古怪的很,说吧,你究竟是谁?”   楚姒清一咬牙,猛地拔掉腿上的流星镖,“卑鄙小人,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   “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子玉眼中戾气横生,一抬脚,猛地要将女子踢入水中。原本想用这一招逼迫对方暴露身份,奈何自己的腿反被她的手擒住,跟着噗咚一声,两人齐齐落水。   这副身体的主人本不懂水性,但楚姒清自小就接受过炼狱般的训练,所以,她索性选择在水里打斗,跟这个所谓的昭国第一高手玩玩。 第一卷 第5章:放肆,胆敢还嘴   水中游弋自如,楚姒清惊起地发现,身体原本不通的脉络尽数活了,随便一出掌,力道不可小觑,似是为了试探,她牟足功力,猛地击向对方的胸口……   “啊。”楚子玉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一口污血顺势喷薄而出,“紫气东来?你竟然会紫气东来?”要知道,这高深的武学是楚家传男不传女的绝学,修炼的最基本资格是年满18岁,他三年前才开始练,如今小有所成,而刚刚17岁的楚姒清,竟然突破了他的层次?   “哼,这只是开始!”楚姒清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不曾想,这古代真有所谓的内功绝学。若练成,加上自己的本事,岂不是所向披靡?今后任谁也别想欺负她一根毫毛了!   激烈的打斗持续中。   大将军楚天翼退朝后,赶来楚家后院所属的池塘时,撞见的便是一副惨烈的场景,周映雪瘫坐着一句话说不出来,楚若琳蓬头垢面、奄奄一息,楚襄芸不知所踪,楚子玉口吐鲜血不止……围观的人,都一副恐惧的神色看着荷塘边肆意玩水的年轻女孩。。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老夫!”楚天翼气的眉毛竖起,对着众人咆哮道。   然而,此刻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回话,因为那女孩,是比修罗还要恐怖的绝色,断不能去招惹了。   楚姒清不紧不慢,将手中的血渍清洗完毕,这才慵懒地回过身,“爹!”嗓音清润,好似婉转的黄莺无害,却又隐藏着一股子彻骨的冷意。   一声简短的爹,令楚天翼脚下一个踉跄,“你是谁?你不是老夫的女儿!”性子懦弱的楚姒清,自小到大,从来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说实话,我也不太想当你的女儿,不会有父亲会因为女儿犯了点错,就送她上黄泉路!”楚姒清一字一句,憎恨地说道。这迂腐、是非不分的老家伙,竟然纵容他人毒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长达十多年,根本毫无人性可言。   “放肆,你做了不耻的勾当,胆敢还嘴,还将自己的母亲,姐姐,哥哥弄成这样?”楚天翼从不相信鬼神一说,或许,她性情大变,能力增长,是因为被青峦山的狼妖给控制了心智。   “再会,劳烦你收拾这烂摊子了!”楚姒清洒脱地拍拍手掌,转身离开。这毫无人情味的地方,她不屑于呆着。天大地大,既来之则安之,这一世,她能力超群,一样能够活得精彩纷呈。   “你敢走?”楚天翼脸色阴沉地喝道,威胁道,“你要是敢离开一步,我立刻让你的母亲去投奔阎王!”   “你!”楚姒清脚步停滞,脑海中浮现一个老妇人苍白的脸容,磐石一样冷硬的心肠瞬间融化。不,不能离开!既然拥有了这副身体,就要替这副身体尽责!   沉吟片刻,她回过头,“要我留下,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此刻的决定!但愿你祈求将军府今后相安无事、风调雨顺的好!”   楚天翼忧心忡忡,拧眉责问,“你大姐呢?她人去了哪里?”四处根本没有楚襄芸的踪迹,莫非……   周映雪回过神,作势疯狂地冲过去,“老爷,襄芸失踪了,我命人打捞了半天,可还是没有找到……”   “啪!”楚天翼一记耳光狠狠落在妇人脸上,“作孽,作孽啊,你要是不出那些馊主意,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消失的如此诡异、匆忙,定是被青峦山的狼妖,血天歌给带走了,这可如何时候。   楚姒清冷眼旁观,末了说道,“或许,我能找到楚襄芸!”小小的池塘里,野狼和楚襄芸齐齐消失,这可不是兽吃人的自然现象,而是幕后之人的刻意安排。   若楚襄芸失踪,她难逃责难,她可以随意离开,可母亲吴景芝不能。   “恩?”楚天翼眉头一拧,俨然不肯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三日后,我将她带回来,前提是,归还我母亲原配夫人的身份!”楚姒清道。   “放肆,你还敢跟老夫谈条件?”楚天翼目光冷冷,如同刀刃一般可怖。   奈何楚姒清毫无惧意,淡淡一笑,“你别无选择,太子妃大选在即,未来国丈大人的身份舍得放弃吗?” 第一卷 第6章:但愿你活得过今晚   “那好,若是找不到你大姐,你也别想苟活于世!”楚天翼残酷的说道。   三天的时间,足够楚姒清缓口气,将这副身体所包含的信息量尽数消化,为今后存活打下基础。   听雨阁,楚姒清攀附在院墙外边的老槐树上,心中略显踟蹰,举目看去,一个老妇人绝望地坐在门口,以泪抹面,“清儿,清儿,但愿下辈子,不要再做娘的女儿了,是娘无能,让你受尽了委屈,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奸人陷害……”   吴景芝愈发的悲痛欲绝,无法站起虚弱的身子,而就在这时,丫鬟小梅喜极而泣地跑过来说,“夫人,夫人,我都听说了,小姐没事,她没事,小姐变得好厉害……将几个姐姐和哥哥打的满地找牙……”   “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的。”吴氏一听,险些晕厥,神色极其复杂,高兴的同时又隐含了忧虑。   娘,等我回来!楚姒清心中暗道,她历来独行惯了,第一次面对至亲的人,眼眶莫名地湿润了,或许,这一世有娘疼,她会活得不一样吧!   悄然去房间,找到平日里积攒的零散银子,楚姒清第一件事,便是去东街购买了一件贴身的武器,长约15公分的短剑,这是她作为杀手时,最拿手的冷兵器,但凡见她短剑出鞘的人,都无一生还。   夜晚,青鸾山,凉风寂寂。   野狼是属于青鸾山的,楚襄芸的消失跟此山脱不了干系,而自己昨夜在山中没有遇到狼的攻击,而是一个神秘的男人,是传说中的狼妖,血天歌吗?血天歌放走她,又掳走楚襄芸的目的是什么?   荒芜的山间,连着青石都看起来极其阴森,走了许久,楚姒清终于停下,是昨夜留宿的洞口,里面有风声,还有怪异的水滴声,交汇成孩童一般的阴森哭泣声,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青峦山,是大昭国的禁地,传言25年前此处曾哀鸿遍野,五千条人命被狼族所吞没,强大的狼族差点一举攻下昭国皇宫,战况激烈,直到太子慕容宣诞生,才遏制了那场可怕的灾难。自此,青峦山被封印,文帝下令任何人不得踏足。   楚姒清思忖着上前,此时,一只野狼听闻人脚步声,蓦地冲了出来,电光火石的速度,她反应敏捷,拔剑而出,快狠准!哗啦两声,温热的血溅了一地。   “嗷嗷嗷……”野狼嚎叫着,无助地躺在地上哀嚎。   “楚襄芸,你听得见吗?你在里面吗?楚襄芸?回答我。”楚姒清抹掉剑上的污渍,沉声朝着洞口喊道。   “你伤了烈风!”低沉,隐含怒气的声音自四周响起,让人分辨不出是人还是鬼魅。   楚姒清心中一沭,警惕地望着黑漆漆的洞口,还未反应过来,便是一阵疾风掠过,待回过神,就看清跟前站着的一个男人。   高大,黑衣,铜面!不正是昨夜夺走她清白的可恨男人。   不愿多看一眼,楚姒清眸色猩红,短剑嗖的滑出,“幕后之人,果然是你!”   “这么快就找到此处,你又一次让本尊刮目相看!”血天歌一副睥睨万物的口吻说道。设置了新机关的青鸾山,若是不懂得最上乘的五行之术,连着尸骨都无法保存。   “少废话,我先杀了你,再找到楚襄芸不迟!”楚姒清冷冷道,发了狠地开始朝对方猛烈攻击。   几招下来,楚姒清愈发地感到力不从心,即便她用尽所有本事,也无法靠近男人一分一毫的距离,面具下,他的淡绿色的眸光那般镇定自若,高深的神态,仿若将世间万物早已掌控在手中一般。   “这就是你拙劣的伎俩?”血天歌低笑出声,言语无不夹杂嘲讽、激励。   “但愿你活得过今晚!”楚姒清虽然占了下风,可骨子里的傲气使然,令她一分也不肯退缩。   手中剑花挥舞地愈发炉火纯青,招招致命,但她深知,如此恶斗下去,体力一定会入不敷出,得想一个破解的法子!   面具!好端端的人,何故要带上丑陋的青铜面具?这便是他的要害之处吧!不做多想,她忽然急促地收了短剑。   男人见状,不由得震愕,与此同时,乘着那简短的间隙,楚姒清眼疾手快,飞身掠过去,一手欲以揭开那充满神秘气息的古老面具。 第一卷 第7章:近距离的接触   果不其然,男人一心防备着真面目示人,全部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到了一点,楚姒清乘势追击,另一只手掌风凝聚,稳稳击向男人左胸的地方。   男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惊险地避开了面具被揭开的后果,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赞赏,强忍着五脏六腑被阵痛的不适,“如果没猜错,这便是你们楚家的独门绝学,紫气东来?”   “没错,滋味好受吧?不想再尝试一次,就立刻将楚襄芸交出来!”楚姒清目光如炬冷盯着他幽暗的双眸,因为还不是很熟练,两次强行运功,此刻浑身上下气血逆流,根本无法再承受接下来的攻击了。   此时,山洞里忽然冲出来无数只身形彪悍的野狼,他们眼眸幽绿,虎视眈眈地盯着身姿纤细的女子!   野狼感受到主人受伤,开始不安分地仰天长啸,声音刺耳而阴森,听的人毛骨悚然,但楚姒清依旧临危不惧,“以多欺少,这招真够拙劣的,但你忍心看着它们一个个送死吗?”   “它们不过是饿了,我还担心凭你羸弱的身板儿无法满足它们。”血天歌深吸一口气,,冷漠、高傲地说道,开始调理气息。   “我会带走楚襄芸,青峦山埋藏二十五年的秘密也会天下昭然。”楚姒清前脚下意识地迈出,作出一场恶战的准备。   还未有分析形势的时间,那凶猛的野狼便开始强攻,人和畜生的区别在于,人狡猾多端,而畜生力大无边。楚姒清飞快地逃窜一段路程,终于挤出时间,从衣袖里寻出准备好的爆竹。   顿时,山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野狼的嚎叫、嘶吼不绝于耳。   两个时辰过去。山洞口,血天歌依旧是一副冷漠地姿态观望,他负手而立,双眸聚焦在年轻的女孩身上没有离开。   侍卫走出来,略显担忧地问道,“王,天就快亮了,她还能支撑多久?”   “如果连这群畜生都驯服不了,还如何配做本尊的女人?”血天歌淡淡道,冷冷地看着她因为恶战,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王,您是在试探她的能力吗?白日她能够从猪笼里逃出生天,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侍卫不解,无法猜透主人的心思。   王将楚襄芸掳来,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警告楚天翼,别妄想伙同大臣们炸掉青峦山,其二是为了试探楚姒清,在伤害了亲姐姐后,还能否在楚家继续存活下去,果然,楚姒清临危不惧,还用一笔交易,巩固自己将来的处境。   “本尊需要的,不仅是能够保护自己,而是还能并肩作战的女人!”血天歌目光幽深,却隐含了一抹常人无法渗透的无奈。   他身份特殊,朝不保夕、过的日子是在刀口上添血。一辈子本没打算娶妻,可如果这女子正是国师所言的天女,那么何不将她招来,为自己的道路锦上添花?   “属下懂了!”侍卫点点头,保持沉默继续观望远处奋力厮杀的年轻女子。   一抹朝阳缓缓从山间爬起,渲染了整片天空,楚姒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战斗还未结束,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成为饿狼口中的食物。   青峦山上的狼群,数之不尽,似是要多过帝都的百姓,楚姒清无法想象,若是强大的狼族再次攻破城池,将是怎样一番血染的惨景?   手臂,双腿,后背,也不知道被咬伤了多少处,终于,体力不堪重荷,她轻盈的身体重重地倒下,双手依旧是僵硬的出击姿势,似乎她活着,就是为了战斗,为生存时时刻刻地准备着。   没有预想中,磕到冷硬的地面上,而是一个温暖,充满清冽气息的怀抱!楚姒清心中一怔,迷茫地睁大眼眸。   狼群见到主人的到来,这才纷纷退了开,朝着各自的洞穴走去。   “我的狼伤了一半,你真是个了不起的战士,三个时辰,足够你今后在战场上杀敌上千!”血天歌幽深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他伸手,触到她唇边的一抹血渍,而后凑到鼻下,轻嗅了一下。   “我输了,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但休想侮辱我!”楚姒清负气地扭过头,不愿与他近距离的接触,作势挣扎,奈何身子太虚,连着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卷 第8章:小姐有些奇怪   男人似是愠怒了,手臂再次重重地一扣,顿时,楚姒清疼的头晕目眩,额头重重地撞到他冷硬的面具,唇,亦是巧合地触碰到他的。   好冰!根本不似正常人的温度!楚姒清深凝着他浩瀚、神秘的黑眸,忆起那夜荒唐的瞬间,不由得面红耳赤,她竟然将清白给了一个连面目都未看过的陌生人?   “丫头,莫非还在回味?现下良城美景,本尊可以效劳!”他精明如神,一眼就道出她的小心思。   “闭嘴,你这个混蛋!”楚姒清恼羞成怒,一向是清冷的性子,此刻竟然表露出少女般的娇憨可人。   “谈正事,楚襄芸的确在这里,但任何人都别妄想带走!”血天歌语气不容置疑。   “除非我死,那么总有一天我总会带走她!”楚姒清亦是目光坚韧,握紧手中的短剑说道,她天生执拗,永不放弃没有未完成的任务。   前世,她要暗杀一个国家的首脑,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其中轻伤十次,重伤五次,最后仍旧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不屈不挠的性子成就了她在JIS组织职业杀手的最高地位。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血天歌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无奈,沉吟片刻,他道,“你得替我杀一个人,明日,我如期归还楚襄芸。”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楚姒清心中微松口气,豪迈地朝他的手掌击过去。   “回去吧,狼儿们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接下来,我会主动联系你的。”血天歌手臂微微一抬,将她的身子扶正。   楚姒清深吸口气,调息了片刻方才站稳,忍不住疑惑问道,“你究竟是人吗?”如果是人,为何拥有幽绿色的眼睛?身体为何冰冷地如同尸体?又为何长久地居住在狼窝里?   男人沉默,深凝着她,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你认为我是人,便是人,你若认为不是,我亦可以是鬼!”   “算了,当我没问。”楚姒清心中唾弃,这隐居在世外的高人,最擅长故弄玄虚了,他有他的故事,而她也有自己的宿命。   转身走去,背对着血天歌说道,“要我杀的那个人,记得给足信息,那样他才会死的更早些!”   将军府,听雨阁。   楚姒清从后院的门悄然进去,见母亲还在门口翘首以盼,低头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衣裳,决定先清理干净再作打算。   她轻步推开房门,不妨丫鬟小梅同时走出来,惊呼道,“小姐?”   “嘘!别让娘听见,快给我打桶水进来。”楚姒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嘴巴给堵住。   小梅被她此刻的模样吓坏了,虽然藏着一肚子疑问,但还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恩!”   很快,小梅打来了一桶热水,楚姒清检查了一番身体,发觉并没有内伤,于是放心地钻入了木桶中。   小梅忙完一切,火急火燎地追地追问,“小姐?你失踪了两天,老爷说你去了青鸾山,那把染血的剑是你的吗?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太可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我家小姐吗?”   楚姒清忍着身体的痛楚,咬牙开始清理,“我有变化你一定觉得奇怪,但我确实是楚姒清。”说罢,低头指了指肩膀上独一无二的蝴蝶印记。   若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怕是没人肯相信吧,索性她不否认自己的身份。   “确实是小姐没错,可……”小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小姐说话的语速,还有那陌生的眼神,都无法让她信服。   沐浴完,擦了点药膏,楚姒清刚刚穿上干净的衣裳,就见母亲吴氏推门而入,“清儿吗?是清儿回来了吗?”   整理好情绪,楚姒清抬头看向跟前门口慈爱的妇人,淡淡启唇,“娘!”   “是清儿,清儿回来了,你吓坏娘了!”吴景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冲过去将女儿紧紧地抱住。   “夫人,小姐有些奇怪。”小梅小声提醒道。   “不管清儿变成了什么,她都是我的好女儿,小梅你休得胡说。”吴景芝似是猜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连忙反驳道。   三年前,那算命的僧人曾说,她的女儿会在某天遇到一些变故,而后会改变一生的命运,但是此命脉,不可预知,凶多吉少! 第一卷 第9章:重磅消息炸翻天   吴景芝叙旧完,神色忧虑道,将一个包袱递给楚姒清,“我都听说了,三日后,若你大姐没有回来,你父亲便要你抵命!拿着这些,赶紧逃命去吧,他心肠冷硬,是不会顾及父女之情的。”   “娘,楚襄芸明日就会回来,你要相信我!”楚姒清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她是孤儿,懂事起只晓得接任务,再接更危险的任务,除了大师兄,从不敢奢望,会有亲人顾念她的生死。   一旁的小梅半信半疑,小声嘀咕道,“老天保佑,千万保佑楚襄芸那个女人安然回来!”   第二日,整个将军府被一个重磅消息炸翻了天。   楚姒清带着大小姐楚襄芸回来了!大小姐衣衫不整地从后门进去,依旧没有逃过下人们的眼光,顿时流言四起,失踪一日,脖子,脸上淤痕遍布,走路蹒跚!   大厅里,楚天翼脸色阴沉,身为镇国将军却颜面全无,两个女儿皆是被青峦山的混蛋给玷污了,他越发下定决心,要将青峦山夷为平地。   而这时,下人送来一封信笺,上面印有狼的图案。   楚天翼打开一看,顿时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混账,混账东西,胆敢威胁老夫!”   夫人周映雪见形势不对,连忙捡起地上的信笺,“老爷,老爷,我就剩若琳一个宝贝女儿了,您不要在上奏炸毁青鸾山了,它们做起事来,根本没有血性的!若琳是我们楚家唯一的希望了,你忍心看着她再被糟蹋吗?”   “你闭嘴!你个妇人,知道些什么?”楚天翼心烦意乱地吼道。   “爹!”门口,楚襄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愁云满面地站在那里。   楚天翼不愿多看这个已经废掉的女儿,扭头生闷气,周映雪眼泪婆娑地走过去,“芸儿受委屈了,都是娘没用,娘没有及时将你找回来。”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楚襄芸负气地道,泪水亦是模糊了视线,她处心积虑,从10岁起就立志做太子妃,到头来却是一场镜花水月。   屋子里的气压很低,这时候,楚姒清缓缓走了进来,提醒的语气道,“父亲大人,人我带回来了,您答应过我的事情呢?”   楚天翼见到来人,不由得怒火膨胀,“你个废物,还敢过来提条件?你姐姐的清白呢?她即便回来了,也成了废人!”   “楚襄芸,看来你的价值已尽,父亲这样说,你不觉得很心寒吗?”楚姒清不理会他的咆哮,挑眉看向楚襄芸。   楚襄芸沉默地咬着唇,她如何不心寒,但她无法去恨,在楚家楚天翼是最高的统治者,她必须仰人鼻息地生活。   楚若琳躲在门口半晌不敢说话,见气氛僵持,于是小声道,“父亲,您放心,您还有我,我一定会成为太子妃的!”   “若琳啊,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还不回房练字?”楚天翼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的宽慰,吩咐道。   周映雪摇头叹息,随同楚若琳离开了。   “爹,只要你封住那些下人的嘴,我一样可以去参选太子妃的。”楚襄芸不甘地说道。   “是不是完璧之身,你以为宫里那么好糊弄的?别妄想了,赶紧想办法嫁给哪个官宦子弟,乘着名声还没臭尽之前!”楚天翼嫌恶地瞪了一眼大女儿。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楚襄芸凄苦地望着他。   两父女继续说着话。楚姒清耐心不多,不由得挑眉,“看来你是不打算认账了?堂堂昭国一品大员,说话出尔反尔?”   “你个逆女,胆敢指责老夫?”楚天翼一个巴掌欲以抡过去。   “还想像从前一样,像畜生一样毒打我吗?”楚姒清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臂擒住。   “放肆!”楚天翼另一只手凝聚掌风,以雷霆之势袭击过去。   本想一掌杀了跟前的废物,不曾想,对方出手更快,一道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整个打飞。   “来人,来人,将楚姒清拿下。”楚天翼满目惊恐,气急败坏地对着门外的侍卫吼道。   “你可以将我关押,但我保证,明日全帝都的人就会知道,你楚天翼最得意的大女儿被混蛋给玷污了,而你,想好怎么去面对那些官场的同僚?”楚姒清居高临下,毫不畏惧地看着对方。 第一卷 第10章:如果你任务失败   无人知晓,楚襄芸身上的淤痕是出自她手,血天歌对楚襄芸的美色毫无兴趣,而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出此计策,让楚襄芸也尝尝,身败名裂的屈辱下场!   “你……”楚天翼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竟觉得跟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异常的恐怖。   “废话就不多说了,后天是个好日子,我要你昭告天下,恢复我母亲原配夫人的地位,如若不然,将军府必定鸡飞狗跳!”楚姒清冷冷威胁。   “你……你是不是跟青峦山上的那帮畜生为伍了?胆敢如此放肆?”楚天翼终于醒悟过来,惊恐地问道。因为普天之下,唯有青峦山的那帮混蛋,最擅长歪门邪道,将原本一个懦弱无知的人,变得如此危险。   “恕不奉告!”楚姒清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作孽,作孽啊,楚姒清!你一定悔恨终生的!”楚天翼阴狠地怒骂道。青峦山的主人,血天歌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他最喜与凡人做交易,以此换取最高的利益,传言,但凡与他有过关联的人,将一生不得善终……   夜晚,楚姒清正在沐浴,忽然一道人影从窗前掠过,她警惕地喊道,“谁?”气息熟悉,应该是青峦山的血天歌。   下一秒,身着黑衣男人的已经闲适地落座在她的芙蓉屏障外,语声低沉富有磁性,“放心,我对你的身体并没多大的兴趣。”   楚姒清心中顿时聚集一股郁结,她脸色微沉,飞快抄起衣裳蔽体,“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女人的闺阁,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我都肌肤相亲过,还要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不成?”血天歌语气不羁,眼中闪过一抹极其妖邪的笑容,说着便长臂一伸,将她纤细的腰肢扣入怀里。   “你放手!”楚姒清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不是没见识过男人,只是每回与他近距离接触,原本的冷静自若就会荡然无存。   “拿着吧,这就是你接下来要杀的人。”血天歌心情不错地凝着她娇羞的容颜,随手将手中的画卷递过去。   楚姒清接过,站起身展开仔细观摩,画像中的人为男性,是一张后背身影图,他长发如瀑,梳着时下最常见的发髻,身着罕见的墨竹纹路的儒衫,任凭如何看,都看不出一个特征来。   “这就是关于猎物的所有信息,如果你接不了这个任务,可以直说。”血天歌开门见山道,目光深沉。   “这世上,还没我杀不了的人!”楚姒清攥紧手中的画卷,笃定地说道。   “当然,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但如果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你无法杀他,一样是任务失败。”血天歌高深莫测地说道。   “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楚姒清断然说道,她心肠冷硬,对方只要不是孩童、妇孺,她刺入心口的剑,从不手软。   血天歌笑了,笑的讳莫如深,“为保险起见,我们立个字据吧,如果你任务失败……”   “我不可能失手,你大可放心。”楚姒清面不改色,自信满满地说道,“给我五天的世间,我将他的命取了,你我自此两清,各不相欠!”   “任何事都不可预知,我这个人谨慎惯了,你真那么自信,还害怕立字据吗?”血天歌兀自走到书案前,提笔便开始书写。   “卖身契?”楚姒清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全无欣赏的心情。   “这只是表面形式,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不会委身于本尊!”血天歌下笔飞快,一份不平等契约瞬时书写出来。   “当然,我从来不会属于任何人,尤其是你这样的男人!”楚姒清无意中地被激到了,爽快地按下手印。   “记住,若是失手了,你便是我一生的奴隶。”血天歌心情畅快地折叠好字据,而后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他走的太快,让楚姒清不禁一阵恍惚,方才,有人进来过吗?摸向依旧滚烫的脸颊,她不由得咬紧唇瓣,铜面人,不论你是谁,你存着什么样的目的,任务完成后,你我再都不会有所交集。   为了成功杀死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楚姒清不眠不休地盯着那副画像整整两日,临近傍晚时分,她一直僵硬的脸容终于露出一抹笑意。